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追寻千年的风 作者:堂桂花-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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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喂!”慕容烈刚开口抗议,就给哥哥瞪了回去。
  慕容刚不跟他罗嗦,转头继续问江意,“你现在完全清醒了吗?知道醒来之前发生什麽事了吗?”
  他体贴的把床头靠背摇起合适的角度,方便江意靠著,又倒了杯温水过来。水里还格外加了一勺蜂蜜,散发著好闻的淡淡花香,顿时让江意觉得口渴起来。
  喝了两口水,整个人舒服多了。再次打量这屋子,好象是一间病房,却布置得很温馨。
  “这里是医院?我记得自己在路上晕倒了,是你们救了我?”
  “是我,我救了你!”慕容烈坐在沙发上,从哥哥身後露出炫目的笑容,“你要不要以身相许?放心,我大小通吃。”
  “慕容烈,你要是再说一个字,我就把你从楼上扔下去。”慕容刚的声音奇异的冷静下来,可那只妖孽立即老实下来了,这回连嘟囔也不敢。
  再次转过头来,慕容刚依旧是斯文儒雅的医生。可江意突然觉得,搞不好这兄弟俩都有变脸的基因,只是一个正常点,一个夸张点。
  “虽然我弟弟的话有些夸张,不过这件事是真的。”名叫慕容刚的医生温和的注视著江意的眼睛,委婉的问,“你知道,你的身体状况吗?”
  江意微哽,不知道应不应该承认。毕竟他到底有没有宝宝,只是听尉迟临风在说,连他自己都没有十足的把握。可这样的态度,很快让对面的医生明白过来。
  “你不用担心。”慕容刚在床边坐下,摘下胸牌递给他看得清楚,“我是医生,还是研究特殊生殖以及遗传方面的医生,这次来欧洲是来开一个专题会议。因为我弟弟把你带来的时候,感觉有些异样,所以我对你的身体作了个小小检查。很抱歉触犯了你的隐私,如果你不愿意留下的话,随时可以离开。但这里有份病历,还请你先看一看。”
  不得不说,他自然亲切的态度极大的缓解了江意的尴尬。打开面前的文件夹,赫然看到一张彩超的图片。
  那一团花花绿绿的影像旁边,用中英文清楚的标明,“胎儿约为3。7…3。8cm,发育正常,妊娠约为9…10周。”
  虽然心里早就知道了,可真正看到这行字,还是让江意脑子空白了一瞬,再看旁边那团影像,他忽地明白过来,吞了吞唾沫才艰难的问,“这个……就是他?”
  这样意味不明的话,慕容刚也听明白了,耐心的讲解著,“对啊,小宝宝正在里面努力的生长呢。最危险的流产期就快过去了,现在他的肾、肺、生殖器和胃肠系统都已存在,只是还没有发育成熟。如果是个小男孩,他的睾丸已经开始产生睾酮了。
  你可别以为他在里面乖乖的睡觉,其实他会不断的动来动去,不停的变换著姿势。他的胳膊和手会比腿脚长得更快一些,再过2周左右,他还会打哈欠呢!”
  江意听得傻了,不自觉的追问,“这麽小就会打哈欠?”
  “当然啊,这是为了出生之後最重要的第一课,也就是呼吸做准备。我家小闺女就是12周的时候观察到呼吸的,当时可把她爸爸乐疯了。”
  看这位医生脸上幸福而腼腆的笑容,江意反应过来之後,再一次傻了,结结巴巴的问,“她……她爸爸?”
  慕容刚拿出手机,调出照片大方递到他面前,“喏,我们一家四口。”
  照片里,一个帅气逼人的男人正露出满口白牙傻笑著,亲密的侧头和慕容刚抵在一起,坐在阳光下的草坪上。
  男人怀里抱著一个小女娃,打扮得跟洋娃娃一样,乌黑的眼珠子眨也不眨的盯著镜头,那好奇的小模样可爱极了。
  可慕容刚怀里抱著的一个小男孩正调皮的扯著那小女娃粉红色的小袜子,把妹妹肉肉的小脚丫都暴露出来了。
  照片中,小男孩身後的慕容刚应该是发现了这一点,伸手正想拍开小男孩的手,眉头也不自觉的皱了起来。可那样的神态与其说是责备,不如说是甜蜜的烦恼,看得人整颗心都是暖融融的。
  “我们一家就没拍到过一张正经合影,有小朋友在,每回总是有人出状况,这张算是最好的了。”慕容刚呵呵轻笑著,注视著照片的眼睛里,一片温馨与满足。
  “真好。”江意是真心说这话的,可是他更加不解了,“可这孩子是……”
  “我生的。”慕容刚坦率的回答让江意瞪圆了眼睛,就见对面的医生和善的笑笑,“要不要吃点东西,然後和我慢慢聊?”
  用力点头。可江意又有些不好意思的问,“我在这里,会不会麻烦到你们?”
  “放心,不会的,这里的安保措施非常严格,谁也不会打扰到我们。”
  江意安心了。
  忍了很久的慕容烈拉拉他哥的衣袖,无声的动了动嘴。
  “行啦,你说吧。”面对弟弟,慕容刚瞬间又拉长了脸,“不过只限於在我拿饭菜回来之前!”
  慕容讨好又谄媚的点头,一等他哥离开,立即长长的出了口气,“憋死我了!我告诉你吧,我哥那张照片就是我拍的,拍的好吧……”
  江意含笑看著他开始夸夸其谈,突然觉得,自己能有机会认识这样两兄弟,说不定是一种幸运。
  


追风(现代生子)56

  酒宴已经散去,可桌上的菜还剩了一半以上,全都没了热气,凉飕飕的蹲在那里,等待被当成垃圾处理的噩运。
  砰!桌子猛地一震,带动著这些菜一起跳了起来,有些汤汁还不小心飞溅出来,落在雪白的餐布上,留下星星点点可恶的油渍。
  “你到底是怎麽回事?”陈宾之是真的生气了,中年人的沈稳不复存在,看起来比身边的两个晚辈还要年轻气盛,简直是暴跳如雷,指著斜对面的年轻男人痛骂,“好好的一顿饭,吃得心不在焉的,你这是什麽态度?”
  黑眸幽暗,脸色很不好,“江意,他不见了。舅舅,如果没什麽事的话,我想回去。”
  “不见就不见了呗!”陈宾之刚想发火,一旁的陈泓却诧异的下巴都快惊掉了,“你的人也会弄丢?”
  陈宾之听了这样一句话,忽地醒悟过来。丢了人是没什麽,问题是丢的人肚子还有外甥的骨血,有谁这麽大胆敢把他们家的人弄走?
  他的脸也沈了下来,“人是怎麽丢的?怎麽就找不著了?”
  尉迟临风失去了往日的冷静,漆黑的眼眸里满是担忧和焦急,“就丢在家门口,他在地铁里吐了,出来就晕倒了。上了辆熟人的车,可按那车牌号去找,却怎麽也找不著了!”
  “你没给他配车吗?”陈宾之顿时又吼了起来,“没事去挤什麽地铁啊?他现在这样能去挤地铁的吗?打车不会吗?你是怎麽教人的?”
  尉迟临风无言以对。如果事情能够重来,他一定会毫不犹豫让人24小时贴身跟著江意,可现在再後悔又有什麽用?
  陈宾之吼著,已经站了起来,大步流星的往外走,边走还边回头骂,“早说了让你别拿圣药,你非要拿。拿了药弄出事来,还得我们这把老骨头给你收拾烂摊子!”
  陈泓赶紧把尉迟临风扯了跟上,低低耳语,“你别往心里去,叔叔就是这个暴脾气。不过他肯去就是肯帮忙了,回头也肯定会帮你看他的。”
  舅舅对自己的好,尉迟临风心里其实是明白的,只是心里紧张,江意到底去哪儿了?
  江意在慕容兄弟的照顾下,过得很好。
  慕容刚不愧是专业医生,自己又有过生育经验,他给江意调配的营养餐既美味又健康,可比他由著自己喜好胡乱瞎吃一通要好得多。
  吃饱了饭,又跟他聊了许久,江意反而只觉得自己有更多的问题想问了。
  慕容刚呵呵笑了,“这些事一天两天都是说不完的,尤其是关於宝宝,你会慢慢发现各种问题简直是无穷无尽。你先休息,我在这里的几天,只要不开会都会来看你。对了,你要不要给家里打个电话?”
  江意犹豫了一下,摇了摇头。
  难得有这麽个清静的地方,他想好好整理一下自己的思绪,从前有些事自己没想到,可跟慕容刚聊过之後,他开始意识到有些事情不是他想象的这麽简单,他也必须做出调整了。
  睡了一个好觉,第二天醒来之後,江意吃了早饭想去楼下的花园散个步。
  慕容烈自告奋勇的陪他去,还一路兴致勃勃的担当讲解员。
  “这个城堡是我们家祖上传下来的,听说我们家祖上曾经做过海盗,酷吧?本来我也想弄艘船出海去,探险考察什麽的,可是我爸不同意,说那个太危险了,要是我去了,全家人都会睡不好觉,所以我只好出钱资助了一些人去探险考察,还真捞上不少好东西哟。有鱼、有虾……”
  江意听他唧唧呱呱的说著,脸上不觉一直带著微笑。这个家夥虽然有些妖孽,但和他在一起,总是让人感觉很愉快。看他们兄弟俩说起家人时也总是不自觉的流露出温馨,应该是个非常幸福的大家庭。
  和慕容兄弟聊了那麽久,他现在也知道了慕容家的一些事。
  比如他们家有些遗传基因上的问题,才能男男生子,这跟自己的情况还有些不一样。又比如在他们爹地手上曾创办了一个基金会,而现在已经归慕容烈接管,所以他才会满世界的花钱,乃至盯上尉迟临风。
  听江意说起弟弟曾经跟他讲过的那一番大道理,慕容刚报以嗤笑,“你别信这小子胡说八道,他十句话里能有一句正经的就不错了。也许他是做了点事情,但绝不是为了什麽正义公理。完全是他想做超人,拯救地球的古怪梦想在作怪罢了,我们家人都是不理他的,你也随便听听就好。”
  江意想到这里,突然问起身边的慕容烈,“你哥说你花钱很辛苦,是吧?”
  “当然啊!”慕容烈想也不想的道,“如果可以随意挥霍,而不用管怎麽花,花钱就很轻松。但要是花钱成了一项工作,就很痛苦了。你知道我为什麽才念完大学的小花骨朵就被苦逼的踏上社会?就是我爹地啦,管了这些年管得烦死了,所以一有借口就甩手不干了,拿著退休金成天臭美去了……”
  江意突然又问了一句,“那你跟踪尉迟临风,也要花不少钱吧?”
  “当然啊!我光是添置那些设备就花了好多钱咧,不过全是公款,嘿嘿,真好……”
  呃,慕容烈笑到一半笑不出来了,捂著嘴瞪大眼睛看著透著一丝狡黠的江意,“你好坏,你套我的话!”
  江意忍不住学他哥的样子,笑著揉了揉他的头,却又问他,“慕容烈,如果哪天我弄到很惨,你也来拯救我好不好?我让你做超人。”
  慕容烈怀疑的盯著他,“你想干什麽?”
  江意冲他挑衅的挑一挑眉,“你怕了?是不是怕打不过尉迟临风?”
  “我才不会怕他!”慕容烈先英雄气概的一口否认,想想才又道,“那家夥确实蛮强的,要是单打独斗我肯定打不过他。”
  “那要是拼装备呢?”江意笑得有几分诱惑,“你不正好又有借口多花点钱了?”
  慕容烈学小孩状,两根食指相对戳戳,偏著脑袋想想,忽地浮现出一抹惯常妖孽般的笑意,“死相,你看上人家就早说啦,拐来拐去拐这麽多弯,原来是想要和我私奔。没关系啦,我罩著你!”
  江意知道这孩子虽然满口不正经,其实聪明绝顶,他已经明白过来了。那有些话,他就不必多说了。
  


追风(现代生子)57

  午後的阳光透过金黄的树叶斑驳洒进室内,虽然是秋天,却有一种让人感觉富足与温暖的美。
  穿著白大褂的医生正在一张白板上写写画画,而坐在他旁边的唯一听众显得无比关注与认真。
  “你看这里,很奇妙的,类似於女性的子宫长出一个孕囊,胎儿就在这里汲取养分。而因为这个孕囊的影响,你身体的各项激素也开始变得异常,很接近於我当时的激素水平。等到胎儿分娩,这个孕囊应该会随著宝宝一起脱落,然後你身体的各项激素也会恢复正常,所以不必有任何副作用的担心。”
  慕容刚讲得非常形象,江意听得也很仔细。正犹豫著要如何启齿,问问他分娩时到底有多痛,慕容烈推开房门,探进个脑袋来,笑嘻嘻的道,“中场休息的时候到了,请问医生大人,小的能送水果进来吗?然後,好象有一个修车的家夥说他女儿午睡醒来想爹地了,请求视频,请问大人是见还是不见?不过有鉴於此人惯会撒谎,他女儿还不到说话年纪,这话应该不能采信。但旁边还有一个会说话的小盆友说,你要是不见他妹妹,她就要大哭抗议的。这个小盆友的话倒是值得考虑考虑,大人以为呢?”
  江意听得顿时笑了,拍了拍慕容刚的肩膀,“你快去吧!”
  慕容刚狠狠剜了弟弟一眼,跟江意点了点头,立即起身跑去找电脑视频了。
  江意微笑看著他的背影,心里除了羡慕,还是羡慕。
  可冷不丁慕容烈托盘水果蹿到他跟前来,跟做特工似的咬耳朵,“亲爱的,有人想见你。”
  江意诧异了,谁这麽神通广大找到这里来了?慕容烈不是吹嘘这里是绝对不会被人打扰的吗?那怎麽还会有人知道?
  见他神色,慕容烈有几分不好意思的告诉他,“那丫头家世很不寻常,跟我,呐个……也算有点私交。不过我没告诉她你在我这里,是她自己今天突然联络我,说想打听你的下落。要不要见她,你自己决定。”
  丫头?江意心头一跳,有个隐隐的预感,“寿春?”
  慕容烈一竖大麽指,“如果你愿意,我可以安排你们私下会面,但这事千万千万别告诉我哥。”
  看江意疑惑,他抓抓耳朵,还是决定老实说了,“我欠了这丫头一个人情,要是哥哥知道,肯定会追根究底,到时就会牵扯出很多很多事情,几天几夜也说不完,要是等我说完了,我肯定会被他念死!”
  他抬起小狗般可怜兮兮的眼神,“拜托了,咱不管见不见,都不说好啵?”
  江意无奈点头,慕容烈特意避过他哥跟自己说这事,肯定是干了让人担心的事情,才怕被哥哥知道。
  说实话,要是有个这样的弟弟确实让人操心。不过再想想,慕容刚还是有福的。起码这个弟弟还知道怕被哥哥念,哪象自己那个弟弟,完全就是一副债主模样?
  暗自叹了口气,江意将手搭上了小腹,心意更加坚定了。他的亲人是指望不上了,但这个孩子既然是他孕育的,那就是他的。谁也别想夺走,就连尉迟临风也不行!
  抬起头来的时候,他告诉慕容烈,“你去安排吧,我其实也挺想见见她的。”
  慕容烈敬了个礼,夸张的呼哧呼哧跑出去安排了。哥哥每次和家里视频,没有一两个小时下不来,这段时间他得抓紧!
  ……
  谜。
  办公室里一片肃穆,气氛凝重得好象压著一朵乌黑的云,随时都能结成冰块砸下来。
  “你们就是这麽办事的吗?把人在眼皮子底下弄丢了,找了这麽些天还一点头绪没有,都是群没脑子的白痴吗?”
  一屋子人静静站著,垂头挨骂。而在他们面前,那个腰背笔挺,气势十足的中年大叔还越骂越生气,指著领头一个黑衣青年的鼻子痛骂,“还有你!上回出了这麽大的事怎麽不早说?都给人摸到老巢来了,居然至今还查不出底细,你是不是好日子过久了,骨头都散了?这回把人弄丢了,也是你自己活该!”
  “那个……”旁边有个碧眼美人想开口替他说情,可立即被旁边另一个青年打断,“谜是我负责的,这件事我应该负全责。”
  “舅舅,”一直不吭声尉迟临风开口了,“要接受惩罚,最先惩罚的也应该是我。”
  “当然是你!不过你们一个二个都做好准备,收拾包袱去过苦日子吧!”
  陈宾之是真的火了,连陈泓都一声不吭,不敢多说什麽。
  上回尉迟临风在谜里遇到神秘攻击的事情,他是知道的,也是他建议表弟不要上报。红门高层虽然对外团结,但人总是有私心的。
  尉迟临风在父亲被暗杀之後,一路在红门的照顾下,青云直上。感情好的觉得应该,但也引起了不少年轻少壮派的妒忌,他们如果抓住这次的把柄,极有可能在家里的老头子们念叨,念叨得多了,未免会让人对尉迟临风的能力产生置疑。
  陈宾之虽然心疼外甥,但他在帮派里负责的就是执法一职,所以在意外查出尉迟临风之前的那件事时,以他耿直的个性和肩负的职责肯定不会包庇。
  所以尉迟临风及手下受罚是难免的,陈泓现在只能请求一事,“叔叔,这些事回头都好说,还是先想办法找人吧。”
  “不用找了。”陈宾之冷冷的扫了他一眼,又把更加严酷的目光落到尉迟临风身上,“人在冼大小姐手上,她刚给我打了电话。”
  什麽?连尉迟临风都怔了怔才反应过来,“人在她那里?怎麽会在她那里?”
  他忽地收口,想起上回江意出外景时和寿春的偶遇,两人认得也不奇怪。可亲眼见到江意丢失的保镖却说,他看见的是个男人,那跟寿春又会有什麽关系?
  陈宾之冷哼了一声,用那种恨铁不成钢的眼神看著外甥,“去见冼大小姐吧,记得多带点礼貌。现在人家一句话,可关系到很多人的生死了。”
  他最後一句话声音很轻,只有尉迟临风听得到,墨黑的眼睛陡然抬起,却在舅舅眼中见到一抹焦急与关怀。
  很多人的生死?应该是孩子的生死吧?尉迟临风的心陡然一沈,象是掉进了冰窖里。不敢去想,如果寿春以孩子的事情来要胁自己,那他该怎麽办?
  


追风(现代生子)58

  会面的地点是寿春指定的,尉迟临风找过来还费了点工夫。
  这是一家开在老巷子里的小店,店很窄,只能靠墙摆著柜台陈设货品,那全是些女孩子喜欢的亮晶晶的小玩意儿。唯一的店员,是个笑容可掬的中年大叔,如好爸爸般的形象意料之中的讨女孩子们喜欢。
  尉迟临风过来的时候,他正被三四个年轻姑娘围著,叽叽喳喳的问东问西。看尉迟临风进来,也只是点了点头,给他指了上二楼的楼梯,就继续好脾气的应付那帮小姑娘们。
  可尉迟临风只看了他的手一眼,就知道这位大叔绝对是个玩枪的高手。冼寿春身边的人,也不是这麽简单的。
  从古旧的木制楼梯上去,再怎麽小心,还是会发现虽是咯吱咯吱的声响,所以尉迟临风想主人应该会有准备,可当他上来,看著正在明亮的橱窗边叮叮当当拿著钉锤敲首饰的寿春,还是吃了一惊。
  此刻的寿春,完全不是骑在马上那位高贵美丽的公主,她系著一条旧围裙,戴著袖套,美丽的长发用头巾包起,还有几绺被汗黏湿贴在额头上,一如辛勤劳作的小妇人。但看她专注的神情,却象是最虔诚的工匠,让人肃然起敬。
  这是尉迟临风第一次认认真真的打量起寿春,当摒弃了那华丽的外衣,内在的寿春象是未开琢的璞玉展示著自己的美。
  那是由内而外的,属於她自己的东西。
  静静的站在一旁,也不知等了多久,当一枚抽象化的蝴蝶胸针终於在寿春手上完工,她对著窗户欣赏著自己的杰作,眼中是那样不加掩饰的快乐。
  那是一种劳动之後收获的快乐,跟农夫收割庄稼一般,看得人心生羡慕。
  “你来啦!等半天了吧?”寿春满意的收好戒指,示意尉迟临风到安放著坐垫的窗台上去坐下。
  也不打扮,只是到疑似储物间旁边的水池那儿洗了手,寿春泡了两杯花茶,就算待客了。可尉迟临风一点也不觉得简陋,反而觉得舒服得很。
  “你喜欢做首饰?”啜饮了一小口那芬芳的花茶,尉迟临风踌躇著开了口。
  “是啊,这店就是我开的,每一分钱都是我自己挣来的。”寿春环视著这巴掌大的地方,脸上却是如女王巡梭自己领地的自豪。
  尉迟临风很佩服,不过他今天来,可不是来对寿春表示敬佩的,所以虽然艰难,还是开了口,“他好吗?”
  寿春笑了,“我还在想,你得在第几句话问到他,没想到还是挺快的嘛。”
  尉迟临风有些讪讪的微垂下眼,就听寿春很大方的告诉自己,“他很好。那天遇到他的是我一个朋友,他也看过江意的节目,後来听我说起他,知道我们认识,那天在路上看到他晕倒就把他直接送我这来了。因为他当时有些不舒服,我就留他多住了几天。”
  她虽然说得轻描淡写,但尉迟临风的黑眸却渐渐凝重,寿春就算是要留他,为什麽不让他跟自己联系?
  “那我什麽时候可以去接他?”冷静下来的尉迟临风又是睿智而犀利的,再也不会客套。
  寿春笑了,“连个谢字也不说吗?”
  尉迟临风摇了摇头,“我以为,道谢和道歉一样,都是这世上最没用的东西。如果真的有诚意,应该拿出行动来。”
  “说得好。那你准备拿怎样的行动谢我?”寿春也放下了茶杯,腰背挺得笔直,就算她仍穿著围裙和袖套,可那样倨傲的神态也不比尉迟临风失色。
  黑眸里掠过一抹欣赏,却很快化为加倍的沈静,“那要看冼小姐需要我做什麽,只要我可以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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