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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瓢飲 完结+番外-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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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梵霖将烟蒂丢到垃圾桶里,直直地走出去,可是他的步履不稳,就是当年那场婚礼,让他们的关系急转直下,以致最後全面崩盘。
☆、015
从片场回来以後,郑梵霖独自坐在黑暗的办公室里抽烟,唯一的亮光就是来自烟头,紧闭的空间里尽是呛人的烟味,一根灭了,一根点起……
他不知道已经坐了多久,手机铃声响了一遍又一遍,屏幕亮了又暗,暗了又亮,郑梵霖毫不在乎,他知道这些都不是洛绪苒打来的。
郑梵霖对婚姻看得很淡薄,他看多了不是因为爱情结合的家庭,能走到最後的少之又少,所以他可以说是个不婚主义,私生活混乱是人所周知,遇到洛绪苒後,他依旧我行我素,可是这个小女人慢慢地渗入他的生活,他的生命,在不知不觉中改变他的想法,更是让他动了结婚的念头。
热恋中的人智商为零,这句话在他身上也说得通,到他们交往的後期,他已经放弃了外面所有的莺莺燕燕,独宠她一个人,两个人如漆似胶,整天缠绵,郑梵霖甚至连续十天没去上班,和洛绪苒待在苒若小筑,逮著机会就是让人脸红心跳的律动,房子的各处都有过他们欢爱的痕迹,生活糜烂到极点。
那时候洛绪苒肆无忌惮,更确切地说是恃宠而骄,完全地不怕他,有一次两人喝了点酒,她非要他当马让她骑,郑梵霖何时受过这样的气,不过他却很知趣地趴到她面前,洛绪苒骑上去还不知足,扯著他的耳朵不停地喊快点快点,不可一世的郑梵霖趴在地上,驮著洛绪苒爬了一圈又一圈,最後累得气喘吁吁,当然她为了奖励他,扒尽了衣服,骑乘在他身上,不断地上下起伏,吞没著坚硬的巨物。
郑梵霖想到那画面,竟然还会忍不住想笑,没有人敢对他那麽放肆,只有她有那个胆子,还有几次趁他睡著的时候,将他的手指甲和脚趾甲涂满了各种花哨的指甲油,更不准他擦掉,脚上倒无所谓,手上却是大问题,洛绪苒才不管他的顾虑,威胁他敢擦掉,一个月都不准碰她,那阵子他都是戴著手套示人的,要不是他的眼神太冷厉,肯定所有人都要笑疯。
郑梵霖纵容著洛绪苒的小任性,偶尔的恶作剧全当情趣,而她是个懂得进度,掌握分寸的人,从来不会越过界,所以他们相处得很好。
郑梵霖千算万算,却算漏了他的母亲,那个生他养他,这个世界上他敬重的人,竟然会去算计他,郑梵霖紧握的拳头,就如同他的怒气一般,熊熊燃烧……
桌面上的手机又一次响了起来,郑梵霖瞄了一眼屏幕上显得的名字,讽刺地一笑,母亲,不过他还是接了起来。
对方可能没想到他突然就接了,愣在那里没说话,郑梵霖还是恭敬地喊了一声母亲,在郑梵霖的记忆里,他没有喊过妈妈,只有生硬的母亲这个称呼。
“梵霖,明天就是中秋节了,你回老宅吗?”郑梵霖的母亲怯懦地开口。
“嗯。”
“那我先挂了,你保重身体。”
郑梵霖没回应,径自挂掉了电话,郑梵霖的母亲欧阳凤敏当初也是鼎鼎大名的官小姐,追求她的名门子弟自然不在少数,不过官商联姻,她没有任何决定权,在大学毕业後就嫁入了郑家,郑梵霖的父亲郑霆鹰如同任务一般让他的母亲怀了孕後,便与她分房,是人都有叛逆性,尤其是郑霆鹰这种佼佼者,没有主动权的婚姻只会令他厌恶,生下了郑梵霖後,欧阳凤敏把一切希望放在了儿子身上,培养他成人,看著他出人头地。
郑家毕竟是大户,郑霆鹰即使在外面有过不少女人,可是他们这一房始终只有郑梵霖一个男丁,没有任何人来抢夺家产,这也是欧阳凤敏对郑霆鹰所作所为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原因,她从小跟著父亲兄长耳熏目染,很早就接触了政坛的黑暗,她不像一般的女人为夺丈夫的喜欢,闹得家无宁日,她更坚定权利在手,才能让人信服。
郑霆鹰去世得早,在郑梵霖二十岁就因为心肌梗塞不治身亡,年纪轻轻的郑梵霖被迫上位,为了跟老狐狸争权夺势,他吃过不少亏,捱过不少苦,欧阳凤敏一直支持在他左右,郑梵霖很敬佩她,所以在不破坏他原则的情况,一般都会尊重她的决定。
不过现在他已经学不会尊重欧阳凤敏,他们之间的平衡早被她愚昧的擅作主张而破坏了,除了郑家一年两次的大家庭聚会外,郑梵霖没有和欧阳凤敏吃过一顿饭。
郑家一年有两次大聚会,要求所有的郑家子孙都到场,连外嫁的女性也要回来,不管带不带丈夫和孩子回家,她本人是必须回到老宅来,这是郑家的老祖宗定下的规矩,一次就是中国的除夕夜,要求所有人吃过除夕饭,守岁完才可以回去,还有一次就是八月十五中秋节,一家团圆的日子。
郑梵霖是现在郑家的掌权人,自从前年老太爷去世过,上席的位置就由他来坐,由他开口才能动筷子,所以他是必须到场的。
时光荏苒,没想到中秋节又这麽快就到了,郑梵霖站起身来,打开百叶窗,外面霓虹闪烁,只是他内心孤独到寒冷,别人是前赴後继地回来跟家人团聚,而他最想要一起的人,千方百计地远离他。
郑梵霖用座机打了洛绪苒的手机,长时间的嘟嘟声,让他没有信心她会不会接起来。
不过没有让他等很久,耳边传来了熟悉的声音,这一刻郑梵霖差点热泪盈眶,洛绪苒的态度并不好,可能她知道这是他的座机,冷淡地问什麽事情。
“再陪我过一次中秋节好不好?”郑梵霖低声下气地祈求。
“抱歉,我那天约了人。”洛绪苒很干脆地拒绝了。
“那我们可以中午吃一顿饭吗?”郑梵霖退让道。
“我中午要拍戏,没空。”
“我可以……”
“又想利用你的职权吗?”
郑梵霖听出洛绪苒口中的不屑,他顿时没有了说话的勇气,她现在就像一只刺蝟,只针对他张开满身的刺。
沈默了片刻,洛绪苒说:“我挂了,你别打电话给我了,郑梵霖你说话要算话,是不是真要让诅咒报应到我身上?”
郑梵霖连连後退了好几下,一直抵到桌角才停住,慌乱得弄洒了杯子,滚烫的热茶浇到腿上都毫无痛觉,他喉咙被扼制,几次开口都发不出声音,等他终於能出声的时候,耳边已变成了嘟嘟声。
郑梵霖双手哆嗦,心脏痛到想要挖出来,他差点忘了当年洛绪苒逼他发过誓,如果他去纠缠她,那麽她将不得好死……
☆、016
郑梵霖到达郑家老宅的时候,大部分人已到齐,无论是长辈还是小辈,看见郑梵霖纷纷过来打招呼。
欧阳凤敏和郑梵霖的小姑郑娜芊坐在一起闲聊,郑梵霖过去叫了一声母亲和小姑,两个女人笑著回应,郑娜芊和欧阳凤敏交换了个眼神,就说自己有事离开一下,让他们母子俩好好聊聊。
郑梵霖坐到欧阳凤敏身旁,恭敬地问道:“母亲最近身体好吗?”
凤阳凤敏看著一手养大的儿子,如今他对自己却如履薄冰,不禁悲从心来,“还过得去,你怎麽样?工作忙吗?”
郑梵霖冷淡地回答:“还撑得住。”
沈默了一会儿,郑梵霖起身离开了,他今天心情不好,被洛绪苒拒绝的负面情绪,不想感染别人,偷偷地躲到了阳台抽烟。
郑家的老宅身在郊区的,四周望去只有这里一座古老的建筑,不过这里风景怡人,苍天大树一望无际,不远处还有一条清澈见底的小河流,郑梵霖小时候就常跑到那里游泳。
“怎麽一个人待在这里抽烟?”
郑梵霖闻声转过头,露出一个真诚的笑容,和来人打了个招呼:“小叔。”
郑梵霖的小叔郑霆雷只比郑梵霖大了三岁,也是郑家和他关系最亲密的人,两人从小一起疯闹,恶作剧,一直到现在还是无话不谈。
“中秋节是一家团圆的日子,你耷拉著脸怎麽行?心情不好吗?”
“我已经很久没有过好心情了。”
郑霆雷走到郑梵霖身旁,和他一起依靠在护栏上,望著天上又大又圆的月亮,感慨道:“梵霖,我知道你可能还在怨大嫂,可是那是你的母亲,生你养你的人。”
郑梵霖苦笑:“小叔,你竟然也会来当说客。”
“我刚才看到你和大嫂交谈了,没讲几句,你就不耐烦,想离开,你这是不孝。”郑霆雷严词批评道。
“小叔,你觉得我那麽伟大的母亲对自己亲生儿子下药,让他和一个完全不喜欢的女人发生关系,甚至逼迫他们结婚,只为了达到她的目的,你说我该用什麽态度去面对她?”郑梵霖的语气充满嘲讽。
“她固然方式不对,可毕竟是为了你好。”
“为了我好?为了我好就导演了这麽一出好戏?让我以为自己强暴了那个女人,她们两个一唱一和,逼得我落入她们的圈套,更让我蠢到去欺骗我爱的人,而她就利用我的秘书去告诉苒苒,我和别人结婚的消息,真是好手段,一箭双雕,不仅让苒苒自动离开了我,还达成了她联姻的愿望。”郑梵霖眼冒寒意,声量不由地提高了很多,他这辈子都忘不了这件事。
郑霆雷沈默,他当然这件事对郑梵霖的打击有多大,这辈子最尊重的人设计了他,而最深爱的人离开了他,也是从那以後,郑梵霖变得更阴郁暴戾,连他这个小叔有时候都怕他。
郑梵霖熄灭手上的烟头,望著远处出神,他心里有怨有恨,甚至有时候醒过来都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心灵找不到寄托,唯一能填补他空白的人丢弃了他。
“小叔,大哥,可以开饭了。”一个稚嫩的女声轻轻地喊道,郑梵霖马上换上笑容,两步迈过去,把她抱在怀里,温柔地说:“小甜甜真乖。”
另外几个小男孩本来聚在一块儿的,看见郑梵霖抱著小甜甜出来,马上做鸟散状离开,小甜甜不满地嘟嘴抱怨道:“他们说大哥会骂人,就让我去叫,这样才肯陪我玩。”
郑家人丁兴旺,郑霆鹰是老大,还有六个兄弟和三个姐妹,一共九个兄妹,除了郑霆鹰是一个儿子外,其他的几房少说有三个子女,郑梵霖是最大的,小甜甜是他小姑的小女儿,这也是郑梵霖这一辈唯一的女孩子,所以郑梵霖特别疼她。
郑娜芊看见郑梵霖抱著女儿,赶紧接手过来,教育道:“怎麽让大哥抱你啊?”
郑梵霖笑著说没关系。
等所有人落座後,郑梵霖露出笑意,说道:“今年也一样,希望一家人能和睦相处,动筷子吧。”
大家陆续拿起筷子时,一道女声从人群中传出来:“且慢。”
所有人将目光移到了声音发出的位置,郑梵霖冷笑著放下筷子,所有人见郑梵霖没动筷子,都一一停下手里的动作。
说话的人是郑梵霖的三婶瞿香茴,他三叔郑霆业是所有兄弟姐妹最懦弱的一个,事事被他三婶控制著,郑梵霖很不喜欢这个胆大妄为的女人。
“三婶,您有什麽事?”毕竟是长辈,郑梵霖还是很尊重地问了一声。
“梵霖,当著大家的面,我想问问你,何时才让我们家的梵鸣回来?”
人群中不禁发出了几声抽气声,偌大的大厅鸦雀无声,郑梵霖的眼睛冰冷刺骨,直直地盯著他瞿香茴,没有做出回应,瞿香茴被看得毛骨悚然,身旁的郑霆业不停地拉扯她的衣服,让她算了,可她哪里肯,虽然害怕,依旧不肯做出妥协。
“三婶,梵鸣的事情,我们稍後再谈,先吃饭。”
“为什麽要稍後谈?我现在就要一个答案。”瞿香茴不肯罢休,她就是要趁今天人多,逼迫郑梵霖。
郑梵霖双手交缠撑在桌子上,斩钉截铁地回答:“你要一个答案,我给你,郑梵鸣需要在外面多历练,明年的中秋晚饭上不会看见他,後年的除夕夜也不会看到他,大後年依旧是他独自在外面度过,还要我继续说吗?”
郑梵霖好不给情面的回答让所有人都噤声,这是第一次他这麽不尊重一个长辈,虽然郑梵霖是最有说话权的一个人,可是他敬爱长辈,疼爱小辈,维持著家庭的和谐。
瞿香茴没想到郑梵霖如此决绝,当场哭喊著跪倒在祖宗牌位前,“我可怜的梵鸣啊……怎麽就这麽命苦啊……都怪我们做父母的没用……”
郑梵霖没说话,没人敢上前劝阻,只是这样的架势也丝毫撼动不了郑梵霖的决心,他照样拿起筷子,说道:“大家吃饭。”
郑霆业看到郑梵霖无动於衷,无奈地站起身,去规劝瞿香茴,她的行为只是在大众面前出丑而已。
郑梵霖朝他三叔两夫妻的角落瞟了一眼之後冷哼,让他放过郑梵鸣,简直痴人说梦。
☆、017
这顿团圆饭吃得不尴不尬,所有人都看得出来郑梵霖心情不好,各自埋首吃喝,直到最後他放下筷子,其他人才如释重负。
瞿香茴私下又找了郑梵霖,希望他能让郑梵鸣回来,他一个人已经在非洲生活了五年,出去时才十七岁,要怪就怪她这个做母亲的不会教儿子。
郑梵霖坐在书房的沙发,闭著眼睛後仰著头,双手覆在额头上,语气冷淡地开口:“三婶,梵鸣太过胆大妄为了,在外面锻炼锻炼也是为他将来好。”
“梵霖,是梵鸣当初没了规矩,可是你也罚他离乡背井这麽多年了,他已经知道错了。”
“三婶,我说句重的,希望您不要怪我,梵鸣被您们宠得太没有分寸了,他在外面做得那些事情我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是他连我带回来的人都敢动,把我置於何地?”郑梵霖睁眼望著瑟瑟发抖的瞿香茴,眼神冰冷,犹如寒箭。
瞿香茴双膝曲折,跪倒在郑梵霖面前,苦苦哀求道:“梵霖,是三婶不好,才会教出那麽大逆不道的儿子,但是他真的已经知道错了,求求你让他回家吧。”
郑梵霖对於瞿香茴的下跪哀求无动於衷,但是他作为晚辈的,没有任何理由让一个长辈下跪,连忙上前去扶她起来,“三婶,您这是折煞我啊,先起来吧。”
“梵霖,你答应了三婶吧?”瞿香茴声泪俱下,郑梵霖其实有些不耐烦,他不可能让郑梵鸣这麽轻易回来,但是在这里纠缠不清,只会让老祖宗不高兴。
正巧郑霆业走进来,赶紧也上前去扶瞿香茴,惊讶地问:“三嫂,你这是做什麽啊?”
“小叔,你也帮忙劝劝梵霖好不好?让我们家的梵鸣早日回家。”瞿香茴看到郑霆业就像看到救兵一样,她知道郑梵霖和郑霆业关系交好。
“三嫂,梵霖是我们郑家的当家,他对任何奖惩都有自己的原则,如果他觉得梵鸣接受的处罚够了,自然会让梵鸣回来的,而且梵鸣在那边起居饮食也都有人照顾,你不必太操心。”
郑霆业的一番话让瞿香茴没有办法反驳,心里有怨,不过只好忍气吞声,并让郑梵霖好好考虑一下,就擦著眼泪退出了书房。
郑梵霖点燃一支烟,坐在沙发上吞云吐雾,郑霆业看不过去,一把扯下他没吸完的烟,严厉地训斥道:“你现在是自己不好过,让全世界陪你受罪吗?”
“是。”郑梵霖无所谓地承认,“我凭什麽让郑梵鸣好过?”
郑霆业无奈地叹息道:“梵鸣他年少无知,可是他是你三叔唯一的儿子,你让他未成年就去到非洲,他从小娇生惯养,在那里受了五年罪了还不够吗?”
“不够!”郑梵霖囔道。
“好,你说不够就不够,那你准备什麽时候放他回来?”郑霆业也不由地生起气来,郑家一向讲求家庭和睦,郑梵霖宁愿犯众怒也要将郑梵鸣发配到非洲那个鸟不拉屎的地方,罔顾祖宗遗训,他都可以理解,只是事情过去那麽多年了,他竟然记恨著。
“等她回到我身边那天。”郑梵霖说完又点起了一根烟。
“梵霖,你这是在迁怒,洛绪苒离开你,并不是梵鸣的责任,你不该用这个期限来左右他的人生。”郑霆业失望地说道。
郑梵霖无言以对,郑霆业见他心意已决,只是叹著气离开了书房,临走前劝道:“梵霖,这个世上没有後悔药,你在这里自怨自艾也改变不了已经发生的事情,还不如趁著有能力,去改变未来。”
郑梵霖记恨郑梵鸣,那个不知好歹,想要对洛绪苒实施暴力性交的堂弟,这辈子他都不可能轻饶他。
正是五年前的中秋节,郑梵霖软磨硬泡才让洛绪苒跟著他回老宅过中秋,那是郑梵霖第一次带人回来,可见地位不一般,哪个人不是拐著弯地奉承巴结,洛绪苒应付不了这样的场面,郑梵霖就让她待在了房间里。
可是吃了熊心豹子胆的郑梵鸣竟然敢偷偷溜进他的房间,企图强奸洛绪苒,要不是郑梵霖不放心,想回来陪著她,很可能就让郑梵鸣的禽兽行为得逞了。
当郑梵霖回到房间看到洛绪苒嘴上被塞了布条,四肢被绑,身上的衣服被撕得粉碎,只留胸罩,而郑梵鸣拿著小刀正准备割开它时,郑梵霖顿时勃然大怒,快步走上前,提起郑梵鸣的衣领,一脚直接将他从房间里踹到了外面的走廊上,大力地将门关上。
洛绪苒泪如泉涌,郑梵霖解开她的束缚,脱下自己的外套披在她身上,声音是从来没有过轻柔,一直念著宝贝对不起。
洛绪苒只是紧紧抱著他不放,躲在他的怀里哭泣,郑梵霖胸前温热的液体浸烫著他的心,那时候他连杀人的心都有了。
郑梵霖让人给洛绪苒拿了件合适的衣服,亲手帮她穿上,洛绪苒心里有阴影,不肯让郑梵霖离开,郑梵霖只能上床陪著她一起,等完全熟睡之後,吩咐人看好了她,不会再受到一丝伤害後,才去处决那个色胆包天的混蛋。
家里闹出这麽大动静,所有人都聚到了一块儿,瞿香茴当著众人的面骂郑梵鸣不争气,等郑梵霖一下来,她马上拉著郑梵鸣向郑梵霖跪地求饶。
郑梵霖对於瞿香茴的这出戏不感兴趣,直截了当地说:“梵鸣,你现在就去收拾包囊,明天的飞机飞去埃色俄比亚,没有我的允许不准回来,否则我逐你出郑家的门,我说话算话,今天趁所有人都在,就当作见证。”
郑梵霖不留情面的处罚,让几个长辈都颇有微词,认为太严厉了,毕竟郑梵鸣还没成年。
郑梵霖冷笑:“我直接说了,洛绪苒虽然没进郑家的门,但是我今天会带她回来,就表示她是我妻子的不二人选,郑梵鸣胆大到连大嫂都敢奸污,我倒想问问你们说该如何处罚他?”
郑梵霖此话一出,哪里还敢有人求情啊,这里当家做主的人是郑梵霖,而郑梵鸣这次的举动犹如在老虎身上捋须,自寻死路。
郑梵鸣喊得歇斯底里,瞿香茴哭得撕心裂肺,都无法撼动郑梵霖的决心,要不是郑梵鸣也姓郑,今天又是在老宅,郑梵霖很可能冲动之下让他断子绝孙。
就这样的一个混蛋,竟然想让他放过,郑梵霖对郑霆业说的话是认真的,除非洛绪苒回到他身边,否则郑梵鸣也别指望回来。
郑霆业最後的那句劝诫,他又何尝不懂?可是他没有信心,洛绪苒现在避他如蛇蝎,当然他最害怕的还是那个誓言,那个由他一手造成的恶果。
☆、018
郑梵霖提早离开了老宅,他在这里感受不到家人团圆的喜悦,甚至因为有他的在场,其他人变得格外的不自在。
郑梵霖喝了点酒,可他坚持一个人开车离开,从郑家老宅到市区开车需要两个多小时,他开著车窗,迎著外面冰凉的夜风,保持著脑袋的清醒。
电台在放著怀旧金曲,比起时下乱七八糟的个性音乐,郑梵霖更喜欢这些传统的歌曲,其实他会唱歌,也喜欢唱歌,不过出去应酬时,总有各色人士为他献唱,而他只为一个人开过嗓,她静静地坐在身旁,听得陶醉,不过现在唯一的听众已经不在她身边了。
郑梵霖清楚喝酒开车是危险的举动,所以开得很慢,让不是那麽清醒的大脑有足够的时间来应付任何会发生的事情,不过算他幸运,可能大部分都在家里过中秋节,一路上畅通无阻。
郑梵霖将车停在洛绪苒的房子底下,一层层地往上数,直到看见她房间的灯光,才目不转睛地盯著那扇窗,他有无数个夜晚就这麽抬头望著那里,在这麽一个家好月圆的夜晚,他孤独地站在这里,显得异常伤悲。
郑梵霖颤抖著双手,点燃一根烟,吐纳著烟圈,才让他心里的寂寞驱散一点,他就这麽一动不动地站著,地上扔满了烟头,就像他此时的心情,一片灰败。
不知道过了多久,郑梵霖看见洛绪苒房间的灯灭了,他知道自己该离开了,抽完手上最後一根烟,他又留恋地看了一眼,坐进了车子里。
等待他发动车子准备离开的时候,看见大门口洛绪苒和洛姚翼走出来,马上有眼尖的记者围上去,因为离得远郑梵霖听不清楚那边的声音,可是他知道记者会问一些尖锐的问题,比如他们是不是同居了。
郑梵霖握紧了双拳,洛绪苒在八月十五中秋节的时候,和洛姚翼在一起度过,直到三更半夜才离开,而此时被记者围攻的两人亲密地贴在一起,洛姚翼一脸笑容地面对记者的闪光灯,大方地任他们拍个够,不知道说了句什麽,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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