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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心肝-第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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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晓得她的小儿子咩咩小嘴好像笑起来,美死个人,

天安禁不住几怜爱地低头去亲他的额头,低声说,“平平安安,健健康康。”

晋阳低头,额挨上她的额揉揉,

为人父母,何人又不是这个心愿,真求大福大贵么,只惟愿平安健康,永福啊。

确实,

小儿健康就是父母最大的幸福。眼瞅着小安子茁壮成长已近一年,这一年,老天爷对他的优待显而易见,风调雨顺,国泰民安。

小安子的妈妈决定哺乳他至两岁,所以暂时也没有回到工作岗位上的打算。这样一来,他别别叔就得继续受些“憋屈”,在国防大当“模范生”也快两年之久了,再学下去,真能做大学问咯,呵呵。

小安子三个月大的时候他爸爸带着他妈妈和他回到恭王府。小安子听戏也好,赏花也好,摸老物件也好,都地道得一无杂质。

人说安爷身上总有些老王府妖气,传说安爷花旦扮相看一眼醉一生。安爷穿长衫提着鸟笼逗鸟的景儿,这世上不出五六人见过,见过之后,几日做梦都是他。

当然,这跟他至小王府长大不无关系,学走路摸着翠滴岩,说第一句话指着福字碑喊妈妈……

小安子不常见爷爷,虽然呆在一个北京城里。但是,见一次,必定把爷爷搞得“神魂颠倒”几日喜不自禁!

后来他妈妈授少将衔,他爷爷接见他妈妈,他妈妈对他爷爷行军礼,他远远躲在西花厅沙发后边扒着小手也学着敬了个军礼……这一幕,成为多少七零八零将帅对向小安最鲜活的记忆……

总之,平安健康才是福。近一岁的安爷除了吃睡,极少出门,这天却随妈妈从北京返汉,回一趟云雾山给老祖宗“杀鸡敬酒”。

向小安从小就喊安缘“老祖宗”。

下59

何笑高的车午后两点从山上下来,因为是个小双行道,路很窄,一道弯儿下来和一辆正上山的车打了个对角儿。

宝马330i,宝蓝色,就是上面积着些灰看上去没那么新。

笑高从车上下来,手背在身后兴味地走过来,看看这谁呀?

哪知走到车右侧往里那一瞧儿……入眼第一眼就一惊。一个婴儿篮被安全带牢牢绑在副驾驶位,婴儿篮里面晋阳的儿子躺在里面,小爪子一张一合。

第二眼再挑向驾驶位……笑高心一紧。天安的笑容就这么撞过来,她双手放在方向盘上,歪着头看着你,秀发下,蓝色圆形大耳坠还在轻轻摇晃……

笑高惊的是,谁知道这时候毛天安会带着儿子突然回汉上山。紧的是,谁看过毛天安这个模样……

一条蓝白条纹A字伞裙,腰部收得高,收得紧,白色宽皮带。

上面一件Monki超短款白色针织上衣,

蓝色圆形大耳坠,左手腕白色金属细手镯,右手腕饰水晶金属手镯,

淡蓝高跟鞋,

最诱人,

长及腰眼的发,就这么随意披散下来,尾端稍曲,俏皮又妖娆……

白色代表空气,蓝色代表海洋,用两种极致清新纯净的颜色裹身,加之毛毛本身大气藏媚,赏心悦目!

“什么时候回来的,”笑笑一手扶在车顶,笑着微弯腰问,

“上午。”天安答,

“今儿什么日子突然上来,小家伙都带上来了。”看看小安子,小安爷儿被裹在一个白底腊梅的缎面正方小薄被子里,黑啾啾的眼睛看着车顶,有时候一动,看看别处儿。

天安看一眼儿子,“今天是立庙500天,天上一年地上一天,老虎被压了500年了。”

“反了吧?天上一天地上一年……”

天安一笑,靠上椅背抬手挠了挠头顶,她那金属镯子熠熠生辉,

“好日子当然惟愿它越长越好,500年,老虎早成精了吧……”

笑笑没说话,伸手进去食指挑了挑小安子的脸蛋儿,“我跟你一块儿上去吧,完了后,咱去个地方正好也凑摊热闹,有些事儿,你还是知道点比较好。”

天安点头没拒绝。很信任。笑高他们对自己的好,这一年下来感受得到,有礼有节有情义。

看着毛天安提着婴儿篮走进观音庙,你不会觉得她提着篮子而不是抱着儿子进去很随意,相反,她这样,仿佛万世遗孤,一身虚妄,好像只有右手提篮的分量,……他们都是老虎的血脉……

看着她进去首先踢掉了高跟鞋,赤着脚将婴儿篮轻放一旁。她不是跪,而是坐在明黄蒲团上,将长发扒向一边,接过里面一个老姑子递过来的刀、活鸡,开始宰。

一刀下去,鸡血涌出,她歪着头,细细滴落在一个透明的玻璃瓶里……

手狠也犀利,

眼神专注,

其间,她的小儿子也不哭闹,望着顶上荣华富贵的祥云飞鹤,这番祥瑞之景倒映在小儿的眼睛里……自是另一番惊心动魄。

鸡血拌着辣酒,

天安依旧赤脚曲腿坐在蒲团上,先横向一条线倒在面前大理石地面上一线,口中念念有词,

然后,纵向一道,

最后留一浅瓶,她拉过来婴儿篮,拇指掭一点凑向她小儿子的嘴巴,

这时候笑笑走进来了,先前他一直靠在大殿门廊上往里瞧。笑笑知道这是一种仪式,不打搅。这时候进来是实在打不住好奇,小安子能张嘴么?

据他所知,她这小儿子嘴挑得厉害,从出生至今,什么都没吃过,只吃他妈妈的奶。他们以前逗过他,将天安的奶水里面掺点儿蜂蜜,极少极少,几乎察觉不出,诶!奶嘴头儿还没凑他跟前,小安子就侧脸,凑近了,他发脾气了,烦死的小模样,逗狠了,他就哭。后来才知道,别说掺蜂蜜,你本身拿奶嘴头就错得离谱,小安子只认妈妈的奶头。

好嘛,现在知道了,这小子真是生是安缘家的人,他像晓得他妈正在搞一场仪式样儿,他妈把拇指往他嘴边儿上一递,这小子小舌头就伸出来了。里面有辣酒咧,肯定辣,小舌头蹭一下,辣得直挤眉弄眼,好玩儿极了!

天安低低地呵呵直笑,拇指拿出来吮进自己嘴里……

笑笑背着手又走出去,

看不得,

这妖精,害人!

再转过身看向她时,天安拿起最后剩下的浅瓶酒血凑到唇边咕噜咕噜喝了进去。

此情此景,笑笑几多感慨,

老虎,值了,你养出来的这个妖孽,多少人求之不得啊……

下60

八一路,湖锦酒楼后楼上来一男一女,女的走在后头,男的手里小心拎着一篮儿走在前头。

天安问,“干嘛这么偷偷摸摸,”

笑高站住,回头将她从头到脚瞄了一道,似笑非笑,“你这模样倒可以不偷偷摸摸,不怕有人把你认出来,你大厅里溜达一圈儿也可以。”

天安贼,他这么说了肯定大厅有见不得的人,没做声,朝他摆摆手示意不废话了,继续上楼。

八一路的湖锦修得像个闷罐子,中空,一圈一圈绕上。上到三楼,两人找了个靠中空位置的边儿上坐下来。毛天安这时候往一楼大厅一看哇,这才知道是走不得正门,一进来,她不招人,笑笑都得招人!下面几桌坐着的都是广州军区司令部中高层。

现在提倡节约,看这规模、级别,要搁以前包下整个湖锦也不稀奇。是为避嫌吧,包房都不进了,就在一楼大厅坐了几桌儿,看菜和酒……天安瞄了一圈儿,实属中等。

不过,坐着的些人……可不“中等”。

除了司令员分泾霆政委李献中,几乎各部一把手都列席。最显眼当属副司令员穆小和。

这捧谁的场呢?

笑高筷子敲了敲她的茶杯,“穆小和右手边第二个看到没有,”

天安点头,见一人眉清目秀,军装穿在身上倒像个读书人,

“他就是房艾。”

天安轻蹙眉略带笑,显然不可想象房艾竟是这副模样。

“别小看这人秀气,绵里藏针,他整庆元的哥做得滴水不漏,找不到一点错儿。”

天安轻点头,回头看了看身边婴儿篮里的小安,儿子睡着了,估计一会儿醒了就要吃奶了。

天安点了个鲫鱼汤,笑高又给她要了份小米粑粑。

菜上来后,天安小片儿撕着小米粑粑放进鲫鱼汤里,望着楼下一桌儿,“这么隆重干嘛?”

“给人接风。”

“谁这么大面子……”撕好一些,天安拿起汤勺稍加搅拌舀起刚要吃,

“哟,笑笑!”

三楼包间口迎面走过来两个军装,前面一位没走到跟前手已经抬起来,后面一位……天安来不及看仔细了,起身拿起纸巾捂住嘴微低头,“我先去洗手间。”转身后就扬起头如常离去。

天安穿着高跟鞋,一身气质浪漫的裙装,加之那头美丽的长发……背影婀娜,惹人涟漪。

“谁呀,”听见那人问,

“我侄女。”笑笑坐那儿也没起身,人家伸过手来他也握住,只是答得这句儿,叫天安还是听见了,恨得咬牙,无形中降了一辈儿不是,他倒会占便宜。

“哟,这孩子……大气!”那人看到旁边的向小安了,

笑高好笑,这联勤部的徐世俞就是个马屁精,不过不应酬也不行,这人很会来事儿。你看他刚跟笑高打过招呼,人已经双手撑着栏杆向楼下叫了声儿,“老秦,你看这事儿……笑笑搁这上面坐着呢。”

也不知他叫这声儿什么意思,笑高也不在意,他的眼就一直盯着后面那位,……眼神稍有些轻浮,倒有些轻佻模样了。

徐世俞回过头,见到的就是笑笑挑望这人的模样,眼中一闪而过的鄙夷,不过马上换上刚才稍谄媚的嘴脸,

“这位是何笑高,这位是,韩青梓。”

倒是尊重地先向这位名不见经传的韩青梓介绍大名鼎鼎的何笑高?

却,笑高不介意,

韩青梓大人到底名不虚传,

倾城的貌,倾国的态。

下61

笑高望见毛天安并未走远,她在立柱后找了个位置坐了下来。知道她这是避嫌,虽一身女装,这两人她也没见过,但是,难保他日以男装返回工作岗位不被认出。莫说这个马屁精隐着几把刷子,就说眼前的大美人没点能耐值当这大的阵势为他接风?甚至……

笑笑温和笑起来,还是他一惯亲近人样,伸过手去,“幸会。听说您调任政治部副主任,想来下面这儿是为您接风吧,因为不熟,所以没下去打搅。”

调任政治部副主任!

这就是特意说给毛毛听的。

可想,那头毛天安听到是何等心情。这职位可是当初穆小和许给她的,因为生孩子这耽搁下的一两年,上下也打好关系,由分别给她顶着了,说辞就是去国防大进修。

好嘛,这中途冷不丁又杀出来个程咬金!……实话实说,毛天安当然心里不舒服,只觉穆小和言而无信。

笑笑这么说,韩青梓只是淡淡笑着摇摇头。笑高注意到他左耳佩戴着助听器,严吣当时说过这人弱听,不过估计他能读唇。

“瞧你这说的,笑笑,你可是我们请都请不来的大佛,来来来,下去坐下去坐,这孩子……”马屁精上来就要邀笑笑,这时候当真“盛情难却”,楼梯口又上来几个军装,都是徐世俞刚才吆喝那一嗓子,楼下也赶紧上来几个相邀。

笑笑也不忙,起身拎起篮子,“好吧,谢谢各位了,下去坐坐。”被簇拥着下楼了,却,篮子始终笑笑自己拎着。

下楼来,这么多人见到笑笑都起了身,当然笑笑首先得过去跟穆小和握手。

穆小和第一眼就见到笑笑手里拎着的婴儿篮,不动声色,却好似已然知道这小娇主是谁了。

“穆副司令员,”笑高先行了个军礼,然后和他握住,

穆小和示意一旁人单独端来一个靠椅,“谁家的孩子还这么不离手的带着。”

“侄女的。我们在上面吃饭,她去洗手间了。”笑笑将篮子轻轻放在那个靠椅上,微笑着说,

“那要不请下来一起……”这时房艾开了口,不过笑高也知道他这是客气话,这种场合就算再亲近的女眷也不好带下来吧。

笑高摆了摆手,“没事儿,她在上面吃还自在些,一会儿孩子醒了要吃奶我再送上去……”

小安真给力,一说醒立即醒,

穆小和说是说笑着,可淡淡的眼光一直放在篮子里,

这就是向晋阳和她的孩子啊,是漂亮,那样的父母……她在楼上?

所以,是小和第一个发现孩子醒了的,“这……”小安子醒后第一个习惯动作是咩咩嘴,要吃奶么。通常他妈妈发现他醒了会第一时间抱起他,nai头稍会儿就递到嘴边了。这会子半天没人抱不说,更别说熟悉的nai头了。小家伙眼睛还没睁开,小爪子抓了下,啥也没抓着,……眼睛慢慢眯开了,小爪子继续抓,还是啥也抓不着,通常,抓住的是妈妈的头发呀……好了,这下烦了,要哭了!

都没等笑高反应过来,穆小和首长这次看来是唐突了,

他一下拎起篮提儿一手托在篮子下方,“孩子醒了,我送上去吧。”

可想,多少人看着我们“稍显激动”的穆副司令员!

也得亏我们小和首长身经百战,应变能力超强,他也知道自己这举动太显突兀。小和随即淡笑起来,和蔼可亲,丝毫不见尴尬,

“你大侄女生的时候我们在俄罗斯,没法儿当场去道贺,回来这么久了一直也是忙得不能脱身,现在上去正好问候一下,主要是托付一下让你堂哥他们别介意。”

多贼!

大侄女是其次,“主要是大侄女的爹别介意”。

你说小和反应该多快,明知笑笑这“大侄女”信口雌黄,那干脆咱也“雌黄”出个“堂哥”呗!

笑高笑是笑,可就有那么点儿“识破天机,原来如此”……

“您和我堂哥这么久的交情了,他不会介意的。劳烦您送上去了。”

笑高顺梯儿下就“成全”了他这个“歉意”吧。

望着穆小和小心拎着婴儿篮上楼去的背影,笑笑心中谑笑:原来你对她也有点那心思啊,狗日的毛天安,替你白操心了,您这官职儿就算多出一千一万个竞争对手,最后儿,还不是您的囊中物!

下62

穆小和拎着婴儿篮上楼,边也看着篮子里的小儿子。向小安也看着他。

这小幼崽儿这时候可能知道要把他“运”去妈妈那儿了,刚才假哭也不哭了,到底太小,咩嘴巴就要吃,眼睛望他一会儿又眯啊眯地要睡。

穆小和想起这小幼崽儿那不得了的爹说过这样一番话,

“穆叔,他们都不知道我为什么叫晋阳,您知道么。李世民和长孙皇后生的晋阳公主是模仿第一人,能把李世民的字临摹得乱真,大臣都分辨不出来。这小丫头如果有机会批奏折的话,应该是个祸国的好材料。可惜,12岁就死了。我从小模仿能力也不错,这点,天安也随我。”

穆小和知道向晋阳这话有多自信,告诉你,毛天安有真本事。

说实话,被一个幼小的身影勾挠着十几载的情欲,作为一个自律的男人他能控制。但当一个连他都佩服的小辈儿真诚表述这“幼小身影”绝非空有皮囊时……任何惜才的将帅都会冒险去试探一下,哪怕明知她手握撞击你胸中猛兽唯一的一把钥匙。

毛天安看见向小安被笑高拎着下的楼,他们转身不见她就起身回到了原坐儿。

不否认,听见本是自己的职儿被他人顶了去肯定不舒服。但是,毛天安是个很会自我过渡的人,没真本事莫说没得到的职位,就算占着好几载,你没作为,凭什么这个位置该你?归根结底,凭本事度日。这样一想,也就平和了。

毛天安手背挨了下鲫鱼汤,凉了,叫来服务员去热了一下。再端来,热气滚滚。她揪着米粑粑又往里丢了些,心里记挂着儿子醒了没吃的可怎么办,笑笑该知道把他送上来吧……才稍侧头往下看,余光一瞥,……穆小和拎着篮子走过来了。

毛天安手上揪米粑的动作有稍许停,她着实没想到是他把孩子送上来。

穆小和却微笑着直走过来,单手微弯腰将篮子放在她身旁的座椅上,“孩子醒了,快先喂他吧。”

天安回过神,微弯唇笑意却又不大,放下手里的米粑抽出一张纸巾边擦手边站起了身,也是直接弯腰去抱起篮子里的儿子,并未多看他一眼。

穆小和也不介意她的冷淡,走到她对面原来笑笑坐着的位置坐下来,见她抱起儿子后那唇边放大的笑意,小幼崽也欢腾了,妈妈的气味熟悉得叫他本能发zhe,小爪子第一时间抓住妈妈的头发,小身子也软软扭起来。天安抱着她儿子像每个妈妈那样轻轻摇晃了下,然后,慢慢坐下来,开始拉白色的短针织衣……

小和扭过头来,知道不能再往下看,

天安的长发散下来,

天安的耳环晃荡着,

天安的手镯发出惑人的光泽……

一切的一切,叫小和的心紧蹙到无法。

没办法,十几年牵着你兽欲的人,她就算变成何等模样,一个指尖的细节,对穆小和而言,都是惊心动魄。

所幸,这就是非比寻常人的将帅品格了,心中兽海再泛滥,一手遮天也要将它掐住制服!穆小和面上无波,就算心尖儿被掐得生疼,再掀眼看过去的眼神依旧能如此温润沉静……也许这就是一种修炼。斩是斩不断,但能做到边疼边理智地活着。

此时,天安的每个细节势必能让小和日后多少个休憩的时刻变成散乱的片段嵌在脑海里,回味,琢磨。

她很漂亮。是他喜欢的漂亮。秀气的眉眼,倔强的下巴。

她很敏感。这在她十几岁时就能看出来。不仅肉体上,精神上也是。

骨子里的大气冲淡不了她此刻哺乳时的羞涩,天安一直没抬头,专注哺乳着她的小儿子。可她知道一个男人的眼光放在自己身上,她的长发落了下来,她会不自觉绕到耳后,露出稍红的耳垂……这是一种极其艳丽的景象,窥见她某一个部位的细节有时候比窥见全部的luo露更撩拨人心!

穆小和知道自己的目光对她而言是一种尴尬,这种尴尬叫天安的野性多了层很柔美的东西,叫她既不会像小女人般羞涩到平凡,也不会让她落落大方到拒人千里的地步。对于男人,这个距离十分妖孽。

喂饱儿子后,她掩上衣裳的同时倾身又将儿子放回婴儿篮,小家伙吃着吃着又睡着了。

其实,整个哺乳的过程时间较长了,

他的视线一直放在你身上,并不侵略,更不谈猥琐。十分温和。

但是,天安仍旧动怒,

因为,他让我不自在。本身,他把孩子送上来,就叫我很不自在。还是回到一先的“恩怨”上了:此人不地道,说出的话许过的承诺竟然可以又吞回去?言而无信,小人也。跟他这人反映出的气质十分不符,叫天安很失望。

下63

心中有怒,脸上平淡。几年权力场上看下来,毛天安明白这等位高权重的,既知他是小人,更勿得罪,不值当。

天安脸面上的柔和很自然,即未表现疏离,也未流露真实的诚意,

“谢谢您把孩子送上来。”

天安这样的应对着实很官场,此时穆小和明显感觉到她气质上的变化。刚才还是一位母亲,有被人直视的尴尬甚至羞恼,转眼间,仿若深思熟虑,沉下心来,稳重稍带油滑,穆小和可想当她是“毛副科”时那段游刃有余的上下应对……这孩子着实有历练。

“真想好,一年后还是回来?”

毛天安觉得他这问的有意思,敢情以为她奔舒坦日子去了就忘了这边的茬儿?

天安浅笑,却直荡荡望进他眼底,眼神锋利,

“穆副司令员,我一天不上任,您一天也不得安稳不是。”

她一人独闯医院亡命之徒般又是伤人又是拍照……毛天安的利爪穆小和当然早有体会,不过,他现在更想看到她的头脑。

小和微笑,对于“安稳不安稳”的态度十分模糊,他慢慢靠向椅背,眼帘低垂,手指摩挲着笑笑喝过茶的玻璃杯杯底,

“位置当然还是给你留着在,不过,择优任用、竞聘上岗这也是军委近年来一直提倡的干部选拔方法。政治部,一个部队的喉舌。主任,担当全局,那么他的副手一定要兼顾他所不能及,想他所不能想。尔今我们军区想要在七大军区里争得一个政治过硬、表率先锋的位置,正如你上次面试时所说要结合各类活动抓住契机,对上,体现军策;对下,展露军威。”小和抬起眼帘,看向她,目光柔和,隐藏犀利,“你,有你的优势,亦有不足。你更重过程,轻结果,功利心较重。”

毛天安当然不服气,笑起来,笑意未抵眼底,

“所以,你们找了个更重结果的?我就纳闷,我一日未上任,他一日未上任,过程都还未展开,您怎么就看到了结果?”

穆小和会心点了点头,毛天安这股子狡诈拼劲头儿,他喜欢,说明这是个不服输的主儿。

他修长的手指轻点了点桌面,指骨分明,

“那好,我问你,这是上次面试问过你的一道军史题。杨靖宇事迹综述。”

天安盯着他,沉稳开口。如果他是想考验自己是否一年过后会疏于功课,……让你失望了,穆小和,我毛天安想记住的东西,永远从记忆里抹不掉。

“1937年12月末,杨靖宇队伍400人,一个月后剩27人,1940年2月15日只剩下7人。继续跟600人的讨伐队死磕。16日甩掉敌人,18日被敌机发现,再逃……23日下午,牺牲。物品清单:毛瑟手枪一支,子弹160发,考尔特2号、3号手枪各一支,子弹70发,现金6600元,钢笔、手表各一。……40年2月15日发生遭遇战,日本人伊藤在300米外劝降,杨说你过来咱俩唠。伊藤信以为真,起身迈步,被一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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