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毒局之静妃重生-第4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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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个赖子缠住她,也发了狂了,像疯狗一样报仇。侍卫忙着分人,没空管看热闹的。

    跟轿的吴良辅肃着脸,眼皮也不抬。他对着轿夫哼哼:“嗯,嗯。”

    这是叫快走呢。正好福临也把帘子放了,轿子一转,调了个方向,往回抬。

    快跑快跑,留这儿丢人。该着乌云珠运气好吧,再教她活一天。

    等等。人群中出现了熟脸,两个男人,那是办完公事回来的博果尔和济度。他们才看见这个,人就不动了。

    ——百姓们的眼睛在动,人在动,不管认识的还是不认识的,都来看。甚至连画坊里的旧相识,也都跑了出来。

    咦,那边还有吴良辅。嘿,不是说乌云珠是教他替皇上养宅子里的么。这下好,全齐了!

    轿里坐得是谁呀,可别是“那位”吧?啊,哈哈哈哈!

    他们叽喳着,吵吵的声音,虽然不太响。福临已经受不了。他忍不住把帘子又扒开,催抬轿的快点。神了!他一下子也呆了。

    他看见博果尔,顿时脸白了,心往下陷,他真害怕。

    乌云珠别叫我,千万别叫我!这么想,可是,偏偏,下一刻,乌云珠就在后边追他,嗒嗒的,追丢了鞋。

    ——她看见他的轿子,看见吴良辅了,等这五天,熬刑一样,她不能再等了。她不能再看着他从眼前溜走!

    这么危险的时候,想扔下我找痛快,呸!

    “呜,呜。”她在哭,哭声让呼唤变得不甚分明,蓬头乱发的,她的手捞上来,撩了几次,没够住轿帘。

    真想她死,能现在杀了她就好了,她怎么不死呢。她怎么……

    她跑,血在滴,像被割开了喉的鸡,一路淌得红艳艳的。博果尔望着她的手,腕口撕裂了,她很疼吧?

    他没说话,呼吸变得很重。他的眼睛一直盯着前边儿,像定住一样。济度攥着他的手,紧紧的。他的汗全都过给他了,济度明白那是什么意思。

    “回家!”用力一扯,博果尔没动。

    “回家!听话你!”他再扯,博果尔还没动。

    乌云珠把头偏过来,她看见了,眼睛像蜡烛点上了,比刚才亮了十分。

    福临能在这种时候丢下她,可想而知,再不可能回头。既然如此,不如鱼死网破。

    一声吼,她叫起来:“博果尔,别忘了……”后面半句没有完,完不了,她被冲上来的侍卫扣住了口。

    刚才还在保护她的人,现在当她是犯人。福临铁青着脸,让他们把她拖走。

    杀么?再忍忍,忍忍。快了,再忍忍!

    吴良辅心底悲叹,莫非主子到头来,还是要脏他的地?

    不,都这样了,哪能教她那么舒服。轿子改了道,后边的人拽着她,他们往另一个方向奔。跟上回颚硕出丧一样,热闹只能看到这儿,人们心有不甘也只好散开。

    博果尔的眼睛还跟着,怎么回事?济度一边扯一边骂:“我还不信了,给我回家!”

    有些人是注定不能回家的,在这个晚上,永远也回不去。

    夜风如凉水,扑头盖面。福临却像守着火炉。他烧起来了,他是烫的。就连呼口气儿,心都要溶。乌云珠被提溜着扔前面的空地上,“砰”一声,摔得很重。

    打狗看主人,能这样,她永远完了。

    强劲的风卷过来,如阴曹地府的欢迎歌声,狂放而热情。

    被那样往下掼,额头当然开了口子。粘粘的血,混着眼泪,还有凌乱的头发,一并盖着她的眼。乌云珠难受地眨了眨,让它滑下来,福临再看时红丝在拖,就犹如眼在滴血。

    她真如鬼了,一只还在喘气的鬼。可是,她竟然,到这会儿还能笑。

    哈哈哈,哈哈哈。肋间断骨剧痛传来,边笑边咳,却不遗余力地使着劲。

    嘴就是刀,今夜定然再无归期。反正要完了,不如骂个痛快,将福临剐个干净!

    “你真有种!你在这种地方,哈哈,你在这种地方杀我,你真有种!你有种!”她看清楚是哪儿了,手摸一把,血抹得满脸。再一抓头,披头散发。

    想逼我做鬼,那就先给你看清楚,是个什么模样!吓死你!吓死你!吓死你!

    果然,脸更抖。福临将手按在心口,一抽一抽地吸气,吸进去的气,半天才能吐出来。他的魂儿在往外跑,从身体里跑出来,耳边嗡嗡地好像有人在敲锣打鼓。他拼命按着它,按着它向后退。

    不可能再假意温存,做不到。可是这地方,实在太糟。荒郊野外,鄂硕火化的地儿。

    没错,鄂硕火化的地儿。忘不了地方,就在这儿,誓言,言犹在耳,可是今夜,他却要在这儿,送乌云珠上路。

    多么讽刺,天意的安排,如此精妙,反抗不得。

    鄂硕会不会从地底下往上钻,向他声讨?还是,他会也觉得高兴,在这儿跟女儿“团圆”?

    皇上的抉择,无论是什么,都是“恩典”。“恩典”是要跪着领的,可是乌云珠正在费劲地爬起来,她一定要爬起来。

    她要爬起来朝福临走了,侍立的下人,马上张手。

    “都别碰我!”尖利的嗓子提得高高,她扯住头发,往下撸。再一转身,血眼睛骇住了人。

    怂包,连个这样的女人都怕,岂不是怂包?

    她起来,福临不能不起来。他的腿软得像泥,动了两下,都没动了。

    怎么办呀,她过来了,跌跌撞撞,像只不倒翁,可是她过来了!

    鞋子跑丢,袜子在地上蹭,石子儿磨血。福临看着呢,那血一步一抹,一步再一抹。嘿,就这样,她还能走,她能!

    濒死之人,不怕天不怕地,只要在死前,公道!还公道!

    “别碰她,我行!都滚!滚远了,谁也别过来!我行!我行!”想好了亲手杀她,想好了在她身上找回勇气,不能光说不练。

    输了今晚,就输完了,她是药,吞了她,才有生机。

    豪言壮语才撒出去,怎么来得这么'TXT小说下载:www。fsktxt。com'快。近在咫尺,乌云珠居然靠上来,按住他的腿。

    ——福临慌得坐倒。低头看,血乎乎,乌糟糟的手,即时摁在他的膝盖上。

    他居然动不了,是怕的吧?发颤,打摆子似的。

    乌云珠咧开嘴巴,露出难看的笑容,好像这个简单的胜利,使她很快活。

    “是你逼我!”血脸像水纹似的荡漾开了,那是什么样子呀。福临慌得闭眼,不停地说:“你逼我的,你逼我的!”

    说话就说话,抖什么袖子,这下,两个像鼻烟壶大小的瓷瓶全都滚出来,一只蓝的,一只绿的。蓝的是春|药,绿的是剧毒,一个他吃,一个她吃。可是这会儿,乌云珠把它们都捡在手里。

    “福临。”她看着它们,十分哀怨地说:“这是什么呀,给我预备的?嗯?堕胎药?”

    说什么屁话。他惊愕地睁眼,一眼就往回夺:“拿来,你拿来你!”

    乌云珠往后让,一边让一边把它攥得紧紧,咧开嘴巴,癫狂地又笑起来:“你休想,这是证据,你跟太后一块儿害我,呸!你们一块儿害我!”

    神智已经混乱不堪,唯一能抓住的,只有这事。在没有见到福临的五天,她每天都在想,想得如痴如狂。

    这事可以是她的救命稻草,也可以是杀她的刀。只看福临怎么选,他要诚心要她,就会知道怎么选。如今的下场,不是没有预料,可是终究比想象惨烈过百倍,她岂肯甘休?

    不生即死。她把自己全压上去了,拿她的命,来赌那么一点点爱和幸运。

    可如今,是个什么结果?

    再没有这样欺负人的,在发誓护她一世的地方,送她上路。哈哈哈哈!

    送她上路,用她的命,向太后和皇后表忠心?她彻底地沉下去,变成浮木,驮他上岸吗?

    不,绝不!

    “你告诉我,是她们逼你的,还是你自个儿愿意的,嗯?你把药当面辨清了吗?你说呀!”她把眼瞪起来,像被火烧着,浑身热|辣辣的,一抬手,好比豺狼。

    都不知道哪儿来的那么大力气,钳得那么紧,福临惊了。

    她的手也流着血呢,到处有伤。由不得他不嫌弃,扭来扭去的:“你是诬蔑,你诬蔑皇额娘,你胆大包天,你撒手你撒手,你!”

    不撒手,怨毒那么强,他治不了她。再过会儿,他终于干出最恶心,最幼稚的最丢人现眼的事儿来了。急透了,他咬她,他把头一低,咬她。

    血进了牙齿,咸咸的,腥腥的,可是乌云珠仍不松。她的笑更长,更透彻。

    福临这么说她呢。已经把答案说成这样了,还能不醒?

    他和她们合伙做了场戏,做到了十成,以便亲热如初,然后,再掉转回马枪,把罪名压下来,理直气壮地杀她。

    这就是她爱的男人,这就是。跟她好过,睡过,大话连篇,扯天盖地的,就是这么个玩意儿。当初是怎么了,就是把眼睛抠了,也不能看上他呀。

    哈哈,报应,报应!

    乌云珠把那两只小瓶子再瞧了一遍,突然递给他,故作亲热地问:“福临,你想得真周到,这是给咱俩预备的?嗯?好呀,我们到黄泉路上去做夫妻。一个你的,一个我的。”

    不,不!

    瓶子扭开,冲过来的人们已来不及,乌云珠将瓶儿压在掌心,然后一把扯过。

    “唔唔!”就地一翻,福临被她压住,舌头一卷,惶惶如夺命。

    窒息的滋味袭来,他只知一掌推出,砸光所有力气,扔在她身上。可是下一刻,他更惊。

    空的,他的嘴里是空的!乌云珠竟然没有舍得杀他!

    轰然倒下去的身体不知还有没有得救。福临泪花飞溅,即速爬了过去:“乌云珠,乌云珠!”

    她对他是有情份的!她有,她真有!到这会儿了,还念着呢!多憎他,恨他,都还念着呢!

    相比之下,他多么卑鄙。他悔极了。他追过去,马上叫着,爬过去望:“你别死,别死!”

    迟了,乌云珠已经把它们咽下去了。两只瓶子滚下来,都是空的。

    “你要我,死,我就,不死,你,不要我死,哈哈,我,偏要死。”乌云珠眯起了眼睛,刚才那一推,她的断骨想是折入了肺,呼吸变得殊为艰难。

    “乌云珠,我,我对不起你,我对不起你。”福临嚎起来了,他真伤心。

    福临握起她的手,狠命地亲:“对不起,对不起,我错了,我错了,我应该带你回宫,我应该带你回宫,我错了!我错了!”他回头,骂那些奴才:“蠢蛋,你们拿水来呀!”

    他要给她洗脸,把她的脸洗干净。

    “你,你才,错了。”她抬了抬手,真不甘心,她已经不爱他了,直到这一刻才放弃,太迟了。

    终究做到了报复,福临会后悔的,会后悔杀她,她要他欠她,永远欠她!

    “你摸摸我,来,摸摸我。”他捉着她的手,往脸上引。可是她只想扇他,可是一鼓作气的时候已经过去,毒性往上催,她没那个力气。

    春|药令她的脸泛出暧昧的神色,福临备给自己的药,竟派上这样的用场。热|浪勾着她,勾得她想动。于是她笑了,笑得有那么一点儿风情。她笑着说:“我,不摸你。我,不想,看见你,我只想,只想,看见博果尔。我只想看见,他。只想跟他说,我,我错了。我,对不起他。我想,我想。”

    幻境在眼前,她好像看见那个新婚的晚上,含羞带怯的博果尔,轻轻地抬起她的下颌,望住她的眼。

    他那么英武不凡,一尘不染,他的嘴巴抿着,他在害羞呢,他喜(富士康小说网…提供下载)欢我,他真干净,真干净!我要抓住他,我要做他的新娘,他是我的!我的!他喜(富士康小说网…提供下载)欢我!

    乌云珠执着地抬手,向着那片虚无。她够呀够,可是怎么也够不着。福临的手让过来,想碰她,她一拨一拨,不停地推。

    她在叫博果尔,十分确实的,声声呼唤,都是博果尔。

    福临哭得更响了,在这刻的无能为力,无法对抗。

    “你不准哭。你,把他,哭跑了。”乌云珠这样说,自己也抽泣起来,起伏的胸口,让她那么疼:“你不许,气跑他!我是,他的新娘子,我还,要跟他拜堂,我要跟他拜堂,我要抓住他,再也不撒手了,他的身边,只能站我一个人!”

    把这一串句子连下来,她很受罪,可是,必须坚定。她还扯着福临声讨:“你,把他还给我,还给我!是你,是你把他赶走的,你欠我的,你欠我的,你,这个,骗子,骗子!你,竟然,在这儿杀我,你答应过的,全是屁,我阿玛,在天上,看着,你呢,你这个骗子!你这么,折磨我,你会有报应,你,你一定有!”

    “我不是骗子,我不是。”哭吧,眼泪挽回不了什么,可是也只有这样了。

    福临抹着脸,实在无颜以对。这荒唐的人生,到了如此境地,还能怎样?

    就快死了,再暖暖她吧。他圈起手来,想抱一抱,可是乌云珠叫个不停:“别碰我,你滚开!”

    一翻身,就在地上爬,爬呀爬,她要去找博果尔,她要找他,她要亲眼再看看他,只求一眼,一眼就够了。

    可是她动一动,就吐一口血,再动一动,血又喷出来。

    春|药模糊了起初的痛觉,可是当毒药的后劲泛上来的时候,它那么猛,像砸下来的树干,压她,捻她,捻碎她的骨,榨干她的血。

    史上最奇异的赐死,是教这两种药混在一块儿。促使着,她的脸都发青了,眼中却还泛着春|情。

    荒诞到极致,有如邪灵的戏弄,才致如此。是这样死,会否没有脸见泉下的父亲?

    黑血吐了几口,乌云珠突然觉得她的鼻子湿湿的,再一会儿,耳朵好像也湿湿的。

    不,不行,再撑一会儿,博果尔就来了,说不准,他就来了呢!

    “阿玛,阿玛。”她看见他了,看见鄂硕了,可怜地求,求他,再帮她一会儿。

    呜呜的风疯狂地刮着,犹如在表达他的回应。

    不,求您,阿玛,求求您,让我再看他一眼!我知错了,我知错了!

    砰砰,她把额头磕在地上,磕出血来。

    “乌云珠你别这样,别这样!”福临最终伸手,向着她的背:“乌云珠你糊涂了,博果尔他不会来的!你白费劲儿!”

    沙沙,沙沙,这是多少脚步声,怎么这么多,这么突然?

    乱蓬蓬的草丛里,突然亮出明晃晃地刀。大家下意识地躲眼睛,胆战心惊。一下子晕天黑地,大难在前。

    除去取水的人,这儿剩不了几名侍卫。那些人却全都蹿出来了。他们从哪儿来的,竟似从天而降。

    该谢谢乌云珠,是她吸走绝大多数的注意,是她当街撒疯,教这些连日来,跟踪福临无数次的反清义士,终于逮着了难得的机会。

    “杀呀!杀了这狗鞑子皇帝!还我河山!”一蹿出来,就是数十名好汉,他们举着刀,杀过来了。

    当中有一个,看得极眼熟的。福临惶惊之下,叫了出来:“吕之悦?”

    作者有话要说:实在没有想到,写成这么长,可以算作双更了。但是这场戏不能断,断了气力就不够,好费力,对着屏幕又念又叫又哭,十足像疯子,希望把感觉砸出来了,希望大家满意,爱你们~嗯,顺说福临不会就这么挂了的,来救他的是……

    PS:吕先生其实挺文化人的,没办法了,就当拽着他上来吧 


第七七章 福祸同行


 …
 …
 

    天上的星星和月亮会看着这些反清的义士们如何报仇。耗尽心血,把身家性命抵销在这一刻,即便鱼死网破,同归于尽,亦不会心有不甘。

    不甘的自是福临。若是他知道会有现在,也许就不会赶人去找水。多一个总是好一个,拼得久一点,他也不会死得这么惨。

    可悲,还未分出胜负,他已经觉得他要死了。荒唐的是死在这儿,被这些“乱党”杀死。不知天亮之后,尸首被寻着,是个怎生模样?尊严早如流水,一去不回。可他终究渴盼着能扯下点什么,当成遮羞布,盖着他的脸。恐惧与闪躲挤在心里像石头,碰来碰去的,硌得他好疼。

    吴良辅也算忠心,这种时候,还没有扔下他,把人一驮就往另一边奔。福临回头看呀看,尚未气绝的乌云珠还在地上动。她已经要结束了,他想再看一眼,想她明白,他是不得已的,他没有他表现得那么卑鄙。

    血点子像泼出盆来的水,近在咫尺的侍卫倒在左边,用命为主子挡着。吴良辅手上一痛,指头掉了两根,惨汗满脸,还好他撑住了,撑命似的往旁边跳,替福临躲开一击。

    不过眨眼间,东边又冒出一些人来。

    全是夜行衣,可是情急之下,居然也喊出来:“皇上!”

    听出来了,是慈宁宫的侍卫。想不到太后还来这手。被人跟踪是可恼的,可这会儿实在好极了,福临大喜若惊地招手:“你们快点儿,快点儿!”

    不够。才说句话的功夫,东倒西歪的尸体散下来,不够看了。

    余敌是两倍。福临伏在背上,眼一眯,突然喝道:“放我下来,放我下来!”

    有个穿着麻衣的在往乌云珠那儿去,浑身是血,是想干嘛,嗯?别踩着她,别!那刀怎么能往下扎,不行!

    福临“啊啊”叫着,恨不得胁生双翅一瞬即至。

    ——真有此心,何必逃开?全因为他,只道是皇上心尖儿上的人,这一刀本就是泄愤。

    “乒!”丝丝火星交错,格开的刀已断成两截。行凶的高个儿大惊抬眼,只见剑眉星目,英气逼人。

    好干净的一张脸。

    博果尔,他一抬脚,砍断的半截刀刃掉落,托在靴背,足尖一挑,它就飞了出去。

    匍匐在地的乌云珠已经睁不得眼睛,只觉得一阵风从上方舞过,有人替她挡了什么。

    好劲,是谁?是博果尔吗?是他吗!

    这么一想,就是即刻死了也甘心。不过,要再赏一点时间!一点点就够了!

    她很努力很努力地抬头,想看清楚。

    可是,不行,好像有人死扣着眼皮,她怎么也睁不开。

    ——好狠心的天,就在这最后一刻,也不肯让她知道来人是谁。永远,要她带着这个遗憾永远永远地沉寂。

    不!不行!

    不肯将头垂低,乌云珠用她全身的力气撑着脖子,就这么昂着,盼着,等着。她很努力,她只希望这样的努力有用。

    没有用,急得流出血珠儿来,如被万蚁所噬的痛,这些都没关系,可是为什么就是做不到。她的手绞成了爪儿,像鸟儿般地缩着,她那么紧张,那么急。一样没用!

    博果尔停在面前,身后的火把将她的脸照得很鲜艳。

    浑身凌乱,脏兮兮的头发,毒气上拱,青中泛黑的脸,还有满口的血沫子溢到外边来。他全看见了。他们也都看见了。

    他们看见这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情不自禁骇得想跑。

    乌云珠屏住呼吸,狠狠地憋着,憋着。她不能松开,她不敢。

    博果尔紧抿着唇,动了动眼睛,然后他的头微微一偏,抬手。得令的属下全都向后退。旁人散开,乌云珠马上知道。没那么亮了,因为灼热的气焰已经撤远。

    他们去砍杀敌人,博果尔却把心放在了这里,此番情景,他走不了。

    乌云珠心中热如滚水,到这一刻,竟也有人顾惜她的尊严。有的,真有!是他!

    博果尔低叹一声,看着她,放匀呼吸,轻轻地唤:“乌云珠。”

    乌云珠的背突然猛烈地抽|动。

    博果尔更明白了,于是他走近了两步,很肯定地再唤一声:“乌云珠。”

    乌云珠动了动唇,在难看的笑容出现之前,她赶快把脸贴在地上。她知道,它很可怕。

    这回她很小心,很轻,希望可以哭得久一点。她已不能发出声音,微弱的呜呜只有自己有感觉。想必这一瞬是上天的恩眷,终于放她一马,啊,啊。无声的呐喊,她多么快活。

    就是我成了鬼,我也要保佑你。博果尔,我……下辈子,我绝不撒手,绝不!

    心底的誓言无人能听。接着,她的手也松开,平贴在地面,然后,她安安静静地等待着,她很幸福。

    博果尔盯着微颤的指尖,直到它终于不动了。然后他闭闭眼睛,唤过人来,讲了几句,才向着福临跑去。

    不过片刻,余敌即清。济度占了头筹,皇上已经没事了。

    风大,临时扯了简易的帐篷,在这儿伺候他先把心稳稳。紧急调来的“及时雨”,总算把这场大火给灭了。事情太大,没套好词就这么回去不行。福临心情很恶劣,多少人围着他不让他碰乌云珠,他觉得他们都是仇人。

    尤其是博果尔,他一进来,福临就起身,咬定般地指着他:“你怎么不早点来,啊,你怎么不早一点!你早点来,她就不会死!”

    博果尔低头,没有说话。济度和他并肩而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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