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追寻千年的风 作者:堂桂花-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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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安保有点囧,自己是不是说错话了?
  可江意已经不再出声,他也只好保持沈默了。
  车开得很平稳,到市区也还算顺畅。江意下了车,进了家婴儿用品店买了几样东西,可恰好他要的另一样东西,店里柜台没现货,要到库房去拿。
  江意觉得有点累了,让那个陪著他购物的安保在这里等一会儿,“我就到旁边的咖啡馆里坐一下,你一会儿过来找我。”
  安保觉得有点不妥,可江意已经走了。他只好给在车上的另一位同事打了电话,让他盯著那间咖啡馆,自己继续在这里等。
  那名安保迅速把车开到咖啡馆门前,就见江意进去之後,坐在大橱窗对面能看得见的地方,他安心了。把车停在路边,本来是想下车去陪他的,可很快就看到一个中年女人来到江意面前坐下,安保认了出来。那不是江夫人吗?
  看来是她约江意过来的,那他就不要过去碍眼了,不管怎麽说,人家都是两母子,总有些家务事要解决的,他就在这里看著人就好。
  江母在江意面前坐下,笑得有些勉强,“我不是招手叫你过去吗?你怎麽坐到这里来了?”
  “这位置阳光好些。总是在一家咖啡馆里,没所谓的吧?”江意笑容很恬淡,丝毫没有半分不高兴的样子,还关切的问起,“你们最近过得好吗?”
  江母心虚的不太敢抬头,却见江意拿出一张银行卡,推到她面前,“这是我最後的一点积蓄了,拿去吧。钱不多,但足够你们三个买机票回国的。家里的店子只要好好做,总是有你们一口饭吃,何必在这异国他乡的地方寄人篱下?”
  如果是从前,江母只会觉得这是天经地义,可是在经历了那麽多的事情之後,她开始渐渐明白,大儿子从前对他们的奉献是怎样的无私了。
  再想一想自己现在正在做的事情,她更加愧疚了,“你……你把钱都给我们,你要怎麽过?”
  “再挣呗。”江意说得很是轻松,“不管怎麽说,我也读了那麽多年的书,找起工作来总是容易一些。爸爸眼下这个状况,估计下半辈子都得躺在床上度过了。妈妈你要是愿意守就守著他,要是不愿意守就离婚再找个好人正正经经嫁了吧。至於小恩,他破了相倒是个好事情,没了那张脸,让他安下心来脚踏实地学门手艺,总比成天坑蒙拐骗强。”
  江母瞠目结舌的看著他,“你……你都知道?”
  江意苦笑,“你们再伤我的心,总也是我的家人,出了这麽大的事情我能不知道吗?不过妈妈,这真的是我最後一次帮到你们了。你们要是不听劝,我也没办法。还记得小时候爷爷说过,各人的路要各人来走。我不是你们,管不了你们那麽多,我也有我自己的人生要过,不可能总是做你们的救火队员。妈妈,你能明白吗?”
  江母羞惭的低下头,无比艰涩的挤出话来,“明白……妈妈能明白的。从前,是我和你爸爸不好,也惯坏了你弟弟……”
  “算了,过去的事都过去了,将来还是要靠你们自己去过的。妈妈你饿不饿?想吃什麽我给你买,你最近可瘦多了。”
  “不!不用了。”江母捂著嘴,忽地有眼泪落在她面前的台布上,她急急抹去,还掩饰性的拿手捂著。头也不敢抬,如背书一般低低的说,“小意啊,妈妈……妈妈突然有点不舒服。你,你能到後面的药店去给妈妈买一盒消化药吗?”
  “好啊。”江意问都不问的就站起身来,还关切的问,“光吃消化药够吗?还要不要别的?”
  “够了。”江母的头埋得更深了。
  江意应了一声就往後门而去,可在错身而过时,江母突然一把抓住他的手,声音压得极低,“快走!这里有危险,小意你快走!”
  可出乎她意料之外的,江意弯腰轻拍拍她的手,表情一如既往的恬淡温和,“妈妈你不舒服,就不要担心了。我去给你买药,很快回来。”
  江母怔怔的看著儿子,他究竟要做什麽?
  


追风(现代生子)64

  午後的阳光还没有淡去,但宽大的厅堂里已经打开了所有的灯。
  一盏一盏的水晶灯,就是一件一件最精致的艺术品,将电的光芒从不同角度不同方向折射出最奢华的模样,投射到被它笼罩和眷顾的人群当中。
  由无数水晶杯垒成的香槟塔散发著醉人的香气,雪白桌布上摆著美味的糕点菜肴,琳琅满目,却很少有人动用。
  也是,在这样盛大豪华,衣香鬓影的氛围之中,吃什麽显然已经不再重要,重要的是在这觥筹交错之间,他们能说什麽,做什麽,或者更加直白的说,能够得到什麽。
  门开了。
  年轻男人一身帅气的黑色西装,背著两手,跟在长辈身後走了进来。脸上虽然没有太多的笑容,却有著让人无法小觑的气势。引得许多宾客交头结耳,暗自议论。而三言两语之後,那些原本陌生的目光一下子变得羡慕妒忌甚至是恨起来。看著那个白皙冰冷却帅气的年轻男人,仿佛抢走了他们口袋里的钞票。
  “别紧张,不招人忌是庸才。”陈宾之腰背笔挺的走在前方引领著路,就象一杆经历岁月的洗礼,仍不失锋芒的标枪。
  尉迟临风不紧张,他只是有点无奈。好吧,是非常无奈。
  并不是无奈於旁人看他的目光,而是无奈於自己即将被迫接受的现实。
  “恭喜。”突然,旁边有人堆起一脸市侩的笑,冲他们甥舅俩举起了酒杯。
  陈宾之含蓄的笑了笑,不置可否的微微颔首示意,但尉迟临风却连这样一点表情都欠奉送,依旧冷著脸往前。
  “得意什麽?”旁边有人冷哼出声,“不就是靠一张脸巴结上了冼家?眼下只是订婚,结不结婚还很难说呢!”
  “那要这麽说的话,眼下连订婚也算不上,毕竟主人还没有正式宣布呢!”
  吃吃的笑声,隐晦却又张扬。也许是嘲弄,也许是妒忌,尉迟临风统统没心情去理,只是尽职尽责的跟在舅舅身後,数次服务生送过酒来,他都懒得拿。
  陈宾之突然轻飘飘的往後丢了一句,“你是来当保镖的吗?”
  如玉的脸庞一僵,这才心不甘情不愿的拿过一杯白葡萄酒,在手心里来回荡著。突然,大厅里的音乐一变,在人群之中引发了一阵小小的骚动。
  此次宴会的主人,一身雪白西装的冼卫然挽著美丽的公主从楼梯上出现了。
  那是位真正的公主,也许比现实世界里的许多公主还要更加让人羡慕。
  一身酒红色的长裙优雅的包裹出她青春曼妙的身材,精良的剪裁与做工,让她看起来就象一朵含苞待放的玫瑰。还是镶著钻石的,无比高贵的玫瑰。
  挥了挥手,冼卫然微笑著示意人群安静,站在麦架上说话了,“身为主人,非常高兴诸位贵宾能够赏脸,出席小女二十岁的生日宴会。今天,对於我的爱女来说,是一个特别的日子,当然,对於我这个老爸来说,也是意义非凡。毕竟,在我身边的,可是我花了二十年心血才培育出来的宝贝。”
  伴随著人群善意的笑声,冼卫然微笑著看了女儿一眼,目光中却有几分感慨,“相信在座的父母都能理解,在这人世间,再没有什麽比孩子对於我们来说更加珍贵的了。他们的幸福就是我们的幸福,他们的快乐就是我们最大的快乐。”
  年轻男人触动心事,恍惚间有些出神,可突然,那位美丽的公主,冼寿春打断了爸爸的话,“那麽,在这麽幸福快乐的时刻,能不能允许我邀请我生命中最重要的男人,和我共舞一曲?”
  一句话,瞬间把人群中的欢乐点燃,鼓掌声,叫好声,甚至口哨声都响了起来。
  冼卫然诧异却宠溺的摇了摇头,“好吧,世界总是年轻人的。既然我的公主迫不及待想要跳舞了,那我这个身为老爸的只好听命。我的公主,请去选择你的舞伴吧。”
  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尉迟临风的身上。
  冼寿春也是,一步一步如公主般高傲的走下舞池,她目视著尉迟临风的方向露出最迷人的微笑,人群自动闪开一条路来,没有人不妒忌这个幸运儿。
  可那年轻人依旧是一张冰山面孔,除了眼中多了几分狼狈,再没有其他。简直生在福中不知福嘛!许多人忿忿的想著。
  可是,冼寿春忽地一个原地转身,在舞池里对著冼卫然弯腰行了个屈膝礼,俏皮的道,“不知道我有没有这个荣幸,请我的爸爸,赋予我生命,对我最为重要的男人与我跳第一支舞呢?”
  掌声更加热烈了,说不清这其中有多少是真心,有多少的幸灾乐祸。
  “非常荣幸。”冼卫然夸张的挑一挑舞,下场与女儿跳第一支开场舞。
  谁也没有注意到,那被所有人妒忌的年轻人却暗自松了口气。
  陈宾之正想训斥外甥两句,忽地手机响了。他一看来电,拿起耳机到旁边少人的地方去接听起来。
  片刻工夫,他的脸色已经凝重了不少,再看尉迟临风一眼,显得有些犹疑不定。可是很快,他就做出决断,“这件事我已经知道了,就这样。”
  尉迟临风虽然没有跟来,但他看得出舅舅的神色有点不对,“怎麽,出事了吗?”
  “没有。”陈宾之矢口否认,可这样的态度反而让人更加疑心了,於是他很快又补了句,“不是什麽大事,是你表弟那儿出了一点小事。臭小子,等我回去修理他!”
  尉迟临风知道,舅舅的小儿子确实非常顽皮,於是他没有深思。可他忘了,他的表弟可有很多人。
  很快,一支舞跳完了,冼卫然亲自牵著冼寿春的手,往尉迟临风的方向走来。
  “我现在,可把我最宝贝的女儿交到你手里了。”
  这样一语双关,含意深远的话,让尉迟临风哽在了那里。墨黑的眼眸闪了闪,对於这别人盼都盼不来的好事,竟不知如何接话。
  “爸爸!”冼寿春嗔了冼卫然一眼,“不过是跳一支舞,何必说这样的话?过会子我还要找你跳的。”
  冼卫然这回却不说话了,只是宠溺的笑笑,倒是冼寿春,大大方方的牵起尉迟临风的手,把他拉到舞池里。
  欢快的舞曲再度响起,青春明豔的女孩和英俊帅气的男生翩翩起舞,场面就象一副画。
  可惜,那美丽的女孩微笑著在男生耳边说的话,就不那麽令人愉快了。
  “知道吗?江意被人抓了。”
  什麽?年轻男人的脚步顿时乱了,女孩不客气的一脚踩了上去,继续拉著他旋转,“我刚刚得到的消息,下手的应该是你们红门内部的人。”
  尉迟临风二话不说,转身就想离开。
  可惜女孩拉著他又转了一个圈,回到了他的面前,“你就这样离开的话,我多没面子?”
  年轻男人从牙缝中挤出话来,“你到底想要怎样?我们不是说好──”
  寿春冲他调皮的眨了眨眼,“你想去英雄救美,也得出得去才行。你舅舅就在那儿,你以为你走得了吗?”
  瞟一眼旁边,尉迟临风深吸口气,追随著她的脚步,僵直著旋转,“要怎麽做,你说。”
  “很简单,想做英雄就得不怕做狗熊。你怕不怕?”
  “你想做什麽就尽管做吧,只要能让我离开这儿!”
  “那好。”寿春笑得有几分坏,突然,她往尉迟临风怀里一倒,做了个高难度的舞蹈动作,尉迟临风只好配合的托著她的腰。
  就在此时,寿春穿著细细高跟鞋的脚,似乎不小心的勾到了他的裤脚。就是那麽刁钻的角度,只听嗤啦一声,年轻男人的一只裤脚,从脚踝部分一直撕到大腿根!
  满座哗然,所有的人都看到了年轻男人比脸还白的大腿,还有黑色小内内的一角。
  寿春在只有尉迟临风看见的角度,顽皮的吐了吐舌头,然後装出惊慌失措的样子,“啊!真对不起,你快去换换吧。”
  废话!年轻男人黑著脸,捏著自己的裤根,勉强遮掩些春光,别扭的走了。
  陈宾之一张老脸也忍不住抖了抖,转过身对著冼卫然干笑起来,“这裁缝也是的,用的什麽布料,也太不结实了!幸好是个男孩子,被人看看也没关系。”
  冼卫然哈哈笑了,拍拍他肩膀,示意没什麽,但回望著女儿灿烂的笑容,却有些狐疑。
  

追风(现代生子)65

  夕阳西下,给枝头上那粉色的冬樱花蒙上了一层淡淡的金纱,美得让人为之眩目。傍晚的风渐渐大了些,带著深秋的微凉,一不小心就拂落几片花瓣,盈盈落到俊美男子的身上,象是一副绝美的画,让人不忍心破坏。
  可惜有的人却完全无视这样的美,大踏步踩著落叶枯枝,任其咯吱作响,突兀的闯了进来。
  “嘘──你听,花落的声音。”被打扰的男子直到那脚步在自己身後停住,才低低的出声。可他也不回头,只是微微侧过脸说话,那一双眼睛还是落在枝头美丽的花上。
  身後的年轻人安静了一瞬,不知是被气得还是真心的愿意给他时间去听那所谓的落花,然後带著无法遏制的怒气,出言讥讽,“原来你还是懂得爱惜花草的人吗?”
  “那当然。”俊美的男子转过身来,他头上的鸭舌帽已经摘掉,微微侧头,将长长的刘海甩到一旁,露出比女子还娇美的容颜,低笑,“任何美好的事情,我都懂得爱惜。只是你身上的衣裳,怎麽搭得这麽奇怪?几年不见,你的品味果然下降得厉害,是给那个没用的男人拖累的吧?”
  对面的年轻男人,确实穿得很奇怪,上身是正儿八经的西服,下面却是一条不伦不类的运动裤,还是哈伦风格的那一种。
  “我只说一次,立即把人交出来。否则别怪我不客气!”尉迟临风望著他的眼睛,脸上的冰厚得可以结霜。
  比他还略微显小的俊美男子笑得有几分挑衅,“其实你想对我动手已经很久了吧?既然如此,还费什麽话?”
  “罗智贤,这话其实是你自己想说的吧。我知道你一直对我不服气,好,我现在给个机会让你挑战。”尉迟临风把西服脱下,往旁边一扔,衬衣袖扣解开,往上挽了两下。
  罗智贤略显狭长的俊美眼中顿时迸射出热烈的光,那是嗜血而好战的光。一样把外套和围巾甩下,穿著姜黄色高领紧身毛衫的他,显得身形更为纤细,却半点也不单薄。
  “来吧!”
  不需更多的鼓动,罗智贤一个飞踢就对著尉迟临风面门狠狠踹去,从这一脚还挂著的凌厉风声不难听出他是用了多大的力道。
  尉迟临风不躲不避,竟是正正的迎面就去挨他这一脚。只是右手已经凝掌成刀,对著罗智贤的侧腿挥去。腿虽然长,手虽然短,腿出得快,手出得慢,但尉迟临风拿捏得分寸极好,他这一掌挥下,绝对能在腿踢中自己之前削中他的腿。
  罗智贤眼眸微闪,凌空一个翻身,原来那正踢是假,侧身旋踢才是真的。可尉迟临风很快应变,
  微微侧身,右手回撤,左手成拳,方才那一招竟然也是虚招,眼下这一招才是真正杀招。
  当下两人目光中同时浮现出一股凝重之意,谁都没有藏私,实打实的一拳一脚就这麽对了上去。
  砰地一声巨响,如裹著丝绸的钢铁相击,闷然作响。四周的冬樱花瓣承受不起这样的力度,震得漫天飞舞,煞是豔丽。但交手的两人却连眼都不敢眨一下,各自稳住阵脚,再度出击。
  罗智贤的靴尖亮出了尖刀,而尉迟临风的指间也夹上了银镖。
  枝头上的冬樱花挺过了昨夜的狂风,却经不起他们两人的凌虐。一路交手,一路花瓣飘零,虽然美极,却也带著刀锋般的冷酷。
  胜与负,生与死,在这极柔极美的花雨下,反而衬托得更加的惊心动魄。
  “够了!”突然,一团白雾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袭来。在二人当中爆发,散发出丝丝甜美的味道。
  这比任何言语都有效,二人迅速往两边跳开,同样的掩袖捂鼻,同样带著淋漓的汗水,看向同一个方向。
  陈宾之气急败坏的拿一支生化枪冲了出来,“你们两个兔崽子还窝里反,连老窝都给人端了知不知道?”
  尉迟临风不关心这些,“舅舅,你让他先把人还给我,否则我跟他没完!”
  罗智贤冷哼,“我可以把人还给你,不过这一区的老大得我来做!叔,你来做见证!”
  陈宾之快气疯了,“连‘谜’都给警察封了,你还做个屁的老大啊!你们两个混蛋不想吃牢饭的就马上给我离开这儿,有多远滚多远!”
  什麽?两个人都怔了,尉迟临风更加熟悉情况一些,不由得问,“我们的夜店已经改回正途了,警察凭什麽封我们的店?”
  “有人寄了之前的光碟到警署里去,把我们告发了。要不是冼家得到消息,刚才通知了我,连我都不敢相信。老四,眼下真没时间给你们斗了,快把人交出来,跟尉迟一起走。直升机已经快来了,你们真要斗,离开这里斗个你死我活我也不管!”
  罗智贤怔了怔,终於开口了,“跟我来,人就在修道院的锺塔里。”
  不用他多说,尉迟临风已经冲了出去。
  古老的修道院,古老的大锺,但那上面哪里有江意的半点人影?除了几只晚归的鸽子咕咕叫著,好奇的打量著闯入它们家园的陌生人。地上,只有两个被打晕的看守。
  罗智贤脸色变了,“怎麽可能?以他们的身手就算是遇到突袭,也不可能半点警报也不发出,就被人把人劫走吧?”
  尉迟临风不说话,只是一双墨黑的眼眸变得跟冰山一样冷酷。
  远远的,已经听到警车的鸣笛了。
  轰隆隆隆,直升机终於抢先一步赶来了。抛下舷梯,罗智贤毫不犹豫的跳了上去。
  陈宾之把还不肯走的尉迟临风往外推,厉声道,“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不管人是给谁抓走的,总能找回来的是不是?你要是不想被抓进监狱里,什麽都做不了就快走!”
  尉迟临风动摇了,他无法想象,自己如果被困住,江意还不知下落,那该怎麽办。可是刚抓住舷梯,他突然想起一件事,“可是舅舅你呢?”
  陈宾之豁然一笑,“舅舅留下来给你们善後。”
  “不!”尉迟临风想跳下来。
  可陈宾之冲上面的驾驶员喊,“快走!”
  看尉迟临风还想往下跳,他似是突然想起什麽,从怀里掏出一盒药向他抛去,“尽快找到他,生产的时候给他服下,可保他和孩子平安。”
  尉迟临风伸手抓药的时候,直升机已经带他快速驶离了锺楼。在半空中,尉迟临风看著下面已经被大批警车包围的修道院以及自己的别墅,心头纷乱如麻。
  舅舅是留下来承担责任了,事情虽然麻烦,但尉迟临风相信会有办法解决。可是江意呢,他和宝宝去了哪里?谁能告诉他,他们好不好?
  


追风(现代生子)66

  三年後。
  国内某幼稚园的门口,正迎来放学时间。等候已久的家长们一拥而上,纷纷领回自己家的小宝贝。因为幼稚园放学的时间早,大部分来接孩子的都是头发白了的爷爷奶奶,或者外公外婆。再有一些全职妈妈,而来接孩子的年轻爸爸就非常少见。
  应该说,就这麽一个。
  男人生得很清秀,戴著一副眼镜,看起来文质彬彬的,只是眼下却被老师叫到空无一人的教室里谈话,在门口都能瞧见,那位年轻的爸爸明显是在挨批,脸上的窘态显而易见。
  有经验的家长们都知道,这肯定是孩子闯祸了呗!
  虽然会同情被训斥的年轻爸爸,但家长们还是更加关心自家的小宝贝,尤其是同班同学的家长们,急忙就问,“宝贝儿今天在学校怎麽样?有没有被人欺负?”
  有个已经三岁的小姑娘伶牙俐齿的指著教室,奶声奶气的跟爷爷八卦,“江石他又不跟小朋友玩,也不跟我们做游戏,老师让他跟我们玩老鹰抓小鸡,他到处乱跑,害得大家都摔跤了,我的手都痛了。”
  小姑娘的表述虽然还有些不清不楚,但心疼孙女的爷爷却不由得皱起了眉头,牵著孙女离开时,低声告诫,“那以後你就别跟他一起玩了,离他远点。”
  小姑娘有点不解,歪著绑著漂亮蝴蝶结的小脑袋说,“可老师说不能不跟小朋友玩,那个,那个是不对的。”
  她努力的想把不能孤立别人的意思表达出来,却始终不得其法,但聪明的爷爷已经领悟到了,偷偷跟孙女传授腹黑哲学,“不是让你故意不理他,只是离他远点,那个江石不是力气很大吗?上回就推到那个叫小明的,害人家膝盖都摔破了。要是好好玩,就能在一起,要是做游戏,你还是离他远些,免得被他伤到,知道吗?”
  小姑娘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
  可爷爷却觉得有必要找个机会跟幼儿园老师谈谈了,不是他们一定要孤立这孩子,实在是这孩子有些别扭。
  上学才一个多月了,可他哪天不闯祸的?而且性格也有点问题,要不送回去,大一点再来上幼儿园吧。否则这样在班上,总会影响到其他小朋友的吧?
  有同样担心的,可不止这位爷爷。
  幼儿园的老师无奈的看著对面的家长,“……我知道你是一个负责任的好爸爸,江石也不是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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