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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愿(高干) 七姑娘的鱼和熊掌-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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附近又陆陆续续多出几个感兴趣要竞价的人。
宁清有些焦急,眼睛死死地盯着那个盒子,好像这样就能避免使它被抢走。
钟磊把她的举动都看在眼里,虽然失望她遇事仍旧不肯找他帮忙,可还是不动声色地问:“你想要?”
宁清的一颗心都放在了台上,闻言下意识地接口:“那是我外婆的东西。”
钟磊了然,行动已经先于意识,举牌喊:“一千万。”
众人纷纷看了过来,一面感叹于钟家三少阔绰的出手,一面对同样是为美人一掷千金的行为会心一笑。
宋思木不解地捅捅钟磊的手臂:“石头,那盒子黑漆漆的,你出高价买来干嘛?”
他的话不幸被宁清听到,挨了她狠狠的一瞪,才缩缩头坐回去,不再多言。
刚才竞价最高的那位仁兄不愿在自己女伴面前落了脸面,有些讪讪地同钟磊打着商量:“钟少,你看,这盒子又没多少收藏价值,要不一千一转给我吧?”
钟磊的目光划过宁清,语气带着无奈的宠溺:“抱歉,她喜欢。”
这一句话,让宁清的心头泛起异样的涟漪。
那仁兄又看了看宁清,只好转过头安抚自己的女伴。
拍卖会结束后,还有其他的消遣。钟磊意兴阑珊,携了宁清提前退场。出酒店门口的时候,却被一道窈窕的身影拦住了。
“两位不介意让我搭个讪吧?”林萧潇带着友好的笑容问。
钟磊看了看宁清。
宁清的神色有些冷,一开口就是直白的讽刺:“表姐不愧是名校出来的,无本万利的买卖倒是精通的很,借花献佛也运用得炉火纯青呢。”
“清清,我事先也不知道。”林萧潇解释道,“奶奶让我来监场的时候,并没有说明要拍卖的就是这个盒子。”
宁清别过脸,摆明不相信。
林萧潇无奈:“清清,不管怎么样,……对不起。”又转向钟磊:“钟少,或者我跟组委会商量一下,钱你不用出……”
“不必了,”钟磊微笑着摇头,“都是为慈善事业尽心而已,这钱我应该给。”
宁清却犹自生着气,阴沉着一张小脸,对他们之间的寒暄充耳不闻。
钟磊揽紧她的肩,冲林萧潇点点头:“抱歉,她明天还有课,我先送她回去。”
林萧潇了然地笑笑:“清清就麻烦你了,慢走。”
钟磊将她送至家门口,宁清第一次没有因他而臭着脸下车,这让钟磊数年后还觉得:这真是他花过的最值得的一笔钱。
☆、第十二章
青城冬季天气多变,宁清站在图书馆门前的走廊上,看着淅淅沥沥的雨滴,不由得抱紧了怀中的书本。雨不算大,但若在这样的季节里淋上一场,绝对不会是件潇洒的事情。
宁清去图书馆向来不带手机,这会儿不由得也后悔起来。眼看这场雨有加大的趋势,她狠了狠心,准备冒雨冲回去。
起初还有冰凉的雨水打在脸上、身上,可是马上,头顶暗了下来,连绵不断的雨丝也被隔绝在一个圆圈之外。
她抬头去看,是一把黑色的雨伞,执着伞柄的是一只很好看的手,又带着莫名的熟悉。
是他……
这个念头让她本来还在奔跑着的脚步停了下来,怔怔地站在原地,身旁的气息离得很近,她却连一丝转头看的勇气都没有。
贺楠脸色极为平静,可握着伞柄的手臂上湛露的青筋微微泄露了他的情绪。
“去哪儿?”他问。
“……宿舍。”宁清机械地回答。
“走吧。”贺楠将雨伞又往她的方向倾了倾。
宁清不知道她是怎么走过这一路的,伞很小,伞下的两具身体很近,可是咫尺之遥,却像是隔了一道深不见底的沟壑,过往的所有通通被埋葬在沟壑里,难见天日。
他的身形比以前高大了很多,再不是那个青涩纯真的男生,以前走在一起,她微一仰头就能平视他的下巴,现在头顶也只及他的肩膀而已。
依旧是校园栽种着法国梧桐的小道,积着雨水的坑洼里依稀倒映出一对貌似和谐的身影,时光好像并没有带走什么,又好像什么都带走了,两人走在一起,再没有了往日契合的语言,仿佛只是共撑一把雨伞的陌生人一样,也仅仅是这样。
女生宿舍楼熟悉的建筑还是出现在视线里,两人的脚步在走廊前的阶梯下一同停住。宁清鼓足勇气,终于可以偏过头对上他淡漠的脸庞,在泪水还在可控范围之内的时候,一句苦涩的“谢谢”已经出口。
贺楠的表情依旧淡漠,疏离,连语气都不曾有丝毫的波动,他说:“不客气。”
宁清站在走廊上,目送他转身离去。
一片乌蒙的天地间,那道清瘦的身影连一丝的停顿都没有,更不用说一个不舍的转身,一个留恋的回眸。
到底这不是从前了……这个悲哀的认知几乎是立即就揪住了宁清轻颤的心脏。
终于,在那把黑色的雨伞连同伞下的人影都看不见的时候,宁清才抬起手抹了一下腮边,转身上楼。
楼梯口,简婕不知站了多久,扬着手中的两把雨伞,有些尴尬地对上宁清:“我本来是想去找你的……”停顿了一下,又试探性地问:“刚刚那是……黄学姐的男朋友?”
开学当日,黄雅静也是帮简婕提过行李的,所以简婕对这个热心学姐的事印象颇深。
这句话正好戳中的宁清的伤口,刚刚压制下去的翻腾的情绪突然上涌,胸口也闷疼无比,好像是要冲出一个宣泄口一样,她猛然抬起头,却在触及简婕担忧的视线的时候,又垂了下去,淡淡地一声:“嗯。”
这下,简婕倒不知道该怎么接口了。
宁清挤出一丝笑容,“同学互帮互助而已,其他没什么的。”
简婕努力忽略刚才视线中的那双人影带给人的异样的感觉,点头附和:“嗯嗯,我知道的。”
每周四下午,每个学院都会召开例会,总结上周的生活及学习。
例会不分年级,于是,宁清每次总能看到两个曾经无比熟悉的身影亲密地靠在一起,偶尔一个对视、一声交谈,都像芒刺一般,在她本就千疮百孔的心上轮番插遍。
简婕的目光也越来越担忧,每每想提醒她些什么,可看她落在贺楠身上那无法释怀的执着的眼神,即将说出口的话也就咽了下去。
十二月份,学校搜集美术班师生的优秀作品,举办了一场画展。
宽阔明亮的艺术展厅里,一幅幅画作整齐排列,素描、油画、彩绘,不一样的笔触和画风,不一样的思想和意境,吸引了不少人驻足品赏。
宁清也在其中。
她的眼睛飞快地从那些作品上掠过,在画幅的右下角稍作停留之后,又急切地移向下一幅。
终于,那个熟悉的署名出现在视线里的时候,她一直假装平静的脸庞还是有一瞬间崩溃的迹象。
那是一幅人物画,画上的女孩笑容明媚,姿态端庄,飞扬的眼角有抑制不住的幸福流泻。
宁清像是被人抽走了所有的力气一样,无助地站在那幅画前。展厅里人来人往,声音嘈杂,她站在其中,像是一具无生命的玩偶,黑白了所有的画面。
“对不起。”旁边拥挤的人堆中,有人不小心撞了她的肩,而后礼貌地道歉。
宁清的眼睛因这一声唤而终于有了焦距呈现,却在下一秒钟,突然分开熙攘的人群,跌跌撞撞地跑了出去。
耳边风声呼啸,有一个曾经在睡梦中复习过无数次的声音不停地灌进来——
“以后,我的画纸上只会出现你的脸……”
承诺就是这样,你把誓言刻在心底,相信他能做到,可是,时间会证明给你看,那终究是一句戏言而已。
等宁清意识到自己在做什么的时候,她已经站在了学校社团大楼的门口。
这个时间,正是学生会召开工作会议的时间。
宁清在一棵不知名的盆景后面蹲□子,两手抱膝,想克制住周身不停泛起的冷意。
当第一拨人谈笑风生地从楼里走出来的时候,宁清突然质疑自己守在这里的原因,是想求一个她已经没资格再追问的解释?还是想要一个彻底死心放手的理由?抑或是心底还有不甘和期盼?
可是,现在离开,已经晚了。
贺楠正在一群男生的簇拥下走出大楼,脸上带着一成不变的温雅的笑容。他几乎在第一时间就发现了蹲在盆景后面的宁清,随后不着痕迹地找借口跟同伴脱离开来。
宁清将脸藏在植物疏密有致的叶子所遮出的阴影里,身上浅绿色的毛衣几乎要与盆栽融为一体。
贺楠立在原地,悠远的目光穿过叶片缝隙,落在她的脸上。直到不再有社团成员从门里走出来,才开口问道:“你在这儿,我可不可以认为是在等我?”
宁清缓缓站起身,下肢却因为长时间的血流不畅而麻痹,腿一软,整个人就不受控制地朝一边歪去。
慌乱中,一只手臂伸过来,稳稳的架住她的身子。
这是时隔两年后,他们第一次的肢体碰触。
宁清盯着横在眼前的他的手臂,那跟记忆中的影像偏离得太多,健壮、有力,早已不再是当初细瘦、稚嫩的模样,可她的手腕还依旧纤细,仿佛在告诉她:看,你终究被甩下太远。
贺楠在一瞬间的失神过后,正想收回手臂,却被另一阵大力撞得退后几步。
失去支撑的宁清踉仓了几步,勉强扶着柱子站好。
贺楠皱眉看着来人:“小静?”
黄雅静挡在贺楠身前,抱臂看着宁清,一脸的讥讽:“行啊你,宁清,你以为隔了两年,事情就能被掀过去了?就能再面不改色的来找阿楠了?我告诉你,没门!别说我现在是他女朋友,即便不是,我也不会允许你伤害他第二次!”
“小静!”贺楠厉声喝止她。
宁清早已经泪如雨下,喃喃地道歉:“对不起……对不起……”
黄雅静却不依不饶,走近她,连推她的肩膀,直把她挤到墙角,背部紧紧贴在冰冷的瓷砖上。
“宁清,我曾经拿你当朋友,掏心掏肺的朋友,可你的回报真让我心寒。我们这些小老百姓自然也不能向您这种人讨说法,可惹不起我们还躲不起吗?只求您高抬贵手,别再插足我们的世界!再说,论家世论权势,阿楠没有一点儿比得上您那金主,我也弄不明白您眼前摆着山珍海味,为什么还连清粥小菜都不放过。不过,既然现在在校园里抬头不见低头见的,我有些话也必须讲明白——宁清,我们不想再跟你扯上任何关系!懂么?你……”
“小静,别说了!”贺楠扯住她的手臂。
黄雅静甩开他的手,恨铁不成钢:“你到现在还护着她!”
“我没有护着她,”贺楠淡淡的开口,“这是公共场所,我们这样闹,影响不太好。”
黄雅静环视四周,果然有一些人发觉这里的争执,已经开始驻足围观了。
宁清僵硬的站直身体,努力过滤掉语气里的颤音:“对不起……我没想过要打扰你们,我只是……只是……路过而已……”
话一出口,连她自己都开始痛恨自己拙劣的扯谎的本事,可她怎么能说她是要以一个外人的身份,来质疑贺楠为什么给自己的女朋友画肖像?这样的本意说出来,会更白痴更讨人嫌吧?
贺楠接着她的谎言继续往下圆:“既然是路过,那我们就不耽误你的行程了。”他牵着黄雅静礼貌地告辞离开。
宁清在过去二十年的岁月里,曾无数次率先转身,留下的背影或任性,或冷淡,可这还是第一次,她从前方的一双身影里,体会到那么绝望的感觉,那样一种被嫌恶被剥夺交集权利的感觉。
她突然想起某次钟磊怒极后附在她耳边的低沉的像从牙缝里渗出来的声音:“我真想有一天也让你尝尝被人甩在原地的滋味!”
出来混,早晚是要还的。瞧,她这不就已经尝到了?
☆、第十三章
尽管宁清与简婕都没有刻意与齐昕积怨,但是由于齐昕的偏执,三人之间的矛盾还是越来越尖锐。显然,齐昕是属于睚眦必报类型的,平时没少给二人使绊子,至于舞衣被剪坏,鞋底被涂蜡更是常有的事。
对付小人,讲道理和以暴制暴均行不通。所以宁清和简婕每每头疼不已,不知该如何让齐昕停止这种极度无聊幼稚的行为。
学院的元旦晚会要求舞蹈系每班必须排出至少一个节目,崔清芬选了蒋涵涵、宁清、傅芊和毛遂自荐的齐昕四人,合演《四小天鹅》。
《四小天鹅》是压轴演出的,舞台上的报幕声传来之后,在一侧等待的天鹅们就动身登场。
走在第三位的宁清身形突然一歪,毫无预兆地倒在台阶之上,脚腕处有尖锐的痛感迅速侵占神经,额头立时冒出冷汗,她转头,不可置信地看着身后那人。
她后面是齐昕,正慢慢收回使绊的脚,嫉恨的目光从她身上白色的舞服上掠过,脸上既有害人后的心虚,也有出过气的快感。
后台做内勤工作的简婕在最初的惊愕过后,迅速奔过来扶起宁清,连声问:“清清,怎么样?摔到哪儿没有?”
蒋涵涵和傅芊也停了下来,崔老师不在,没有人知道该如何应对这种情况。
宁清的脚腕此时已经肿成一片,在紧身裤的遮盖下倒也看不分明。而一帘之隔的前台,迟迟看不到演员登场的观众席已经响起窃窃私语声。
宁清咬着牙,撑着简婕的手臂站直身体,艰难地摇摇头:“没事……”
简婕犹不放心:“真有事你可别撑着啊……”毕竟对舞者来说,没有比伤病更可怕的事了。
右脚腕已经麻木,稍稍一动,腿部神经就痉挛般的抽痛,宁清深吸一口气,冲简婕展开一抹安抚的笑容,然后忍着疼痛活动了一下右脚,朝前方两人道:“走吧。”
朦胧的光晕柔和地笼罩在少女洁白的纱裙上,双簧管奏出哀伤的曲调,优雅立起的脚尖,弧度优美的手臂,修长柔软的少女身躯起伏间都是十足的惊艳。
跳跃、旋转、踢腿、划圈,没有人注意到其中一只旋转的单足已微微发颤,少女光洁的额头上还有不停歇冒出的冷汗,十五分钟的演出,在宁清看来确有一个世纪那么漫长。
小时候听睡前故事,美人鱼忍痛在刀尖上跳舞,那时她还不懂,还有着痛就可以停下的资本,可人总会长大,总有些事情不得不承担,比如说,责任。
舞台上音乐渐趋轻缓,灯光渐暗,曼妙的身形渐渐被黑暗吞没,大幕徐徐落下,掩盖了台上的落寞和芳华。
帘外掌声如潮,好评不断。
宁清依旧伏在地上,支撑身体的手臂已经开始发颤。
最先发现情况的是台下的贺楠,他几乎很早就注意到了宁清的异样,大步从观众席上走到前方,手臂撑在舞台上,一跃而上。
不明真相的观众诧异地看着他掀开帘幕钻进后方,只有黄雅静气急败坏,眼睛冒火地盯着那厚重的帘幕,似要在那上面烧出两个洞来。
贺楠扶起宁清之后才发现,她的脸颊惨白,腿不自觉地抖着,指尖陷进手心里,掰都掰不开。
“清清!”他大叫。
宁清艰难地掀开眼睫,只来得及看了他一眼,下一秒便堕入了黑暗。
晚上十一点零三分。
钟磊的目光从手表上移开,再次投向病床上依旧昏迷的宁清。
有没有这样一个人,她虽然不断给你制造麻烦,虽然不停给你白眼,可你依旧,无言地将这一切通通承担?
眼前这张小脸,清醒的时候给他的只有嫌恶和敷衍,只有此时才能让他窥视到一丝乖巧和平和。
他的手从她的眉梢一直滑到下巴,留恋于来自指尖的滑腻的触感。缓缓俯□,他在她的脸颊上印下一个吻,宁清却没有像童话中的睡美人一样醒过来,依旧紧闭着双眼。
这让钟磊又自嘲又懊恼,目带担忧地看着她的伤脚。
宁清真正清醒是在凌晨,病房里的灯光已被调暗,朦胧的光晕中,她一眼就看见对面的沙发上,正歪头睡着一个人,浓密的黑发有些凌乱,面部线条紧绷,极不安稳的样子。
她还记得昏迷前的影像,所以半撑起身子看了过去,又失望的躺下……不是他。她苦涩地闭上眼,告诉自己那只是一个幻象而已。
即使宁清没怎么出声,钟磊还是像得了某种感应一样,迅速清醒,坐过来问她:“感觉怎么样?渴不渴?要不要上厕所?”
宁清摇摇头,抬眼看了看自己被包裹得像粽子一般的右脚。
“它没事。”钟磊的声音有些冷,含着莫名的怒气。“不过如果下次再让我知道你不爱惜自己的身体,就算你的脚好好的,我也能让它以后再也跳不了舞!”
即使他的语气里不含笃定,宁清也绝对相信他能办到。
输液瓶里的药水经过长长的轨迹缓缓融进血液,消毒水的味道充斥在周遭的空气里。
病房里的两人一坐一卧,一时相对无言。
“这次又是你们宿舍那姓齐的出的幺蛾子?”钟磊突然毫无预兆地问。
“没有。”宁清否认,并不是包庇,而是不想让他插手到她的人际关系中去。
“你不承认也没用,那傻大姐已经告诉我了。”
“……”宁清半天才反应过来他说的是谁,顿时怒了:“简婕她不是傻大姐!”
钟磊撇撇嘴,不愿同她做无谓的争执。
“……我自己的事,让我自己处理……”宁清尽量伪造出商量的语气,以免他不满之下起到反效果。
钟磊豪不给面子地嗤笑:“你每次处理都以自己住院为结果?”
“你!”宁清气极,“反正你别管!”
“两次进医院都因为她,你觉得我能不管吗?”钟磊反问。
钟磊处事,从来不把让两方和解作为其中一种可行性方案,他唯一要达到的结果只能是——另一方的绝对臣服。
第二天,当一个陪着笑脸,提着补品的中年男人来探望的时候,宁清便知道,钟磊已经开始“管”了。
齐治平刚踏进病房,就把身后一脸不情愿的女儿扯到前面,陪着笑告罪:“钟少,真是对不住,我们家昕昕不懂事,平时就喜欢跟同学打打闹闹的,这回无意中冒犯了宁小姐,是我们没教育好……”
齐昕估计在家也被“教育”过了,这会儿虽然不甘心,也还是收敛了一下平日的高傲任性,走到
宁清的床前,垂着头道歉:“对不起……”
宁清不是圣母,做不到被一句“对不起”就轻易跟长久以来处处跟自己过不去的齐昕冰释前嫌,当下只是抿着嘴,不说原谅,也不说不原谅。
齐昕得不到回应,心里的恨意更甚,在别人看不到的角度里咬牙切齿的。
齐治平擦了擦脑门上的汗珠,讪讪地问钟磊:“钟少,你看这……”
钟磊的脸一半曝在阳光下,一半隐在窗帘遮出的阴影里,表情看不太清楚,只那一双眼睛,眼神锋利得让齐治平不敢直视。
直到那对父女的表情越来越不自在,钟磊才淡淡地开口:“齐董可以回去了,齐小姐以后也多长点儿记性,清清她虽然对某些小把戏不甚在意,可也不是什么人都可以欺负的。你们在父母跟前如珠如玉,可我们家清清也不是没人宝贝的,以后做事多掂量着点儿,懂?”
齐昕的脸色更白,咬着唇倔强地不吭声,齐治平情急之下悄悄扯了扯她的衣襟,她才低声回应:“知道了……”
如释重负的齐治平牵着女儿离开,空间里又只剩下宁清和钟磊两人。
“我给你请了一个月的假,带上寒假有两个月的时间,考试推到明年,这段时间你好好休养。”钟磊开口道。
一个月……宁清的目光瞬间黯淡下来,本来她的舞蹈水平在班上就只有中等,这样耽搁下去,又不知被甩到哪里去了。
“我的脚没事,我可以很快回去的!”宁清急于证明自己并没有重伤,费劲地想抬起打了石膏的右脚。
幸亏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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