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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语妖恋-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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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衣人转身去一间隔断中,捧出一堆碎石。子子叹气。这哪里是失手?分明是用锤子锤碎了。

黑衣人看了子子脸色,居然讪讪地笑:“当时太心急,只想雕颗好心。哪知这石头赁个硬法!”

事已至些,子子无话可说了。连赌约都已经忘记得一干二净,如今能寻着些记忆碎片也是好的。若这黑衣人心狠些,欺她不记得,什么也不说,她还不是一样什么也不知道?

“我怎么办?吃了它?”子子指这黑衣人手中大大小小的石头碎末。这些红色的碎片,在白色的明珠中发出柔和的光芒,星星点点流转,很是美丽。

黑衣人睁大了眼睛,然后和子子一样无奈地摇头:“看来你果然遵守诺言,忘记得一干二净了。”

说着把石头捧在手中,结了几个手势,石头中便闪出一道红色光带,直往子子眼睛里冲去。子子只觉有什么东西猛闯进眼里,带着无数影像与金光硬生生冲入脑海中,只来得及尖叫一声便晕了过去。

正文 大结局之二

醒过来时头顶上有七八双眼睛关切地注视着。白色的夜明珠冷冷地照着。子子打了个冷战。感觉像在医院手术室,被一群拿刀舞钳的医生盯着一般。

心里这么一想,腾地就坐起来,险些撞到红果儿的鼻子。

没事就好。秀水的眼里写着这么几个字。

大家看她坐起来,便安了神。

“我晕了很久?”子子吸着鼻子问。

实在是冷啊。多呆一会儿,她迟早要感冒。

黑衣人便坐过来,极小心地在她旁边坐下来,很是不好意思地想弥补:“我忘记了你如今是凡胎重塑,那些个记忆流猛了些,倒不会有多大伤害。你才晕了一小会就醒了!”

呃。子子摸着头。却抚到秀水温暖的手。她转头,秀水在她身后,正用手来探她。

“没事吧?”眼眸如水,柔情四溢。又有些防备那大大咧咧颇没脑子的黑衣人。

“还好。”子子舒服地靠在秀水温暖的怀里。无视旁边桔嫣恨恨的瞪眼。

“你想起来了没?”黑衣人充满希望地看着子子,恍若失忆的是他一样。

是啊,既然已经输入了记忆,总该想起些什么。子子闭起眼睛来。脑子里乱得很。有笑着的方不言,阴着脸的方不言,背着手的方不言。偷亲她的方不言。正在脱衣服露出一片强健胸肌的方不言。还有。亭台楼阁,不似人间。

一幅幅,一幕幕,如同忽然挤进脑海里的照片,却都是断裂的,连接不起来的影像。

子子悠悠地叹气。忽然开始心痛。方不言,你究竟和我有什么渊源?如何我过去的点点滴滴,点点滴滴全是你!

也有秀水,有爷爷,还有红果儿。青藤子,三千,以及那在方不言颈上晃来晃去的一方紫玉。

一些温暖的东西弥漫开来,缓缓浸入四肢百脉。如温泉在身上轻轻涌起水波。子子微微闭着眼,噙着笑。这是家的感觉。

也有些不认识的人。老的少的,环佩叮当,富贵逼人,也盛气凌人。方不言站在她的面前,搂着她,护着她。可是发生了什么事?似乎是争吵。那些记忆却缺失了。

“想起来了没有?”黑衣人最为急切。急急地问。

子子睁开了眼睛,看着黑衣人。脑子里忽然闪过一个影像。黄衣的美人。和窗子里冰雕的那个一模一样。

子子瞪时睁大了眼睛,有些什么,一触之下,忽然通了。她指着黑衣人,又指着冰雕的小屋:“你……是她?”

一洞的人都愣怔了一下。黑衣人却凄笑起来。转了个身,身上那件黑衣便如雾一般渐渐散了。冰洞中站着个如同水雾凝结的女子,身影单薄,瘦弱不堪。眼角眉稍都凝着淡淡的愁意。

“你认出我了?”女子问。

子子摇着头。努力在脑中搜索无果,却仍忍不住说道:“我找不到其它记忆了。不过你好像更瘦更单薄了。”

女子清清冷冷笑了:“那你还如从前一样称我羽婆婆好了。”

这样的年青的年纪,要叫婆婆?子子张着嘴叫不出声来。

“子子,你还记得什么不?”

红果儿跳到子子面前,摇着她的手臂。

子子无奈地摊开两只手:“我记不得。只有些破碎的片断。大约……我是很喜欢方不言的。”

“你想不想听我说一说那些丢失了的往事?”羽婆婆看着她。

子子犹豫着,居然有些不想!

丢就丢了吧。还有什么好找的呢?她竟然有些怕。怕再接触到那些过去。

羽婆婆看一眼昏睡的方不言,冷冷地哼了一声:“你倒是绝情!”

子子微微缩了下。羽婆婆生起气的样子,还是冻人的。

“果然和那个混蛋是一模一样的!”羽婆婆忽然骂了一句。眼中闪过无限悲凉,又看着子子:“你不想听。我也是要说的。且不说我打碎了你的石头,便是为着那昏睡的痴情种讨个公道,也是该说出来的。”

子子默然。那零零散散的记忆,渐渐点燃了心头一点火,越燃越亮。

“我本是千万年前一缕孤魂。”洞口吹进一阵风来,羽婆婆的身形竟在风中摇晃,似乎就要散了开去。

秀水猛然站起身来,结出几个手势,眩起一道蓝光,缓缓如光般闪在羽婆婆身上,让那道身形立刻丰盈真实了几分。

羽婆婆回首看他,微微点头致谢。继续讲述。

“我心头有万千往事,虽然做了一缕魂,却百般不甘心。在天地之间飘荡,有一天无意中进了这个剑庐。剑庐是至阴至寒之地,我费了许多苦力,将这剑庐中的碧虎青龙剑的剑灵,”羽婆婆抬起头来,指着碧虎青龙,“就是他,我将他唤醒,共享半个剑庐,在此修炼生息,原来只想苦苦等到有一天,有一个人能来寻我。”

说着低下头来,竟从眼中滴出泪来,瞬间结成冰花,叭叭摔在地上碎裂开来。随了这眼泪的滴失,水汽般飘忽的身形又淡了几分。

秀水盘腿坐下,结出手势,源源不断将蓝色光柱般的水气输到羽婆婆身上。每结一次,羽婆婆的身形便充盈几分,焕出生气。

“不过数万年的水灵,有这样的功底,实在是不错。”羽婆婆显然享受秀水输来的水气,又摇着手:“不用再浪费了。我如今已经没什么挂念,唯愿早一日散做烟尘,早一日再不受这独思之苦。”

秀水却并不停手。羽婆婆婆也不再勉强。继续说事。

“等了也不知道有多少年,却冒冒失失闯进来一个丫头,眼睛肿得如桃子,在这剑庐里转来转去,要想把那把旷世闻名的碧虎青龙剑借了去用。我问她一介女仙,怎么要用这旷世的兵器。倒引得丫头絮絮叨叨说出一段事来。

原来她是禽王最小的妹妹的女儿,名叫梓橦公主,与将要接任的禽王方不言青梅竹马,两情相悦,却无奈禽王家族忌讳她爷爷与首任禽王有过数多恩仇,想要让方不言娶了别家的女儿。梓橦公主说起来恨得咬牙切齿:他们越是忌讳,我越是要让他们明白。果真要拆了我和不言,我持了这把剑,扫平了禽族,一统天下,照样扶着不言做禽王!”

“爱又如何?恨又如何?可经得起岁月打磨?若过了千秋万载,仍像当时般明镜通透?”

羽婆婆站起身来,转向那雕琢精美的冰池,忽然吟诗出这样几句。诗不像诗,词不像词,语气却黯然神伤,令人心缩起来。

子子看着她。这几句,在羽婆婆念过后,便如隐在纸上的字一般,被神奇的药水滴过后,在记忆里清清楚楚地显出来。

“我记起来了!”

子子腾地站起来,看到一众张望着自己的朋友,又有些慌张地摆手:“我只记起了这一段儿。”

她走向羽婆婆,声音有些沙哑:“婆婆,你笑我痴,对不对?你讲了个故事给我听。一个听得我落泪的故事。你说哪有千古不变的情与爱?不过都是随漏斗流沙翻转的沙子,过一个时辰,便换一回心。还说,要与我打个赌,将那把绝世之剑借给我,若我与他,果然结成千年之好,便与他一起,原封不动将宝剑还回来,而且要帮你找一个人回来。若他负了我,仍旧要将这剑还回来,不过。还要在剑下提着他的人头来。也应着既有情牵,活相依,死相守。是不是?”

“他果然负了你。”羽婆婆转过脸来苦笑:“只可惜你竟然傻到不忍心用剑去杀了他,却把自己给活活断送了!”

子子不再说话。脚步有些踉跄。往事一幕幕,如受了*的古井,股股地从往外冒了出来。

“梓梓!”秀水从后面过去环住她。

子子扶着他的手,摇一摇头,再摇一摇头。望望秀水关切的眸,又看看晕睡的方不言和呆呆站着的桔嫣,似乎自言自语:“我当时做得那么绝决,既是心苦,也是心死。但总还是希望他好好儿做他的帝王。把我忘记得一干二净,两不相欠,再无来世的纠扰。他又是怎么缠上我的?还得了这样的怪病?”

羽婆婆轻轻叹气:“亏得你前世,也是个玲珑透顶一点就通的妙人儿,如今转了一回世,就混沌了不少。”

“我又怎么混沌了?”子子笑嘻嘻地靠近过去,看着羽婆婆朦胧的身姿,眼里的笑意渐渐地淡了:“我该是一梦初醒许多年了吧?你还是没有等到你盼着的那个人吗?”

羽婆婆低下头去,脸上沧桑变化,良久抬起头来,沉沉叹一口气:“我早已不抱一点儿指望,只当是那阳光下的尘烟,渐飞渐消,再也不去想。本来,我早想散了这缕孤魂,之所以熬到如今,与其说是等那个等不来的人,倒不如说是想等着看看你怎样了。你当日里,输了一丝仙气助我成形,也算是与我有着些仙脉牵连,冥冥中我总觉得你气数未尽,便当时耗着时光,这样一天一天等下来,不想居然还真等来了。更没想到,你们居然阴差阳错步了我的后尘。”

“步了你的后尘?”子子脸色变了一变。手不自觉按着胸口:“婆婆,你是说,你是说……”她忽然脸色苍白,讲不下去。

“言哥哥!”桔嫣猛然叫出声来。喜极而泣。昏迷中的方不言微微动了一动,眼睛没有睁开,脸色却好了许多。红果儿几个立刻刷拉围了过去。

“不然你会活生生站在这儿?”羽婆婆没好气白了子子一眼。

“那他…”子子有些口吃,记忆回来了,但显然没对她有多少影响,她仍是骨子里有着现代人意识的子子,结结巴巴地指着躺着的方不言:“他是不是会像你一样,变成一缕半透明的魂?”

“我倒是希望,好歹也算有个人*,把这剑庐继续守下去。”羽婆婆半是气半是恼地接话。看子子白了一半的小脸,又摇头做出些恨样:“只可惜他本是帝王身,强过我这把抽了筋剥了皮的龙架子,又得了颗水晶之心护体,可以消了死罪,受些活罪。若你果然把他忘记得一干二净,那倒是活罪受完受死罪,偏偏他那点神识在你身上还有些作用,叫你没彻底忘记了他,算是拣回来一条小命。”

不死就好罢。若死掉了,这欠下的债该怎么办?子子拍着胸口,一抬眼,正对上秀水静静盯着她的幽深的眼。不由又有些心虚,状如讨好的露齿一笑。

秀水却没笑,忽然把眼睛调转了望着别处。

子子僵了一僵。前情往事记得,可现如今朝夕相处也是记得的。这这这,可怎么办?

只是现在还不是计较这个的时候。

眼见着羽婆婆这身形,比她头回见着淡得简直没法比,更何况如今除了秀水能施些法力,子子自己可再没了仙气可度给她,所以,把碧虎青龙的事儿问清楚可是正经。

“婆婆,我们这回来,本是为着青龙的事。不知道若想还碧虎青龙的剑灵一个自由身,可有什么办法?”

子子下意识去拉着羽婆婆的手,却从羽婆婆的身形中穿空而过,顿时很窘地收了回来。恨不得打自己个耳光。

青龙和三千手牵着手,正看着桔嫣照料着的似乎有些意识的方不言。猛可里听到这话,立刻绷直了身子,虽没转过头来,却牵紧了三千的手。自由身!这个他想都不敢想的美梦!

“自由身?”羽婆婆抬眼看着慢慢被三千拉转过身的碧虎青龙,忽然有些恍惚,这浓眉大眼的少年,竟和那曾日夜厮守的他有些相像!

都多少年了,竟还会睹人思旧?看来真该早日里飞入太阳下,用万道光芒散了这把魂。羽婆婆嘴角露出丝苦笑,看得子子担心起来:“很难是不是?”

“有什么难呢?”羽婆婆摇着头:“我迟早也是要散掉的一缕魂,多做点善事,也算留着点念想在这繁华世间。不至于散得无踪无影。说起来。碧虎青龙的原身,当是一颗龙涎,只是因了什么机缘,附在了剑身上,多年修炼,令这宝剑变成一把神器。本来说起来,剑灵剑灵,以灵附剑,以剑养灵,剑在灵在,剑断灵消。灵是该与这剑同存亡的。只是当日里我刚来这剑庐时,用了些残存的龙气,唤醒了剑灵,倒也是凑巧,这剑灵,本是龙之身所有。倒因为这点龙气,修出个真身。如今有了真身,便是脱了宝剑,也照样能活蹦乱跳,哪里还要什么自由身不自由身?”

这样简单?子子咋舌。倒令她想起一个故事。便是那个出名的“象与象椿”的故事!

“该问的也问完了吧?我也该走了。”羽婆婆沉沉地叹息。眼前这帮年青男女,个个丰神俊秀,神采飞扬。成双成对,眼角眉稍无不生动活泼。她真的老了。苦守了多少年?早已不记得日子了。还要等什么呢?该走了,该散入尘埃,再无声息,再无牵挂地散了。

她真的疲惫了,等得疲惫了。疲惫到如今,已经不记得自己在等什么了。是等那个人,还是在等面前这个曾和她一样痴心的公主?若是等那个人,怎么连前尘往事,都已渐渐消散,快要想不起来?若等的是那个赌约,如今,也可以长笑而退了。

“婆婆!”桔嫣忽然跪倒过来:“怎么才能让言哥哥醒过来?婆婆求求你,求求你救救他!”

羽婆婆看着脚下跪着的桔嫣,衣裙散开如一朵大花。脸色苍白倍显憔悴。这又是怎样一番情意?只是落花有意,流水可曾容情?

“他无大碍,只要心在,人就无碍。”羽婆婆指指旁边站着的子子。

桔嫣的脸更白了。原来,言哥哥早已将自己的心与自己的生死,齐齐放在面前这个女人的手里了!怪不得他要跟着她!怪不得他病成那个样子,还要元魂出窍去看他她!他原本就打算活生生看着自己在张子子的手里被一点儿一点捏至窒息,再无生意,却心甘情愿吧?

这又是怎样一团麻?羽婆婆摇头,想要躲进冰屋里去。去对着自己的影像,再追思一下快要忘记的年华。

子子却拉住了她:“婆婆,如今我回来了,剑也回来了,他也我带回来了,你得答应我的赌约,让我去帮你找那个人!”

子子记得那个故事。那个羽婆婆挖了心剥了鳞抽了筋救回来的人,那个她死不放弃,一直在苦等的人!

羽婆婆轻轻笑了:“不用了。我已经快要忘记了。他来不来,我心都死了。”

*******

方不言睁开眼睛。看着面前一片冰雕玉砌的世界。还有七八双齐齐盯着他的眼睛。

他一个一个看过去。在每一个身上,短短地停留。安静的秀水。憔悴的桔嫣,微带了欢喜的子子。哦。他的子子。如今站在那里看着他。眼神里有什么晶晶亮快要夺眶而出。而他的心里,暖洋洋的。三千,红果儿,青龙,青藤子……

那个是……方不言睁大了眼睛,看着那淡淡似有似无的身形,在小九的迷魂幻境中的那一抹黄色的影子几乎重叠起来的影像!

“羽儿?”方不言几乎脱口而出。不要奇怪他这样叫出声来。那个故事,实在太催人泪下,他记得太清楚。

羽婆婆的身形剧烈地摇晃起来,几乎要散开去。

青藤子在空中飞的时候把方不言诅咒了几万遍。他这辈子还没这么不要命地赶过路。可是他却不敢怠慢一秒钟,不得不拼了老命地加速。他不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可是羽婆婆在方不言醒后就开始急剧的颤栗,行走在随时风飞雾散的边缘。

“青藤子,羽婆婆的性命和夙愿,全系在你身上了!”

方不言是这么说的。他的凝重让青藤子二话不说,腾云就走。

身子里这条老藤,都快跑得散架了。为什么是他!青藤子恨恨地想。只因为他藤性属风,能在风中提速?

还好冥王没有难为他。青藤子忘不了那么年迈的引魂灯师,皮枯肉瘦的引魂灯师在听见他说起羽儿时的名字时,如同枯木逢春般从眼里亮起的生气。暴射出的赛过万千星辰的光亮。仿佛这个名字给他注入了无限的生机。令他瞬间复活。

青藤子在不知道小九的年岁前几乎暴走。他花了数个时辰辛苦飞行的路程,小九不过捏指掌灯的时间就到了。

独守了数万年守魂木的小九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他呆呆看着那缕水气凝结的魂,那个心爱的女人。远远地在洞口跪下来,还没有开口,眼泪已经流下来:“羽儿,我一直以为,你会恨我怨我,一定会被收入守魂木。我等得你好苦。我等得你好苦!”

羽儿不说话,魂在洞中飘来飘去,徒劳地想找一个地方躲起来,找不到地方可以躲,羽儿便开始哭:“我认不得你。我早就忘记了你。我恨你。我恨你呀!”

小九跪在洞口流泪。他跪着爬到羽儿的面前,想伸出手去拥她,却只是从那水气凝成的身形中空空地穿过。羽儿便看着他僵住的手开始凄怆地笑。

小九跪了四天四夜。

他神奇地就变回原来的样子。青衣黑发,俊朗依然。只是瘦得皮包骨头,看着吓人。

羽儿终于在他膝盖肿起来的时候心软了,轻飘飘地飘过去,依附在他身上,如一缕水汽,笼在他脸上,和他耳鬓相依,一声一声地唤他:“小九。小九啊。我拿你怎么办?”

小九在这娇软的声音里声泪俱下,眼神柔得快要化成一摊水

还好小九如今已是修炼成功的九翅青龙。他只拆了两扇龙翅,放了半身的鲜血,在红果儿青藤子玉佩儿和秀水合力的帮助下,为羽儿重塑了一个身子。三千和青龙千辛万苦从灵山上偷回一棵还魂草,被守还魂草的九头鸟追咬得遍体鳞伤,半死半活地搀着回了碧虎青龙剑庐。心里却畅快得很。他们总算是,报了羽儿的点拨之恩。没有羽儿,青龙也许只不过是一颗沉睡在宝剑之上的龙涎。说白了,一滴口水而已。

方不言日渐一日地好起来。却更加的沉默。头几天里,大家都忙着帮助小九和羽儿,子子几乎没有时间和他好好地说会儿话。

秀水脸也越来越沉。

总要做一个选择的。谁都不说。可是谁都明白。子子总要做出一个选择的。

这几天实在是太累了。

子子晚上睡得很沉。秀水在剑庐里升了火堆。如今羽儿不再是一缕喜阴的魂,剑庐里,便不再要那般的寒冷了。

有什么冰凉的东西在脸上*。

子子翻了个身,可是脸上仍旧有冰凉的东西缓缓轻抚。她猛可里睁开眼睛。

方不言披着衣坐在她床边,眼光比冰洞外的月光还要柔和。脸上有淡淡的笑。

子子伸手捏住他仍抚她脸上的指尖。他还没好全。指尖冰凉。

“怎么不睡?”子子坐起来,轻声问。

方不言微笑,并不说话,伸出手来轻轻环着她。

子子静静依偎在他怀中,把头伏在他肩上,看外面的白月光。感觉着方不言身体里规律的心跳。那双手轻轻拍在她背后,如同宠溺一个孩子一样轻拍。

熟悉又温馨的感觉。子子忽然轻轻地叹气。在方不言耳边似有似无地低语:“你真傻。我若永远都记不起来了,你便就这样放弃了?”

方不言将头侧过来,贴在子子柔软的头发上,闭起眼来闻淡淡的发香,轻轻地笑:“等了那么多年了。我不想再轰天震地了。真的累了。不管是走是留,都甘心了。”

子子环紧了他温暖的身躯,忽觉得这一切,都是理所当然,如同她早已和他,牵手相依,走过许多年,早已如此相依相拥,如老夫老妻一般。“你如今算是功德圆满了。”子子忍不住轻轻笑起来。

那么多的回忆涌回来,并没有给子子太多的惊诧。时间早已流逝,许多当年的恩怨,如今早是往日黄花,散落尘埃。人在心未变。或者已是最好了。若一定要问起,有些什么不同,或许,只是让子子心中,陡添了数许的沧桑与叹喟。

两个人都没有再说话。默默依偎。如同地老天荒。

不知过了多久,子子无意间抬头,忽然看见洞口,静静地站着一个人。微低着眉。眉宇间淡淡倦倦,全是惆怅。

“秀水?”

子子叫出声来。秀水抬起头,蓝色的眼眸中如同万水千山。下一刻却已移开身形。无了踪影。

子子呆呆坐着,心头说不出什么感觉。

方不言放开她,细细低下头来看她有些茫然失措的眼睛,忽然笑起来:“梓梓,每二十万年,就是一个新的轮回。那时候,都会尘归尘,土归土。我们都已经耽误太多,也失去太多。有什么好犹豫的?还要留下更多遗憾吗?”

子子微微愣住,方不言轻轻低下头来吻她,在她柔软的唇上细细摩挲,吻得子子情不自禁地伸出手来勾住他的颈子,方不言却又停下,恋恋不舍地在她嘴角轻吸,淡笑:“你该想得明白的。我都想得明白了,你还不通透?”

他放开子子,懒懒地在子子身边躺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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