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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流-第7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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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连夜去找了荷兰太保商量了这件事,事情到了这一步,他自己已经没有能力再处理了,只有向上一层汇报。荷兰现在和老坝头的关系很微妙,这种微妙是不可以用语言和文字来描述得清楚的,老坝头的控制力比宰将军要好得多,手下的十三太保中死心塌地的不在少数,荷兰的心气自打在外面闯荡了几年,眼见得也不再是池中之物了,他迫切地希望能够奠定一下自己在天都的位置,这个位置起码是能够和自己的师傅平起平坐,而不是个呼来唤去的小三子。

“这货凭啥这么狂?不就是那几条破枪吗!咱们也有,咱们青海的化隆造也不比他的次,他也不想想,他还剩下几个人?敢这么不拿豆包不当干粮!”荷兰听了阿凡提的描述之后不禁怒火中烧。

“是啊是啊!开口就是一万块,我的钱又不是大风刮来的。”阿凡提接口附和道。

“阿凡提,这次你要有心理准备,得出点血。”荷兰不紧不慢点了支烟说道。

阿凡提没吭声,脸上的肌肉不自觉地痉孪着,眼神中有掩饰不住的愠怒和压抑。

“别想歪了。”荷兰掏了支烟递给了他,顺手就把烟盒扔在了桌上,拍了拍阿凡提的肩膀,“我让你出钱不是让你屈服于他,咱们不能服软,我想搞这小子,一次性搞死他!不过——做活是要经费的,何况这次是动这样头号的大人物,这不是以前搞那些不入流的小瘪三们。”

“得要多少钱?”阿凡提低垂着眼帘,把烟捏在了手里揉来揉去。

“邀一个知名战将来助拳,起码出场费要五百,普通级别的大概在一百上下浮动,这是现在大体的行情,后期的汤药费什么的还不包括。我帮你把禹王宫的朝鲜族人一起叫来助阵,他们知道明臣的过节是迟早要了结的,他们不去找道明臣,道明臣也会来找他们。上一趟他们手下的望青锋折在了道明臣的手里。他们在策划报复了,不如加在一起了结算了,反正你们都算是我的系统里的。我手下的马崽和朝鲜族人的就不用给出场费了,如果再拉别的太保手下的人马就没这么简单了,估计再怎么节省也要个一两万吧,不邀上个上百人,我还脸也没地方搁啊。”

“我有点担心……”阿凡提的脸上阴晴不定。

“别想得太多,我跟你说,我们目前有三大优势。”荷兰掰着指头说道,“第一,我们人多势重,道明臣以前是厉害,江湖传闻里的确是了不得的主,可是传闻毕竟是传闻,你看看他现在是怎么回事?他已经几乎等于被专政了,其实他要是真的厉害,他的老婆和老娘还会挂在别人的手里?你看他目前的手下还剩了几个能打敢拼的兄弟?也就最多三四十号吧?我们大手一挥,又能召集多少兄弟?且不说你手下百来号维族汉子都个个顶个的,再加上我的呢?再加上上朝鲜族帮会呢?还有来助拳的兄弟,一个人吐一口口水也把他淹死了。第二,道明臣赖以成名的就是他的火力强劲,他就只有那几条枪狠点,以前大家都没枪,就显出他的能耐了,我们可不是那种没家底的货,我们的化隆造五四手枪也不是吃素的,我荷兰手下的马崽也是大风大浪,西北杀红半边天回到天都的,只要我们带上手枪压住阵,给了别的兄弟们勇气,血气一涌上来,杀红了眼,还怕他那几个球人?第三,也是最重要的一点,这是你我最关键的一个转折了,赢了,大家今后的日子都好过了,我们好歹也侵入半个西城了,就这么退出去,今后我们还要不要在天都继续混下去了?要是有了西城这块地盘,再把道明臣那几条枪搞到手,你想想,你想想!这是什么概念?”

荷兰说到最后激动得手舞足蹈。

阿凡提则低着头,把手里的烟衔在了嘴里,大口大口的抽着。

“你倒是说句话啊!你他妈还是不是维族侉子?”(天都俚语中,侉子就是比较野蛮的外地人的独特称呼。)荷兰愤怒了,阿凡提老是不说话让他很不高兴。

“道明臣有一帮骁勇善战的兄弟据说逃到了外地,要是他们回来了怎么办?”阿凡提说出了心中的纠结。

“回来就回来,公安的冲锋枪会把他们扫成马蜂窝,大家都是人,他们又不是砍不死的神仙!你这么多的担心干什么?”荷兰有点鄙夷的说道。

“搞吧!”阿凡提把烟扔到了地上,狠狠地碾上一脚。

“我也不相信,我们维族人啥时候会打不过汉人!”阿凡提咬牙切齿地说道。

荷兰被他说得眉毛跳了一下,怔了一怔,破口大骂“你妈个B,老子他妈也是汉人!”

关于新疆人又要和月经哥大火并的消息很快就在天都道上传了个沸沸扬扬。荷兰也开始私下里四处开始招兵买马,纠集着道上有名气响亮的猛将级人物,为大战做着准备。道明臣这方面却始终没有任何的动静,这几天,所有的新疆烧烤摊全部撤出了西城,东城新开的几家清真饭店里,坐满了头发蜷曲,操着一口听不懂语言的维族大汉,三五扎堆的商量着什么,来吃饭的客人惊恐的发现,这些维族汉子用手掌里小刀,一下一下的把所有的桌腿都扎得是密密麻麻的刀孔。

整个天都都被一股看不见的乌云笼罩了。

消息传得很快,宿云微很快也听说了这件事,他阴霾密布了很久的脸上终于露出了笑颜。

青衣的受伤其实是宿云微算无遗策的历史里,比较罕见的一个不太成功的作品。

青衣原本是被宿云微买了命的,而不是受伤。

宿去微在白马湖称霸一方,他一方面刻意的和天都帮会势力保持着距离,一方面又和海州的帮会势力有着或多或少的接触,于是他知道了海州的东港海冬青。

海州的黑色帮会势力也很泛滥,其中最有名气的就是海东青了。海州东港的海冬青也是个老牌帮会,民国时期就存在了,也是个历史悠久的黑势力帮会,一直以暴力手段而著称于世。他们吃大茶饭的历史也可以追溯到民国时期的刚刚开帮立会那一会,吃大茶饭是道上对于以金钱收取人命的亡命之徒的独特称呼。国民政府时期,海冬青应当时的四川军阀刘文辉的邀请,在重庆刺杀当时赫赫有名的另外一个军阀刘湘,海冬青派出的杀手在刘湘居住的屋子边的树上等了三天三夜,才等到下手的机会,可这时候这个倒霉的杀手已经饿得挥刀的力气也没有了,以致于行动失败。这一仗虽然败了,海东青麾下杀手坚韧不拔的毅力和大无畏明知不可为而为之的骁勇决心也渐渐在圈内传开了,海冬青最黄金的时段一度和当时上海赫赫有名吃大茶饭的小刀会并称海上双雄。海冬青的没落和很多帮会一样,是在建国以后,慢慢的式微,只能苟延残喘,期待再一次的崛起。

八十年代时的海冬青的名气已经和当年全盛时期没法相比了,仅仅局限在海州范围内称王称霸。道上盛传的是八五年的时候,海州跃进油田的一个保卫干事在下夜班途中被海冬青的人马从自行车上拖下车,用回力球鞋带活活勒死,抢走了随身佩带的手枪的事。为了这件案子,海州警方大张旗鼓,摸排达半年之久,却始终没能找到什么有用的线索,只知道死去的那个保卫干事平时人缘很好,排除了仇杀情杀的可能性,犯罪份子的作案动机可能是想抢夺手枪而谋划的这起杀人案,最后这起案件也只得不了了之。此后的海州有半年时间里又陆续发生了几起杀害保卫干事抢夺配枪的恶性案件,和第一起案件一样,这几件案件也最后因为没有找到线索成了无头案。从那一年这一系列恶性案件发展到高峰之后,全海州的大型厂矿配枪的保卫干事全部被上头收缴了配枪,重新配发了电警棍——上面的意思也很简单,我把枪换成了警棍,你就不会再抢了吧?

海冬青的大幅度崛起就是在八五年之后,八六年开始之后,海冬青几乎打赢了每一次他们参与的火并,手段之残酷,麾下马崽火力之凶猛,直让其他风云海州一时的大型帮会咋舌不已。海冬青这个帮会最有名气的战例是在多年后,那时候的海冬青已经学会了收敛了一身的暴戾,用道上的话来说,他们已经不再做糙活,学会做细发活了。1992年那一年,阳光柔和,海风就象情人耳语呢喃一般的温柔,海冬青应香港某著名帮会的邀请,越海而过,赶赴香港绑架了一刘姓著名女星,海冬青的马崽手段利落的将闪着乌黑光泽的黑星手枪抵在了刘姓女星花大价钱请来的黑人贴身保镖脑袋上,“一,二,三”之后,三把黑星一起搂火,把保镖的脑袋在香港的星空里打成了一片斑谰的图案,之后并以暴力手段胁迫并拍下了这位女星的裸照,把大陆黑道的细发活玩到了雕琢过般精致的地步。(呵呵~)

宿云微正是相中了海冬青的狠辣,才花了大价钱找上了他们。他本想先做掉青衣,然后再买凶干掉道明臣,自己不显山露水的就能玩得干净利落。

万万没有想到的是头炮就没能打响,海冬青不是不狠,他们为青衣准备了解放前莫甘山八路军水腰子兵工厂具有光荣历史的手榴弹,却没想到没能炸死青衣。对宿云微来说,炸伤青衣简直是他不能承受的结果,自打知道青衣没死之后,宿云微就一直没能开心的笑过,没有谁比他更了解道明臣了,这种事情只会将道明臣本已经麻木的心又拉回血雨纷飞的江湖,道明臣这头猛兽又开始重新在西城扬旗,这可是他最不想看到的事。他没料到这件事到头来居然演变成这样。宿去微很后悔,后悔为什么自己不出手,学什么韬光隐晦。海州海冬青的大姐慕容十一派人退回了一半的买命钱给宿云微,说没想到居然没把程青衣给炸死,以前的钱我们不能全收,等我们什么时候把她给弄死了,我们再来收另外一半的钱。

宿云微真有点哭笑不得,当然他也不敢有什么异议提出来,他也怕哪天万一有人用颗手榴弹过来砸他,毕竟不是谁都有程青衣那样的运气,有辆汽车堵在身边挡弹片的。

“得帮帮荷兰太保。”宿云微在心里再三衡量了一下,做出了一个决定。

第一百一十章 嫁衣

宿云微下了很大的血本,他一次性就借给了荷兰五条连五猎枪,连五又名五连发,横扫中国黑道的历史横跨两个世纪之久。宿云微这么做的意思也很明确,就是想给荷兰再增加点信心,把这场大火给燃得熊熊起来,这五条连五就是最直接的燃料。

虽然宿云微现在霸占了整个白马湖,坐拥着可观的采砂收益,这五条猎枪枪对他来说,也几乎是一半的火力了,年后的时候,他通过海州方面的朋友,又在边境上购入了两支当时极为罕见的下握把式的七连发霰弹枪,这种枪和道明臣从香港夺回来的那几条印籍保全所使用的雷鸣登在外型上有着惊人的相似。宿云微因为平时生意上的来往,结识了很多海州的搞工程的包工头,当时的这些所谓的生意人,其实有很多的人以血腥手段发家致富的,私底下玩枪比比皆是,他们其中的很多人都习惯于购买一些枪械防身,也喜欢一些知名战将来当自己的贴身保镖。这一次,宿云微没有找道上朋友来帮他买枪,而是托的新结识的海州的一个老板,他对外宣称也是想买几条枪回来辟邪,做镇家之宝。

其实外地的军火商并不喜欢把枪卖给道上的朋友,道上的朋友买枪不是作奸犯科就是寻衅闹事,鲜有不出问题的;这些老板就不一样了,他们很大程度上,买枪只不过是想给自己一定安全感,他们的身家和外面抛头颅洒热血的矮骡子有很大的区别,他们买枪一般来说是不大可能故事持枪逞凶的。军火商们都是内地人,也害怕因为枪械犯案牵涉到自己,所以很多时候,道上的朋友反而没有这些老板更有门路,宿云微算是误打误撞上了。

他找的那个朋友在海州也是赫赫有名的大好佬级的人物,手底下产业涉及了建筑、装潢、零售多个行业;为人也是八面玲珑,长袖善舞,黑道白道各方面都吃得极开,七八个贴身保镖全是海州首上几个知名帮会里威名远扬的战将级别的红棍。这个大老板人称游哥,据说他平时吃顿饭就要一千块,娶了十几个如花似玉的小老婆,派出所的所长过年就要给他拜年。

宿云微和他认识属于偶然。其实象宿云微这样的所谓老板,游哥平时根本就是不屑于一顾的,他属于脱产的那种老板,手底下一帮子管理人员已经进入了状态,事业也上了轨道,根本不需要他操心。他手下的那些经理随便挑一个出来,身家也是很惊人。宿云微这样的老板在游哥的眼里,只能算是爆发户而已。

宿云微在去年大年初四时参加的游哥旗下的建筑公司举办的嘉年华酒会时认识的游哥。当时的有钱人还鲜有举办大型冷餐会的经验,宿云微以前在天都的时候随着雷猛去这样的高档的聚会的例子也屈指可数。

不过毕竟是有过几次经验,所以宿云微当天的表现比起那些连罗宋汤也没喝过的土包子老板就明显要显出一大截的与众不同,他彬彬有礼的频频举杯,和游哥手下的主管建筑工程材料的经理谈笑风声,幽默洒脱的谈吐很快就在身边聚集起了一大群浑身散发着爆发味道的听众。

当天的宴会里,几乎所有的老板都没有带跟班过来,所有的人都认为游哥能叫上自己参加这样的高档的聚会,其实就是默认了自己的身份和地位。每个人的心里都有种受宠若惊的感觉,这种感觉甚至也潜移默化的影响了宿云微。

宿云微只带了两个贴身的走动,宿云微有点后悔这个决定。这两个走动就象两个强壮的狗熊,跟着宿云微亦步亦趋。看着会场四周站着的一溜游哥麾下的身着黑色高级西服,打着笔挺领带抄手而立的高大汉子,宿云微为自己的决定感到了一种由衷的后悔。连着打了几个眼色给自己手下的两个走动,想让他们离自己远点,这两个四肢发达的马崽楞是没会过意思,只知道旁若无人的站在一堆炸鸡块的跟前,狂嚼海塞,凭的丢着宿云微的脸。

“两个猪猡!”宿云微只能心底怒骂着,脸上却挂着那种职业性的谦恭微笑,和四周的人继续插科打诨。

宴会的高潮是来自游哥的出场。

面色红润,身体发福的游哥是拥着两个象大明星一般耀眼的女子姗姗出现在众人的面前的,他的身后站着几个戴着墨镜的强壮大汉,漆黑的宝石镜片遮不住这些跟班鹰鹘一般的眼神,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骄傲的冷漠。

所有在场的人都一拥而上,带着献媚的表情纷纷向游哥打着招呼,梳着油光水亮大背头的游哥很得体地回应着并且一个个问好,被他点到名字的人都是一副中了状元般的得意。游哥的胳膊被身边的两个美女挽得紧紧的,派头拿捏得极好。令宿云微很吃惊的是,游哥居然主动的和站在远处的他打了个招呼,还居然能记得他的名字。

宿云微出于一种特殊的目的,已经改了名字了,一般别人问他名字的时候,他都告诉别人他姓浪,名叫军刀。当然熟识的人一般都是叫他麻皮哥的,他很喜欢别人这么叫他,这个外号可以让他时刻紧记所有的仇恨。

游哥并没有和他打过直接的交道,但是居然能叫出他的名字,这着实让麻皮云微的心里有点吃惊,瞬间闪过的另外一个念头就是,这个老板能有今天这样的成就,也真不是盖的。

宿云微就是宿云微,他站在人群之外,向游哥举了举酒杯,如果不是那张脸过于丑陋的话,他的形象和电影里的老牌绅士的确有一拼。

游哥朝他礼貌的点点头,继续又和身边的那帮嘴脸卑贱的小老板寒暄着。

原本事情大就可以这样结束的,就在这时候发生了一个小插曲。

当天的冷餐会上是有歌舞表演的,这个歌舞表演是游哥到来后才开场的,请提是当时很有名气的一个歌舞团,这个歌舞团的一个女演员唱《十五的月亮》唱得很棒,在海州当地很有名气。当天的歌舞表演很热烈,大家也看得也很尽兴,游哥看得出来也很兴奋,他让自己身边的一个面容古典的美女也即兴给大家唱了首歌,还用电子琴弹了一首琵琶大曲“十面埋伏”。这个美女的歌唱得刚刚在台上高傲万分的歌舞团的主唱面无人色,电子琴弹得歌舞团的键盘手脸上写满了崇拜。

台下的口哨响成了一片,每个土包子老板都把自己爆发户的本性展露得淋淳尽致。

“雨谋嫂子,唱得真是一极棒!盖了!没治了!”

“游哥!来首诗!”

有几个好事的在下面瞎嚷嚷着。

“游哥,来一个!游哥,来一个!”附和声响成了一片。

宿云微有点莫不着头脑,问身边的接待自己的那个经理道:“游哥来首诗?这是什么意思,我们游哥还是诗人吗?”

“老浪,你刚和我们合作,这点你可能不知道。”经理带着几分得意的说道,“咱们豪哥可是全国范围内知名的大诗人,专门在专业报刊上发现现代诗歌,堪称当代文豪!看到那边站他身边的那个女子没有?全国有名的女作家流流小姐,是俺们游总的小七子!”

“哦?是吗?啥叫小七子?”宿云微狐疑的看着经理。

“哎呀,你是真傻还是装啊?小七子就是第七个小妾嘛!不说了,你看游哥要即兴做诗了。”经理拉了拉宿云微的胳膊,目光看向了主席台的表演席。

游哥果然按奈不住台下的千呼万唤,颤微微地站起了身,用滚圆洁白的指头拍了拍面前的话筒,作了个安静的手势,台下的喧嚣顷刻间消失。

“感谢大家的抬爱,我游骑兵感激不尽,就即席为大家作首小诗,给大家添点笑料。”游哥面上的红光闪烁,腮上的肥肉也因为激动抖成了一片。

这时候宿云微仰脖正在喝酒,差点没笑出来,这么大一个老板居然真名这么的土不拉叽,宿云微心想,这个游哥肯定有个叫游步兵的哥哥。正胡思乱想着,刚刚喝的这一口酒结结实实的卡在他的喉咙里,楞把宿云微的小脸鳖成了个紫茄子。

“啊……”台上的游哥已经进入状态了,表情肃穆,散发着一种属于诗人的豪迈气概。话筒的巨大音量把所有人的耳膜震得差点背过气去。

“长城啊……你为什么那么的长!”

“黄河啊……你为什么那么的黄!”

“长江啊……你为什么那么的长!”

“黄山啊……你为什么那么的黄!”

游哥说完了,手指抚摩着胸口,作西子捧心状,表情凄苦得就象刚被人轮了大米。

“掌声在哪里?”经理吹了声口哨,带着一边猛喊一边猛鼓掌,热泪盈眶的模样,象极了开国大曲上见着了主席的老农。

所有的人全醒过了神,个顶个赛着拍着手掌,掌声差点没把房顶给掀掉。

“这诗完了?”宿去微翻了翻白眼,看见自己慢了半拍,赶紧也跟着猛鼓掌,作万千陶醉状。

“老浪,怎么样?”经理扭头得意的问宿云微道。

“绝了!”宿云微竖起了大拇指,自己去情不自禁地扭过了脑袋,他觉得自己不能再多说话了,再说,他怕自己把夜饭给吐出来。

“再来一首!”台下好事的马屁精们此起彼伏地又乱叫起来。

“呕……”宿云微忍不住了,回头张口就吐聘摊胃液。

“咋了老浪?”经理关切的问道。

“没事!”宿云微脸上一片惨白,“我有点喝高了,可能。”

“游哥,好诗啊!”台下的无耻的声音在继续着,宿云微的喉结在上下游动,宿云微觉得自己有到了渣子洞的感觉。

“给别的同志们露一手吧!”游哥得意满的说道。“我个人没啥好的,就喜欢这文学,有没有想切磋一下的朋友,也上来露一手嘛,手主席也说过,要百家争鸣,百花齐放嘛!”

台下的人全傻眼了,这帮人中间把自己名字能写全的搂着算,凑不满一箩筐。看到大家呆若木鸡的模样,游哥的性致越发浓烈了,回过头招呼身边的另外一个身材比较高挑的美女,也就是那个经理口中的小七子也上来即兴作首诗。

美女丝毫没有怯场,轻启檀口,莺声婉转地念道:

“曾经当过马,

可惜未曾追上你,

如今做一支笛,

吹得那青梅,

苍翠欲滴!”

宿云微的心底不禁发出了一声叹息,他眼前浮现的是这个玲珑剔透的美女在夜阑人静的时候,被一个肥猪一样的男人压在身下猛烈抽动时的模样。

“这首诗其实还是个字谜,大家知道是讲的什么吗?”游哥笑呵呵的摸着凸起的肚皮,捏住了美女吹弹可破的柔荑,得意的问道。

台下的一帮爆发户全聚在了一起,抓耳挠腮,个个一脸的莫名其妙苦思冥想状。

“谜底应该是竹吧?”宿云微忍不住说道。

“好!”游哥竖起了大拇指,对着宿云微赞道,“你是我的小七作出这首诗之后,第二个能猜出来谜底的!”

宿云微潇洒地欠了欠身子。

“小浪,也来首诗吧!”豪哥侧着身子做了个请的手势,“看得出来,你也一定有两把刷子。”

“不行不行!我不行!”宿云微连连挥手。

周围的爆发户们也纷纷附和着游哥在起哄。

身边经理压低了声音跟宿云微说道:“老浪,这是你的机会,我们老板还很少这么抬举一个人,你可别破坏他的好心情,到时讨个没趣。”

台上的游哥红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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