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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怪茶肆-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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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东家怎是你说叫就叫出来的?尔先等着。”刘掌柜道,打定了注意要故意让他多等的。
男子懒得与他计较,只说:“先把茶给我上上来,外面这日头烈得厉害,不润润嗓子我可说不准就只说的了一半。”
别人来了哪个不是好言好语只望三姑娘高兴了便可以专点那些平日里舍不得点的精茶,可这人倒好,不过是乡野村夫,却自视甚高甚至还出言威胁,刘掌柜气得想直接把他赶出去。
“你!”刘掌柜刚想贬他几句,突然身后一个声音简短地说道:“给他上茶。”
一听这声,刘掌柜就知道三姑娘已经来了,垮了脸回过身还想说教她几句不要老往前厅跑,结果汐娘已经绕过他直接坐在了那名村夫的对面。
汐娘见小二没动,挥了挥手催促道:“上茶上茶,就按这位公子说的上。”
男子没见过汐娘,只见一个数着双平髻的小娘子对那个不可一世的掌故呼来喝去,心下虽有猜测,还是问道:“请问姑娘是……?”
“公子见谅,小女子鲁莽了。我便是这阅茗居的东家,你可以唤我汐娘。”汐娘微微点头礼道。
男子这才明白,得意地看了刘掌柜一眼,而刘掌柜黑了脸一甩袖子回柜台后面继续算账去了。
翠儿不在,而紫儿规矩太多,带她出门就等于带了个一大规矩,不许走快了、不许大声说话大声笑、不许吃饭时候四处张望,这也不许那也不许,与其出门还不如待在家里呢。
新茶还没有运回来,客人不多后堂也不用她帮忙,光是看看书、绣绣花闷在闺阁里好几天,好容易有人上门来说点趣事,只要稍微有点意思,这碧螺春也就值得了。
这男子自称是外地人,跟着东家贩些货品来京城。听闻阅茗居之事便想起刚来几天听说的传闻,便来了。
话说城北头有户人家,唯一的儿子几年去了江南一带闯荡,只留下家中二老在京中,靠其偶尔归家送回的银两勉强度日。前些天二老却突然要变卖了家产去江南与其子同住,说是接到了其子之书信,信上言他已在那边有了一番作为,要二老过去想想清福。
本来这是件喜事儿,可是谁料竟出了变故。
虽然二老说是因为其子书信才要变卖家产,可有邻居却言,此屋时常闹鬼,且近来尤甚,必是二老不堪其扰才决定卖了家产安置他处。此言一出,有好事者四处打听,邻居皆言曾夜闻其院内传出哭泣之声,其声悲切其情伤怀,似是一年轻女子。而那院中只有已过不惑之年的老妪,若非鬼妖何来女子在院中哭泣。
然对屋主问及此事,那老丈和老妇皆不承认,都说必为邻人听错,而后再有人问则赶而不再多言。
好事者多爱管闲事,一夜竟为寻真假而守在老丈家墙外,夜深人静之时果闻院内传来女子哭声,其音尖而不润,哭音亦似是追魂所迫,吓得好事者拔腿遁逃,一刻也不敢多待。
自此,闹鬼之事便传了开来。前有欲买其屋之人大多因此避之不及,少有一两家本就打算拆房新盖的虽是有些顾忌,却心存侥幸想趁此以低价购入再做他想。谁料那老丈虽是降了些价格,却仍不肯多让。
而那鬼魅除了夜半悲哭之外,倒是不曾伤人害命。看老丈如此泰然,众人皆言,必是这老丈没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所以多为同情之,有人建议其请僧道做点法事,除了这鬼魅他人也就没了顾忌。
以上便是前几日的旧事,虽远汐娘却早已有耳闻。听闻这男子所言是此事汐娘不免失望,心道那壶碧螺春定是要白费了,回头还免不了要被刘掌柜念叨几日。
然汐娘刚想送客起身时,男子又道,他从一名道士口中听闻其中有内情。男子是个粗人,而又嗓音洪亮,这话一出,不少人都好奇地向这边张望起来,想听听到底是怎么回事。
男子见如此才道,此事与一载余前进京赶考的一名书生有关,这书生当时就借宿于那老丈家。
书生那是第四年参加科举,往昔三年其皆在省试便落榜悻悻而归。今年终于得以参加殿试而来,然不见其书童,却是带其娘子而来。
书生相貌甚为平凡,其娘子却是一等一的美人,刚进城就引得不少人驻足一观。书生怕若是住客栈娘子或会遭人轻薄,便想寻一户老实人家,愿多给些银钱,图个安心,由此便打听到了那老丈家。
老丈与老妇身边无子女,一开始对二人也是极好的。书生也就安心备考,其妻白日里足不出户,在房中做些女红或是给书生端茶倒水。此妇长了一副好容颜,看其妆容打扮即使不是大家闺秀也必是小家碧玉,肯委身这呆愣书生,甚至长途跋涉伴其入京赶考已是甚为不易,世之稀矣。然其却非仅会琴棋女红一类姑娘的能耐,厨艺也是一佳,惹得那老夫妇偶与人叹,若是自家儿媳也如此娘子一般便好了。
临近科举,书生废寝忘食总是习书至深夜,其妻也伴其左右为他剪灯芯。第二日天还未亮,书生还在安眠之中,此妇已晨起为其准备吃食。如此良妇,应是惜如珍宝啊。
可是书生试后恐因表现不如人意,情绪低迷,竟是多次与其妻起了争执,妇常掩面而泣。那日榜出,书生又是落榜,与其他几人相约饮酒纾解。
不想那日老丈之子远游归家,当夜书生未归,其见书圣之妻貌美便起了歹心。此妇贞烈,一番拉扯后夺门而出逃至院中,夜黑眼盲,妇又太急一时不慎摔倒在地,头磕到了院中石上昏了过去。
待书生归来,见其妻房门大敞,衣衫不整地倒在床上,料定其必是与人斯通,气急不待其醒来便拂袖而去。待此妇醒来,不见其夫,却见其所留休书,无法归去终日以泪洗面,终于没多少日子抑郁而终。
老汉虽怒其子,却爱子心切,偷偷将女子葬于山中。女子无故遭了秧,屈死后又不得善待,而那恶徒却逍遥法外,必是此女子积怨已深,因而化作厉鬼寻仇来了。
如今老丈请了道士到家中做法事,女子无处遁形,又见道士是忠良之人便现了身才说出了这事的原委。道士略一晃神,女子趁隙逃出了道法控制。道士虽觉这女鬼所行有些偏颇,可及至老丈再请道士去时,他却亦不愿再往。
这便是城北老夫妇家闹鬼卖房的内情了。
这男子言罢,四周便都起了议论之声。
有的说,没想到那老丈竟是如此一人 ,原先还颇为同情他之类。另有一些人认为鬼魅之言怎可信,必是那女鬼为了引开道长的注意力以伺机逃走,因而编造以污蔑主人家之言。而亦有一些人觉得道长本是修道之人竟是嘴不闭户,将人家中丑事拿出到处言说,说不定其本就是个坑蒙拐骗之人而非真道士,怕是降不住那鬼魅才编出这么一套说法的罢。
议论之中,大家各执己见,渐渐突然有了些剑拔弩张的味道。
汐娘见状忙道:“不过是坊间传言。传言者,本就真真假假不能辨,听来不过图个有趣,大家又何必为此相互怒目而视呢?”
“姑娘此言差矣,”说故事的男子不赞同道,“我可担保道长所言必是不虚。”
汐娘挑眉问道:“你凭何担保?”
“女鬼现身之时,在场者包括那老汉在内三四人,除老汉一见其便吓得晕厥过去,其余人皆听闻其所言。其言悲切,定是不假。”
男子话音一落,先前猜测道长众人立刻微窘转而认为老丈纵容其子恶事,遭此报应实属活该。而其他仍旧觉得老丈颇为可怜的人见大势如此也不再多言,转了话题不去触霉头了。
汐娘觉得这事乍一听颇替那名女子抱不平,可再细细一想,其言有些蹊跷,整个事如此面面俱到,不像是听那女鬼所言,倒像是说书先生口中的奇谈。而最为奇怪的莫过于这名男子,他自称是跑商的伙计。可是如今时日正是烈日当头,跑商的伙计大多晒得黝黑,而这名男子比这店中大多数人皮肤还更白些,哪里似他们一般?
汐娘免了那男子茶钱,却是心中不悦不愿赠之茶点,起身对男子施了个礼便离开了前厅。倒是刘掌柜心中较为愉悦,惹了姑娘不高兴,姑娘以后也少听些这种传言才好。
然汐娘虽疑,却以为其不过是杜撰了书生弃妻的故事来这里骗壶茶而已。不料一月之后,又听闻那老丈醒来后大病了一场,而后贱价随意处置了那房屋,与其妻便匆忙离了京再没见他们回来。
本以为他们是因为事情败露了才奔走而逃,而那女鬼必定偃旗息鼓或是追逐而去,谁料那院内消停了几日,却忽然闹得更为厉害了。没到夜间,里面或是抛砖掷瓦,或是嘤嘤啼哭一夜不休,有一日甚至冒起幽蓝鬼火来。其声之大更甚从前,有时连周围的邻里都不得安宁。
怪哉、怪哉!
☆、第14章 鬼魅非鬼人非人〔中〕
这日,汐娘刚从外面回来,在院中就被紫笋拦了下来。
“紫、紫儿……”汐娘被抓了个正着,陪笑着结结巴巴地想搪塞过去,“你今天不用去后堂帮忙啊……”
“姑娘,我是专门在这里等你的。”紫笋气鼓鼓地嘟着脸。
“其实……我只是在附近随意走走!没什么事,紫儿你去忙你的吧!”
紫笋不相信道:“在附近随意走走?”
“千真万确!”
“……好吧。可是姑娘,你怎么又打扮成那些江湖女子的模样?要是老爷知道肯定要气得发你跪祠堂了。”紫笋苦口婆心地说道。
汐娘神色竟忽然一黯,说道:“他都把我赶出家门了,现在连祠堂都没得跪。”
紫笋以为汐娘是想起了从前,知道自己说错了话,着急得不知如何是好,忙道:“姑娘,我不该提这个的,你别难过。老爷肯定是有苦衷的……”
“没事,我回屋了。”汐娘面色悲伤,转身缓缓往自己院中走去。
“姑娘……”紫笋担忧地看着她的背影,自责不已,却也想不出什么可以安慰她的话。
紫笋自责不已,可是她没有看到汐娘转过身后的窃喜模样。
是夜,众人都入睡之后,汐娘偷偷把左院门拉开一个缝隙,向外仔细看去。仅有远处还有一室微见灯光,想必其他人定是已经睡下了。汐娘刚刚松了口气,却闻宸宇的声音从背后传来:“看你这身打扮,是想去城中一探闹鬼的虚实?”
汐娘回过身,讨好地笑了几声。
“翠儿不在,你自己如何能够进城?”狐狸宸宇纵深跃上石桌边说的。
“便是因此,我才在这里等着你同去。”说着,汐娘又看了眼门外,此时连远处那灯也灭了。
狐狸却道:“等我作何?城墙甚高,我亦没有办法。”
汐娘稍顿,却又得意笑道:“若我有办法,你可愿同去?” 毕竟传言中是为鬼魅,汐娘虽是好奇,也知若是传言不虚则其危矣。
“不过是一只鬼魅,你还嫌见得不够多么?”狐狸打了个哈欠,才入了夜就听到她在屋里忙着什么,结果闹得在偏房的他也一点没睡。
汐娘将院门先合上,才颇为神秘说道:“你猜我白天在城北看到谁了?”
“总不过是那天来说事那人吧。”狐狸懒洋洋地说。
被他一语道出,汐娘觉得没趣,便道:“我问那酒馆的老板,他说这男子是买下了那老丈家院那商人的仆役。那日我便怀疑其言有假,观其貌更似店铺杂役而非跑商之人。再者其言太过完整,反倒不似真事。我本以为不过是其胡编了个故事而已,谁知那夜见鬼之事竟真有其事,而那老丈竟也吓得贱价卖了祖产。那闹鬼之事在坊间传得极快也极广,今日又见此人,我怀疑说不定是有人故意为之。”
“听闻买下那老丈家的是相隔不远的布庄老板。”
“我也有所耳闻,”汐娘点点头,“当日其曰己为人耿直偏不信这等怪事,还罚了布庄里一同胡说的伙计,买下旧宅后鬼魅之乱突然间竟真消停了下来。可好景不长,没过几日那鬼魅变本加厉,越发凶恶。这事实在蹊跷,若之前是那布庄老板暗中使诈,那如今又为什么却越发不可收拾……”
“尔疑其中又有诈?”
汐娘点点头,一把揪住狐狸不由分说地就往外疾步走,边道:“时辰正好,我们这就去吧。”
狐狸觉得如此被捉住很是不适,挣开了汐娘的手跃到地上,倒是乖乖跟着去了。
此时城门早已经关闭了,他们也没有往城门去,汐娘还特地为了不让城门上的守卫看到而在较远的地方就绕了路,到了偏西的城墙附近。
汐娘四处走来走去也不知道在寻找什么,而狐狸在一边悠哉地看着她。汐娘只听说过狐精能幻化为人形和改变容貌,以为其化作原型时也只能如山中野狐一般大小。且自从之前得知狐狸宸宇不会什么腾云驾雾的仙法之后,汐娘便从没打过这类的主意,今日打定主意要夜探旧宅的时候她就仔细地想过进城的对策了,只恨翠儿怎就偏偏这时候不在身边。
汐娘不知道狐狸有幻化大小之能,狐狸自己不会不知道,不过他当然是绝对不会屈尊驮着她上去的。如今若是汐娘想不出法子进城那便更好了,他们即刻打道回府,也不消去管那些凡间俗事了。
汐娘找了会儿,神情渐急,小声唤道:“梦香……”
不一会儿,忽而嗅到一阵掩鼻之味,汐娘这才松了口气、笑容浮出。而狐狸除了那恶臭之味外,还觉出了诡异的妖气。
树丛动了一下,有一棵树竟摇了摇枝叶之后,从中探了出来。定睛一看此树竟是一颗樗树,那令人不喜的气味便是这类树之独有。
“我在这里……”樗树探出后,将枝叶伸向汐娘。
狐狸奔走而挡于其前,眼神一利将要出手,樗树精忽见狐狸凶狠,吓得连连后退,怕得瑟瑟发抖。
汐娘急道:“宸宇住手!梦香乃吾之友人!不可伤其。”
狐狸一愣收了势,而那樗树精也是顿了一下,继而其他枝叶抖了抖竟然回捂住了主干似是羞涩一般,其声略有些激动,试探性地问道:“吾、吾能为汝之友人?”
汐娘曾听麻狗子说过这里有树为妖,白天便是来寻其帮忙,幸其答应爽快。如今汐娘亦是答之以当然之状:“我有事相托,你善而愿助我一臂之力,若非友而又为何?”
樗树精一听激动得抖落了不少叶子,欢喜道:“他人皆因我之恶臭而避之不及,姑娘如此之人竟愿与我为友,今后姑娘有任何事需我之力时,我必倾力而为、在所不惜。”
汐娘受宠若惊,亦忙道:“既为友,若汝有需我也必倾尽所有,绝不会有任何推脱!”
狐狸在一旁上下打量着这樗树精,其行走妖界人界如此多年却从未见、也从未听闻过樗类竟能成妖。
草木一类成精本就不多,尚虚潜心千年始能言而化人形,然仍不可离本体而行,其受制于体。且草木惧火而不能逃,本体毁而神形灭。因而暴露本体对草木之妖来说极其危险,即便已能幻化成人形,多数也是不问世事、藏而掩其气直至能斩断与本体脉息相连之日方才敢现身。
一般而言,草木修行困难,要至脱离少不得数千乃至几万年。而樗树相比于普通草木更是难上加难,因其寿命短而不过数十载即亡,且樗类易受天气、虫类之害,其体极弱而便是有人从旁相助也难以成妖,别说万年就是千年、百年之于樗而言是为妄念了。
观此樗,竟然成妖,然应是不足万年,顶多不过千年而已,或许连化形都困难。
(樗树见【注释】)
汐娘同梦香言罢,樗树精以枝叶托起这一人一狐将送过墙去,忽见一团黑影疾走而至,跃而想一同过墙。黑影混沌模糊,仅仅能辩出人形而已,男女不可分,更别提容貌之类。应属才成不久的低等鬼魅,非恶鬼而不能保有生前之态,混沌一团倒也没什么法力。
狐狸觉其无害,虽厌却也懒得动手。樗树精将黑影抖了下去,黑影立刻爬起来又死命抱住枝干。
反复几次,汐娘问道:“汝想进城?”
黑影连连点头,手舞足蹈比划了半天却发不出什么声音来,果然为低等鬼魅耳。低等鬼魅多不能言,然随修行渐高而渐渐能够发声乃至说话,然恶鬼却不受此限,其怨念极重、恶行尤深,能保有生前之貌亦是生而能言。院中槐下之鬼小槐已属鬼魅中颇有修行者,其开口能言,但唯有汐娘听不到。不止小槐,曾遇三两能言之鬼魅,在汐娘亦是不闻其声,也不知此其中究竟有何缘故。
“其无害不如让他一同进城去吧。” 汐娘怜之道。
狐狸却摇头说:“不可,此为京城,地府有守,外乡孤魂野鬼不得入也。他是过不了城墙的。”
狐狸一说,倒是樗树精恍然大悟道:“我见其多日来徘徊于城外而不入,原来是进不去……”
鬼魅似是焦急,撞向城墙,还未及便突然向后飞去,像是被什么无形之力阻挡一般。来回几次却见其颜色稍淡,狐道:“你如此强行破城,可小心不仅执念解不开还落得个灰飞烟灭的下场。”
鬼魅忽然停了手,思考片刻忽抱作一团,越缩越紧成了一小团,突然一跃而起疾速飞向汐娘眉心,汐娘大惊避之不及。狐狸神色一凛怒火中烧,张口喷出青蓝狐火,在那千钧一发之际截下了鬼魅,烧得他满地打滚,又匍匐在地上连连磕头。
本来汐娘觉之可怜,狐狸便好心给了他些警告,谁料其竟想恩将仇报想附身于汐娘。凡人性阳,与极阴的鬼魅本就是水火不相容,而女子本就偏阴,若是被鬼魅附身,轻则大病一场重则香消玉损。也是因此,便是已有修行的小槐亦不敢常常太过亲近汐娘。
而狐狸本怒极,必是要将此鬼烧得魂飞魄散,然狐火甚厉,可烧阴阳,那樗树精亦惧之非常,稍近枝叶已见枯黄,其惊叫却又因汐娘还在其枝上而不敢躲得太快。狐狸见状才灭了狐火,鬼魅一得脱身,立刻隐身遁影躲了个干净。
“你没事吧?”狐狸开口问道,问的人不是樗树精却是汐娘。
汐娘先被鬼魅吓了一跳,后又被面前突然燃起的火惊得摔坐在樗树枝上,这会儿才缓过神来,忙道:“安好,多谢。”说着,又扶着枝慢慢站了起来,又担心地检查起樗树精的伤来。
“先才出手匆忙,请见谅。”狐狸安了心才对樗树精道,然待他再看向其枝叶之伤时竟见死叶落尽而枯枝有缓和之态,愈伤能如此者必是法力不浅,念之为樗树,狐狸心中不免又有些惊讶。
而经过此事,樗树精对狐狸惧怕更加,连连摇头,慢慢伸长树枝将二人平稳地送过了墙去。
汐娘与狐又行了一会儿到城北,刚到路口便闻一宅忽起怪响。其声不似传言所述之悲哭,反倒像是在疯笑。
【樗树】樗'chū',又名椿树或木砻'lóng' 树。书有道,“椿”与“樗”读音相近,实际上是“樗”字读音发生变化后新造的字,所以“椿树”同样就是“臭树”。
然又有书云:香者名椿,甘平无毒,臭者名樗,苦温有毒,樗树有虫,谓之樗鸡,樗鸡有荚,荚中有实,状如目珠,名凤眼草,秋末采果,晒干。这便是后世所说的香椿和臭椿之分了罢。据中药文献记载,臭椿有“小毒”,只可供煎汤外洗使用而不能食用。
樗树其叶基部腺点发散臭味而得名,其生长迅速,可于25年内长至15米高,然此物种寿命较短,极少有生存能超过50年者。
☆、第15章 鬼魅非鬼人非人〔下〕
及近,只听那院墙之内拆转摔瓦很是热闹,而此处却非原来那老丈所住之处,而是买下其房的布庄后院。
约是砸得累了,稍停,后忽又起骂声,句句道出那布庄老板之苟且之事。
汐娘听那尖锐叫骂忽觉令人不适之感,有些惧怕地靠近了宸宇一些,低头小声问之:“听上去似一名女子,是那鬼魅?”
“吾观之,其或许非鬼魅,我们去老丈之宅看看。” 狐狸说着,示意汐娘跟上,自己一甩尾巴走在了前面。
汐娘点点头,乖乖跟在狐狸后面,忍不住地四下张望。
到了那宅,门竟微合而未锁,一狐一人长驱直入,穿过小院直接到了一室之外。汐娘不解多时,到了此处越发迷茫,问道:“那老丈真做了亏心事?为何那鬼魅又与布庄老板过不去呢?还有,既然鬼魅在那边,我们为何来此?”
“一会儿那‘鬼魅’赶过来你就知道了。”狐狸推门进了房内,招了招爪子让汐娘站到自己身后,然后转头对屋内书桌轻轻吹了口气,书桌忽然就着起火来,火势不大,倒似在书桌上慢行踱步似地。
不多会儿,院门一响,一阵馨香微风急急冲入了房中,定睛一看竟是一秀美少妇。少妇顾不得其他,跌跌撞撞地扑到书桌之前,妄图用花瓶中水灭火,灭之不成越发焦急,以袖扑之,灼而伤然火仍是泰然如前,其只有俯身护住书桌一角,颜面已见绝望之情,哭道:“上仙,小妖错了,我仅是扮鬼吓人而已,并没有伤人啊,求上仙饶命!”
狐狸尾巴一甩,狐火顿时消失殆尽,书桌毫无灼烧之样,先前不过是幻象而已。幻象极真,妖觉本体危而匆匆赶回。若为真火,其怕是早已被烧尽了。
“火非真而感亦然。其为妖,因觉本体痛楚而回。”狐狸见汐娘迷惑之样主动说道。
汐娘颇为同情道:“原来那负心书生之妻非鬼而是妖……”
“夫君没有负心于我!”少妇听汐娘之言怒而上前一步道。
狐狸眼睛一眯,未及开口便令少妇忽觉受到了极大的威胁,神情一蔫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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