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狐说古道-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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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我,行吗?”
  瞿白猛地清醒,晃而意识到,自己上一刻差点生了心魔出来,青元心法一直讲究顺应大道自然,不若其他修真心法,全部主张修炼本就是逆天之举,实而,如果是逆天之举,大道天法之广袤是觉不可能允许这种逆天之举长存下去的。即使当时不能让你湮灭,天长日久,人的逆天怎么可能避过天道的眼睛,最终也是难安的。
  而瞿白修炼的青元心法,因为讲究顺应并交融大道自然,所以更讲究对心的淬炼,因而每一个小小的分层修炼里,让人难以进阶地也都是修炼者的心生旁骛,就如他刚刚生出的贪欲。
  在这,瞿白不得不感慨自己的幸运,亦或者说,他身边之人带给他的幸运,胡夜刚刚轻轻的一个碰触,和那宛若梵语一般的“只要一块石头”,让他立刻从魔障中挣脱而出。
  让他那一刻差点生出心魔的不是他对玉石的渴望,而是他不劳而获,一本万利的贪婪,“只要一块石头”,获得自己该获得,才是他应该做的。这一举虽然差点给他带来了灭顶之灾,但福祸相依这一点却一直都是至理名言。
  就在他挣脱魔障的一刹那,他感到自己丹田内早已达到饱和状态,一直平静地自我旋转的灵气漩涡开始重新渴望外界灵气的补充,他没有估错的话,这两天,他就应该要有所突破了。
  “就要这个了?”瞿白收回手轻声问他,得到胡夜肯定点头后,对着那个店长摆手示意。
  店长凑近了问:“要不要到后面解石?”
  胡夜抢在瞿白面前摇头,“不要了,那个袋子我装起来就可以了。”
  瞿白点头后,店长才又拿了个结实的麻袋给胡夜装了起来,一块足球大的石块拎在手里是沉甸甸的,店长只拎了一小会,就觉得够吃力,而将麻袋接入手中的胡夜却拎得极为轻巧。看得旁人很是吃惊。
  出来后,瞿白低头看着对方拎在手里的巨石块,好笑地问道:“买了又不解石,这么大一块石头,你带回家供着啊?”
  谁想胡夜却极为认真地点头,“差不多吧,这可是你送我的。”
  一句话说得瞿白脸上有点搁不住,哑言半天,才僵硬地转开话题,“差不多了,我去接小言小语回家,你跟我一起去吗?”
  胡夜点头,“一起。”
  然后自然地伸出自己空着的那只手给瞿白。
  瞿白低头看了半天,无语,最后还是牵上了。
  两个人像傻子又像刚刚吵完架和好的家人一样,一个带着温和笑意,一个带着微微别扭,就这么光明正大地牵着手招摇过市地穿过了一整条玉石街面,又拐过了这个城市的大街小巷,挤上了公交,来到了两个小家伙的托儿所门前。
  托儿所的大门前站着护岗的两位年轻女老师,一群孩子一边在园区的院子里玩,一边等着自家爹娘来接自己回家。
  而他家的两个小崽子在这一群小萝卜头里是那么得显眼,以至于离大门还有四五步远时,瞿白就已经一眼看到了自家两个小崽子——花了那么大心力,养出来的自然要比别人家的孩子更好一点。瞿白暗忖。
  门前护岗的女老师正将几个孩子交给前来接孩子的父母或者祖父母,同时交代几句孩子今日表现,夸赞为多。等到门前一拨人散去后,瞿白才拉着胡夜上前。
  两位女老师看到瞿白和胡夜交握着的手双双一愣,互视一眼都交换了个了然的笑意,然后其中一个开口和瞿白套着客套话。
  瞿白无奈地撇撇嘴,在两位女幼师交换眼神的一刹那,他几乎就猜到了她们眼中善意猜测的内容——看,原来他们是一对儿,难怪前段时间那个来接孩子,这段时间这个来接孩子。
  另一个教师在瞿白和这一个交流的当口,已经走进了园内要将两个小崽子领过来,但只了大半段路,两个一直埋头玩着玩具的小家伙像有所感一样,齐刷刷地一同抬头看向瞿白和胡夜的方向。
  下一刻,两个薄情的家伙就扔掉了自己刚刚只差没塞进嘴里的心头好——布偶人,挥舞着自己饱满却绝对不健壮地双手,哼唧哼唧地就往园门口跑。
  连瞿言都摇摇晃晃站了起来,狠向前奔了两步——自他能勉强站立起,因为下盘的无力,经常会在练习站立和走路中摔倒,一连多回摔得狠了,就再懒得走了,大部分情况都是坐着,想去哪时还是靠爬的多。
  瞿白担心养成他恶习,多次硬着心肠逼他训练,都败在他唆着手指泪汪汪的大眼攻势下,而今天他居然不用任何逼迫,居然自己站起来还走了几步?
  瞿白讶异至极,身体却比他更快反应过来,担心那个小娇气包摔到后又要闹脾气,在他摔倒前,先一步捞起了他软绵绵的小身体。
  “今天倒是给面子,知道自己是灵长类,终于愿意用小腿走路了?”瞿白拧了一下瞿言的小鼻子,笑着调侃。
  但瞿言却一点面子也不给,甚至连以往带着口水的香香都没有奉上,径直地越过瞿白的肩头朝胡夜伸着手。
  而瞿语早就凭着自己健壮的小腿跑到了胡夜面前,乖乖站在他面前,渴望地望着他,胡夜微微弯下腰,一抄手就将瞿语抱在了自己怀里。
  看着两个孩子的一系列行径,瞿白猛然醒悟,两个家伙今天格外兴奋的原因显然不是来自他这个一直尽心尽力的老爹,而是被他逼着一连半个月没能和他们正面相见的胡夜,一时间,瞿白心中十分不是滋味地闪过两个字:叛徒。




第二十八章

  瞿白家的客厅中;瞿白特意移开了茶几;好让自己胡夜以及自家两个小崽子都能坐在沙发前的地毯上;沐浴着阳台处射进来的阳光。
  夏日傍晚的余晖;没有了晌午的那种炽烈和烤人的感觉,反而带上了一点熏得人微醉的余韵,很是迷人。
  两个孩子兀自坐在沙发前;手里摆弄着最新拿到手的益智玩具,虽然瞿白很怀疑;再多再高科技的益智玩具;对这两个小家伙来说,都只有两个用途,磨牙和摔打。
  他则坐在毯子的边缘处;拿着一张打印的纸张;对着一堆泥炭末,蛭石,和土堆喃喃自语比例和调配。
  胡夜正坐在两个孩子的旁边,侧身依靠着沙发的坐垫,他发现这个男人很爱这么做,盘腿坐在他家的地毯上,然后单手屈肘抵在沙发坐垫上,手指支着自己的下颚。全身一股慵懒和……诱惑的味道。
  自一周前他们二人相携出门归来后,他脸上就再也没有猛过黑布,瞿白随口问过,对方只说眼睛好转可以不用蒙着黑布,瞿白猜测是不是要先适应一下什么的,然后好做手术。
  近一周的相处,也让瞿白发现这男人另一大瑕疵——皮厚。这个男人自得知瞿白辞职在家后,基本维持了每日一早到他家门前报到,然后不管瞿白明示暗示,他都将在瞿白身前缠上一整天。
  说缠也不对,这个男人并没有缠着瞿白做什么事,或者缠着他不让做什么事,实际上,是他只要能跟在瞿白身边就可以,不干涉,也不掺和瞿白的事情,只是不管瞿白做什么,去哪里,他都要呆在瞿白身边五米处。
  瞿白从一开始的满身不对劲,到现在的漠视,前后做了各种斗争。
  开始,瞿白只是试图和对方讲理。
  “我只是出门买个菜,我又不是出门玩失踪,你就在家呆着,嗯?”瞿白觉得自己说得很有气势。
  “……你上次就是一连半个月都避开了我,而且,你都还没出门,躲在自己家里就行了。”胡夜脸上带着一点可见的落寞。
  “……”所以,你现阶段进入紧迫盯人阶段了是吗?瞿白无语望天。
  “虽然我现在不用上班,你也因为身体原因在家休养,但是我们两个大闲人也没有必要什么事都在一起做,对吧?”瞿白觉得自己说得很具有说服力。
  “家中只有我一个人,之前的半个月,我几乎没有说过一句话,因为没有说话的对象。”胡夜表情微妙地回他。
  “……”这是再妄图勾起他的愧疚心吗?哈,他现在什么都不缺,唯独缺愧疚和良善,瞿白恶毒地想。
  “虽然我现在不用上班,你也在家休养,但我们毕竟不是连体婴,就算是情人,我们都需要各自的私人空间,不是吗?”瞿白觉得自己说得特别在理。
  “你是说……我们现在是情人了?”胡夜满脸惊喜。
  “……”这是他表述的重点吗?瞿白已经再找不到言辞和理由来拒绝这个皮厚的男人了。
  于是最近一周以来,最长出现在瞿白家中的画面就是,他一早起床之后就自觉开了自家大门,他去厨房做早饭,这个男人光明正大地走进来,在他家沙发前的地毯上和两个小崽子坐着。
  送走了两个小崽子,瞿白转道去菜市场——自从他辞职时间变得多了以后,日常饮食的食材基本来自小区旁的早市。胡夜单手揪着瞿白的衣摆闭着眼在后面跟着。
  回家后,瞿白弯腰里里外外打扫房间,胡夜在地毯前盘腿坐着发呆。
  做中饭时,瞿白在厨房里弄得乒乒乓乓响,胡夜端着饭前水果在沙发前坐着啃。
  下午瞿白埋身进书房鼓捣着给花盆底画上新的法阵时,沙发的茶几前会有瞿白事先泡好的一大壶凉茶,而胡夜懒懒地依在沙发前小睡。
  ……
  也许就是因为这个男人一直如他表现出来的那么安全无害,没有攻击性,也没有侵略性,瞿白才下意识地放松了一切神经,并不觉得这男人在他周围会干扰到他,一日两日三日……逐渐的,漠视……或者该说完全习惯了这样一种共存状态。
  只除了……忍不住要怀疑,这男人其实爱上的是他家的地毯吧?看上他什么的,其实都是他的错觉吧?
  不然为什么……为什么除了偶尔出门拉拉小手就……满足了?
  好吧,瞿白知道他有点克制不住自己的思想,让它跑偏了,但是,从人的本性的角度来说,这也很正常不是吗?两个正处在荷尔蒙控制下的人,互相有感觉,然后摸摸亲亲,期望能做一些更一步的肢体接触才更符合常理吧?
  可是这个男人除了在必须萦绕在自己身边这一点异常坚持,表现的像一个正常的坠入荷尔蒙控制的男人,以及偶尔为能得到自己的注意力和主动的亲近耍一点狐狸般狡诈的小手段外,其余的表现甚至没有他这个感情上的生手上道。
  等等!生手!瞿白脑中霍然滑过一个念头,他知道自己是生手,尤其是与一个男人交流感情方面,但是这个男人的种种表现,似乎比他还要生疏,简直就像一个单了几千年的老男人一样。
  他所能想到的类似情趣、亲昵行为或亲密举动,似乎都停留在能骗到他主动亲近,并拉拉他的手,抱抱他的腰就像得了糖果的孩子一样,满心欢喜和充实了。
  瞿白停下手里的动作,为自己的这个想法发笑,而笑过后,又忍不住去打量那个慵懒倚靠在沙发边上的男人,修长的身躯,充满魅力的五官,以及现在这种懒散的气度,几乎让瞿白的肠子打结。
  而这样一个男人,其实是一个比他更生涩,更不会表达情感,并且,行为举止间似乎遵循着一些“发乎情,止乎礼”的古板准则。
  “你在看什么?”胡夜忽然挑起一边嘴角对着瞿白问道。
  被当场抓包,瞿白面上尴尬一闪而过,也只有这种时刻,瞿白才会一边在心里诅咒对方灵敏的感觉,一边庆幸对方是看不到他具体表情的。
  “没……没什么……”
  “爸爸在看苏苏。”瞿白话还没有说完,一旁的瞿语就高举着小手,像是为自己的父亲和胡夜解决了一个重大问题一样,带着些许得意地等着两人给予夸赞。
  “看苏苏、看苏苏……”瞿言则完全不知所谓地开口重复瞿语的话,只为了能加入自己的父亲和兄弟间的话题里。
  瞿白:“……”
  一阵清朗的笑声从胡夜的胸腔里流出,他准确地找到了瞿语的方位,插着他的腋下将他抱到了自己身上,用手掌抚了抚他的小脸蛋,“好孩子!”
  一旁的瞿言看了,立刻不依不饶地拱着自己的小屁股爬到胡夜腿上,含着手指看胡夜,胡夜立刻一视同仁地单手抱起瞿言蹭了蹭脸蛋。
  “你要种东西?”笑闹够了后,胡夜才放过了尴尬地恨不得挖个地洞钻进去的瞿白,一把就转开了话题,“我闻到了泥土的味道,是要种我们前段时间淘换到的那些种子?”
  瞿白松了口气,谈到他手上正在做的事情后,他脸上尴尬的潮红一点点散去,然后半真半假地笑道:“嗯,种点有用的东西,用不完的,就拿出去换钱养家。”
  “是上次找的,给两个孩子做药浴祛疤的那几位难得药?当时药店里不是也有售吗?”胡夜顺口接话。
  “但是那个店员不也说了,两个小家伙身上的伤,用那些药材,不坚持泡个五六年是根本去不掉的,我想在孩子懂事前就抹掉那些东西。”瞿白一边说,一边将根据比例调制好的营养土一点点填充到花盆里。
  “……所以你要了品质好的种子回来种,不说那个店员提醒的,这些种子的存活率十分之低,就算你最后种出来了,等这些草药长到能用的时候也耗去了很长时间,药效也不见得就一定比店里买的强很多。”胡夜实话实说地指出瞿白的误区。
  如果没有花盆底下的阵法,瞿白会比他更担心这个问题,但现在的问题却是,他知道自己不需要耗费那么多时间,并一定能得到比药店里好的不止两倍的草药——自瞿白在书房里一个个调动自己体内的灵气画好了花盆底的阵法后,瞿白很敏锐地感知到这个新阵法的魅力。
  与他之前那些以凡人之躯画下的,根本不能同日而语,他相信随着自己修炼的进阶,他绘下的阵法会越来越顺畅,也越来越能发挥阵法强悍的内动力。
  但这些……他要怎么对胡夜说呢?
  这才腻歪……不他们之间目前的关系连腻歪都称不上,只能说,互相尝试着相处了才没几天,就遇到了他们之间的第一个问题——欺骗与信任。
  “我不知道能怎么跟你说,我只能说,我有信心做到。”沉吟良久,瞿白既不愿选择欺骗,也无法在此刻就全然说服自己信任,最后只能选择半隐瞒半坦陈。
  瞿白的这句话在大部分人耳中,听起来大概都会更像一句敷衍,而不是透着些许坦陈的隐瞒,但胡夜却像毫无所知一样,似乎瞿白的这句话,比任何其他回答都要令他满意一样,他勾着嘴角对着瞿白浅浅笑了起来。
  瞿白只扫了一眼,就猛地挪回了眼继续手上的工作了——就像他说的,这个男人所有的精力也就只停留在刷着小手段去勾引瞿白主动亲近他一番,如同此刻的这个笑。
  胡夜笑了一会,看瞿白不为所动的样子,便有了些无趣,他拍了拍扑在自己小腹前四肢悬空幻想自己在游泳或飞翔的瞿言,挪开了他的小身体,伸手探进裤子的口袋里,掏出了几粒形状各异的种子。
  “那这个你也能种吗?”胡夜将种子递给瞿白。
  瞿白接过来,用手拨了拨,十多粒种子,有大有小,小的几乎比芝麻粒还小,都快看不到影子了,大的大概有一颗核桃那么大,还有一些带着毛的,没有一棵重复的。
  “这些是什么?”瞿白好奇。
  “我家乡的一点东西,只剩这最后的一点种子了,自从……我父母离开后,我就再也没种活过,这几颗我担心自己还是种不活,就一直没有种下了,就那么保留着。”胡夜话语中提到自己父母时,产生了一瞬间不自然地停顿,使得瞿白自然地响起胡止牧曾经的介绍,他们三兄弟似乎父母早逝,是由他这个大哥带大的他们。
  “这种子……太珍贵了,万一我种不活……”虽然瞿白觉得自己聚灵阵在手,除非它是仙物,不然这世间的东西应该没有什么种不活的。
  但胡夜不同,他根本就不知道这些,他拿出这最后的种子给他,所持有的心态几乎让瞿白心头打颤,自己的不够诚实却能换来对方这种不遮掩的信任,让瞿白的心一下无所适从起来。
  “没事,我知道你能种活。”胡夜笑着说道,“真种不活也好,省得我一直挂念。”
  瞿白低头盯着掌心里的种子走了神,良久,他握起了手心,尽量表现得平淡而不刻意地扔给对方一句:“那我就随便种了,种活了,找你来看。”
  说完,也不等对方回应,径自找了已经充好土,画得最为饱满灵沛的一个花盆,拨下了第一颗种子。




第二十九章

  一晃;一个多月的时间从指间滑过;时值十一月;深秋的造成已经开始带着浓厚的凉意了;一早从书房的静坐中醒来的瞿白缓缓收回自己游走全身的灵气。
  他已经在一个月前的夜晚成功地进入了练气后期,在玉石店里的一个领悟,比他想的还要给力一点;只是心境虽然跟上了,但实际的修为还是差了点;所以近一个月来;瞿白基本每晚都在巩固自己的修为。
  这期间,他已经越来越能感受到修炼给自己带来的好处了,明显可见的就是五感加强;力量与身手敏捷度都已经加强到一个超出常人能理解的阶段了。而更深层次的变化;瞿白觉得是自己的心态。
  大概是他修炼的法诀本身带有的性质导向,让瞿白整个人看起来都带上了一种莫名的亲和力,最显而易见的就是他现在每日去菜市场买菜时,每每还没开口,总有那些觉得他很和善的菜贩子要向他兜售各种食材。甚至在看到瞿白抿唇不应话时,还会自动适量地降价以期瞿白能买一点走。
  但瞿白自己却十分明白,那只是因为他修习了青元心法的缘故,他骨子里依旧是那个时刻都竖着刺防备外人的瞿白,只是包裹在刺中的那个灵魂,不再是炸毛惊骇的状态,而是恢复了灵魂本身应有的温润形态。
  可这些,瞿白却十分吝啬像不相关的人展示,是以,现在的他,出外时,都会刻意挂起一副凉薄的表情,只希望等到自己进入金丹期以后,能顺利的收敛住身上这股外放的气息。
  自家两个小崽子也因为近段时间跟着自己夜夜休憩在大阵中,受益颇厚。
  而他与胡夜的现状也在点滴的相处中一点点向前挪动着,也许很缓慢,但是却是一种瞿白能接受的安全速度,所以,对进展的缓慢,瞿白是一点也不心急。
  他也更相信,对方比他更有耐心,如果瞿白自诩是试探的兽,那么对方依然是一个已经成精的妖,只在生活的琐碎里一点点揭开自己身上裹着的纱曼。
  纱曼背后不尽然是极致的美,总有那么些让人难以忍受的陋习,比如对方的懒惰,如果瞿白当天不出门,对方可以呆在他家的地毯上安静地闭眼坐上一天。
  比如,对方偶尔表露的不诚实,他的弟弟们已经“失踪”了快四个月了,如果这还能叫出差,那么他不得不怀疑,他们到底是哪一个丧尽天良的公司工作。
  可见,有人施了小手段,只为能“合理”地整天赖在他家。
  又比如,他偶尔对着自家书房门流露出的若有所思,他相信对方一定感受到了什么,甚至在他的阵法画好的第一天就感受到了什么,但因为他们当时普通的邻居关系,而一直没有将这个疑惑表露在脸上。
  而如今,也许依旧称不上是恰当的时机,但是却已经足够他一点点露出疑惑,来试探一番。
  他们其实都不够诚实,他们互相都隐藏了秘密,瞿白明确地知道这一点,甚至有时候看到对方永远合着的双眼时,他都已经兴起了一些要将自己的秘密付之于口,然后带着这个男人进入自己的密地,只为能让这个男人有一天能完全睁开眼。
  看看他,也让他看看他的眼。
  但一次次话到口前,都被瞿白憋了回去,心里最后的防御线一直告诉他,还不到时候,还不到时候。
  除了这些,书房里一直供瞿白修炼的大阵也开始表现的力不从心,阵基阵眼的玉石全部都呈现崩裂的趋势,瞿白知道,这些玉石已经到了极限,最多也就是再撑两个月左右,他不得不考虑是不是要撤了这个大阵,然后重新绘制一个新的阵法。
  让瞿白憋屈不解的同时还有胡夜给出的种子,和其他瞿白弄到的些许珍稀稀有的种子同时种下的它们,居然在那些珍稀种子都已经开始进入开花期或者繁盛期时,依旧连发芽的趋势都没有。
  瞿白就这个几次向胡夜询问,胡夜都只回复他一个笑脸,然后安慰地说道:“种不出来就算了。”
  这句话一出,瞿白都能感到自己差点内伤的吐血,他想得到的不是安慰,而是他给的到底是一些什么鬼东西,在他看来,聚灵阵的逆天都无法催生的植物,不是胡夜忽悠他,事先将种子煮熟了,就是他给的根本就是一堆鬼东西。
  “你生气了。”胡夜淡淡地表示,正值下午阳光最好的时候,家中只有瞿白和胡夜两个人,两个小崽子被送到了托儿所中,还没到接回来的时间。
  瞿白淡淡地瞟了胡夜一眼,不客气地排掉对方探过来的手——又想转开话题,看来,他错了,这根本就是一个比自己秘密还多的男人。瞿白危险地对着胡夜眯眼。
  胡夜继续不放弃地朝瞿白伸手,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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