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代嫁皇妃复仇记:乱世倾城-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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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垂首走到我身旁,却是隔开了一尺有余。
  “唉,我是瘟神吗?”我嘀咕了一声,转念一想,保留一点距离也好,免得把他也拉下水去。
  漫无目的地走着,须臾便来到了那宏伟的宫殿前,
  只见那大殿的门上写着龙飞凤舞的三个大字“锦瑟殿”。
  “锦瑟无端五十弦,一弦一柱思华年。庄生晓梦迷蝴蝶,望帝春心托杜鹃。沧海月明珠有泪,蓝田日暖玉生烟。此情可待成追忆,只是当时已惘然。”(按:李商隐锦瑟》)
  “锦瑟殿,就是太子东宫。”只听莫妄道。
  “太子好有才情。”我情不自禁的赞叹道。皇家中也有如此性情中人,真是难得。
  莫妄纠正道:“此殿非当今太子所题,而是前朝太子,即当今圣上所题。”
  我秀眉一扬,梓宏?这个冷血无情的男人,也有如此多情的一面吗……
  我正心神恍惚,忽听莫妄道:“参见上公主殿下。”
  我愣了愣,却听一把稚气未脱的声音娇喝:“见了璎珞上公主还不行礼?”
  我急忙福下身子道:“参见璎珞上公主。”
  “免礼。”异常熟悉的声音破空而来,我的身子重重的一震,是她?
  “你便是父皇新封的梦太医吗?”清脆的声音再次传来,那是她,不是梦!
  我对上那双精灵的眸子,视线扩大至整个面孔,那是她,紫樱!
  “是……是。”我忍住了冲上前相认的冲动,垂首道。
  忽见一名内监出来道:“上公主殿下,太子殿下有请。”
  璎珞公主不再看我,高高的昂起头进殿去了。那双精灵的眸子里,不再是昔日的单纯活泼,而是沉静精明,充满了算计。
  紫樱即梓樱,当初我为何想不到?
  这精明的她,是变了的她,还是本来的她……
  我幽幽的叹了一口气,到底是我太单纯了,曾以为伴在身边七年的侍女是情同手足的知交,怎料,那只是一个阴谋,而我,也只是敌国探子接近石大将军府的一颗棋子而已……
  望着尺许以外默默走着的莫妄,我幽然一叹,迷惘的呢喃:“九年之间,一切都可以来个大翻脸吗?还是,身边的一切,本就如此,只是我自己被愚蠢的善良蒙盖住了,看不清楚而已……”
  “这世上,本为真假不分,真真假假,有有无无,假作真时真亦假,无为有处有还无。”他不知从哪里抛了玄机重重的两句话出来,像书生般迂腐的摇头晃脑。
  看见他滑稽的动作,我忍俊不禁,莞尔一笑,烦恼竟也扫去了一大半。
  莫妄见我笑了,嘴角的微笑牵动了玄色面具,面具下的笑靥我看不见,却倍感清爽可人,令我如沐春风。
  莫妄带我在宫里转了一圈,从他口中得知,梓宫中宫为凤阙殿,西宫为昭阳殿,东宫以前唤养心殿,梓宏十六岁时出外历练归国后更名离思殿,乾元六年再更名为锦瑟殿,此为三宫。六院则为娘娘居住之所,而小主们则居阁、居等地。
  梓国后宫比夜国的简单得多,由超一品的皇后与皇贵妃到末等的采女只有九等,皇后与皇贵妃、正一品贵妃、正二品三妃、正三品九嫔、正四品夫人、正五品美人、正六品才人、正七品宝林、正八品采女。梓宏曾立一传说中的已殁女子为后,后位及皇贵妃之位之其一生悬空,下面的妃嫔翅是多不胜数,一般妃嫔太医院都不屑亦无暇去理会,只有盛宠当头的颜贵妃和比较得宠的德妃、雪夫人、芙才人等人是大医院殷勤服伺的。
  我心下只觉唏嘘,宫中人人皆拜高踩低,夜宫如是,梓宫亦如是。
  据莫妄所言,梓国有一个祖传的规定,每一代的皇长子及皇长女必须出外历练,隐身于邻国之地历练,归国后才行册封典礼,皇长子为皇太子而皇长女为上公主。梓墨在一年前十八岁时封了太子,而梓樱则在两年前封了璎珞上公主,享有监国的权力。
  两年前……我微微冷笑,紫樱――应该称为璎珞上公主了――的所谓“历练”,便是到夜国去,伏在夜国七整年罢。
  “回去罢。”我幽然一叹,向莫妄道。梓樱的身影在眼前挥之不去,我已没有了闲逛的心情。
  曾经以为的“好姐妹”不是虚伪,就是背叛,惟一的真情,惟有夜都之中的二叔,只是,战场上的那一箭,意味着我们已站在对立面了吗?还有,那曾经相依为命却终是分道扬镳的小师兄……
  莫妄不发一言,默默跟在身后,回到了司药房。
  “见过司药大人。”甫踏进司药房,便听见了一群整齐的女声。
  我推了推莫妄:“你先回太医院去吧,这里毕竟是女人的地方。”男人混在女人堆中会遭受耻笑,我可不愿他受“连累”。
  他却咧嘴一笑,温润而明亮有如和煦阳光:“不,我陪着你。”
  我在心中叹了一口气,他虽跟着我,但仍是自由的太医,何需如此愚忠?
  我走进正堂,只见那里齐刷刷的站了两行黄衣女官,斜斜福身行礼。
  我走上主位坐下,莫妄垂手站在一旁。
  “起来吧,大家都是为人臣婢,毋须多礼。”我俯视着堂下女官,不再有初入惊鸿殿时那种高高在上的感觉,有的只是历遍沧桑之后的凄凉。
  一朝主上一朝臣,曾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受尽万民俯拜,再次坐这高座之上,却也不过是一介臣婢罢了。
  “本司也是初来乍到,对宫中之事尚未熟悉,还望各位多多指教。”我微微笑道。
  “司药大人抬举了。“左边首位的女子道。她约莫三十岁,清秀的瓜子脸上风韵犹存,不算倾国倾城但也有灵秀之气,发上插了一支银制长簪,简洁而不失雅致。
  待众女官叽叽喳喳的说了一通,我才知道,梓宫女官共有六局二十四司,司药属于尚食局,却是比较独立的,和太医院有更紧密的联系。司药下设二典药、四掌药、八女史、充人学婢若干,以及在堂外干粗活的贱役。
  灵秀女子各落雪,是典药,而石首之首则是另一个典药筠柔。
  众女官退下去干活了,我从那硬绷绷的座上走下来,顿觉松了一口气。
  权力能使人沉醉,也能仁人透不过来啊。
  我走向垂首立着的莫妄,轻声道:“走罢。”
  他缓缓抬起头来,静静的看着我。
  我忽感好奇:“你为什么会进宫当太医?”
  他沉默了,良久,不曾吐出一个字。
  我歉疚的笑笑:“罢了,若是有难言之隐就不要说了。我只是忽然觉得,你应该离开这宫廷。”
  “为什么?”他的声音充满了疑惑。
  “你,不适合宫廷。”我幽幽地道。如此老实之人,表现中规中矩,在宫中是生存不了的一族。
  “可是……”他的声音忽然缩小,“下官进宫,是为了下官所爱。”
  我暗自摇头叹息,原来是这样,和以前的我如出一辙,以为寄人篱下便能借助旁人的力量达到自己的目的。
  曾经的我,也是如此的天真。
  “想为她做什么,就不该借助宫廷的力量。”我幽幽地道。“想保护她,就必先使自己强大。保护不了自己,就别妄想保护别人。”
  经(书)历(网)了两朝帝王,我也总算是开窍了:世上万事,只能靠自己,因为寄人篱下是需要代价的。
  看着他一脸迷茫的样子,我轻轻摇了摇头,走出了正堂。“今天没事做,你可以留在太医院。”
  “梦姑。”他倏然唤道。我顿住了脚步。
  “梦姑……误会下官了。”他的声音放大了一点。“不是下官不想走,而是……边不愿走,下官不能丢下她。”
  又是一个深情种子。他的相好,应该是梓宏的妃子吧?
  我灵机一触,问道:“你恨吗?皇上?”
  “恨。”他和煦的脸顿时冷了起来,结了一层薄薄的霜。“恨之入骨!”
  正合我意。我嫣然一笑,“语重心长”的说:“恨,就恨到底吧,让恨支撑着你的生命。”
  他的眼神变得迷离,再由迷离变得无比坚定。
  我这样算是毁了一个纯洁的心灵吗?我边走边想。我只是想教晓他宫中做人的道理而已。
  这,似乎并不是真正的原因……微乎其微的声音在心里说道。那是残存的良心。
  我大步流星的走进空无一人的药库,微微冷笑。是利用了他又怎么样?我不也曾经被人耍得团团转吗?
  我不过是利用他的恨去打击梓宏……而已。
  我从密麻麻的抽屉里抓了几味药,发泄似的直捣得稀巴烂。
  也不知自己恨的是什么,是梓樱的背叛,是往事的不堪,是莫妄的懦弱,还是变得不择手段的自己。
  一颗晶莹的泪珠滑进药里,若是,九年前,那场大难没有发生,现在的我,会在何方?
  我没有回答自己的问题。人生若只如初见,毕竟只是一个“若”。
  只是,在未来的某一点,当我成了天下大乱的中心,我被正视这个问题,也给不出一个答案。

  大更2 香如故

  夜间,我宿在了司药的房间。
  翌日辰时,我来到药库时,只见妄已候在那里。(按:辰时为7时)
  “梦姑。”他甫看见我便站了起来,恭恭敬敬的喊了一声。
  我“嗯”了一声,这人也太勤奋了吧……
  刚要坐下,忽昕落典药的声音在外面响起:“司药大人,昭阳殿的白梅姑娘来了,说是要见您。”
  昭阳殿?莫妄不是说,西宫皇贵妃之位空缺吗?
  感到我疑惑的神色,莫妄轻轻解释道:“昭阳殿里住的是颜贵妃。”
  以贵妃之姿入主西宫?我扬一扬眉,真有趣。
  我缓步走出药库,只见一个湖蓝宫女装的少女正在外面。
  她一看见我便道:“梦……太医,我家娘娘身子不适,想请太医过去看看。”
  这么快便有来“求医”的人了?我温婉一笑:“白梅姑娘请稍等一下。”
  无论是太医还是司药,品位再高也只是为人臣婢,主上传话自是不得不去。
  回进药库,我把一包新打造的金针收进怀里走了出去,还不忘回头叮嘱莫妄:“你先回去太医院吧,这里一时三刻也不会有活干的了。”也不要弄我的东西,我在心里嘀咕了一句。
  “无论你到到哪里去,我都在这儿等你。”莫妄坚决地道。
  我耸耸肩,随着白梅走出了尚食局。他的话有点奇怪,但我没有深究。
  昭阳殿不愧为西宫,就像以前的未央宫,雅致大气,珠翠环绕。
  万千思绪涌上心头。曾经,我也是在如此华丽丽的宫殿里,做着他的平妻,做着幸福的梦……
  “梦太医,”白梅的声音把我拽回了现实。“请随奴婢进去。”
  我应了一声,自嘲的笑笑。何必沉醉在过去呢?这里只是梓国的昭阳殿,不是夜国的未央宫,而我,只是一个臣下,亦不是那个高高在上的皇贵妃娘娘了!
  进了内堂,只见一个二十来岁的少妇正半卧在粉色帐幔的大床上,素衣素颜,绸缎般的墨发披散下来,半掩着雪白的瓜子脸。
  “梦姑参见颜贵妃娘娘。”我微福了福身子道。
  她甩了甩长发,绝世容颜一览无遗。
  肤若凝脂的脸上,柳眉淡淡,樱唇红红,一双黑色的眸子仿佛要滴出水来,一个微笑已是风情万钟,称得上“绝世”主字。
  “是梦太医啊,请起。”清澈的声音响起,我忙站直了身子。
  隐隐若若的觉得颜贵妃很像一个人,直到听到她的嗓音,我才蓦地想起,娘亲!
  眼前之人容貌和娘亲不尽相同,但轮廓甚是相像,而声音更是几乎一样,身上散发的高雅气质亦甚相似!
  “白梅,赐座。”颜贵妃酷似母亲的声音把我带回了现实。
  我坐在白梅搬来的椅上。“请娘娘伸手让梦姑把脉。”
  颜贵妃也没有多语,只是伸出了纤纤玉手。
  我把食中二指平放腕上,须臾,露出了诡异的微笑,随即用喜悦的神色把它掩住。
  “娘娘也有两个没来月信了吧?”我“望闻问切”从来只做一“切”便可断证。这次我却须非常小心,确保万无一失。
  颜贵妃迷惘的点点头。我连忙道:“娘娘,大喜!娘娘有了两个月的身孕了。”
  若是别的妃子,或是以前的自己,听见这个消息必定欣喜若狂,但颜贵妃只是淡淡一笑道
  :“本宫有孩子了?”
  对于她的反应,我虽感到奇怪,却没有深究,只道:“是的,梦姑断证不曾出错。”语气中隐带自负。
  “恭喜娘娘,贺喜娘娘!”白梅倒显得比自家主子兴奋得多,连声“恭喜”,急不可耐的冲出昭阳殿,想是禀报皇上去了。
  白梅走后,昭阳殿陷入了一片死寂。
  颜贵贵妃脸上仍然那个风情万钟的微笑,只是愈看愈觉得更像一个空壳。
  “娘娘不欢喜么?”我终于忍不住轻轻的问。
  颜贵妃不语。水灵的眸子直直的盯着我,仿佛要看穿我的面纱一般。
  我低下了头,听到自己良心的责备。
  连一人未成形的孩子你也舍得下手?那么,你和宫纯雪又有什么分别?
  我闭上了眼睛。不用我先动手,就会要人来求我,那我现在也不过是先人一步罢了。复仇的路乙然展开,就让那婴儿,成为七十八条人命的第一条,用他的血祭祀石家庄的亡魂吧!
  忽听一声“皇上驾到”,合着的眼皮一下子弹开,我警惕地站起。
  一抹明黄转进内堂,我知是梓宏到了,对仇人我自是不会跪拜,咬是微福身子道:“参见皇上。”
  梓宏只是不耐烦的挥手示意免礼,径直走到榻旁,身后的白梅连忙扶着自家娘娘。
  听着他温柔的寒喧问暖,我袖内的五指紧紧攥成了一个拳头。
  低垂的羽睫掩住了充满仇恨的双目,梓宏这个衣冠禽兽!残{书酷{网 无情的对我石家庄人,又如水温柔的对待他的宠妃。
  “颜儿,你有了我们的孩子了!”梓宏的声音透着浓浓的惊喜,仿佛初为人父。
  我实在是听不下去了,拱手道:“梦姑告退。”
  向后退了一步,正要转身,却听梓宏道:“给贵妃开点药吧,这是贵妃的第一个孩子,有什么不测惟你是问!”
  我如蒙大赦,大步走出昭阳殿。
  颜贵妃,别要怪梦姑狠心,要怪就怪你嫁入帝王家吧……
  “给贵妃娘娘开安胎药吗?”我刚回到药库,便听莫妄道。
  “消息传得真快啊。”我抓了几味安胎的常用草药。“你先回太医院去吧,这里没有需要你的地方。”我不能让他看见自己的“添料”,惟有下逐客令。
  一阵沉默。我和他就这样对峙着,谁也没有动一下。
  良久。他坚定地道:“下官跟着大人。”
  看见他莫名其妙的愚忠,我长长的叹了一口气,狠下心肠道:“那好,你去砍五十条长短均等的木桩来,再给我五十块栝楼叶,办完了才回来见我。”
  栝楼是一种罕见的植物,在这梓宫里也未必找到。我如此说,也不过是想让他自己打退堂鼓罢了。
  怎料,他却道:“是。”
  我重重的哼了一声道:“傻子,去罢。”
  待莫妄走远了,我才开始抓那些“配料”。
  指尖滑过写着“麝香”的柜子,顿了一顿。夜宫的回忆涌现,宫纯雪的奸佞嘴脸,颜儿的迷离眼神……
  我冷冷一笑,撇开不堪的回忆。谁说害人胎儿就必须用麝香?在这药库中,就有太多的替代品!
  我把抓完的药放到锅里煮了起来。
  望着黑乎乎的药汁,本以为已尘封的记忆再度涌上心头。
  已是两年前的事了,但相比九年前的回忆,却是要近得多。
  不知为何,九年前的场景依旧历历在目,两年前的画面却已模糊。
  是因为,人,比较容易记住仇恨吗?还是因为?人比较容易忘记美好、忘记爱?
  是曾经的爱转为了仇恨么?还是……爱,已随他逝去……
  我漫不经心的搅着面前的安胎药,长长叹了一口气。
  如果他还在,我定不会爱得如此模糊。
  但,也许,我会不知道,我爱他……
  “是谁在这儿唉声叹气啊?”结实的声音略带玩味,我停来手中的搅动回头一看,果然正是梓墨。
  “参见太子殿下。”我微一颔首。对仇人的儿子,我自是不会行礼。
  梓墨不愠不怒,依旧和煦的笑着。“梦太医也真忙碌。”
  “贵妃娘娘的主诊太医,怎能不忙碌?”我皮笑肉不笑。
  梓墨对我的冷漠无动于衷,答非所问:“今日是七月初六呢。”
  七月初六了?我淡淡一笑,时间来得可真快啊。
  梓墨见我不语,续道:“明天是七月初七,七夕。”
  七夕,我倒忘了这个日子。去年的七夕是正农村里过的,而两年前的七夕,是在漫漫深宫里渡过。
  “梦姑……”他顿了顿,深深吸了一口气道:“可以陪我去逛灯会吗?”
  我的脸一沉。在七夕一起逛灯会的男女只有一种关系――爱人,无沦在哪个国家也是如此。
  “梦姑正在为未亡人守寡。”我幽幽地道。
  他的眸里闪过一丝失落,淡淡道:“我知道。我只是……想带你出去玩玩。”
  我僵住了。这样软化的他,是战场上指挥三军的他吗?刹那间,他恍惚又变回了那名叫墨的神医。
  他耸耸肩。“你好像并不快乐。”微微一笑,又道:“有时候,忘我是一种解脱的方法。”
  我再次愣住了。他看我竟看得如此透彻。
  心里狠狠的挣扎着。我该随他出去吗?可是,他是仇人之子……
  可是,心底里深深的相信了他的那句话。解放一下,未尝不是好事。
  “我替你向太医院院正请假了。”他的笑容越发诡异起来。
  我瞪大了眼睛看着他。先斩后奏?
  颓然一笑:“好了,服了你了。”
  他笑得像个孩子。“明天晚上,我来找你。”
  暧昧的话从他口中吐出来,竟也没有尴尬之意。是因为那暖煦的笑容吗?
  看着他渐行渐远的身影,我轻轻叹了一口气。我这样做,对吗?
  也许,我无论改变了多少,心底渴望温暖自由的欲望从来都未变。
  岁月不回头的老去,世道无情的摧残着人心,但,也许,最原始的人性――善性,一直未变。
  —————
  我呆呆望着他的背影,久久不能回过神来。
  匆匆煮好药让一个掌药拿去昭阳殿,我出了药库,来到了司药房的小院子里。
  若是在手膳或晚膳时分,这里会有司药房各职的女官聚集,不过现在时辰尚早,院子里空无一人。
  毕竟是皇家的地方,没有奇花异草,但也不乏各类花卉。
  我看主傲然耸立的梧桐树,恍惚之间,又看见了一年前那不堪的回忆。
  那时,梧桐花开,而今,已达垂暮之年。
  梧桐树总是给人寂寞的感觉的吗?为什么,明明是炎炎夏日,却有“寂寞梧桐深院锁清秋”之感……
  我伸手接十社一片翠绿的梧桐叶。可怜那叶子,还未老去,已被遗弃。
  轻轻拈住叶子,放到唇边,我悠悠吹了起来。
  已经很久没有吹奏过了,上一次应该是夜朗教授以音入武之时吧。那次吹的还是玉箫。
  原是一曲浮灯梦影》,却是曲不成曲,调不成调。
  有多少年没有用叶子来吹奏了?也快十年了罢。
  听着音不成音的浮灯梦影》,莫名其妙的没有半丝反感,反而是……更陶醉了。
  不成曲调,却有发自心底的情,仿佛勾动了心底最深的那根弦。
  这就是所谓的“心音”吗?让自己的心去奏乐,忘却手的存在,忘却武功,忘却自我……
  无翻江倒海之力,无脱胎换骨之神,这就是夜朗所说,最纯最真的音乐吗?
  乐声蓦地停下。哀伤的余音环绕,久久不散。
  啸啸风声、沙沙叶声仿佛伴着那回音,奏起了绝望的一曲。
  没有彻骨的仇恨,只有淡淡的哀伤。
  那时“走火入魔”,夜朗说,我的心,充满了挥之不去的仇恨……
  是否,当仇伤释然淡化,奏出的音乐才会纯粹?
  当初不明白夜朗的初衷,原来,他是想让我,解放自己……
  佛说,人生有八苦,生老病死苦,爱别离苦,怨憎会苦,求不得苦,五阴炽苦……
  事实上,最苦的,还是仇恨,挥之不去的仇恨。
  在绝望中打了一个转,学会了释放自己,不再以仇恨为生命的主干,将复仇变为仅仅生命中的一件事,这才是解脱了吧……
  “梦姑。”只听一人唤道。却是莫妄。
  我轻轻抛下了梧桐叶,任它随风飞舞,背对他问:“我要你做的事都做好了吗?”
  他没有回答,却是问:“为什么抛了那片叶子?那是我听过最好的乐器。”
  我轻轻一笑,不知是在嘲笑他的无知,还是在嘲笑世人的无知。“心中有乐,什么都是乐器;心中无乐,再好的乐器,都只是废物。”
  他没有接茬,而是转移了话题:“五十条木桩,五十块栝楼叶,请梦姑清点。”
  这么快便办好了?我大吃一惊,连忙回头,只见一车木桩,一篮叶子,木桩一层十条,五层共五十条,整整齐齐的列着,厘毫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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