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腐女郡主-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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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风姿又喝了一杯,“真好喝。”突然凑近宁谌,仔细看他的脸那酒气都快喷到人家脸上了,还不自知地傻呵呵地笑起来,“宁大人,你真是好人,”
  “多谢郡主夸奖。”宁谌挑眉,心中却是不以为然。自他出生以来,除了他的父母以外,可从没人会说他是好人,难道就是因为他给她酒喝?
  却听风姿突然又换了严肃的语调对他道:“我告诉你,你们男人全都不是好东西!”
  怎么又变了?宁谌无奈地随她胡言乱语。
  “当然你除外。”风姿很温柔地看着他,半晌才慢悠悠地道,“你是皇叔的……又长得这么好看……你不算……”
  “怎么说?”宁谌挑了挑眉。
  风姿却伏在桌上不动了,只听得含糊不清地嘟嚷了几句:“章怀远,你这个乌龟王八蛋,我再也不要见到你……”
  宁谌看窗外的天色已晚,再看看喝成这个样子的曼郡主,轻轻唤了几声:“郡主……郡主……”
  风姿早已喝得人事不知,醉眼朦胧地抬起头,伸手又去拿酒壶,宁谌手快把酒壶拿在手里,道,“郡主,你喝醉了。”
  “本郡主哪里有喝醉,还不快快给我倒酒,不然……不让我让王兄罚你……罚你五十大板。”风姿不悦地命令,那神色间已是醉意朦胧的。她见坐在面前的人一动不动便想站起来抢他手里的酒壶,可是脚下一个踉跄,被脚下的凳脚给一绊,身子一晃,人便向后倒去。
  幸亏宁谌动作敏捷,扶住了她。风姿站稳以后,重新坐回凳子上,宁谌则扶着她坐稳,刚想离开,却见风姿扯着他的衣服不放。
  两人一坐一站,风姿又扯着他腰际的衣服料子,头则是一直倚着宁谌的胸口处,久久未移动半分,仔细听,风姿的嘴里正嚷嚷着要酒喝,还骂他小气。宁谌的嘴角微微抽搐,手刚触到风姿的发际,想将她的脑袋从胸口移开,却听见咚咚的上楼声。
  一会儿便听见饮露的叫唤在门外响起,“郡主,王爷来接你回府了。”
  房门砰地一下被推了开来,饮露看到房内的情形,表情一呆,怔在当场。

  第十章 章郎退散

  只见长相比女子还美上几分的宁大人此时正被他们家郡主大人给抱住了腰动弹不得,而且那衣服还有些凌乱。
  饮露瞠目,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饮露,你们家郡主刚才多饮了几杯,现下喝醉了。”宁谌的表情一如既往地轻松惬意,对着饮露笑得坦荡,好似他和郡主之间坦坦荡荡,这样亲昵的举止并无不妥。
  “可是……王爷正在楼下……”饮露连说话都有些舌头打结起来。
  宁谌温和一笑,安慰道:“不妨事,你在前面带路,我随后带人下来。”
  饮露呆了一下,很自然地点了点头,对宁谌的善体人意多了几分感激,但是下楼的时候,脚下走路却有些打飘,她还震撼在刚才看到的那一幕和宁大人的那个微笑中,丝毫没想到等下她家喝醉了的郡主被一个陌生男人给抱下来,她家王爷会有什么反应。
  简亲王在酒店楼下等了许久,不见人下来,正想进去看看,却不想看到一个男人正抱着一名女子下来,那女子身上的衣服赫然正是她妹妹平时惯常穿的便服。待那人走到近前,看清那抱着自己妹妹的是宁谌时,简亲王的脸色顿时有点难看起来,若是个人品家世俱佳的青年俊彦也就罢了,只是这宁谌的风评实在不佳,他可不想妹妹和这种人扯上什么关系。
  简亲王转首,狠狠地瞪了有些失神的饮露和羞愧的长风一眼,不失礼数的上前道谢:“舍妹无状,有劳宁大人了。”说着便要接过风姿。
  宁谌小心翼翼地放手,对于简亲王微怒的神情视而不见,姿态闲适地微施一礼:“王爷客气了,能有幸邀郡主用膳,是下官的福气。实在是下官照顾不周,让郡主多饮了几杯,还望恕罪。”
  “宁大人言重了,本王感激宁大人照顾舍妹还来不及,怎会怪罪。舍妹向来酒量小,今日失礼了,还请宁大人莫要见笑。”
  两人又客气了几句,才互相别过。
  宁谌笑送简亲王的车驾远去,才慢悠悠地道:“咱们也回吧。”
  边上有人应了一声“是”,从暗处闪出来,立在他身侧,又有人驾了马车过来,恭请他上车,还有几人在车后不远不近地跟着。
  宁谌一撩袍子下摆,便上了马车。车中自是布置得甚为舒适,宁谌倚在垫了软垫的座位上,闭了眼,一副神情疏懒的模样。跪坐身侧的长相清秀的书童研墨为他斟了茶,他接过了却不饮,有些突兀地问:“章怀远那边怎么样了?”
  研墨恭谨地回禀:“章学士已经找到那位姑娘了,两人方才还在那边街上纠缠。”
  宁谌微笑道:“只怕那小姑娘又骂了许多不中听的话吧。可惜了,若简王爷来的晚些,咱们也好带郡主顺路去瞧瞧这出好戏。”
  研墨没有接话。宁谌的心思翻转,又不知打了多少主意。却问道:“你说,这郡主和章怀远的亲事还能不能成?”
  研墨低声道:“只怕不能。”
  宁谌支着头,百无聊赖地拿起茶杯饮了一口,眼睫低垂,长长的睫毛在眼睑处打下一片阴影来,只懒洋洋的声音响起:“本相却是有些担心呢,那蒙族的王子可就要来了。”也不知道简亲王那边知道这个消息没。
  研墨抬头,有些不屑道:“那些个异族蛮子也值得大人操心么?”
  宁谌轻笑一声,瞥了一眼一直低眉顺眼的研墨:“骄兵必败这句话你应该听过吧?知己知彼方能立于不败之地,回去立刻将那蒙族王子的底细给我细细查来。”
  “是。”研墨恭声应道。
  车子缓缓地驶进东直门,驶过丰乐坊,驶过韩府。
  宁谌看了一眼窗外的挂着“韩府”匾额的那座宅子,轻轻地一笑:“想要走我的路,只怕不容易呢。”马车很快消失在那座府邸所在的街道,只扬起一阵尘土。
  回到府中,管家递上一叠的书信和帖子,宁谌瞧也不瞧就丢在一边:“可有要紧的?”
  管家忙把最上面那封奉上:“回大人,老太爷和老夫人又来信了。”
  宁谌皱了皱眉,叹气,接过信,拆开,一目十行的扫过:这封信和以往的家书大同小异,洋洋洒洒数千言,诉说家中的近况,夫妇二人的身体状况,对儿子的牵挂等等,其重点还是围绕着要宁谌赶紧娶个媳妇,生个大胖小子给他们抱。言辞之恳切感人,催人泪下,再不孝的儿孙都要被它打动。只是宁谌一年到头这样的书信收了没有一百封也至少有八十封,再动听也麻木了。
  难道说二十六岁不娶亲就是错么?他想到皇帝时不时的提点,父母隔三差五的一封催婚信,还有朝中同僚们时不时的自荐儿孙,四街八坊的媒人们络绎不绝的到访,顿觉头大如斗。他只不过是不想仓促地弄个女人在自己跟前一辈子而已,怎么就不能容他细挑慢选呢。
  他又想到那个勾起他心思的小姑娘:是不是该把她先弄到手呢?若不下手,被人抢了他可没地儿悔去。难得有人让他记挂上了。只是自己向来喜新厌旧,若以后对她没了兴趣,又该如何解决呢?真是为难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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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简亲王看着风姿醉醺醺的样子,就气不打一处来。可又打不得骂不得,一肚子气都算在章怀远头上。
  风姿不太安份的挣扎着,一时要酒喝,一时又骂,“死章郎,臭章郎,王八蛋,负心汉”,一时又呜呜咽咽地哭,“我有什么不好?”
  简亲王没法,只能像小时候哄她睡觉一样,轻轻地拍着她的背,喃喃地道:“乖啊,有哥哥在呢,不哭啊……”
  看着渐渐安静下来的风姿,简亲王轻轻地叹了口气。
  她和章怀远的事,他本不肯答应的。
  最大的原因便是章怀远只是个穷秀才的儿子,权势小,金钱少,门不当户不对。并不是他小瞧了章怀远,只是他们两家地位如此悬殊,日后章怀远有所升迁,免不了别人嚼舌根,说他是仗着裙带关系。他不信长久之后那个自尊心很强的章怀远受得住。他受不住不要紧,可若给风姿脸色看呢,让风姿不痛快呢?
  可经不住风姿的苦求,他最终还是应了。却没有马上让他们成亲,订亲之事也没有特意宣扬。一是因为当事还在孝期,二就是想看看章怀远的表现。
  可惜的很,章怀远的表现一直都不让他满意,如今更让他愤怒。
  他看着睡梦中犹自蹙眉含泪的风姿,暗暗地骂了声:该死的章怀远!
  王妃看到简亲王抱着风姿回府,大吃了一惊:“发生什么事了?”
  简亲王摇摇头:“这丫头喝醉了,刚睡着呢,你小声点。”
  “那章学士……”王妃轻声问。
  简亲王恼怒地道:“本王没见到他。他最好别在出现在本王面前。”
  王妃不敢再说什么,简亲王把风姿抱到她房里床上躺下,便到门外等候。王妃便和侍女们上前为她除了头面外裳鞋袜,收拾好后,又叮嘱侍女们好生留意,叫人预备下醒酒汤。
  简亲王在门外等她交代完后,进去看了风姿一眼。
  这会儿的风姿恬静安详,一如从前。可是简亲王知道,等她醒来,就又有得伤心了。
  他们这些皇室宗亲,外人瞧着风光无比,谁知道他们为此付出的代价呢?
  他的父亲死在战场时,他也不过是个十八岁的少年,就要继承家业,负担起父亲未尽的职责,忠君报国,孝顺母亲,抚养幼妹,其中的艰辛实不足为外人道。他的妹妹,人人都羡她是郡主,为着宗室女少的缘故,几乎就是和公主一样的待遇,可是,又有几人怜她十二岁丧父,十五岁丧母?
  他为着公事,这几年也对她少了关怀,只一味严词教训,倒叫兄妹间少了几分亲近。以后自己还是留在府中,好好关照一下妹妹吧。国事皇上有那么多人帮忙分劳,自家妹妹却只有这么一个。
  安顿好妹妹,已经过了宫门下钥的时间。这时除非是紧急军国大事,不然是不开门。
  简亲王的事务虽然紧要,也不差这么一晚,眼下没有非要进宫的理由,自然就想找章怀远算账。
  王妃忙拦住了:“天色已晚,王爷如此大动肝火的去找章学士,到了明日,不知会有什么难听话传出来。不如明日下了朝,王爷把章学士青睐好好问一问。若真是章学士负心,王爷再处置他不迟。若是一场误会,以后郡主怕是要怨您。”
  简亲王听她说得有理,才勉强歇下了。
  第二日早朝,也没有什么大事。例行的朝拜奏对,一切寻常的很。有点变化的就是难得一见的简亲王也来了,而起居郎少了一个。简亲王并不是出征而归,回朝也不算什么轰轰烈烈的大事;起居郎之职也算不得什么要害部门,少了一个人也不会影响很多。照理说,这是很寻常的一天。可有敏感的大臣就是感觉气氛不是很对。
  终于朝罢,各人各去处理各务。都在殿门处三三两两的散开。
  走得最快的是简亲王,大家还来不及和他打声招呼呢,就见他一阵风似地板着脸远去了,都面面相觑地揣测着谁得罪了王爷了。有消息灵通的不知打哪儿知道了点风声,说起了二女争夫的故事。
  两位丞相不急不缓地一同往政事堂行去,一路和各个大小官员互相致意,一路很平和地聊着天儿:
  “宁相真是年少有为,心思灵活,手段高明。”
  “那比得上老大人老而弥坚,心思缜密,做事周全。”
  ……
  一路打着机锋,到了政事堂,又互相笑着道:
  “韩相请。”
  “宁相请。”
  于是相对一笑,同时踏入大门。
  进了门,便各自拱手去处理各自分内的事。
  韩缜直到坐到自己位置上,才皱起了眉。
  门下省的侍中闵和颜悄悄地过来:“韩大人?”
  韩缜朝他摇摇头:“闵大人,这次看来是棋差一着了。谁准了存志的假?”存志是章怀远的字。
  闵和颜叹息:“还能有谁,宁相体恤下情,亲准的。”
  “存志也真是糊涂,他这时候离开,还能回来?到底太年轻,又少了磨练,是我们操之过急了。”
  闵和颜也道:“当初就是看他品性正直,又与简亲王有亲,才选了他,不料恰恰败在这上头。不知韩相下一步有什么安排?”
  “一动不如一静,先这样吧。存志也未必就翻不了身,其他几个也大有可为,只别再到后来,又是个宁相就是了。”
  闵和颜却笑道:“再出一个宁相也未必是坏事,他们不就正好制衡。”
  韩缜摇头道:“那样只怕国事不可收拾。皇上他,唉……”
  闵和颜也摇头叹气,他也是深有同感啊!谁叫皇上喜欢用年轻的大臣呢!
  韩缜的长孙曾问过韩缜:“爷爷为何这般在意宁相?皇上最信任的不是爷爷您吗?”
  韩缜只那一次坦言:“皇上对老夫,对闵侍中、刘中书乃至宁相,是一视同仁。老夫等年长,皇上素以长者相待,却未免敬而远之,而如宁相,与皇上年纪相近,皇上可以友待之,自然更亲近些。”
  看孙子一脸糊涂,韩缜解释:“就拿劝皇上戒酒来说,老夫能做的不过是唠唠叨叨地晓以利害,而宁相就可从皇上手上夺下酒杯。”
  “这不是犯上吗?!”
  “可说起来人人都要夸他为皇上龙体安康考虑。皇上也不过当是玩笑,哪会怪罪。这样的事,换了老夫,或是闵刘等老臣,效果就完全不同了。”

  第十一章 蒙族王子

  简亲王听说章怀远告假,气上加气,下了朝,立时就去了章怀远的府上。
  章怀远却不在,他家雇的那个大婶对着威势十足简亲王,结结巴巴,话都说不清楚。好容易才听明白章怀远接到他姑父的信,和他表妹回苏州完婚去了。
  “到底是送他表妹完婚,还是和他表妹完婚?”简亲王神色更严厉。
  “这……这……”那大婶却完全记不清了。
  简亲王懒得和她纠缠,不管是哪个答案,这门亲事他都决定退了。
  不先上门赔罪,把事情解释清楚,倒有空和他表妹回苏州,太不把他简亲王府放在眼里了。
  简亲王马上打道回府,找出当初章怀远的聘礼——包括风姿叫饮露好生收藏的一只金镯子在内——共值五百两,叫长史连同退婚书送到章府去,从此断绝来往。吩咐章怀远如再上门,立时打出去。
  长史领命,又回禀:“章学士有书信给郡主,下官还没转交,请王爷示下。”
  简亲王干干脆脆:“烧了。以后凡是给郡主的信,都先给我过目。”
  “是。”
  皇帝知道消息,忙把他叫进宫:“你真的决定要退亲?”
  “已经退了。”
  “不改变注意?”皇帝再次确认。
  “那样让王妹伤心的男人怎么配做小王妹夫。”简亲王奇怪皇帝为何对此这般在意。
  皇帝看出他的心思:“就怕你会后悔!”
  “有什么后悔的。”简亲王不明白。就算妹妹年纪和其他姑娘相比稍稍打了那么一点点,可也不愁嫁的啊。只是要操心嫁个最好的罢了。
  皇帝无奈:“蒙族王子要来了。”
  “和亲?”简亲王马上明白了皇帝话中潜在的意思。
  “对,如果他提出的话。宗室中合适的只有风姿。”皇帝同情地看着他的脸色,“所以说你要想清楚啊,日后可别朕没有提醒过你。”
  “臣觉得……”
  简亲王真的有点犹豫了,退婚已经退了,难道要收回?可姓章的那小子,明显不是良配啊。“不知那王子几时到?”
  “就在这三五天。”皇帝扬扬手中的奏章,“另外,吏部对章怀远的考绩是下下,要把他贬至义泉任县令。”
  简亲王吃惊地抬头:“这……”
  “你是想说王子来的太快,还是想说那些人人心太坏?”皇帝微微一笑。
  “皇上什么都知道,还任他们这么做?”
  “这里面难道没有你的功劳吗?”皇帝微笑如故,“官场向来如此,章怀远有本事就自己爬上来,没本事就在下面呆着吧。朕插手,也未必是好事。”
  简亲王郁闷:“皇上英明。只是王妹……”
  “朕给你指几条明路,”皇帝的笑有些促狭,“第一,取消退婚,赶紧办婚事;第二,速速征选合适的未婚子弟,同样赶紧嫁了;第三,学学前朝某位公主,出家,避个几年再还俗。怎么样?”
  “皇叔!”简亲王不由有了几分火气。
  撩拨得也够了,皇帝马上适可而止:“好吧,朕只能说不轻易应允和亲。如果蒙疆想强娶呢,朕也是有脾气的。不过朕还是劝你好好考虑一下以上三条,毕竟有时候朕也拒绝不了人家的诚心求肯。”
  于是,几天后章怀远回来,一下子就接到了两个噩耗:
  一个来自简亲王府,说他用情不专,欺骗郡主感情,退婚;
  一个来自吏部,说他擅离职守,没有做好本职工作,贬官。
  给他家帮工的大婶拿着那两张纸直发抖:那几位差官虽然没有对她怎么样,可那阵势已经把她吓坏了。她只等着章怀远回来就要辞了。
  章怀远看完两个帖子感到很莫名:他怎么就欺骗郡主感情了呢,他明明已经写了信说得很清楚,湖上那日是同僚相邀,无法推拒的应酬,而表妹的那些话根本就不必在意,他这次就是送表妹回去完婚,因为吉日在即,才那般赶。至于擅离职守,更是从何说起,他明明已经请了假了的,至于考绩,他自信一直尽心尽责,最低也该是中等,怎么就是下下了呢?
  章怀远去简亲王府,简亲王府门人见是他,砰地就把门甩上了:“我们王爷说了,凡是姓章的,一概不见。”
  去了吏部,吏部某官吏冷淡地递给他一纸调文:“请即刻启程走马上任。”
  他不明白,只是送表妹回家,也就几天,怎么什么事都变了?
  还是他的友人把他点明白了。他只好收拾行装启程,临行前写了封信交给友人:“请务必转交给郡主,以后如有能力,也请多多关照郡主。”
  友人便劝他:“你怎么还这般痴傻,还留恋着那位郡主了,齐大非偶啊!这次若不是她,你又怎么会被贬官?”
  章怀远摇头苦笑道:“总归是我的错,是我做得不够好,跟郡主有什么关系?我知道和郡主已经没多大可能了,可是,我还是想尽一尽心。”
  韩缜听说他回来,还亲上门来见他说了几句劝勉的话。章怀远很是惭愧:“学生糊涂,辜负老师的希望了。”
  韩缜摇摇头:“你还年轻,一切还大有可为,切莫轻言放弃。老夫在京中恭候佳音。”
  “学生谨遵教诲。”
  韩缜又提醒:“前头驿站递过急报,蒙疆王子在今日巳时前后抵京,礼部已安排迎驾,你要注意避让。”
  “学生明白。”
  章怀远形单影只地从通济门离开京城时,蒙疆王子的车驾正浩浩荡荡地从神策门进入京城。
  风姿醒来后就一直闷在房中,足不出户。醉酒后在宁大人面前的失态,虽然脑海里只剩下模糊的几个画面,但是事情的始末她还记得清清楚楚,感到很是羞愧。而更让她郁闷的是,那个该死的章怀远居然到现在还没有来跟她赔罪……
  风姿越想越气,恨不能将那人好好打一顿出气。
  这一次,这一次她绝对不会那么快原谅他,一定要好好教训他一下。她想到在章府受到的羞辱,恨恨地想:一定要叫王兄去退婚。难道她一个好好的皇室郡主就非要嫁给他不成了么?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只要一想到那“退婚”二字,她就觉得胸口闷闷地像是一口气堵住了喘不上来,气闷得厉害……
  想到从前和章郎在一起的种种,那些无比甜蜜美好的回忆,那些花前月下的低语,那些山盟海誓的约定,那些温柔关切体贴……
  再想到他有可能真的跟表妹在一起了,她的心口针扎似的难受起来。
  不行,不行,章郎是她的,她怎么可以因为那个突然冒出来的情敌就把章郎给放弃了呢!只要他跟自己好好解释清楚,如果他真的跟别的女人的确清清白白,那她就勉为其难地原谅他了。
  饮露看着她家郡主不断变幻的表情,战战兢兢大气不敢喘一声。
  “饮露,你去管事的那边问问,姓章的有没有来过?”风姿气恨恨地问。她等着他的解释呢,如果这次没有个合理的解释,别想她会轻易放过他。
  饮露低头不安地道:“没有。”
  “信呢?”难道这次还不亲自上门?还想要信来打发她?好吧,她平了平气,勉强看看再说,“拿来!”
  饮露闭眼咬牙低声道:“也没有。”
  “没有?他昨天那样子对我,人不来就算了,连封信都不愿写么?”风姿果然大发脾气,一脸怒色,“他什么意思啊?瞧着我好欺负吗?……”
  “那个……郡主……”饮露听着郡主噼里啪啦地倾泻怒火,壮着胆子小心翼翼地叫了一声。
  “什么?”风姿骂到一半被叫停,不痛快地瞪着饮露。
  “奴婢听说……听说章学士他……”
  风姿不悦地瞪了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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