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胭脂扫娥眉-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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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喝得高兴,忽然听见楼下传来一阵骚乱,还夹杂有“哎呀”的叫唤声,又听楼梯有脚步声杂乱而上,众人皆诧异的回头望去。
只见那楼梯口,慢慢走上来一个人。他走的每一步都不快,但很稳。他的脸上和身上尽是血污与泥垢,却掩不住那冷俊清晰的轮廓,他立在那里,冷冷的看着众人,绿色的瞳仁中看不见喜怒。
“是你?”李世民看见他,却只是微微一笑。
“你说我可以来找你。”少年开口说话的时候,似乎有点吃力,一个字一个字慢慢地从口中吐出,不紧不慢的,却有一种叫人窒息的压力。
“来皆是客,你请坐吧。”李世民一抬手,示意让跟在少年身后惊慌而狼狈的伙计退下。
少年也不客气,直直走过来,找了张椅子坐下,伸手拿了盘里的肉,张口便吃,也不用木筷。众人瞧得目瞪口呆。
长孙无忌歪头看他良久,问道:“小兄弟,你是哪里人氏,姓什名谁啊?”
少年却并不理会,只是埋头吃着手中的肉。长孙无忌碰了一鼻子灰,汕汕转过头,却是狠狠瞪了那边偷笑的李世民一眼。
一时,众人都不再理会那古怪少年,自顾开饮畅谈起来。
“杨路兄弟,你刚刚从怀远回来,可听到战事的最新消息?”刘文静对左首一人问道。
那名叫杨路的人笑道:“若非家中有急事,我还真不愿这么早就从前方回来,如今正是战事激烈之时,四处皆是战报,诸位是要听好消息呢还是坏消息?”
众人一怔,李世民握着酒杯的手却忽然抖了一下,大半杯酒泼出了出去,溅在衣服上。刘文静奇怪地看他一眼,又对杨路道:“自然是想先听好消息。”
只听杨路道:“这个好消息嘛,就是东路军捷报频传。”
“东路军?”
“就是天宝将军宇文辛衣率领的那一路大军。”
“宇文辛衣”这个名字一出口,空气中竟多了一份怪异的窒息。李世民停下了杯,原本疏朗的眉宇间竟多了一丝紧张,而那个一直埋头苦吃的古怪少年,也抬起了头,楞楞地看着杨路。
“却说那宇文辛衣小小年纪,确是个难得的将才,听说他率领的大军已经一鼓作气攻到高句丽的达毕奢城,与敌军展开激战,连连取胜,想来那破城之日,是指日可待啊。依我看,这平壤城,早晚也是他的囊中之物。”
李世民脸上的线条渐渐柔和下来,唇角慢慢浮现出笑意。他就知道,那家伙,一定不会叫他失望。
“那坏消息呢?”
杨路眉头一紧,道:“除了东路大军外,其他各路军队都未占先机,与敌军陷入苦战,这三征高句丽,终局是胜是败,如今还真难说啊。”
一时间,室内又沉默了。
半响,才有人说道:“这宇文辛衣算其年纪,不过是个十几岁的小娃娃,就算他从出娘胎开始修习历练,到如今也不过是个初出茅庐的小辈,人人都将他传得如此厉害,我却怀疑的紧,那些能令征战疆场多年的老将都落败的敌人,他凭什么就能击败,想来定然是传言多有夸大之词。”
“自古英雄出少年,这样的人才,也是有的。”有人随即反驳。
“哼,什么英雄出少年,依我看他也不过是一个仗着自己家的威名,得了这个将军之位,什么战功啊,将才啊,不过都是些宇文家编出来哄人的鬼话,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娃子,能有多大的本事……”
李世民听到这里,面色顿时难看起来,眸子一沉,待要说话,却见对面那古怪少年忽然“腾”的一下站起身来,绿色的眼眸闪过一抹厉色,众人还没反应过来,少年已经死死掐住那说话之人的脖子,将他轻轻一提,竟是把整个人悬空提了起来。
“哼!你敢说她的坏话!”
这一下来得太突然,众人先前只是觉得那少年举止怪,却都没有料到他会突然施出这一手,要知道,那个被他提在手上之人,是关中有名的神拳太保——刘鹤亮,如今,却被这样一个无名少年轻而易举制服,毫无还手之力,真乃匪夷所思到极顶。李世民和长孙无忌刚才是眼睁睁看着他被人欺负而不还手,却根本没料到此人竟是个深藏不露的高手。
只见那少年慢慢收紧手力,刘鹤亮当即两眼翻白,便要昏死过去,忽然只听一声大喝,两道急风朝少年身后刮来。少年躲也不躲,反手劈出一拳,左右来袭的两人顿觉得有巨力袭来,避闪不及,双双倒在地上。少年冷冷一笑,待要继续出招,忽然身体被什么东西一碰,电光火石间,手臂竟已经被一人牢牢扣住。
“放开他!”李世民沉声喝道。
少年见他出手,目光里的凶狠却是稍稍减退,趁他迟疑之际,李世民已将刘鹤亮救了下来。
刘鹤亮扑倒在地上,握住咽喉,大声的喘气,一会又死命的咳嗽,好不狼狈。
“你……你……好你个小娃娃……”
他好不容易才恢复过来,当即怒目瞪着那少年,便要动手。
“住手!”李世民抢在他们出手之前,横身插进。
“可是,这小子如此无礼,我……”
“你走吧。”
“什么?”
刘鹤亮惊讶地将视线转到李世民身上。
“就凭你也配说他的不是。”李世民注视着他,温和的笑容中却似藏有隐隐寒霜,冷冷迫人,叫人看了不寒而栗,“你走吧,你这个朋友,我结交不起。”
刘鹤亮被他那眼神惊得退了好几步,闻得此言,顿时面上一红,头也不回的走下楼去。
刘文静皱眉望着李世民,道:“二郎,你为何如此生气?就算刘兄说错了什么,你也不应该如此令他难堪。”
李世民淡淡一笑,却并不答话。长孙无忌用手轻轻抚着瓷杯的边沿,若有所思的望他一眼,脸上的神情一时有些古怪。
那肇事少年走过来,脸上神色如故,似乎刚才那发生的一切都与他无关似的,只见他停在李世民面前,点点头,道:“你很好。”
“恩?”李世民没头没脑听他这句话,一时楞住。
“不让别人欺负她,说她坏话。你很好。”少年话说的很慢,似乎每说一个字都要先想想,语调虽生硬,却有一种让人喜欢的单纯。
李世民看着这少年,琐着的眉头却慢慢舒展开来。
“你也认识他吗?”
少年点点头,道:“你身上,有和她一样的味道。”
“味道?”
李世民又楞住了,一旁的长孙无忌却是笑出了声:“味道?哈哈,味道……”
李世民没好气的瞪他一眼,又转头对少年道:“你既是他的朋友,那也是我的朋友,不如,你就跟我回去吧。”
少年却摇摇头,道:“我要去找她。”说完这句话,少年寒冰样的眼睛里,却仿佛有春风刮过,一瞬间,所有的戾气都消失不见。
李世民道:“找她?”
少年点点头,用手指着自己的身体,道:“我,离昊。”
李世民迟疑了一下才反应过来他是在说自己的名字,于是笑道:“我,李世民。”
“李世民?”离昊身体似乎僵了一下,“你说,你叫李世民?”
“对啊。”李世民觉出他的目光有些不对。
“可……我听他们都喊你二郎。”离昊迟疑着说道。
“这是因为我在家中排行第二,是以大家都如此唤我,以示亲近。”
“李世民……”离昊口中缓缓读出这个名字,慢慢抬起头来,绿色的瞳仁中却慢慢冷凝。当众人还在疑惑时,他却已经蓦然出手。
没有人看清楚他的招式,只觉得满室寒风顿生,身影晃动,再看时,他已经将一把明晃晃的匕首已经搭在李世民的颈上。
“我必须杀了你!”他一字一句的说道。
众人大惊,待要上去救,却已经来不急。
“二郎!”
“住手!”
“你别乱来!”
李世民看着那面前的匕首,英挺的眉峰微微一挑,脸上的神色却依然如故,并无半点惊慌失措,“你想杀我,为何?”
离昊道:“他说,你必须死。”
“他?”李世民眼中闪过一丝奇色,“你说的他,是谁?”
“他说,你会伤害到她。”离昊并不回答他的疑问,只是喃喃自语着,桀骜的目光中竟慢慢添了些迷惘之色。
“我会伤害到他?”李世民重复着他的话,“他?你的朋友?所以,你要杀我?”
“可是,你身上有和她一样的味道,我、我……下不了手……”离昊望着他,眼眸中的迷惘更加浓烈起来,手上的匕首在一寸寸后缩,“你是她的朋友,又怎么会伤害她?他一定是弄错了……”
匕首从少年的手上滑落,“镗”的一声掉落在地。
众人这才松了一口气。
李世民却仍站在原地没有动,他抿紧唇角,定定的望着那少年。
“你……”
“你帮了我,我不会忘记。但我绝不会让你伤害她,绝不会!”离昊转过身,再也不看众人一眼,大步迈了出去。李世民往前走了一步,却又生生停下脚来,满是疑惑地看着那远去的背影。一旁的长孙无忌和刘文静更是面面相觑,满脸惊色。
这古怪的少年,究竟是何来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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辽东战场,达毕奢城下。
夜,已经很深了,子夜已过,繁星渐退,东方的天际渐渐有些发白起来。
大隋的几万将士借着黑夜的掩饰,无声无息朝达毕奢城墙潜进,那一个个黑色的身影如同暗夜中走出的魔鬼般,抑制的杀气,掩藏的血腥。
“传令攻城!”红袍黑甲的年轻将军抬头看看天空,轻轻说出了这句话,虽只有四个字,却力若千钧。
围拢在她身边的传令兵瞬间散开,“传令攻城、传令攻城!”高亢的叫声此起彼伏。鼓声再一次响起,空洞的鼓声成为了充斥在天地之内的唯一声音,可以逃走的生灵,都全部没命地奔跑,要离开这片弥漫着的无边恐惧。
“登……登……登!”一片低沉的弓弦震动声,几千枝箭,顷刻之间从蹶张弩里激射而出,遮天蔽日,短暂的飞行之后,狠狠地钉上了达毕奢城墙头,虽然守城兵用巨大的木排来防卫,但箭的冲击力委实太强,在不住的惨叫声中,不少中箭的士兵从城头坠下。
天空中出现了一个个燃烧的火球,拖弋着浓重的黑烟,狠狠地向城头砸去,训练有素的弓箭手很快地装填好弩箭,一波波的箭雨如同一次次猛烈扑向岸的怒涛,冲击着摇摇摇欲坠的城头……
“隋军来了!”
“隋军来攻城了!”
一声声撕声的呐喊声传遍四野。
此时,满天的万丈红霞慢慢从地平线上跃出,罩在了汹涌澎湃的怒潮上。
“这是最后一次。”辛衣坐在马上,凝视着前方的阵阵箭雨,唇角慢慢升起冷酷的笑,那笑容,将她俊美的脸,衬得犹如死神般叫人胆寒:“这是你们最后一次,看见东升的太阳。”
将军破城笑烽火
破晓的天空,显出一种异样的血红,映得苍茫的大地一片萧飒之色。嘹亮而悠长的角号声,一声高过一声,响彻了整个战场,世间万物都在这号角声中猝不及防地清醒过来。
一片密集的箭雨之后,达毕奢城墙上防御的木排被击得粉碎,士兵的血肉之躯变成一滩滩面目全非的浓血碎肉。最大的那枚击中了城楼的一边支柱,一阵轰隆的巨响声后,城楼的左边完全倒塌,碎砖烂木狠狠地砸落在城头上。一时间烟尘乱舞、鬼哭狼嚎。
是时候了!辛衣右手马鞭向前一指,果断的发出命令:“第一队,投入攻城!”
“诺——”
在箭雨的掩饰下,大隋的步兵们手扶撞城车上六丈长、六尺粗的巨大撞槌,随着声震云霄的角号声,开始推动撞城车向城门而去。两侧数百名盾牌兵,高举五尺长盾,掩护在推车前进的士兵们周围,前锋部队的士兵们如潮水一样涌向达毕奢城的南城门。
满天的长箭冲上天空,发出了一声巨大的啸叫声,如狂风暴雨一般落下,射在一切可接触面上。撞城车在近百名士兵的推动下,高速飞驰,随着惯性力越来越大,发出了巨大的轰鸣声,声势惊人,迅速到达城墙边。士兵们立即沿着城墙架起了数百驾云梯,几百支突击小队随即开始了进攻。
只见城墙上人影翻飞,城墙下隋军旌旗招展。激烈的厮杀声,嘹亮的角号声,急促猛烈的战鼓声,嘈杂喧嚣的叫喊声,汇聚在一起形成了巨大的轰鸣声,就如同恶魔张开了血盆大嘴在咆哮。
眼见隋军架起云梯往上攻来,高句丽士兵当即搬起无数大大小小的石块和巨大的擂木自城墙上砸了下来。
眼见那箭矢、石块和巨木越过天空,发出呼啸之声,重重砸在隋军之中。攀登云梯的隋军将士有的被石头、滚木砸中,身体飞滚着从云梯上坠落,最后不是撞击在地上,撞的血肉横飞,就是砸在云梯下面同伴身上,两人都筋骨断裂,血浆四溢;有的被滚烫的火油浇上,浑身被烫的焦糊,捂着身子嚎叫着滚落下去;有的被箭弩击中飞落下去,被城头高句丽兵将用长长的钩镰搭上推离城头,倒翻过去,还在攀登的将士,自然跟随着云梯翻转栽向地面。
辛衣高踞在马背上,眸子熠熠生辉,心神却平静如井中水月,注视着战场上的一幕幕惨状,不动声色。
她的身后,跟随的是长史崔君肃、副将钱士豪,此刻都神情焦急地望着前方。
“将军!现下城门楼上防守的人多,只要我军靠接近,长箭,石块,热水沸油就会倾盆而下。在如此狭小的范围内,我们很难逃过敌人的击杀,损失太严重了。”钱士豪有些急了,大步上前,高声对辛衣说道。
辛衣见他情急,却只是微微扬眉,抬手指着远处的城门,道:“敌人向城下泼洒了大量的沸油,你看到了吗?”
钱士豪有些纳闷,却只能点点头。
“只要我们靠近城门洞,用强弓将火箭射进去,肯定能引燃大火。”
钱士豪一楞之下,既而大喜,连连点头。没错,点燃大火,如此烧它一两个时辰,不管这城门是用木头做的,还是外面包着铁钉的,都叫它烧个干干净净。
辛衣微微一笑,转首叫了声:“高子岑。”
身后的阵列中,那个目光桀骜而坚毅的少年迎声出列,炯炯目光,落在她如玉的面容。
“带领第二队攻城队队出发!务必用箭弩点燃城门的大火,乱其方阵,抢占墙头。”
“得令!”
高子岑表情一敛,接令而去。
一旁的长史崔君肃却在暗暗惊叹,这些日子以来,他一直看着这个年轻的将军用兵布阵,往往不拘于惯例,大胆而突进,自己常常是被惊出一身冷汗,但观其结果又总是好的叫人不得不服气,自出兵以来,这位年青人率领的大军一路挺进,绝无败绩。与其说她是骄狂冒失,不如说她有着惊人的自信。每一步,看似随意,其实都经过深思熟虑,运筹帷幄,出奇不意。这样的谋略,这样的胆识,已经完全超出了此人尚嫌稚嫩的年纪。
刚刚才近韶华的少年郎,哪里来的如此才艳?
此时,主城墙方向的攻城大战已经进入了白热化。城前的战场之上,密布着隋军攻城用的尖头驴车,黑压压的一大片,那景象恢宏壮观。而空中呼啸而去的巨箭、落石,亦是铺天盖地,轰响声不停响起,令人闻而惊心。
高句丽人使用各种防御武器疯狂地犁扫着攻城的将士,隋军瞬间死伤惨重,城下血肉横堆,惨叫不断,而城上的各种攻击武器依然不断,密集如雨的倾斜下来,越过护城壕的步兵将士们开始后退,一边举着盾牌阻挡城上落下的箭雨,一边踏着搭在护城壕上的木排向后退。可是想逃也不容易,很多木排被火箭击中燃烧起来,有的则被石头砸中拦腰而断。即使没有被损坏的木排,将士们由于拥挤,或者因忙于撤退,还要注意防范头顶射来的火箭,忙中出错,很多人踩空跌落到护城壕里。只要掉下去就没有能活的成的,尖尖的木刺把人穿成大大小小的窟窿,很快尸体和血肉布满了护城壕沟内。
正在焦灼之际,忽听一阵响亮的号角声破空响起,只一转眼的功夫,又是一批隋军纵骑而至。人马还未近,便见千万箭弩铺天盖地朝着城门处涌去,箭上带着火焰,射在撞城车上,就着火油,顿时燃起了熊熊大火,烧着了城门。
这一下,顿时把高句丽将士的注意力引了过去,待发现是城门着火时,他们顿时大惊失色起来,待要往下泼水救火,却被隋军那一阵阵密集的箭雨困在原地,动弹不得。
攻城一方见后援来帮,当即士气大振,喊喝震天而起,把厮杀声和兵器交击的声音完全掩盖,又纷纷往城墙上涌去。
隋军的投石机、井阑、火引的掩护持续不断。密鸦鸦的箭羽、石头从攻城兵的头顶高高的掠过,翱翔着轰击着城头,雷鸣般的炸响和炸后的烟尘依然弥漫着城头,受到制约的高句丽人一时间不敢爬上城头阻挡接近城墙的唐军。
战场上的形势,顿时向着有利于隋军的方向发展。
“兄弟们,跟我向前冲啊!”
一名黑甲小将高声呼喊着,第一个攀住了冲梯竿,往上爬去。
在这名将领的指挥下,上百个冲梯竿又重新飞架到城头,有兵丁用大石依住梯脚,避免冲梯竿被推翻,一名名将士蹬上冲梯竿飞快地向城上攀登。
只见那黑甲的小将,一口气爬到冲梯顶端,手起刀落,顿时砍倒了城墙上的十余名高丽士兵。楼下的士兵一阵欢呼,楼上的高丽士兵却一轰而上,竞相攻击这黑甲小将,黑甲小将一个不稳,从冲梯上掉下来,人还没掉到地上,却是一个鸽子翻身,伸手抓住了冲梯竿上垂下的绳索,一使劲,又继续向上爬去。
“这家伙!”辛衣远远的看得分明,一直不动神色的脸上忽然升起了怒色,双拳握在了一起,“不要命了么?”
这时,钱士豪才看清楚,那冲梯竿上不怕死的黑甲小将,正是高子岑。
在高子岑的带领下,第一批攀云梯的隋军将踩着城垛,涌上了城头。他们立脚未稳,高句丽兵将挥舞着各种武器如潮水般地涌杀上来,城头陷入了混战。
第一批跃上城头的将士虽然左右挥砍,但高句丽的人太多了,每人都要面对十几种武器向自己的挥砍,很快很多人浑身浴血,伤痕累累。几名刚跃上城垛头的将士还没来得及挥舞刀枪,就被如林刺向他们的长枪穿透身体,接着被守军合力戳下城来。
辛衣眉宇间划过一道厉色,又发出了第三道命令:“神机营,上前掩护。”钱士豪当即领命而去。
密密麻麻的箭雨再次扑向城头,来不及躲避的高句丽兵将被飞临的火引成片成片地轰倒,血流肉泥堆满了城头。侥幸没有被扫中的兵丁,仓皇地向藏兵壕内跑去躲藏。
火引未停,弥漫着的血雾还没有消散,又一批隋军将士跃上了城头,高句丽人不得不又再次蜂涌而出,依靠人多又把隋军压挤在城垛口无法深入。
城头上刀光剑影,血流飞溅,虽然将士不断攀上城头,但高句丽人似乎把全部力量压了上来。几千人攻击跃上城头的数百名隋军,人头簇拥,前面倒了,后面接着往前冲,很快攻上城头的将士们又都被压迫到几个城垛口。
高句丽那十几个类似井阑的高木架也出现在内城头,从上面射出的纷飞箭雨一支支准确地射向城垛口还在鏖战的一名名隋军将士的胸膛。
“投石机集中砸敌人的高架。”辛衣继续果断地下令道。
二十几块巨石夹带着呜呜的风声击向那些木架。高句丽人发现了危险,开始推动木架向后退。但还是有些晚了,飞旋的石头已经扑了过来,有的木架上的人被砸中,身体在石头轰击下血肉迸流、飞崩而起;有的木架被砸塌,轰然碎裂散架,上面的人四散向地面扎去。一些石头偏离了方向轰击在城头人堆里,砸击出一片鬼哭狼嚎、血肉飞扬。
“投石机轰击高架,井阑推进到城下一百步远,瞄准敌兵聚集群射击。”辛衣大声的命令着。
隋军的大石和火引再次漫天飞舞砸落在城头上,随着石块的崩飞和火引的燃烧爆炸,夹杂着血条的烟尘和杂物在城头飞扬起,向城下飘落。
冲涌上前的隋军中,忽有一小将手持弓箭,突骑而出,在城下来回疾驰,手上箭如连珠而出,例无虚发,一支支羽箭准确无误地飞向墙头,一具具敌军的尸体随之倒下。滚滚尘烟中,只见那小将抽出一支长箭,轻轻用嘴角一抿,瞄准那城楼上飘扬的高句丽大旗,一箭射去,大旗系索尽掉,默然无声地飘落地上,很快就被攻城士兵的双脚踩入泥土中。
“好哇!射得好!”
辛衣微琐的眉头轻轻展开,眼睛里现出点点亮光。可那小将的面容,却是完全陌生的,此人并不是高级将领。
辛衣倒是微微吃了一惊。如此人物,在我军中,她竟然不识得。
崔君肃在一旁好奇地观察着辛衣,却发现她似乎在等待着什么,并不急着发动最后的攻击。只是,她等待的又是什么呢?
他正在转念间,却忽然见前方的城内崩出一支响箭,呼啸着冲上天际,吡叭的一声在空中爆开来,现出一团亮色,闪耀在空中。
“这……这是……”
他面色大惊。这不是隋军的信号吗?怎么会出现在高句丽的城内?莫非……隋军已经近入城内?
“他们终于得手了!”辛衣凝视着那天际的亮光,唇角升起一缕冷冷的笑。崔君肃惊愕着回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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