腐女郡主-第3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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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宁谌巴不得他快点滚蛋，嘴上却极客气地挽留道，话还说得很不中听：“呦，怎么下官一回来，殿下就要走了啊，多坐会儿，多做会儿。”
　　博日格很是郁闷，这话说的，叫他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走的话，照着他话外之音，就好像自己做了什么对不起他的事，要回避他一样；不走呢，又明明知道他巴不得自己快快离开。想了又想，想到自己如果留下的话，受他当下明里暗里的言语挤对还是小事，最最要紧的是怕他日后寻机会暗算一下自己啊，听说此人最记仇不过了，那才要命呢。
　　自家妹子的婚姻大事的背后就好像有他的影子。这好像已经是手下留情了，惠郡王还过得去啊，若被他算计给当初的孝亲王，那才哭不得呢。想想都毛骨悚然啊。因此还是忙忙地找借口告辞了：“宁大人太客气了，不过小王想起还有些杂务要办，不得不告辞了，改日再登门拜访吧。小王的婚礼还希望宁大人和郡主届时能够大驾光临。”
　　
　　宁谌既然希望他快点滚蛋，当然也就不做纠缠了：“既然殿下还有‘要事’，那下官也就不强留了，殿下慢走。”
　　明明说的是“杂务”，他却要说成是“要事”，而且也不再多客气一会儿，马上就说了“慢走”博日格有点想哭了，这位宁大人可真是……不过不管怎样，他这算是放过自己了吧。
　　他若知道，自己的这桩婚事也有宁谌设计的成分在，那才真要哭了呢。
　　宁谌客客气气恭恭敬敬地把他送出门，看着他登车离开，还殷勤地表达了欢迎再来之意，并叫他放心，说是一定会携“内人”参加他的婚宴的。
　　听着他刻意强调的“内人”二字，博日格就明白他是始终惦记着他追求过曼郡主的事，无奈地回头看了一眼宁府，心里已经发誓，再也不会来此了。
　　宁谌送走了博日格，咬了咬牙，马上就回头去找风姿了。刚才这小妮子跟外人谈得那么开心，见了他，居然一句招呼都不打！
　

第九十五章　冬末　。。。
　　风姿看见宁谌回来，羞涩有之，尴尬亦有之，虽然说，虽然说他们现在是名副其实的夫妻了，可是，只要一见着他，便想到了昨夜里德那些儿令人面红耳赤的事儿，便不知该如何面对宁谌，因而方才宁谌和博日格说话，她便低头不语装隐形，恨不得宁谌看不见她才好。不过宁谌从头到尾没和她说话，她又心中有些空落落的，莫名地有些难受，等到宁谌送博日格离开的时候，她就马上逃一样地回到后院去了。
　　只是她也不知道该躲哪儿，第一反应时回房，可是那屋子可不是她一人的，之前两人做假戏的时候，除了那几日生气，宁谌只要在府，便是日日与她同床而眠，更何况昨夜……她要是回去，那不是让她更脸红嘛！
　　这样想着，她便走向后花园，站在鲤鱼池前踌躇，不知道该去哪儿了。这儿可都是宁谌的地盘，要躲也没地方躲去。此时她已在心中盘算，要不要先回娘家躲几天算了，可万一王兄问起来，她可怎么回答的好？要是让王兄又误会宁谌欺负自己去皇上面前告状什么的，然后又被拖去御前解释消除误会什么的，她可吃不消啊……
　　
　　宁谌送走了人，回来一看，风姿居然没有好好在屋里呆着，心中的火气又上了几分，再一问，从风姿的行迹看竟是在躲避他的样子，火气就更甚了。不过这儿到底是他的府邸，自然无人瞒他，只一问几个侍婢，风姿的行踪不用片刻便找到了。
　　宁谌刚走进后院，远远地便看到在湖边徘徊的风姿，她明显处于烦恼中，绕着湖边的一棵柏树走来走去，仿若受了惊的兔子一般不安。
　　此时正是深冬，她穿得又不臃肿，叫人觉得她像是受着冻，宁谌的火气降了下来，心里涌起的便是几分怜惜几分温情。他一定下心来，自然也就能反应过来风姿是害羞了，便沉住气，慢慢地走了过去。
　　风姿转目看见他，脸一红，第一反应便是转身要逃，宁谌怎么可能再让她逃了，脸一沉，一把便拽住她：“娘子，你这是想到哪儿去？”
　　“没……没想到哪儿……”风姿低下头，讷讷地，脸色越发红了。
　　
　　宁谌看她慢慢变红的耳朵，便不由笑了，挥手令旁边的侍从们都退下了，把她揽在怀里，降低了声调，语气更是柔得不能再柔：“娘子……为夫今儿去上朝，一直惦念着娘子呢……娘子你呢？可想为夫没有？”
　　他凑近了风姿的耳朵低语，语速又放得极慢，呼吸之间，气息充满了风姿的脸侧，风姿根本听不清楚他说些什么，只无力地推他：“你……你放开我。”声音也是极无力的。
　　宁谌正要把早上不曾施展的弥补点回来，哪里肯放：“为夫好不容易得到娘子，今生也是不会放手的。”甜言蜜语伴着手脚调戏，还为昨晚的亲密晕头转向的风姿哪里抗衡得了他。
　　后来不知怎地便被他哄回了房，又做了些羞人的事。午膳自然是错过了的，连晚上也在床上解决了。
　　
　　宁谌得了趣，每日得空便少不得要调戏她几回，初时风姿见了他便脸红，慢慢地也就习惯了，在人前也不会带出来了，只不过只要两人同时在场，风姿的视线便时不时胶在宁谌身上，宁谌也时不时回她一个别有深意地微笑。旁人不过眼热他们成亲已经不算短了还这么黏糊，倒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对，毕竟还算在新婚中。只不过不少人的心就更碎了几分。
　　
　　博日格的婚礼，宁谌自然是带着风姿盛装联袂前往，之前曾爱慕他或她的人也都在，看着他们言行举止里越发的亲密，也都只能黯然神伤罢了。
　　乌云娜此时已经有孕，依她身份自然离着风姿不远，她和惠郡王阴差阳错结为夫妻，此时虽然已经有快乐几分感情，可见着宁谌还是不免迷恋，见着风姿还是不免恨恨地瞪上一眼，席间也不和风姿说一句话。
　　崔婉仪如今与未婚夫如胶似漆的，一看就知道甜蜜得很，一点都没有弃妇样。对于她和章怀远的谣言那还是存在的。旁人都道阙公子好福气啊，能够娶到这么漂亮的娘子，偶有捻酸的就说他捡别人不要的破鞋什么的，可别看阙公子一对小眼睛，那胸襟却是极大的，一点也不放在心上，反而安慰崔婉仪别把那些人的话放在心上，别人那是嫉妒你呢，还一边讲笑话逗她开心，把个崔婉仪哄得高高兴兴。旁人没了乐趣，自然也就不说什么了。
　　
　　倒是章怀远之前在墨香斋听得一言半语还当自己有点希望，可是这日见着两人眉目往来，便真正绝了心，知道他们之间再无自己介入的机会，便只垂头喝闷酒，也不与他人说话。
　　相比之下，博日格淡然得多了，他客气地在男宾桌敬了宁谌，以同样的态度在女宾桌敬了风姿，神态间好像完全忘了之前的纠葛一般，再自然不过。
　　不过，不管他人是什么态度，宁谌还会稍稍惦记着点，风姿可全不在意，他们现在专注着经营自己的生活，特别是宁谌，正打算造个孩子出来，彻底了了红杏出墙或松土挖墙脚的可能。
　　转眼便是冬末，宁谌哄了风姿几日，终于叫她同意随他到故乡过年。他特意提早向皇帝告了假，收拾了行装，带上新媳妇，回家过年。
　　
　

第九十六章　回婆家　。。。

风姿之前是打着跟宁谌假成亲，之后再假死，弄个新身份重新开始生活的主意，对于宁谌的家乡故居当然没什么兴趣，可是现在已经不一样啦，她和宁谌的关系已经有了一个质的飞跃，从权宜之计到现在的如胶似漆，这是风姿自己当初怎么也想不到的。
　　宁谌提出回父母那边去过年，顺便小住一段时间的时候，风姿还有些不好意思，毕竟之前虽然已经见过宁家二老，可那时候她心里只当是好友的长辈，虽恭敬，却没什么负担，可现在，她却真正有了一种丑媳妇见公婆的心理。所以一开始她支支吾吾的，不太肯去。
　　宁谌好说歹说哄了她几天，又使了许多手段，才叫她终于点头了，毕竟宁家二老挺和气，而她对那个宁谌小时候住过的若耶小镇也还是很好奇的。
　　
　　在离京之前，当然要到简亲王府去说上一声，王妃自然是没意见的，还打点了些礼品，嘱咐了风姿几句。简亲王有些别扭，嘀咕了几句，但到底过年回乡省亲也是为人子媳的应做的，也没法反对。
　　他们走后，王妃便悄悄地向简亲王笑说：“王爷您瞧见没？小两口是越发恩爱了，瞧他们眉来眼去的那股子腻歪劲儿，比新婚时还厉害呢。你如今大可放心了，妹妹的日子必定好过的。”刚才她可是一直捂着帕子偷笑呢。
　　简亲王的脸色就更不好看了：“他若不待风姿好，那就是找死！哼，惯会花言巧语，又一张好脸，只要他肯用心，风姿怎么不上当！什么恩爱的，就会做戏！”
　　他家风姿单纯没心眼儿，只有被那只狐狸骗的份。他若就此骗一辈子，那也罢了，如若不然，哼！
　　简亲王妃知道他又吃醋了，也不过一笑，反正劝也无用，便另拿家中预备过年的各项事务说与他听，把话岔开了。
　　宁谌和风姿自然不知道还有这些话，不然风姿难免抱怨一声哥哥对宁谌的偏见，而宁谌八成要谋划着如何再叫简亲王不痛快几次。
　　
　　宁谌在京城为官多年，只有父母偶尔来看望他，他却是一次也没回去过。
　　一个是他事务繁忙，皇帝那边不肯准假，另一个则是小时候的那些不怎么好的回忆，让他对回乡总有点排斥。不过这一次跟小妻子回去，那自然是不一样的。项羽曾说“富贵不归故乡，如衣绣夜行，谁知之者，”他当上丞相没有回乡炫耀的意思，可是娶了个可爱的小妻子便恨不得叫天下人都知道。
　　而且他一直在京里，每天都有那么多事情要处理，皇帝也好像不让他好过似的，专门捡那些麻烦事情扔给他，要不是他惯会打太极拳，换个人来做这些事情，那早就被累趴下了。所以，为了多一些和小妻子相处的时间，也要回乡多多清　亮，要是我以后在这儿建个别院，住这儿也不错。”她已经忘了刚才的不好意思了。
　　
　　宁谌便打击她：“你看这儿离市镇那么远，也没店铺，遇不上你的闺中密友们，也没你爱看的书斋，你要是只住几天，那还待得住，要是让你住久一点，或许你就哭着喊着要回家了。”
　　风姿不满地嘟嘴：“人家也只是说说而已，你就知道打击我。哼……你看我还理不理你……”说着别过头去，也不去看宁谌了。
　　宁谌知道惹小妻子生气了，赶紧哄道：“好啦好啦，别气啦，你要真喜欢，我就让研墨去把这一片的地买下来，看你是要建什么样的宅子，我依着你的喜好让人去建可好？”说着便掀开帘子小声吩咐了几句研磨，这才进来说，“好了好了，我已经叫研墨出去打探了，你就放心等消息吧。”
　　风姿听他说的认真，还一副老神在在的样子，还以为他真要去买了，惊叫道：“哎呀你这个人还真是……我刚才只是说着玩的，你不会真的去买吧？”她只是突发感慨而已，但是正如宁谌说的，她怎么可能会在这里长住嘛！在京城那么繁华的地方住惯了，要她长久地住乡下地方，她也会不习惯的啦。
　　
　　“刚才某人不是说想在这儿建个别院嘛？”宁谌调侃她，“我这也是希望娘子开心嘛！不然你又要说我不解风情什么的……”
　　风姿一下也急了，拉着他的胳膊摇半天，“你快叫研磨回来，我刚才真的是开玩笑的啦。谁说你不解风情，我跟谁急。”哎，这人的财大气粗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了，她可真相信他会派研墨去买地。
　　宁谌由着她撒娇了半天才道：“放心，我也是说着玩儿的，刚才我不过是叫研墨去打点我们的午饭，你还没觉得饿吗？”
　　被宁谌一说，她的确感到有些饿了，不过这不是重点，重点是：“你又拿我逗趣！”
　　“谁叫某个小丫头傻傻地容易上当呢。”
　　“去死啦！”风姿恼怒地扑倒宁谌。
　　宁谌欢乐地接受她的投怀送抱：“娘子啊，这大白天的，又是在马车上，你这般……不太好吧？”
　　风姿意识到他说了什么，更是拳打脚踢。
　　不过她的花拳绣腿显然对宁谌丝毫用处也没有。
　
　

番外之告老还乡之始末之一　。。。
　　十八年
　　年长色衰太可悲
　　这一年，宁谌刚刚到了不惑之年，做为一个臣子来说，还正是风华正茂的时候，这些年他的官位虽稍有变迁，但大致都还处于高位，皇帝对他的信任一如既往，国事又平稳，照理怎么着也不该起致仕之念，可他过了生辰之后，就时不时冒出这个念头来。究其原因，其一便在他的儿女上，其二却在皇帝的幼子上。
　　他的长女宁可这年刚刚满十二岁，正是半懂不懂的时候。
　　普通人家在闺女这个年纪的时候，差不多都要开始考虑给女儿寻门亲事了，可宁谌根本就没想过这回事。若不是同僚们和相熟的王侯们时不时地旁敲侧击说自家或自家亲友的子侄如何如何，他甚至潜意识地要把女儿也是要嫁出去的事给忘了。可是他再不情愿，也意识到不久的将来，会有别的男人要来抢他家的宝贝女儿了。而自家女儿恐怕早晚也要叫别家儿子给迷惑了去。
　　其实，这迹象早几年也就出现了。
　　
　　宁可还很小的时候就表露出她对美色的喜好，不论男女，不论人物，她对美丽的事物总是比较迷恋。那时候，宁谌还占据着京中美男子的榜首，宁可对这美丽的爹爹当然丝毫没有抵抗力，每天的目光都是围着宁谌打转，只要宁谌一出现，她就要扑到宁谌的怀里，并且谁抱都不肯。
　　这一点让宁谌的自尊心大大地得到满足。深以女儿离不开他为傲的宁谌，也就常抱着她出去炫耀，最常去的当然是简亲王府和宫中。简亲王待子女严厉，皇帝与子女疏离，哪有他和女儿感情好。当然，皇帝和简亲王的长相都颇俊秀，他家宁可也是肯让他们抱抱的，不过总归比不得自己。这份自得比他在官场上把一直碍着他的章怀远再次算计得贬谪地方要满足得多。
　　
　　这一炫耀便炫耀了好多年，女儿一天天比一天长得好看，却不料自己一天比一天老去。当然，在别人眼中，宁谌看上去不过三十岁的模样，依然算得上美大叔一枚，可是在他女儿宁可眼中，却不再是漂亮爹爹了。
　　宁可四五岁的时候，简亲王府的长子次子及宫中二皇子三皇子已经长开，都成了漂亮的小少年，因为都已经读书识礼几年，说话行事都略有风范，人前都端出个大人的模样，在女孩子面前，更是本能地要彰显最好的仪态姿容，因此，宁可便渐渐被这些个表兄和表舅给吸引过去了，对宁谌不再那么黏糊。
　　初时宁谌不过略有些失落，但有着娇妻和儿子宁愿，倒也没觉得什么，可是女生外向好像是天性一般，宁可越来越喜欢往简亲王府和宫中跑。宁谌想着她在府里也怪无聊的，和同龄的小郡主小公主们一起玩耍也没什么，可后　来才发现女儿虽然也跟小姑娘们一起玩，可至少一大半的时间却是和男孩子一起的。
　　这也罢了都是些小屁孩么，哪里比得上宁谌自个见多识广，宁谌几个故事，几个小把戏就能把女儿哄过来，但是也许他之前欺负的人太多了，上天开始看不顺眼了，开始报应了，据说死了十来年的人居然活了，活了不要紧，要紧的是他家宝贝儿开始不把她爹爹当回事了。
　　
　　这个“死去活来”的，把他女儿迷得晕头转向的人是大皇子昭朔。
　　昭朔的母亲阮氏是皇帝当初还是十皇子时娶得民间女子。皇帝年轻时飞扬跳脱，最喜欢在外头跑，先帝又极宠他，还给了他个监察地方官的任务，让他可以名正言顺的出行。他改名换姓在民间呆了两三年，遇上了阮氏，也没通知皇帝就自行娶了，据说当初还是入赘来着。可是刚生下昭朔没多久，就赶上敌国入侵。
　　皇帝怕说出自己的身份，阮氏怪罪，当时事态紧急又无暇解释安抚，想着日后可以慢慢来，便在没说明自家底细的情况下就回京了。回京以后又发生种种事情，皇帝还上了战场，也就没时间接阮氏。等到有时间时，亲信却带回了阮氏阖府上下葬身火海的消息，皇帝的身体就此开始差了。
　　这么多年过去，后位一直空着，而皇子的顺序也是从二开始排起，可见皇帝对阮氏的感情。也是极偶然的，当初曾随皇帝出游的一个亲信见着了阮氏和大皇子，一番探访之后才得知原来当初阮氏母子被人救了，因为火灾起得诡异，当心有人要害他们，所以远遁他乡，后来也曾到京中打探皇帝的下落，只是不知皇帝身份，却是查不到。阴差阳错之下，变成了现在的局面。
　　
　　阮氏携皇子回归后，皇帝力排众议，立了她为皇后，同时，昭朔也自然成了大皇子。
　　皇帝做这些事的时候，宁谌是站在皇帝这边的，甚至之前皇帝不肯立后，群臣劝谏之时，他也是站在皇帝这边，说了“立后乃天子家事，列位大人管得何其宽也”这样的话。但他现在有些后悔了。
　　为什么呢？当然是女儿敬慕朔舅舅超过了自家爹爹。
　　大皇子昭朔从民间来，经历的事儿当然与这些宫中府中的皇子王孙不一样，这便是个新鲜。如果仅这样，只要度过了宁可那两三天的好奇劲儿也就完了。最要紧的是他的品性容貌啊。
　　昭朔的容貌当然比不过年轻时的宁谌，但他的父母都是容貌出众的，怎么长，也不会差到哪里。宁可看久了自家爹爹和表兄表舅们，已经产生了审美疲劳，此时冒出一个新新鲜鲜的美少年，自然就觉得他才是最好看的一个。而他又毕竟比其他几个年长一点，性子要沉稳得多，因为自小以为父亲已亡，要保护母亲，支撑家业的责任心使他比同龄人要懂事得多。
　　他虽来自民间，常在市井，教养却不差，丝毫没有市井气，文质彬彬倒像是深宅大家养出来的。看着像是小书生呢，他却会武，而且武艺很不弱，可以很轻松地打败其他几人。他又很温和，每天都面带微笑，与人说话，从不会吵吵嚷嚷，即使别人与他要争辩些什么，他是心平气和的。
　　最最要紧的是他有耐心，虽然比宁可要年长许多，从不会嫌宁可问的问题幼稚可笑，也肯带宁可玩，而且从始至终都不会冷落。不想其他几个，总觉得宁可是女孩子又小，高兴的时候带她一起，不高兴地时候就嫌她碍手碍脚，小孩子家家，虽然开始懂点事了，知道该让着比自家小的了，可是毕竟还有闹别扭的时候，有言语无忌的时候。宁可虽然是小孩子心性不记仇，但久而久之自然也就觉得从来都没欺负过她，待她很温和，经常给她讲外乡的事，还时不时送她些小玩意的朔舅舅是顶顶好的，谁也比不上。因此呆在宫里的时间越来越长，说起昭朔的次数也越来越多。而且宣言说，长大要嫁给朔舅舅。
　　
　　这话宁谌当然不会当回事。
　　宁可长大要嫁的人可多了。三四岁的时候，伺候她的一个大丫鬟出嫁，有逗她的问她长大了要嫁谁，她一口咬定要嫁给爹爹，而且很久都没松这个口。后来某次皇帝送了她一碟小点心时，她也说过要嫁给皇帝公公。再后来，她还想嫁过二皇子三皇子，想嫁过简亲王府的大表哥二表哥等等许多人。若把她的话当真，她也差不多要嫁几十号夫婿了，而且年龄跨度从比她大三十的到与她同龄的。
　　可是让宁谌不爽的是，她说要嫁“朔舅舅”可不是一次两次三次，而且嘴里也越来越经常地提到“朔舅舅”，甚至他想故技重施地说故事挽回，她也嫌弃他的故事比不上“朔舅舅”的。这一日日“朔舅舅”长，“朔舅舅”短的，宁谌的醋意可是越来越浓了。
　
　

之二针对女儿出嫁倾向的处理　。。。

　　要说宁谌就这么无能地任人家把女儿的敬慕夺走当然是不可能的。宁谌一向是不肯吃亏的主，当初宁可宣言要嫁皇帝的时候，他无法对皇帝怎样，还消极怠工了几天，等宁可移情别恋到小子们身上，他便三言两语挑拨得他们内斗了几场，可是在对付昭朔上，他却碰了壁。　
　　若他是普通人家的子弟，他自然有的是办法小惩大诫，比如威胁他家父母让他离自家女儿远点啦，挑拨他的同窗让他出个丑啦，收买他的侍从让他受点小罪啦等等，多少能出点气。如果他是官员呢，那可以像对付章怀远一样对付他，下绊子，分化离间等等。　当然，虽然他是皇子，他同样可以用手段叫他身败名裂什么的，但这未免太过小题大做，而且要紧的是，他是皇帝的心肝儿，小小的叫他遇上点麻烦，皇帝明理，还可当做是对皇子的磨练，也许就任他下手了。
　　若是陷害得严重点儿，皇帝皇后饶不了他，皇权什么的，是可以想不讲理就不讲理的啊。而且，最最重要的是在这么多年与皇帝的接触下，他也明白，他也是个护短的的主，想当初他设计了简亲王，皇帝还叫他在天牢里呆了好些日子，若他设计了他的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