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狐说古道-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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瞿白所没有说的是,那两男一女何止像是认识他们,其中之一简直就像见到了什么丑到极致的东西而失去了语言能力一样,另一男一女则眼中饱含着不可置信、颤栗以及浓厚的懊丧。
胡夜稍稍想了想,摇头,“没注意,你想多了,现在整个中和堂的人看我们,眼神都不会是平和友好的,有什么怪不怪的?”
“不对,那三个人真的很眼熟……”瞿白兀自摇头,忽而,脑中电光一闪,“我知道了,一个是我最初还不知天高地厚时,跑去卖中草药遇见的那人,曲靖,另两个是我们一同遇到过的,也被我们摆了一道!”
“是吗?”胡夜满不在乎地道,“是不是不都是一回事,你惦记这些做什么,还不赶紧将你的心境稳定一下,回去准备闭关……终于要到金丹期了。”
瞿白瞬间被自己的口水噎了一口,这男人比他还急切的原因,不知情的也许真的就把他当成一种深沉的关怀了,也只有他们互相明白,这男人是想双修想疯了。
虽说双修有利于修炼的两人功力共同精进,但就他和这个妖兽的差距来看,即便双修,也是他占便宜的多,自己金丹期的那点修为,在这个男人眼中根本不够看,最多帮他提纯一下体内的灵气。
而这种情况下,这个男人还这么念念不忘双修,显然不是出于对高深功力的追求——青元总纲的一篇小附录中曾经浅略地提到过,双修是基于身体交流之上的一种神魂交流,各种高妙的滋味只能意会,难以言传。
想想这个妖兽在床事上越来越食髓知味的表现,不难猜到,这妖兽,显然是奔着那“神魂交流的高妙滋味”去的。
是以,瞿白听到胡夜最后一句低喃时,忍不住眯了眯眼,但是撇开胡夜的别有用心不提,瞿白本身想要巩固修为再次突破,获得更多更雄厚的力量的愿望也很是强烈。
这么一想,赶快回家闭关,以便他能巩固心境力求突破的事情,似乎确实变得有些令瞿白迫不及待了,关于那曲靖和那一男一女的事情也就搁置脑后了。
两人在移到H市郊外时,正准备移形回居所时,恰逢青轩和胡止牧处理好那一拨早先遇到的妖族人,大部分功力深厚的已经修复完毕,接替了他们俩的护法任务,便让他俩从中脱身,正准备去中和堂老巢与胡夜瞿白汇合时,蓦而在这附近发现了他们的气息,便直接追踪过来了,果不其然,与他们相遇。
四人一碰面,快速地将信息交流了一番,青轩和胡止牧听闻胡夜被中和堂布局设计时,顿时怒从中来,一甩头,就准备去给已经伤亡惨重的中和堂再狠狠踩上一脚。
被胡夜一声冷哼给冻在了原地。
瞿白的视线不带情感地在三人间逡巡了一圈,然后恨恨威胁,“谁再给我惹麻烦,信不信,我削了他!”
“……”三人无声地回视着瞿白,眼中全部盛满了无奈。
在瞿白的淫威下,四人暂时达成统一意见,全部移形回家。
回程途中,胡夜与另两人几乎已经分配好了瞿白闭关期间的任务,力求让瞿白能安心闭关,突破现阶段,进阶到金丹期的。
瞿白自己也打算一进家门,搂过自家两个小崽子蹂躏一番,满足自己日益昌盛的父爱和恋子情节,然后就去闭关,争取能在下半年进阶到金丹期。
可谁知,计划永远赶不上变化一说,从来都是生活中不断被印证的一项真理。
四人移形落在自己的庭院中,就看到两个孩子眼巴巴地攀在铁门上,透过阵法盯着外围的一男一女在看,小嘴里还嘀嘀咕咕地絮叨着。
“那不是爸爸,小语不要理他。他是坏人,很坏很坏。”瞿言嘟着嘴,眼中有些发憷。
“……”瞿语无声地低头看了一眼到自己鼻子尖处的瞿言,眼中流转的光芒有些像是愤恨,又有些像是困惑。
“小言?小语?”瞿白落地后,微微困惑地看着两个小崽子。
瞿言瞿语第一时间里做出反应,惊喜地回头,看到瞿白后,毫不犹豫地朝他奔过来,猛地撞进他的怀里,带得瞿白练练后退了两步。
“怎么了?”瞿白被两个小家伙的热情弄得有些不适应,尤其是瞿语,自从他抽高了各自,觉得自己是个小大人了之后,这种亲昵的动作已经很少愿意对瞿白做了,两个小崽子今天的行为有些反常啊。
“瞿白。”就在瞿白还在探究原因时,胡夜忽而站到他身后,环住他的妖,示意他往大门外看。
门外十米内的范围中布置了重重阵法,让屋子像被放置在一个魔术玻璃屋中一样,屋内的人能清晰的看到这十米内包括十米外的各种情景,但误入阵法,或不经屋主同意莽撞闯进阵法的人,不但看不到他们最初想闯的屋子在哪里,还很有可能要在这短短的十米之内的范围里,转悠一辈子也找不到出口。
瞿白顺势抬头看去,一眼,就怔忪在那里,手中下意识地抱紧了怀里的两个小崽子,良久,他才木木地反问,却不知道是在反问自己还是在向胡夜他们寻求答案,“他怎么会在这里?他不是早八百年前就该死得连渣都不剩了吗?”
胡夜从背后抱住瞿白,蹭了蹭他的头顶,语调清晰地再次给瞿白提醒:“用神识探探他的底。”
瞿白狠狠一顿,慢慢地转头看向胡夜,“你是说……他也修真了?”
“……”胡夜看着瞿白的眼神无声地沉默,瞿白对他这个胞兄的深恶痛绝,他早已所领会,是以在这个时刻,他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只能选择沉默。
瞿白满心焦躁地用神识上下扫了一遍正在十米开外的大门外徘徊的瞿青,一番探测,瞿白脸上最后一丝情绪也掩盖了过去。
良久,他才冷冷笑道,“日子过得不错,居然也修到了筑基中期了,不是有贵人,就是天资聪慧被哪个大门派的掌门人物看重了,作为重点对象培养了吧!”
“止牧。”瞿白唤道。
自跟胡夜一起发现了大门处徘徊的那一张与门内瞿白几乎一模一样的脸孔时,对瞿白心底的结有所耳闻的青轩和胡止牧,早已识趣地封住了自己的口,坚决执行不说只做的条令。
当下,听到瞿白令声响起时,胡止牧立即如士兵一般,迅速地踏上前一步。等着瞿白的下一步指示。
“你……”瞿白指着门外的人,勾起一边嘴角。
把外面的瞿青给扔得远远的。众人如此猜测。
“把他给我提溜进来,我在大厅等你们。”
“?!”除了站在瞿白身后一直环着瞿白腰际的胡夜外,几人都是一怔,就连被他一手一个抱在怀里的两个小崽子都是这样。
“没听清我的话?”瞿白不耐地挑眉。
胡止牧猛地摇了一下头,但终究没立刻瞬移到门外,而是再一次地看着瞿白问道,“你确定是把那人带进来,不是扔得远远的,别碍眼?”
瞿白微微抬起下颚,声音变得有些尖锐,“扔得远远的?未免太便宜那个人渣了。但比起整治那个人渣,我倒是对他如何找到这里,已经到这里来做什么更有兴趣。放心,得到我想知道的一切后,我还是可以对那个人渣做一些我想做的事情。怎么,你们不信?”
众人齐刷刷摇头。
瞿言纠结地拧起眉头看着瞿白,可怜兮兮地哀求道:“爸爸,不要让那个坏人进来。”
同时,瞿语也神情激烈地抗议着:“不可以!不准!我不允许!”
两个小崽子的反应让瞿白微微一愣,下意识地发问:“为什么?”
为什么叫那张与自己有一样面孔的男人为“坏人”?按理说,相似的面孔即使不会让两个小崽子错认,却也不至于会让两个小崽子心生仇恨吧?
除非他们还有儿时的记忆!不!不可能,他问过胡夜这个问题,胡夜说过,三周岁以前的生活,就像人类六个月左右的时期,不可能会在两个小再来的大脑中留下记忆的。
但若不是这样,两个孩子奇怪的反应从何而来?
瞿白陷入沉思,胡止牧也很是纠结地等在原地,眼巴巴地看着瞿白身后的胡夜——大哥,你说我到底是去还是不去?你看你儿子老婆的意愿都不统一?我该听谁的?
胡夜身后摸了摸下巴,意味深长地看了看门外十米外的瞿青,同样的一张脸,同样的身材,唯一不同的是那双眼里透出的神采,一个叫他的心不断为之荡漾,另一个只一眼就让他懒得再多看。
瞿青……胡夜慢悠悠地仔细打量起了站在十米外的男人,忽而,他的注意力被一旁的那个女人吸引了过去,这一瞬间的走神,让他不自觉地松开了环在瞿白腰间的手臂。
瞿白也蓦而从万千烦扰的思绪里回神,他抬头向后仰视胡夜,被他的眼神弄得心下一怔,而后蕴满了浓浓地不快。
“你在看什么?”瞿白尖锐地拉回胡夜的注意力。
同一张面孔罢了,总不至于,妖族的情鸾是建立在外貌的基础上吧。
胡夜沉吟了一会儿,指了指瞿青身边女子的身影,轻轻地在众人心田扔下一颗炸弹,“那好像是……小言小语的母亲……”
“母亲?”瞿白青轩和胡止牧三人忽而僵住,齐刷刷地扭头去打量那个跟在瞿青身边的女人。
“母亲?”两个小崽子有些迷糊地反问。
瞿白怔忪半天,才勉强找回了自己的声音,他满腹疑惑地看向胡夜,将两个孩子塞给青轩和胡止牧,轻声交代着:“带孩子们进去,没有我的允许,不准出来。”
“爸爸……父亲……”两个小崽子满脸无措地对着瞿白和胡夜叫唤着。
瞿白僵硬的脸上硬是扯出了一抹笑,“没事,只是今天家中来了两个访客,不适合你们在场……如果最后……我会让你们出来的……”
后一句,瞿白说得异常艰难,他不确定自己能做到,因为这突如其来的两个客人,从来不在他的预料中,或者说,只在他死亡名单和拒绝来往户上。
瞿青没死的事 ,撇开了两个小崽子的抚养问题外,他是没有丝毫讶异的。
瞿青!
最初的最初,他就知道他没死,没有为什么,他就是这么知道而已。
而现在想来,似乎瞿青的死不但不是一场意外,还极有可能是一场计谋,一场瞿青惯常会做的,算计自己亲人,父母和弟弟的计谋。
只是不知道,瞿青身边的女人在两个小崽子的受虐史和瞿青的人渣历程中,到底充当了什么角色?现在的瞿青又到底知不知道他在宅子外面探查的是谁,他到底来做什么?找他?亦或者找两个小崽子,更或者,只是发现了这一处的异样,才流连忘返呢?
“我们有客人了。”瞿白忽而嚯嚯笑道。
胡夜看着瞿白的笑意,将下颚抵在他的肩膀上,蹭了蹭,轻声道:“反正,不管怎样,你今天是不会让这两人随意离开了。”
第五十六章
“……”
双方静默无言地对峙着站了很久;最后还是瞿青身边的女,据说可能是小崽子们母亲的那个女——姬月开口了。
“孩子身边;是吗?”姬月话中的急切不像是作假,但态度却很生硬,一看便知和胡夜是同一类,立于高处已久;不善于求;更不会伏低做小,除了对上让自己动了情鸾的。
瞿白看着姬月,无声地挑眉;而后慢悠悠地开口;“不懂说什么。”
“瞿白!”瞿青忽而开口;像是终于从不可置信中醒转过来的样子,言语中有着浓厚的警告,即便现的瞿白变得让他难以接受,但他的自尊心也不允许瞿白他面前这么放肆的模样。
瞿青呼喝声刚出,瞿白只觉自己耳畔一阵劲风掠过。
“啪”!另一道掌风与胡夜击出去的掌风相撞,消弭了胡夜的大部分劲道,但是余下的三分力还是掴了瞿青的脸颊上。
“天禀!”姬月满眼怒火地爆喝,“该知道的脾气的。”
“赭狐,应该更知道的脾气。”胡夜抱胸回视她,而后凉凉地道,“果然伤了元气了,功力大退,否则这一掌是落不到他身上的。知道们妖族生存之道的,自己的东西自己护好,护不住只怪自己无能。”
姬月顿时语塞,愣了有十数秒才深吸一口气,拉住脸颊红肿,眼中充血,满脸暴戾和凶恶神情的瞿青,再三以孩子安危安抚,略微压下了点瞿青的火气后才再次开口,“知道的孩子们这里,前段时间的紫气看到了,除了的两个孩子外,相信妖族不会有能吸引来那些紫气。”
“和瞿青这里已经找了整整一周了,今天才探寻到这里,这里的障眼法最多骗一骗元婴期以下的修士,但根本不可能瞒的眼睛的。”姬月缓缓说道,同时视线朝瞿白身后飘去。自瞿白和胡夜忽然出现她眼前起,她就更加确信了自己的直觉。
虽然,她现看到的依旧还是一栋极其普通的小屋模样的宅院,但周围那种隐隐的阵法流动的气息,还是让她一开始就察觉到了不对。是以,她和瞿青才一直不敢贸然前进,只能大门前盘旋,不敢越雷池一步。
直到这有着和瞿青一模一样脸孔的瞿白的出现,让她当场就能断定,她和瞿青的孩子就院子里。瞿青已经和她都说过了,孩子交给了他的胞弟照料。但,他的胞弟是多么难以相处,多么憎恶不理解瞿青,瞿青也曾经提及过。
她从心底不能苟同瞿青的这个行为,她找到瞿青第一时间追问孩子下落得到这个答案的一瞬间,她几乎设想了几千几万种她拼死生下的孩子将受到无尽折磨的可能情况。
只要这些假想的画面稍稍她的大脑中冒了点头,她的心就像被扼住了一般,痛的她几乎无法正常呼吸,再她看到那朝N市方向集聚的紫气的一瞬,她就像被从冰窖拉了上来一样。
她知道,自己终于能见到自己的孩子了,他们一家终于能团聚了,她耗尽心力和功力追寻的东西终于要落花结果了。
但,瞿白开口的第一时刻,她又意识到,他们一家真正团聚前,还有一道栅栏要翻阅,就是这个瞿青口周一向不好相与的胞弟瞿白。
“损耗的是功力,却不是天性,想,天禀应该比其他更能了解这一点,毕竟,们才是同宗同源的。”姬月缓缓地说道,眼睛瞬也不瞬地盯着瞿白看,神情中满是笃定。
瞿白似笑非笑地看了她一眼,又看了看瞿青,同样的一张面孔,除了陌生还是陌生,若不是这两张脸全然相似的事实摆眼前,他死也不会承认,对面的这个是和他从同一个子宫中孕育出来的。
“既然当初想尽办法,甚至不惜冒死也要丢掉孩子,又何必再寻?”瞿白直直地迎视着姬月的目光,轻声问道,问得是瞿青。
姬月眼中无所畏惧,伸手拦住正欲开口的瞿青,眼中有些微的歉疚和心疼,“情势所逼,瞿青做这些也是情非得已。”
“好一个情势所逼情非得已,倒不如跟细说一下到底是怎么一个情势所逼和情非得已好了。”瞿白嘲弄地轻笑两声,眼中全是刺骨的讽刺。
姬月像是被瞿白的语气激怒了,眼中蹭蹭地燃起两簇火苗,目光如剑一样,直射瞿白。
瞿白轻飘飘地往胡夜身边走了两步,引得胡夜发出低低的笑声,对着瞿白轻声道:“还算有危机意识。”
瞿白斜他一眼,继续看向瞿青和面前的这个姬月。
看着这个姬月的模样,瞿白心里涌动着一股奇怪的感觉,总觉得瞿青和这个姬月之间似乎有什么地方出了问题。
他知道这世间母性之爱似乎是每个雌性生物的本能,母爱之伟大,不需赘述。但不可否认,这世间也确实有天性凉薄的,爱对于这样的是一个奢侈的名词,比如正站他对面的瞿青。
但他看不透站他面前的这个姬月到底是哪一类?是绝大部分的前者,还是及少部分的后者?
就姬月目前种种来看,瞿白难以将她划分到前者的类群中,但这个姬月字字句句的那种理直气壮和相见两只小崽子的渴求却也不像是作伪。
姬月看瞿白难缠而又十分坚定的样子,无奈地将视线飘向胡夜,“从不知道,天禀也有帮养育孩子的天性。”
胡夜环住瞿白的腰,无所谓地挑眉说道,“一切都随他意,何况……孩子好歹也愿意唤一声父亲,养大也无妨。”
“们……”姬月脸上怒火慢慢涌了上来。
瞿白不耐地打断,“们当孩子是什么?们的所有物吗?想丢就丢,想捡就捡,真是抱歉了,们丢掉的垃圾早就六年前死了们丢掉的大路上,们不如现去找找,也许还能有一点残渣。”
“瞿白!”瞿青终于忍不住,抄步上前,伸手就要揪瞿白的衣襟,却被瞿白一个飘渺的手势给挡了半步之外。
“瞿、青。”瞿白一字一顿地说道,有些咬牙切齿的味道,眼神恨恨地对着瞿青不敢置信的眼神,“很讶异,是吗?没关系,们扯平了,也很讶异,为什么这个据说早该死了六年的男会像打不死的蟑螂一样,不知道从哪个角落里再次冒了出来。”
瞿青脸色涨红,与瞿白一模一样的一张脸此刻只让瞿白看到了厌恶,瞿白无声地收紧了收拾,困住瞿青的阵法随之收缩了几分,瞿青脸上难以忍受的神色又增添了几分。看得一旁的姬月几度想出手,都被胡夜无形中克制了。
“天禀!”姬月极度愤怒,眼里的飓风几乎能将胡夜撕得粉碎。
“这是他们兄弟之间的事情,们最好别插手。”胡夜微微笑着解释,阻拦姬月的动作丝毫没有消减的趋势。
“说得轻巧,若现下两情况调转,是的心头血被压制打杀的场面,还能有这番光面堂皇的说辞吗?”姬月暴怒之下,手上动作不断增快,所下杀招也一招比一招凌厉。
“当然会。”胡夜眨眨眼,面不改色心不跳地说着谎。
姬月被胡夜与瞿白这种无耻而又油盐不进的态度弄得几欲吐血,一方面相见孩子,渴求一家能够团聚的心态是如此之盛,另一方面,那边瞿青一招未出就被瞿白制得死死的,甚至,只要瞿白愿意几乎随时能够徒手斩杀的局势,让本就耗损大半功力的姬月有心无力了起来。
就姬月绝望地后悔着自己的莽撞和焦躁也许是害死瞿青的第一凶手时,那边的瞿白忽而松开了对瞿青的禁制。
瞿青软趴趴地要往地上瘫软时,姬月飞快地从与胡夜的缠斗中抽身飞出,一把扶住了瞿青,“瞿青,怎么样?”
“咳咳……”瞿青一边咳,一边抬眼看着瞿白——瞿白只像看蝼蚁一般地看着他,眼中无喜无悲,他看不出瞿白现的情绪,他猜不透,到底是瞿白一瞬间就掩藏了自己所有情绪,还是真的忽然就如他眼中的神色一般,自己他眼中只变成了一只蝼蚁,再也没有了其他。可是,就刚刚,他明明感受到了瞿白身上最深沉的怨怼,可就他以为瞿白终于要动手做出他们父亲世时最不希望看到的事情——兄弟相杀时,他又忽然松了手。
就如瞿白了解瞿青那诡异的野望一般,瞿青也十分了解他这个胞弟时不时要出来作怪的诡异的怜悯,虽然今天他很感谢他这无用的怜悯心,但这依旧不能改变他对瞿白的看法。看看,到最后,这个一直对他有所怨怼的弟弟依旧选择放过了他。对瞿青来说,修真的开始就是从伪造死亡开始,这之后的每一次,他的每一点成绩,都与逃脱死亡脱不开干系。
而今天,他又一次成功地逃离了死亡,那之后,等着他的只能是……瞿青眼中情绪复杂得难以解读,嫉恨交加,而又阴险诡谲,他暗哑着嗓音回答姬月的关怀,“死不了。”
“们到底想做什么?瞿青扔下孩子不管,他早就心生愧疚,可惜早已找不到们踪迹,这些年也已受尽煎熬,们所求不过是一家团聚,们一而再再而三地阻碍,所求为何?”姬月咬牙切齿地反问,心底却一再暗恨,倘若她不是为了生下两个孩子,功力消散太多,倘若她今天到此之前功力恢复的更多一点,倘若……她能一早知道天禀玄狐也此处,倘若,无数的倘若都换不回她此刻的懊悔。
“愧疚?煎熬?瞿青?”瞿白忽而摆手指着瞿青,语气中盛满了嘲弄地道:“确定,说得是这个瞿青?而不是什么同名同姓的瞿青?”
“什么意思?”姬月忽而问道,她早已察觉似乎有什么事情很不对劲,这个瞿白的态度很不对劲,甚至,这个她曾经十分熟悉的道友也变得让他十分陌生。
好似有什么事情是她所理解的概念之外发生了,而她却是全然不知的。
“不若先说说的瞿青到底对说了些什么?有没有详尽地吐露他曾经虐待两个孩子整整两年的事情?又有没有仔细描述他算计一切要将孩子扔掉时的各种‘痛彻心扉’?又有没有……”
瞿白每说一项,瞿青的脸便白上一分,眼中盛满了“痛不欲生”的表情。终于,瞿白还没能一项项数落完他所有的罪行前,姬月忍不住大声喝止:“够了!没看到他已经经受不住了吗?”
“说的这些全部知道,但不论怎么看,这都算是们的家事,即便与他是亲兄弟,也轮不到来指责。”姬月寒着一张脸,冷冷地将瞿白未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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