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拳王-第4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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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有看演出,目光却留连在人群中。

我在找冯远志。他和那些手下应该就在人群中。

大棚可容纳五百多人,门被关上后,观众席这一侧已几乎没有了光线,再加之喧杂的人声和挥舞的手臂,如此不堪的环境使我搜寻起来极为费力。

节目演出已过大半,我仍一无所获。

大棚内的空气实在浑浊、憋闷,此时,汗水已将我贴身的衣裤浸个透湿。我抹了把额上的汗,又换了个角度,人却在这一刻突然怔住!小月出场了。

今天,她穿的是一身清纯的学生装,长发结成马尾一样的辫子拢在脑后,她额上齐齐的刘海儿连同轻妆素抹、莹润光洁的面庞使人宛如回到校园,而此时的剧场也仿佛成了往昔岁末的学校联欢会。她手中轻捏着话筒,一曲悠悠的小城故事抚平了众人躁动的心绪,使大家静静回到座位上,倾心的聆听、安然的享受。

我黯然收回目光,却无法阻挡贯入耳中的歌声。那歌声似乎浸过耳膜,象融了的寒冰,一滴滴垂落在心尖,让我觉得冷!冷的发麻,冷得发疼。

半年!仅仅短短半年时间,就已使她视我为陌路。到底是谁?到底是什么?改变了我的月儿?

我摸了摸胸前的玉佛。不禁想起了山中亡命的那晚,想起了那些已变成亡魂的战士,心中深深叹息。这半年到底改变了多少人的命运?!

今天事了,这玉佛就还给月儿。这玉佛上存着我的体温,寄托着我的深情,更融入了我的一部分生命。就让它代我去陪伴月儿吧!我摘下护身符,收进大衣内兜,收拾心情,继续搜索。

小月一连唱了三支歌,观众们听得如痴如醉,我则趁隙伏身穿梭在长凳间,待她最后一曲歌罢,掌声雷鸣般四起时,我终于在第一排发现了目标。冯远志正轻轻拍着手,眯着眼静静看着台上的人儿。看样子他的手下已散在场内各处,并不在身边。我悄悄退开,坐在地上,再看台上时,小月已经下场了。

演出持续了两个多小时,观众的情绪一直被节目的内容所左右,时而疯狂、时而安静、时而嬉笑、时而忘情,可以说演员们都很卖力,演出也很成功。如果最后压轴的能把全场叫响,把观众的情绪推上最高潮,那么云凤在固日的这第一炮便可算是成功打响。

最后压场的是个小小有名的星星。他先将自己吹嘘一番,但唱得却实在差强人意,竟被大家哄着下了台。此人是刚来的,今天是第一场,估计也是最后一场,他也许是老板娘今天最大的失算。不过,比起接下来的内容,这点小小的损失根本算不上什么。

漂亮而又机灵的女主持人并没有等到观众‘暴动’,便适时走出来,向大家宣布了下一项内容,也是今天另一个重头大戏:打擂。

蒙人生性豪爽,崇尚武风。此间的观众,又以蒙人居多,大家听到打擂,都来了兴致,很快便将刚才的不悦抛到脑后。

舞台的灯光在主持人宣布比武打擂的瞬间便倏然隐灭。接着,一束圆形光柱打向舞台边缘,贺老儿一身轻装,快步登场。

他先抱着拳说了几句场面话,然后走了趟形意拳。在他打拳的工夫,场内的四周分别有服务人员张罗下注的事。我凑过去一瞧,这才明白,原来今日的擂赛,贺老儿的对手已早被选定,是一名叫那顺乌日塔的蒙族跤手,据说此人在周边十几个旗、县远近无敌,是个小有名气的人物。擂赛的注金倒不高,十块一注,每人最多可买五十注。我站在一旁观察半天,发现买那顺的人居多,看来众人对本族的跤手还是充满信心。这也难怪,贺老儿一个枯干瘦小的半大老头,谁会放在眼里?

练完拳,贺老儿退在一边,那顺登台。这是一个虎背熊腰的彪形汉子,身上的踺子肉一块块凸起,黝黑的皮肤在明灯下泛着亮光,是个典型的肌肉男。那顺步贺老儿的后尘,也做了几个简单的动作,引得台下的人们疯叫不止。

看看台上的那顺以及台下踊跃下注的观众,再联想昨晚的欢宴,我不禁明白了几分。贺老儿敢在这里摆摊子设擂,与县上的默许不无关系。县上的头头们肯定能从擂赛中分到些好处,否则谁可请得动象那顺这样在本地算是重量级的人物?

下注的时间持续了十多分钟,纷乱过后,大家都重归座位,怀着激动的心情等待接下来的打斗。

贺老儿与那顺均热身完毕,二人走到舞台中央,间隔两三米远站定。此时,舞台上方的灯光再次悉数燃明,人们的眼前豁然一亮,再看舞台时,不禁生出滑稽的感觉。那顺与贺老儿比肩而对,二人的体型却明显不成比例!那顺的身高至少在一米八以上,且肩宽体壮,而对面的老儿则比他小了不止一号。这情形就仿佛大人在戏耍顽童,可偏偏贺老儿的年纪又长出那顺多多。

见此情景,台下支持那顺的观众开始叫闹着起哄捣乱,大呼这打擂实在没有看头。而那些一直犹豫着没敢下注的人,则下定了决心,纷纷要求买那顺。服务人员只得再次现身,重新忙碌,我也趁机买了十注,买的却是那老儿。就在这时,场上的二人已斗在一处。

我退到大棚的边缘,选择了个不错的角度,这里既能看到场上的打斗,又不至使冯远志脱开视线。我直接坐到地上,将目光投向舞台。

那顺主攻。他的动作并不快,出手也很一般。他没有出腿,只是在逼迫对方的同时,不时探出臂膀,欲将对手控制在掌握中。作为跤手,一般都非常注重下盘,轻易不会出腿,而且也许是出于积习,他总是设法接近敌人,以期施展自己最为擅长的拿法和摔法。那顺的战术很简单也很扎实,他似乎并不急于得手,只是在不停的逼迫对方。他的步伐缓慢而沉稳,每一脚踏在木板上都会发出空鸣声,那不急不徐的声声鸣动就仿佛战场上擂动的战鼓,沉闷而富有节奏的鼓点直敲进对手的心坎。舞台的空间毕竟有限,只要能把对手逼上死角,他便可一举胜定。

相比那顺而言,贺老儿显得非常被动!

虽然他敏捷得象只猴子,却只能是象猴子般逃来蹿去。他竭力保持着与那顺的距离,不停的隔挡开对方探过来的肥壮粗糙的手掌,每一闪跃间,动作都非常慌张,而且相当难看!

此时,台上的二人一攻一守、一逼一逃,虽也有拳掌相交,但谁也没想致对方于死地,因而均未全力施为。从场面上看,很象在相互耍斗。这不禁使我想起了儿时的一个游戏:老鹰捉小鸡。但我却知道,贺老儿才是真正的老鹰!

他之所以不愿马上与那顺纠缠,其原因我猜有二:一,摸摸对方的底;二,吊吊观众的胃口。

别看他一味逃避,却将二人间的距离控制得相当好,一直在安全范围之内,因而主动权也就一直掌握在自家手中。另外,还有一点也引起了我的注意,就是他逃避时的动作。他那小丑般的表演根本就是做作出来的!其真实目的,据我看是想破坏对手进攻的节奏,使那顺心骄气躁、不战自乱。

台下的观众对这二人儿戏一样的打斗表现出了极大的不满,咒骂声、口哨声不绝于耳,估计手里要有香蕉皮、矿泉水瓶什么的,早就扔上了台。再看冯远志,一张白脸在舞台灯光的反射中清晰可见,脸上兀自挂着轻蔑的微笑。的确,象那顺这种‘拳手’,就只能在民间随便玩玩,上不了真正的台面,否则,早死了不知几百次!

贺老儿终于退无可退,被逼入了死角。那顺突然出手,一把攥住了他的右臂,动作竟出乎寻常的快!原来那顺也藏了拙!我腾的从地上站起来,将目光锁定舞台。

贺老儿显是没有足够的心理准备,一个失措竟被那顺带入怀中。

如果把此刻的贺老儿换作是我,那顺已经死了!胆敢把敌人放进自己的中路,这种愚蠢的行为根本就是找死!

很奇怪!贺老儿并没有反击,却象个木偶般听凭摆布。只见那顺脚下诡异的反拌一扫,接着双臂一错,将他摔了出去。那顺下手极快,动作非常娴熟!连扫带摔几个动作几乎在瞬间一气呵成!此时即便是我,也没了对策,只能听天由命。

再看那老儿,人虽被摔出去,却不慌乱,他在空中腰一弓,腿一蜷,身体擦着地面提溜一转,竟奇迹般稳稳落在舞台上,一张窄脸不偏不斜,正正对着前方的那顺。

场下正要欢呼的观众都被这一幕惊得张大了嘴,没人相信自己所见为实。那顺心中的惊恐更是不必赘述,他茫然看着对面的老家伙,不知所措的怔住了。

贺老儿一脸坏笑,向那顺勾勾手指,示意请他继续。那顺哪堪这般凌辱?暴吼一声便又扑了过去,两人再次纠作一团。

我摇了摇头,坐回到地上。这种打斗,表演的成分居多,尤其是那老儿,明摆着在耍着对手玩!那顺也是有病!明知不敌,偏又不肯认输,似乎故意成全那老儿的一片玩心。唉!这哪里是打擂?分明是滑稽表演!看不看还真不吃劲!

贺老儿与那顺周旋了几个照面,终于玩够了,也玩累了,竟一头撞进对手怀中!

那顺惊措中,慌忙撤步闪身,同时探右臂纠住他的衣领,顺势奋力一带,想将他扔出体外。但这一遭却与往次不同!就在那顺想将他脱手而出的瞬间,老儿突然翻左手扣住那顺的右腕,人虽也借劲荡去,却将那顺反带过来。

只见老儿在空中转了一百八十度,落地时已将失去重心的那顺牵至近前。他肩头略晃,让开去路,提右掌重重击在那顺的肩窝,同时左手也变扣为推。壮大魁梧的那顺被老儿连打带推摔出两米多远,竟生生砸折了两三块木版!

贺老儿这一手可真不简单!叫借力打力,也叫四两拨千斤。讲究眼力、手力和胆力。马哥曾对此作过约略的介绍。但是他认为这种手法并不实用,尤其是高手相搏,贴身纠缠的机会几乎不存在,因而也就未作详述。今天这老儿确实让我开了眼。国粹就是国粹!四两拨千斤,嘿嘿!将来说不定还真能用得上!

那顺囫囵着从地上爬起来,羞着脸拱了拱手,随即扶着伤处蹒跚转入幕后。台下立刻炸了锅!观众中输钱的占了九成,那顺一走,大家便将满腔的愤怒都发泄到他的身上,漫骂之声此起彼伏,好不热闹!

贺老儿休息片刻,便扬扬得意,眉飞色舞的回到场中,他将双拳一抱,脱口道:“诸位老少爷们!兄弟在此设擂,就是要以武会友!刚才献了点丑,让大家伙见笑了。下面如果还有哪位高人想赐教,小老儿在此恭候,大家请了。”言罢,摆出个邀请的姿势。

其实他这也不过是一番场面话。那顺乌日塔在本地已是罕逢敌手,屈指可数的高人,既然他都落败,谁还再敢登台?

贺老儿本想趁着兴头卖卖乖,然后从容收场。谁知偏偏天不遂人愿!他的话音刚落,已有人跳上台,抱拳应战!

 

 

拳王 上卷 第五十六章 打擂(下)

来人年纪不大,约莫二十岁上下,身量比贺老儿略高,生得象个黑铁蛋。脱去羽绒大衣后,露出一身黑绸裤褂。 

他抱了抱拳,口中说道:“小子杨宗亮,山西人,外号‘妞子’,请贺老师指教两手。”

他这‘妞子’二字刚一脱口,便引来台下一阵哄笑。却听得我心头一惊!急忙转向冯远志处,发现那里已是空空如也!

贺老儿眯着眼,上下扫量着眼前的小伙子,刚才的张狂已收敛住,淡淡应道:“指教倒谈不上,虽说拳脚无眼,不过咱们是以武会友,手底下留着点神就是。”言罢,撤步摆手,作出个请的姿势。妞子也不答言,再次拱手示意,接着便挥拳和身而上!

我分开人群,来到冯远志刚才端坐之处,弯下腰,左顾右盼。终于在舞台的入口处发现了他的身影。他正候在那里,准备随时上场。我垂下头,犹豫再三,还是决定不去找他。一来,我想看看贺老儿的身手到底如何;二来,如果冯远志能够得手,教训教训那老儿,也算替我出口恶气!

我将注意力转回台上。此时,台上的二人已斗到分际处。

妞子攻得很‘疯’!一上手便全是玩命的招法。他的心情我能够理解。作为一个籍籍无名的小辈,他很想一战竟功,并借此扬名。这是他实现个人梦想的一个机会,也许他的实力还不够,但仍然心存侥幸。毕竟,拳场如战场!没有一定的胜,也没有必然的负,任何不可思议的变故都随时可能会发生。

妞子攻得虽凶,水平却实在平庸,出手的时机、力量与角度都大有问题,很多看似以命搏命、两败俱伤的招法,实则漏洞百出、与自杀无异!

贺老儿一直在隐忍。以他的水平,应该早看出了妞子的破绽。但这里是比武打擂,而非江湖仇杀。他不能搞出人命,因而便无法痛下杀手。所以他只有退避,而且是一退再退!

贺老儿退得很从容,也很有风度,但是却不能无限的退下去。他是个上了年岁的人,体力根本无法支持这样无休止的缠斗。他更隐隐感到了来自台下的威胁。所以就在此时,他反击了!

贺老儿巧妙的抓住了一个机会。这是妞子一次大力横扫后留下的一个空挡。

贺老儿后退的势子突然于瞬间改为前冲!这是个非常高难的动作,而且它所施展出来的效果会严重的因人而异!

对于贺老儿此时的表现,我只能用一个字来评价:快!的确,他非常快!快得与他实际的年龄根本不相符!

妞子来不及反应,只能眼睁睁看着对方的手掌切在自己肩胛处。他惨呼着倒退数步,一个不留神,栽下台去。这还是贺老儿手下留着情,否则他那一掌若当胸劈中,妞子的小命确恐怕就难保了。

贺老儿再下一城,赢得台下阵阵喝彩。他定了定气,笑着抱起拳,正要见好就收,却又有一人飞掠上台。

是冯远志!他竟改变了计划!难道他已有了必胜的把握?

“贺老师,在下鞍山冯远志,请指教一二。”

冯远志虽口称‘指教’,却负手而立,态度极为不恭,根本未将对面的老儿放在眼中!

贺老儿还没开口,工作人员已出面阻止。

“贺老师年事已高,今天的比武就到此为止,您若有意,明天再来。如何?”

冯远志微笑着等工作人员说完,也不表态,扭头望向台下。

“不行!不敢打就退票!”

“对!不打就退赔注金!”。。。。。。

不知谁带的头,却象是拉着了导火锁,立时将观众的情绪鼓噪起来。一时间,叫声如潮,喊声似海,整个大棚沸腾了。

工作人员显是没见过这般阵势,握着话筒的手开始发抖,额头上也见了汗。他慌乱的左右张望一番,知道不会有人出面相帮,便只得硬着头皮商量:“那就让贺老师先休息休息,就半个小时。半小时以后再打,怎样?”

冯远志依旧笑容可鞠的望向台下。

观众们再次哄叫起来。大家的态度非常坚决:必须马上、现在、立刻就打,否则。。。

我忍住笑欣赏着激愤慷慨的群众,心情非常愉悦。别看冯远志那几个手下没上,却起到了致关重要的作用。如此看,冯远志提前上场也确有他的道理。嘿嘿!贺老儿现在是骑虎难下喽!

果然!那老儿的脸阴得就象块尿布。他先将那个稚嫩的工作人员支走,然后挥挥手,压下了群众的呼声,这才转向冯远志,表情极为凝重。

“黑白双杀一向出双入对,今天怎么落单了?”他冷冷的问。

冯远志一怔,很快便笑道:“呵呵,这不叫落单。既然是打擂比武,就必须一对一,我们兄弟若一起上,岂不坏了规矩?您说是不是这个理?”

老儿黑着一张老脸,叹息道:“唉!看来你们是不肯放过我这把老骨头!”

冯远志又笑道:“贺老师,我送您四个字:激流勇退。您放眼看看,现在跑码头的师傅哪还有您这把年纪的?不是我们不放过您,嘿嘿,要我说,您也该回家享享清福了。”

老儿不耐烦的摆摆手,“哪儿那么多废话!你们踢我的场子也不是一回两回了,我姓贺的怕了吗?我还告诉你,牛皮不是吹出来的!你以为那小子派上你这么个半调子就能把我唬住?姥姥!是骡子是马咱拉出来溜溜!”老儿越说越激动,最后竟一把扯下了上身的对襟短褂,“冯远志,来吧!让我看看你是不是浪得虚名。”

冯远志缓缓脱下衣服,依旧微笑着道:“老爷子,气大伤肝,您还是省省吧。”他脱得只剩贴身衣裤,将其余衣物向台下一抛。台下早有人接在手中。

冯远志很狡猾。他先故意怠慢老儿,接着又以言语相激,目的是要挑起老儿的怒火,使他彻底失去冷静。这小子在沈市与我对敌时,就玩过这么一手,现在又故计重施,骗老儿上钩。

冯远志的表演仍在继续。他夸张的活动了一下浑身的筋骨,而后才一抱拳,“贺老师,请吧。”言罢还抽空瞟了眼舞台的一角。

小月正站在那里!她已换过衣服,脸上的妆却只卸了一半,一双大大的眼睛直直盯着场中,眼中流露出关切的神色。

冯远志向小月挤了挤眼,收回了注意力。

老儿趁隙突然发难!

他迅速踏前两步,歪歪斜斜踢出一脚,位置不高,速度不快,看似随意,却是腿走弧形,竟令人判断不出攻击点,颇有鬼神莫测之机!

老儿竟然靠偷袭的手段抢攻!他的意图很明显,想出其不意求得速胜。而这也只能说明一个问题,他的体力已非常有限。不过高手就是高手!老儿只这一踢,便立刻令我对其高看两线不止!

冯远志一个大意,落在后手。

他摒息凝气,收敛笑容,面对老儿怪异的一踢,竟不敢硬接,急忙闪身侧滑,错开三步,由于退得匆忙,闪避间根本无力反击。

老儿一招得手,哪里肯放弃?踢出的腿蓦然下踏,前踢立时变为前纵,同时腰身一扭,以落地的足尖为支点,如影随形般追至对手面前,便又是一脚怪踢!

这一踢与刚才一脚却有着天壤之别!刚才看似随意的一脚不过是在试探应手,而这一踢才真正是断颈的一斧!这一踢是自下而上的斜扫,取的仍是中路,速度却奇快。冯远志刚才退得便慌张,此时已无能闪避。他凭着本能生生将身体向后错去一步,但是已经慢了。

人们只觉眼前一花,接着便听到一声闷响。冯远志踉跄的退了七八步,才稳住身形。他用手扶住被扫中的胯部,一张白脸已惊成猪肝的颜色。

我扶着擂台边缘,忘情的站起身,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胯部,不能置信的摇了摇头。

我对自己的速度一向非常自信,但是看过贺老儿这一踢,信心已经动摇了。他是怎么做到的?他的‘快’已经超出了我所能理解的范畴。难道这就是娜塔莎曾提过的顶尖高手的速度?这一踢冯远志躲不开,我也一样躲不开。虽然我们都会那手诡异的逃生绝活,但我相信没人能避开这一脚,而且不仅我们,任何人都不能!

老儿虽只做了几个连贯的动作,但可看得出,这几个动作已消耗了相当大的精力。他的身上、脸上都见了汗,精神也略显疲惫。他向冯远志一扬脸,不无得意的问:“怎么样?还打吗?”言下之意却再明白不过:要不是我手下留情,你已经歇菜了,现在不认输还等什么?

冯远志暗暗回着气,不说话,静立了半分多钟,才扭动几下腰肢,脸色也稍缓,看样子竟似恢复了。他重新堆起坏笑,道:“为什么不打?你那一脚也就是给我挠挠痒,想伤我,嘿嘿,差得远那!”

“你他妈不要脸!”贺老儿眼睛瞪得溜圆,脑门青筋突起,暴叫着骤然发起攻击。

如果说他初时的怒意多少有些做作,那么现在,他是真的被激怒了。

冯远志确实很不要脸!他一上台就表现的相当托大,甚至托大到满不在乎的地步,这是为什么?因为这里毕竟比不得不计死伤的黑市拳场,他根本就已吃准了贺老儿不会对自己下狠手!一个拳手若将胜负计算到了这个份上,他还能算是要脸?及到他被老儿踢中,退了七八步又缓了半晌,却仍不肯认输,这样还能算要脸?碰上了这么个没脸没皮的对手,你道那老儿又如何不怒?别说那老儿,就连我也多少觉得有些忿忿!

贺老儿再次向观众展现出了神乎其技的‘快’!有个名词叫‘瞬移’,用在这里正是恰如其分!人们只觉眼前一片纷乱,耳畔已传来拳脚相交之声。却是两人斗在了一处。

冯远志来不及迎敌,便索性避其锋芒,选择了后退。这一次,他退得很从容,步履轻妙,间隔均匀,节奏掌握的相当好!而且是退中有守、守中有攻。吃肉讲究瘦中带肥,而冯远志这手退中有攻则真真让我长了见识!他利用后退卸去老儿的气势,打乱老儿前进的节奏,再乘机出手,迫使老儿还击,将战局引向自己擅长的步调。冯远志能够在江湖中叫上一号,确实并非浪得虚名。到此时,他终于表现出自己高明的一面。

贺老儿盛怒在先,疾冲在后,再加之已连战两阵,体力颇多耗损,待他冲过这七八步远的距离,锐气已大不如前,攻击的动作也变了味。

战局到此时,冯远志终于利用狡猾与冷静换来了老儿的暴怒和失态,并于此长彼消间,缩短了自己与老儿的差距,使二人堪堪战成了平手。

下一刻,两人纠缠在一起,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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