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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天喜地-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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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有着在此忏悔不如各自散了不是更好……”景言冷冷一哼，转头对花容道：“师弟，回山！”
只留下那老鸨兀自立着，残垣中，一袭瑟瑟锦衣，别样凄凉。
良久，废墟传来一声声哀哀叹息：“不如散了，散了，秀娥，这便是你的愿望吗？”她又想起那个初来乍到的5岁女娃儿，梳着可爱的圆圆发髻，一笑起来漾起两个酒窝，一袭破烂的布衣硬是被她穿出几分可爱来，若是在好人家，一定是个人人疼爱的好孩子。“妈妈，我喜欢这里，姐姐们都很好，妈妈，你对我真好……妈妈、妈妈、妈妈！”
她此生没有女儿，却又有许多女儿。
“秀娥，所以你是想杀光了那些寻花问柳的男人，我们便可不受罪了吗？秀娥，你真是很傻，真傻……”
一滴老泪滑下脸庞，老鸨猛地跪倒在砖头瓦砾上，捧着脸嚎泣起来。
第二十四节 绿暗新阴覆（修）
景言与花容得了妖丹与僵尸魄回到天云宗，又过了两日，日期截止，便按着规定到主殿西五里的琨玉殿交差。
琨玉殿不如离因殿庞大，却有着别样的肃穆，四周几棵绿色巨树，枝繁叶茂，如盖的树冠将殿体隐在树荫下，显得莫名地清幽。琨玉殿，顾名思义，坚贞劲烈，琨玉秋霜。品质高洁，正是修仙者所需所求，只是内里真相，却是惘然了。
花容抬头看着那三个大字，默默叹气。
自子集镇回山后，她心中一直有两个心结。
第一个是关于那秀娥的奇异死亡，这事她与景言讨论过，按着景言所说，当日花容与他皆被困住，他虽奋力挣扎，只是修为只到练气四级，打不过那魔化的僵尸，眼见着两人就要命丧，最后一刻当他以为必死无疑之时，突然一道白光闪起，随后他便落了地，发现花容与秀娥一同消失了，正寻找呢，花容却又出现了。
花容一时也搞不清状况，便当做秀娥发力过大，自爆死了，也算解释了那颗妖丹来历，只是那奇异的镜湖荒地之见，却隐瞒了没说，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或许是自己太紧张魔魇了也不定。好在景言也没有太在意，抑或是早就忘了她那玩笑般的话，也没有怀疑，当做小丫头运气好结了。
第二条却是说不出口的……说起子集镇僵尸案，加上最后死的那个老头，共是六人，其中五人是烟花客，其中一个女子却是普通人，并且毛二之死亦是怪异，她脑海中浮现起那诡异的女首男尸，不由胆寒起来，是何种阴厉的法术，会致人于此？其实她心中有一个想法，这两人，真的是秀娥杀的吗？秀娥化为僵尸后，执念虽然极深，暴戾，但按理还未到滥杀无辜心魔膨胀之境地，所以这两人的死有疑问。
最重要的是，这两人身上没有妖气，实在不能定论是秀娥所为。莫不是还有第二个凶手？正想着，花容的瞳孔猝然一紧，她看见了两个似曾相识的白袍人。
她慌忙间拉住景言的手，不肯再上前一步。
“师兄，我们等等再去。”
“怎么？”景言黑色的眸子中闪着疑惑，不过片刻他又笑了。“你也会怕生？那是青寒峰宣明真人的弟子，不要紧。”说罢就要上前打招呼。
花容却是不肯，只是拉着他的袖子低语。“再等片刻。”
景言沉吟半晌，见花容面色凝重，终是同意了。两人便在一棵大树后暂作隐蔽，观察起那两人的行动来。
此时传来一个声音。“阮师兄，咱们此次运气可真是不错，得了两颗僵尸魄，整好一人一个。”那是一个女子声音，软软的，很是轻柔。
果不其然，他们是来交任务的。花容愈加当心，身子往里斜了斜。
由于距离稍远，花容的眼光亦是没有练到十足，所以看不太清，只能听音。只听那束发男子轻声道。“菲儿，咱们此事需要保密。”
是了！
花容脑中灵光闪现，她终于明白怎么回事了。
“跟我来。”她也顾不得什么任务，拉了景言就跑。景言亦是发觉事情有些不对，也不言语，随了她去。
片刻来到琨玉殿旁一片小林子里，见四周无人，花容才咬了咬唇，道：“师兄，修仙之人若是修了魔道，会如何？”
景言沉思一会儿，摸着下巴道：“这事我倒是没有遇过，按说这魔修与仙修路子是不同的，但也不能说全无融合，毕竟这修炼之道百花齐放，便是交错亦是常理，只是你这么说，难道……你发现了什么？”
“我怀疑……”她略略犹豫一会儿，便下定决心道。“咱们门内有人用魔道的妖术杀人！”
于是她便把子集镇的奇怪事说了一遍，包括那诡异恐怖的错头尸体，还有那天银子的经历。说到银子的时候，景言没有惊讶，看来这收只小妖当宠物的事在天云宗修真中也不是一件多不得了的事，花容也放心了点。
“你是怀疑，那两人？”景言面色颇有些为难起来，那两人是宣明真人的爱徒，皆来自实力不俗的修仙世家，后台强大。男的叫做阮秦，今年二十八岁，练气五级，他是天云山脚阮家的小一辈弟子，资质普通但是胜在家族势力强大，阮家的实力便是在整个天云山脉范围内亦是排地上前十的。另一个叫做蓝菲儿，今年二十岁，练气四级，她不是什么普通修仙世家，她的母亲不得了，是天云宗九峰十八崖中汨罗崖的首座一敏真人，实力已经达到金丹后期，菲儿的资质更是不错，不到二十便达到练气四级，羡煞旁人。
这样两个人会修魔？简直是不可能的事。
“可是，那子集镇僵尸只有六人，秀娥的妖丹我得了，那老者的僵尸魄你得了，其余的人都在义庄被百里师兄解决了，哪里来的另外的僵尸魄？而且你没有看见，那云娘与毛二的尸首实在是有些怪异的，还有尸身没有妖气的问题，所以我想……我想会不会是杀害毛二与那云娘的本身就是……”花容一时说不下去。
“修真者！”景言替她说：“你的意思是有人为了获得僵尸魄故意杀了活人变僵尸来充数？”
“对！”花容狠狠点头，若是如此，自己当时在场，需要防范被认出的可能性。
“就凭这几点下结论还过早，子集镇混杂，或许期间发生了什么我们不能理解的事，而他们亦只是巧合所得呢？好比咱们杀了秀娥一般。”景言不太愿意相信同门会如此心狠手辣，于是说了一段模棱两可的话来应对花容。“咱么去交任务吧。”最后他打断花容的猜测。
交僵尸妖丹与僵尸魄的时候，没有遇见那对男女，想来是回去了，花容松了一口气。虽说景言说的似乎有理，但是直觉告诉她没有这么简单！
之后，景言和花容回到紫云崖，景言拜过师傅便回去打坐修炼了，花容却是一头钻进了师傅的书房，她要找一样东西。
紫檀真人是个极好的师傅，他的书房弟子是可以随意进出的，里面没有修炼功法，却是收集了许多札记。有各种怪谈、奇闻异事、草木药理，甚至还有菜谱、图谱，也算是大杂烩了。花容要找的是一本叫做《玄异子》的书。
第二十五节 以蛊攻毒
《玄异子》是一本记录大江南北奇闻异术、山川地理的书，它的作者是一位散仙。
说起这名散仙，亦是大有名声，他叫做徐玄义，出身于耕读世家，本来他的人生道路应该是朝着读书考功名这道路而去的，但天赋聪明的他不知为何却对地经图志尤其钟情，少年即立下了“大丈夫当朝游碧海而暮宿苍梧”的旅行大志，二十岁的时候更是放弃了家业的继承，游历大江南北。
也是这番心志，令他得到仙缘，走上了修仙之途。
与一般修真执着于修炼不同，徐玄义却是对一些有趣的修炼法门颇感兴趣，更是因着足迹遍布大江南北，所以见闻不薄，亦是记下许多异事奇术，其中便有一些正道书籍所没有的妖魔族的内容。
花容想找的，就是这个。
她想知道有没有一种法术可以让活人变僵尸，让男人变女人！
“有了！”翻到第一百九十七页《论蛊》的时候，其间一行短短句子引起了她的注意。
“阴阳蛊，巫界奇术，阴险毒辣，中者五行失调，魂飞魄乱，状似僵尸。种此蛊需一男一女同时受术，否则反噬。”这与那两人的状态何其相似！
那云娘与毛二莫非是被巫术所害？！花容心中一时有些慌乱起来，她自己就是巫女，晓得巫术的厉害，子集镇出现巫术杀人，难道会是神隐村的人来追杀自己这个叛徒？想想又不对，既然是冲着自己来，何必要滥杀无辜？那么就是另外一拨人了。那阮秦和那菲儿倒是值得怀疑，只是他们乃正宗修仙者，哪里会去学习巫蛊之道？更何况这巫术神秘，也不是谁都能学的来。
不过既然推测云娘与毛二极有可能是死于巫蛊，花容心里倒是定了一定，这好歹确定了此事方向，也算一点收获。
看看窗外日头正好，尚未到吃饭时间，花容便顺便看看书，别说这轶闻奇事还真是好看，比如那书上讲到这南海的东边有一个奇怪的两面国，那里的人前面长着一张脸，背后又长着一张脸，两张脸不同，前面一张笑脸，后面却是一张恶脸，这个国家的人都虚伪狡诈；又或者在南海的西边有一个无心国，它的子民生来就没有心肝，所以都是以动物的心肝脾肺补上，一般都用狼心狗肺，那里的人贪婪刻薄，狡诈成性。看到这里花容不免翘翘嘴角好笑起来。“这世上竟然真有两面三刀，狼心狗肺之人？有趣有趣……”
便这么津津有味地看了半日，事实证明，“课外书籍”有时候也是很有好处的。
花容有了大发现！
此大发现攸关性命。
时至今日，花容自恶妖谷来到天云宗也有大半年，那约定的一年之期限真是眨眼就会到的，他们一直没有行动。一是没有把握，二是天云宗规矩重重，哪里能溜得出山去？若是不能取到玉莲，回恶妖谷交差，清涟鱼妖的妖毒发作，她与景言便只能师兄师妹双双赴黄泉了。
这必会是天云宗一起大惨案！
为了不至于成为惨案主角，花容回山后曾问景言能不能求求师傅，毕竟师傅修为高深，或许可以解了妖毒也不定，可景言一席话打破她的美梦。“你那玉佩关系到极大的秘密，不宜太多人知道，修仙界关系错综复杂，人心鬼蜮。我们若要解毒，必然会说出恶妖谷的事，师傅自然不打紧，但此毒或许不好解，若是师傅向他人求助，难保消息就露了，你若是想快些死，便说出去好了。”
好死不如赖活着，花容不想早死，于是打算先苟延残喘等着奇迹发生。她本想问那玉莲的秘密，但是却被景言模糊带过，遂不了了之。
不安了大半年、心虚了大半年；终于扬眉吐气，终于海阔天空。
“北冥有奇术可克妖之妖毒，有奇效，余惊，录下救苍生。”那黄色书页上小小的一行黑色小篆在花容眼中顿时精光闪闪，蔚为美丽。
下面还有详细的制法。花容研究了一下，发现并不难做。
先是需要山上捉捕来几十种有毒的较小动物，将它们一起放在桶子里用盖子盖住，不给它们喂食，逼着那些饥饿已极的小动物互相残杀，饥饿已极的小动物以大吃小，余下最后一条最大的动物。余下的这条最大的动物全身聚集着几十种有毒小动物的毒性，成为剧毒动物，将它晾干研成粉末，储存于瓶内，即为“百毒蛊”。吃下这粉末，便可解毒了，这解毒的原理自然是以毒攻毒。
只是这几种小动物有些却是有要求的。
一是一百年青璃蟾蜍一只，此种蟾蜍背青腹白，皮肤与一般蟾蜍不同，光滑无突。宛如一块青色琉璃，是以有名。
二是两百年白蛇一条，但凡动物到了年岁，都是有些灵性的，所以这白蛇不好捉。
三是三百年黑蝎子一只，黑蝎子剧毒，尾部的红色大钩更是厉害，看到这里花容亦是不免有些胆寒了。
还好只是这三种有些困难，其它皆是一些普通小虫，破龙谷中甚多，不足为虑。
想到这花容的肚子亦是发出咕噜噜响声，用餐时间到了，她笑眯眯地跑出书房。
吃饭午饭，先是顺了些残羹给银子填肚子，然后花容便奔赴破龙谷寻解药去了，她先没有告诉景言，若是这别扭的三师兄知道自己炼出了解药，定会大吃一惊吧？她摇着头幻想景言那惊讶加上欢喜的表情，一定很有趣。
她期待！
破龙谷是天云宗的三大药谷之一，所有弟子可自由出入采药，但其中却没有什么太值钱的灵药灵物，所以也没有守卫弟子。
花容站在破龙谷一侧的山崖，俯视这片郁郁葱葱的药谷，心间一片凉爽。草木的幽香缭绕，药草更是繁多，这里一般都是低等级的药草，虽然品级低却还是努力生长，她不由心生豪迈：“草木都能努力地吸收灵气努力地活着，我自然不能放弃。”于是身子轻轻一跃，一抹白色便隐入了那草海重重之间。
第二十六节 玉蛊灵犀
这头花容跳下药谷寻药解毒，心中欢喜，那头琨玉殿里却是一片肃静。
高而广的穹顶下，几名天云宗金丹级别的长老围坐在一张正圆石桌前，面色尴尬。那石桌看似古朴，实则由千年寒冰玉制成，灵气充裕。
“千叶，这次的任务似乎有些……不算完满。”桌子左侧一名中年男子尽量摆出淡定模样，其实却很焦急。今年外室弟子们执行的僵尸任务与往年激烈的斗争不同，出乎意料地粥多僧少，竟然只有六名弟子取得了僵尸魄，虽然其中一个女弟子还拿了僵王的妖丹，但这并不是重点，关键是资格有二十个，人却只有六个，难免显得怪异了。
尤其可悲是，此事若是传出去定会被其他宗派笑话弟子们不求上进，一代不如一代。
“那……重新设置一场如何，这次简单一些。”千叶真人思索半天，也只得出这么个法子，人总是要取的，脸丢不起，降低要求，宁输里子，不输面子！
老人家活了许久，都好面子，一番讨论，便这么定下了千叶的提议，皆大欢喜地各自回洞府修炼了。
老人家的问题解决了，花容这会儿却面色郁郁，看起来不太高兴，破龙谷地域虽然不算广阔，却地形复杂，她为这那些小虫小蚁翻沟刨地，好不容易才逮到一条五年生的坚蚕，却花了两个时辰不止。
坚蚕是一种小蛇模样的虫类，身体两侧对称，身体分节，没有骨骼，它的体表覆盖一层薄薄角质层，能松土润田。《本草经》中说坚蚕有活血化瘀、通筋活络的功效。只是一般的坚蚕多是活不过五年，这五年生的已是不易了。
但花容要找的却是十年生的！这还仅仅是最基本的一种虫。
又过了一个时辰，花容在一棵老树上抓到一只蟪蛄。这是春末的一种蝉，形体娇小，却善于鸣唱。《本草经》中说蝉有生津止渴、保肺益肾的功效。
但花容要找的却不是这种，她要的是夏末暑伏的暝蜩，时机不同，功效亦是不同。
找了到两种，失望了两种！谁认为简单的？谁认为不足为虑的？花容此时想拍自己的脸，这普通的小虫都如此难寻，那三种最重要的毒虫看来是无望了~
这时候她才明白为何青涟鱼妖能如此放心让他们走出恶妖谷了。先不论那妖毒是否有其他附加的禁制，便是没有，单单这解毒亦是一件极为困难的事了。
妖毒不是不可解，而是难、难、难！老奸巨猾的青涟知道，凭着花容与景言的实力，即使知道了解毒方子，但要在一年之内自己解毒，那是不可能的事，解药的原料时节不同，地域不同，一年内根本不能配齐，的所以才放心大胆地做了这个决定。
而且景言和花容不会亦不能开口求助它人，事关玄塔钥匙，那样只会死地更快而已。
他几乎算地巨细无遗。
“该死的，这果然是奇术，奇到不能用！”花容抓着那条卷曲的坚蚕，跺脚腹诽道。“看你样子，不如耕田更适合。”她脑海中想起曾去过的荒地奇境，一时无奈，脱口而出。
眼一花，时空变换，花容又看见了熟悉的土疙瘩地，她手一滑，手中的坚蚕“啪嗒”落下，很快钻入到泥土之中去了。
这次她定住心思不惊慌了，一回生，而回熟，这都第二次了，还不好好看看？
她闭上眼展开神识探查起来。
这一探查，却被她发现了一点儿门道。这是一个不大不小的空间，呈不规则状，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她再要继续探查，尽头却有透明的禁制挡住，让花容不能再探出去。空间中其中灵气充裕，非常适合修炼。但灵气的分布却很奇怪，并不是按着普通的五行八卦来，而是互相纠缠，你中有我，我中有你，于是她猜测此地很有可能不分寒暑，不分四季，不分阴阳，不分日夜。
时间仿佛是静止的，时间又仿佛在飞速流逝。
“芥子须弥，恒河沙数，果然是互通的。”
过了一会儿，花容睁眼，刚才一瞬她似乎又悟到了一些东西，却又捉摸不透真实奥义，于是盘腿调息起来。其实这时候她心里已经有了一个大胆的猜测。
自己，似乎得到了一件了不起的宝物却不自知。
这个空间能响应自己的心意，极有灵性，按着传说只有神器级别器物的才能与主人互通心灵。子集镇遇险也是这个空间发挥作用救了自己，或许那次从树上落下不死亦是这个空间的大功。那么，这是什么呢？神器级别的法宝她不是不知道，传说这片苍梧大陆在上古时候有十大神器，只是沧海桑田，历经变迁，都成了传说。
那十大神器分别是天界之门东皇钟，改天劈地盘古斧，炼化万物炼妖壶，吸星换月昊天塔，勾人心魄伏羲琴，起死回生女娲石，百药之宗神农鼎，不老不死崆峒印，穿梭时空昆仑镜，无穷之力轩辕剑。
“难道是玉？”想起这空间外围的奇怪形状，花容突然有了印象，她那块玉的鸡排状非主流形态可是很具有辨识度的。“不过十大神器里面有玉吗？”
想来想去，花容只能先把这不明功用的空间放下，施展神识，打算先出去。出来许久，不知师傅会不会责怪。
“咦？这是……”一样小东西引起了她的注意，花容停住脚步，蹲下身子眯着眼观察起来。明明一片荒芜万物不生的土地里突然冒出一个小小脑袋来，与她大眼瞪小眼。
那不明生物长得像一条小蛇，浑身漆黑，头部却是雪白，两颗芝麻般的眼睛睁着。花容眼明手快，当机立断，一把扭住小蛇的脖子，扔进灵袋！十年生的坚蚕，可遇不可求，此时不下手何时下手？！想到这地方没有活物，难道它是刚才掉落土里的那条五年生坚蚕？
至此她对这鸡排玉的好感又深了一些，少女眯了眯似水明眸道：“此物与我心有灵犀一点通，又能催长助我炼蛊解毒，不如就叫做‘玉蛊灵犀’好了。”想至此十分满意这名字，心中亦是有了希望，神识一闪，竟是出了玉灵犀，欢欢喜喜朝着紫云崖方向跑去。
第二十七节 五行奇土
最近紫云崖的弟子们发现十七师妹很不一样，莫名努力。
简直就是“头悬梁、锥刺股”。花容每天天不亮就起床到药谷寻一些制蛊的虫子，摘一些药草，然后对紫檀真人的书房也是分外关注，一日里倒要去个三回，早安午安晚安一次不落，惹地紫檀真人连连夸她有出息，亦是传了不少制药手段给她，这也给花容自学制蛊打了基础。
花容之所以这么急着制药，其实是不单单为了自己活命，还有一个理由是她不喜欢欠人情。景言虽然嘴里不说，但是她就不信他对自己的生死会如此漠视。
何况她最近一得空闲便在思考那妖毒的事情，她发现这复杂性远远比自己想象的要大。青涟将毒下在他们身上，固然能控制他们，但是他在意的毕竟是那块玉灵犀，若是花容和景言在路途中遇见意外死了，那他不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但是那《玄异子》上说了：“妖毒有灵，故需用灵止。”她推测了一下，这个意思大概就是‘妖毒是有灵性的，需要用更有灵性的东西压制。’施术者对于受者约莫是通过妖毒有着一定联系的，所以青涟才会如此放心大胆罢！
事实上她猜的八九不离十，青涟的妖毒是有禁制的，不论是解了抑或是受者死了，他都能马上知道。尤其若是花容死了，那么她的随身物品必会带着妖毒被收回到青涟处，失了主人的灵玉可以被重新炼化，此时他们只需重找一个人类重复花容的任务就可以了。
确实是一种非常歹毒的手法。
但古语有云，“满招损，谦受益。”青涟千算万算亦是算不到花容的玉蛊灵犀是个空间宝物，能催长生物，幻化四季。花容有了玉蛊灵犀，制成百毒蛊便不是那么不可能完成的任务了。
他败在了自大上！
所谓一招错，步步错。但他输得委实不枉，实在是玉蛊灵犀太古怪。
在花容每日收集小虫小草的时候，天云宗外室落选弟子间的二次选拔亦是如火如荼地进行着，最后决出了余下的名额，总算是皆大欢喜。后来花容在制药的间隙听脑补了一下云莲的八卦，据说这十四个人中也是有几个厉害人物的。
她还记得当时情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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