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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宫-玉兰曲-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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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从书案上拿过来一个精致的小盒子,将那金蜜色的猫眼宝石拿出来比在我的手指上,说:“看,以后把它嵌在你的代指,配上深秋的衣裳,一定是非常的耀眼吧。”

我抽回手,环住他的脖子,言语间有女儿态的撒娇,“我什么都不要……我只要你。永远不能抛弃我……”

他抱着我,将自己埋在我的脖颈亲了一下,宠溺地说:“谁能舍得你……朕是你的。”

30

30、流言 。。。

于是在戈敏病好之后,一天权禹王对后宫宣布说:“朕发现与西域王子相比,我朝皇子皆比较嬴弱。这恐怕与皇子们太养尊处优的环境有关,而且他们只有在行成人礼后才离开生母,之前不能很好养成独立的品格。朕为了大胤的将来,现在做出一个决定,八岁以上的皇子将不得与生母共处一宫,需单辟一宫居住。”

权禹王看了我一眼,继续说:“现在皇长子和次子都已成人,在宫外有了府邸。三皇子也已过八岁,就搬出瑞雀宫住到离书堂较近的清蝉宫吧。”

听到这个决定时姊有些大惊失色,然后她看向我。我脸上露出得意的笑容。

姊出列跪在殿中央,我以为她一定会装可怜说“敏儿尚且年幼,还离不开母亲的照顾,望皇上能体谅”的话来,可是想不到姊竟拿平静的声音回道:“皇上这个决定臣妾十分赞成,臣妾一直也生怕敏儿跟着臣妾会养成过于阴柔的个性。”

姊说完这句话,不只在座的妃嫔们,甚至权禹王也露出意想不到的表情。

“可是,皇上”姊继续说道,“敏儿毕竟还小,贪玩,身边没有个长辈看管臣妾觉得也不太妥当。一直都听闻皇太后品位高雅、品格高尚,臣妾不知是否方便将敏儿托付到尔玉宫呢?这样既可以锻炼敏儿独立的性格,又能受到良好的熏陶,不知道皇上和太后的意思如何?”

权禹王似乎有些心动,因为他之前说的话只是想着将戈敏搬出瑞雀宫,搬到哪个宫倒是并无太大的关系。如果搬到尔玉宫,他以后出入就更加光明正大了。

我则不得不说姊真是下了一步好棋!

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是不是?

她怕戈敏搬离瑞雀宫会暴露在危险之中,事实上也的确是这样,所以才想把戈敏送到我这来。首先至少我瓜田李下不敢有所行为,其次戈敏万一真有闪失,我也难逃其责,最后反而我要出力去保护她的儿子。

“既然这样……”

“哀家很喜欢敏儿那个孩子。”我抢过权禹王的话说,“可是哀家也上了年纪,精神也不济了,而皇子的教育却丝毫马虎不得,哀家恐怕不能很好承担如此重要的责任。如果淑妃真的如此不放心,那么不如叫敏儿搬到凤仪宫,让皇后好好照看?”

“臣妾很乐意,只是……”皇后语气中有些为难,“臣妾平时还要照料大皇子,他们那一家子也够让人操心的,臣妾就怕自己也没有太多时间。”

我听后在心底不禁冷笑一声,纵然皇后和姊的关系好,可是这烫手的山芋有谁敢接呢?

“哀家看”,我转头对权禹王说,“还是搬到清蝉宫好了。淑妃也大可不必如此紧张,只要不打扰皇子的学习,淑妃平时还是可以去看儿子嘛。”

权禹王点了点头,“那么就这么办吧。”

姊这时真有些不安了,看着她发白的脸色我心里涌起报复的快感。

姊,你不是有儿子吗?我就是要把你的儿子从你身边带走,让你每日生活在不安之中,让你每夜辗转反侧,让你体会体会痛苦的滋味。

“啊,这样的话我们是不是可以下手了?”娜木朵儿眉飞色舞地说。

我看了她一眼,没有理会她说的话,神情淡然,继续一口口品着茶。

我并不喜欢娜木朵儿的莽撞,选她做同伴也实属无奈之举,只是因为我们有共同的敌人。

“侍女照顾不周,吃坏东西,得了灾病什么的不很正常?”娜木朵儿继续盘算着。

我微微蹙起眉,放下茶杯,低声说:“杀一个小孩子还不容易?但是你有想过之后怎么办吗?”

“那有什么不好办的?大不了杀人灭口,将罪责推到死人身上。”

我摆了摆手,“现在淑妃和皇后的交情很好,皇上对淑妃的印象也不差,而且戈敏又为皇帝喜爱。你觉得这种情况下宫中会轻易了断吗?那时候可不是死一个两个人就可以了结的。”

娜木朵儿丧气地坐了下来,沉默了一会儿,然后轻声说:“那大不了臣妾死。”

什么?我吃惊地看向娜木朵儿。

“如果臣妾儿子可以登上皇位的话,臣妾死有什么大不了的?即便皇上知道是臣妾杀了戈敏,但那时也只有翰儿一个中用的儿子了吧?他即便恨臣妾,最后不还得让臣妾的儿子登基为帝?那臣妾死便也是值得了。臣妾早有这样的觉悟。”

我惊异于娜木朵儿的想法,但是仔细想一想,这个做法虽然孤注一掷,但确实不失为一个好的方法。

利用娜木朵儿,除掉姊的儿子,姊那时候还不是任人欺凌?而这些与我没有一点干系,对权禹王我不用有任何愧疚,也不会影响我们之间的感情。

可是……

“不行。”我否认了娜木朵儿,“哀家不同意你这么做,让哀家再想想,想出一个好办法。”

娜木朵儿颓丧地叹了一口气。

“那我们就聊点别的,”娜木朵儿突然想起了什么,神神秘秘地说:“最近后宫妃嫔们都在暗地里讨论一件事。”

“什么事?”

“讨论皇上啊。后宫里有女人坐不住了呐。”

“什么意思?”

“咳,就是想男人了呗。从皇上春天登基算起,到现在也有小半年了吧?这半年他都没御幸什么女人。这即便皇上挺得住,那些女人能挺得住?还不议论满天了啊。”

我心中一紧,表面装作若无其事的,“哦?那她们议论什么了呢?”

“刚开始大家都以为皇上新登基政务忙无暇顾及,可现在一切步入正轨,皇上还是不到后院去,那就说什么的都有了。有的说皇上操劳过度身体抱恙、有的说皇上见识多了,看不上以前的妻妾,要新选漂亮的女人入宫哩……”

“那昭容你为什么这么轻松地说出这些话呢?你也是皇帝的妃嫔之一呀。”

娜木朵儿刚才咄咄逼人的气势突然消失了,转而有些扭捏,语气不无伤感地说:“臣妾?即便皇上身体好好的,也不会再上臣妾这来了……毕竟臣妾已年轻不再,自己看着这不再苗条的身体都不想做任何的奢望了。”

娜木朵儿在我的印象中一直是不够优雅,现在更完全带有中年女人的蛮横和粗鲁,可是只有在提到权禹王时,她那已不再年轻的脸上的浮现的却是再女人不过的神色。

“昭容你……”我顿了顿,“和皇帝曾经相爱过是吗?哀家还记得第一次遇见你的时候,那时候你们的感情那么好。”

“相爱?”娜木朵儿幽幽地说,然后苦笑了一下,“臣妾以前也这么以为。后来臣妾渐渐觉得皇上喜欢过臣妾,我们确实有一段很甜蜜的时候,但不是爱。如果是爱,怎么可能因为臣妾的容颜变老就渐渐疏远,怎么可能因为时间的流逝而感情变淡……男人多薄幸,他爱的不是臣妾本身,只是喜欢臣妾当时的样子。看透了这一点,臣妾现在一点都不羡慕那些年轻受宠的妃嫔们,早晚有一天她们也会和我吃一样的苦头。”

听了娜木朵儿的话,我的心情是那样复杂。然而有些话我觉得娜木朵儿说得明白。想到我自己,权禹王他喜欢我什么呢?待到我美貌不再,他是不是也会对我觉得厌烦。

“不过皇上现在这样清心寡欲,臣妾还真是看不明白,若是在以前恐怕是绝无可能的事情……”娜木朵儿自言自语说。

晚上权禹王奇怪地问我:“你一直看着朕做什么?”

我摇了摇头,将自己乖乖地纳入他的怀中 。那晚,我存了私心,没有将妃嫔的传言说给他听。

然而我想得过于乐观了。流言只会愈演愈烈,不会因为我的故意忽视而烟消云散。

那天是后宫妃嫔们请大安,我来到正殿时听见她们正低声窃窃私语着什么。

看到我进来,她们噤口不言,中规中矩向我请安。

我坐定后,皇后出列,语气庄重地说:“太后,臣妾和后宫众妃嫔有事想奏请太后。”

我让她继续说下去,皇后稍有犹豫,然后继续说道:“是这样的……臣妾们都知皇上日理万机,可是自从皇上登基半年以来,后宫无所幸,导致流言纷起,臣妾作为后宫之首实不能坐视不管。为了后宫的安定和皇室子嗣的延绵,还望太后出面对皇上多加提醒啊。”

我听后摆手拒绝道:“这难免属于后宫私事,哀家怎么好开口跟皇上提呢?”

“臣妾也不想添太后烦忧,可是臣妾曾就此事反映给皇上,皇上不置可否,依如往常。臣妾怕再次提及会让皇上误会臣妾存有私心,实在不好意思开第二次口。诚然这为后宫私事,但也说小不小,皇上如果不再宠幸后宫,而膝下子嗣又单薄,这也不能不说是社稷之忧。太后作为后宫的长者,您说得话皇上肯定会慎重考虑的。”

皇后言语恳切地说完,后面妃嫔附和跪倒一片,齐声说道:“还望太后劝谏皇上,平息流言。”

她们说得冠冕堂皇,以我的身份,竟再没有拒绝的理由。

我怔怔地看着眼前无奈的一幕好久,然后语气平静地说:“知道了。哀家会把你们的意思转告给皇上。”

“那件事皇后已经跟你提过了是吗?”我再见到权禹王时幽幽地说道。

权禹王怔了一下,他明白了我的意思,然后嗯了一声。

“那你为什么还要装没事人一样?!”

“朕不希望你为这件事操心,别管她们就行了。”

“可是你该比我更清楚这意味着什么!这意味着请愿永远都不会停歇。这意味着日后就会有大臣向你进言,皇后率着后宫向你进言,皇后率着百官向你进言,还会有太医请愿为你诊病,你明明比我还要清楚,可是你却说别管这些!”

不知道为什么我被激怒了。

不,我并不是在跟权禹王生气,我知道他是为了我顶住了那么多的压力。我只是对这种无奈的局面生气。

我爱他,可是我留不住他,还要被现实逼迫,违心地将他从我身边推走。

“奴兮,朕不明白,你为什么那么生气?”

他是这个国家的皇帝。他和他后宫的女人们睡觉才是天经地义的,反而不碰她们才是不正常的。

我自己都知道,如果一味地霸占着他,只会使事情越来越糟。

“因为……”我抿了抿嘴,艰难地说出口:“如果你再不去她们那,她们就会越来越多的怀疑。说不定最后会怀疑到我的头上,那样会令我很困扰。”

权禹王的神色有些变了。

他不可置信地低声道:“奴兮,朕为了你故意忽视了那些对朕的流言蜚语,而你最后考虑的却还是你自己?!”

我侧过头不去看他,不发一言。

“好,好”,权禹王连说了几声,自嘲地说,“看来这件事是朕考虑不周,反倒是朕害了你。朕知道该怎么做了。”

第二天听说权禹王翻了许美人的牌子。

许美人……许美人,我在心里默念。许美人,那位年轻的女孩子,那个笑起来眼睛像弯月般,言语间有说有笑的女孩子。

现在这样的局面,不正是我昨天与权禹王吵架的目的吗?

我在屋里走来走去,心中却怎么也无法安定下来。

善善见了关切地提醒我:“小小姐,您别到门口去,刚下完秋雨,天气忽凉容易感染上风寒。”

可是我的心在灼烧着,我正需要那样的凉意使我冷静下来。

我想着许美人的一颦一笑,突然觉得她那本来甜美的笑容竟使我那样的痛苦。

天色渐渐地暗了下来,我早早地宽衣上床,真想一觉睡过去,明早淡然地接受一切。

可是我的心在不自觉地算着时辰。

这时候权禹王应该在勤政殿批阅奏章。

再过一两个时辰他的御驾就会移到许美人的居所了。

许美人会以什么态度去接待他呢?那个时候权禹王又会是什么样的表情呢?

我本来是翻来覆去的,渐渐有了困意,觉得脑子很沉很乱,眼皮也重得睁不开了。

我闭上了眼睛,用仅残留的意识想着,这样未尝不好,就这样睡着就再也不用烦忧什么了。

睡梦中觉得口干舌燥,我想睁开眼睛唤人拿些水来,而迎入眼帘的却是权禹王一脸关切的表情。

屋子里点着昏黄的烛光,这么说还是晚上,那么权禹王怎么会来?

我疑惑地看着屋子里的权禹王和善善,权禹王拉着我的手,解释说:“还好你醒了。奴兮,你发了高烧,还好是善善及时通知了朕,朕听了就匆匆赶过来了。”

我摸了摸我的额头,是有些烫,但是我知道自己的身体,没有严重到兴师动众的程度。

我看向善善,她向我微微点了点头。

啊……善善她看透了我的心思,她知道我实际上非常的介意此事是吗?所以她找了权禹王,阻止了这个夜晚本该发生的事情。

我顿时觉得心中酸酸的。

“老奴去看看汤药熬好了没有。”善善借机离开,留下我和权禹王两个人。

我感激地望着善善离去的背影,过后我慌忙地低下头,因为眼泪已经止不住掉了下来。

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竟然走到了一个没有前路也没有退路的境地。

权禹王握紧我的手,低下头说:“看你昨天说得那么坚决,朕以为你真的一点都不在意,甚至对你感到恼火。现在想想,朕真是混账啊。可是,奴兮,你为什么不将自己心里真正的想法说给朕呢?我们之间还有什么不可以说的吗?”

我摇了摇头,“说有什么用呢……即便我跟你说我很介意那又能改变什么呢?那只会让两个人都感到难受。”

“让朕想想办法。”权禹王很坚决地说。

权禹王的这句话让我好受了许多,但是我还是迟疑地问:“许美人……她好吗?”

权禹王笑了,“朕也不过刚到她那,没说上几句话善善就过来找朕了。不过朕发现也跟她说不出什么,她泡得茶喝起来味道也差的很多,模样嘛,朕还没来得及仔细瞧。朕听说,喝惯了上等的好茶就无法接受一般好的茶,你把朕的胃口养得如此

30、流言 。。。

刁钻,该怎么办?”

原来他也会说好听的话哄女人开心。

我拉过他的手,放在自己的嘴边小口地咬了一下。

“还有一件事……”权禹王有些难于开口,“以后别喝那些药了。善善全都告诉朕了,这对身体不好。”

“可是……”

权禹王看出了我的担忧,他的声音变得有些低沉,“你不用担心那些事,朕会注意的。而且……”权禹王顿了一下,“也许朕……不会那么容易让女人怀孕。”

我吃惊地看向权禹王。

权禹王带些自嘲地说:“所以你该明白为什么敏儿生病的时候朕很紧张。朕的儿女朕都很关心,哪怕是本不在朕意料之中出生的敏儿,朕都把他们当做是上天的恩赐,是朕生命的延续。奴兮你能明白朕的感受吗?”

我可以感受他说这话时的无力,想不到这个胸怀天下、运筹帷幄的男人内心竟然还有这样的苦楚和无奈。

我低下了头,咬了咬嘴唇,下了什么决心,然后我再次抬头看向权禹王,“我懂。以后我想和姊好好相处看看 。”

权禹王很明显没有想到我会说出这样的话。

“既然敏儿是你珍爱的孩子,姊是孩子的母亲也应该受到相应的礼遇不是吗?我不想让你再为难。”

权禹王握紧了我的手,言语中有着感动,“奴兮,你这样懂事,朕很高兴,真的。你真的很好,朕那么的喜欢你,没有一个女人能像你这样。”

我向他温柔地微笑。

在这个我喜欢的男人面前,我愿意表现出我所有的好,而我心中的阴暗他永远不会理解。

我想找善善,而被告知她宫外的亲戚来了。

我想了想,招来如意,吩咐她说:“以后后宫再有什么礼物分发,分给淑妃好的。等级嘛,可与皇后比肩,不能输于庄德妃。”

现在很多不算机密的事我越来越多地交给如意去做,是不想让日益衰老的善善太过操劳。

如意非常吃惊,她知道我一向对姊很冷淡,她想不通我为什么突然改变了态度。

“太后,这……于后宫之礼也不合呀。”

我冷笑了一下,说:“你错了,这才是最合规矩的。有儿子的和没儿子的怎么能一样呢?再说她还是我的姊,这样的身份后宫其他妃嫔怎么能比呢。你们以后也要像待我一样尊敬的待她,以后谁找她麻烦就是和哀家作对。”

如意低下了头,“奴婢明白了。”

我来到善善的住所,到了门口听到屋里有话传来,“姑妈,您就让我到宫里来住嘛,我还能伺候您陪您聊聊天。”

“跟皇太后说让你住进宫里并不是难事。但是孩子,你太单纯了,你真的以为宫里那么好待吗?我是为了你好,所以才没答应你。”

“姑妈,我就是喜欢这里。你看这建筑上的雕纹,你看这衣服的款式宫外永远不会有。这里的一切都让人眼花缭乱。再说了……如果在宫中说不定哪天会被皇上看中,那这样我们家岂不真是皇亲国戚了……”

善善笑了声,“你这傻孩子,你没听说皇上已经潜心修养,不再召幸后宫了吗。像你这样做着梦的女人我在后宫这么多年见到很多很多,但真正如愿的却没有几个。你不要再提这件事了,如果在家觉得闷,就多来后宫走走,也告诉告诉我宫外的事。我上次问你武耀的事……”

这时我走了进去,看见了坐在善善旁边说话的女孩子。

那女孩子惶恐地向我请安,我让她站起来抬头说话。

她的年纪虽轻,二十出头的样子,但是可以看出已不是完全不懂事故的少女,虽然她精心打扮过,还是可以看出非宫中人,可能是因为多了一份宫外清新的味道。

善善跟我介绍道:“小小姐,她是老奴最小弟弟的小女儿秀秀,前段时间她的丈夫去世了,现在孀居在家,老奴就让她进宫来陪陪我。”

“哦,这样很好。”然后我问秀秀,“最近你的家人们都好吗?”

秀秀一副受宠若惊的样子,急忙回道:“都很好,全赖太后您的庇护,我们都过得很好。”

“刚才善说武耀怎么了,他遇到什么麻烦了吗?”

“小小姐这都是些老奴家里的琐事,怎么好意思在您面前念叨呢。秀秀,你先回家去吧,以后我再召你进宫。”善善紧忙着说。

我觉得善善在刻意回避什么,反而有了好奇,问秀秀:“你尽管说。你姑姑从来不愿意麻烦哀家什么,但是你们家的事情哀家能帮忙的一定不会不管。”

“其实没什么,姑姑就是问我武耀哥最近怎么样了。最近三叔给他谋了个官职,他高兴坏了,前一段时间还骑着大白马在街上走了一圈,可风光着哩。”

我听了笑了,“善,你是顾忌这件事啊。你们家我本来就是要优待的,只要不做出杀人放火伤天害理的事来,风光风光也没什么。善你多虑了。”

善善担忧着说:“突如其来的富贵有时也许会带来灾难,老奴是怕他们消受不起,惹出什么事来,让小小姐您为难。”

我不以为然地说:“现在我母亲家南宫氏、皇上的外祖父家凌氏、皇后父亲家尤氏这些占尽好处的国戚都没事,你们家只是得了些小恩小惠的又能怎么样呢?”

31

31、宝瑶 。。。

转眼间到了秋天,我发现最近经常有太监宫娥端着东西在怡景宫进进出出,经人打听才知道是因为庄德妃的女儿,也是权禹王唯一的女儿宝瑶帝姬要回宫小住几日,权禹王特意吩咐下人将怡景宫的房间再好好装饰一番。

我并未见过宝瑶,但却知道权禹王待她极好。虽然她并不是正室所生,但是她的汤木邑却是嫡亲帝姬的标准,这也是我见过的权禹王唯一明显违越祖制的地方。更何况有各地进贡什么好吃的好玩的,权禹王也常常命人送一份到宫外。

有一天晚上权禹王与我闲聊,“你知道这次宝瑶请示进宫她怎么说吗?”

“听说她想参加宫中举行的秋宴,说好久没有机会展示一下琴技了。”

权禹王笑了笑,“这是原因之一,她还说想进宫来见识见识你。”

“见识我?”

“她说宫外人人都传你是大胤的第一贵妇,你的穿着配饰妇人们竞相模仿,她想看看真人是什么样子的。”

我哑然失笑,问:“其实我才真正好奇,你的女儿会是什么样子的,你那么的疼爱她。”

“也就普普通通罢。”权禹王笑了笑回答。

然而等到我真正的见过宝瑶时,发现权禹王所谓的“普普通通”实在是太过谦虚的话。她简直集合了她父亲母亲的优点,长得如同牡丹花般艳丽。

更让我印象深刻的是她那落落大方的举止,自信而又端庄,比起以前的大姬毫不逊色,甚至更胜一筹。而相比之下我是倒有些自卑了,她是一出生就有很多人爱着的公主,而我却从小活在阴暗之中,那种大气的气质是我永远学习不来的。

“太后娘娘您真的如宫外所说是一位气质高雅的贵妇呢,宝瑶见到您真是荣幸。”宝瑶称赞道。

“不,帝姬才是真正气质高贵,让人自愧不如。”我也由衷地说着。

我们第一次见面就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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