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我在春天等你(出书版完结)-第13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一丝僵硬。
钟荩缓缓眨了眨眼睛。
列车开动不久,坐在对面的一位中年妇女就开始吃她的晚餐。她买了盒饭,吃完,又泡了碗泡面。泡面的香气弥漫在钟荩面前,感觉像坐在厨房的灶台边。碗洗好之后,中年妇女又打开一个袋子,从里面抓出一把瓜子和花生,在那嗑了起来。看到钟荩打量她,她咧咧嘴,露出一口黄牙,“要来点么?”卷舌音很重,徐州那边的。
钟荩摇头,一个列车员推着辆车出来,向大家展示一个在掌心里把玩的球,说是强身健体,能防止老年痴呆。妇女在座位下面踢踢钟荩,“别买。现在是十块,绕过三圈,就是三块了。”
钟荩笑笑,把目光专注于手中的书。她把花蓓送给她的《幸福九植物》带来了。
书里说,在墨西哥热带雨林里,生长着九种神奇的植物,分别代表着财富、力量、魔法、勇气、自由、美好的性、持久的爱、生命繁衍、长生不死。找到它们,就得到一生的幸福。这辈子,她估计是去不了墨西哥雨林,她也不想拥有这太满的幸福。其实,有一两样就足已。这样的书,不能入迷,作为旅行消遣挺好。
中年妇女猜得真不错,列车员第三次推车出来,小球的价格直降到三元。中年妇女得意地冲钟荩扬起下巴。
钟荩请中年妇女帮她照看下行李箱,她起身去洗手间。洗手间前排了两个人,一男一女。钟荩抬首,想看看前面那节车厢的洗手间空不空,一下又看到了哑巴民工。他像尊雕塑,孤独地对着窗外漆黑的夜色,浓密的胡须遮住了他的嘴唇,但钟荩能想像得出,此时,它们一定抿得很紧。他仿佛与这个世界、这列火车都隔绝了,在一个独有的空间里,他沉思,他想像。
夜晚十一点,钟荩到达县城。这是个小站,离城区比较远,每天经过的列车也很少,站台上,列车员穿着厚厚的棉大衣,脖子缩在衣领里。
下车的人很少,哑巴民工竟然也在其中。
车站外面,有几辆三轮摩托车簇拥了过来,司机们扬着音量问要去哪里。钟荩瞧着一个长相比较面善的,她说去安镇。司机皱了皱眉,安镇挺远的,又是大半夜的,我回来又拉不到客,至少六十。钟荩没有还价。
三轮摩托车上面用塑料布做了个遮风的棚子,看着严实,并不是很暖和。钟荩掀开塑料布往里钻,有一个人抢了先。
“你们是一道的吗?”司机问。
钟荩眨眨眼,看着里面的哑巴民工,“你……也去安镇?”她指指安镇的方向。
哑巴终于有反应了,他点点头,从口袋里摸出几张皱皱巴巴的钞票递给钟荩,手指比划了几下,意思大概是他们拼车吧!
钟荩摇摇手,有他作伴走夜路,她莫名地感到安全。
哑巴也没推辞,把钞票放回袋中,然后,抱着钟荩的行李箱,似乎怕它会碰坏。乡村的路,行驶的都是农用车,维护得并不好,坑坑洼洼的,车颠得很厉害,一路上又看不见什么灯火,只听到呼呼的风声。钟荩不一会,就感觉身上的热气仿佛全部散尽了,血管里的血不再是流动,宛若冻结了。屁股颠得又疼,她痛苦地在位置上挪来挪去。哑巴看看她,突然放下行李箱,脱下身上的棉衣塞给她,要她垫在屁股下面。钟荩慌忙拒绝,怎么也不肯接。
摩托车的轰隆声中,她仿佛听到哑巴一声轻轻的叹息。
静谧的夜色里,蓦地出现了一片灯光,司机说安镇就要到了。钟荩掀开棚门,饥渴般地凝视着。
哑巴在镇子口下的车,也不知他去哪,身影很快就被夜色融没了。
行李箱上的轮子在青石板上咕噜咕噜地滚着,安镇的寂静,如铺满了白雪的原野。钟荩在这片原野上跋涉,再过一座小桥,走过一条小径,在河岸边那座带着院子的青砖瓦房,就是小姨的家了。
27,风之甬道(下)
松软的棉被带着阳光的芬芳,枕头里装着去年的蚕沙,冬暖夏凉,解热清目,翻一个身,便听到沙沙的声响,像蚕儿吞噬桑叶。公鸡已经叫过两次了,猫咪在院中跳来跳去,小姨夫和小姨压着音量在外面说话。
安镇的清晨比宁城总是醒得早些,呼吸之间,都是空气中浮荡的青草味、花香味,钟荩不想睁开眼睛,仿佛自己回到了五岁前,她爱赖在被窝中,等着妈妈过来替她穿衣。
搁在被外的指尖被一股湿湿的温热舔来舔去。
“来喜,走开啦!”钟荩咕哝着,手却没有收回。
房门吱地一声开了,有人噗哧笑着走进来,“懒丫头,这不是来喜啦,是来喜的孙女。”
钟荩腾地坐起,“哥!”来人是何劲,只比她大二十分钟的哥哥。
何劲是个早婚族,二十四岁就结了婚。他说,我这一辈子就喜欢一个女人,晚婚不如早婚。嫂子叫红叶,是北京农业大学毕业的。何劲不是很爱读书,勉强混了个农艺大专的毕业证,就急急回苗圃帮忙!红叶是来安镇搞科研时认识何劲的,方晴说也没看出何劲哪块好,竟然把学历比他高的姑娘骗回来了。曾经,方晴想让方仪帮何劲在宁城找份工作,方仪找了不止一份,何劲每个都做不到半月,就把人家老板给炒了。二个月后,何劲又回到安镇。他说只有呆在安镇,他才能好好地呼吸。方晴笑他没出息,他挠挠头,呵呵傻笑。
现在,红叶负责苗圃品种的培育、拓新,何劲负责销售,再加上何爸爸和方晴,另外又请了一个帮工,何家的苗圃规模越来越大,在方圆几个县城内,是数一数二的。
如火如荼的好日子锦上又添花,红叶怀孕了。钟荩昨晚到家,红叶和何劲已经睡了。方晴没有惊动他们,红叶妊娠反应强,最近一直都睡不好。
何劲拍拍趴在床边的小花狗,让它去外面玩。“你看你有多久没回家,小来喜都比它奶奶高了。瞧你这脸色真难看,再瘦下去,人家会当我是你弟的。”
“去去去!”钟荩朝他瞪眼,“你再胡说,我找嫂子告你状。”
何劲大笑,“妈已经做好早饭了,起来吧!”说着,就去掀钟荩的被子。
“哥,你耍流氓。”钟荩尖叫。
何劲受不了的翻个白眼,“流什么氓,你这小样可是我看着长大的。”
钟荩觉得心尖子上陡地抽搐,有股电流像小虫细细密密在血管里爬行,全身酥软。
在去宁城之前,她和何劲睡一条被窝,床搁在方晴的大床边。何劲睡觉霸道,每次都把她挤到床边,早晨起来总被方晴念叨。
早餐是糯米粥,熬得稠稠的,方晴做了长寿大饼,拌了干丝,切了几碟自家做的小菜。何劲把桌子搬到院中一棵桃树下。一家人围着桌子坐下,方晴在饭桌与厨房间跑来跑去,何爸爸把一碗蜂蜜荷包蛋放在钟荩面前。“是枸杞蜜,特地给你留的。”
荷包蛋不是什么高级食品,但在安镇,早餐吃荷包蛋,却是待客的最高礼仪。
钟荩双手捂着碗,“谢谢小姨夫!”她不想被当作一个贵客对待,她想成为这个家里普普通通的一份子。她的心悄悄哽咽了。
第一次以钟荩的身份回安镇,她就察觉到小姨、小姨夫对她的不同。大了之后,这种感觉更浓。特别在她上了大学、考进检察院,他们觉得让她去宁城是正确的,不然耗在安镇,她能有什么出息。方晴看她的眼神是欢喜而又小心翼翼保持着距离。也许他们已经习惯她是一个姨侄女,而不是他们的女儿了。
“不准搞特殊化!”何劲抢着从钟荩碗里拨走两只荷包蛋,一只自己吃,一只扔进红叶的碗里。
“你多大年纪,还和妹妹抢吃的!”方晴轻吼。
何劲咧咧嘴,一家人全笑了。
吃完饭,何劲对红叶说:“老婆,我今天请假,专心陪你家小姑子春游去,行不?”
红叶瞪瞪他,“自己想玩,还扯上妹妹。不过,看在妹妹面子上,不和你计较。”
何劲推了辆自行车,钟荩跳上后座,小来喜摇着尾巴也跟在后面。何劲把车铃摇得叮当作响,遇到街坊邻居,他高声说:“我妹回来了。”搞得钟荩好羞涩,只得把脸藏在他身后。
油菜花正是欲开欲放的季节,星星点点的几株标新立异地绽出几缕花瓣,大部分还是青绿一片。何劲说再过一周,四面八方的人潮往安镇涌来,都是看油菜花、吃农家菜的。他和红叶商量着,想把苗圃也搞点创新,弄个果园,春天赏花、秋天摘果,肯定很吸引人。现在人玩腻了山水,对农家很青睐。
“我带朋友过来,要不要门票?”钟荩单手圈住何劲的腰,笑着问。
何劲跳下车,前面是座小木桥,过了桥,就是何家苗圃。清洌的河水在初升的阳光下,微微泛着波澜。
“带男朋友来,管吃管喝管住,其他的,免谈。”何劲说道。
钟荩低下头,小心注意着桥面。
“爸妈怕你不开心,让我和你说,别太挑,会疼你,待你好,就行了。”何劲呵呵笑着。
走过高高的香樟树林,再穿行密密的竹林,就看见一排竹篱笆,里面栽着各式各样的花草树木,何爸爸的盆景扎得非常出式,一排排地放着。最里面有一栋青砖三间小瓦房,一间放花木肥料、杀虫药剂、装盆景的花盆,中间一间放园林工具,花锄啊、修枝剪啊什么的,另一间是个简易的休息间,里面可以烧水,屋角有张折叠床,可以午休时躺躺。
何劲张罗着给钟荩烧水,钟荩没有进屋。何劲烧好水出来,看到钟荩站在一棵银杏树下,对着远处的油菜花田发呆。
他没有惊动她,悄悄地走到她身后。都说双胞胎有心灵感应,虽然钟荩什么都没有说,但他能感觉她心中压着一块巨大的石头,就像他呆在宁城时,快喘不过气来了。
“哥,你有没有想过,要是当初选的是你去宁城,你会变成什么样?”钟荩幽幽地问。
何劲叹了口气,“我不认为做男人有什么可得意的,但我庆幸我是个男人。”当初不存在选,方晴的底线就是钟荩,因为她是女孩。
钟荩淡淡地笑。
“和大姨不好相处吗?”
钟荩摇摇头。哪怕何劲是自己的亲哥哥,方晴是自己的亲生母亲,现在,也不是什么话都能讲的。她只能让他们觉得她过得很好,非常好,不然他们会愧疚、不安。
其实,方仪和钟书楷算是很疼她的。可能没有经历过生育过程,他们也不知如何做一对父母。来到钟家的第一夜,她尿了一裤子。方仪给她准备了房间,买了新衣服,买了好看的布娃娃,领着她,告诉她哪是餐厅、哪里厨房、卫生间。晚上,没有何劲在身边,她睡不着。睡不着就总想着去洗手间。那一晚,刮大风,卫生间的门给风带上了,不知怎么会反锁起来。她在黑夜里扭动那锁,急出一身汗,又不敢喊人,结果,就尿在身上了。
钟书楷去接她放学,也会像其他父母一样,手里提着点心、饮料,但他却不会帮她提一下沉重的书包。
期中考,她因为普通话不标准,汉语拼音学得不好,考了全班倒数第一。方仪带她去找专家测智商,害怕她是个弱智。
尘封很久的往事,一件件都如仙人掌中上的刺,不敢盈手相握。
“哥,我能抱下你吗?”她回过头。
何劲嗯了一声。
她绕到他背后,张开双臂,环住他的腰,头搁在他身后。她先是默默流泪,接着是小声呜咽,最后,她放声嚎哭。
何劲没有阻止她,他知道,她等待这场嚎哭已经很久了。在泪水里,她要把往事都洗涤干净,明天就是崭新的。
28,破晓时分(上)
美好的时光总是加快流逝,犹如甘霖滴入旱地。钟荩每天吃完了睡,睡醒了去镇子上逛一圈,然后天就黑了。三天过去,明天得起程去江州。早晨起来,离别的情绪堵在心口,窒窒的。钟荩不想让方晴看出来,吃完早饭,拎了个竹篮,说去街上买点菜。
昨天夜里下了场小雨,早晨就放晴了,雨后的空气十分清新。安镇有一条大河,把镇子分成镇南镇北。这条河以前是安镇的主要航道,去县城的轮船总是在午饭时分起航。安镇的小街在镇北,上街就得坐渡船。现在桥上建了座大桥,上街非常方便。因为一夜的细雨,河面上的雾气还没有散尽,向远方看去,视线朦朦胧胧。
桥下是个馒头铺,偶尔也给人家加工寿桃。还没下桥,就闻到热气腾腾的麦香。馒头铺旁边是个酱菜店,八扇折叠门全部打开了,大理石的台阶非常光滑。店老板已经老了,头上一根头发都没有。钟荩喜欢吃一种像螺丝样的酱菜,儿时,跟方晴上街,店老板都会捏一根,要听她喊声伯伯,才给她吃。
钟荩朝店老板笑了笑,他眨眨眼,已经不太能认出钟荩了。钟荩慢慢地走,在电影院对面的小面馆里,不经意扫了下眼,看见哑巴民工正在吃面。
钟荩犹豫了下,走了进去。哑巴局促地放下筷子,手在膝盖上搓了搓。
知道他听不见,钟荩还是告诉他,她要离开安镇,先去江州,再回宁城。哑巴眼睛倏地一亮。
“你……不是也要去江州吧?”钟荩特地用手指蘸了茶,在桌上写了“江州”两个字。
哑巴点头了。
钟荩好半天说不出话来,然后摆了下手就走了。
买好菜回家,半路上遇到红叶。红叶责怪钟荩怎么不叫上她,钟荩亲热地挽上她的胳膊,难道你还怕我迷路?红叶笑道,你没发现安镇变化很大吗?她点点头,在全中国都变成一个超大的建筑工地时,安镇却变成了一块世外桃源,甚至以前挺红火的砖窑厂也搬走了,改成果园。
“那边的大庙扩建了。”红叶突然停下脚步,指着镇外一处挑高的屋脊,“庙里来了几位僧人,以后会经常做法事。哦,附近的地也给人买走了,都是外地人,建度假别墅。有一个人很怪,人家都往镇子上靠,他买在咱们苗圃旁,对着一大块油菜花田。”
“那儿以后有商机,建个农家饭馆,生意会很好。”
“不是,他就建三间砖房,带个小院。”
“也许他想学陶渊明归隐呢!”
姑嫂俩都笑了。
桑树上桑葚还红着,已经有孩子爬在树上采摘了。钟荩也摘了几粒,把指尖染得红红的。红叶看看她,妹,心气别太高,找个男人疼疼吧!
又是方晴请来的说客,钟荩别过脸,黯然神伤。
从安镇去江州,没有火车,只能坐长途汽车。钟荩告诉方晴,爸爸给她买了辆车,等她车技再好点,下次回安镇,她开车回来。方晴叹道,你爸妈太宠你,你得好好孝敬他们。
钟荩提着装满吃的口袋,上了长途客车。不意外,哑巴已经在车上了。她也没犹豫,在他旁边的位置坐下了。汽车开动,她从窗户里看到何劲和红叶在挥手,方晴和何爸爸追着车跑,心口蓦地一紧,忙低下头。
同样匆忙掠过的,是哑巴眼中的疼惜。
汽车只走了一段乡村公路,然后就上了高速,路况非常好,窗外的风景层层叠叠,到也蛮舒适。
哑巴是令人觉得安全的旅伴,却不是可以打发无聊时光的旅伴。司机打开闭路电视,放了部港台片,壁哩啪啦,打得非常热闹。哑巴好像没有行李,空着两手,还是原来那身皱皱的衣服。裤脚上不知在哪里沾了点泥巴。车进服务区休息时,钟荩指指裤腿,让他掸一掸,他面无表情地看着她,显然不明白她要干吗。
汤辰飞的电话就在这时打进来的。问钟荩在哪里,为什么前两天关机。钟荩淡淡地说有事,又说手机忘了充电。
汤辰飞低沉地笑了,那你好好坐车,我挂了。
钟荩怔住,你怎知我在车上?
检察官,你不知信号定位系统追踪吗?说谎的人鼻子会长长的,是不是怕我要你带安镇特产?小气鬼!
钟荩屏住呼吸,恼了。
汤辰飞仿佛透过了电波看到了她的神情,牧涛说你去江州,我把江州的酒店找了一遍,都没找到你,能不着急吗?好了,我错了,你现在是去江州吧,我坐最快的动车过去,向你赔礼道歉?
汤少,玩笑不要开过了,适可而止。
这下轮到汤辰飞没了呼吸。
司机按着喇叭,催促大家上车。哑巴站在车门边,焦急地看着钟荩。
钟荩握着手机,还往远处走了走。
我是迟钝,但是还有联想力。我是故意带花蓓去提车的,我想让她清醒,不要在不爱她的人身上浪费力气。
钟荩咬咬唇,汤少这样的称呼,宁城能有几人担当得起?几件事一联系,就串起来了。碧水渔庄的那个晚上,他明明在,无非就想在暗中看看她罢了。如同在丽莎饼屋,同样的招数,他又玩了一遍。他探病时看着竖琴,脱口而出的那句:原来不是吹牛,是真会弹。花蓓的快递、突然关机,她知花蓓无法面对这局面,她也不急于解释,把一切交给时间去处理。
你是因为花蓓才拒绝我的吗?汤辰飞找到打不开钟荩心门的那把钥匙了。
当然不是,这和她没有关系。
你说对了,她是和我们没有关系。我真是讨厌在感情上加太多的附加值,简单点不好吗?我有爱的权利,也有不爱的权利。我亦不能阻止别人爱我。我没有什么可隐瞒的,巧合的是我喜欢的你是她的朋友,而我与她之间,从来不是情侣的关系。我没有犯罪,对不对?
司机不耐烦地按了一串喇叭,钟荩扭头朝后看。
同理,我亦不能阻止你喜欢我,但我也有不喜欢你的权利。说完,合上手机。
司机嫌钟荩让一车的人等,咕哝地不知骂了句什么,哑巴狠狠瞪他一眼,护着钟荩回到位置。
太阳西斜了,电视里的武打片也近尾声。
钟荩借着余晖,拨通了花蓓的手机号,这次没有关机,而是无人接听。
钟荩向前排的人借了下手机,她拨通了花蓓的号码,在听到花蓓嗲嗲的嗨一声之后,立刻就把手机挂断了。
花蓓是对的,接了她电话之后,能说什么呢?
汤辰飞跟着发来一条长长的短信:可以对我耍脾气,但必须要讲道理。感情从来就是一件莫名其妙的事,我怎么知道什么时候能遇到心仪的人?一旦遇到,我又怎么能错过?如果你有心结,暂时不能接受我,那我们就从普通朋友做起。有情人最后才成眷属,我可以等!江州见!
钟荩毫不犹豫地按下删除键,接着,她站起身,请司机靠边停车,她要下车。
司机吼道,疯啦,这是在高速上。
钟荩忙不迭地道着歉,说她突然想起一件急事,要回去一趟。
司机骂骂咧咧地停下车,还是告诉她,过一会,有趟江州开安镇的客车打这经过。钟荩道谢,提着行李下了车。
哑巴从座位上站起,显然被这场面惊住了。但他来不及有任何反应,钟荩已经成了暮色中一个小小的黑点。
29,破晓时分(中)
汤辰飞是下午到达江州的,当然不是特地跑来向钟荩赔礼道歉。他不是青涩少年,一腔心思全奔着恋爱去。那样说,是逗钟荩。光想像她板着俏脸拒人千里之外的样子,就让他心情大好。
全省二季度经济工作会议放在江州召开,会期三天,今天报到。这真是一件巧得不能再巧的事,就像天作之合。
江州市政府负责主办会议,参会人员入住海滨大酒店。报到之后,和相关部门的领导寒暄了下,他说回房养精蓄力,准备迎战晚上的接风宴。他回房换了件衣服就下楼了,找了辆车直奔江州长途汽车客运总站。
时间卡得很准,他几乎是和安镇开江州的班车同时到达的。
他摇下车窗,看着旅客提箱拎袋的悉数下来。等到最后一位,都没有看见钟荩。他推开车门,跑了过去。司机询问地看向他,他知道现在交通部门抓得很严,旅客必须到终点站才允许下车。但他还是问了一句,是不是有个短发下巴尖尖皮肤白皙的年青姑娘提前下车?
司机眼瞪得溜圆,你有千里眼啊!
他耸耸肩,从口袋里掏出包南京—九五之尊,扔给司机。
司机喜出望外,抽出一根,凑到鼻子嗅嗅,真是好烟啊,闻着就是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