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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怪茶肆-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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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谁?”汐娘后退一步,先开口问道。
幻影不言,仍是掩住其面不肯示人,只是转身向南方看了看,南方乃是那解封之器物法力传出的方向。幻影又转回身面对汐娘,竟突然俯身深拜而下。汐娘不解其意,吓得连连后退,直到背脊抵到了一颗槐树才无路可退站定了脚。
忽然南方传来铮铮响声,法器躁动,其主必是近了。而那幻影随着第一声响,猛地飞散开来,消失无踪。幻影消失之时,小槐露出了绝望的神情,他竭尽全力抬起头向汐娘伸出小手,可还没碰到她就突然也消失了。待汐娘回过神来,连小槐都不见了,四周早已只有她一人而已。
“小槐?!小槐,你在哪?”汐娘大惊,四处寻而不得,莫不是那幻影做了什么?汐娘忽然想起那幻影向南方看了一眼,顾不得其他,匆匆出了小院,从阅茗居后门出,向南方异感之源疾行而去。
林中地多不平,汐娘急而速,未多注意,才走了不远突然被什么一挡,向前摔倒在地。其本以为不过是树根碎石而已,谁料一看竟是一只鬼手捉住了她的脚踝。
汐娘吓得惊叫出声,那鬼却仅是扑在地上,边哭边拼命磕头。此鬼虽是武夫打扮,面貌却显文弱,更似是书生,其悲哭不止、万分可怜之态。汐娘惧色稍减,伸手想掰开鬼手。刚近,那鬼猛地扼其腕,当即面露凶相,眼暴睁而色血红,青面獠牙。鬼先是因受制伏于地不得起,虽捉其踝而却不得近其面,而无法附身。鬼诈哭而待其自行靠近,果然如此便倾尽全力以求能附其身。
如今,汐娘悔之晚矣,其伸手想扯下锦带取珠,然手未及颈,汐娘只觉忽然浑身冰凉,其体便不再受己所控。其听到自己的声音说道:“姑娘不必担心,吾兄有难,吾只求和他给他带去个警信儿便自会离去,在下多有冒犯,对不住姑娘了。”
言罢,其开始往南方以不可思议之速飞奔起来。
汐娘明白自己身体为其所占,然却不明白自己的魂魄到底是如何一个状态。她只感觉自己像是置身冰窖之中一般寒冷,然意识清醒。虽不能控制自己的行动,但幸未被驱出,其能见其眼所见、能听其耳所听,其余则皆不能。
往南不知已跑了多远,一路上汐娘见到无数妖鬼,法力高而能行者皆往北逃窜,法力稍低者皆仿佛被一种无形之力压于地,即便如此他们亦是爬也往北拼命爬。而力弱乃至不能动者,哭喊求救者有之,瑟瑟发抖者有之,皆惧南之器非常。然相比此鬼甚怪,为何竟不逃反而往南去?
愈是往南,则气愈强,鬼妖愈少。
很快,前方林中隐隐传来打斗声,甚是激烈。再行几步,竟见一户人家。那书生鬼抄小路而来,院门正对官道的方向,因此其小路通往屋后。其屋破旧,院栏也仅仅是用干草和树枝随意而做。
书生鬼绕道前院,未至,便听一人扬声吼道:“杀了女的,抓那书生!”
在场之人不难看出是为两方,兵戎相对,来袭者已有败象,除去站于最后面的一男一女,仅余下两三人而已,且被围攻困于远。书生乃手无缚鸡之力之辈,其侧又仅是一弱女子且背对他们,无什么可畏惧的,几人便毫无顾忌地听命而上。
书生鬼一看,结果不仅是它,连汐娘都大惊失色,急得恨不得插翅立即飞过去。
汐娘发现那被提及的女子身形高挑,衣着打扮与梦香一模一样,又见其发簪,汐娘曾见其惜之非常,则此女必是梦香无疑。而其侧之人竟是宰相公子,曾与其父同来过阅茗居,所以汐娘也认得他。其见众人来,却无动于衷。
汐娘怕那几人伤到梦香正式又急又气,却发现书生对梦香其人恐惧万分,其言也颇为怪异。梦香虽为妖,其性却极为温和,为何令这书生鬼害怕成这样。
而那书生鬼则是一眼便看到其兄亦在那冲上去的人之中,其脚下愈急,边跑边大声喊道:“兄长!不可去啊!不要靠近那个妖女!快退回来!!”
书生鬼忘记了自己是以女子之躯跑出,其兄并不熟悉这声音,这些人中唯一熟悉汐娘声音的只有梦香。而梦香毫无知觉似地,此时缓缓转过身来,却是以袖掩面,不见其貌。
梦香也不逃也不喊,及至几人杀到近处,梦香始才缓缓将袖放下,凝脂红唇,笑颜如花,美得不可方物,竟是令几人差点给迷了心魂。
然书生鬼见后却是吓破了胆,脚下一个踉跄,差点扑到在地上。这一次其之恐惧尤其厉害,甚至连汐娘都受其感染,觉得梦香那笑阴森得令人恐惧。
果然,梦香手一挥,不知是施了什么法。梦香笑之更魅,而周围几人,连稍远之人都忽然感觉异常燥热,身体竟是越来越热。顷刻间,惨叫声不绝于耳,一众人等皆倒地不起。其皆撕扯身上的衣服,企图减轻体内的灼烧之感,然此如同高烧一般,意识已开始模糊,怎么都脱不下衣服,只有抓挠身体各处。
唯独梦香身边的公子不受其害,只是皱着眉扭开了头,不忍视。
地上几人痛苦非常,惨叫、痛哭及求饶声此起彼伏,稍远打斗之人也觉这边怪异,各自暂退数步停了手,有不明着上前欲问,结果竟是走近了几步,突然惨叫一声也倒在地上,拼命撕扯抓挠自己,与前人如出一辙。如此一来,余下之人再无人敢上前,甚至纷纷后退,生怕受到波及。
书生鬼忆起自己亡时,惧愈厉,然见兄长也受其苦心中悲戚。若是靠近,必又受其害,寸步难行。书生鬼忽然灵机一动,自己既然已死,无体无形,这妖术对他便无效了。于是书生鬼脱出汐娘之体,向其兄跑去。然不知为何,刚出之时,书生鬼觉己身虽重但仍能动,然越是走则体越重,离其兄还有几步之时终于被无形之力压于地上。
人死若有深念则有可能暂留于世间,直到鬼差来将其拘走。而鬼刚成之时无法离开其亡故之地,但仍可以在附近的地方游走。其成鬼后一直在林中等待能离开竹林之时,可突然南方自己家的方向有异,各种低等妖魅鬼怪皆受限而难以行动。他立刻就想到这必与这次雇主让他们劫走的东西有关。且那另鬼怪惧怕的东西竟与杀死自己那人有相似之感,他立刻觉得自己兄长等人有危,才动了附身他人赶回来的念头。
适才救兄心切,忘记了鬼身无所依必会被压于地,能跑出几步已是奇迹了。
“无能鬼辈,竟自来送死,吾便成全了你。”梦香见后轻蔑道。
而汐娘虽脱离了书生鬼所控,却是因被阴气极重的鬼所附体而非常虚弱,瘫软在地半天才艰难地用手支撑着坐了起来。此时,惨叫声几乎已经不可闻,便是剩下那几个还未死之人也早已没了力气,只是挣扎着在地上不停扭动。而死去之人,皆身体蜷缩且以手掩面,原来此前那所为‘怪病’竟是梦香所为?
“梦香……”汐娘虚弱地坐于地,好不容易才终于发出了声音。
梦香转过头看向她,却不似平日里的梦香,看着汐娘的眼神甚是仇恨。忽然其又嘲讽地笑道:“汝果然来了,幻形之体无法言语,幸而你竟真跟了过来。”
其虽与梦香长得一模一样,可观其神态、言语则知其绝非梦香,且其身之若有若无的熟悉感亦非梦香所有,这令汐娘更加不解:“你到底是谁?”
“我是谁?”女子哼了一声,“吾名女丑,你可曾听闻过?”
“女丑?”汐娘默念,却是从未听说。
女丑咬牙切齿道:“吾将往南而去,从此与天庭再无相干。如今吾不能对汝如何,然一旦事成,必令汝灰飞烟灭!是以为报!”
☆、第20章 女丑掩面梦香隐〔五〕
梦香颜色甚厉,其言怪异。周围剩下凡人欲逃,梦香手又是一挥,幸而这次未起杀念,仅是令枝蔓柳藤等将几人捆了个结结实实,几人大骇而有昏厥者。再观四周,地上之众皆死,那书生鬼还在拼命想往前爬。
事毕,梦香转头看向汐娘,“吾之行事,汝见不惯,便赶紧滚吧。”
汐娘观其貌,心生有异,仍皱眉道:“梦香,你……”
“真是可笑,汝不是与她为友么?竟是连这也分辨不出。吾非梦香,乃女丑也。”女丑不悦,又复以袖掩面,曰:“他日,汝也是如此,弃那人如敝履。汝之友,贱也。”
(女丑见【注释1】)
其名汐娘并未听闻过,然却从其身上觉出一种清晰的熟悉感,这样的感觉却不似梦香,倒似是先前那个模糊的幻影:“你究竟是何人?快离了梦香,勿要伤她!”
“哈,无论到了何时,汝也不过是个假情假意之人。仙家无情,汝也不过如此。”女丑更怒,“吾虽不能置你于死地,却也不是动不得你!”
言罢,女丑转向汐娘,将施法。
有笑声忽起,一个驼背手拿酒壶从林中暗处走了出来,他道:“见面三分缘,何必生气。”
汐娘一眼就认出这个驼背便是白天在茶满楼所见之人。
女丑虽住了手,却是对其不屑:“哼。”
女丑旁边的公子对来人点了个头,亦是不想女丑再伤人,对其道:“我们还是速去取拿那玉璧。”
女丑似有犹豫,其掩面,不可见是何神情,终是尾随其往破屋去。
“梦香……”不知为何,汐娘隐隐有种感觉若是让她拿到那玉璧必是会有什么不好的事发生一般,其使尽全力尤想起而终是身体太弱,摔回了地上。
“依小的看,你还是不要太勉强。”不知何时,那驼背竟已来到她身侧,“天恩其华,有汝为罪;南之蛮荒,乃尔归宿。姑娘可还记得我?”
“记得。”果然是此人,汐娘戒备地看着他,“你是何人?”
“哈哈哈,”驼背大笑不止,道:“你果然不复记忆,告诉你也无妨,我乃南之狌狌。”
(狌狌见【注释2】)
“狌狌?”汐娘曾有听闻此妖怪,言其喜酒贪财,常扮作常人混于人世,然皆言狌狌而与人甚善,而此狌狌却似是有所不同。梦香突然变化,又莫名来此,必是与其脱不了干系,“梦香怎会突然变成这样?是汝所为?”
狌狌见其迷惑,笑道:“非也、非也,其本就是因着女丑才幸得成精,如今不过是女丑复苏,我亦不过是为其提了个醒而已。待其得回其力,便不需附在那树精身上了。”
汐娘狐疑地盯着狌狌,对其不是很相信,“这对你又有何益?”
“自然有益,不仅我,天下也受其益,与汝亦是有益。”狌狌笑道,“女丑得璧,方圆千里之内的邪魔恶鬼皆灰飞烟灭,其能祈天而求恩泽降世,天下为安。”
“方圆千里?你也为妖,不也将灰飞烟灭?”汐娘不解问道。
狌狌却是笑而不答。此事疑窦重生,汐娘心道其中必有蹊跷。
此时女丑又气急败坏地从那破屋里出来,对匪中为首者怒道:“玉璧被汝等藏在哪里了?”
匪不言,则女丑更怒,突然旁侧一人自内而外竟然起火,惨叫不止,顷刻间化为了一堆灰烬。
“汝若不以实相告,便是如此下场!”
匪大骇,哭不止,哀道:“此其为庄生所藏,他已死,我等亦是不知其之所在啊!”
“哪个是那庄生?”女丑问道。
匪惧,道:“就在那个女子旁边不远,最边上那具尸体便是他了。”
女丑不再理会匪,庄生已死,其去往来生而未成鬼,但那书生鬼尚还在。女丑转而走向书生鬼,厉声道:“玉璧在何方,不说,吾便令汝及汝兄即刻魂飞魄散,永不得超生。”
书生鬼身死心有不甘,起歹念,因而成厉鬼,不可见往生之路亦不可见往生之人,但可言语。此时虽是鬼身受制,言语却是无妨。其恨女丑入骨,然却不知其兄情况,其怕女丑真令其兄魂飞魄散,终于还是下了决定,咬牙道:“若是你放过吾兄,我便告诉你。”
“好。”女丑立刻答道,其兄已离,与她无干。
书生鬼这才放下心来,艰难地指着破屋道:“屋前那柴堆后面有一地窖入口,窖中深处壁有缺口,以土填之。若是吾兄所为,必是藏于此处。”
“多谢。”女丑稍拜,礼全。转身时似是看了汐娘一眼,却并未言语,仅是转身往地窖去了。
屋前,那公子已找到入口,将下,对女丑道:“下面脏乱,你还是别下去了,我去取来。”
女丑有些犹豫,其关切之情甚深,女丑念其命将休,生了些怜悯,便应道:“好吧,不过汝万不可碰那玉璧,打开后直接拿来给吾便是。”
“好。”
汐娘坐于地无力阻止,这会儿才忽然注意到那公子。宰相公子虽是不曾来过阅茗居,然其常与其友至山间林里等风雅之地吟诗作对,而他们常去之处便是要打阅茗居前官道上路过。因而曾有茶客向汐娘指过,那便是当朝宰相之子,其才高八斗、相貌过人,亦是当今世上女子最想嫁之人。如今一观,此必为那王公子无疑。
汐娘不禁问道:“那与宰相之子相好的女子果真是梦香?”
“然也。”狌狌道,“不过,其二人皆是女丑。”
汐娘大奇,问:“此言何意?”
“那日我寻至宰相府,女丑已醒。一问之下,才知事情缘由。数百年前,其将降世以祈天恩,熟料途中竟出差错,其魂魄被一分为二落到了不同的地方,因受重创而不得合而各自陷入沉眠,法器玉璧也不知所踪。其魂往北落于那樗树之中,促其成了精;而其魄往南落则入了凡家,这家便是王家的先祖。如今其魂已醒,其魄仍眠。魂魄相聚,只要拿到法器便可复得合一。”
“那梦香和王公子呢?”
“凡世大旱,人言此是为宰相之过。那公子只望祈得甘霖解开其父之困,而那树精一心也只图其愿可达罢了。”狌狌诡笑,道:“姑娘又何必自寻烦恼?”
汐娘还想言语,忽然胸口一阵,必是王公子已找到玉璧,器感其主。不会儿,果见王公子自地窖中出,将木盒递予女丑之前。
“汝将其打开吧……”女丑道。
木盒开,只见红光乍现,渐浓,而周身温渐高。汐娘忽见狌狌之形一晃,除此之外却是不受其影响。有痛苦哀嚎,汐娘转身循声看去却见是那书生鬼。其之可怜,终于爬到了其兄身侧,却发现其兄早已亡去,其魂魄也不知所踪。怨气重而将成赤发恶鬼,却刚巧玉璧出,其不抵玉璧神力,渐将消弭。
其非恶者,乃是重情重义之人。汐娘悯之,却不知有何法可救他,心中正急,忽见小槐竟然自前面林中出而奔向自己,心中大惊,“小槐!你别过来,快跑啊!!”
“汐、汐娘……”小槐却是不顾其他仍然跑过来,歇斯底里竟终于发出声音,其焦急非常,声音嘶哑,“小心……小心后面!!”
说时迟那时快,汐娘慌忙转过身,只见狌狌面目狰狞,手中寒光一闪。
*【注释1】女丑:女丑是古代巫人的名字,传说远古时代十个太阳的时候,女丑出而以己身祭祀求雨,终是被烤死,其死后双手掩面。古人认为女丑虽死,但其灵魂不死,常附在活人身上,供人祭祀或行巫事,常常被称为女丑尸。
1、女丑之尸,生而十日炙杀之。在丈夫北,以右手障其面。十日居上,女丑居山之上。————《山海经·海外西经》(在丈夫国北面,有女丑的尸体,那是被天上的是个太阳烤死的。他死后右手遮在脸上。十个太阳在天上炙热地照射着,女丑的尸体在山上。)
2、海内有两人,名曰女丑。女丑有大蟹。———《山海经·大荒东经》(海内有两个人,其中一个名叫女丑,女丑有一只供驱使的大螃蟹。)
3、有个身穿青色衣服的人,用袖子遮住自己的脸,名叫女丑尸。——《山海经·大荒西经》(有人衣青,以袂蔽面,名曰女丑之尸。)
*【注释2】狌狌:(呻g呻g)传说中狌狌生来就能说人话,他们能知道人的名字,而且能通晓过去的事情,但是却无法知道未来的事。传说狌狌都比较贪心、喜好喝酒,常常因此招来杀身之祸。
1、有兽焉,其状如禺而白耳,伏行人走,其名曰狌狌,食之差善走。——《山海经·南山经》(山上有种野兽,长得像猿猴,耳朵是白色的,它有时伏地爬行,有时候像人一样行走,他的名字叫做狌狌,吃了他的肉就会成为一个健走的人。)
2、狌狌知人名,其为兽如豕而人面。——《山海经·海内南经》(狌狌能知道人的名字,身体长得像小猪,而面目像人,他生活在帝舜的葬地的西边。)
3、狌狌知往而不知来。——《淮南子·泛论》(狌狌能知道过去,却不能知道未来。)
☆、第21章 女丑掩面梦香隐〔六〕
汐娘向前一扑险险躲过利刃,但胳膊上仍被划出了一道血口。
汐娘惊道:“你做什么?!”
“我之主虽是望你南行,然你已害他一次,怎可让你再阻其道!”狌狌又起刀砍去,“那丑尸不可杀你,我却可以!”
小槐越紧则身形越淡,行之越难。汐娘艰难地又躲过狌狌的一击,刀入臂极深。在这样下去,眼看将是性命不保,汐娘忽忆起宸宇曾赠珠与她。
‘你务必将之配于身上,若是遇上危难即刻将其捏破则可保一命,然若非大难则千万勿要让他人看去。’
狌狌毫不犹豫凶狠拔出,又向其胸口捅去。汐娘忙伸手拉出锦带,隔着布直接用力捏了下去。
汐娘指尖一热,忽然间胸前锦带闪现耀眼灵光,狌狌靠得极近已是躲闪不及,其形在似是被侵蚀一般,从外往内飞快地分解,完全消失前只闻其不甘道:“你果然也来了……”
原来狌狌非其本体,而为幻形,其法力高而能拾物。而狌狌不怕那女丑之力,也是因其本体不在此罢了。
而汐娘只觉温暖的感觉从指间流遍全身,先前彻骨的寒冷完全消失殆尽,仿佛儿时被母亲抱在怀中那般温煦的感觉。汐娘昏昏沉沉地就要陷入睡梦中,她挣扎着不愿失去意识,忽然像是被什么人抱住一般,竟让她有种令人安心的熟悉感,有个温柔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没事了……”
“狐狸……救救他们……”汐娘软软地倒在地上,失去了知觉。
很快,汐娘才刚刚倒下,竟忽然手一撑地又坐了起来,像是被附身了一样。这次她轻易地站了起来,对不远的小槐命令道:“你还不快去地府躲起来,过些日子再回来。”
听这口气,竟是宸宇。
“可……”小槐嘶哑着嗓子说道,仍有犹豫。
“这里有我,她不会有事的。”
小槐一点头,连忙钻进地里拼命往地府跑去。先前女丑突然出现他就想跑回地府躲起来的,可是半路忽然听到有鬼友说汐娘竟然在往女丑那里跑去,小槐立刻掉头决定回去找汐娘。若是汐娘有什么三长两短,那千年之计岂不是要功亏一篑……但如今有了宸宇,应是不用太担心。
宸宇与小槐说话时,往前走了几步至伏在其兄尸体上正在消失的书生鬼前,一把将其拉起,顿时书生鬼便不再消弭又恢复了原来的样子,甚至行动能够也能自如。女丑亦觉汐娘这边有异,然玉璧有咒为封,急之不得,其也只有加快解咒之速,玉璧随其咒浮动而红光愈甚。
书生鬼感激涕零,又伏于地,受其术则见其真。书生鬼磕头谢宸宇:“多谢公子相救。”
“非吾之愿,要谢你就谢汐娘吧。若非其所托,我才懒得管这闲事。”言语间,宸宇手一挥,被困的匪徒皆一瞬间消失不见了。其又指着面前之尸对书生鬼道:“其已死,魂魄怕是已经到了往生殿了。你去往生路上等鬼差吧。”
“吾执迷不悟,死尤恋世。如今自作自受,已看不到往生之路……”书生鬼哀,但不见有悔。
宸宇轻描淡写道:“我送你一程便是。”
宸宇言罢,未见其他动作,仅是抬手一拍书生鬼的额头,书生鬼还来不及道出感谢的话就直接被送到了往生殿门前。其左右一看,竟见其兄正与鬼差争执不肯走,果然兄弟一场其也非薄情之人。书生鬼心中感动不已,当即快步向其赶去。
再说这阳间,女丑之玉璧已是通体血红,周围燥热无比,然不仅女丑,连那宰相公子王雱也不受其影响,仍是立于原地。(雱,读pang,一声。)
“果然是你。”宸宇叹。宸宇想走近二人,然又恐温度甚高,汐娘之体不可承受。宸宇欲施法护体,然屡屡皆不成功,只得施法干扰女丑。
玉璧已成,只待引出附于王雱之魄入梦香便可魂魄归一。然宸宇倾力隔断了其法与王雱之联系,魄不受其魂引而不得出其体,魂魄不能合而女丑无法复活。女丑受其扰而怒道:“低等孽狐竟敢阻挠吾!待吾出则必将汝碎尸万段!”
“那也得看你有没有那个本事!”宸宇言罢,又施力,将王雱拖向自己,王雱却是不愿,努力想回到女丑之侧。其有女丑之魄也有些能耐抗拒,大大减弱了宸宇之法。宸宇只得好言相劝:“女丑降世乃为献祭,以心诚讼,以念祈天,其离而身死,则祭祀可成。”
王雱却坚定道:“为天下苍生祈雨,福降而我死而无憾。”
王雱言语虽是坚定,然面相却显出忧虑,其非顾虑己身,而是担心那令人怜惜的女子。宸宇觉,道:“那梦香呢?你之愿而令其同死,何其自私也。”
“其、其为妖,有其力所护必能存活下来!”此言连王雱自己也颇无自信,皱眉深思。
宸宇却道:“梦香为樗树,寿命仅五十年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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