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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凰:邪帝的顽妃-第8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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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巫寒绡……”赵瑜突然费力地叫起来：“你不是巫莫寒，你是巫寒绡……”
场中的人停了下来，看着赵瑜，唇角恶劣地挑起，竟然笑得千娇百媚……
燕风飏虽然觉得这个词形容他的笑有点不对，毕竟人家是个大男人，还是个杀人不眨眼的魔头，可是这比女人还魅的笑容，如果不用这个词来形容，他实在找不到什么词来形容。
只见刚才还一身杀气的冷冽男子，这一笑还没停，整个人的气质就全然改变了。变得放浪不羁，变得娇艳夺目……如有邪气的迷魂花，张扬的美丽中毫不掩饰自己的毒性！
刚才还平淡冷漠的眸子，一低头垂眸间，再扬起来，那细长的黑眸顷刻间变得光彩照人，竟然毫不输于赵瑜展现出来的紫眸光彩！
那身平平淡淡的青衣这一刻已经无法掩饰他的光华，燕风飏突然想到，如果此时这人换上一身红衣，那张狂的颜色应该才是最配他的颜色！
红绡公子——巫寒绡！
众人此时不用赵瑜再解释，就知道这人就是金门赫赫有名的红绡公子了！
没想到这个传说中的魔头竟然如此年轻！
“你怎么会……寒冰幽冥掌？”赵瑜每说一个字都气喘吁吁，那种骇然在心里翻江倒海，让她忍不住狂叫道：“难道当年杀我的……也是你？”
众人不知道这两人的恩怨，都奇怪地看着赵瑜，杀她的人是谁，她自己不知道吗？
燕风飏却心下一动，他是听过无忧说巫莫寒和巫寒绡是双生子，难道当年的事另有蹊跷？
“呵呵……现在才想通，赵瑜……我都不知道该夸你聪明还是笨了！”巫寒绡一脸讽刺。
“你……你练的不是九幽奔雷掌吗？”赵瑜困惑地问道。
不是她没怀疑过，而是她无法想象巫寒绡会去练寒冰幽冥掌，金门的人不是每个人都知道他们兄弟两的内情，她却因为巫莫寒的原因知道很多。
巫家两兄弟的武功是巫门的长老和巫父分别教的，套路不同，一阴一阳。金门的武功偏寒，巫寒绡生下来体质弱，不能练本门的武功，巫父就请长老教他，自己就亲自教巫莫寒本门武功。
这一练二十多年，不要说金门的武功很难学，如果要学，必须完全放弃自己以前所学，这样的事一般正常的人都不可能去做，所以赵瑜根本无法想象巫寒绡竟然去做，哪会想到巫莫寒是巫寒绡假扮的！
这种从头再来的事需要的不止是勇气，毅力，还有非同一般的决心，巫寒绡为什么要选这么难走的路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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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瑜眼里的困惑巫寒绡看出来了，挑唇一笑，阴沉沉地说：“想不通吗？其实……你应该想得到的……”
巫寒绡冷笑道：“若不是因为你……我何必这样做呢？赵瑜……死在自己爱的人手上，这滋味很好受吧？”
赵瑜难以相信地看着他，喃喃地叫道：“你……你是因为恨我？才这样做吗？”
巫寒绡踏前几步，眼里射出了刺骨的恨意：“你算什么东西，敢和我争莫莫，还让他那么护着你……为了你，他一天天疏远我……当他第一次为了你和我反目的时候，我就想杀了你了！我一直等……没想到你这贱人……竟然还敢怀了他的孩子！那时我就知道不能留下你……”
赵瑜眼神有些清明，喃喃地说：“那当日追杀我的人就是你……为什么莫寒没有怀疑过你呢？”
巫寒绡冷笑道：“不错，内乱是我一手策划的，可是当时我和莫莫在一起，一个因为内乱受伤发着高烧昏迷不醒的人怎么可能出现在无忧宫呢，所以他永远都不会怀疑我竟然瞒着他悄悄离岛赶去杀你，也想不到那些天他照顾着的‘病人’根本不是我！”
“你……怎么可以处心积虑欺骗我们？”
赵瑜难以相信：“寒冰幽冥掌不是一日能练成的，你为这一天准备了多久啊？”
她认识巫莫寒不过几年，巫寒绡要有那身功力，也要练很多年才是啊！决不可能短短时间就学会的。
巫寒绡眉角一挑，冷笑道：“赵瑜，你觉得冤枉吗？觉得我杀你是棒打鸳鸯吗？你以为这个世上最爱莫寒的是你吗？错，是我……是我啊！”
刚才那张夺目耀眼的脸激动起来，一种充满壮烈的光芒笼罩着巫寒绡，他冷冷地，略有几分自嘲地说：“寒冰幽冥掌的确是金门的绝学，可是巫莫寒根本不知道，父亲当年教他这门功夫其实不是想成就他，而是想借刀杀人……你知道他想杀谁吗？”
巫寒绡的目光扫过了众人，那种嗜血的冰冷融在那张泛着流光溢彩的眼睛中，竟闪现出一种更魅人的光芒，跃跃欲试般的兴奋，花瓣般的唇微启，吐出的话云淡风轻却让人顷刻间冻在了原地……
“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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互不相欠
金门一直是被正派人士所不齿的邪派，而邪派的武功自然也是因为其刁钻，违背正道人伦才会被称为邪。唛鎷灞癹晓唛鎷灞癹浪
而金门的武功也是因为过于邪恶，才会被教主慎重保密，列作除教主之外的不传之术。
道高一尺魔高一丈，这句俗语从另外一方面来说，就证明了魔更高一筹。而魔如此强大，却总是被正所制，这又从另一方面说明了魔是有严重缺点的，这种缺点就是不能长久。
一种武功如果走了突飞猛进的邪路，那么就如同建一栋房子，往往地基还没打牢房子就向上盖去，盖得越高，因为地基不稳的关系，就越有全面崩溃的可能憔。
寒冰幽冥掌就是这样走了捷径的武功，当年金门的老教主就是在达到了自己武功造诣最高峰的时候崩溃了，一夜之间走火入魔导致了他全身功力尽失。
老教主闭关反思，最终让他找到了寒冰幽冥掌的缺陷，那就是这种功力越强，就需要越强大的纯阳内力支撑，否则没把别人冻死，自己就会因真气耗尽而死。
而这样的强大的内力至少需要六十年以上，一个人就算从小开始练，到老也不过六十年的功力，人都老了，还谈什么皇图霸业呢篓！
老教主就致力于研究如何能让人用极短的时间提升功力，结果还真让他想出了一个很损的方法，就是从别人身上吸取内力。
只是他很快发现这条路也走不通，江湖上门派众多，武功路数很杂，内功心法也是各式各样，拿过来想变做自己的剔除了没用的，可用的很少很少。
一个偶然的机会，老教主救了一个武林世家的千金，这千金竟然爱上了他，不顾家人的反对义无反顾跟着他私奔了，临走还偷走了传家的内功秘籍。
这样的武功对身为邪教高手的教主根本没用，他一开始就没放在眼中，直到自己走火入魔时，这位千金小姐用家传的武功助了他一臂之力，才让他度过了这个难关。
其后，女人功力尽失，他的武功却有了质的飞跃，他才正视起这种内功。细细一研究，他发现这种内功如果和寒冰幽冥掌双修的话，一定能造就出一个天下第一的高手。
可是这两种武功一阴一阳，在一个人体内双修是根本不可能的事，在教主一筹莫展的时候，女人给他生了一对孪生子。
巫家兄弟两的命运就从此被注定了，气息强大的巫莫寒成为教主候选人，也是老教主一生的希望寄托。
而巫寒绡，从第一天开始学九幽奔雷掌就注定了他是给巫莫寒成为天下第一的垫脚石，老教主不允许他学其他杂门功夫，一心一意只让他练纯正的内功。
两兄弟谁也不知道老教主打了这样的主意，两人一起练功，感情也很好。
直到巫莫寒为了升级寒冰幽冥掌第一次走火入魔，巫寒绡被父亲抓起给巫莫寒度内力，巫莫寒顺利度过了难关，武功精进了一大截。
可是巫寒绡却被抽空似地散失了大部分内力，父亲不准他告诉巫莫寒，找了许多灵药弥补他的功力。
巫寒绡一开始还被父亲蒙蔽了，以为自己所做都是为了帮助弟弟，不想巫莫寒内疚，就瞒下了这事。
这样的事来上几次，巫寒绡就受不了了，自己的武功越来练越差，身体也越来越差。而更让他寒心的是有一次给巫莫寒度内力昏倒后，父亲以为他听不见的自言自语，大意就是他没用了，该给巫莫寒重新找个药人了。
巫寒绡这才发现自己原来是巫莫寒的药人，在父亲眼里，从来就没把他当成儿子，只看成是培养一个武林高手的工具。
巫寒绡心寒，一边恨死了父亲，一边想着逃脱这样的生活。
巫寒绡这些年和巫莫寒相处也是真的喜欢自己的弟弟，一想着自己走了弟弟要是再走火入魔怎么办？
他就研究起寒冰幽冥掌来，他天资聪明，虽然身体差，却是个练武的奇才，一研究，竟让他看出了破解寒冰幽冥掌走火入魔的方法。
巫寒绡此时已经所剩内力不多，再加上恨死了父亲，堵了一口气想向父亲证明自己没比巫莫寒差，就散尽了自己一身内力，打算从头开始学寒冰幽冥掌。
要有一个好的开始，就要有一个好的起点，巫寒绡想尽快追上巫莫寒，就将主意打到了父亲身上。
于是老教主后半生累积起来的功力就轻轻松松到了巫寒绡身上，老教主临死前才知道自己看走了眼，竟然忽视了这个练武奇才。
巫寒绡没告诉巫莫寒这个秘密，只在巫莫寒每次走火入魔的时候拉一把手，看着弟弟永远不如自己，又永远需要着自己，他心里是暗暗得意的。
巫寒绡一直双修，平日在众人面前用的都是九幽奔雷掌，所以就算亲如巫莫寒，也不知道他的寒冰幽冥掌比自己厉害。
练了寒冰幽冥掌，巫莫寒的气质偏离，就算金门的女人有心，能靠近他的也没有几个。
巫寒绡也不喜欢女人，在他看来，那些女人谁也没自己好看，和她们在一起，还不如和巫莫寒在一起。
这种近乎自恋的行为在将自己的功力给巫莫寒的时候就被放纵开了，以致他觉得巫莫寒和自己就是一体的，所以他才无怨无悔地给巫莫寒渡劫，尊他为教主，自己就算做个护法也心甘情愿。
赵瑜出现后，一切都变了。
他视作自己另一半的巫莫寒竟然为了一个外人开始和他争吵，慢慢远离他，还为了和她永远在一起修了‘无忧宫’……
巫寒绡无法容忍这样的行为，一次次暗中捣乱，都被巫莫寒化解了。
最后一次，巫莫寒甚至警告他，如果他再敢对赵瑜下手，他会将他逐出金门，永远不再见他。
巫寒绡当时很生气，他最亲爱的弟弟竟然因为一个女人要赶走他，巫寒绡很想不顾一切杀了赵瑜，可是了解弟弟的他知道，自己真要这样做了，巫莫寒一定说到做到。
“于是……我忍，我向你示好，接受了你。看着你的肚子一天天大起来，还违心祝贺你们。甚至为了讨莫莫欢喜，我还给你做吃的……赵瑜，你扪心自问，你对莫莫有我对他一半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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巫寒绡邪魅的脸上飘起一抹自嘲：“就因为我不会给他生孩子……我就得不到他的爱吗？我怎么做都不如你吗？这么多年在他身边的一直是我，我讨好他，哄他开心，他却想着你……就连死了也要想着你……啊……”
巫寒绡如受伤的野兽突然狂叫一声，扬掌击向赵瑜：“去死吧！你活一次我杀一次……我不会让你抢走莫莫的，谁也不能……啊……”
“寒绡……不……”一个青衣人影突然飞扑过来，巫寒绡的掌力已经来不及收回，拍在了他胸上，青衣人影倒飞出去，半空中就见口中喷出了鲜血来。
巫寒绡顿时惊叫了一声，飞速掠起，没等他落下就伸手抱住了他，刚才还灿然的脸瞬间惨白，撕心裂肺地叫道：“莫莫……你……你怎么来了？”
他不是为了怕他起疑，才将他支走的吗？他怎么会出现在这？
这……额，那他刚才说的话他全部听到了？
惊慌地四顾，巫寒绡看到院中多了一个少女，光亮映照在她脸上，他愕然地倒退了一步，惊惶地看向赵瑜，又投向少女……
“原来……你才是她的女儿！”难怪第一眼就觉得很面熟，原来他的直觉没骗他。
“放开我……”怀中的人猛力推开他，试着下地，巫寒绡紧紧抱住他，叫道：“不放，莫莫，跟我走，你中了寒冰幽冥掌，我们找个地方，我帮你医……”
“不要……阿瑜……”巫莫寒看向赵瑜，挣扎着要往她挪去。
巫寒绡慌了，哄道：“莫莫，再不找地方治，你这身功力就没了！”
巫莫寒一把推开他，冷冷地说：“那不正好，都赔你……以后我们互不相欠！”
“莫莫……”
巫寒绡一把抓空，茫然地看着巫莫寒走向赵瑜，当年他们他选择了赵瑜，难道这次他还是选择赵瑜？
那他呢，这么多年陪着他，就什么都不是了？
－－－－－
额，写这章一直揪着心，其实我是很喜欢巫寒绡的，很心疼他对莫寒的爱，那种从母性到霸道性的占有，却因为是兄弟而被忽视着，想说他的爱没错，只是遇到了不能回应的人，真的很不愿意他死，呜呜，明天看看改了他的结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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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你的根留住
254
“阿瑜……”巫莫寒半跪在地上，不敢伸手，赵瑜脸色白如纸，呼吸微弱，昔日那双美丽的紫眸黯淡无光，也不知道有没有看见他。唛鎷灞癹晓
巫寒绡站在院子中央，刚才猖狂的天神般的人，此时也如赵瑜般脸色惨白，漠然的面孔失去了风华绝代的光芒，遗世独立地站着。
燕风飏看到他这样，对他的痛恨一瞬间灭了，涌起了一种怜悯的感觉。
别人可能无法理解巫寒绡，一个竟然喜欢自己弟弟的怪物，可是他却懂他的感情。因为他自己就曾经深深地像他一样爱上了自己的妹妹，只不同的是无忧是女的，而他们都是男的憔。
燕风飏无法想象要是无忧是男的，自己还会坚持这份感情吗？会有勇气像巫寒绡这样一辈子守着一份没有回应的爱无怨无悔吗？
巫寒绡说的云淡风轻，可是哪个练武的人不懂要将自己辛苦练成的功力一次次给别人是何等牺牲，如果不是太爱，爱到忘记自己，谁能这样无私地为一个人执着呢！
他对赵瑜做的那些事在赵瑜和巫莫寒来说，很过分篓。
可是燕风飏觉得，如果换了自己，为了留住无忧，比这更过分的事他都会做。
他们是一类的人，为了自己的爱，同样的不择手段。
转眼，燕风飏看到无忧，她正看着巫寒绡，脸上也带着类似怜悯的表情，燕风飏立刻就明白，无忧也是想到了以前，在同情着巫寒绡。
“娘……”巫晏修第一个冲上去抱住赵瑜，作为和赵瑜相依为命这么多年的他，第一个发现了赵瑜的异样。他没有燕风飏和无忧对巫寒绡的怜悯，甚至对巫莫寒的出现也没什么感觉，他只知道，这里所有人中，赵瑜才是他最亲最亲的人。
“娘……你坚持住！”巫晏修急急地从怀中掏出药丸一股脑地塞进赵瑜口中，一把扯开碍事的巫莫寒给赵瑜输内力。
无忧赶紧跑了过来，跪在地上呼唤着赵瑜：“娘，你坚持住……你会没事的！”
赵瑜目光涣散，却似听到无忧的呼唤似的，紧紧抓住了她的手。
害怕涌满了无忧心头，她分不清是本能还是对生离死别的畏惧，她只知道，她不要赵瑜死。
这个前世今生唯一具体的母亲，她们还没好好相处过，她怎么可以死呢！
她还要跟她回赵国，还要陪她做很多母女之间能做的事，她怎么可以还没陪她做就离开呢！
“莫……寒……”
赵瑜目光终于聚在一起，淡淡的紫色有些微亮，巫莫寒上前，抓住她的手，冷漠的男人脸上全是害怕：“阿瑜，我在这……”
赵瑜拉了他的手放到无忧手上，高贵的脸上露出一缕笑：“她是无忧……修儿……”
燕风飏已经赶了过来，闻言忙代替巫晏修给赵瑜输内力，将巫晏修推到了前面。
巫晏修看赵瑜伸着手，眼泪不自觉地掉了下来，哽咽着将手放在赵瑜手上：“娘……我在这……”
“莫寒……这是修儿……修儿，忧儿，他们都是你的孩子……答应我……以后好好照顾他们……”
赵瑜抓住三人的手放在一起，无忧泪流满面，巫莫寒也泣不成声：“我会的……我会的……”
赵瑜笑了，目光越过三人的头顶，看向孤单单地站着的巫寒绡，她的眼中没有恨意，或许那些恨早在岁月的流逝中烟消云散了。
命运关上了一扇门，却为她打开了另一扇门，没有他逼自己离开，她又哪里去遇到巫晏修这个孝顺的儿子呢！
善不是一念之间，而是长长久久的坚持。
当她学会善待不是自己孩子的巫晏修时，她也学会了善待、宽容别人。
失也是得，她现在得到了全世界。
“我庆幸这辈子拥有了……你们……”
紫眸如星星之火，在无尽的沉默中慢慢黯然，燕风飏还不甘地在后面输内力，前面的三人哭得泪如雨下。
“娘……娘……”巫晏修推开两人，抱着赵瑜嚎啕大哭起来，也就是这时，这个固执，冷静，邪魅堆积起来的男人才露出了孩子性的那一面，似被整个世界遗弃般哭得撕心裂肺，让闻者无不动容。
在这样的悲伤面前，任何劝慰都是苍白的。
燕风飏徒然放手，虽然和赵瑜相处时间不多，甚至谈不上熟悉，却因为这女人和无忧相像的面孔，血缘关系，他心里也充满了无力的哀痛。
看无忧哭得伤心，他无声地过去将她拥在怀中，默默地看着巫晏修。
巫寒绡面无表情地站着，所有人都当他不存在似的，没人关心他在想什么，更没人看到他眸子中的神色由伤心转化成绝望，又从绝望转化成狠戾，再从狠戾转化成坚决……
一声长啸，巫莫寒才警觉地转身，已经被迅速扑过来的巫寒绡点中了穴道，众人还没反应过来，巫寒绡已经抱着巫莫寒冲天而起，一阵凉风掠过，两人已经消失在黑夜之中……
无忧惊讶地站起来，燕风飏拍拍她的肩，轻声说：“别担心，他不会伤害他的！”
燕风飏有这个自信，不管巫寒绡对众人怎么狠辣无情，他相信他宁愿伤害自己也不会伤害巫莫寒……因为他们是同一类人，正如他宁愿自己死也不要无忧有一丝危险一样。
无忧听到他的话，想起刚才他竟然将自己绑在马上独自回来的事，顿时就气恼地瞪向他，不假思索地在他腰上狠狠一拧，咬牙切齿地低声叫道：“燕风飏，下次再敢替我做决定，我一辈子不会原谅你！”
她刚才要不是遇到巫莫寒，不知道会被白蹄乌带到哪里去。而一想到如果不是巫莫寒赶到，这里会变成巫寒绡杀戮的地狱，她就忍不住的颤抖。
他不要自己涉险，难道就以为她会高兴回来后看到他的尸体吗？
死过一次，她不害怕死亡，怕的是自己孤单单地活着，那种魂魄无所依的茫然才是她最畏惧的。
宁愿携手一起掉进轮回里，再相约来生，也不愿抱着遗憾继续寻寻觅觅，她已经没有勇气再遇见一个人，再从头开始……
被她一拧，燕风飏抖了一下，惨叫声咬在牙内，心里却翻腾出了喜悦，无言地抱紧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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愿意和自己共生死，那是不是说明自己在她心里也是很重要的？
或许她还没有像自己爱她一样爱得那么深，可是，当越来越多共同拥有的经历将他们紧紧联系在一起，她就算不爱，也不会轻易地离开他吧！
就像合欢树，枝节都长在了一起，硬要分开，谁能独活呢！
无忧……无忧……我可以放你去飞，我只要把你的根留住，就不信你不回来……
*****
巫晏修坚持要将赵瑜的尸体送回赵国安葬，燕风飏很气恼，却拗不过无忧也跟着坚持，两人都觉得赵瑜漂泊了一辈子，也该落叶归根。
送赵瑜的灵柩回赵国，就意味着无忧也要跟着回去，燕风飏太子加冕仪式即将举行，他不回京变数太多，权衡之下，无忧劝他先回京，说自己等赵瑜安葬后再回来看他。
没有两全其美的办法，燕风飏只好在众人的劝说下先回京。
赵瑜的尸体无忧做了防腐，装殓后放在了马车中，无忧和巫晏修，赵明阆都换上了孝服，燕风飏让火喜送无忧去赵国，说回京后就通知纤云弄巧赶来找她。
两行人在城门口分道扬镳，燕风飏看着一身白衣的无忧，心里很难受，以往都是自己出行，无忧留在宫里，任他走得再远，都知道回到宫里能看到她。
这是第一次自己留在宫里，而她如同被放飞天空的大雁，天地那么大，她会记得回家的路吗？
两人对视着，这种离别身份的对换都有点难适应，无忧不知道燕风飏在担心什么，有些无心无肺地冲着他微笑，有些淡淡的遗憾。
这男人生命中每个成长的过程她都见证过，而他人生最重要的转折她却不能再见证了，想象着燕风飏站在太子加冕的礼台上，光芒四射的样子应该是他成长史上灿烂的一页吧！
一代帝王将会由那天开始崛起，她相信他的崛起绝对会惊天动地的，她希望自己能继续见证这过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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