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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偸"国舅"不安乐-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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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八贤王点点头,隐约觉得安乐侯这是黄鼠狼给鸡拜年,不安好心…

果然,下一刻他的预感便得到了验证。

只见庞昱长腿往桌子上一放,将椅子后压三十度斜角,不雅的打了个饱嗝:“酒足饭饱,王爷你是不是也该愿赌服输,到大街上‘清爽’一下呀?”

“这——”闻言,八贤王不禁面露难色。

“王爷,你一言九鼎,不会说话不算话吧?”庞昱微微眯起双眼,神情慵懒而危险。

“当然不会!”八贤王急忙摇头否认,欲言又止:“不过…”

“不过向百姓展示一下王爷的强健体魄罢了,相信在此之后,百姓对你的认识将提升至一个崭新的高度。如此有百利而无一害的事,王爷何乐不为呢?”庞昱口若悬河,一张小嘴儿颠倒黑白。

“侯爷,你这么说可就不对了。”自始至终保持沉默的公孙策擦了擦嘴,幽幽开口道:“八贤王身为皇室一员,岂可在人前随意坦露身体?”

意外的,公孙策竟主动帮八贤王求情!?

听罢,八贤王头点如捣蒜。那模样简直恨不得抓起‘恩公’的手,倾诉自己惺惺相惜之感,相见恨晚之意。

然而,不待八贤王大肆抒发他的豪情,公孙策的薄唇再次轻轻开启,伸手指向窗下的小摊,吩咐道:“展护卫,麻烦你买张席子上来。”

尽管不知公孙先生此举为何意,展昭仍飞身跃下,付了钱,拿了竹席,再原路返回。看样子,这御猫的封号也不是白来的…

“展护卫,劳烦你将这竹席一分为三。”公孙策单手支头,继续下着指示。

点点头,展昭退到一旁的空地,随手把竹席向上一抛,接着抽出佩剑,众人只觉眼前一花,‘唰唰’两下,竹席就被非常平均的分成了三份。

公孙策缓缓站起身来,懒洋洋的打了个哈欠,拾起其中之一,递到八贤王的跟前:“喏,用这个遮住下面,应该就没有什么问题了。”

“啪啦——”

一声脆响,是某男引以为傲的自尊破碎一地的声音……

庞昱与包拯互看一眼,不约而同的想:弄不好,眼前这位懒美人儿才是最记仇的主?

于是,可怜的八贤王在庞昱和公孙策的双重施压下,不得不乖乖就范,褪尽身上的华衣,用一截竹席勉强护住关键部位,不情不愿的走出了雅间。

八月的清风有些微凉,激的他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哆嗦。

那边,庞昱喊来掌柜,结了饭钱,同小包子等人远远的掉在后面。原本和谐热闹的街道,突然冲出一浑身赤裸的俊美男子。

顿时,一片哗然。

“这人是怎么了?大白天的,干嘛不穿衣服啊?”

“该不会是赌钱把全部家当都输光了吧?”

“世风日下,真是世风日下啊!”人们纷纷交头接耳的议论起来,有几位老者更是义愤填膺的怒目而视。

“咦!那不是八贤王吗?”

“经你这么一说,确实还真有点儿像!”

“去,别胡说!堂堂的八贤王怎么可能在大街上赤身裸体?”其中不乏眼尖的,认出了此人的身份。

“哇,真的是八贤王耶!”

“瞧那流畅的线条,结实的肌肉!”

“你们几个姑娘家也不知羞,赶紧回家闭门思过去!”

“快看,八贤王刚才对我笑了!”

“什么呀,明明是冲我笑的!”经过短暂的缓和,适应力极强的八贤王已经能够做到围着一截竹席坦然自若的站于人前了。

前来围观的也越来越多,由于八贤王一直笑而不语,一时间,可谓是众说纷纭,猜什么的都有。猜来猜去,竟有人说:八贤王为了百姓,不惜自降身价,赤身游走于大街上,体会那些衣不蔽体之人的痛苦,进而做到感同身受。

这间接的导致在今后很长的一段时间内,八贤王的威望节节攀高,几乎到了老幼妇孺皆知的地步。

不过,这都是后话。

等八贤王折腾一圈,重新穿戴完毕,已经是傍晚时分。

站在湖边,清风袭袭。放眼望去,两旁的垂柳迎风招展,摇曳生姿。而微波粼粼的湖面上洒满了晚霞,那温暖柔和的色调,不禁让人倍感舒适和惬意。

“怎么样,还不错吧?”八贤王的下巴扬起一抹得意的弧度,好像方才在街上裸奔的压根儿就不是他,脸上没有一丝一毫的羞愧之色。

庞昱不以为然的撇撇嘴,不答反问:“你说的游船呢?”现在距颖儿策划的游湖活动还有很长时间,估计入夜就会看见几十条游船齐聚汴京河的壮观场面了。

“稍后便知。”八贤王卖了个关子,故作神秘的笑了笑。而顿觉无趣的庞昱,只好把注意力放在小包子的身上,摸摸啃啃,自娱自乐。

话说,包拯原本是不打算跟来的。

虽然开封府最近没什么重要的工作,但身为一名执法者,不为百姓谋福利,反倒贪图享乐…这,实在有些说不过去…

可是庞昱好不容易把人从开封府里拖出来,又岂会轻易的放他归去?正所谓‘胳膊拧不过大腿’,年幼的包拯怎能斗得过老奸巨猾的庞昱?再加上公孙策的默认,展昭的从旁劝说,包拯的一世英名,算是彻底栽在某女的手里了!

没多久,一条从里到外均散发着晃眼金光的游船,缓缓出现在了众人的视野里。

庞昱怔怔的望着那片明黄,顿时,心下升出一股不好的预感……

“船来了,大家上去吧。”待游船靠岸,八贤王挥挥手,一马当先。

船上的布置艳而不俗,显然持有者事先下了一番心思。栏杆船头上挂满了大红灯笼,船坞内错落有致的摆了两套桌椅,上面置放着书画瓷器一类的小玩意儿。

只不过,这些书画和瓷器可不一般。那些书画,不是《房中秘术》之流,便是栩栩如生的春宫图,连瓷器上,描也是含春美人。

庞昱等人淡淡的瞥了一眼,面色如常。可清廉正直的包拯何时见过此等阵仗?一时间,那黑黑的小脸儿涨得通红,他急忙把头埋在胸口,双目紧紧盯着自己的脚尖儿,甚至连动都不敢动。

“别介意。”一身着锦衣的公子不紧不慢的走到众人跟前,揉了揉包拯的头,解释道:“因为汴京所有的游船都在三前天被怡春院包下,所以我只能请他们转让一条。而由于时间有限,里边的布置还没来得及全部撤换,希望大家不要见怪。”

低沉又富有磁性的声音,夹杂着淡淡的笑意。庞昱抬头,不期然的对上一双宛若黑曜石般深邃的眼眸。

“对了,还未给你们介绍。”八贤王一男子身边,兴冲冲的说:“这位是本王的好友,亨通钱庄的少当家,钱百万。钱兄,这位便是本王经常于你提起的安乐侯!”

“侯爷多日不见,真是风采依旧啊!”

“钱兄也不差嘛!”庞昱嘴上奉承着,心中却哀嚎阵阵:天啊!谁能告诉她,这尊大神不呆在皇宫,跑这儿得瑟个什么劲儿?

“怎么,你们俩个认识?”八贤王左瞅瞅又看看,不知为何,他总觉得面前这两人之间的气氛不太对。

“当然!”

“嗯,曾有过一面之缘。”截然不同的回答,确实那么的异口同声。说罢,两人不约而同的愣了愣。后者不悦的撇撇嘴,而前者嘴角的弧度更大了…

“大家别杵在这儿,快,都到里边坐下。”八贤王反客为主,热情的招呼道。

船坞内有两张桌子六把椅子,心思玲珑的庞昱一把拉住展昭和包拯的手,快走了几步,抢占了其中的一张。

于是,就变成八贤王,钱百万和公孙策同桌的局面。钱百万和八贤王相继落座,只剩慢悠悠踱在最后的公孙策。

可非常不巧的是,余下的空位在船坞的最里边。因为有一柜子横在旁边堵住了去路,所以,只有让八贤王或钱百万其中一方起身,公孙策才能进去坐下。

庞昱一开始不以为然,直到公孙策在钱百万的身前站定,她才后知后觉的意识到事情的严重程度。然而,不待她把公孙策让到自己的座位上,后者已经桃花眼一横,颇具气势的说了句:

“贱人,你挡到我了!”

额——

顷刻间,庞昱只觉得有一道闪电自眼前划过,并准确无误的劈在了她的头顶。

对于早就习以为常的展昭和包拯而言,已是见惯不怪。而八贤王此刻的表情跟庞昱是大同小异,他试着动了动嘴,却没有发出半点儿声音…

待庞昱回过神,偷眼看‘钱百万’,并不见他脸上有愠怒之色,心中顿时警铃大作,暗叫不好。

要知道,‘钱百万’这种性格,如果脸上表现出来怒气,还不会太糟糕。如果一脸平静,才是真的大怒。

万一这‘钱百万’在盛怒之下把公孙美人儿给咔嚓了,那该如何是好?但不可否认的是,公孙美人儿在骂那两个字时,她心里小小的暗爽了一下。

“抱歉,在下一时疏忽。”意外的,钱百万竟主动认错并起身让道?这一举动,让刚恢复知觉的庞昱和八贤王再次石化……

忽然,船外一阵骚动。

紧接着,有一名船夫进来报告:“启禀王爷,有一自称是契丹王子的男子求见。”

耶律宗真?

他来做什么?哦不,准确的说,他是怎么找到这儿的?庞昱单手托着下巴,脑中冒出一连串的问号。

八贤王偷瞄了眼端坐于对面的钱百万,见其没什么反应,才挥了挥衣袖:“让他上来。”

由于船坞内只设有六张椅子,坐于门口的展昭自然而然的起身,非常慷慨的把自己的座位让了出来,退到游船的甲板上。

简单的寒暄了几句,耶律宗真一坐下来,便看向庞昱,劈头盖脸的质问道:“这几天,你都死哪儿去了?”

“我还能去哪儿?怡春院呗!”庞昱耸耸肩,回的那叫一个理所当然。

闻言,除了公孙策以外,船内其它几人的脸色均不由得一变。

包拯是恨铁不成钢,钱百万是玩味儿,八贤王是愤恨嫉妒,耶律宗真是咬牙切齿…而斜靠在桅杆上的展昭,表情最为复杂,无奈中带着几分释然,苍凉中透着几丝不甘。

“对了,你是怎么找来的?”即便知道这些人误会了,庞昱也不解释,只是不留痕迹的转移话题。

“我去太师府找你,他们说你迟迟未归。恰巧我中午在开封府的门口遇到了你的两个丫鬟,她们说你去了聚福楼。可惜,又晚了一步……”

原来,这耶律宗真一直比他们慢了一拍,不但去了聚福楼,还跟在八贤王的身后绕着汴京的大街走了一圈。

幸亏他们一行人比较抢眼,才不至于跟丢。

“你找我有事?”庞昱扯了扯耶律宗真的袖子,悄声问道。而耶律宗真先点点头,又摇了摇头,看得庞昱是莫名其妙。

“契丹太子不惜花费大半天时间追寻安乐侯,想必两位的关系一定非比寻常。”钱百万的嘴角扬起一抹优雅的弧度,可那笑,却并不达眼底。

“一般般。”庞昱笑了笑,随便找了个借口,走出了船坞。不行,有‘那位’在,里边的空气实在太压抑,让她呼吸不畅。

“喂,你一个人在这儿闷不闷啊?”庞昱用胳膊肘捅了捅独自吹在外冷风的南侠,没话找话。

不知何时,游船已经远离岸边,展昭眺目远望,淡淡的开口道:“个人觉得,应该比里边好上一些。”

听罢,庞昱先是一愣,然后赞许的点点头:“没看出来,你还挺尖的嘛。”

展昭不可置否的笑了笑。

他来自江湖,虽然不懂朝堂之事,但也不至于看不出个眉眼高低。

天色越来越暗,两人就这么静静地欣赏着眼前的湖光美景,不远处的亭台楼阁,陶醉在这迷人的夜色中……

望着荡漾的水面,庞昱突然想到一件事,拉着展昭来到船头,看似不经意的说:“展猫猫,你会游水吗?”

对庞昱有一定了解的展昭,心下顿时一凛。

然而,眼疾手快的庞昱早在他做出反应之前,便用力一推,让他失去平衡的身体就那么直直的朝水里落去。

‘噗通’一声,水花飞溅。

对水性一窍不通的展昭只能靠来回划动四肢保持平衡,恨恨滴瞪了上面的人一眼:“看什么看,还不快拉我上去!”

“展猫猫,你是不是喜欢我?”庞昱蹲在船头,双手托腮,笑得那叫一个猥琐。

本就很难掌握平衡的展昭一听,身子一僵,差点儿没直接沉下去。见状,庞昱抓过手边的竹竿,递过去,勉强让他稳住身形。

可展昭抓着竹竿的另一端,却是百感交集。一方面,他真的不会水,也不想回答安乐侯的问题;另一方面,即便他可以借助这根竹竿上船,可发力的同时会将竹竿另一端的庞昱拖下水,他不知安乐侯是否与自己一样,不通水性。

况且,安乐侯不懂武功,万一他……

不行!

决不能让他有事!

庞昱透过月光,将某人纠结的表情尽收眼底。虽然她觉得自己的行为确实有些过分,可这展昭也真是笨的可爱,难道他不会叫人吗?

即便里边那几位都不会水,好歹还有船夫嘛!亦或者,鼎鼎大名的南侠根本喊不出‘救命’这两个字?

“喂,你到底说是不说?”庞昱挠挠头,她怎么觉得自己像是在逼良为娼呢?

“我…我…”展昭一咬牙,刚想把后面的话补全,闻声出来的查看的耶律宗真便喊了起来:“喂,你蹲在船头做什么,不知道很危险吗?”

不过,当耶律宗真走到近处,看清究竟发生了什么之后,嘴角忍不住猛抽两下,“你们,这是在玩什么?”尽管嘴上问着,他手上的动作却不敢怠慢,三两下就将展昭拉了上来。

“听别人说猫怕水,打算做个实验,求证一下。”庞昱扯了扯嘴角,不着调的话让人分不清到底哪句是真,哪句是假。

再次见识到安乐侯恐怖实验的耶律宗真朝天翻了个白眼,非常同情的拍了拍展昭的肩。

游船不大,却是五脏俱全。

船舱的底部设有一隔音效果很好的房间,因为里边的摆设都是怡春院布置的,所以被褥都是刺眼的大红色,被面绣着鸳鸯交颈,纱帐上也是连理枝。

此时,浑身尽湿的展昭正在里边更衣。

庞昱轻手轻脚的敲开门闩,打开一条小缝,然后像鱼一样,刺溜一下钻了进去,站在展昭身后。过了一会儿,才小心翼翼的唤了句:“展猫猫?”

展昭一声不吭。

“对不起,是我错了。”深知自己理亏的庞昱把态度放得很低,声音放得很软。

展昭还是不说话。

庞昱干脆把手搭在对方尚未来得及穿衣的肩膀之上,摇了摇:“喂,你不是真的生气了吧?”

展昭缓缓转过身,两人离得很近,甚至连对方的呼吸都能清楚的感觉到。

见人终于有了反应,庞昱开心的咧嘴笑了笑:“展猫猫,你不生气啦?”

展昭看了他许久,才叹了口气,无奈的道:“我没有生气。”

“还说没生气,不过看在我主动承认错误的份儿上,你就原谅我吧。”貌似,庞昱的脸皮比八贤王薄不了多少…

“你错在哪儿?”

庞昱噎了一下,颇有些没心没肺:“……错在,哪儿?”

“侯爷不必如此,展昭乃一介武夫,自不会介怀!”展昭转过身,语气不禁有些闷闷的。

庞昱撅了撅嘴,“我承认自己这回做的是有些过分,可谁叫你总不说实话的?”

“什么实话?”

“你明明喜欢我,为什么不直说?”庞昱虽然没谈过恋爱,但这并不代表她情商低。恰恰相反,她在这方面的敏锐程度高的惊人。

要不,她何必对展昭穷追猛打。

与那一夜情的猛男不同,展昭不光有俊朗不凡的外表,还是个烂好人。好到她第一次见到这位传说中的人物,就赔上了一颗蠢蠢欲动的芳心……

“你知道?”话一出口,展昭的脸莫名的红了红。

“我当然知道啦,我又不是傻子。”

展昭抿唇笑了笑,“你是傻子,我也是傻子。”

“拜托,我很聪明的好不好?”庞昱也呲了呲牙,先前的阴霾随之一扫而空。两人谁都不再言语,只是静静的望着对方…任几许呢喃,些许暧昧,悄悄进驻在彼岸的风景里……

“咳咳!不好意思,打扰你们两位一下。”公孙策干咳两声,慵懒的靠在门柱旁,淡淡道:“侯爷,怡春院的颖儿姑娘乘小船过来,说有急事找你。”

第065章 月下献舞

1

“颖儿有找我?”庞昱挑了挑眉,有些不明所以。唛鎷灞癹晓。请记住本站

“嗯。”公孙策淡淡的应了声,想了想,又补了句:“侯爷那位红粉知己看起来似乎挺着急的。”

“我先上去看看。”庞昱招呼一声,便匆匆离开。

待庞昱‘蹬蹬蹬’地跑远,公孙策偏过头,看似随意的说了句不着边际的话:“如果你真的喜欢他,最好离他远点儿。”

尽管公孙策并未言明,但那‘他’指代的是谁,两人均心照不宣。惊讶之余,展昭的嘴角不由得泛起一丝苦笑,似是懊恼又似是自嘲。

难道,他表现得就那么的明显?

系好衣带,眼角瞄到不知何时置于桌上的佩剑,随手拿起转了两圈,并重新插回腰间。

哎…

这安乐侯也实在太调皮了,竟在将他推入水中之际,一并取走了他身上的佩剑…

觉得思绪飘得有些远的御猫急忙定了定心神,故作平静道:“展昭愚钝,不知先生此话何意?”

“记住我的话,对你,对他,都好!”公孙策那略显慵懒的面容上依旧挂着淡然的浅笑,说罢,他将满头雾水的展昭留在原地,撩起衣摆,不紧不慢的登到甲板之上。

那边,庞昱刚一亮相就被颖儿拉到小船上,隔绝了船坞内那几双竖起来的耳朵。

“小昱,你这回可得帮帮我!”不待庞昱做声,颖儿便死死抓住她的衣袖,摆出一副快要哭出来的样子。

“怎么了?”庞昱一边伸手揉了揉太阳穴,一边偷偷指了指掌船的小厮。颖儿心领神会的摇摇头,示意前者那是自己人,无碍。

“小昱,只有你能帮我了!”颖儿直直地盯着对面那个从小与她一起长大的好姐妹,但却仍未提及重点。

庞昱被她看得发毛,忍不住出声催促:“喂,到底怎么了?”身为女人的第六感告诉她,颖儿接下来要说的,肯定不是什么好事。

而事实证明,她的预感还真tmd的准!

原来,颖儿在今天彩排时不慎扭伤了脚,无法继续出演晚上的节目,遂眼巴巴的跑过来寻求庞昱的帮助。

至于她是如何找到这儿的嘛…

相信以她的手腕,在汴京找个人简直是易如反掌。更何况,找的还是安乐侯这位妇孺皆知的‘风云人物’。

“什么?!要我替你?”庞昱睁圆了双眼,刚要放声惊呼,猛地想到眼下情况不便,急忙用手捂住自己的嘴。

颖儿抓着庞昱的袖子来回摇晃,软声软语道:“我的好小昱,好妹妹!救场如救火,难道你忍心见姐姐我精心策划的活动毁于一旦?让怡春院沦为所有同行,乃至全开封茶余饭后的笑柄?”

救场如救火…

眼皮狠狠地抖了两下,要不是条件不允许,庞昱真想问上一句:“姐们儿,你该不会也是穿过来的吧?”

“颖儿,怡春院那么多美女,随便抓个顶上去不就结了,干嘛非得找我?”庞昱耸耸肩,讲得很是中肯。

对于这种干出力不讨好的差事,她一向采取敬而远之的态度。

“没办法,最后一个节目需要舞者穿梭在各条游船间,并将高悬于桅杆之上的花灯依次点燃。”颖儿苦着小脸儿,重重的叹了口气:“而她们的轻功都远在我之下,根本不足以胜任…所以,真的非你不可!”

庞昱用手试了试颖儿额头的温度,喃喃自语道:“诶,也没发烧呀!”

“小昱——”

“倘若没其它事,我先回去了,他们还等我喝酒赏月呢!”摆摆手,庞昱作势就要起身离开。

“小昱,你怎么能如此无情?亏我兢兢业业的为你打理大小事务,你、你竟连这个举手之劳也肯不帮!”颖儿呜咽一声,做掩面哭泣状。

“最起码,我还没笨到跳入别人事先设置好的陷阱里,不是吗?”庞昱双臂环胸,朝天翻了个白眼,没好气儿的反唇相讥。

真当她什么都没看出来?

拜托,她还没老眼昏花到连如此漏洞百出的圈套都看不出来的地步!第一,以颖儿的秉性,即便脚真的受了伤,也会咬紧牙关,在台上坚持到最后一刻;第二,节目需要施展轻功,还是特顶级的那种。放眼整个怡春院,除了她,还真没有能胜过颖儿的。当然,她本不属于怡春院,因为怡春院本来就是她们庞家的。

换而言之,这个压轴大戏根本就是为她量身定制的!

最重要的是,颖儿决不会做在大庭广众之下公然亮出自己底牌的傻事。但换成她上场,情况则大不相同…

神秘美女,乍现秋节游湖晚会,一举成名,艳惊四座…既省钱又赚知名度,同时还成功的勾引起人们的好奇心,简直是一箭三雕啊!

现在想想,倘若把颖儿放到千年之后的现代,整个一都市女强人嘛!

“额…”诡计被拆穿的颖儿立刻收了声,尴尬的摸了摸鼻子,换上一副讨好的表情:“小昱,我也是为了怡春院的发展,逼不得已才出此下策的。”好吧,她承认自己是有心让庞昱来演这最后一个节目的。

“我看你是掉钱眼儿里出不来了!”庞昱伸手在颖儿的额头上戳了戳,说的那叫一个咬牙切齿。

“切,反正都暴露过一次,不就是上台转一圈么,又不会少块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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