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胭脂扫娥眉-第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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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更一过,忽然,一阵如惊滚雷般急促密集的马蹄声从远处响起。正在四下巡逻的士兵吓了一跳,赶忙三五成群迅速聚集到大营外面,同时吹响了报警的号角。
大营内顿时如煮开的水一般,沸腾了起来,一群群刚刚睡熟的士兵睡眼惺忪从营帐内冲出,随着角号的声音迅速集结,战马的嘶叫,兵器的碰撞,人们的叫骂声响彻了四野。
听到号角声,左孝友连衣服都没有穿好,急急冲出营帐,身后跟着一大群衣裳不整的将领、随从、传令兵,乱哄哄的一团。
“出了什么事?”他厉声问道。
“回将军,有敌人来偷袭!”
左孝友举目朝前望去,首先映入眼帘的是四周一片漫漫红光,陈得夜幕异常鲜明夺目。红光移动的速度异常迅速,不多久,便已经变成一大片跳跃的火光,近在眼前。从火把的分布来看,奇Qisuu。сom书来袭营的敌骑至少有数万骑。越来越近的马蹄声象鼓点一样敲击在每个士兵的心上,紧张的气氛立即笼罩在整个军营上空。
“各部就位,准备应战。”左孝友平静的对身后将领大声说道。大家轰然应诺,各自散去。
大约相距一里左右时,对方的十几个号手同时吹响了冲锋的号角。低沉的呜呜声激荡在漆黑的夜空,显得分外的肃杀和恐怖。
就在此时,奇怪的事情发生了。
敌人的火把突然之间全部熄灭,大地重新陷入了黑色之中。随即就听见一阵杂乱的马蹄声,再之后就是整齐的马蹄声转头向黑夜深处跑去,渐至不可闻。
左孝友和自己的士兵们一样,不知道这是闹的什么玄虚,声势汹涌地准备劫营,却又莫名其妙地撤走了,虚惊一场。
几个骑兵飞驰出营,迅速融入黑暗之中。不久又迅速从各个方向跑回向左孝友汇报:五里之内,并没有发现敌人的踪迹。
左孝友长长的嘘了一口气,拨马回营。各部队首领吩咐士兵解散休息,士兵骂声四起,大营里闹哄哄的。
不久,大营慢慢的重新安静下来。士兵们倒头睡下,鼾声四起。
没多久,大营里十几把号角同时吹响,巨大而凄厉的短促叫声把睡熟的士兵再次惊醒了。
左孝友和其他所有士兵一样,几乎不分先后冲出了营帐。然后在一瞬间,他们看见了令人难以置信的一幕。距离大营三百步外的东面,密密麻麻全部都是敌人的骑兵。每个骑兵都高举着熊熊燃烧的火把,刀出鞘,箭上弦,正准备冲锋。左孝友的大营在霎时就象炸了锅一样,士兵们狼奔豕突,惊惶失措,将官们手忙脚乱,声嘶力竭地叫喊指挥着。
左孝友望着远处的敌人,他们依旧停在那里,没有吹响冲锋号。按道理,自己大营混乱的时候,不是最好的攻击机会吗?敌人究竟想要干什么?
正在此时,对面敌骑的火把又开始陆续熄灭,很快,敌骑就全部陷进了黑暗里,声息全无。
左孝友和围在自己旁边的几个将领面面相觑,心里不由得忐忑不安起来。
大营里黑压压的排成队列的士兵叫苦不迭。白天拼命赶路疲惫不堪,晚上又被敌人反复骚扰,闹腾得比白天更累。许多士兵见迟迟没有动静,已经开始站着睡觉了。
过了许长时间,对面都没有动静。只是死一般的黑暗。
左孝友终于不耐烦了,下令侦察探子往东面黑暗的地方查找敌骑的踪迹。
敌人大概用草或者牛皮包住了马蹄。他们来的时候无声无息,走的时候也同样无声无息。
左孝友接到探子的平安报告后,立即下令部队轮流休息,防止敌人再次来袭。
过了半个时辰,奔腾的马蹄声果然又从大营南面传来。待看见左孝友的士兵在大营内精神抖擞的列队相候,他们立即转头又回去了。
如此反复,每过半个时辰,总有一队骑兵在不同的方向出现。时间久了,是白痴都看的出来,这是敌人的扰敌之计。
但左孝友非常慎重,每次都如临大敌一般命令部队做好迎敌准备。士兵们私下小声嘀咕,觉得他也太胆小了。到了后来,士兵们都躺在地上睡觉了,一听到号角声,条件反射似地站起来,可眼睛大都还是闭的。军官们也麻痹了,睁一眼闭一眼权当没看见。
好不容易熬到下半夜看到接班的来了。随着军官一声令下,转眼间这些人就消失了。左孝友把副将叫到自己身边,嘱咐了几句。他也实在扛不过睡意,回大帐歇着去了。
这些看守下半夜的士兵睡得迷迷糊糊地给叫起来,哪里支撑的住。不大一会儿,营地空场上已经睡倒一大片了。
这个时候报警的牛角号吹响了。由于敌人总是远远地骚扰一番就立即消失,这些巡逻的士兵差一点连号角都懒得吹了。还没等士兵站起来排好阵形,敌骑已经象旋风一般离去了。
等到守下半夜的士兵吹完第三次报警号后,骚扰的敌骑突然不出现了。也许他们忙碌了一夜,也累了。大营中该睡的士兵都睡着了,不该睡的也都睡着了。大营四周,除了尽忠职守的巡逻兵,已经没有一个清醒的人了。
现已是子夜时分。
子夜,黎明前最黑暗的时间。
辛衣的红色披风,在夜幕中异常显眼,她注视着前方的营帐,唇角露出一丝笑容,抬手道:“传我命令,大军准备袭击!”
高子岑与钱士豪各率一队轻骑,分成东西二部,分别从二个方向袭击左孝友的大营,力争在最短的时间内冲进敌营,给予沉睡中的敌人以毁灭性的打击。二千铁骑在外围游戈,遇上逃跑者杀无赦。
当隋军如鬼魅一样突然从黑暗显现,对方巡逻的士兵一时没有反应过来,还以为象前几次一样是来骚扰的,所以拿牛角号的动作都显得懒洋洋的有气无力。跟着他们就被插入自己身体的长箭惊醒了。但他们已经没有时间思考这是怎么一回事了。没有被射中的巡逻兵知道敌人终于露出了真面目。他们一边飞快的往大营中奔跑,一边使尽全身的力气吹响了被敌人突袭的报警号角声。
这一次,才是真的袭击。
而他们,却已经知道得太迟了。
正羡英雄逢乱世
黎明前,星辰渐陨,天空如墨,低低地压着地平线。
比起漫长的夜,破晓前的这份深入骨髓的黑暗,更加叫人窒息。
辛衣整个身体都伏在草丛里,凝神观察着前方的情况,现在已经是第三次的突袭了,狼来了的游戏即将结束,就连敌人,也该不耐烦起来了吧。
春天的早晨总是特别的潮湿寒冷,因为匍匐的时间过长,辛衣的身上早已经沾满了露水,湿湿嗒嗒地,不停地从她光滑黑亮的铠甲上滑落。她已经不记得了,自从自己踏上这战场之后,有多少时候是沉在这无边的黑暗中,等待着,等待着战机的到来,等待着黎明的来临,等待着,她自己也看不清楚的未来……
可是,她却喜欢这样的感觉,就如同那窥视着猎物的豹子,她喜欢那种得胜的喜悦、挑战的冒险,这使得她全身的血液都随之沸腾起来。或许,他们鲜卑人,生来都是属于战场的,那驰骋纵横疆场一刹那的绚烂,于他们而言,是永恒的诱惑。
辛衣的身旁,是第一次随军出战的离昊。此刻他正紧紧握着手中的刀刃,注视着前方,那双碧绿的眸子,在夜色中显得那样明亮,而因为用力过猛,他的指节已经隐隐透白,辛衣能感受到,一种抑制不住的兴奋与激动正源源不断地自他那年轻的身体中涌出。她侧首望望他,却不禁想起了第一次见到他的情形,那只在草原上自由驰骋、连她的弓箭也不放在眼中的小雪狼。记忆中的这个少年,属于广袤无边的草原,仿佛总是如此生气勃勃的模样。辛衣唇边忍不住露出了笑容,探手拍了拍他的肩膀,道:“放松些,等下可有你表现的时候。”
离昊用力朝她点点头,微微闪动的眸子如夜空中璀璨的绿色宝石。
夜更加深了,铠甲上积淀的露水慢慢随着寒气渗进了衣襟内,湿湿的深衣贴着温热的身躯,就如一座披上了冰雪的火山,那般滋味,别提多难受了。一阵冷风吹来,辛衣禁不住微微地打了个冷战。
“你……冷么?”
那个坚毅得近乎于冷酷的声音忽然在她耳边响起,辛衣有些诧异地抬头,黑夜中,高子岑回转了头,望着她,英挺的眉宇不知怎的微微地拧了一下。
“我不冷……”
辛衣话才说得一半,忽觉身体上一重,一件黑色的大麾已经披落在自己肩头,却是高子岑解下了自己的披风,飞快地搭在了她的身上。
“你……”
她被他的举动惊了一跳,不知道做何反应,而他却已经飞快地回转了头,再也没有看她一眼。
“这个笨蛋!”
辛衣忍不住低低骂了他一句,他这算什么,是在将她当成寻常女子来照顾吗?她宇文辛衣,是统领千军万马的大将军。
女子么?
这个早已经被她遗忘许久的身份,乍然涌上脑海中却是恍如隔世般的陌生。原来,已经这样久了。久到,她已经不记得:自己其实是个女子。她并拢了五指,收紧了身上的披风,任那属于男子的陌生气息将自己包裹,倔强的神色中却不自觉地掺进了些许懊恼之色。
“辛衣,时候到了!”
前方的营地,乍现一片红光,喊杀声隐隐传来。李世民从前方回过头,小声地提醒她。辛衣点点头,抬起手,招来旗号官,发出了进攻的命令。再回转身时,却发现李世民正望着自己,脸上那似笑非笑的神色,似嘲弄,又似不解。
“看什么!我脸上有银子让你捡么?”
“想不到,你们将帅的感情这样好,真让我好生羡慕啊!”
李世民忽然俯下身在她耳边低低说了这句话,她一怔,还没待说什么,他却已经飞身上马。
夜色中,英姿勃发的少年回头朝她微微一笑,满天星辰,竟似光芒不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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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军营的号角声响起的时候,左孝友军队中大多数的人却都还没有意识到,这于他们已经是末日的最后声音了。
随着辛衣下达了进攻的命令,隋军两支偷袭部队以最快的速度冲到大营中间会合,防止敌人醒悟过来之后利用有效空间组织起强有力的反击。然后各部队分成几十股小分队,立即展开了穿插包抄围歼。
这就是一场屠杀。一边是如狼似虎的偷猎者,一边是沉浸在睡梦中的猎物。
熟睡的士兵被厮杀和混乱的叫喊声惊醒了。有的抓起武器慌里慌张地冲出营帐,有的还在穿衣找武器,有的三五成群向马圈跑去,现场混乱之极。士兵找不到军官。首领找不到下属,只能各自为战。还有相当多的士卒尚在睡梦中,就被敌人砍掉了头颅,割断了咽喉。左孝友的大营陷入了疯狂地厮杀中。
到处都是喊杀声,惨叫声,战马的嘶鸣声。在漆黑的夜里,分不清哪里是敌人,哪里是自己人。
面对方寸大乱的敌人,隋军没有放过任何一个制敌于死的机会。骑兵们往来飞驰,大刀耍得就象割韭菜一样,只看见敌兵头颅纷飞,鲜血四射,狼奔豕突,哭爹叫娘,个个象没头苍蝇似的,任人宰割。
尧君素的神箭就象自己张了眼睛一样,在黑夜里犀利无比,又快又准,箭箭入夺命。高子岑挥舞着双锤,呼呼作响,就象黑夜中嗜血的幽灵,肆意吞噬着一条又一条鲜活的生命。李世民矫健的身影在敌兵中象豹子一样灵活自如,剑剑都不落空。离昊则不离辛衣左右,左劈右刺,一路酣呼鏖战,无人可敌。
“呔!”辛衣清喝一声,纵马而过,右手战刀随之而起,只见半空中闪过一道灿烂的霞光,重重地扑击而下,刀光剑影中,对面的敌人一个个惨叫着倒下。不多时,她俊美的脸上便已经溅上了血迹点点,在那样的黑夜里看来,竟有一种惊心动魄的美丽。
“小心!”
就在辛衣回身之际,一柄巨大的战戟像是地狱中的魔神一般狞笑着、咆哮着呼啸而来,带着死神的寒光罩向她。一直守在辛衣身边的离昊却是杀得兴起,早已经不知不觉离得她远了,此时要想回去解救却是万万不能。
电光火石之间,一人一马已经迅速冲到她身后,手中兵刃一迎,挡住了那致命的一击。辛衣回头一看,却见那马上矫健的少年,正是李世民。
只听“叮铛”几声巨响过后,李世民已经与来人过了几招。
辛衣急忙转过马身,来到李世民身边。
“如何?”
“没事!”
他骄傲地哼了一声,然后瞥了她一眼,道:“交给你了!”然后身一回退,撤马离开。辛衣手中战刀一扬,和来袭的黑戟重重地交击在一起。一阵龙吟般的尾声中,辛衣手腕一阵麻意,座下战马,竟然被震得退后了一步,而来袭的敌人则闷哼一声,战马受不住辛衣的奋力重击,嘶声长吼着连退三步。
辛衣首次在战场上碰到如此强悍的对手,不禁上下打量了一下对手:火红的战甲,赤红的战帻,两目炯炯有神,好一条威武的汉子。
正在两人相互打量间,来人狂呼一声,重戟如风,在半空中划过一道巨大的弧光,带着摄人心魄的呼啸着猛击而来。
“叮!”辛衣奋力一架,长啸一声,战刀矫若毒龙,“哧哧”急啸着直扑敌人心脏!那大汉大喝一声,急抽回手中长戟重重地斜撞在战刀之上,又是一声巨大的龙吟处,两人的兵器死死地粘在了一起。
“好神力!”
辛衣禁不住赞了一句。
“你是谁?”那大汉忽然收戟立马问了一句,“你不是左孝友的人。”
“秦大哥!这是宇文将军!你可不要伤错了人!”
只听前方传来一阵骚动,只见一员小将杀将过来,跃马挥枪,大声朝这边喊着。
“罗士信,是你!”辛衣乍见故人,不由得大喜。
“将军!我和秦大哥奉张将军之命,来接你们来啦!”
罗士信手中长枪一挥,朗郎笑道。
“你是宇文将军?”那大汉却是吃了一惊,急忙回马抱拳,“黑暗之中未加细辩,末将秦琼失礼了!”
“秦将军神勇!辛衣佩服!”
辛衣不以为忤,抱拳一笑。
“此战尚未结束,不若我们再比试一场如何?”
秦琼还在诧异间,却见那个黑袍银甲的少年将军朝他回眸一笑,战刀一舞,却是已经往敌群中杀将过去。
“好!再比一场!”
秦琼爽朗大笑,双戟一挥,跟了上去。
成千上万的士兵从大营中杀开了一条血路,四散逃命。虽然逃出了身后那个屠宰场,但紧接着就陷入了另外一场屠杀。二百多名隋军神机营士兵分散躲藏在火光后,对逃出来的,暴露在明晃晃火光下的敌兵给予了无情的射杀。紧接着,骑兵们开始追出大营。在火光下来回追击,对逃跑的敌兵展开了更加残酷的杀戮。
半个时辰后,黎明不经意间撕开了漆黑的面纱,露出了一张朦胧的脸。
袭击战已经基本结束,隋军取得了决定性的胜利。
这一场瞒天过海之计,施得漂亮之极。
太阳渐渐从地平线上升起,火红的赤日放射出万道金光,遍洒在刚刚苏醒的苍茫大地上,给一切都蒙上了一层金色。远方的天空,几朵飘飘的白云也被镀上了一层美丽的金色,天空火红火红的,像是着了火一样,显得分外壮观和美丽。
战场上一片狼藉,尸体堆满了诺大的一片军营和军营四周的草地。
如此美丽的日出,如此残酷的死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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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报——!”一名斥堠兵持信旗飞奔入营帐之中。
“启禀将军,宇文将军带领数兵士昨晚大破敌军援军左孝友军队,现在已经来到城外。”
“好啊!”张须陀从帅椅上立起身来,脸上有抑制不住的欣喜,“赶快出去迎接!”
阳光落满的山冈上,众隋军将士排成整齐的队列,漫山遍野尽是呼呼作响迎风招展的旗帜。
张须陀一眼就看见了人群之中的那个年轻的黑袍将军,清晨的阳光洒在他俊秀异常的面庞上,光华如玉,灿若骄阳,可与那秀美外表不相符合的是他身上那隐隐传来的霸气,那般气势,几乎叫人不敢直视。
张须陀早已经听闻,名满天下的宇文辛衣只是一个年纪轻轻的弱冠少年,但一见之下,还是禁不住自己的惊讶之情。
他远比自己想象的还要年轻,还要耀眼。
除此之外,还有那个站在宇文辛衣身旁的小将,竟也是傲岸睥睨,隐隐竟有虎视龙蟠之态,非寻常人物。
“原来真是英雄出少年。”张须陀不禁感慨起来。
就是这样一个“孩子”模样的将军,一夜之间,歼灭了左孝友的十万大军。
宇文家族权倾天下,宇文述,宇文化及皆是朝中数一数二的枭雄权臣。
而宇文辛衣呢?她又该是一个怎样可怕的人物?
“张将军!”
正在思量间,辛衣却已经迎上前来,朗朗轻笑,灿若朝阳。
“宇文将军,老夫总算是把你候来了!”
“张将军对我的这份见面礼可还满意?”辛衣下颚微抬,抱拳莞尔一笑。
“这份礼,真是太重了!重到老夫几乎都要拿不起来了!”
两人相视一下,都仰头大笑起来。
辛衣暗自打量着面前的这员老将,心里不禁暗暗感叹,原来这就是张须陀——威名震天下,使叛乱势力将帅威风扫地的张将军。
从“知世郎”王薄开始,孙宜雅、石祗阇、郝孝德、裴长才、石子河、秦君弘、郭方预、吕明星、帅仁泰、霍小汉这些数万大军的叛乱者,全部都败在张须陀手里。天下一百九十郡涌出的巨大叛浪潮,却只有山东的讨捕军孤军奋战,努力支撑着,至今未逢败战。这一切,并非仅仅依靠勇猛善战就可以做到。
想到这些,辛衣心里就愈发敬重起面前这位年已不惑却依然驰骋疆场的大将军。
待双方大军安扎下来,罗士信便忙不矢地拖着秦琼来见辛衣。
辛衣见他来,开心不已,当即重重一掌拍在他肩上,笑道:“好小子!多时不见,你倒是变得更有大将的风范了!看起来如今真要改口叫你罗将军啦!”
“将军你就别取笑我了!”被辛衣那一打趣,罗士信黝黑的脸膛微微渗出点红色来。这个少年历经了战火的洗礼,比起从前的青涩楞直,身上更多了一份稳重与成熟,只有那清澈的眼神依然如故,没有半分改变。
“将军,我要给你好好引进一个人,这位是秦琼秦叔宝大哥,是我在营里的好兄弟,秦大哥的本事可大着呢!立下的功勋,多得不得了。”罗士信将身后那大汉往前一推,嘻嘻笑道。
“你叫秦琼?”
辛衣将视线转向那人,笑着问道。
秦琼立在当儿,目光如炬,身躯伟岸,如一座雄伟的山峰,威风凛凛。只见他不卑不亢地抱起拳来,对着辛衣行了个军礼。
辛衣方才在战场上匆匆一见,未得细看,如今再见,却忍不住在心中赞叹了一声。这样的人物,也只能在燕赵慷慨悲歌之地方才能得见,那是不同于江南俊秀钟灵的另一种风致,站出来,就是一条铁铮铮叫人折腰的汉子。
“秦将军好本领,领教了!”辛衣点头笑道。
“宇文将军承让,叔宝这点微抹技艺,何足称道!”秦琼口中虽如是答,神情里并没有半丝虚与委蛇的自谦,他的自信,源自于骨子里。
“有机会倒要与秦兄弟好好较量较量。”
“将军若有兴致,叔宝定当奉陪!”秦琼如炬的目光落在辛衣身上,脸上有一种跃跃欲试的兴奋。
“原来张将军的军营内竟是卧虎藏龙,人才济济。”事后,辛衣这样对营中的兄弟说。
离昊听了这话,首先不乐意起来,道:“辛衣,若要比试起来,我可不比他们任何一个差!你为什么就这样夸他们?”
“你小子还有脸说,今天要不是你疏忽,差点就……”高子岑沉着脸,抬起手对着离昊的头就是一下。这小子,自己抢着去贴身保护辛衣,可真正关键时候自己却杀得忘记了东西南北,方才要不是李世民及时赶到,那后果……高子岑不敢往下想,只得将一肚子的火气全发在离昊身上。
离昊重重挨了几下,自知理亏,只得暂时忍气吞声。他嘟囔道:“反正,我非和他们分个高下不可!看看谁厉害!”说罢转身便往外走,辛衣连唤了他几声,竟也是不理会,不由得啼笑皆非起来。
“这家伙,还真是喜欢较劲。”
离昊一出营就赶着找罗士信与营中的弟兄切磋技艺,但两人都是少年心性,不打不相识;几个回合下来,竟很快就以兄弟相称起来。
离昊闹着离开后,辛衣这才发现,营内只剩下了自己与高子岑。
“还你的,多谢!”
辛衣解下身上那件披风,顺手递了过去。
高子岑凝视着她,却并没有伸手去接。他的眼神,灼热缠绵,如隽如刻,有一种她看不懂的情愫,深深藏抑其中。
对着这样的眼神,她渐渐有些不安起来,待转身要走,伸出的手,忽然被他一把紧紧握住,那粗糙而有力的手掌,无礼而霸道地覆盖上来,叫她记起了那个月下的吻,那种愤怒、迷乱与茫然措失交织在一起的感觉,她一辈子也忘不了。
“高子岑,你放……”
话音未落,帐门已经被人从外面掀起,李世民就立在门边,视线落在他们纠缠的手掌上,脸上的神色怪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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