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追寻千年的风 作者:堂桂花-第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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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蜂蜜不是不能高温加热吗?听说是会破坏营养成分的。”一个三十岁上下,系著围裙的壮实男人出来了,他的个头可比胖老伯高多了,但长相一看就是胖老伯的儿子,这里的小老板。
  “可烧烤的时候不是也涂抹蜂蜜?”那个帮工的小夥子也出来了,细声细气的跟他低低争执著,那语气和眼神都透著一股亲人之间才有的亲昵。
  尉迟临风隐约猜到几分,就见他们的目光齐唰唰望向江意。可江意也不知道该怎麽解释,只能尴尬著摊手,“这个我就不知道了。”
  “那咱们回头试试吧。”那个温柔沈默的年轻人很善於动脑筋,很快就想到,“如果怕高温破坏了蜂蜜的营养成分,那就在最後浸卤的时候,等卤水凉下来调一点进去,不就好了?”
  这倒是个法子,小老板点了点头,转而看著江意一笑,很真诚的道,“谢谢你了。”
  “不客气。”吃饱喝足的小石头心情颇好,话也多了起来。
  小老板见这孩子可爱,不觉随口笑问,“这是你儿子?”
  江意还没答话,小石头已经用力的点起了头,小手往江意一指,不假思索的介绍起二人的关系,“我大爸爸。”
  小老板给逗笑了,没有多想的就反问一句,“你有大爸爸,还有大妈妈吗?”
  可小石头连连摇头,稚嫩的声音清脆而干净,“我没有大妈妈。”想想又补充一句,“唔……我没有妈妈。不过,我有两个爸爸。大爸爸,小爸爸。”
  他一一指认著身边的俩个爹,却全然不知,自己此言一出,却犹似一阵寒风刮过,令得所有大人都僵硬著表情,保持了沈默。
  余嫣然转头看著江意,再看看懵懂天真的江小石,若有所思。


  追风(下)33

  被强制坐在只比某人矮了一头的柜子顶上,江小石皱著眉头,思考著关乎人生幸福的重大问题。那两只光溜溜、白胖胖的小脚丫悬空互搓著,很能表达他此刻纠结的心情。
  呃……他还没有准备好,能不能晚点再回答这个问题?
  无助而柔弱的大眼睛再一次瞟向某人身後温暖舒适的大床,悄然无声又楚楚可怜的诉说著他的渴求,可把他抱上来的某人却板著一张脸,丝毫没有通融的迹象。
  “说!不说不给你下来,就让你在这坐一晚上。”
  大坏蛋!臭爸爸!小石头红果果的在心里偷偷翻了个大大的白眼,然後在强权面前泄气的垮下小肩膀,心不甘情不愿的说出某人想要的答案。
  “小爸爸好。”
  墨黑眼眸闪了闪,却仍是继续臭著脸问,“是小爸爸比大爸爸好吗?”
  好吧,以眼下的情形来看,似乎是小爸爸比大爸爸强上了那麽一点点。那这也不算撒谎吗?小不点做好心情建设,但还是跟做贼似的,快速左右看看,确认没有旁人偷听,这才点了点头。
  哪有这样屈打成招的?大狗西西听不下去了,汪汪低吠了两声,以示抗议。
  可年轻男人不管,墨黑眼眸中流露出一丝得意,乘胜追击,“那小爸爸这麽好,你还要不要别的阿姨?”
  小脑袋立即摇得跟小拨浪鼓似的,还表忠心般的宣誓,“我只要大爸爸和小爸爸就够了。”
  唉,他两个爸爸都快搞不定了,要是再来个阿姨,小家夥觉得自己会心力交瘁,未老先衰的!
  尉迟临风满意的捏捏儿子的小耳朵,“那小石头是最喜欢小爸爸吗?”
  是……吧?既然已经做了小叛徒,那也不在乎多背叛一点了,小不点连连点头,小脸上的谄媚之情溢於言表。
  嗷呜──江西西看不下去了,捂眼缩到了床边躺下,只把个大屁股对著这两人。没节操,实在太没节操了!连狗都看不下去了,这两人到底有没有下限?
  很显然,它的抗议没有得到那两个家庭成员的有效重视。尉迟临风还指著自己的面颊,强制向儿子左右各索取香吻一枚,这才把洗白白的小不点抱回大床上。
  躺下来的时候,小石头是真心觉得累。
  自从大爸爸找到那个余老师之後,他的日子就过得无比艰难,小爸爸总是有各种各样难以回答的问题来问他,还一定要得到满意的答复不可。
  其中最经典最常问的就是刚刚那两条。
  其实小石头很想说,他还是更爱大爸爸一些。虽然大爸爸现在不太记得他了,但小石头知道,大爸爸还是爱自己的。
  他虽然变得不会做饭了,但还是会和以前一样搂著他睡。大爸爸身上的味道没有变,他还会整晚维持著一个姿势,只为了让小石头在他怀里睡得更加舒服。
  当然,小爸爸也努力做过尝试,可是他睡不了一会儿,就把被把小石头压麻的胳膊抽回去,等到小石头醒来时,就一点也不喜欢他了。
  至於那个漂亮阿姨余老师,小石头没跟她睡过,不好发表意见。不过就算是有机会,小石头也觉得不要轻易尝试得好。
  什麽原因?那很简单。
  因为余老师肯定打不赢小爸爸,小石头可不想被小爸爸抓去打得屁股开花。有的事需要做过才明白,可有的事是不需要的。
  唉──
  小不点往大大的被子里悄悄的叹了口气,身为有两个爸爸的小孩,他真心觉得自己比普通小孩更不容易。虽然大爸爸不打人,但那个小爸爸也太厉害了好不好?这样想想,或许有个温柔的麻麻也很不错?
  不过就是想做自己的麻麻,也不能影响自己睡觉觉吧?
  小不点不习惯睡前亲不到大爸爸的脸,揪著给他作伴的小熊,瘪著小嘴,不高兴的问, “小爸爸,大爸爸什麽时候才能回来呀?”
  年轻男人眉头一挑,“你是不是想叫你大爸爸回来?”
  江小石想想,自己好象没这麽说吧?“要不你给大爸爸打个电话,行吗?”
  当然行。尉迟临风早就想这麽干了,江意和余嫣然出去散步已经快四十分锺了,他俩究竟在外头干什麽?
  宾馆外的林荫道下,一男一女正肩并肩坐在路灯下的白色长椅上,橘黄色的灯光就象是午後的阳光,看得人心里暖融融的,连周遭的寒冷都已经忘却。
  “虽然知道问这种问题很冒昧,但是江意,请相信我是真的出於关心你。”余嫣然略顿了一顿,才把心中藏了几天的疑惑问出来,“关於小石头的妈妈……你真的一点想不起来了吗?”
  江意立即摇头,要说起来,这件事也一直是他心头的结。
  尉迟临风告诉他,小石头是自己和他的儿子,但江意是一点也不相信的。
  他觉得小石头的嘴巴虽然长得很象自己,但更多的样貌还是象尉迟临风。可小不点为什麽会跟他姓江,又为什麽那麽喜欢黏著自己,江意是半点也不清楚的。尤其是自己这具身体,好象还很习惯被那小东西粘著的样子,江意就更不明白了。
  余嫣然觉得很不可思议,“就算你想不起来,可小石头的身份信息上应该有记录吧?没有登记他妈妈的资料吗?”
  没有。江意继续摇头,在现代社会生活了这麽些天,他也明白了不少这时代的人情世故,小小声的告诉余嫣然,“我之前有翻过家里的资料,小石头的身份信息上只录著我一个人的名字,没有妈妈。”
  余嫣然觉得更奇怪了,“要这麽说,那位尉迟先生又跟你们是什麽关系?”
  江意老实回答,“我一醒来,就看见小石头喊他小爸爸,具体他是什麽人,我也搞不清楚。”
  余嫣然快无语了,大大的翻了一个白眼,“你什麽都搞不清楚,居然还敢把人领进家门?”
  呃……江意很想说,那可不是我领的,是他非要来啊,我能有什麽办法?可这样的话未免显得自己太过懦弱了,尤其在女孩,还听说是自己初恋女友的面前,江意可说不出口。
  余嫣然想了一想,决定出个狠招,“这样吧。你待会儿回去之後,就说决定重新跟我复合,共同抚养小石头,问那个尉迟临风,小石头的妈妈到底是怎麽回事,如果没有什麽婚姻上的纠葛的话,他是没有理由反对的。”
  “这……这样能行吗?”江意想想年轻男人的眼神,莫名的有些紧张。
  “有什麽不行的?”余嫣然一脸的理所当然,“既然你是小石头法律意义上的爸爸,当然有权利知道谁是他妈妈。再说,你如果不反对的话,我也想从前跟你交往。”
  江意听著前半句还不住点头,可听到後半句时,却惊讶得差点从长椅上掉下来,“你,你说什麽?”
  余嫣然横了他一眼,“喂,这种话不用我说第二遍来满足你们男人膨胀的虚荣心吧?”
  “不是──”江意有心解释,却发现无从开口。可他本能的觉得这件事不妥,不能答应。
  可余嫣然却抢在他拒绝之前,幽幽的道,“我不想骗你,其实在我们分手之後,我也认真交过两个男朋友。可第一个呢,在事业刚有起色时,娶了他们公司的顶头上司,一个精明能干的白骨精,把我给甩了。後面那个倒是个老实人,没花心也没什麽恶习。就是在我们准备买房结婚时,说好了他出首期款,我出装修和家电款,大家出的钱差不多,房子就一起联名,婚後也一起供。结果去购房登记时,他妈妈突然反悔,不肯在房产证上写我的名字。说我要是同意不写,就是真心,否则就是冲房子去的。我KAO!”
  余嫣然总是开朗快乐的脸庞流露出几分忿然,可见当时那件事对她的伤害有多大。江意虽然不大懂这些,但基本的道理他还是明白的。
  “他妈妈为什麽会这麽说?那如果她儿子是真心,为什麽不只写你一个人的名字?”
  “可不就是这话?”余嫣然说起来就气,“如果只写了她儿子的名字,万一将来我们的感情出问题,这房子可就没我什麽事了。那时,我出的这些钱岂不会打了水漂?真是太无耻了!当时我没跟他妈吵,只问那男人怎麽办,可他坐在那儿,就是死不吭声,所以我当场就走了,再然後,就分手了。”
  那她还真挺可怜的。江意很同情的看著前女友,安慰她道,“你也别多想了,没跟这样的人成亲也好,省得嫁了才後悔。”
  余嫣然突然看著他,笑得很温暖,“我现在觉得,老天不让我嫁人,就是在等著你。江意,你知道吗?在跟那俩男人相处时,我就总是不自觉的想到你,想起我们从前在学校的日子。那时候,我们都很穷,尤其是你,还得赚钱养家。可你从来都是乐呵呵的,没有半句抱怨。
  我还记得那时我看中一个发卡,非常漂亮,但是很贵,要三百多块,我们都买不起,可是到第二年,那款发卡虽然没有了,你居然买了个更漂亮的发卡给我。你说,那些钱是你每天在给胖大伯代卖的营业款里抠出来的,每天一块钱,你整整攒了一年多。”
  叮当一声脆响,是硬币相击的声音,象是一把钥匙,毫无征兆的就突然打开了某些记忆的片断。
  江意的脑子里突然出现一只画著小猪的木头盒子,那是他怕用扑满会被父母弟弟发现,特意找来的。将这只不起眼的木盒钉死,只留下一个小小的眼,往里存钱,等到木盒再也塞不下了,他才把它带出去,砸开一地的硬币。因为怕人笑话,他是把硬币送到银行换成大钞,才去商场买的发卡。
  “那是一只黄绿白三色相间的发夹,做成百合花的样子,上面镶满了细细的水钻,我记得你把它戴在侧边,在阳光下一照,漂亮极了。”
  “你想起来了?”余嫣然激动得握著他的手,开心得有泪水在眼眶里打转了。
  江意再看著她,脑子里似乎出现一个穿著校服,绑著高高的马尾巴,阳光明朗,蹦蹦跳跳向自己走来的少女,可是下一瞬,却又跌进了迷雾里。
  “对不起。”江意使劲捶著头,很是懊恼,“我就想起这一点,再也想不起来了。”
  “没关系。”余嫣然已经很满足了,“只要你能想得起来,将来总会慢慢恢复记忆的。”
  是吗?江意也希望如此,可他眼下,却更想抽出自己的手。
  余嫣然的手很软,很暖和,可不知为什麽,他总觉得这感觉不对,好象不应该是他应该握著的手。可要抽回来,是不是有些不太礼貌?
  手机及时响了。
  江意顺势抽回自己的手,接起了电话。
  “喂,你怎麽还不回来?小石头要睡觉了,一直在闹!你再不回来,他就要哭了!”年轻男人睁著眼睛说著瞎话,还说得很不客气。
  可小石头明明就乖乖窝在被窝里,听话得不得了,人家哪里有闹了?更没有哭鼻子嘛!
  “我马上回来!”江意很好骗,立即跟余嫣然告别,“对不起,小孩子要睡觉,我不能送你回家了,你自己打个车吧。注意安全,到家别忘了给我发个短信。”
  “放心吧,我会照顾好自己的。倒是你,别忘了上去说哦!”余嫣然再次提醒之後,才转身走了。
  可江意有点怕怕,要不要上去问问尉迟临风?那又该怎麽问呢?


  追风(下)34

  乘电梯到了入住酒店的楼层,江意心里还是乱的。
  脑子里纷纷扬扬象塞著一堆乱麻,他想找个安静的地方理一理。所以,他走到了消防通道的楼梯间里。
  隔著厚重的防火门,这里清冷得就象另一个世界。除了自己的呼吸,什麽也听不见了。
  无论多麽豪华的酒店,大抵都不会下大力气来装修没什麽人走的楼梯。看著那朴素的灰白墙面,还有同样灰白的地板,江意突然想起忘了在哪本书上看过的一段话。大意好象是说,若想知道一户人家是暴发户还是怎样,就去看这家的後楼梯。如果是真正的大户人家,哪怕是给下人出入的後楼梯,也会极精致的雕上花。
  江意觉得很有道理,因为他曾经亲眼见过大户人家住的宅子。就是下人住的地方,也会在门前种植与庭院风格相合的花草树木,就连里面的家具,也是精雕细琢,绝不会粗制滥造。
  等等!他是在哪里看过那样的大宅子?
  江意突然有些惶恐起来,他明明记得自己是瀚海人,虽是王族,但他们的住所可是依著穹庐式样修建的宫殿,宽大阔朗,纯以汉白玉砌成,绝没有大洪王朝那般的雕梁画栋,那他是从哪儿看到那样精致的深宅大院?
  无力的抱著头在楼梯上坐下,江意不明白,自己的脑子里为什麽总象是装著另一个人的记忆。也许平时还不觉得,可一到关键时刻,那些记忆总是时不时的跳出来,拘束著他的言行。
  就好比回到这传说中的老家这麽些天,和余嫣然也相处了这麽些天,他其实早就感受到了这女孩对自己别样的心意,可他就是不敢越雷池半步。
  恋爱中的人,虽然容易干傻事,但也是最敏感的。
  就象是共同来弹一首曲子,错几个音符其实不要紧,要紧的是彼此有没有愿意合奏的心意。如果其中有人变了心,就算勉强弹下去,也找不出琴瑟合鸣的味道。就算假装没发现的弹下去,可终究骗不了自己的内心。
  江意感受得到,从第一天见面开始,余嫣然就在努力的修补他们的关系。她跟自己说起往事时的眼神也不全是怀念,那里还有著想再重拾旧欢的希翼。
  苦笑著将下巴搁在手臂上,江意也不知道自己有什麽好,值得余嫣然如此。认真说起来,自己并不算是这时代的人,也不知道什麽时候能想起关於这时代的回忆。那她找一个这样的自己,会不会太辛苦?
  也许,她喜欢的只是从前那个江意,并不是现在的自己?可如果从前的那个江意就是自己,那他们还有没有发展的可能性?
  江意能模糊的感觉到,自己是喜欢余嫣然的。
  从见到她的第一面开始,对这个女孩,他就有一种说不出来的,由衷的亲近和喜悦之情。可这样的亲近和喜欢却象是被装在匣子里的水,怎麽也漫不出来。
  而那个装著水的匣子,就是尉迟临风。
  江意不知为什麽,很不想提到这个名字,但每当他和余嫣然单独相处时,却总是不自觉的想到这个人。
  还会觉得──愧疚。
  江意觉得,自己的脑子一定是被驴踢了,否则他好好的一个大好男儿在跟另一个女孩相处时,为什麽会觉得对不起另一个男人?
  他就是觉得对不起小石头也好啊,为什麽偏偏会是尉迟临风?
  啊啊──低低的在心底哀叹一声,江意双手抱头,觉得越想脑子反而越乱了。
  “汪汪。”忽地,两声低吠把江意那些乱七八糟的思绪统统打断,一下子拖回现实里。
  扭过头,就见身後的防火门开了,一只大狗欢快的钻过来,在他身边蹭两下,又得意的回头看著那一大一小。
  “爸爸,你在这里干什麽?”穿著睡衣,又裹著件大外套的小不点在那个让他头疼的年轻男人怀里,好奇的瞪大眼睛。
  瞧这架式,分明是来找自己的。江意一时有些接不上话,年轻男人臭著脸答,“你爸在思考人生。”
  顿了一顿,他到底还是忍不住指责道,“不过你要思考人生就不能回去思考吗?看著你进了酒店,却半天也不上来,还以为是出了什麽酒店迷案了。真是的!”
  “对不起。”江意烦恼的抓了抓头,好吧,他知道错了,能不能在孩子面前给他留点面子,别再骂了?
  幸好尉迟临风领会了,横他一眼,抱著儿子就往回走。江意垂头丧气的跟上,只有大狗西西,在他身边无忧无虑的摇著尾巴。
  没办法,谁叫人家有本事呢?一出马就找到了主人,这本事不是谁都有的吧?
  进房洗澡,再出来的时候,小石头已经困得直打哈欠了,刚讲了个故事的开头,就歪著小脑袋在自己怀里睡著了。
  刚想闭上眼,随儿子一起会周公去,身後的男人低低出声了,“刚才你没上来,小石头就想睡了,可不论怎麽哄他,都硬撑著不肯合眼。”
  话里平静得没有半分指责的意思,但无论怎麽听,都象是控诉。看著儿子疲倦的小脸,江意心里更内疚了,“我以後不会了。”
  年轻男人突然把他扒了过来,看著他的眼睛严肃的问,“你到底在烦些什麽?”
  接下来的话,他并没有说。可从他的眼神里,江意读出了一丝焦虑和紧张。
  原来,在感情里遇到问题的并不只是自己。江意看著这样的尉迟临风,突地就平静了。
  小心的把儿子放下睡好,示意年轻男人跟他一起出来,在外间的沙发上,江西西睡得连小呼噜也打起来了。这狗太机灵,为了不被打扰,江意只好紧紧睡袍的衣领,开门走上夜风中的阳台。
  “你等一等。”年轻男人快速转身,很快拿了他的厚外套出来,给江意套上。
  这感觉确实好多了,江意两手插进衣兜,背靠著墙,给自己找一个安心的地方站著,终於问出了他一直想问的话。
  “我想知道,关於小石头妈妈的事情。”
  年轻男人眼中含了一抹说不清的味道,象是讥诮,又象是戏谑,总之有点猫抓老鼠的感觉,让江意不太舒服。
  “我没开玩笑,请你认真的告诉我,小石头的妈妈到底是谁?”
  “为什麽会突然这麽问?”尉迟临风不答,却是反问,“是余嫣然跟你说了些什麽吗?”
  这男人,可真犀利,一句话就命中了要害。江意的手心有点发热,象是要出汗的征兆,咽了咽唾沫,他勇敢的作答,“是的,她今天提出想跟我正式交往了,所以我想,我想最好还是把一些事情弄弄清楚比较好。”
  年轻男人挑了挑眉,双手交叉抱於胸前,“你答应她了?还是说,你想跟她交往?”
  “这……这两件事是没有直接因果关系的吧?关於那件事,我,我早就想问了。”只有把眼睛盯著地,江意才能硬著头皮说下去。这真不怪他,对面男人的气场实在太强大了,他顶不住啊!
  静默了几秒,对面的男人开口说话了,“你是不是觉得,小石头长得那麽象我,他是我的小孩的可能性高过你的?但是他的姓名,他的身份材料信息又全部标明你才是他的爸爸,所以你困惑了。然後,你就在猜想,自己是不是养了一只杜鹃?你明白杜鹃的意思吗?”
  江意诚实的点头,瀚海也有杜鹃。那是一种专门把蛋下到别的鸟窝里,哄著别人替它养孩子的鸟。
  年轻男人往前两步,站在了他的面前,“抬起头来。”
  江意心虚得想後退,却不小心发现自己先前选的位置太不利了,根本就无路可退。尉迟临风还在往前进逼,“如果小石头不是你亲生的儿子,你是不是就能心安理得的抛弃他,离开我,然後跟别的女人结婚过日子去?”
  这怎麽说得他好象抛妻弃子的陈世美一样?
  “不……”慌乱中,江意只来得及吐出这一个字,脸就被人捧住了。
  年轻男人强迫他对上自己的墨黑双眸,象是两柄利刃,要一直劈进他的心里,“说,你是要离开我们吗?”
  也许是夜色太浓,也许是灯光太暗。总之这一刻,在江意的天地间,只剩下年轻男人的那一双眼。
  墨黑深沈,却又光耀炽热。
  象是茫茫大海里,黑暗中的指引方向的灯塔,又象是打开了的熔炉,诱惑著人如飞蛾扑火般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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