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新唐遗玉五-六卷-第68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去准备下,我沐浴后就睡。”
李泰不喜人近身,原来梳流阁那里也没几个侍候的,但因迁就遗玉,这翡翠院里住的人不多,可丫鬟粗仆算起来也有十来个,一半都是她从娘家带来的。
浴房的地子是汉白玉精雕而成,通着日夜保暖的地火,热水都是现成放好的,倾进去一两银子一钱的碧桂香油,热气熏的扇门上挂的银都飘缭纱飘然,石滑水暖,夜里泡在地子里最是舒服,两盏宫制琉璃灯分别挂在南北,照亮北边墙上大片石雕的粉彩壁画,侍女们穿着单衣侍候着她洗发涂油,遗玉一手枕着脑侧靠在地边上,半眯着眼睛望着那仙鹤腾云的袅袅图景,嗅着清雅芬芳的水香。
朦胧又忆起童年的夏炎天,坐着不动都能腻出一身汗的日子,两个年少的哥哥在河边嬉玩后担水回来,她娘烧开一大锅子热水,再用一只会漏水的木盆子让她坐里,拿着汗巾给她单个擦澡。
想那时一家还在为衣食饥饱担忧,岂有料今朝会过上这荣华日子,可当初只需考虑生计,却不必参与这大京城的勾心斗角,阴谋算计。
平彤平卉不知她所想,仔细服侍她洗浴清洁,避免不了见到她那白玉羊脂般的身子上,被蹂躏留下红痕子青印子,平彤还好,只是心里对王爷不怜人颇有微词,面上不露分毫,平卉的脸是一直臊红的,好在遗玉思绪甚远,倒没工夫考虑这些个,若不然搁往常她那嫩脸皮,也不会让她们来服侍。
一旁银绞架上用檀盒盛放的几种香膏香脂,都是从龙泉镇带过来的,魏王府送去的稀罕精料,照着周夫人的独门方子调配,味道清淡又不粘腻,比起前天宫里赐下掺了铅粉的要好用许多,遗玉芳华正早,用这养人的东西却也合适。
沐浴罢,换上一套月白调面儿的里衣,遗玉就在床上歇下,有李泰昨天放在床头案上的一卷帛册,她拿来翻看,竟是一本兵书,大半卷都有他在段旁末角添加的批注,他右手字是很工整峻拔的,她对兵法没甚兴趣,却也津津有味地看了一阵,平彤蹲坐在足踏上给她揉腿,半晌过后见她还捧着书不打算睡,才无奈道:
“您就睡吧,仔细眼睛。”
“好,”遗玉是很听劝的,合上帛册放到一旁,就往被子里缩了缩,“你们也去睡,早晨来叫起,别让我睡过头。”
平彤又问了她明早想吃点什么,同平卉检查门窗,贴心地留了一盏白瓷莲油灯在屋里,“奴婢们就在外间歇着,您起夜就唤一声。”
主卧外头的小厅有连着一个小间,专用让守夜的丫鬟睡,不过魏王府这样小间多是摆设,也就今晚遗玉一个人在屋里,两姐妹担忧她夜里不习惯,才请示过在小间铺了床。
“嗯,你们去吧。”
泡澡那会儿还倦倦的,刚看了李泰的书,这屋里一静,遗玉就有点睡不着,睁着眼睛望着屋顶把今天发生的事在脑子里滤了一遍,尤其是大书楼的案子,白天在大书楼还不觉得怕,夜里想起来凉棚里那一具具冷冰冰的尸体就有点毛骨惊然的,缩啊缩就把脑袋也缩进了被子里。
不知过了多久,一声郁闷的嘟囔,床上被子一掀,她又坐了起来,环扫了昏暗的内室,落在一处上,踩了鞋子下床。
第二日,天还没亮透,平彤便领了两个小侍女端盆捧皂地进屋侍候,轻手轻脚地推门进去,放下东西,小侍女去打帘开窗,她走到床边卷起半边帘子,低头瞧见帐里的遗玉侧头睡得安逸,宽了些心,正要叫起她,余光便瞄见她怀里一抹蓝色贴着脸颊边压着,不是被褥面子,凑近仔细瞧了。先是捂嘴失笑,后无奈地轻叹一声,道她怀里搂的什么,不就是王爷这几天白日在屋里穿的那件袍子么。
“主子、主子,”蹲在床边轻晃一晃人,听她哼咛欲醒,“您起吧,卯时了。”
新婚才三天就要独守空闺,不晓得是不是今年长安城里头一份,遗玉坐在床头使牙粉漱罢口,按过平卉递来的帕子在脸上擦了几下,觉得不够爽利,便让侍女打了盆凉水来,由着平彤在一旁慌忙劝着“使不得、使不得”,就着盆子掬冷水洗了几把脸,方觉得头脑清醒。
大婚那天是山珍海味宴客,多出不少好食材,翡翠院的厨娘是李泰在南方找来的,膳食微甜,很合遗玉口味,被平卉交待过,早起就拆海蟹蒸了两屉蟹黄水晶包,灵石耳佐着酥杏仁搭了一盘爽口的小菜,配上一碟子蜜汁腌制的肉脯,芙蓉园送来的花瓣儿打了香米熬成的糯粥,绕是遗玉没什么胃口,不知不觉也下肚不少。
“这石耳不错,院子里外的竹子好生看养,过几日摘了夏笋,配在一起凉拌吃,王爷想是会喜欢。”遗玉放下箸,侧头看着窗外的青翠,入夏李泰食欲就不好,三餐都是个过场,若能饭菜不合胃口,她是不怀疑这人能饿着肚子也不动箸子的。
平卉点头应了,见她喝着粥忽地皱起眉,忙问道:
“烫了?”
遗玉放下碗箸,摇头自怨道,“昨日进宫一时忘了嘱咐那些下人晨午准备梅汤凉茶给王爷喝,午膳也不当吃的太腻,羊肉是不能沾的,素菜多少要进一些,嘶,昨日宫里摆的都是热食,他昨晚还不知吃好了没。”
这会儿平彤平卉听她唠叨起来竟是没完,面面相觑,既笑又愁,怕她再说下去粥就凉了,便哄道,“昨儿不是说今天还要到文学馆去,您早点出门,别太阳出来又该热了。”
遗玉这才停下絮叨,专心喝完粥,这厢收拾妥当,还没走到桥头,迎面就有丫鬟来说,杜楚客和齐铮都在前厅候着了。
第141章 峰回路转
遗玉在前厅见了杜楚客和齐铮,前者知晓她昨日进宫一事,一照面便是一番仔细询问,恨不得让她把同李泰说过的每句话都重复一遍给他听。
“杜大人,我将大书楼的命案同王爷说过,王爷的意思是要我助你查明此案,断不能让刑部随意就将案子结了。”李泰的原话却是叫杜楚客听她吩咐,但她知这杜长史对自己颇有成见,真这么说不定还怎么吹胡子瞪眼,别办不成事先自己人起了间隙,便把话掉了个弯儿讲,果见这杜楚客面露犹豫却未有不快。
遗玉抢在他开口之前,挥退了客厅里的下人,留两个丫鬟同齐铮在,才漏些底给他,“不瞒大人说,我自少就对医药十分感兴趣,同王爷在外巡游这两年又得高人指点,通晓毒物,昨日我同齐大人走偏门入文学馆,将尸首检查一遍,我肯定死者皆非正常猝死,乃是中了厉害的毒物,刑部仵作检尸时才未察。大书楼的案子事关王爷声誉,不能有半点马虎,我当尽快查明那二十八人所中之毒,至于刑部那边就全赖你周旋了。”
杜楚客听她说到检尸一事便吃了一惊。魏王府也养有几个本事的医者,他疑刑部检尸的仵作无能,昨天下午就领了几人去大书楼检查一番,却是无功而返,今早他才会急匆匆来寻,想着能从李泰那里得到一点半点指示,岂料遗玉要亲自去查毒,想这是李泰的意思,倒不再怀疑她是否有那本事,反是又怕这王妃是一时热头后事不继,最终耽搁了事,捧着茶盏寻思了一阵,方面做为难之态,对遗玉道:
“杜某才知王妃有这本领,只是你尊贵之躯,怎能前去检尸,牵扯污秽,不妥、不妥。”
“杜大人此言差矣,”遗玉没看出杜楚客那点激将的小心思,坐直了身子,正色道:“那二十八人皆我文学馆之人,为撰书而劳力,现遭奸人所害,身虽死腐,却不能算是污秽,若能查明真相还他们一个公道,也不枉他们对王爷忠义。”
杜楚客见她言辞有理,情真切切,心底不由又高看她一分,便收了难色,一揖手道,“王妃乃明理之人,是杜某迂腐了。”
见他不再蛮缠,遗玉暗暗点头,李泰用人手段极高,这杜楚客非是有大智之人,可确实一心为李泰着想。
两人谈罢,杜楚客先行去文学馆打点好让她稍后能正大光明地入内查检,他不知这齐铮乃是李泰暗地里的重点培养对象,临走前不免多看了他两眼,齐铮只得在他面前装傻充愣,等他走了,才递上一份名单。
“王妃,这是前夜大书楼遇害之人名册。”
遗玉打开看过,二十八人,姓名年龄身家,罗列的一清二楚,她大致览过一遍便看着眼圈黑青的齐铮,满意地点头道,“有劳齐大人。”又扭头对平卉道,“让人带齐大人到客房去休息,准备一份清淡的早点。”
齐铮嘴上不说,可他是熬了一个通宵才整理出这份刑部都未见有的详细名单,听遗玉叫他去休息,一面感叹这王妃会做人,一面摇头婉拒道:
“您等下到文学馆,可好带铮同行?”
那晚也死去的胡学士同他交好,遗玉听他说过这桩,思及他对亡友一番情义就应了他,让平卉去准备一份早点带在路上与他吃。
宫外遗玉乘着马车去了文学馆,宫中这头,坠江高热的齐王李佑被太医院几服猛药从鬼门关拉了回来,昏迷一日之后,今早迟迟醒了过来,原本是叫人欢喜的好事,却被这去了半条命的齐王几句话打摔——
“这是哪?”
阴妃守了这独子一夜,一边忙着让人传太医,一边坐在床头抹眼泪道,“你是糊涂了不成,这是你的含林殿啊。”
听这话,齐王迷糊着眼睛瞅了她半晌,才又蹦出一句:“你是谁?”
于是昨日才晕过一回的阴妃娘娘又厥了过去,含林殿一下炸锅,等话传到太极殿那边,李世民匆匆赶来,就在太医诊治后,得出一好坏参半的结论——万幸齐王殿下脑子并未烧傻,但是失忆了,还落下个头疼的毛病。
“皇儿,你好好想想,那晚派信给你约你去雁影桥的人是谁?”阴妃见儿子身体没事,自是不愿放过那个害他的佞人。
“那晚……雁影桥……我不知道,我不记得了,嘶一一头疼,我头好疼!”没说出个一二三来,李佑就抱着脑袋开始在床上打滚呼痛,李世民见状,便叫人把哭哭啼啼的阴妃搀走,又让太医上前诊治一番,好不容易李佑才因乏力昏睡过去,重新安静下来。
李世民静静在他床边立着,面上除了忧色不见其它,一刻钟后,他才轻叹一声,嘱咐太医宫人好生照料,遂转身去了。
在太极殿外等候早朝的众臣又等了个空,只有大理寺卿刘德威同刑部尚书高志贤被传进了御书房去议事,其他人在殿外站了一会儿便散去,至此还没几个人知道李佑昨夜遇袭一事,而文学馆那边撰书文人一夜猝死消息却传开。
……
琼林殿
“听闻初四那晚舒云阁一聚不欢而散,王爷是同齐王是有口角在先,可对?”刘德威下座问道,一名少卿立在他身后,随同的主簿在一旁记录。
“何来口角,本王不知。”李泰坐在矮塌上,左手持樽右手提壶,又倾一杯饮下,神态从容,举止舒逸,分毫不见被禁之拘,不介被疑之嫌。
刘德威半晌从他嘴里撬不出半句,也不急,让少卿取了昨日从几位皇子公主那里取来的口供,抽了几份给他看,上头却是详详细细地写明那晚在舒云阁发生的事,包括他罚酒时李佑讽刺那两几句都在案。
李泰随手翻了翻,便抬手掷回他身前案上道:“本王不至于因一两句废话,就要他性命。”
他左右而言他,刘德威如何不明此理,但他之前在御书房已被李世民下了令,未免此事声张,损及皇室颜面,责令他三日内查清此事,尽快结案。
“王爷需知,齐王是有亲口指认你此案——”
“嘭”的一声轻响,李泰酒樽顿在案上,打断他审问,道,“此事本王有闻,置评一句‘李泰害我’又能证何,当晚本王是回府中,夜间未出,如何分身去害他。”
刘德威为人刚正同他好声好气说了半晌已是极限,见他旁扯偏牵并不配合,言辞多是诡辩,心中不满,就板起了脸,道:“恕本官直言不讳,当晚派人送信与齐王邀约雁影桥,又派人夜袭齐王坠江者,有齐王亲口指认,当属殿下嫌疑最大——”
“信呢?夜袭之人呢?”
刘德威脸色一黑,若是有信、有人,那他还坐在这里问他作甚?直接到堂上开审即可,原本这案子是无需这么麻烦,只要李佑醒来说明即可真相大白,原本这案子几乎是板上钉钉逃不了李泰的,可千算万算没人算到那齐王醒来竟失忆了!
于是,这案子一下便成了没人证没物证的瞎案,原本李佑能让李泰脱层皮的那一句指认,一时也成了空口白话。
“此事想必奸人构陷本王,还请刘大人秉公处理,本王倦乏不多陪。”李泰瞥了他一眼,便端着半杯酒起身上楼去。
刘德威拿他没辙只能悻悻离去,又到含林殿去探卧病的齐王,只是话没说两句,对方就抱头呼痛,直让脸色难看的太医把他撵了出去。
宫中案情又有变化,遗玉不知,杜楚客进宫前在刑部打点过,她上午得从文学馆正门进入,没再偷偷摸摸的,只是身后不免跟了几条刑部的尾巴,但不妨碍她做事,也就没多理会。
值得一提的事,昨日她探访大书楼的事情竟然没有被捅出去,大书楼前面守门的侍卫还是那四个,见了她只是低头行礼,她想了想也就了然,这几个是怕担那玩忽职守的罪名罢了。
在大书楼里又巡查一遍,这次是细到门窗,又有齐铮在后面记录,几个刑部官员在后头互相使着眼色,她并未在意,可掉头到外面去验尸时,难免被阻拦了一番,被齐铮巧言应付掉。
停尸两日,腐臭之味更重,那几个官员远远站着都要捂口鼻,遗玉则不避忌地带着齐铮和一名仵作进了尸棚。
这时仵作都为贱民,非是正常官职,跟着他们一起的是个三十来岁的戴姓男子,很有些查尸的经验,最先给这二十八人查尸的也是他,眼见遗玉走近尸体,忙上去帮衬道:
“小的来动手,您只管吩咐就是。”遗玉没拒他好意,可依旧从随身的布袋里取出蛇皮手套戴上,让他掀了尸布,蹲在尸体边上先从头开始查验,拨发掰口,叩齿翻眼,亲力亲为,齐铮早在一旁看傻了眼,刚进来的头晕恶心劲儿也没有了,只剩下一片愕然,若说之前他对遗玉是欣赏,那亲眼瞧她检尸的模样,便是打从心里生出几分佩服来,天下女子何其多,但愿为一人行这等秽事的,又有几个。
感叹于她胆识,齐铮这书生愣是压下了身体上的不适应,抱着纸笔认真记下她口中尸况,随她一具一具查过去,直到白布一掀,看到一张枯槁变形的可怖人脸。
“胡、胡大哥。”片刻怔忡,往昔扶助,雪中送炭情景涌上脑海,历历在目,他哽咽一声,便上前蹲在这具尸体边上哭诉起来,分毫不顾男儿气概。
“……那晚我真该拉你去喝酒,管你愿不愿……是我不好啊,你帮我良多,我却连一分回报都不及还你……若叫大娘和嫂夫人知晓已同你阴阳两隔,又叫他们如何是好……”
遗玉见他哭的伤心,不免劝道,“齐大人节哀,人死不能复生,胡大人家中还有老小在世,魏王府不会亏待他们的。”
齐铮摇摇头又点点头,不知是将她话听进去没有,遗玉无奈,只好由他哭去,这头开始检查胡知节的尸首,同其他死者无异,都是猝死之状,面口无伤,四肢无折,身上除了一只钱袋外,就是一只文人惯用携带笔墨的缩口囊,遗玉打开瞧了,里面只有一支写小楷用的兔毫,材质一般,杆有磨痕,足可见他家境不宽。
将笔又塞了回去,让仵作放回他身上,遗玉见齐铮哭的差不多,才准备去查看胡知节口鼻,可手刚伸出去便又缩了回来,她低头看着手上蛇皮套子,眼中疑光一闪,便不顾那仵作惊讶,匆匆起身又将刚才查过的尸首一一掀开,翻找一遍。
齐铮蹭了蹭鼻涕,也察觉她异常,厚着鼻音问道,“可有发现?”
遗玉蹲在一具尸首边上,抬头看他上眼,隐去脸上神色,道,“我回楼里看看。”
说着就朝外走去,齐铮茫然地看着那仵作,过了一会儿,才捡起纸笔跟上,进了大书楼,一眼就见到她蹲在一张案后,手里握着一件东西,口中喃喃,似是在道:
“原来如此,竟是如此么?”
“王妃?”
“齐大人,劳烦你跑一趟。”遗玉侧目着见齐铮身后几个观望的刑部官员,示意他借一步说话,如此这般轻声交待,齐铮渐渐变了神色,待她吩咐完,欲言又止地看了她几看,才低着头离开。
“大人,那魏王妃今日在大书楼,似乎查出了什么。”
“嗯?”
“具体不知,魏王府眼下未动,想是未得确证,但她又支了文学馆的一队护卫在大书楼附近同观察一起看护,显然怕有人当中再做手脚。可否需要下官打探一番?”
“不必多此一举,皇上晨早有谕,责令三日结案,明日便是期限,大书楼二十八条人命皆属劳死,都是他魏王作孽,什么中毒,刑部都查不出来,一个女人还能翻天不成。”
“大人所言甚是,下官告退。”
“慢着,为防万一,去使动在京的死者家眷,让他们到大书楼讨尸。”
“是。”
那边遗玉偶得线索,待回府药证,却不知这厢已变,五日缩成三日,又有居心叵测之人从中作梗,欲挑拨死者亲眷闹事。
第142章 是不愿嫁
当初坤元录选编时明面上挑了一群士族大家的公子小姐们“凑数”,程小凤就是其中一员,她在外巡游比遗玉早回来一年,自打国子监不用去以后,平日除了郊游猎马外,并不怎么往文学馆去。
程小凤为人颇是仗义,她老子程咬金在去年新封了一等卢国公的爵位,身为国公府嫡亲大小姐却不势力不眼高,京中家里有些名望的少年少女都甚喜欢同她打交道,这天上午她同几个人约好了到城南相马,一群人约在朱雀西大街三道上见,都是爱玩的公子小姐,人一齐便骑着马哒哒地往目的地。
据两县之地,长安城大着呢,他们不学那纨绔风气纵马驰街,等到南坊口时太阳都挂的老高。说来也巧,齐铮被遗玉差去做事,马车刚巧就停在坊内东街口,这边程小凤同人说说笑笑打牌坊下头经过,不经意扭了下脸,正瞧见他身影。
那日遗玉大婚晚宴,程小凤在宴客厅外透气,被齐铮搭话,姑且不论到最后她也没给个好脸与她,两人是“聊”了足有半个时辰,好歹也算是相识一场。
若说好管闲事,程小凤那是能排一绝不排二的主,她对齐铮本就看不顺眼,这下瞧他身形“鬼祟”地拐进一条巷子,形迹可疑,便臆想他是要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一时好奇心起,就和同行的几个人打了招呼让他们先行,自己则掉头跟了上去。
这巷子挺宽敞,两边都有相似的门庭,住的是非富非贵之家,程小凤有武艺在身,掉个书生尾不被发现还是能做到的,且齐铮心事重重,也没发现有人跟在他后头等着揪他的小辫子,就在一户门前停下,搓了搓脸,整两下衣襟,“咚咚”敲了一阵门。
程小凤牵着马匿在一棵树后,看着有个梳素头穿绿卦的妇人来开门,把他迎了进去,就想起那晚提到她“十八不愁嫁”之名,齐铮说他家里只他一口的话,她撇头“嘁”了一声,将马拴在树上,走近那户门前,大门没阖,她一侧头就能看见院子里情景,便抱了手臂靠在门墙上斜眼往里看。
院子不大,但在长安城住,有个院子已是不错的,齐铮就和那开门的妇人在院子里的石桌石凳坐下,边上还有个抱孩子的丫头,几只小母鸡跟着一只红冠的公鸡在一旁兜圈子。
“你胡大哥两日都没回家啦,可是馆里忙得很,要你来带话?”妇人说话口音很重,但面上很亲切,手里忙着倒茶给他,看着便像是常来往的。
“嫂夫人,”齐铮声音有些发闷,眼见妇人脸上起了疑色,才扯开嘴角,露出个笑脸来,“是啊,大哥这两天忙的很,刚好我有空就过来看看,大娘身子还好?”
提起婆母,妇人轻叹一声,道,“还是那个样子,药不断,使得你们涨了薪饷,若不然这日子是要过的拮据。”
“这么拖着也不是办法,我刚认得一位好大夫,过阵子请她来给大娘瞧瞧病,没准会见起色。”齐铮接过茶杯,攒在手里却不饮,就同这妇人唠起了家常。
程小凤在门外听的直打哈哈,待他们东拉西扯半天,又见他进了东角一向阳小屋一趟出来,就向那妇人告辞,临别前从袖里掏了一张贵票递去,道:
“是这个月的薪饷,我替大哥稍来。”
“又麻烦你跑腿儿,”妇人面露喜色,两手接了过去,展开一看,当即吸气道,“五十两!怎、怎恁多?”
门外程小凤耳朵一竖,就听齐铮解释道:“前头王爷赏了修书的几位学士,这算在里头。”
说罢,便不多留,到底男女有别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