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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唐遗玉五-六卷-第1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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遗玉享受了蹭了蹭枕头,李泰一手撑头枕在床榻上,手指爬梳着她的头发,看着她昏昏欲睡时不设防的天然模样,享受这午后泰宁的时光。
但总有不识相的来搅合。
“主子,齐夫人来了,说是有急事找您,正在花厅里候着。”
遗玉被扰了眠,穿戴整齐去见程小凤,一进客厅便斥道:“我前头让人送信给你怎么说的,不养够三个月就别要乱跑,怎么又上我这儿来了。你再不听话,我干脆就请王爷给齐大人放长假,专门回家盯着你这祖宗。”
“唉,你当我找你是闲聊呢?”程小凤把手一挥,不等遗玉坐下,便皱紧了眉头道:“璐安不知道从哪里听说,卢俊那小子要娶虞大人府上的一位小姐,她脸皮薄不好意思上门去问,又瞒着家里头不敢说,和底下不知掉了多少眼泪,昨儿在国子监课上骑马,许是几晚没有休息好,不留神就跌下来了,据说是被人抬着送回家的,还不知伤的怎样。我正打算过去看看,这不就先来找你了。”
遗玉一惊,变了脸,坠马的经历她就有过一回,知道多可怕。忙挨了她的手,道:“你先坐着,我回房收拾一下就去,顺道送你回府,别跟着我乱跑,璐安那头我会去看,你要再出个什么差错,可不是添乱么。”
这个年代的胎难养,女人十中七八都有小产的经历,尤其是头三个月,一点磕着碰着都可能掉了孩子,程小凤被程夫人和遗玉耳提面命了半个多月,晓得轻重,这也是一时情急才不管不顾地跑过来,被遗玉劝说了两句,就乖乖地答应,被她送回家去等消息。
遗玉是第三次拜访晋府,第一回还是她当学生时候,跟着卢智一起去借书,第二回是在同李泰巡游回京之后,带了礼品去探望晋启德这位曾有知遇之恩先生,不想这第三次,是为探病而来。
对于晋潞安的伤势,来时的路上,遗玉就做好了最坏的打算,可真见到人,还是心底一凉。
晋父晋母显然并不怎么欢迎遗玉的到来,只是碍着她的身份,还有晋启德的首肯,才领她进了晋潞安的卧室。
屋里是浓浓的三七味,晋潞安才喝了药睡下,人就躺在床上,她额头上密密包着几圈白纱,脸色苍白没有血色,遗玉注意到薄被下,她腿脚处突起的形状,便知是上了夹板。
伤到腿,这是最糟糕的情况。
“多谢您能来探望。但这屋里药味大,小女今早才退热,王妃身体娇贵,莫要沾染了病气,还是请您先回去吧,且让贱内送您。”
晋父揖手做了个请的姿势送客,晋母拿帕子擦了擦女儿脸上的汗渍,强挂起一脸虚笑来送人。
遗玉料想他们也是听说了什么闲言碎语,晋潞安眼下会躺在床上,同他们卢家少不了关系,适才会如此相待。
这便放低姿态,面带担忧,关心道:“晋大人客气了,我同潞安关系本就要好,今天就是专程来看着有什么能帮得上忙的,别的先不提,眼下最重要的是先紧着她的伤,王府有太医坐诊,我亦拜习歧黄,可好方便告诉我,大夫是怎么说的?”
晋父晋母对视一眼,伸手不打笑脸人,更何况这事也不能全怪人家,晋父微微点头,晋母便红着眼眶,冲遗玉行了一礼。
“大夫说扭伤了腿骨,还要养一阵子看看,不晓得会不会落下腿疾。”
心里咯瞪了一下,遗玉夹紧眉头,请晋母取了内服外用的药方来看,又在晋父的连番婉拒下,坚持查看了晋潞安的伤势,知道轻重缓急后,当即就派人回王府去请李太医来。
第二八五章 说亲
李泰从书房出来,天色已晚,问过下人,知道遗玉还没有从外头回来,就让人在外头水榭里摆了酒,坐在湖岸上小酌。
这一等就是天黑,误了晚膳半个多时辰,遗玉迟迟回府,她先回到屋里换了衣裳,才去寻李泰。
见她面有疲色地坐下,李泰没多问,指着斟好的茶水示意她先喝口水。
半下午一杯水都没沾,遗玉连灌了三杯才解渴,长吁一口气,这便把事情经过同李泰说了一遍。
“……后来我请了李太医过去诊断,就是怕她腿上会落疾,李太医也说不准是不是能养好,你说她年纪轻轻,这要万一养不好,将来落下个残缺可怎么是好。我想着事大了,就让李太医留在晋府开方子,自己到二哥那儿走了一趟,娘同二哥一听说潞安伤着,便急着要过去探望,但今日实在是晚了,我们一大家子跑到人家里去到底于礼不合。好劝了他们半晌,只等明日再过去。”
一巴掌拍在桌面上,遗玉气声道:“好好的一桩喜事,就因为几个乱嚼舌根的遭了殃,你说气人不气人?”
李泰若有所思地看着她气呼呼的模样,并不接话,等她发泄够了,才摆手示意下人摆上晚膳。
遗玉心情不好,胃口也就跟着变差,夹了几口菜便搁下箸子,无聊地拿勺子搅拌着汤碗里莲子,有一口没一口地送进嘴里,盯着碗里,不知在想些什么。
“好好吃饭。”李泰道。
“吃不下了,”遗玉干脆撇下勺子,左顾右盼了一阵,这会儿天黑,水榭四角吊着灯笼,照亮了湖畔一角,而远处却是黑蒙蒙的一片,湖风凉爽,将人心中烦躁一点点吹散。
“好一阵子没见银霄,你把它送哪儿了?”
想起家里还有一只放养的大鸟,神出鬼没,前段时间夜里还能见它在屋瞻湖面的白色飞影,不时去骚扰一下外院的下人,闹的几经传说王府里有半夜“鬼敲门”,这十多天却连根鸟毛都没见。
“春夏是雪鹏的繁生期。”
“咦?”遗玉稀奇地瞪大眼睛,“那它是、是去寻伴儿了?”
李泰摇摇头,往她跟前的碟子里夹了几口菜,道:“吃了再告诉你。”
遗玉不满他卖关子,但抵不过好奇心,只好重捡起象牙箸,乖乖吃下去。
“我派人把它送到了北方。”
“怎么以前没听你说起过,我还当它不用——”遗玉搔搔耳朵,因为想到什么,面色古怪,支吾问道:“那它是同什么,嗯,咳咳,那个,我记得你说过,它们这一类鸟禽中只有雄性。”
李泰不急着解释,又叉了几口菜在她碟子里,抬了抬箸子,等她会意地吃下去,才道:“银霄并非野生,若要繁殖需养到成年方可。至于配种,多是鹰类雕类,通常产卵之后会将蛋遗弃,只携回配偶,一段时日之后再回去找寻。”
遗玉正听的津津有味,李泰突然打住,又夹菜给她,这回不用他眼神示意,她便老老实实地吃下去,等着他继续说。
就这么断断续续听到最后,她的肚子也跟着填满了八成。
饭后两人到桥上散步,消食的差不多,跑了一个下午的遗玉先回房去沐浴,李泰则到书房。
阿生正在书架下整理信函,见李泰进来,便快速收拾好了手边的东西,到桌前去说话。
“主子。”
“相州来信了吗?”
“晚膳时刚传过来,该收拾的都已收拾干净,虽有几处钉子不好拔,但都碍不着咱们都督府。”
阿生禀报完,抬头瞧了一眼李泰脸色,见他已拿定主意,就没敢开口多话。
第二天,遗玉和卢氏到晋府去探望晋潞安,再带去许多名贵药材的同时,还有卢氏拉着晋母的几句实心话:“我实是要同夫人道罪,这回是我不周到,本想着避过这个月的血灾再到府上提亲,哪知被人信口传出讹言,害的潞安无端遭罪。
我是个直心肠,说句话许是冒犯,不论这回孩子是不是能好利索,我这次子都系定了贵府这门亲,夫人若是不嫌弃,就请同晋大人商量一番,这三书六礼不能少,莫怪我心急,日子当然是越快越好。”
昨晚遗玉回府去,卢氏就拉着卢俊仔细问过,若是晋家小姐这一回落下足疾,他可是会不甘这门亲事。
卢氏对自己养的孩子还是很有信心,卢俊也没叫她失望,一口允诺不会做负心之事,母子俩达成共识,来的路上便同遗玉交待了话。
晋母看出卢氏诚意十足,先前的担忧这便通通放下,握着卢氏的手亲自将她送到座上,吩咐下人好生招待着,便心急地回房去找晋父商议,路过外厅时候,见到坐立不安地等在那儿听消息的卢俊,脸上也有了几分笑,当是丈母娘看女婿的满意。
“潞安早上喝了药,刚刚睡下,你要不急就在这里等着,虽不方便让你们见面,但扯了屏风说一说话还使得。”
卢俊伤还没好利索,但今天也硬是跟了过来,他昨天担心了一整晚,若非碍着礼教,早想冲进屋里去看晋潞安,这会儿得了未来丈母娘的首肯,慌忙站起来,拘谨地打了个揖手,应道:“谢夫人体谅。”
晋夫人走了,遗玉和卢氏就在里面客厅里小声说话,讲的不是别的,正是这一桩祸事的起因。
“我想来想去,这捯闲话的同你大伯母家脱不了关系。”
卢氏昨晚没休息好,脸色难看地同遗玉说起那天赵氏来找她,曾提过她娘家一位偏旁小姐,还有打听到他们中意的是晋家。
遗玉想了想,便摇头:“大伯母不像是爱乱说嘴的人,再说了,二哥同那位虞小姐八字不得一划,就先传出这等风言风语,不是损人不利己么,我看不像是她从中作梗。”
“都怪我,当时就该明明白白地拒了她,管她脸上好看不好看,”卢氏懊恼道,“偏就你两个伯母,娘都同她们拉不下脸。”
“这么说,二伯母也去找过您?”
“可不是,她尚有位堂兄在户部当差,家中也有一位待宇闺中的小姐,比潞安要大上一岁,说是人品怎么贤淑,直言要同咱们家亲上加亲,你也晓得你二伯母是什么德性,她家的女儿我岂敢多想,我还怕日后睡个觉都不得安宁。”
遗玉脑子一转,突然拍腿道:“那就是了。”
“是什么?”
“娘您想啊,这两家都落不了好,不就有人当只剩她一家亲了。我猜是大伯母在二伯母那里说漏了嘴,这才惹了事端,哎,早知道就不管这血灾不血灾的,先把亲事订下也不会闹成这个样子。”
遗玉尚在感慨中,卢氏已经气的说不出话,不是顾着在别人家里,早就拍了桌子。
“怎还有这样的人,不行,我得找她去。”
“您这会儿找她有什么用,同她说理?”
遗玉见卢氏气的不轻,忙抚着她胸口给她顺气,口中劝道:“都已经这样了,您去同她吵一架,伤着的也不会好回去,不是平白给自己惹闲气么。”
“那也不能就这么算了。”
卢氏想想就觉得火大,当初她被韩厉掳到南诏,留下子女在京城,老父病故,兄嫂退避三舍,不护她的儿女就算了,如今还敢来搅合她儿子的婚事,是不是当她对当年的事不吭不哈,就以为他们是软性子了。
“那也好办,”遗玉知道不叫卢氏消气,有的是几日她睡不着觉,便道:“不是还有大伯母在么,我找人在中间递个话,自有人不饶她。”
卢氏想想是这个理,便暂收了怒气,只是打定了主意,下回再见到窦氏,一定不给她好脸色。
“启禀魏王妃,卢夫人,我们家小姐醒了。”
晋潞安一醒过来,屋里侍候的丫鬟便出来禀报,遗玉刚扶着卢氏站起来,外头卢俊听见动静,便一阵风似的刮了进来,母子三个堵在门外边,面面相觑。
“娘。”
“急什么,我先有几句话同潞安说,你到外头等着。”
卢氏甩了卢俊一眼,掀帘进去,遗玉没跟进去,扯了扯卢俊衣袖,拉着灰头土脸的她到外头去等。
也不知卢氏在里头同晋潞安说了些什么,遗玉见到她时,小姑娘正红着一双眼睛,显然刚才哭过,可精神却还算好,眼睛里也比昨日有神采。
“都是我自己不好,”晋潞安羞愧道,“乱听信了谣言,还不小心从马上跌下来,不怪别人。”
遗玉喜欢有担当的人,可却不愿晋潞安在这个节骨眼上再胡思乱想,便宽慰道:“这个就不说了。大热天里你裹这么厚的夹板必不会舒服,头几日你的腿肯定会疼,切要忍着,别乱动也别去招它碰它,太医嘱咐过要多喝骨汤,你别嫌腥气。这额头上的伤不要怕,我这里有上好的祛疤膏药,保管你这张脸还是水水灵灵的,你只要安心养着身体,等我二哥上门来提亲就是。”
听她最后直言,晋潞安低下头,又是感动,又是心酸,手绞着被单,涩声道:“夫人方才都同我说了…万一我落了足疾,俊哥他不嫌弃我,我、我就——”
“我当然不会嫌你什么!”
屋里的人还没把话说完,屋外的人就等不及,听见卢俊这闷声一嗓子,遗玉摇头失笑,转眼见晋潞安惊着一双大眼抬起头,识相了起身出去,给这一对伤员留些说话的空间。
第二八六章 房二小姐
出了一起意外,反而促急了遗玉同卢俊的婚事,在晋启德的同意下,晋父晋母当天就和卢氏商量好,把采纳问礼的日子都定下,甚至私下把八字都交换了去问。
遗玉回到王府,派平彤到大房家里去送话。
平彤见到赵氏,没像前几回那样客气,自觉摆了王府大侍女的派头,不挨座儿,端着手,直直站着传话:“王妃前日听说有人讹传咱们家二公子要同虞家攀亲,特派奴婢来知会大夫人一声,二公子的亲事已经定下,就不牢大夫人多操心。此外,还请您管紧府里下人的嘴巴,莫要到处乱说话,连累女儿家的名声,到头来让外人说咱们卢家没有规矩。”赵氏想当然是被气的脸红了又白,她比卢氏可精明许多,转眼一想就知道事情会传出去,是二房在做鬼,这边好声好气地送走了平彤,掉头就去寻窦氏晦气。
平彤回去把赵氏的反应细细回报了一遍,遗玉便将此事掠过,对这现存“唯二”的两府亲近,着实不愿翻脸,这便只能靠着小惩小戒,警告她们不要太过分。
六月的倒霉事似乎特别多,到了月底最后一天,又是一件坏事传到遗玉耳中,所幸这回同他们家无关。
“好像是房家那个妾生的丫头,趁着房大人出门在外,半夜装神弄鬼去吓了房夫人一通,结果人就早产了,要不是院子里就住着稳婆,没准这一胎就这么丢了。啧啧,天不亮房二那傻小子就被下人喊了出去,吵到我睡觉,不过要不是这样,我还出不来呢。”
花园里,遗玉坐在游廊下喂鱼,成亲不到一个月的高阳从公主府溜了出来,到她这里“散心”,顺便散播一下八卦。
听见这劲爆的新闻,遗玉抖手把剩下的鱼食全都抛进湖里,引得一团锦鲤争相踊跃,湖面霎时荡开一层层水花。
“那孩子是生下来了?可知道是男是女?”
高阳撑着下巴想了一会儿,不确定道:“好像是生了个女儿。”
“哦。”
果真是女儿,那就算是房乔没有子运,卢氏给他生了两个儿子,到头来傍身的却是一个假货。
对此,遗玉倒没有幸灾乐祸的感觉,同房家的仇怨,已经随着时间的推移淡化成一团住事云烟。
“你都招了驸马,怎不知改口,张口闭口的房大人、房夫人,也不怕别人听了笑话。”
面对遗玉的纠正,高阳不屑道:“你还不是一直问父皇叫皇上、陛下的,我听过几回都没见你改口。”
“呵呵,”遗玉笑了两声,掩饰自己的尴尬,“这怎么能一样,我是出于对皇上的尊敬才那么喊的。”
“好了好了,不说这个,等下我要到西市富安园击鞠赛,你来不来?”
“你去吧,我昨晚没睡好,待会儿要回房再躺一下。”
“就知道你不去,那我先走了,回头再来找你、”
高阳悻悻地站起身,就要往外走,遗玉见她只带了一个侍从出门,身上连个荷包都没挂,便操心问了一句:“装钱了没有?”
高阳闻声扭头去看随扈,那小宫女摸摸腰带袖口,神色一慌,见高阳面色不善,眨眼额头上便冒了汗,遗玉见这样子,心里有数,便冲平卉摆了摆手:“回房去抽两张票钱,再给公主装一小袋碎银使。”
高阳没当着她的面训斥下人,只是狠狠瞪了一眼,不好意思地冲遗玉道:“嗯,算是我借你的,明天再叫人送来。”
遗玉笑笑,知道高阳脾气,不想落她面子,便没客气说不要她还,等过会儿平卉取了钱来,把她送出花园,便折回翡翠院补眠。
七月初一,卢氏请了程夫人做媒,到晋府提亲,晋家不做为难,客客气气地把人迎进门,收下一份周道的采纳礼,且留下卢氏和程夫人在府里用了一顿茶饭,席间商议了纳征的日子,就定在十日过后。
卢氏早就将聘礼准备的七七八八,回府之后又让人去请了卢景姗来参谋,将缺的少的都列了单子,用这几日准备齐全,务必不能让人觉得怠慢。
卢俊虽领饷食俸的时日不多,但好在继承了卢中植一部分家产,年纪轻轻,身家还算丰厚,筹备一份体面的聘礼,绰绰有余。
就是这样,遗玉还怕她二哥的现钱不够使,偷偷贴了私房,让平彤送了一小箱银子去给卢氏,因为不算太多,卢氏体谅她一片心意,便没退回去,留下来作为备用。
七月初十,交换过了庚帖,卢家正式到晋府去下聘,并将婚书一并送去,方航就在礼部当差,同太史局走的近,这婚期就没再特意去找人选良辰吉日,留了一整个月给晋潞安养身,给晋家准备嫁妆,就定在八月二十日,赶过去中秋。
之所以这么赶急,也是避免卢俊会被责令提早到华阴赴任,到时候这婚事更加难办。
卢晋二府结亲的消息一经传出,出乎许多人意料,虽晋博士在文人圈子里的名声极好,但总归品级不高,卢俊作为眼下京城里最为炙手可热的青年才俊,同任一家结亲都少不了让对方遭人眼红,加上同魏王府攀亲,背后说酸话的人不在少数。
有些传到遗玉耳中,只当笑话听了,并不以为意,就好像当初她嫁到魏王府里来,还不是一样招人非议。
七月下旬,李泰突然又变得繁忙起来,早出晚归,下了朝就往文学馆去,在风伫阁一待就是整日,天黑回来,用罢晚膳就到书房去看书,夜深才回房去休息。
遗玉一开始是在一旁陪着,但实在熬不过他,往住是先回房睡,但总是睡到一半,就会被他吵醒,迷迷糊糊地被他搂抱着亲热一通,把该做的都做了,第二天醒过来就又不见了人影。
遗玉担心李泰这样会熬坏了身体,但知道劝也没用,便每日让厨房多煮一道药膳,仗着他对自己的好脾气,时不时接替下人端茶送水送到书房,缠着他到榻上去躺一会儿。
再不然就是带着几样手工的点心直接去文学馆寻人,寻了各种借口打扰他的工作,再说些家长里短不着边的话给他听,实则是知道他对这些不感兴趣,借此让他放松下来,多上一刻半刻的清闲。
转眼到了月底,二十七这天早晨,李泰出门上朝后,遗玉就让人在院子里铺了草席和木板,打算在秋天到来之前,将书房里的卷本都晒一晒,免得过冬潮气。
她坐在院墙下的藤椅上,捧了一本书看,平彤平卉拈挥小丫鬟们做事,她不时也会扭头交待上两句。
刚把书都搬出来,门房便送了一封请柬到遗玉手中,平彤回到她身边侍候,见她看着请帖面有异色,便轻声问道:“主子,是谁家宴请吗?”
“是中书令房大人家,”遗玉将请柬在手上掉了个个儿拿着,递给平彤,“他府上二小姐后天要办满月酒,房夫人请我去坐席。”
平彤接过去看了,先注意到这帖子精致,朱砂金粉描了镶边,纸张薰了香气,看着便是很重视的样子,里头请辞更是十分正式。
通常大户人家的嫡小姐满月,是会请一些有身份和名望的女眷去坐席吃酒,遗玉以书法和礼教闻名在外,颇得长安城中一些女子追慕,当年及笄礼上又曾有三夫人添笄的殊荣,品行和才貌都是上上乘,会被房家请去坐席并不稀奇。
“奴婢听说,房府现在的大小姐,原是妾生的,后来才被托继到正房名下,这位新出的二小姐,身份自然是金贵。众所周知,房大人不爱铺张,更少有宴席在府中,这一回破例,想来是情喜之下,只不过——”
平彤欲言又止,遗玉感兴趣地抬起头,“不过什么?”
“不过早几年咱们怀国公府曾同房家闹过一场,虽时过境迁,但两府间隙犹在,房夫人这封请柬送的,似是有些冒失了。”
“说的不错。”遗玉赞许了一声,便又捡起书本,翻到刚才看到的那一面,继续阅读起来。
见状,平彤为难道:“别人送了正经的帖子来,还是给嫡小姐做满月,若是不去,传出去倒显得主子小气。”
“去,怎么不去,”遗玉道,“你代我写一封回信,就说我后天会准时到场,再到房家去打听打听,看他们还请了谁。还有,此事先莫要叫老夫人知道,等回头她听说了我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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