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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相思·水华传-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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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
我连忙肃声打断她的话:“姐姐在宫中多年,如何忘记了奴婢不可以随便妄议主子的规矩!叫人听见了怎么是好?”
第十四章。红梅披雪;幽兰默放(3)
第十四章。红梅披雪;幽兰默放(3)
“实话罢了。”她低低地笑。
灵姐姐啊,你终究是只看到了表面现象。殊不知皇帝此举定不是只有这一重意思。只听说常言道“女人心海底针”,却不晓得身为帝王的他,心意更是难以捉摸。表面上看是对这个女人的赏赐与爱重,实际上却已经是借此在讨好另一个女人了。皇帝是如此,嫔妃们又怎么可能不明里暗里勾心斗角着争宠呢?
进了正殿未吐出一句话便瞧见望舒面门坐在正座上,而她身侧赫然是正侧眼看着我的新晨夫人和只顾垂首摆弄自己手指上的纯金白玉护甲的碧婕妤。一颗心忽地一颤,忙忙伏下身去:“奴婢参见舒妃娘娘、新晨小主、婕妤小主,给三位娘娘小主请安。”身后灵谕人亦不敢马虎。
碧婕妤只似没听见一般不答不理,新晨夫人依旧是满面冷而娇的笑容,转眼看望舒要如何。望舒碍于二人在前,对我的语气便没有像往日一样亲热:“起来吧。”淡淡向后扭了扭头:“先到本宫身后伺候。”
我依礼口中称“是”向她身后走去。经过碧婕妤时只见她满簪珠翠的头微微一晃,一支镏金转珠点翠长钗上垂下的丝丝流苏便滴滴答答地摇动着。
灵谕人垂首秉道:“奉皇上之命,奴婢已将柔谕人送来关雎宫,奴婢告退。”
望舒许是念及灵谕人乃皇帝近侍,便命婉葩取来一锭银子,亲自赐予她道:“谕人辛苦了。”
灵谕人笑着接了银子又谢了恩,刚刚迈出溯宇殿只听碧婕妤幽幽道:“舒妃待宫人当真是极好的!不!岂止极好,简直就是珍视么!”
望舒自然明白她言语不善,淡淡一笑:“碧姐姐这话怎么讲?”
“灵谕人不过是例行公事罢了,舒妃却对她这般礼遇,这难道算不上是珍视么!”碧婕妤的眸光似若无意地从我身上掠过:“而由此推彼,也可推断得出,舒妃对这位柔谕人更是好的不得了呢!”
望舒早已料到她会说这种话,并未表现出丝毫的异常,只道了一句:“是吗?”便不再言语。
一旁的新晨夫人却像是被触及了心事,起身笑道:“两位姐姐慢聊,妹妹忽然想起紫宸宫中尚有事情待妹妹回去处理,妹妹先行一步了。”
“晨妹妹着哪门子的急嘛!”碧婕妤捋着鬓旁垂下的刘海缓缓站起:“姐妹三个还没聊上一炷香的时间,晨妹妹怎地就急着要走!”
新晨夫人冷冷一笑:“是呵,咱们姐妹之间的感情可是好的不得了!既然这样,碧姐姐该不会希望妹妹的紫宸宫乱作一团吧!你说是不是!”
碧婕妤因新晨夫人入宫比她晚上许多,此刻位分却凌驾在她之上,早已心怀不满,微“哼”了一声便又要争辩。话未出口却听望舒笑道:“既是如此,本宫便不强留妹妹了,改日再聚也是一样。”
“那么妹妹就告辞了。”新晨夫人向望舒轻轻一福便转身出了殿去,目光掠过碧婕妤时满是轻蔑嘲讽之意。
心中想着碧婕妤受了这样大的侮辱定然是愤愤不平的,便刻意留心于她的言行举止。但无论费多大力气我都不能够在她身上找到任何一丝的不快,她仿佛什么也没听到、什么也没看见、身边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一般,依旧是以嫔妃本色语带玄机地与望舒东一句西一句谈笑自如。不由惊骇不已:虽知碧婕妤心机深重、善嫉好妒、工于诬陷,但平日一直记念着她进宫未满六年、年纪也不过是在桃李年华,从没有想到她竟然已经将自己修炼到这种地步,无论心中有多么波涛汹涌,眉目间依然是清风淡月。这样一个人想来要比新晨夫人更难缠许多倍,此刻我地位不稳、羽翼未丰,她若是想伺机除掉我岂不轻而易举?却原来……表面上我有皇帝欣赏爱慕留心照顾,而实际上……竟是岌岌可危!
想到此节,顿时似有一阵寒风迎面吹来,双手不由自主的一抖。
殿内有一瞬间的静寂无声,随后一束凌厉的目光扫来。“听闻舒妃娘娘的柔谕人昨日曾被新晨夫人责罚于堂外,今儿个我瞧着她面色不是很好呢,舒妃要不要宣太医来为她瞧瞧?”
望舒扭头向我看了一眼,笑道:“多谢碧姐姐提醒。”
“太医院有位王继儒王太医,脉息极好,娘娘不妨宣他来为谕人诊脉。”碧婕妤脸上挂着一丝我看不透的笑容。
望舒嗯了一声略略转首向我:“柔儿,还不谢婕妤小主么!”
我向前两步屈膝一福:“奴婢谢婕妤小主关照之恩。”
不料碧婕妤起身走到我面前,微眯起双眼盯了我半晌方才笑道:“皇上指派柔谕人前来侍奉娘娘,可见他对娘娘宠爱之深呵!这柔谕人当真是沉鱼落雁羞花闭月之貌,举止亦温婉端庄。”长长一嗅又道:“浑身上下皆是遮掩不住的贵气呢!”
“‘贵气’?”望舒唇角浮现出一丝淡薄的微笑,知道眼前的这位婕妤小主又有戏可唱了,便佯装疑惑道:“本宫倒是不知何为‘贵气’,愿闻其详!”
第十四章。红梅披雪;幽兰默放(4)
第十四章。红梅披雪;幽兰默放(4)
“‘贵气’?”望舒唇角浮现出一丝淡薄的微笑,知道眼前的这位婕妤小主又有戏可唱了,便佯装疑惑道:“本宫倒是不知何为‘贵气’,愿闻其详!”
碧婕妤轻轻抬起眼帘,睫毛上穿着的小粒金珠颤动不已、在阳光下闪耀出一道道光芒:“舒妃娘娘一向聪慧,怎么在此事上甚为糊涂?世间最高贵者莫过于圣上,那么最贵之气当然就是圣上所用的龙涎香了!”顿了两秒见望舒不语便带了淡淡自嘲的口气道:“倒是我忘记了,身上沾满龙涎香气的人又何止她一个小小的御女制谕人!?”
不由蹙眉,倘或是常人说出这话我还可当她是因嫉妒而口无遮拦、一味的想着抬高自己的身价。而如今,碧婕妤这样讲话也许就是有其它意图了……
“不过嘛,本宫觉得身沾贵气也该分此时、曾经与昔日呢!碧姐姐说对不对?”望舒捋着腰间紫玉双飞燕佩上垂下的绛紫丝穗,唇间含一抹深深的笑意。
心下明了:碧婕妤昔日曾专宠后宫几年之久;近年来皇帝对她的宠爱被姐姐、望舒、新晨夫人、盈修仪等人分去不少,但一月也总有七、八日召幸于她;而最近她却已有近一月未曾承幸,她的地位在这个以宠论成败的后宫里正在逐渐下滑。望舒此语的分量不可小觑,既反驳了碧婕妤的话又一语击中她心灵最柔软脆弱的部份碧婕妤何其聪明,自然不会听不懂这话中的深意,却只是不置可否地冷冷一笑,道:“恕嫔妾大胆冒犯,舒妃娘娘这话说的不是很全面呢!‘此时、曾经与昔日’,怎的少了一个‘将来’?月溶一直相信世上之事从来都是‘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素日更喜观看‘东风压倒了西风,西风又反过来压倒东风’的戏。不知舒妃意下如何?”
到底是一代位高权重的宠妃,言语这般狠辣的不饶人。
“碧姐姐所言甚是不错,”望舒泰然微笑:“不过本宫是觉得戏越复杂越好看,所以说,只有‘东风’和‘西风’怎么够?理应再添上些‘南风’、‘北风’、‘西北风’之类的才好。”
此言一出,碧婕妤竟是无言以对,只好笑道:“多谢娘娘指教,嫔妾这就回宫寻找所谓的‘南风’‘北风’”见望舒不留便径自向殿外走去,未行几步忽又停下步子回身笑道:“不过娘娘仅可以放心,我绝不会让乌鸦轻易变了凤凰!”用的是毋庸置疑的口气,话是向望舒说的,眼睛却时刻紧盯着我。
我并不为她的气势所威慑,微笑着只瞧望舒要如何回答,只见她微微扬起头:“乌鸦何须变为凤凰!如是乌鸦多了,众志成城将凤凰团团围住叫它动弹不得,到时候凤凰即便鹤立鸡群、自视清高,也改变不了孤立无援的现状,最终只能自取灭亡!”说着不理会脸色抑制不住泛青的碧婕妤,只装作欣赏墙上“关雎图”的样子朗声道:“婕妤身有重任,本宫不敢耽误你的时间。不送。”
扭头望向碧婕妤,她柳眉倒竖、樱唇紧抿,“噷”了一声转身拂袖而去。
心生不屑:她的道行也不过尔尔。
不知何时望舒已然端端正正坐了回去,拨弄着胸前垂下的秀发轻声笑道:“行了,别看了,她已走得远了。你呀还不坐下陪我聊会儿天?”
我不由得也笑了,正想与她戏言,目光却触及了一旁侍立的婉葩,便迟疑了些许。望舒会意,道:“婉葩么?不必瞒她,我早已将你的身份告知于她了。”见我面露惊讶之色便又道:“怕什么,婉葩自小跟随我,也可谓是知心知腹的人。说句实话,这件事情除了她以外我还当真不敢告诉其他人。”
婉葩笑着将身一福:“奴婢见过纯御皇后娘娘之妹上官小姐,恭请小姐金安!小姐不必顾忌奴婢,奴婢既知小姐真实身份并小姐与我家娘娘的渊源,自然会为您效犬马之劳!”
我连忙将他搀起:“柔儿此刻与姑娘同为宫中奴婢,姑娘这样多礼叫我怎么受得起!”婉葩甜甜一笑也不言语,我复坐下笑道:“婉葩姑娘既然不是外人,我就直言不讳了。舒姐姐,你方才与碧婕妤对暗语时所说的话未免太过露了吧?”
望舒装作不知地道:“我说什么暗语了?又有什么‘过露’可言呢?”
第十四章。红梅披雪;幽兰默放(5)
第十四章。红梅披雪;幽兰默放(5)
“姐姐休要满我!”我撇嘴道:“舒姐姐以为柔儿是顽愚不堪之人么?刚才你和碧婕妤说的那些个话柔儿有哪一句听不懂?第一次对峙中‘西风’指的是碧婕妤,‘东风’便是指舒姐姐你了,而那些‘南风’‘北风’之类的难道不是用来暗喻柔儿的?第二次对峙中‘凤凰’当然是说碧婕妤,那么‘乌鸦’呢?非是柔儿又是何人?你二人说那一大篇子话,主题都在柔儿身上。而姐姐你呢,所有的话都是一个意思:你要帮我获宠,而后共同对付碧婕妤。舒姐姐你说,柔儿解释的对否?”
“上官柔鸾小姐天性聪慧,我秦望舒甘拜下风!”她弯腰作捧腹状笑道,转瞬之间又沉下面色:“你不知道,对刘月溶这种人说话必得要语种带刺,叫她晓得我们的厉害才好!”
我沉吟着点了点头,又道:“不过姐姐有没有注意到碧婕妤所提到的那位太医?‘王继儒’?这名字好生耳熟!”
望舒向我面上瞧了一眼便扭身叫了婉葩:“去太医院请平日常来万寿宫请平安脉的夏太医来,为柔儿看下身子有无陨恙。”待婉葩去后她见四周无人才压低了声音道:“近来宫中很多人都在传,说碧婕妤与王太医之间藏有私情!”
我一惊不小,忙忙地问:“那太医瞧着已然年近而立之年,形容态势无论如何都不能与皇上相比拟,碧婕妤怎会对他倾心?更何况……这种事情可不是闹着玩的,一旦被人发现他二人绝绝都不会有什么好结果啊!”
望舒冷笑着将嘴轻轻一撇:“碧婕妤心中作何想法咱们局外人如何晓得?不过这事情倒是有七八分真了,你只消想一想:她分明知道你我一定不会笨到真的找那王太医来请脉,为何还要举荐他?而且言语之间还含着一丝遮掩不住的自我陶醉之意?”
凝神思索,她的话果真有理,倘若不是有真情在,刘月溶那种人是绝对不会轻易流露出内心情感的。
“碧婕妤扳倒荣嫔和龄贵人二人之时,这王继儒在其中可都是出过不少力的。”望舒幽幽道。
“龄贵人?”我浑身一颤:“那件事情碧婕妤做的可谓是干净利落。只是……可惜了龄贵人,那样秀雅灵慧的人儿,入宫未满一年就被打入了冷宫……”情不自禁的默默垂首:“当初我与姐姐还承诺定要为她昭雪……”
望舒冷哼一声打断我的话:“柔儿,碧婕妤近来虽不受宠,但她在宫中的势力依旧是盘根错节,你绝对不可以为了一个冷宫中的贵人迫使她加速对你的迫害!你要知道,若果你在这个节骨眼上出事,别说我帮不了你,只怕皇上也一样不会帮你。你可明白?”
我勉强一笑:“柔儿如何不明白碧婕妤的厉害,亦清除就算是要帮助龄贵人洗刷罪名,也不是一时一刻可以办得到的,定要待我地位稳固方可。”
“如此便好。”她略略放心,却听得门外婉葩道:“启禀娘娘,奴婢已请了夏太医来,现在就叫他进去么?”
我闻言转身进了纱幔中坐下,望舒轻语一声“进来吧。”便见一位身姿英朗的太医带着几位医女进了来。早有宫女在纱幔外设了一张小巧玲珑的桌子,那太医向望舒请了安后在安置好的椅子上坐下,自医女手中接了迎枕放在桌上。我刚刚伸出手去便发现自己小指上还戴着个镂金穿珠镶紫翡护甲,这种规格的首饰按照宫规只有正六品容华以上的嫔妃才有资格佩戴。而那护甲原是皇帝所赐,平日里将它戴在小指上藏入袖中是没有人看得到的,如今若是被那太医瞧见,岂不是明摆着要叫所有人都知道我以一宫女之身逾礼越制么?!
情急之中手心不由得渗出了细密的汗珠。夏太医明明已经看到那护甲,却只作什么也没看到,轻咳一声别过头去,一旁侍立的宫女急忙取过一方绣帕将我的手掩了,只露出手腕来。
“你们都出去,婉葩一个人伺候就好。”望舒待宫女们一个个都出了殿,才在离那太医大约一丈远的地方坐了:“夏宁,本宫素日知道太医院的人消息最是灵通,你应该知道昨日柔谕人与新晨夫人之间发生的事情吧?皇上已亲自下旨命太医为柔谕人好生看视,夏太医你是本宫最信得过的太医,本宫就将她交给你了。”
“微臣明白。”夏太医点头称是,随后小心翼翼将两只手指搭在我的脉上凝神专心诊起来。
沙漏中的沙密密地漏了很久,却还不见他说一句话。微微侧过头瞧他的神情,只见他紧紧抿着嘴唇、眉关紧锁、面色却越来越怪异,搭在我手腕上的手指开始有轻微的颤抖。
不免心慌,难道我的脉象不祥?
望舒亦察觉了夏太医的异常,道:“夏宁,柔谕人脉象如何?”
第十四章。红梅披雪;幽兰默放(6)
第十四章。红梅披雪;幽兰默放(6)
夏太医仍旧不语,半日方张开了双眼,起身向望舒回禀道:“微臣启禀娘娘,谕人身子康健,一丝微恙也无。”
“哦?这样么?”望舒将眉一挑:“本宫不是傻子,太医你最好如实禀告!柔谕人到底怎样?”
“娘娘如果不介意微臣就直说了。”透过轻纱,我只觉似有迷蒙而不真切的迷雾在他的面上轻漾流转,带起层层奇异的涟漪,他作揖道:“谕人脉象虽浮不轻、虽飘不游、虽乱不……”
“你给本宫拣重点的说!”望舒急急打断他的话:“本宫与谕人又不懂医术,你说那些有什么用?”
夏太医略显尴尬,沉了沉气道:“那么臣便直言不讳了。臣幼年时曾对仙术有过些微的了解,亦深知身有仙法之人脉象如何。一语概之:乃是表面上有如浮云柳絮漂泊不定,冥冥之中却自有其根基。今观谕人只脉象与那是有几分相似的。”
“你的意思是说柔谕人乃是仙人?”望舒一双眼睛瞪得溜圆,目光在我的面上定格,满带着惊诧:“柔儿,你……”
我更惊讶不已,自出生以来十几年间我从未听过有人说我与一般的常人有异,更别提是说我是为仙人!
夏宁连忙摇了摇头,连连摆手:“舒娘娘和谕人误会了,臣万万不敢下那样的断言。柔谕人并非是什么神仙下凡,不过是身沾仙气罢了。娘娘与谕人切莫惊慌。”又轻声问我道:“请谕人仔细想一想,近几日来谕人身边是否发生过异于平常之事?或者谕人是否遇到了不凡之人?”
我凝神思索:“好像……没有吧……”
刹那间一个模糊的身影在脑海渐渐浮现得清晰:仙袂飘摇、由头至脚散发着馥郁芳香。恍惚是在哪里见过的,却一时想不起。
“再或者是否有人为谕人托梦?或是谕人曾经昏迷之时是否有人忽然闯入脑海……”
等等!“昏迷”?我拼命的挖掘着大脑的每一个角落……却是一首诗首先出现在眼前:“昔日芙蓉花,今成断根草……”这诗怎么会这样熟悉?
“我们走吧,柔儿,离开这个污浊的世界……”
“何苦……人间的爱情不过尔尔……”
“没有开始,就不会有结束,趁现在尚来得及,尽早脱身吧……”
“我祝你们真的能过倾心相恋,两厢厮守。永远不要,若相思……”
“若相思”?“若相思”不是那把玉琴么?玉琴……玉琴……姐姐?
想起了她蹲下身环抱住已是浑身冰冷的我;想起对我无语的凝望;想起她消失的背影……姐姐!真的是她!她说要带我离开凡尘俗世去天上作了无牵挂的仙女,难道她就是仙人?她就是夏太医口中的“不凡之人”?
可是我为什么不与她同走呢?是因为我贪恋人间的荣华富贵还是什么?我绞尽脑汁苦思冥想,不放过任何一个掠过脑海的蛛丝马迹。
恍惚是在很遥远的地方望舒与夏太医又开始了对话:“想来柔谕人是遇到了什么异常,那么太医,如是这般又要怎样解决这件事呢?”
“呵呵,娘娘想得太过严重了。谕人身上所沾染的是仙气而非妖气,身有仙气可是能够逢凶化吉、避难消灾的,有何需‘解决’呢!不过谕人连日劳心费神以致身体虚弱,是应该好生休养少伤神思才是,不然日积月累是很有可能因所思太多而恹恹成病的。恕微臣多言一句,谕人心思敏感细腻,这一点……不适合她在这个地方生存……还是改一改的好”
“既如此多谢太医提醒了,本宫会劝她的,太医请回吧。别忘了今日之事万万不要与任何人讲。婉葩送送。”
随着房门开合,答案终于浮出水面。呵,我说过“一日得不到他的真心,我便一日不会离开。”他,是皇帝,是完颜霖漓……果真如此,我是为了他的真心……身子不由得渐渐软了下去,原来是这样,我是为了他……
望舒连连问我:“柔儿,是怎么了?你想起了什么?到底怎么回事?”
我缓缓摇着头睁开眼睛:“舒姐姐你相信么?是姐姐!是姐姐!真的是她!她成了仙!昨日我昏迷之时见到了她!”
第十四章。红梅披雪;幽兰默放(7)
第十四章。红梅披雪;幽兰默放(7)
望舒脸上只微微有一丝的惊奇,随即颔首默默道:“是啊,理应如此。纯御皇后生前为人良善,又是为皇上而死,她那样的人物也只有升天成仙才好。而柔儿你是她曾与之同甘苦共患难的亲妹妹,妹妹遇难之时姐姐岂有见死不救之理?”她垂下眼帘,道:“却不知身为仙人的她都与你讲了些什么?”
与生俱来的警惕使得我稍稍有些迟疑,转念一想望舒乃是此时此刻我在宫中惟一一个可以信任的人,暗暗自嘲一番便将此事的来龙去脉一五一十的讲与她听。
望舒听毕沉思半日才低低的叹了一口气:“纯御皇后也算是用心良苦。在这一点子上她倒是与我想到一块去了。近日来我瞧着你似有渐入迷象之意,柔儿,现下皇上对你那些许尚且微薄的情意已经让你入迷了吧?”
“没有!”我条件反射式的急急道。
“我倒是希望你没有,”望舒轻哼一声笑道:“皇上对你有情意,这是众人皆知的事情,你迟早要成为他的宠妃,这个大家心里也都清楚。不管你听不听的进去,我还是要提醒你一句:无论如何都不可为情所困,尤其是皇上的情。不是我危言耸听,那会害死你!”她眼神之间漾起一丝惆怅,很快又消失不见,转而一脸的和静端庄:“不过柔儿,你准备好了么?”
我不明白她的意思:“什么准备?”
望舒笑笑,起身在殿内踱着步子:“作好准备迎接皇上来势汹汹的宠爱;作好准备与他没日没夜的柔情蜜意;作好准备因为他的宠爱而遭到无数人的嫉恨;作好准备为了他与众人明争暗斗。”
脸上泛起层层红晕,垂首微笑:“我……准备好了。”
却听她又道:“还有,你是否作好准备他并不把你当作唯一;作好准备与众多女人一同分享他的宠爱和雨露;作好准备他一点也不了解你,你却还要奉承他‘皇上圣明’;作好准备明明心如刀绞却还要对他笑脸相迎,婉媚承欢?”
心上猛地一痛,我何尝不明白在某种意义上成为宫嫔就等于放弃身为一个女人的尊严,咬着牙道:“是,我准备好了。”
原以为她会到此为止却没想到幽幽的声音再次响起:“还没完呢。柔儿我再问你,你是否作好准备片刻欢情转瞬失宠;作好准备皇上为了其他女人将你抛弃;作好准备他再也不临幸于你;作好准备独自宿在孤寂的宫中;作好准备在窗前从天黑等到天亮也等不到他的影子;作好准备任凭你千呼万唤他也不再回头;作好准备只因芝麻大点的小事他便将你打入冷宫或者直接赐死——也许只为了取悦另一个女人?”
万万没有想到这一层,不觉呆住。难道说我也会像那宫怨诗中所描写的无数嫔妃一样,有那样凄惨的一天?内心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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