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迹-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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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彪哥，加上那天我在琵琶洞给你的三万，这一共是十万，你先收着。剩下的一半，还放我这儿，我给你保管着。事成之后，你来取，连我一起娶了。呵呵呵呵”。冯卉从来都自信，她妖媚的笑声同样对男人具有极强的杀伤力。

韩彪什么也没说，他抑制着自己再一次升起的欲望，大口大口的吸完了手里的那支烟。他将烟蒂狠狠的在床边掐灭，然后告诉冯卉：“给我准备一条带子。”如果不是明白自己不能在这是非之地久留，说什么他也要将这浑身散发着醉人气息的女人再享受一会回。

冯卉将一双白嫩的腿伸向了床下，她下了床走几步到了柜子旁，伸手拉开柜门，在里面拽出一床褥单。韩彪接过褥单，将它撕成条状，将七万元现金捆好，系在里腰间。这样一来，他不但可以行动自如，而且也觉得腰杆硬了许多。捆好现金的韩彪，没敢在回头看冯卉一眼，他怕自己的眼睛陷在那软软的身子里会拔不出来，那样就又会耽搁许多时间。对他来说，多在这个地方呆一秒或许就会多一份危险。他只是在嘴里说出一声：“冯卉，你放心吧，这事儿我答应了。”说完，他头也未回，径直向门外走去。

看这韩彪走出，冯卉只来得及“哦”了一声，接着就莫名其妙的大哭起来。她哭的伤心极了。许久，她才止住了悲声，站起身，就那样任凭自己光着好看的身子，走到了穿衣镜前。她用手轻轻的抚摸着自己身上每一条清晰的疤痕，那疤痕在镜子里是那样的刺眼醒目，在她瓷白的身上又是那样的不协调。渐渐的，她的眼睛里泛起了血红，嘴角浮出了几道狰狞无比的笑容……

镜子里的冯卉已不在妖媚美丽，她变成了一个魔鬼。是呀！她就是要将自己变成一个魔鬼，一个能要了刘远征性命的魔鬼。她的这一切，她身上的每一处疤痕都是刘远征造成的，他还险些让她失去了美好的生命。她又一次在心中默念：“刘远征，我要让你尝尝死亡的味道！我要让你痛苦的死去！”。

韩彪出了冯卉的住处，先在街上的五金商店买了一把大号锤子，他喜欢用这种看起来平常却比利刃还要有威力的物么做凶器，他已将刘远征的命计划在了手中的这把锤子之下。随后，他花了一百五十元租了辆出租车开到了离琵琶洞不远的地方。下了车后，韩彪另给了司机一百元做定金，并要了司机的电话，两人另约了用车时间。

见韩彪回来，韩力贴近了他，悄声说：“刘远征来过了，他说公安已经注意上了这儿，最近要组织搜山，他让我们先离开这，找个地方避一避。”

“离开？怎么走？他怎么知道公安注意上了这儿？”。韩彪满脸疑惑的问道。

事情的发展急转直下，韩彪要杀刘远征了。他会如愿以偿的将刘远征杀掉吗？公安怎么会注意上了这呢？刘远征又是怎么样知道这个讯息的呢？请继续翻看下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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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四章　打草惊蛇

　　　54。打草惊蛇

当肖明亮向陈一刚问到最近浉河港镇有没有外来人口的时候，陈一刚沉思了一下，这才答道：“所里日常工作很多，故而人手就有些紧张，对刘远征的监视也就不是全天候的。至于有没有外来人，我们倒是没能掌握。准确的说，是我们还没有发现。”

这是一种圆滑的回答，肖明亮即使心中存有不满，也只能安静的听着。

两人草草将饭吃完，也算是陈一刚为肖明亮接了风。陈一刚在基层工作多年，整日与形形**的市井布衣之流打交道，早就练就了一身的油滑习气。饭后，他紧紧的握住肖明亮的手说：“肖队长，你能亲自来我们这办案，真实太好了。正好我们监视刘远征人手一时抽不出来，但又怕漏了岗。即然你来了，你就专案专办吧。其它有什么需要我们帮助的，你尽管言语一声就是。”

其实浉河港镇派出所在刘远征回来很长一段时间后才于偶然间得知了讯息。这一方面要归功于刘远征本人低调、隐藏的比较好，另一方面也是和浉河港镇派出所的疏忽大意麻痹不觉分不开的。基层派出所往往很多都有这种情况，由于每天要面对的鸡毛蒜皮的杂事纷繁众多，人手多数都不够用，也就只好头疼医头脚疼治脚，哪件事急就派人先处理哪件，象市局在“王朝”案发后下达的这种监视刘远征的命令，到目前都已过去很长时间了，在实际工作中也就很容易被派出所忽略。这在客观上也为刘远征及韩彪等人掩盖行迹提供了方便。

面对如此世故的陈一刚，肖明亮只有哭笑不得的份。他只好临时改变了自己的初衷计划，让陈一刚为他弄了一辆带蓬的三轮，自己扮作驾驶员，停在街上伪装成了出租。在这里，最主要的交通工具就是这种机动三轮，便宜快捷，群众都喜欢使用，这样就能接触到更多的人。肖明亮停放三轮候客的位置就在刘远征家大铁门正对面，这样很便利于他的监视。

几天时间很快过去，肖明亮发现，正如陈一刚所说，刘远征几乎是足不出户，他家的那扇大铁门很少有开启的时间。但就在这天早上，那扇大铁门却微微的开启了一条缝，刘远征的身影闪现在了家门口。出了门，他疾步行走，径直去到了浉河港镇开往东阳市的中巴车站。

肖明亮开着机动三轮，一步不慢，紧随其后。

然而，刘远征并没有在东阳做丝毫的停留，他换乘了一辆开往竹堂乡的中巴。肖明亮猜想他应该是要去“贤隐寺”，于是就先其一步到达。

对于“贤隐寺”，　肖明亮也是知道的，这里是东阳市方圆几百里范围内香火最为旺盛的寺院，每日里香客游人如织。最让人刮目相看感觉牛气的是，这寺院里的住持和尚居然拿着手机开着轿车！嘴里还时时不停的宣着佛号，时刻标榜着与尘世绝缘。

这一天也很巧合，恰逢是阴历十五。“贤隐寺”庙门大开，寺里设了讲经法坛，善男信女们都虔诚的赶来听经诵法，寺院里容纳的人数也就比平日里多了几成，显出了拥挤。大雄宝殿内梵音如海，悠扬的钟声劝诫着人们回头是岸，立地成佛。

自刘远征走进寺院大门的那一刻起，肖明亮的眼睛就一直没离开过他的身体。他混迹在熙熙攘攘的香客人群中，与刘远征一前一后进了大雄宝殿。

高大的金装如来满脸宽厚仁慈的笑容，他仿佛在审视着跪拜在他面前的每一位芸芸众生，洞悉着他们心里的一切欲望和杂念。在这些虚拟的神佛面前，人看起来是那样的渺小，人世间所有的罪恶，又有哪一样能逃的脱佛祖的眼睛呢？…

刘远征往一旁的功德箱里丢进了一张五十圆的钞票。随后，他点着了一线高香，两腿一曲，跪倒在如来佛像前的蒲团上。肖明亮机警的跪在了他旁边的另一个蒲团之上。

刘远征念念有词：“阿弥陀佛！阿弥陀佛！保佑弟子！保佑弟子！快让缠绕在我身上的灾星妖魔从我身上快走吧，弟子已经历了太多的磨难，让它们走的越远越好，永世不要再来扰我。还请保佑我和我的兄弟都平安无事，保佑我们都能心想事成，保佑我们要办的事情马到功成。我一定天天拜佛，月月烧香，年年供奉……”。声音不大，殿里又梵音响亮，但刘远征反反复复的念叨了数遍之多，还是让一旁精心侧耳的肖明亮听了个大概。

“他和他的兄弟们？他的兄弟们是谁？保佑要办的事情马到功成？他要办什么事？难道刘远征身边还真的有人？他的兄弟们是不是指的韩彪等人呢？”。肖明亮的脑子开始飞速的旋转，这一个又一个为什么让他感到费解的同时也感到了兴奋，他终于摸到了点东西。他在心里已经有了以个计谋，来打探刘远征的虚实。

整整半天的时间里，刘远征在“贤隐寺”理燃香、烧纸、捐钱，他居然还找寺庙里的老僧算了一卦。他忐忑不安的神色，六神无主的举动都一一收在了肖明亮的眼里。肖明亮看的出来刘远征的心事很重，这越发的使他心中的怀疑更加的浓重。

当晚回到浉河港镇上，肖明亮立刻打通了陈一刚的电话，让他立即找借口进入刘远征的家，查看他的家中是否隐藏有外来人口。陈一刚让户籍警以核对户口为借口敲开了刘远征的家门，可在他的家中里里外外的仔细看了一圈，也只有他一家三口，别无他人。

难道是自己判断错了？肖明亮听到汇报的结果后，暗暗思索。刘远征的神态充分说明了他心中是有事的，这事让他特别的不安。可是，是什么事让他如此不安呢？

但派出所民警的查访，却起到了打草惊蛇的作用。刘远征在民警离去后，越想越不对劲儿：这个时候核对什么户口呢？为什么只查自己独独一家，而不核查其它邻居呢？……

这几年的经历让刘远征练就了小心谨慎，何况他心中还揣着不安呢，他慌了神。思来想去，他觉得这事真的有点不对头，直觉告诉他警察来访一个庄户人家不是什么好的征兆。他立马决定他要去一趟琵琶洞，将这一切告知他的兄弟……

肖明亮的决定没想到会使刘远征发生警觉。韩彪等人得到了刘远征的讯息后，会做出怎样的举动呢？故事还将怎样发展？肖明亮又会得到什么线索？请继续翻看下节。

第五十五章　盯上穆阳

　　　55。盯上穆阳

刘远征慌了，但当夜时辰已晚，实在是不便出门，他惶恐不安的在床上躺了一夜。第二天一早，惊慌失措的刘远征就跑到街上找到穆阳，乘上他的机动三轮，往琵琶洞而去。

肖明亮不动声色的将这一切都看在了眼中，他启动自己驾驶的三轮不远不近的尾随其后。但跟踪了一段路，待下了柏油走上土路以后，他不得不停下车子，放弃了跟踪。因为再往下走就全是土路，路上车辆明显的稀少了下来，他和穆阳的三轮就显得突出，如果再跟下去，很有可能会被刘远征发现，那就前功尽弃了。肖明亮记住了刘远征乘坐的三轮的牌号和所去的方向，就掉头返回了。但这一次他没有直接回暂居的旅社，而是将三轮车直接开进了浉河港镇派出所。

陈一刚正在所内，见肖明亮大摇大摆的走了进来，就猜测应该是案子有了头绪，或者说是肖明亮的几天守候有了结果。他满脸高兴的迎在了院子里，伸手拉了肖明亮到自己的办公室，将他让坐在了沙发上，并亲自泡好一杯刚采摘下来的春茶，端到肖明亮面前：“辛苦！辛苦！肖队长这几天您辛苦了。怎么样？一定是有眉目了吧？不然，你也没空来我这的。呵呵呵呵呵。”

肖明亮将情况简单的对陈一刚讲了，开口吩咐道：“你马上安排你的人查一下牌照为七八五四七的三轮是谁的，看看他和刘远征有没有什么特别的关系。查清后向我汇报，并且今晚将那司机带到这来，我们一同问问他有关情况。”

“好！，我马上就安排人去办！。”这一次陈一刚答应的倒是很利落，言谈举止间也多了几分基层派出所长的英勇和果断之气。

正开着三轮，带着刘远征行驶在去往琵琶洞路上的穆阳，怎么也不会想到，在他的身后，公安已经布下了一张大网，在等待着他从琵琶洞归来。

韩彪有点心烦意乱。冯卉让他杀掉刘远征，他也答应下来了，但总觉得心里有那么点不是滋味。不管怎能么说，刘远征在他和韩力从辛店逃出到宾市的那段最困难的时候曾经帮助过他们哥弟二人，并且，就现在的情况来说，他们之间也可以算的上是同甘苦共患难了。虽然，现在来东阳，表面上是受刘远征之约，来为他做掉冯卉的，但如果要是他不收留他们，他们还真是没什么可以去的地方。难道真要对刘远征动手吗？

干，一定要干掉刘远征！。韩彪又想到了冯卉那箱子里花花绿绿的一堆现钞和她那光滑水灵的身子。“彪哥，只要你替我杀了刘远征，这些钱和我可都是你的！。”冯卉这句极具诱惑力的话又在韩彪的耳边响起。他暗暗定下了心。

刚刚，韩力告诉他，刘远征来过，通知他们先找个地方避避并留下了两千元钱。他还说，警察已经到他家去过了，虽然名义上市核对户口，但看样子是来者不善。

对于这个信息，韩彪做出了两个判断：其一，警察可能真的是已经注意上刘远征了；其二，刘远征已经产生了怯意，很可能想借此机会甩开他们。

这两条判断哪一条对韩彪三人来说都是不利的。引上警察的注意可定不是什么好事就不说了。单说第二条，刘远征产生了怯意想甩掉他们那就更为可怕了。因为他的心里一打退堂鼓，那如果被警察讯问的话，就很有可能将一切都交代出来，那就什么都完了。

韩彪要除掉刘远征的念头更坚定了，这一次不光是为了冯卉，同时也是为了他自己。但目前最为重要的，看来还是要迅速的离开琵琶洞。

就在韩彪、韩力合谢孬三人在商量怎么样离开琵琶洞，要去向何方的时候，“莽胖”推门而进，他手里拎着一条粗胖的蛇。那蛇被他两根手指掐着头，整个身子盘在他的胳膊上。蛇大张着可怕的嘴，“咝咝”的吐着长长的红芯子。

“大哥，我给你弄到好吃的了，咱们今晚就把它杀了。”莽胖举着手中的大蛇，晃了一晃。

看着莽胖手中那条虽被擒捉但仍不乏凶恶的大蛇，韩彪心中的那股狼性也在瞬间被激发了出来，他来了兴致：“好！，现在咱们就收拾它。”

莽胖将那蛇拎到门外开始宰杀，韩力则开始鼓弄柴火，谢孬准备好了炊具，只有韩彪稳稳的站在一旁，饶有兴趣的看着这一切，等着坐享其成。

不消一个时辰，蛇肉便烹制好了。刘远征的堂哥说他不敢吃，这句话引的其他四人一阵大笑，便不再喊他。四人围坐在一张桌旁，就着香喷喷的蛇肉喝起了酒。酒是装在大瓷碗里的，蛇肉是盛在大塑料盆里的，颇有些绿林朋友的意境。

韩彪想起马上就要离开这琵琶洞，不禁生出了些许伤感。不管怎么说，在这生活的这段日子，虽没有在汉江那个时候潇洒痛快，但比起即将又要面对的逃亡来说还是安逸自在的。他端起满满一碗酒，邀请莽胖一起碰了，有点黯神的对他说：“兄弟，哥哥就要离开了。什么时候我们弟兄能有缘份在见面，咱们一定再喝个一醉方休。”

什么时候有缘份还能相见呢？连韩彪自己都不敢说还能有机会相见。此去的路途在何方？余下的命运会如何？韩彪真是不得而知。

莽胖听韩彪如此一说，倒也动了真情：“大哥，你们要往哪走呀？这儿不挺好的吗？这里天高皇帝远，你们兄弟几个就在这在玩一段呗。”

“唉……”；韩彪长叹一口气，接着说：“不行呀，兄弟。家里传话来了，有事，等我回去安排呢。”

韩彪又何尝不想在这自由自在的地方多呆一短时间呢？

家，哪里又能是他可以称的上“家”的地方呢？一刹那间，他想到了辛店。无论如何也要跑出这琵琶洞，不管跑到哪都要好好的活下去，还要回辛店重振旗鼓的。韩彪很坚定的对自己在心里说。

“那，那我就在这等哥几个了。哥几个什么时候再来了咱们再相聚！。”莽胖说出的话也带上了哭腔。他将几人的碗都倒满，手一举，几人碰在了一块，一仰脖同时喝干。

这天晚上，他们都喝了不少。如水的月光泼了满山满林。

三只悍狼又要逃窜了，他们会逃向何方？刘远征会被杀掉吗？肖明亮能捉到他们吗？请继续翻看下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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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六章　冯卉玩的是什么路子呢？

　　　56。冯卉玩的是什么路子呢？

送完刘远征从琵琶洞回来，穆阳已经发现在这些人身上藏了不少的故事。刘远征的故事隐藏在慌乱和焦急中，而冯卉则隐藏在欲望和计谋中，至于那个凶狠的韩彪倒是隐藏在自如中。不过，穆阳有一个感觉，他们的这些故事迟早也会引申到自己生上来，自己身上也会有故事发生。可是，会有什么样的故事发生呢？他自己也不知道。

说实话，他很想得到冯卉的色，可是最终还是只得到了一点钱。而且为了这点钱，他还挨了韩彪一顿好揍。这群人，个个都如迷一般，让人琢磨不透。穆阳不知道是该继续周旋于他们之间呢。还是离开他们，越远越好。但是，容不得他细细的考虑这个问题，就被请进了浉河港镇派出所。

此时，宁静的乡村已经覆盖了浓浓的夜色。

肖明亮观察着穆阳：看样子，他也就是二十八、九岁的样子。整日里风里来雨里去，使得他面孔黝黑，眼角业已有了皱纹；如大多数干这一行的司机一样，他的头发也被三轮疾速行驶时的劲风吹的乱如荒草。额头的一角还贴着一张发黑的医用纱布，那是被韩彪打伤后包扎的；上身一件带拉链的夹克衫，下身一条脏兮兮的牛仔裤，裤腿打着卷儿。脚上是一双龟裂的不知哪年买的皮鞋。

到派出所后，穆阳故意摆出一幅大大咧咧的样子，以掩饰心中的慌乱和不安。他自己找个凳子，一屁股坐下。随后，他从兜里掏出一盒劣质香烟，到处张罗着递了一圈，见没人要，就自己点上了一支。

这是一个世故而狡黠的农民。肖明亮在自己心里评价到。对于这样的人，必须先给他施加些压力，否则，他是不会对你说实话的。肖明亮做刑警工作这么多年，可以说形形**的人他都遇见过了，对哪一种人用什么样的方法讯问，他是很有经验的。

“你叫穆阳？。自我介绍一下，我是市公安局刑警大队的。”肖明亮先开口自我介绍说。

穆阳的表现很滑稽，他忙从坐着的凳子上站起，伸出手去想与肖明亮握手。仿佛他是肖明亮请来的客人。

肖明亮朝他摆了摆手，脸色挂上了严厉：“坐下！”。

穆阳不由自主的缩回了手，自我解嘲的说：“呵呵，见过，见过。好像我在哪见过你。”

“穆阳！我要告诉你这里不是客房也不是饭店，更不是你家！你首先要搞清楚，这里是派出所。你说的话，我们都是要记录在案的。“肖明亮严肃的指了一下坐在一旁准备记录的民警，继续说：“你如果和我们撒谎，那就是做伪证。作伪证是要负法律责任的，是要坐牢的。你明白吗？”。

肖明亮想开口就先给穆阳一个下马威，故意把口气弄的很威严。他在说话的同时，眼光剑一般的盯着穆阳。他发现他正竖着耳朵在听。他又转了话锋：“可能和你没多大关系，也许你并不知晓内情，但你在客观上有可能已经帮了犯罪分子的忙。所以，你要自爱，一定要对我们说实话。今天说不清楚，也许明天你的三轮就开不成了。”

坐在一旁的陈一刚也跟着说：“穆阳，现在和你谈话的是我们市公安局刑警队的领导。没掌握你什么事的话，他是不会大老远跑到我这儿来找你的。你必须将你所知道的情况如实的向我们反映，以争取我们的宽大政策。”

穆阳是个骨子里老实的地道农民性格，被派出所讯问这是他生平第一次，见面前的人个个表情严肃，他有点害怕了，先前刚来时那大大咧咧的劲头没有了，他连烟叶不敢吸了。他哭丧着脸说：“陈所长，我冤枉呀！是他打我的呀！他那么凶，我连动都没敢动。”穆阳用手指着额头上的那块儿纱布。他认为，派出所找他是因为他和韩彪打架的事。

富有办案经验的肖明亮意识到了这句话的分量，他接过穆阳的话头说：“怎么打的？为什么打？详细说！”。

“我也不知道呀！”。穆阳以为果然是那件事，就顺着思路讲出了琵琶洞的故事，讲刘远征派他送给养，讲韩彪怎么无缘无故的打他。

肖明亮见他歇了口，忙拿过一张通缉令走到他面前，指着上面印着的韩彪、韩力和谢孬的照片给他看，并问到：“你看是这上面的三个人吗？”。

穆阳将通缉令接了过来，对着灯光仔细的凑看，随后激动的说：“对！就是他们！那个姓韩的大个子可凶了，就是他打我的。”

韩彪一伙果然在琵琶洞，穆阳的话印证了肖明亮的判断。但他仍然没动声色，他的经验告诉他，穆阳还有知道但没说出来的东西，他要让他这一次把知道的全吐出来。

“那个你说的姓韩的不可能是无缘无故的打你，到底为什么？我看你还是全说出来的好。说！”肖明亮加重了语气。

穆阳见这位市里刑警队来的领导黑下了脸，他感到了害怕，横一横心，他决定把这一段发生的一切都说出来。

穆阳将与冯卉接触的前前后后来龙去脉一古脑的全都讲了出来。他的话使肖明亮感悟到，他那次在来的路上遇见的三轮里那个熟悉的人影就是冯卉！她到琵琶洞干什么？难道她是要去会韩彪？这不是刀口舔血吗？冯卉这个女人到底玩的是什么路子？他感到了费解。

等穆阳讲完所有的事情，一旁的民警记录完。肖明亮看了一下表，已经是凌晨两点了。他瞄了一眼陈一刚，发现他也异常的兴奋。“王朝”血案是轰动全市乃至全省的大案，如今在他的辖区里发现了疑犯的踪迹，就像久候的猫发现了逃窜的老鼠，他能不兴奋吗？

第二天一早，肖明亮拨通了雷铁副局长的电话，电话铃只响了一声，那头就传来了雷铁深沉的声音：“喂，我是雷铁……”。

“雷局，我是肖明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