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恶妇本善-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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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泰公主不怒反笑,万般风情衬托着她姣好的容貌,尖细的指甲轻轻拂过鬓边发丝,柔柔的动人心弦。

“既是如此,本宫便不再顾及姐妹情谊了。彤嬷嬷。”

“县主,得罪了。”

彤嬷嬷说着伸手制住桑梓。桑梓慌张不已,厉声道:“大胆奴才!”

彤嬷嬷当然知道自己是奴才,但是面前这位县主,又不是皇家血脉,只是个不知打哪儿冒出来的孤女。她的主子是安泰公主,有安泰公主在,郡主都要给她几分薄面。

“淑仪县主,奴婢劝您还是不要反抗的好。”

桑梓劈手就打,恶狠狠的不加一丝犹豫。“都反了么?!我堂堂县主,竟被奴才教训?!”

“呵。好大的架势!”安泰公主拦下气势汹汹的彤嬷嬷,上前一步拍拍桑梓的肩。“你年纪尚幼,容易冲动也是正常。本宫倒要看看,你可还敢反抗本宫的!”

桑梓没想到她会自己来,一时没反应过来便被她抓住,那青葱般的指甲深深嵌进肉里,疼的差点落泪。

安泰公主拖着桑梓往前走,梨花想求情,人刚至近前,便被一脚踹翻在地,如烟跟着似拦非拦,一个劲的说的赔罪的话。桑梓卯着劲挣扎,不知是不是安泰公主真的气急,她竟怎么也挣脱不开。

这一路可热闹了。安泰公主鬓发微乱,挽着袖子提着裙子,使劲拉着桑梓走。桑梓的脸上终于显出惊惧之色,不住求饶:“公主且息怒,淑仪真的不知发生何事惹得公主生气。”

“哼!等你在大理寺监牢呆着的时候,就知道是何事了!”安泰公主又添了一分力气,气势昂扬的往府门走。

安泰公主入叶府时,是从桑梓的宜馨轩外不远的偏门入内,叶家人虽早已知情,但见安泰公主来者不善,何况又不是来寻叶府中人,故此叶老太太只命人瞧着,并未惊动。

三小姐神色自若的坐在院子中喝茶,时不时听听丫鬟打探的消息。四小姐听得更是兴致盎然,当听见桑梓被安泰公主扭着往外走时,按捺不住性子,高高兴兴的跑出去看热闹。

叶府人多嘴杂,远远看热闹的不下数人。换别的公主,这种情景是相当失脸面的,而安泰公主满面春光,得意的不得了,时不时用逗弄宠物的语气催促她。桑梓彻底把自己打造成惊慌失措的淑仪县主,抖若筛糠,一句话也说不出口,连缘故也不敢问了。

及至府门前,一抹艳红色若影若现。那抹艳红明艳照人,几乎连天边火红的夕阳也比不上。安泰公主面若桃花,脸颊红透了半边天,语气软糯甜腻,“裴公子,你怎得在此?”

裴清摆出惯用的迷人微笑,拱手道:“裴某见过安泰公主。”

安泰公主娇羞之色更甚,轻飘飘道:“裴公子不用这般客气,公主府可随便拜见,安泰难得在茶道上寻得知己。”

“裴某亦有所感。”裴清略微沙哑的柔声道,哑哑的音感激起人浑身的寒毛,整颗心都酥了。

安泰公主更是不例外,她几乎沉醉其中。“裴公子先行一步,安泰随后便回公主府。”

裴清勾起嘴角,拿白玉扇的扇尾指指桑梓,“公主可否放过淑仪县主?”

这句话踩到安泰公主的痛脚,她当即连一直在裴清面前维护的温婉形象也顾不得了,尖叫道:“为什么要放了她,你可知她犯了何罪?!”

裴清为难道:“公主,裴某了解淑仪县主,她不会做有违律例的事。”

裴清越是帮桑梓,安泰公主越是气极。她索性美眸一凛,坚定道:“罪妇偷窃先帝库房中,昌平公主的遗物——竹衣。裴公子认为该当何罪?!”

裴清摆出一惯瞪目的表情道:“公主,这其中会不会有什么误会?万事都要讲证据的。”

安泰公主气焰下去一大半,是了,既是说桑梓偷盗了那件竹衣,那必定要拿着竹衣问她的罪。

她不禁一笑,向裴清投去欣赏的目光,裴清傻乎乎的搔搔头,不解其意。

“彤嬷嬷,带着奴才搜宜馨轩的小库房!”

桑梓花容失色,哭求道:“公主,求公主饶了淑仪。”

安泰公主得意道:“这会子知道求饶了?!你的罪过可不止这一样!”

桑梓哭的越发哽咽,抽泣道:“公主……公主饶了淑仪吧,再怎么说,淑仪也是太后……太后娘娘亲封的。”

“你少拿太后压本宫!”安泰公主铁青着脸,她从小就要强,本来在太后眼中,最春风得意的就是她安泰,孰料半路封了个什么劳什子县主。前阵子入宫,太后是一个劲的夸,她早憋了一坛子醋,正没地方撒呢!

“太后娘娘可怜你,你倒仗着她老人家的宠爱犯下滔天大罪!”彤嬷嬷适时捧着竹衣来,安泰公主道:“你可瞧见了?!这便是你的罪证!”

桑梓吓的面无人色,不住的求饶说是误会。

宜馨轩闹腾成这样,终于惊动了叶老太太。她扶着丫鬟缓缓走来,布满皱纹的脸上没有一丝慌乱,相反的,紧随其后的大夫人有些惊慌之色。

“安泰公主光临寒舍,老身有失远迎。”叶老太太很是客气道。

叶老太太怎么说也是一品诰命夫人,安泰公主自是给老人家几分薄面,笑道:“此事不想惊动了老太太,实在是安泰的罪过。”

叶老太太淡淡一笑,“公主这样便是折煞老身了。”她顿了顿道:“敢问淑仪县主犯了何事?”

桑梓赶紧哭着向老太太道:“这事是误会,烦请老太太帮帮我。”

叶老太太轻瞥了桑梓,并未多话。

安泰公主笑道:“这是淑仪县主个人所犯的事,同叶府不相干。叶老太太还是不要多事为上。叶府上下几百人,万不必为了个外人搭进去。”

叶老太太微微一笑,身边丫鬟翡翠恭敬道:“老太太,到喝汤药的时辰了。”

老太太道:“老身要喝药了,这便不耽搁公主办正事了。”

桑梓顾不得其他,一个猛子扑倒在老太太脚下,哭道:“淑仪知道老太太最是心善的,求老太太救救淑仪。”

叶老太太看也不看她,淡淡道:“县主,自作孽不可活。老身不敢以身试法。”说罢,扶着丫鬟离去,婆子们挡住桑梓,不叫她近前。

安泰公主鄙夷道:“你之前不是很嚣张么?如今那股劲头呢?呵,草包一个!”

桑梓咬唇不语,浑身抖个不停,处于极度恐慌中。裴清瞧着可怜,上前想说什么,却被安泰公主堵住话。“裴公子,本宫不希望你与其他女人过多沾染,你好自为之。”

裴清瘪瘪嘴,噤声不语。

大势已去,桑梓再怎样卑躬屈膝也无法打消安泰公主要拿她问罪的心。府外两排禁卫军严阵以待。

“公主殿下!”

安泰公主道:“将她押入刑部大牢!”

“是!”几名士兵锁住桑梓胳膊,一路押送进监牢。

桑梓低垂着头,泪眼未干,嘴角微扬。

正文 第39章 牢饭真难吃

监牢三件宝,阴冷、潮湿、臭气熏天。

桑梓一进去差点呕出来。

稻草铺就,一股子霉味外加臭气实在令人无法忍受。不远处的恭桶许是从未刷过,白色的蛆虫爬来爬去。

尽可能的远离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桑梓垒了一摞子稻草坐着,哭的梨花带雨道:“这本就是误会,怎得安泰公主当真了呢。”

连续说了好几遍。桑梓无趣的打了个哈欠,裴清告诉过她,安泰公主必定派人在监牢监视,要她摆出一副无能相。

桑梓照办了,时不时来一出,整个将自己糟践的像个无大脑的傻丫头才作罢。

几天过去了,桑梓不是吃就是睡,再哭哭啼啼一下子,什么多余的话也没说。

安泰不耐烦的听牢头的禀报,愤怒道:“她到底是真傻还是装傻?!”

牢头小心翼翼的觑着安泰公主的脸色道:“应该不会是装的。小的们都是偷偷注意她的动静,从未被发现过。”

安泰公主道:“她若一直不松口,查起来会有些麻烦。本宫不想惊动太后,皇后又没有打开先帝小库房的权力。而当初制这件锦衣的绣娘早就出了宫,据说也不在原籍,找她太困难。你们给本宫想办法,务必使她吐出真话来!”

牢头谄媚的笑,“公主放心。牢里什么都缺,就是不缺刑具。挨个用一遍,天王老子也受不住。”

“不可!”安泰公主瞪他们道:“不能用刑!你们吃了豹子胆吗?她好歹是县主,若是用刑,叫太后知道了,你们几个脑袋也不够砍的!”

牢头脑门冒汗,赔笑道:“是,是,公主说的是。只是,这么一来,想要问出真话,可就不容易了。”

“废话!”安泰公主竖起柳眉,“那样容易,还需要你们做什么?!一个个的,都是饭桶、废物!”

牢头赶紧跪下磕头,“公主说的是,公主说的是。小的一定尽力。”

安泰公主晦深莫测的眼神闪了闪。

桑梓睡醒了睁开眼,第一件想到的事,就是吃饭。

“喂,饭呢饭呢?!”她咚咚咚的敲牢柱。

半晌走过来个干瘦干瘦的牢头,“嚷嚷什么?!”神情格外不耐烦。

桑梓撇撇嘴,“我要吃饭!”

牢头一个跄踉,“不才吃过吗?”

桑梓委屈道:“我又饿了。”

“喂!”纵然是县主,牢头也忍不住了,“监牢一日两餐,我都为县主多加一餐了,县主怎么还喊饿!这对其他囚犯是不公平的!”

不远处传来幽幽的声音,“我今儿只吃了一顿。”“我今儿只啃了一个窝头。”“我今儿啥也么吃呢。”

牢头青筋爆起,怒吼道:“给我闭嘴!”

“哪个叫老子闭嘴的?”

突兀的安静中冒出一个中气十足的声音。那声音稳重威严,一副大官的派头。

再瞧那牢头,双腿颤抖,颤颤巍巍道:“八爷,我……我不是说您。”

桑梓好奇的探头想看,囚犯居然把牢头吓住了,这是何样人物。

她将头挤在两根牢柱之间,使出浑身解数才略微看见那个男子。那人满面胡须,眸子犀利凶狠,身穿印着囚字的牢服,平静的看着牢头,满眼不屑。

“八爷,我去……我去给你上饭。”牢头那叫一个乖巧恭敬。

“我也要。”桑梓忙道。

一道刺眼的目光射来,那人斜睨着桑梓,“小妮子,莫要同我抢食物。”

桑梓愁苦地耷拉下脑袋,“可是我饿。”

那人眼皮跳了跳,“小妮子,你竟然这么和我说话,你可知我是谁?”

桑梓老实的摇摇头。

那人气结,当即跳脚,“你不认得我??”

桑梓莫名道:“您很出名?”

“她,她,她不认识我?她说她不认识我?”那人指着桑梓,一连串的问牢头。

牢头晕头转向,支支吾吾道:“是是是,她不认识你,不认识你。”

桑梓饿的两眼发黑,嚷嚷道:“上饭,我要吃饭!”

“不许吃!”那人狮子吼道:“今儿个,你不搞清楚我是谁,就不许吃饭!”

“……”桑梓想哭,她这是做了什么孽。

牢头很贴心,怕桑梓听不清楚,怕那人说不明白,竟然拿钥匙打开了牢门,让两人面对面解决,并附上水壶一个。

“……”桑梓面对那张黑的像炭的脸,结结巴巴道:“我……我才十一岁……”

那人没好气道:“那又怎样?”

桑梓眼眶含泪,“不许欺负孩子。”

“……”那人给了桑梓一个爆栗,指指那边的稻草椅子,“坐!”

桑梓连脚步也没来得及挪,一屁股跌坐在地。

那人:“……”

“我很可怕?”

“不……不……”桑梓的眼泪吧嗒吧嗒的掉。

那人黑着脸,“你已经告诉我答案了!”

桑梓咬着袖管。“我可是……淑仪……淑仪县主……”

“淑仪县主?!”那人突然眼睛一亮。

“我闺女!”他一把搂住桑梓,口鼻尽掩。

“呜呜呜……”

“闺女啊闺女,爹可就是为了你见你,才坐的牢啊!”那人吸吸鼻子。

“呜呜呜……”

“嗷。”那人推开桑梓,揉着胸口的牙印,“闺女,我可是你亲爹,你怎能下得去口!”

“你胡说什么?!”桑梓拼命向他眨巴眼。

那人愣兮兮的抓住桑梓双肩,翻过来调过去,肯定道:“我认识唇间胎记,你就是我女儿!”

桑梓急的想哭,这个时候暴露她的真实身份没什么好处,虽然这男人到底是不是她爹有待确认。

“来来来。”那人激动的拉着桑梓,抚摸她滑腻的小手,“你娘是不是叫柳璃?”

桑梓有半分疑虑,点了点头。

那人憨憨一笑,骚骚后脑勺,“我是她官人,就是你爹。”

桑梓:“……”

该死的,她坐这个牢不是来认爹的好吗?更何况这个爹就算是真的,那也是阿萝的爹,不是她的爹。

这到底是个什么状况?桑梓呆呆的看着面前人,是阿萝的爹吗?那为何阿萝的娘不来探望?她现在非常想念秦柳氏,让她赶紧把这个傻爹带走。

……

“你说淑仪县主正在认亲?”安泰公主一口参汤喷了牢头一脸。

牢头欣喜的舔了舔,道:“是的,公主。那男人可是昆朝边境有名的山匪。”

安泰公主擦拭嘴角,道:“既是如此,为何会入了我夏朝的监牢?”

牢头尴尬道:“起先小的并不知他真实身份,不日前见他在多家酒馆吃霸王餐,又对小的出言不逊,小的这才关了他。才听见他同淑仪县主认亲,小的着人去查,没想到竟得知他是昆朝边境金乾寨寨主。”

“这阿萝刚成了县主,金乾寨寨主便寻了来。他到底有什么目的?阿萝竟然是山匪之女,又是怎么得到太后亲睐的?或许太后并不知此事?”安泰公主想了好些问题,“这个谜团越发大了。”她本以为就是个简单的事,监听桑梓吐出竹衣的真相,治她大不敬之罪,剥夺县主封号,贬为庶人。甚至沦为官妓。没想到这样复杂。

“她还没说竹衣的事吗?”安泰公主道。

牢头道:“没说。这会子正絮着父女情谊。”

安泰公主一脚踹过去,“那你来回报什么的?!”

牢头连滚带爬的滚出公主府……真的是滚出去的,那一身灰……

一日后。

“有人探监。”

牢头拖沓步子带着个人进来。

宝石蓝色影子直接走的桑梓面前。

“裴公子……”桑梓憔悴道。

裴清示意她演戏,桑梓当作没看见。

“阿萝,怎么回事?”他不解道。

桑梓打了个大大的哈欠,指了指角落里睡的安稳的人。

“……”裴清这才发现监牢里还有个中年男子。

“有没有被轻薄?”裴清紧张的问,“牢头太过分了,为什么要把你和男人关在一起?”

桑梓耷拉着眼皮,困的直抽抽。“轻什么薄,这是我爹。”

“?”裴清一直没反应过来。

桑梓重复一遍。“他是爹,……”她摸摸脸,“的爹。乾侩莱。”

裴清:“……”这来坐牢,还认了个亲。

桑梓站不住,干脆坐下,“昨儿说了一晚上,我都困死了。”

裴清从震惊中缓缓道:“这情况,以后再说。公主有没有说竹衣的事?”

桑梓又打个哈欠,嘴巴张的老大,“我没见到公主。”

“我倒是见到过公主……”

“在公主府么?”桑梓打断他的话,瞬间精神十足,刚才头还一低一垂的。

裴清兀自道:“是的。我本想向公主求情,可公主不许我说这件事。”

“那当然。”桑梓哼道:“公主这般看中公子,自然不愿从公子口中听到别的女子名姓。”

“阿萝。”裴清正色道:“你说什么?!”

桑梓撒泼道:“我说什么?你知道我说什么!公子心系何处,阿萝难道管的了么?”

裴清恨声道:“你只要说竹衣的来处,公主自然饶了你,你和安泰公主作对,是没有好下场的!”

桑梓干脆顺地打滚,“谁理你,你哪里是为了我,还不是为了公主!我怎么就没好下场了?!”

“是啊!我闺女怎么就没好下场了?!”乾侩莱醒了,阴测测的望着裴清。

桑梓头一耷拉,彻底无语。

正文 第40章 笨爹

裴清眼珠子一转,苦口婆心道:“淑仪县主,您向公主说出真相,公主大人大量,不会同你计较失敬之罪的。”

“我……”

“我闺女哪有罪!你小子给我注意些!”乾侩莱挥舞拳头,准备随时给裴清一下子。

裴清求救的看向桑梓,桑梓无奈的朝他耸耸肩。这爹有缺心眼的嫌疑。

“我说小子!”乾侩莱仰头喝了大口酒,“你应该有两下子吧。”

裴清一愣,道:“略有些功夫在。”

乾侩莱奸笑着上下扫了他几眼,“同八爷我过过招!”他说的肯定,不给裴清半分拒绝的机会。

“爹,这锁……”

啪。

锁裂成几半,直直落在地上。

桑梓:“……”

裴清:“……”

“叔。”裴清赔笑道:“晚辈认输成不成?”

“不成!”乾侩莱攥住裴清的衣领,“我最讨厌年轻人没有追求!”

“……”裴清从衣领处传来的力道,便知面前这位不是普通的大叔,他内力绝不在自己之下。

“爹。”桑梓有点急,“您……”

乾侩莱对于姑娘老是阻挠他非常不满。“丫头,爹要考验考验他才行!不然可不放心将你许给他!”

“……”桑梓的脸‘腾’一下烧了个透红。

裴清笑意甚重,“晚辈接受考验!”

乾侩莱很满意的看向桑梓道:“闺女,看好了,爹即刻便给你打出个官人来!”

桑梓:“……”

一蓝一黑两抹身影纠缠在一起,瞬间电光火石。

裴清身手矫捷是他的特点,更像在舞,未有杀意,以防守为主。

乾侩莱招式简单却招招致命,快狠准,内力深厚,经常将触碰到他的裴清震的虎口发麻。

监牢狭小,即便裴清再怎么防守,也不得不打起精神克制乾侩莱的剑锋,他身形一闪,连转几个圈,藏匿在拐角处,趁乾侩莱未紧追而来,抱拳道:“前辈武学高深,晚辈自叹不如。”

“哼。”乾侩莱收起软剑系在腰上。“小子,你没用全力。”

裴清笑道,“晚辈学艺不精。”

乾侩莱冷冷道:“滑头!我闺女岂能许给你?”

裴清当即垮了脸,解释道:“前辈,您是淑仪县主的爹爹,我怎敢伤了您?”

“臭小子,嘴还挺甜。”乾侩莱笑的合不拢嘴。“丫头,你挑的人很有眼力见。”

“爹!”桑梓恼了,独个坐在监牢拐角不说话。

乾侩莱歉意道:“丫头脾性大。”

裴清憋着笑,道:“不打紧。”

见两人聊的投机,完全没把她放眼里,桑梓干脆不再说话,任他们随便扯。

正聊在兴头上,裴清满含歉意道:“老爷子,清不能久待,这便告辞了。”

乾侩莱急了,一把拉住他,“怎么的?陪我说话,你厌恶了?”

“不不不。”裴清劝慰道:“若是在外头,清二话不说定当定下最好的酒楼陪老爷子喝两杯。只是……”他笑了笑,没继续说。

“哦。”乾侩莱懂了,挥挥手道:“明儿云楼定好酒席,老爷子我定当前去。”

裴清应声离去。

他走后,桑梓好奇道:“爹,您可关着呢,明儿个就能出狱了?”

乾侩莱笑道:“丫头,你可相信爹?”

桑梓哄他道:“自然相信。”

乾侩莱一屁股坐下,大口吃饭,边吃边喷道:“相信就陪爹吃饭。”

桑梓淡定的抹掉脸上的米饭粒,端起碗吧唧起来。

夜晚,寒风习习,夜黑风高。

适合生事,生很多事。

一伙黑衣人趁着月光收敛云间,猫着腰窜进监牢甬道,恶臭扑鼻。为首的有些跛脚,正用异乡话小声的骂骂咧咧。

桑梓睡熟。乾侩莱醒着,一双眼睛在黑夜里闪着光,耳尖微动,脱下黑色披风盖住她,正巧盖住全身,包括头部。

继而,他调息打坐,镇静自若。

“唔。”

牢头闷哼一声,滑落在地,登时弥漫一股血腥气。

乾侩莱感觉桑梓微动了动,他眉峰蹙起,眼疾手快的拍了拍她。

背后的几乎听不见脚步声,那群人内力不凡,不是普通人。他们经过乾侩莱的监牢,只看了几眼便走了。乾侩莱正要松一口气,却见他们又回来了。

“喂,你……什么名字?”为首的跛子操着一口不甚流利的夏朝话问。

乾侩莱没回头,淡淡道:“无名无姓,人称八爷。”

“八爷?”跛子道:“回过头来!”

乾侩莱悠悠道:“你我萍水相逢,不必记住样貌。”

“呵。”跛子身边的大汉叫道:“哪儿来的下作奴才,竟敢叫板?!”

话一出口,大汉立刻后悔了,他满嘴是血,呜呜噜噜的往后退,疼的冷汗直冒。

跛子大惊失色,能在他面前悄无声息的用暗器,此人功夫不可小觑。“你到底是什么人?!”

乾侩莱遗憾道:“你是从昆朝来的。竟然连我八爷都不识得,还敢做杀手!”

跛子不服气道:“那又如何?”

乾侩莱抽出腰间剑,悠然道:“住了这么些日子,还没好好打一场,着实无趣的紧。”

“玄冰蚕丝剑?!!”跛子脸色煞白,“你是金乾寨寨主?!”

乾侩莱嫉妒的吹吹剑身道:“玄冰,我居然还没你的名气大,真失败。”

跛子万万没想到会在这里看见昆朝权倾一方,令人闻风丧胆的乾侩莱。他为难的踱着步,拱手道:“小的有眼不识泰山,赶明儿亲自上金乾寨向八爷赔罪。”

“只是赔罪?”乾侩莱失望道。

“奉上一箱白银。”跛子肉痛道。

“只是白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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