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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语妖恋-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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弟怎么了?

最最重要的是,这些,关她什么事?她怎么会站在这里?

“你过来。”

妖怪长老忽然转过头来看着她。虽然仍是那一张丑脸,子子却突然觉得,那张丑脸上,写满疲惫,仿佛突然间老了很多。

子子有些同情他。当年,一定发生过很多事吧?年纪这么大的一个老妖怪,活过来也不容易。方不言和那个漂亮女人也真是啊,何苦要伤一个老妖怪的心呢?

子子乖乖地走过去,想着话儿,试图安慰下这突然一脸苍老的妖怪:“过去的事就过去好啦。”

老妖怪看着她,忽然伸出手来,搭在了子子的肩膀上,将子子拥了过去。

一身的青苔味儿!还有朽木和泥巴的味道!

子子忘记突然泛滥的同情心,一下子挣脱出来,捂紧了鼻子,皱着一张小脸,手在面前不停地扇。

“那个……”子子指着他:“老孤怪?你不是会法术吗?你能不能把自己变漂亮一点儿?干净一点儿?”

老孤怪呆呆看她,忽然就暴笑出声来。这笑声,仍如泥沙遍地滚动一般,刺耳难听。子子听得难受,把两个耳朵都捂了起来。

老孤怪突然就不笑了,两个绿豆眼怪怪地看着她,满是欣喜,说道:“要我变也不难,你先帮我把这指甲剪了。”

那长满青苔的指甲?子子看着,都觉得恶心。

“你不能自己剪?”子子看着他。

“我剪不到。”老孤怪做出一幅苦脸,活像个耍赖的小孩。

子子看一看他那双手。也是,指甲太长,两个手交叉在一起,长指甲都要打架了。

“我帮你剪了指甲,你就放我回去?”子子看着他。

老孤怪笑眯眯点头:“好!”

“一言为定,不许反悔!”

子子远远冲他伸出一个小指头,看看老妖怪那双手,又收回来。然后,听见自己的肚子咕噜叫了一声。

唉。有多久没吃东西了?子子拍着自己可怜的肚皮,看看老孤怪,指指架子上的烤肉:“我要先吃个饱,再帮你剪!”

正文 苦乐心自知

老孤怪撕了半边烤羊下来摊在石台上。肉烤得焦黄,干中带酥,肉香四溢。子子馋得紧了,顾不得烫,伸了手撕下一块来就往嘴里填。

老孤怪嗬嗬直笑。他这会儿这笑声正常点了,子子听着不会毛骨悚然。

老孤怪转了身去洞外,不知道从哪里弄了一把尖角刀和的大碟辣酱调料进来。子子欢呼一声,抢过老孤怪手里的刀来划肉。她倒不是勤快,是赚老妖怪长指甲上的青苔在火光下达过恐怖,怕把羊肉弄脏了。

大块地吃肉,大把地蘸调料,子子吃得满嘴流油,调料太辣了些,她像条小狗一样伸着舌头只往外哈气,手不停地在脸上扇着。身上也热起来,全身都暖融融的。

老孤怪哈哈地笑。起身去摸了一把白石头的壶来,晶莹雪白,很是漂亮,又拿出两个石杯来,倒了壶里的液体出来,清亮清亮,子子以为是酒,端起来抿了一口,清甜甘美,原来是山泉水。正好去了舌头上滋滋的辣意。

子子端起来狂倒了两大杯喝了,一时水饱肉也饱,站起来都觉得自己的肚皮变圆了。

“可惜没有酒,不然就更过瘾了。”子子有些遗憾。却也吃得心满意足。她自己都没有发现,这一番坐下来狂吃海喝,她心里头,竟对老孤怪没了半点儿惧意,浑然像在这洞里生活了几百年一样,气氛熟悉得像回了家一样。

老孤怪乐呵呵把残骸收收,往洞侧边一扔,隐约听见有狗之类的动物轻哼着,似乎底下是个山谷,食物悉悉索索滚了下去。

子子就坐在石几上乐得直眯眼睛:还是这老山洞里好啊,丢个垃圾多方便。又不污染环境,还便宜了山里面的狗儿猫儿。

老妖怪把东西收拾完了,搬了个小石几在子子旁边坐下,把一双长长弯弯的指甲伸了过来。这么一大双手,青青绿绿,黑迹斑驳,又还因为刚吃了东西,沾满了油渍,猛可儿伸过来,子子几乎要背过脸去。可是既然有约再先,总是不能说话不算数。

再抬头看看老妖怪,长须拖地,头发胡子一蓬乱,只看得见脸上那双小绿豆眼不停地眨呀眨,泛着绿光,看她抬起头来望,立刻眉开眼笑,连胡子都抖了起来。

子子暗暗地叹气。老孤怪年纪也不小了吧?如此岁数的老妖,活得也真不容易,既不会打点自己,又被人笑话欺负,还给取个老孤怪的名字。真是可怜。心里动了侧隐之心,便不计较他的脏,伸出手来问:“剪子呢?老孤怪,你得找把剪子来,不然我怎么帮你剪?”

老孤怪嘿嘿直笑,手往空中一伸,虚空一抓,就出来一把黄金锃亮的剪刀。上面还有细细的雕龙刻凤的花纹,古朴庄严。

黄金的?子子把剪刀拿在手里,先睁大了眼睛好好瞧了一会。这要是带下山去,能值多少钱啊?老妖怪的宝贝还真是多啊。回去的时候一定要找他顺点儿走。

心里起着小小的贪财念头,手上却没耽误,抓起老孤怪的手来,也顾不得嫌脏,用剪子喀喀下去,剪起甲落,那长长的指甲被剪下来,竟不掉落到地上,全化成一股青烟,袅袅地飘走了。

子子心里面有些害怕,一边剪,一边问:“老孤怪,你这指甲,怎么剪下来,就变成烟了?”

老妖怪这会儿靠着石几,极舒服地眯着眼,伸了手,让子子那娇娇小小细细软软的手在自己皮厚肉粗又脏又乱的大手上可劲儿折腾,听着问话,半晌才眯缝开一只眼来,懒懒答了一句:“那哪是指甲?那本来就是光阴,逝了的,自然就化做了烟尘。”

光阴?子子没听懂,也没得心思去弄懂。妖怪的世界,岂是她一个常人轻易能理解的?电视小说看得多了,还没什么奇怪的事儿能出乎她意料的了!子子早被当代的各类奇幻书刊淫浸得刀枪不入,万事不奇了!

指甲剪过,子子犹不过瘾,用黄金剪子挑着老孤怪长长垂下的沾满草叶枯枝的花白胡子:“我索性帮你把这胡子也剪了吧?拖得这样长,你不累吗?”

“好,剪了,剪了,都该剪了!”

老妖怪睁开绿豆眼,笑得眉毛胡子乱颤。子子一剪子过去,一大把胡须应声而断,果然也化成一缕白烟,飘飘出了洞去。老孤怪站起身来,子子打量他,把这指甲胡须一剪,老妖怪看起来可精神多了。个子也显高了些。

“转过来转过来,”子子招呼他:“头发也剪了,短一点儿多利索啊。反正都化成烟了,还不用打扫!”

老孤怪呵呵直笑,果然听话地转过身子,子子手下用力,把那一头乱发给他剪短了,把老孤怪扳转了身子看了一看,索性拿起剪子来,将那花白的眉也一并修了一修,把老孤怪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点着头直乐:“这样多精神呀。”

把剪子往石桌上一放,子子在洞里端详,背着双手,犹如前来视察的领导:“老孤怪呀,你有法术的吗,不如把这山洞好好变一变,好歹也通明透亮一点儿,住得舒服些。虽然说是妖怪,可也该住得像个有品味的妖怪一样对不对?”

老孤怪在她后面,看着秀气的女孩儿的背影,眼里竟闪过一抹水光,子子转过脸来,老孤怪脸上立刻眉开眼笑,满脸的欢喜:“好好好。”

“你什么时候送我回去?”子子打着哈欠问。如今洞口火光熊熊,外面漆黑一片,探出头能看到从满是枝叶的天空中漏出来的点点星辰。既然是晚上,自然是不方便走的。

“乖,睡一晚再说。”老孤怪的声音忽然变得很是温柔,子子听得有些起鸡皮疙瘩。那么丑那么老一个妖怪老头,说出这样温柔的话,还用这样肉麻的词汇,怎么都难以适应。

睡哪儿?子子望着一洞的石头家俱发呆。这样硬梆梆,怎么睡得下去?

老孤怪轻轻挥挥手,子子觉得睡意浓浓,站都站不住,身子歪着,直往旁边的石榻上倒歪下去,竟然已经沉沉入梦了。

老孤怪在她旁边坐下,手一扬,轻飘飘多了一床雪白的褥子,盖在她身上。老孤怪在石榻前长长久久站了一会,静静凝视她,良久,轻叹一声,走进洞里深处,自言自语:“总算是回来了。回来了就好了。”语气中满是欣慰。

山谷中,升着小小一堆火。火堆边搭了个帐篷,方不言头上扎着白色的绷带,坐在火光边,火光映在脸上,一脸的肃穆沉思。

一个桔黄的身影从帐蓬里出来,拿了一件披风,走过去披在方不言身上,在他旁边坐下来。语气里有些娇嗔:“言哥哥,你真傻,就这么活生生受着老孤怪一石头。他哪会儿心里疼着你了,下手这样重。”

方不言笑笑,摸摸头上的绷带:“长老法力无边,若不手下留情,我还有命在?”

“那也不能让他白打!好歹还跪了给他行着大礼,怎么说你也是一国先君!”女孩儿撅起了嘴,伸出纤纤的手来握方不言的手。

“那也是我该受的。长老原来是个怎样精致的人?如今变成这个样子?他和我的心,其实是一样的。”

方不言把自己的手从女孩儿手里抽出来。

女孩儿却不依了,身子贴过去,手勾到了方不言的肩上,脸微微地仰起来,一张俏生生的脸几乎要贴在方不言的唇下,眼睛水汪汪一团媚气:“言哥哥,都这样久了,过去了就过去了。桔嫣哪一点儿不好了?”

方不言轻轻拉开她的手站了起来,淡淡一笑:“桔嫣很好。是我最好的妹妹。”

桔嫣被他拔拉开了手,脸上便有些白,咬着*,忽然从后面紧紧拥住了方不言的腰,贴紧了他:“言哥哥,她什么都记不得了。你何苦呢?你还是想她,{WRSHU}桔嫣也不怪你情深,你也拿出一点儿用心来对桔嫣行不行?”说着紧紧地依着他,头弯在他的背后,深深地吸着白衫子上的清俊气息,说到最后,声音都带了些哽气。

方不言僵了一僵,伸了手把环在腰上的手拉开,转过身来看着桔嫣,柔声说:“桔嫣,我是个什么样的人,你都看了十几万年了。别伤自己了,你该知道,我想的是什么。这一世,我欠一个就已经还不起了,别让我再欠更多了。再这样,也只苦了你自己。”

桔嫣呆呆着着不动,听着这话,抬起眼来,眼圈儿就红了:“言哥哥,你这样说我,你自己又不苦吗?”

方不言笑笑,望一望天外的星辰,眼清如水:“其实苦乐只有自心知。去睡吧。”

正文 神仙洞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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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子不知道自己在一个什么地方。很熟悉很熟悉,茫茫一片绿色中,似乎一草一木都是她的亲人和朋友,亲切而温暖的感觉充溢在心中。如漂浮在温暖的海洋中。

忽然就听见有轰轰的巨响。心像猛然被一只大掌揪紧了,痛得脚软,无边无际的苦漫过来。望不到边,摸不到头,那样绝望,走投无路。再没有一点儿希望,没有一点儿企盼。无形的绳子勒得她喘不过气来,似乎要窒息着死掉,却总吊着最后一口气,求死不得,求生不能。

子子奋力地挣扎,想从这片痛苦中挣脱出来。猛然就觉得松开了,似乎又站在了一片绿色之中,心不痛了,不,不是不痛了,是心已经被揪走了,空落落的。无边无际的,是恨意,如漫天的毒雨一样浇在身上。腐蚀着每一片皮肤。火辣辣像要把灵魂烤焦。

猛然就变了。漫天的血雾。漫山遍野的血雾。绯红色血雾布满山谷,一粒一粒都像最微小的红色珍珠,在清晨的微光中闪耀最后的生命光芒。

血雾里有一个微笑。那是谁的微笑?放弃了一切,终于解脱的微笑。

有声音在呐喊,竭声尽力,衰伤凄厉,痛彻心肺。为什么要伤心和难过呢?一切都解脱了。血雾里那个微笑也变成了绯红,畅意安然,随了渐渐散落的血雾一起慢慢隐去。

可是声音还在拼命地,声嘶力竭的叫,似乎变成哭腔。在叫些什么呢?无论如何也听不清,只感觉得到那叫声里的痛苦后悔悲伤和留恋。

子子拼命试图去听清楚究竟那个悲苦的声音在叫什么,支起耳朵来,睁开眼睛,却什么也没有听清。只看到眼前一片耀眼的金黄。

什么地方?子子猛然坐起来。宽大的床。柔软的秋被。金黄色的纱帐随着微风轻轻摇荡。子子身上出了一身的汗。这才醒悟过来,竟然是做了一个梦。多么奇怪的梦。那样复杂又大起大落的情绪。

子子掀开被子,端详身边,雕梁画壁,精美细致,轻纱垂帘,随风起舞,这是哪里?真像突然置身于皇宫。抬头往前面看,一道晶莹的珠帘,串着数百颗透亮的水晶珍珠,颗颗圆润均匀,一般大小,在洞口透进的晨光中闪着美丽的交晕。山风吹得大些时,珠珠相碰,便发出清脆悦耳的叮铃声,令人心旷神怡,有如仙乐。

望着珠帘外豁然开朗的大洞,子子哑然失笑。

妖怪果然是妖怪,老孤怪看起来还是个见过大世面的人。她不过说要把这洞口弄得通明透亮一点儿,老孤怪居然有本事将这洞里布置得这样富丽堂皇。这一道珠帘真是精妙中的绝笔。她这会儿往大床上一坐,变一身玲珑精妙的纱衣穿上,可会像西游记里的白骨精,占洞为王,与天齐寿?

子子掀开珠帘,走出来,外面是一个大厅,摆了桌椅香几,古色古香,镂空雕刻,上面铺着软毛的绣垫,舒适清爽,只有那个水壶,却还是昨天晚上子子喝水的石壶,雪白俏立。

有人从洞口进来。洞口的光亮竟似扭曲了一下。子子揉揉眼睛,怀疑自己眼花。

眼前是一个须发皆白的老者,眼睛清亮,面容清瘦,束着高高的发髻,穿一身白袍,仙风道骨,手里拿着一根红艳艳的丝带。

子子望着他,有些惶恐,看他笑眯眯望着自己,满脸慈爱,想了一想,弯腰躹个礼:“老仙翁?”

一边叫着,一边侧了头往洞外瞧,心里头暗暗嘀咕:“老孤怪呢?莫不是被这老仙翁给收了?”

老仙翁哈哈大笑,往椅上一坐,伸手向子子招了一招:“乖乖,过来,看看这根束头绳可好看?”

这一声儿叫得子子直往后退了一步,险些儿绊着后面的长几仰天摔一跤,一时间指着老头儿惊讶得声音都打了结巴:“老……老孤怪?”

老孤怪哈哈大笑起来, 子子蹿起来几步跳到老头儿面前,对他左看右看,又伸手去摸那洁白滑溜的袍子,又抓起他的手来看,虽然瘦了些,胡子也是白的,却难得手上脸上除了些皱纹,竟然没有老年斑。到底是妖怪,果然和人是不一样的。

这样一个白发仙翁,哪里能和昨天那个矮身长臂丑手丑脚的老孤怪的半点儿影子?

子子看着他直乐,笑着说:“早该这样,老孤怪,你这个样儿,多光鲜啊。”话说出口,又有些讷讷,昨天那个丑样子,叫一声老孤怪不足为奇,今天这样一幅得道高人的样子,子子怎么都觉得老孤怪三个字叫得不合适。看看,是谁说,人不可相貌的?不对,应该是妖不可相貌,可面前这位衣衫这么一穿,容貌这般一换,子子真的觉得衣冠皮囊还是相当重要的!

老孤怪看起来心情是相当的好。对子子的小窘样儿得意大笑,伸出手来,理一理衣袍,很是神气地招手:“乖乖,叫爷爷!”

瞧瞧这样儿,无论如何也是活过了几百年的样子,不然能修成这个样儿吗?就是让子子叫一声曾曾曾曾曾祖爷爷也是当得起的。子子笑得像朵花儿,凑过去清清脆脆叫了一声:“爷爷!”

老孤怪仰头大笑,笑声竟从洞里传出,贯透云宵,传遍山野,引得远处谷中回声阵阵。一时间山中走兽,林中树木,全都凝神,停了喧哗,好一会儿才恢复了林中的生气和热闹。连那天上的浮云,都被笑声震了开来,半晌才飘飘忽忽聚拢起来。

山谷中帐篷外站在树下的方不言听到这带着喜意的笑声,猛然一惊,抬起头来,望着半天里云彩翻腾。

桔嫣正在山中摘着果子,听到笑声,从林子里飞跑到方不言身边,一把抓住方不言的手,有些惊恐地四下张望。

笑声半晌才散去,桔嫣心有余悸地按着胸口:“言哥哥,是老孤怪吗?原来他有这样的法力?笑一声都风云变色了!”

方不言静静看山顶上云遮雾绕的地方,望着桔嫣淡淡笑笑:“你该明白,昨天那一石头,他是怎样留情了吧?”

“那是当然。”桔嫣撅起嘴来:“你是他爱徒的心上人,他敢打坏了吗?”

“不过,他笑什么这样高兴呢?”桔嫣茫然地望着山顶。

方不言低下头来,在树丛中坐下,拣起一根枯枝在地上划着,半晌说道:“子子是他的心头肉。十万年前,最痛的一定是他,最恨我的也一定是他。这么多年,他蓬头垢面,只怕全是为了惩罚自己,如今子子回来了,他也该放下心来了。怎么能不欢喜?”

“惩罚自己?”桔嫣奇怪:“蓬头垢面惩罚自己?难道老孤怪以前不是这个丑样子?”

方不言将枝条远远抛开,望着桔嫣:“你没见过他?”

桔嫣脸红了一下,把果子递给他一颗,媚眼翻了一翻:“长老诶,神界有几个长老?怕是没几个见过的!我这样儿的小妖精,更是连衣角边边都沾不上了。更何况老孤怪还是脾气最傲气的一个?”

说着又咯咯地直笑:“他傲气了点,低调得很,可手底下这个徒弟怕是让他*了不少心哈。”

方不言接过果子来,靠了树干,抬头凝望着天上的云朵,轻轻叹气,没有理会桔嫣带些醋味的酸话,心里面思潮翻涌:十万年了,如今长老也终于该开心了。他找回了徒弟,我还找得回往昔的梓梓吗?”

正文 该是旧相识?

子子当然是看不到洞外那一笑冲天的一幕,只觉得老孤怪笑得快意,胡子眉毛都颤起来,心里不知道为什么,竟也欢喜起来。

老孤怪拖过一个小凳,把子子按了坐在身前,手一伸,便拿到一把桃木梳,把子子的头发理了,居然有模有样一把一把帮她梳起短马尾来。

老孤怪脸上的笑收了,这会儿手中拢起子子头上的一把青丝,手竟微微抖起来,眼中水光闪过,深深地出了一口气,微微一叹,把手上那根红绳把头发束起来,手法熟悉,束得高高的,扬在头顶,黑丝中一缕红发带,很是神气闪眼。

子子乖乖地坐着,托着额头,竟突然觉得这场景无限熟悉,仿佛曾经无数次如此坐着,被身后的爷爷细心梳头。心里面柔波荡漾,有些甜美,又有些苦涩,觉得脸上有些凉,伸手去抹,竟然是流下眼泪来。

老孤怪把子子拉起来,子子转过身来,怆惶间脸上的泪光都还没有擦干,登时尴尬,望着老孤怪有些不好意思地笑:“爷爷,我不知道怎么了,居然流眼泪了!”

子子是真的奇怪的。怎么好好的就掉下眼泪来?泪腺神经系统不是应该受大脑支配的吗?但她实实在在是没有什么伤心的事情,也没有外力袭击。这泪来得完全不受控制。

老孤怪却没有笑,一把将子子搂住,轻轻拍她的背,语气中犹如溺爱如今的独生子小公主一样的轻声抚慰:“乖乖。”

子子闻着衣袍上有檀香熏鼻,在这样一个温暖的怀抱里,却不觉得陌生,静静伏着,觉得心里面全溢满欢喜亲切。一点儿都不觉得唐突。

子子抬起头来,满脸疑惑地看着老孤怪:“爷爷,我们以前一定认识是不是?我怎么觉得这样熟悉?”

老孤怪嗬嗬笑起来,也不回答她,牵了她的手往外走,说道:“走,跟爷爷去把那两个童儿叫出来,不然连饭都没得人做了。”

子子迷迷登登和他一起往外走,走出洞来,外面有小小一个平台,平台外远远近近的山头在云雾间隐隐现现,苍翠碧绿。洞外两侧沿着山势是九曲回廊,山间的清泉被引了顺了廊下潺潺流过,道不尽的清幽雅净。

真的是一处神仙洞府。子子打心底里赞叹。昨天晚上怎么就没有发现?心里面直以为是乱糟糟的林子,现在看起来,应该是在山峰之上,而且是最高的一座山头了。

老孤怪牵着子子,顺了回廊弯了几弯,过了山间一处书着“静心亭”的亭子,又走过几处浑然天成的小瀑布,来到另外一个洞前。这会儿阳光露出脸来,照散了远处的山雾,清风拂面,鸟鸣泉奔,到处一片生机。

子子却被那个洞吸引了。洞口紫气蒸腾,静悄悄没有声响。走近了,却像隔了一道毛玻璃,模模糊糊看不清里面。

老孤怪到了洞前,竖起手来轻轻一抚,仿佛在玻璃上轻轻抚过,洞口突然就通透一片,看到里面有一个小小的案几,案几上用一个小石台养着一颗紫色的珠子,湵着一圈一圈紫气,仿佛湵出一圈一圈神秘。

老孤怪到案几前,背着手站了一会,静默着似乎等待什么。

子子忽然就觉得空气中有异样的波动,眼睛才一眨间,平空看见案几上隐隐现出两盆兰草,渐渐明晰,枝繁叶茂,每一片修长的兰叶都绿得发亮。源源渗出的紫气就环绕在两盆兰草上。

老孤怪把紫珠子一收,两盆兰草就在子子面前大变活人,变成两个绿衣小童,扎着双髻,都一般的秀美可爱,明眸皓齿,如同一对双胞胎。在案几前眼泪汪汪地就冲着老孤怪跪下去,齐齐的哽咽出声来:“师父!”

正文 兰绿兰青

原来是老孤怪的徒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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