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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愿(高干) 七姑娘的鱼和熊掌-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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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钟磊沉思,“有那么明显?”
  
  齐霁又啜了一口酒,深沉地点了点头。
  
  钟磊嘲讽般地笑笑:“还都以为花有多好采呢?一身的刺……”
  
  “有刺就拔了呗。”擅长以暴制暴的齐霁很不负责地建议。
  
  “拔了?”钟磊喃喃地重复,“那也就不是她了……”
  
  齐霁最见不得兄弟被这些琐事困住,酒杯一撂,再次不要脸地建议:“要不直接办了她得了,烈女怕缠郎,到时候床一上,娃一生,她不从也得从。”
  
  钟磊看了好友一眼:“咱能说点儿靠谱的话不?强扭的瓜不甜,这道理你又不是不懂。”
  
  齐霁一脸意味深长:“原来你也懂啊……”
  
  钟磊被这话噎住,良久无语。
  
  齐霁以一副知心哥哥的姿态拍拍他的肩:“行了,兄弟我知道你的用心,也支持你的事业,不过今儿晚上就别想那闹心事了,咱凑一块好好喝顿酒才是正经!”
  
  钟磊接过他递来的酒瓶:“算了,醉就醉吧。”
  
  会所一楼的大厅里,音浪、劲舞不断,声嚣震天,这个灯红酒绿的城市在夜晚初窥形概。
  
  新生会议其实没有什么实质性的内容,无非就是领导致辞,高年级前辈演讲,加新生代表发言的套路。容纳了几千名新生的礼堂大得出奇,大到宁清即使坐在中间的位置上,也看不清那个正在台上抑扬顿挫地做着精彩讲演的学长的脸庞。
  
  附近有细碎的交谈声传入耳中——
  
  “这学长原来是学生会副主席啊,昨天还帮我拿过行李呢。”这是女生甲的声音。
  
  女生乙:“哎哎,你们刚才听清他的名字了吗?我怎么听着是‘柯南’啊?果然,人帅,连名字都这么拉风啊。”
  
  女生丙反驳她:“你听错了,是贺兰。”
  
  “噗……”女生丁笑出声:“你们都错了,以我百分之百的确认率,这帅哥的名字应该是——贺楠。”
  
  贺楠?宁清苦涩地笑笑,原来连名字都改了啊,是下定决心与过去绝缘了么?
  
  也对,还有谁会像她一样,死守着一份回不去的记忆?
  
  台上男生清越的嗓音之下,宁清还听到旁边女生遗憾的话语:“都别肖想了,贺学长已经有女朋友了,我昨天还见他们手牵手来着……”
  
  军训按照惯例将在开学三天后正式拉开序幕。
  
  钟磊曾表示如果宁清不喜欢,他可以弄份免于参加的证明,结果,自然是被宁清拒绝。
  
  然而在军训前一天,宁清却开始频繁咳嗽,还伴随着感冒流涕的症状。
  
  齐昕在一旁阴阳怪气:“该不是什么传染病吧?”
  
  宁清没搭理她,倒是简婕看不下去了:“齐昕,你少说两句。”
  
  齐昕撇撇嘴:“我这是为大家的健康考虑。”
  
  简婕也来了气,微微沉下脸:“要不是你半夜接完电话,忘记关上阳台门,宁清她也不至于会被冷风吹到感冒。”
  
  “这怎么能怪我?”齐昕不服气地尖声反驳,“蒋涵涵也靠阳台睡,人怎么没事啊?她自己体质差,就不要把责任推到别人身上!”
  
  简婕还要再说,却被宁清扯住手臂:“算了,口舌之争没意思的。我吃点儿药就好了。”
  
  简婕这才作罢。
  
  晚饭时间还没到,宁清便发起了高烧,浑身滚烫无比,连嘴唇都微微苍白裂皮。
  
  简婕吓坏了,立马张罗着要送她去往校医院。然而宿舍其他人不在,凭她一人之力,是绝无可能办到的。
  
  她冲出去求助,门一开,正好有人从面前走过,怀里抱着一摞迷彩服,肩上戴着服务社的红袖章,正是学生会组织的派发军训服装的人。
  
  简婕一把扯住那人的手臂就往屋里拉:“同学,帮帮忙。”
  
  贺楠看到脸颊通红,口中呓语不断的宁清的时候,脱口就问:“怎么回事?!”语气里是他都没有察觉到的紧张担忧。
  
  “高烧!”简婕已经忙着帮宁清披上厚实的衣物。
  
  贺楠挽起袖子就将人拦腰抱起,同时吩咐简婕:“你在下面接应着。”
  
  两人合力才终于将宁清从离地两米高的床上运了下去。直到去校医院打了针,吊上药液,才终于松了一口气。
  
  简婕看了看贺楠被汗水沁湿的衣服,很是不好意思:“学长,你回去吧,这儿有我就行了。……学长?学长?”
  
  简婕纳闷地连唤几声,但贺楠显然正在发呆,眼睛眨也不眨地盯着病床上脸色苍白的宁清,神情专注得让她不忍打扰,她只好带着疑虑暂时退出去,守在门口。
  
  纤细的眉,闭上时弧度弯弯的眼,小巧的鼻子,唇形美好的嘴巴……这张脸的轮廓依旧是这么清晰,他闭上眼都能想到她微笑时先翘哪边嘴角,生气时先蹙哪边眉毛。
  
  可这样的生动被自己眼睁睁地看着从手心中放走,想要再次抓住时却连痕迹都遍寻不到。以前总以为失去的只是一段缘分,后来才渐渐明白,她弄丢的是一生一次的心动。
  
  手不由自主地伸出,像有自己的意识般缓缓接近她的脸庞,却在距离她的鼻尖不到一公分的时候,被突如其来的开门声惊得缩了回去。
  
  虽只有一瞬间,可也足够门口的钟磊看清贺楠刚刚的意图。
  
  微微眯起眼,他挟着凌厉的气势走过去,语气不善:“我来了,你可以走了。”
  
  这八个字潜藏的优越感,再搭配他脸上显而易见的理所当然,不禁让贺楠收在身侧的手悄悄握成了拳头。
  
  两个相对而立的男人,满室一触即发的气氛,连门口探头探脑查看情况的简婕都打个激灵缩起了身子。唯一不被低气压笼罩的,恐怕就只有病床上睡容恬静的宁清了。
  
  良久,贺楠率先移开眼睛,浓密的睫毛垂下来掩住了眼底真实的情绪,而后转身一言不发地离去。
  
  钟磊脸上丝毫没有胜利者该有的神情,沉默地在病床的一侧坐下,目光时而看向吊瓶里的生理盐水,时而扫过她沉睡的侧脸,左手无意识地转动着右手中指上的一枚戒指,抿着唇不知在想些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小修




☆、第九章

  
  宁清醒的时候,正好迎上他担忧的目光,吊瓶中的药水还剩下一多半,她不小心动了扎着针头的右手,立刻疼得皱起了眉头。
  
  钟磊急忙按住她的肩膀:“别动!……要什么我给你拿。”
  
  宁清虽然体力不济。可还是硬撑着用左手将他的手拨开,摆明了不想被他触碰。
  
  钟磊心头的邪火“蹭”的就蹿了上来,冷笑数声:“你把自己弄成这副样子,还不让人管了是不是?”
  
  宁清把目光投向敞开的窗口,抿着嘴不吭声,倔得让人想发疯。
  
  “家里离学校才几十分钟的车程,你还硬是要住在外面,结果才两夜,就烧到三十九度!我看趁早帮你办退宿,乖乖给我住回来才省心!”说着,掏出手机,就要调出她们学校负责人的电话。
  
  “不要!”宁清终于肯把目光投向他,“我不要办退宿,我想住在那儿……”那儿不仅是她唯一的自由之地,还有她刚刚结识的志趣相投的朋友。
  
  钟磊终究还是不忍看到她已经闪现出的点点泪光,把手机放了回去:“那你好好养病,等军训结束再住校。”
  
  宁清唯有点头:“好。”
  
  刘妈被钟磊通知后,急急地拎着保温瓶来看她,一进门看她可怜巴巴地躺在病床上,脸色苍白,下巴比前天离家的时候还要尖细一些,当下就又是惊吓又是心疼,喃喃地责怪:“你这孩子……这才两天……”
  
  宁清从小被她照顾着长大,对她的感情比任何人都亲厚些,在外人面前那些伪装也总能够在她面前卸下,这会儿心里的小委屈早涌了上来,软软地偎进她的怀里:“刘妈~”
  
  刘妈慌忙抹掉泪水,自责道:“看我这老婆子……没事了,没事了。”像是安慰宁清,更像是安慰自己。
  
  宁清也吸吸鼻子,转移话题:“刘妈,我饿了。”
  
  钟磊极少看见她撒娇的样子,此刻见她神情可爱、声音软乎,新奇得跟什么似的,眼睛眨也不眨地盯着看。
  
  “早就准备好了。”刘妈从保温瓶里倒了一碗汤递给她:“熬了很久的鸡汤,又下了点儿你爱吃的细面,快尝尝合不合口味。”
  
  汤汁浓郁醇香,面条软硬适中,让好几天没有品到家的味道的宁清胃口大开,直喝了三碗才停下。
  
  “刘妈,你都不知道,学校食堂的饭难吃的很,米又糙,菜又少,偏偏还要排队,有时候去的晚,连馒头都没得卖了,偏偏那饭还做得连你手艺的一半都没有……”
  
  “那就搬回来住,刘妈顿顿给你做好吃的,上下学让司机接送,离得又不远,不耽误课程的。”
  
  “……”宁清噎了一下,她本意是想撒撒娇、拍拍马屁,让刘妈舒心一点儿的,这下反倒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只好再努力搜罗学校的好处:“舍友都不错的,尤其是一个叫‘简婕’的,我喜欢跟她待在一起……”
  
  她虽然平时孤僻惯了,可心里也是渴望有朋友的。刘妈深知这一点儿,也体贴地不再劝说她。
  
  宁清松口气,转过头就看见钟磊饶有兴味的眼神,那种小时候穿着紧身舞衣被窥视的感觉再次涌出,脸色瞬间又黯淡了下来,像被阴影笼罩了一般。
  
  在钟磊霸道的坚持下,宁清在家住了足足半个月才得以返校。重新回到宿舍才惊讶的发现,除了
  
  齐昕,原本都白净漂亮的简婕与蒋涵涵至少黑了三个色阶,越发衬托出一副白生生的好牙口。
  
  简婕更是拉着宁清大诉苦水,只恨当日生病的不是自己,不然怎么也要躲过这可怕的军训去。
  
  齐昕也是家里托关系开证明才免去军训的,简婕说起这个的时候,语气不免鄙夷。宁清有些心虚,暗自庆幸没把自己当日输完液就退了烧的事情告诉她。
  
  艺术学院的芭蕾组每年只招收三十个学生,都是经层层选拔严格筛选出来的好苗子,师从中央芭蕾舞团的首席指导教师崔清芬。
  
  崔老师的教学要求比她的长相还要严格,第一节课就让她们领略了什么叫专业素养。
  
  三十名学生中,有二十个都是女生,其中又有两个长相出挑的,一个叫傅芊,鹅蛋脸、大酒窝,身材高挑纤细,说话办事也圆融通达,才入校已经有了不小的人气;另一个就是瓜子脸、俏下巴的宁清,可惜她太过少言,落在别人眼里就是孤僻难相处,因此除了简婕与蒋涵涵,不怎么入其他同班女生的眼。
  
  还有一个舞技出众的,是文静羞涩的蒋涵涵,崔老师说起的时候,宁清才知道这个室友入校时的专业课与文化课都是第一,各色奖杯更是没少拿,年纪竟比自己小了一岁半,想到房间里唯一的一个二等奖的奖杯,宁清心里顿时羞惭不已。
  
  男生倒没有特别出彩的,只有一个样貌端正,气质稳重的杨名被委托成为班长。
  
  有女人的地方,就有攀比、阴谋和八卦。
  
  这也是和谐的校园生活里,宁清唯一反感的地方。
  
  艺术学院是个烧钱的地儿,能进来的除了靠本事,还得靠家世。
  
  短短的几节训练课下来,本班女生俨然已经划分成了三个阵营。一个是傅芊为代表的成熟派,走的是广泛交际路线;一个是以齐昕为代表的拜金派,成员多是被她经常性请客送礼物的阔绰出手给吸引过去的;最后就是独立派,成员只有简婕、宁清和蒋涵涵。
  
  于是,一到休息的时间,便可看到练习室里,三拨女生席地而坐,各成势力。简婕和宁清每每相视苦笑,对这样的状况无力多说。
  
  蒋涵涵却是最勤奋的一个,这样大的训练强度之外,仍坚持每日多加半小时的练习,这无形中也让宁清多了份动力,学的也更加刻苦。
  
  周五下午,宁清同相熟的人告别之后,背着包独自出了校门。
  
  熟悉的奔驰车慢慢进入眼帘,开车门下来的却一个眼熟的司机,只说钟磊出差未归,然后恭恭敬敬地请她上车。
  
  回到家,钟其秀也不在,说是去临市参加钢琴义演,要等上三五天才能回来。
  
  芸子安放了她带回来的行李之后,就端出她跟刘妈学着制成的桂花蜜,冲了茶水给她喝,眼睛还巴巴地看着,等着讨句夸奖。
  
  宁清也不负她望,笑着点点头:“好喝。”
  
  芸子欢呼不已,清脆的笑声也给这只剩三人的宅子带来不少生机。然后宁清才突然发现,原来秀姨不在的时候,连平时最胆小的芸子也开朗不少,随即又有些黯然——她又何尝不是。
  
  终于又踏进了自己房间,宁清懒懒地扑倒在香软的床上,手习惯性地往床底下摸,突然愣住,然后急急地跳下床,赤脚奔了出去。
  
  “刘妈,我的那张照片怎么不见了?”声音惊惶不安。
  
  刘妈细细回想了一下,猛拍自己额头:“瞧我这记性,那天给你整理房间,看那照片的边角都起毛边了,所以拿去我房里找相框裱了起来,最后竟忘了摆回去……”
  
  宁清松了一口气,拍拍胸口,跟着刘妈进了她的房间,将它取了回来。临走时看刘妈欲言又止的样子,忍不住又红了眼眶:“这是我唯一的念想了……”
  
  刘妈终是不忍再劝说,拍拍她的肩,叹了口气:“别让钟少爷看见就行了。”
  
  宁清哪里敢让钟磊看见,不然也不会藏在床垫底下。以前还有很多这样的纪念品,都被他没收了个精光,要不是这张照片被她无意中夹在英语书里,恐怕也免不了被烧的命运。
  
  原本轻快的心情,被这个小插曲给破坏殆尽,于是,一夜的梦里,又添了许多残缺的痛苦的记忆片段。
  
  周六的早上,宁清是被脖子上一种异样的感觉给闹醒的。
  
  一睁开眼就发觉不对,颈上温热濡湿的触感,还有隐约喷洒到肌肤上的陌生的气息,一切都证明她的房间这会儿还有第二个人在!
  
  那人的嘴巴还在她脖子上游移,手掌也停留在她肩头,像一头清晨觅食的兽,危险而又可怕。
  不用想都知道闯进来的是谁,宁清死咬着唇瓣,忍着屈辱的泪水,一巴掌挥向他的脸。
  
  钟磊反应极快地握住她的手腕,额头磨蹭着她的下巴,声音极低沉地道:“睡美人,醒了?”
  
  “禽兽!”宁清像仇人一般瞪着他,从牙缝里挤出这两个字。
  
  钟磊毫不在意地轻笑:“这么大的帽子我可带不起。”
  
  他们俩的距离极近,微微一动,甚至就可以触到鼻尖。 
  
  宁清偏过头,小脸上凝了一层霜似的,“你起来,出去!”
  
  “不好意思,”钟磊闲适地眯起眼,“做不到。”
  
  宁清使力将他推开一段距离,挣扎着要坐起来,肩头一凉,她低头去看,睡衣的吊带不知什么时候滑落到手臂上,肩膀连同一大片胸口的肌肤都露在外面,在这只有两人的室内越发显得暧昧非常。
  
  她急急地伸手去拉,手臂在中途又被钟磊拦住,他的眼底暗沉一片,目光专注在她身上,周身刚刚平复下去的气息隐隐有复苏的迹象。
  
  “刘妈!”宁清挣不开他,隐隐带着哭腔求救似的叫。
  
  “喊也没用,人都被我打发出去了,现在房子里就只有咱们两个人。”钟磊好整以暇地环住她的腰,下巴搁在她圆润的肩头,目光在底下的一片雪白上逡巡。
  
  宁清颤了颤,被子底下的腿触到一样冰凉的硬物,带着不好的预感去看,凌乱的被子边缘,果然是那个相框露出了一角,隐约可以看见照片上飞扬的校服的裙摆。因为两人的纠缠,被子越来越被拉起,相框也有被暴露出来的迹象。
  
  宁清不敢再动,脊背僵硬地维持着靠在钟磊怀里的姿势。
  
  她突然的乖顺大大的取悦了钟磊,气氛难得的平静了下来。
  
  阳光透过黄色的纱帘照了进来,精致的闺床上,钟磊没有再继续不轨的行为,只是轻拥着宁清,在她耳边絮絮地说着什么。如果忽略宁清苍白的脸色、僵硬的表情,这也算是清晨一副美好的画卷。
  
  外面,被打发走的刘妈也终于回来,犹豫地敲响房门,说早饭已经准备好了。
  
  钟磊轻轻在她颊边印上一吻,“我去餐厅等你,你洗漱完之后快点过去。”
  
  等房门关上的声音传来,宁清才松开一直紧咬的牙关,不顾麻痹的双腿,赤脚冲进浴室,用花洒狠狠地冲洗着被他碰过的地方,直到皮肤被搓红,热辣辣的痛感传来,才蹲□子,在急促的水流之下,抱膝流泪。
  
  梳头的时候才发现,手腕上不知何时多了一串蓝色手链,圆润的珠子上泛着水色的流光。有心要褪下它,想到钟磊生气后可能的作为,还是不甘愿地留下了。
  
  宁清带着手链下楼的时候,钟磊的嘴角果然很开怀地扬起,执起她的手,目露欣赏:“第一眼看见就觉得跟你很配,带上果真好看。”
  
  宁清抽回手,接过刘妈递过来的粥默默地喝着。
  
  钟磊其实很少在宁家吃饭,更多时候是看着宁清吃。
  
  宁清的母亲是素食主义者,饮食习惯也极为怪异,每天只有中午一顿是正餐,早上蜜茶,晚上水果,其他什么都不碰。
  
  在遇见钟磊之前,宁清跟母亲一样的饮食,可是被他缠上之后,这个坏坯子就说动秀姨,硬是将她的喜好给改了过来,一日三餐,每一餐都不能少。宁清的记忆里就有很多在他的逼视下喝下一碗碗养胃汤的片段。
  
  吃过早饭,钟磊竟也没有再拉着她出门,只交待让她好好休息,然后就离开了,仿佛来这一趟只为了唤她起床、看她用餐。
  
  宁清知道这种情况应该是他工作的确太忙,钟磊名下的建筑公司在青城起步虽然晚,但架不住实力雄厚,生意自然越做越大,他不是每天都有机会当甩手掌柜的。
  
  也幸而他在忙。
                          
作者有话要说:细节小修~~




☆、第十章

  
  “钟总,这是林副总这个月递交的第二封辞职信了,您看?”女秘书Candy敲门进来,手拿一份材料。
  
  正低头签署文件的钟磊用手指扣了扣红木的办公桌面,秘书上前几步放下资料,然后安静地退了出去。
  
  宋思木正翘了二郎腿惬意地歪在一旁的沙发上,闻声探过头:“那老家伙还没死心?”
  
  钟磊冷笑:“他想全身而退,哪那么容易!”
  
  宋思木一脸的不怀好意:“石头,算起来,他也算你的长辈了吧,这样整他合适吗?”
  
  “做小辈的更有义务教教某些长辈怎么改正为老不尊的问题。”钟磊的眼睛几乎是一目十行地浏览着文件内容,手下飞快地做着批示和改动。
  
  “噗,石头,你真狠!”宋思木朝他竖起大拇指。
  
  钟磊挑眉看他:“彼此彼此。”
  
  宁清此时正忐忑地站在父亲的主治医师周闻的办公室里,眼巴巴地看他翻阅着父亲厚厚的病例。
  
  “宁小姐,请坐。”周闻一手扶着鼻梁上的眼睛,一手合上病历本。
  
  “周医生,是不是我爸他……”
  
  “宁小姐,你父亲恢复情况很好。”周闻微笑着给她一颗定心丸,然后站起身走到墙上挂起的一副图像前,“这是本周对你父亲进行脑部CT扫描的结果,”又递过一叠照片,“这是过去两年内的扫描图像,……对比就可以看出,大脑皮层的活动有明显增强,这是个好现象啊,脑部的完全苏醒才是病人清醒过来的关键,如果这种现象持续下去的话,我想再过不久就有好消息传来了。” 
  
  被巨大的惊喜冲击得不能言语的宁清难以置信地捂住嘴巴,良久才语音发颤地问:“真的吗?……是真的吗?周医生你没有在安慰我?”
  
  周闻失笑:“相信我,宁小姐,作为一个从业十五年的主治医师,我没有拿虚假的希望安慰人的习惯。”
  
  宁清含泪微笑,情绪稳定以后才想起一个关键问题,“我爸这种情况是不是跟新用的药剂有关?”
  
  “目前还不能断定全是药剂起的作用,毕竟药物刺激只是一方面的,病人自身的意识跟外部刺激也是相当重要的。”
  
  宁清点点头:“那以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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