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拳王-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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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为何,西伯利亚的红军训练营竟将拉德的结业测试定位在了水平较低的比赛中,这使得他每场都可轻松胜出,以至令我无缘一睹其施展绝技的风采。但这却并不能说明拉德没有绝招!我的直觉告诉自己,他肯定留有绝杀,而且很有可能在下一刻就会施展出来。

我仍然没有选择抢攻,只是凝神注视着他,用双眼,也用心灵。

拉德动了!这一次,他不再掩饰自己的战意,甫一上手便采用了暴风急雨般的强攻!

只见他跨步上前,大刀阔斧的轮流抡动双腿,以迅猛的左右侧踢急扫我的中路!两只套着黑色皮鞋的巨脚就象两枚硕大的钢锤挂着风声在我身前来回横扫,逼的我节节后退,竟无能反击!

以拉德侧踢的力量和速度,他的任何一踢只要扫中我的身体,我都必将落得内脏碎裂一命呜呼的下场,因而我只有一退再退!我一边撤步躲闪,一边寻找他的空当。

拉德的这种大开大阖的进攻虽然凶猛异常,但却很容易因攻而怠守,露出破绽,予我以可乘之机!我虽手忙脚乱,退得有些狼狈,但却并非是没有机会,我必须等!也必须忍!既不可力敌,便只有智取!此时,我已渐渐看到了希望,熬过这一轮急攻,曙光就不远了。

果然,拉德在连续踢出六七腿后,身形突然一滞,就象一个一直匀步前行的人突然顿了一下,慢了一拍。千万不要小看这一拍!仅这短短的不到一秒钟的时间,就足可令我直插其腹地,用我的重拳将眼前这座巨山轰倒。

就在火石电光的瞬间,我毫不犹豫的作出了选择。

但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我不仅没有选择突袭,反而向后退去。

 

 

拳王 上卷 第三十七章 血战俄罗斯之 赌局

就在拉德身形一滞的瞬间,我突然意识到:这是个陷阱!

这个陷阱设计得非常巧!

象这种疯狂的不留余地的进手招式,其结果只有两个,要么便是其施展者实力绝强,他能于极短的时间内将对手迅速砍倒;要么此人就是个二百五或雏儿,当初的斌子与冯宏志之战便是一例,象这种人一旦冲劲一过或体力不支,那么他的下场便只有死路一条!拉德虽算不得超绝的高手,但他也绝不会是二百五。

这是他故意露的一个破绽!是他的一手绝活!

我敢断定在这个空当后他必留有一杀毙敌的手段!但最让我佩服的还是他运用的时机,真可谓恰到好处。在第一回合的交手中,他主动出击,但一轮强攻后却无功而返,此时偏又有观众从旁起哄,于是他在第二回合中象疯狂老鼠般猛攻狂打,这势必会给对手造成一种错觉:他急了,失去理智了。而此时他再卖个破绽自不怕对手不中招。

偏偏我却是个例外。

就在拉德身形一滞的瞬间,我竟不进反退!

拉德不愧为训练有素的高手!眼看着就要踏入陷阱的猎物突然逃脱,却并不慌乱。只见他和身前冲,而本已处于下落之势的右腿竟不可思议的猛然向上回挑,成回绞之势,这才是他的杀招!如果我刚才冒然进身,现在恐怕已成了无头之鬼。他此踢的高难处还在于平衡。象拉德这种身材楞高的拳手,由于其自身的先天因素,灵活性和平衡性成了他们天然的弱点。想来他在这两方面曾下过绝苦的工夫,而这也正是在前几场拳斗中,他为什么敢以高侧踢开局的原因。

虽然我已撤步在先,却没想拉德仍紧追不舍,无奈下只得再退,边退边伺机反扑,我深知,若老这么被动挨打,早晚是死路一条。

谁知,正在此时,场上却风云再变!

眼看拉德的右腿就要绞空之际,他硬是将身子一扭,回扫的腿竟突然变向,回绞之势猛的变为前踹。这个动作应变之快,难度之高,简直令人叹为观止!

这就好比体操运动员,每练成一个高难度的动作,其付出的汗水和艰辛都是常人所无法想象的。一般而言,体操运动员的身材都比较矮小,练习这些高难动作相对还算容易。但拉德却不同,以他巨人般的体形,竟练得如此难度的动作,实在是不得不令人叹服!

就在他的右腿变线直攻时,我的头与他的脚,间距不超过十公分。再加之他的转换速度奇快,因而留给我作出反映的时间便少得可怜。在那一刹那,我甚至感到了无双在向我招手。

但我即没有恐惧,也没有慌张,因为我看到了胜机!

就在那只包着钢头的皮鞋与我的面颊接触的一瞬,我的身体突然奇异的一扭,整个人向右侧滑开去。那只皮鞋挂着风从我耳根划过,竟生生的在我左侧面颊上擦开一道三四公分长的血口。

我没有感觉到疼痛,而且也根本无暇顾及这些。此时也许是我今晚唯一的胜机,一旦错过我将抱憾终生!

我在侧滑的同时,迅速踢出右腿,这是直踢,速度快,力量足,目标直指拉德右腿内侧的根部。

为了这一踢我已忍了很久。这一踢,我势在必得!

拉德根本无法作出回应,此时他早势竭力枯,已是强弩之末。一声闷响过后,我仍退到了距他五步远处站定。拉德被我踢得踉跄着后退数步,庞大的身躯晃了几晃竟未扑倒。

我冷冷的盯着他,心中却后悔连连。我刚才的直踢若再高十公分,则必能对其造成重创!拉德久经训练,他的抗击打能力本就异于常人,又加之其身体庞大,四肢粗壮,肌肉结实无比,而直踢更非我的专长,因而我这一踢仅是祸及皮肉却未伤及筋骨。

随着一声惊天动地的吼叫,拉德竟疯狂的向我发起了第三轮进攻。他略显蹒跚的直扑过来,前冲的势头虽猛,但速度却明显由于腿伤而被迟滞。

看着他扭曲变形的脸,我知道,这一次,他是真的疯了!

我没有再给他任何机会,对于求死之人,送他上西天才是对他最大的尊重。我飞速的迎了上去,在避开了他的重击后,右拳结结实实的轰在了他的左胸上。这是我开石裂碑的一拳!拉德的血肉之躯又如何当得!就在铁拳击实的瞬间,我突然生出一种奇异的感觉,我似乎感到他胸中那个正搏动的枢纽一下子爆开了。

拉德并未被击飞,他的身体被打成了弓形,一缕鲜血从他低垂的口中滑落,滴滴哒哒的敲在地上然后四溅开去。

我没再去看他,而是黯然的转身走向房门。还未走出三步远,身后便传来了身体与地面的撞击声。此时,我突然从心底感到一种被刺痛般的无奈。

拉德与我无冤无仇,可以说素昧平生。他为了出人头地而苦练经年,到现在总算小有所成,却于瞬间亡命在我的重击下。

难道,这就是命运?!

如果说他的惨死是上天对其往昔杀戮行为的一种惩罚。那么, 

我呢?

当我回到换衣间时,涅莫夫正蜷在轮椅中笑眯眯的望着我。

“小伙子,干得不错!你非常棒!”他递过一叠美元,“这是一万五千美元,你的奖金。这一次很多人都看走眼,压错了方向。不过,我却赌你胜。你知道这是为什么吗?”

我默默的接过钱,一叠绿色的印着人头的硬纸。难道这些纸片这就是生命的全部意义?

我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反而问道:“拉德的出场费是多少?”

涅莫夫脸上露出不悦的神色,但很快,阴霾便一扫而空,人上了年纪,自然就更加懂得如何控制自己的情绪。他宽容的笑笑,耐心道:“年轻人,你的好奇心太重了。不过,你既然很想知道,我也不妨告诉你,他的出场费是两万。”

两万!此时,拉德那神乎其技的绝杀又缓缓掠过我的脑际。那是他生命中的精华,更是一生中的绝唱!现在,他所有的一切都已被那两万美元所埋葬。两万美元,厚不过一指重不过半斤的一叠绿纸,却与一个高两米重一百余公斤的大汉划上了等号。

这是人类的进步,还是生命的悲哀?!

我愤懑不平的表情令涅莫夫会错了意,他微笑着解释道:“你不要为此感到不平。拉德的前几战确实很出色,他的出场费高于你是很正常的。而且,实际上他也拿不到全额,红军训练营会抽走一半。”他突然发现自己已透露得太多,因而话说到这里便嘎然而止。

“您误会了,我,没想那么多。”我强挤出一丝笑为自己辩白,却越显欲盖弥彰。

老人又宽容的笑笑。 

“好了,不提这些扫兴的事。走,咱们去喝一杯庆祝一下,顺便好好聊聊。”

我犹豫着没有作答,涅莫夫的盛情邀请实令我踌躇难应。无疑,我今晚的表现终令他下定了合作的决心,但我却无法接过他抛出的这枚榄枝。

“涅莫夫先生,我今天实在是太累了,现在只想好好休息休息,关于合作的事,您看,咱们是不是明天再谈?”

休林的死因至今仍是不解之迷,对于斯罗帕亚,我更是敌友难辨,在我们遇袭的真相水落石出之前,我实在没必要犯险一博。而且还有一点也使我必须拒绝,因为我还没有拿到与他谈判的筹码,我若空着手上谈判桌,那样,就算不得谈判了。

遭到拒绝,涅莫夫竟未显出丝毫的不快,他只是淡淡一笑,“这样也好,我也有些累了。那就明天上午,你看什么时候方便,去办公室找我就可以,我一直都在。还有,”说着他伸手打了个响指,一个年轻漂亮的俄罗斯姑娘应声而入,她手中拎着一个急救箱。“你先把伤口处理好再走,否则感染了就很麻烦。”说到这里他又玩笑道:“幸好你长得帅,脸上多道疤也无所谓,否则,以后就很难讨姑娘们的欢心喽!”

我尴尬的笑笑,这才感到脸上火辣辣的疼。

“上点药就行,不用包扎。”我看到那姑娘正掏出一卷纱布,急忙伸手制止。那姑娘却并未领会我的意图,仍带着甜美的微笑将我包了个严实。

回到宾馆已近十一点半。韩进与扬科诺夫正坐立不安的等候在屋中,除了他们外,另有一个清瘦的俄罗斯汉子静静的坐在一旁。

见到了我,扬科诺夫紧锁的眉头舒展开来,韩进却惊愕的手指着我的头问:“老大,你这是。。。。。。?”

我一边忍住痛迅速的解下纱布,一边问他,“那人是谁?”

“和扬科诺夫一起来的,叫尤里金,据说是个格斗高手。”

说话间,那人已面对着我站起身。此人比我高了足有半个头!

由于担心这次行动出现意外,扬科诺夫竟特选了一名好手随行!这个家伙,考虑问题确实很周详。

我向尤里金点点头以示欢迎,而后扫视着屋内众人,沉声道:“咱们出发!”

走出宾馆,我站在路边四下张望,寻找空驶的出租车。此时,一阵凉风从街角漾来,吹得我脸上隐隐作痛。我抬手轻抚伤痕,指尖过处,长长的伤口痛痒难耐。拉德虽死,却也给我留下了永久的纪念。这道伤痕怕是要随我一生了。

不知何时,从不远处驶来一辆破旧的拉达车,韩进瘦小的脑袋从摇下的车窗中探出,“老大,别发呆了,快上车。”

我俯身再看,司机是尤里金!

“哪儿搞的车?!”我迅速钻进后座,随口问道。

“扬科诺夫的。”

“什么?”我惊异的瞪大双眼,“他会开车?”

“是啊!”

“那在莫河,他为什么不开?”

“老大,那时候他哪里知道你是个新手?!”

我唯有苦笑。想一想也真是造化弄人!当初若真由扬科诺夫驾车,那么荒郊一战,王决是半残之躯,再加上我四六不懂,若就凭我们这两块料主功,最后的结果很有可能会以惨败告终。

二十分钟后,我们来到了一间颇具中国特色的华丽酒店门前。这是一栋十余层高的建筑,在楼顶处,‘华英大酒店’………五个亲切而又熟悉的巨大隶书汉字烁烁放着红光。

在韩进的指示下,汽车缓缓的停在门口的一尊石狮旁。

韩进从副驾的座位上回过头道:“这是一间华人开的酒店,很多华商都喜欢在这里落脚。空闲时他们经常会聚在一起赌两手牌。”

我对赌博一窍不通,今晚肯定是输多赢少。这么想着,我掏出刚挣到手的三万美元,分出一万交给扬科诺夫,同时叮嘱道:“这是追加的费用,应该够了。切记!武器弹药,明天晚饭前务必要搞齐。”如果今晚的行动顺利而且杨节这条线方向正确,我打算明天便了结一切恩怨。这里不是久留之地,越早回国,生还的希望便越大。

扬科诺夫端着钱怔怔的发楞,韩进却先急了,“老大,钱是抢来的吧?钱多也不用这么个散法!”

我轻笑道:“韩老大,你急什么?散的又不是你的钱!”钱挣得容易,花起来便不会觉得心疼,这似乎成了亘古不变的道理。

说完,我紧紧握住扬科诺夫的手,真诚道:“收下吧!用不完,分给弟兄们!”

为了不使杨节等人起疑,扬科诺夫和尤里金留在车中听候命令。我随着韩进走进了酒店的大堂。韩进先给他那个叫‘侯六’的朋友通过电话,告之我们已到。接着,我们上了电梯。

在电梯中,韩进向我介绍了一下赌博的内容和规则。这是一种纸牌游戏,叫‘扎(砸)金花’。每人抓三张牌,然后比大小。三张一样的为最大,例:AAA;以后依次的顺序为同花顺,同花,异花顺,对儿。。。。。。最小的是异花2 5 6,但2 5 6却管着AAA。

这里的玩法是:大家抓好牌后根据自己的情况轮流下注,每一轮赌注的最底线为十美元,最高为一百。一把牌最多可下十轮注,这也就意味着,这手牌最多可压一千美元。

侯六的包房在七楼。韩进对这里似乎很熟,出了电梯,他根本都不看房号便直奔主题。

我们在嵌有七一六三个烫金小字的门前站定,门把手上挂着‘请勿打搅’的牌子。韩进按响门铃,约摸半分钟后,门开了道缝,从里面探出了一张比韩进更加萎琐瘦小的脸。

一见此人,韩进顿时喜笑颜开,“六子,几天不见,你又胖了,没少享福吧。快开门,我们等半天了。”

“你个死猴子,这些天跑哪儿去了,连根猴毛也没留下。”侯六开了门,却将目光落在我身上。

原来韩进的外号叫‘猴子’!不过我倒觉得侯六身上的猴气更重些。真是鱼找鱼,虾找虾,他俩凑在一起,绝对是天生地造的一对儿!

“他就是我先前和你说的那位。”说着,韩进抬起背着我的右手,作刀状轻轻一压。我从他肘部轻微的动作已看个明白,却仍装作不明就里的冲侯六点点头:“您好。”

“哦………”侯六客气的笑笑,将我让进屋,边走边问:“兄弟,你这脸怎么花了?”

“还说呢!刚才去酒吧,摸人家小姐的屁股,结果。。。。。。”说到这里,韩进竟笑得直不起腰。看着他乐不可支的样子,我气得牙根发痒。

侯六闻言,也笑成一团,“兄弟,你真是人小色(音SHAI)大。年轻有为啊!好样的!”

“六子,说谁那?”这时,从里间传来一把清脆的声音。

“节哥,是猴子带来的一个牌友。”六子答。说话间,我们转过门厅,走进右手的套间。刚才发话之人是个相貌俊秀的青年。听侯六的口气,此人应就是杨节,有弟如此,想来他姐也该是个美人,龙扬的压寨夫人毕竟不白给。

“这是节哥。”韩进抢先介绍。我打过招呼后,将整个房间扫视一圈。这是一间近三十平的大卧室,床靠着窗户,屋子正中摆着张不大的圆桌,圆桌上的烟缸里塞满了烟头,桌下胡乱扔着几十个空酒瓶,此时除了杨节外,还有五人围坐在桌旁,韩进又都一一介绍,听口音,这些人好象与侯六都是同乡。看着这几张陌生的面孔,我心中暗暗犯难:有他们在,若想在这里动手已是不太可能了。

侯六搬过把椅子,“哥儿几个,稍微挪挪窝,加把手。”说着便将椅子插在众人当中。

杨节用眼斜着我道:“小哥们儿,钱带的够么,我们玩的可大!”

我皱起眉,冷冷的和他对了一眼,然后掏出仅余的两万美元,扔上桌:“今天出门走得急,就带了这么多。”说完便气哼哼的坐下。 

他扫了扫桌上的钱,点点头:“这些也够你输一会儿的,来吧。”

庄家开始发牌。庄家一般是大伙轮流坐,所以人人都有份。庄家发完牌后,从他的下家开始下注。

由于我是初学,尚不摸门,所以玩的很谨慎,手中的牌若稍微差些便扔下‘底儿’钱溜之呼也,也许是运气太坏,有几次虽抓到了好牌,已明明自觉稳操胜券,却总在关键时刻一败涂地。一小时后,牌桌上的形势已渐渐明朗。我们七人中,一直在坚持不懈输钱的只有两位,一个是我,另一个便是杨节。

杨节赌得即狠又凶!别看他手风很背,却往往是攥着一手烂牌而偏又坚持到最后,因而他输得也就最多。短短一小时的工夫,他竟输了三万多!

杨节输得越多,看我便越不顺眼。在他看来,也许正是我这个扫帚星给他带来了霉运。

终于,当我再一次丢下十美元妄图充当逃兵时,杨节拍着桌子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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拳王 上卷 第三十八章 血战俄罗斯之 真相

杨节的手猛的拍到本就不是很稳桌子上,震得烟灰缸瑟瑟发抖,里面的烟头们更是落荒而逃。

“你个傻X,到底他X想不想玩?不玩趁早滚蛋!”拍过了桌子,他将手指向我的额头,俊秀的白脸现出一片焉红。

我心道:机会来了。正待起身发作,侯六却先凑了过来,“节哥,你跟他一小孩儿发这么大的火儿,犯得上吗?!得了,你先抽根烟,消消气儿。”

他给杨节点了棵烟,又马上回过头数落我:“兄弟,不是我说你,哥哥玩这么多年牌了,就没见过你这样的,整个一牌架子!”说完他不满的扫了韩进一眼,深怨韩进所选非人。韩进倒绝,哼着小曲四下张望,就是不与侯六对眼。

杨节一边抽着烟,嘴里仍不依不饶,“这傻X太气人!自从他进门,我就没赢过,整个一丧门星。方人!”

我冷冷的盯着他,心中暗叫好笑,今天这局牌明摆着是侯六几个合伙算计我们俩,他却将满腔怒火发到了我头上,杨节啊杨节,你真是把饭都吃到脑子里去了,一脑袋糊涂浆子!!

我冰冷的眼神再度激怒了杨节,他怒火中烧的冲我叫嚣道:“照什么照!你他X不服啊?”

“姓杨的,你嘴里塞鸡毛了?说话不能干净点?!”我缓缓的站起身,“玩儿不起你走啊,谁也没拦着你。。。。。。”

杨节越生气我就越满意,我的目的便是将他气得失去理智,最理想的状况莫过于他敢和我出去单挑,那样的话我就可以得胜还朝了。

杨节果然没有辜负我的期望,他噌的窜了起来,破口正要大骂,却又被侯六给拦住。

“节哥,节哥,你先别急,听我说两句。咱们凑在一块玩玩儿就是图解闷,哥儿几个犯不上为了几把牌伤和气,对不?再说,这房子是我包的,这里多少也算是我的地盘,节哥,你就当给我个面子,先把火压压。”安抚过杨节,他再次转向我道:“兄弟,我看你也不太会玩牌,在这儿待下去就是给大伙儿当‘送’先生。要我说,你就先回去,怎么样?就当给哥哥个面子,改日我请你喝酒。”说完,他向韩进狂使眼色,那意思:还不赶紧把这位爷请走!这回韩进倒是有反应了,他摊着双手耸了耸肩:这位爷我惹不起。

“我说六哥,这儿是你的地头儿,这没错儿!但我也没坏了规矩呀!我会不会玩这都单说,可我输了钱没赖帐吧?”

我不咸不淡的这么一问将侯六臊了个满脸不自在。见他已自觉理亏,我加重了语气中的份量,继续道:“另外我想再提醒您一声:该挣的钱,您挣!该管的事,您管!至于其他的闲X蛋事,我看您还是少操心的好。”

我这话说得很含蓄,一方面是警告侯六不要强出头,另一方面却是在说给杨节听!

我今天来的目的就是杨节,因而犯不着凭白给自己竖下侯六这班对头,但如果杨节能与侯六等人翻脸,却是我最乐于一见的事。

侯六他们摆的这局牌明显是个套!我和杨节便是往套里钻的两个大头。我输了三千,我认了!可你杨节输了三万多,还是美元!我看你认不认!

我的这番话侯六虽听出了三四分的意思,但他也没招了。他本来就不摸我的底儿,因而一直对我加着三分小心,刚才韩进暧昧的态度以及我现在强硬的口气,使他越发不敢轻举妄动。倒是杨节似乎领会了我话中的含义,他铁青着脸一会儿看看侯六一会儿又看看我,想要发作,却又拿不准到底该对谁。 

“得!算我咸吃萝卜淡操心,我他妈多管闲事了。你们俩爱怎么玩就怎么玩吧!有这工夫我还歇着去呢。”侯六看势头不对,竟扭身出了屋。

其他赌客见侯六先闪了,也纷纷欲步其后尘,却被杨节一嗓子给吼住,“都别动!”

就在大家楞神的当口,杨节已摸出了手枪。他用枪口点了点我,“你,坐回去。”

我不动声色的依言坐下。

狗急了要跳墙,人急了便会挺而走险。想来杨节已看出了事情的端倪,他终于急了。

见屋中之人已尽在掌握,杨节又冲门外高喝道:“侯六,你给我滚回来!”

侯六并未走远,听到呼唤,便陪着笑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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