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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宋首席御医-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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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徐常青更是一脸惊诧,结结巴巴道:“你……你……怎么会在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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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二章 卑鄙手段
石韦并未作答,却反问一句:“石某为何不能在此?”
那徐常青沉着脸道:“这里乃是集贤阁,唯有我大唐俊杰才子方能在此探讨诗文,你一个郎中岂能随便进来。”
“哦。”
石韦应了一声,低头故意装作是寻找什么,半晌方才将那玉牌取出,在徐常青面前晃了几晃,笑道:“在下侥幸也成了集贤阁的一员,所以便来会一会徐兄等诸位才俊,真是幸会幸会呀。”
徐常青瞥见那玉牌时,心头不禁为之一震,脸色刷的一下就拉了下来。
“你怎么可能——”
他话未出口时,猛然间想起了石韦与潘佑之间的关系,便顿时明白了其中原因。
徐常青只得硬生生的将未尽之词咽了回去,暗吞了几口不爽之气后,忽然冷笑道:“看来石兄还真是幸运,当朝之中,能得潘大人赏识的人寥寥无几,石兄你还真是有些手段呢。”
徐常青这显然是在讽刺石韦靠了潘佑的关系,方才能入这集贤阁。
其余几位才子一听这话,顿时个个冷笑,似乎对此颇为鄙夷。
石韦亦不见怪,只表情平静道:“石某不过一乡野郎中,能凭着区区陋作,薄得潘大人的赏识,自然是幸运得紧,哪里像徐兄有着徐大人这等当朝重臣作父亲,相比之下,石某能来这集贤阁,确实是惭愧呀。”
石韦这般自谦之词,却是在拐着弯的反讽徐常青才是借其父的权势,那徐常青一听,顿时面露忿色。
徐常青欲待反唇相讥,但一时间却又想不出什么强硬得力之词,正气愤之时,忽听得殿外宦官高声唱道:“陛——下——驾——到——”
皇帝到了!
集贤阁中顿时一片安静,所有才子们赶忙侧立两旁,躬身肃立,面色恭敬的迎候于阁中。
石韦忙也站立一旁,学着旁人的样子,眼眸却偷偷的向着殿门方向望去。
过不得片刻,但见一身着龙袍的男子昂首入内,这人相貌堂堂,形容修美,神情之中更有一种自负之色,这便是传说中的李煜了。
李煜的身后,除了一干宦官侍卫之外,还跟着潘佑及其他几位大臣,想来是陪着皇帝前来视查。
众才子们一见李煜入内,纷纷口称吾皇万岁,个个长揖到底。
李煜微微点头向他们致意,一步步悠闲的走入殿中。
殿中的诸多中,此刻都因见到皇帝而激动不已,唯有石韦却是平静如常。
就当李煜从石韦的跟前经过时,石韦突然感觉小腿被人一磕,脚下一个没站稳,身子便顺势向着倾去,正好撞在了旁边的书桌上。
这一撞不要紧,书桌向前一倒,桌上的那一块砚台忽的便跌了出去。
砰!
砚台摔了个粉碎,内中的墨汁四面飞溅,竟将李煜的龙袍污了一大片。
众目睽睽之下,突然发生这样的变故,所有人都在一瞬间惊住。
潘佑惊骇的望向石韦,万不想他竟会整出这般意外。
李煜亦是瞪向石韦,眉色中涌动着愠色,显然龙袍上的那一片墨汁,破坏了他风度翩翩的形象,令这位皇帝如何能不震怒。
其余才子们亦是齐刷刷的望向石韦,目光之中有吃惊,但大多数都是幸灾乐祸。
石韦心中同样也是大惊,但猛回头去,却瞥见身后的徐常青,正以一种不易觉察的诡笑藐视着他。
陡然间,石韦心中闪过一个念头:是这姓徐的故意推我!
他尚来不及惊怒时,李煜身后的另一老臣便厉声喝道:“你好大的胆子,竟敢玷污陛下龙袍,来人啊,速将这大逆不道之徒拿下。”
那老臣一下令,几名侍卫便汹汹上前,不容分说的便将石韦擒住。
“徐大人且慢。”
潘佑见状,赶忙出声相救。
听潘佑口称那老臣为“徐大人”,石韦依稀记得,李煜的近臣中,有一个叫作徐弦的老臣,乃是那徐常青的父亲,想来便是此人。
这两父子,一个背后使阴的推自己,一个下令抓捕,配合的还真是天衣无缝。
潘佑喝止住徐弦,忙是上前,向面带愠色的李煜道:“陛下请息怒,这个石韦乃是新入集贤阁的才子,想必是初见陛下,心情一激动才不小心撞翻了砚台,污了陛下龙袍,还请陛下宽恕其罪。”
什么我不小心,明明是徐常青那厮故意撞我。
石韦心中有气,当场便欲自辩,那潘佑却向自己连使眼色,示意他不要擅言。
石韦转念一想,就算是自己辩称是徐常青背后使阴,那姓徐的一定不会承认,再者有徐弦在场,李煜必也不会信自己所说,反而会令其误认为自己是推脱责任。
权衡之下,石韦便暂压怒气,只默不做声。
“陛下乃万金之躯,岂容冒犯,就算这个什么石韦的是新进才子,这般冒犯陛下天威亦是有罪,臣请将他推出去,重责三十大板以为教训。”
那徐弦不依不饶,竟然要打石韦的板子。
李煜只顾看着自己袍角的墨迹,摆着手随口道:“就依徐卿的意思吧,杖责三十大板,逐出集贤阁。”
这李煜轻描淡写一句话,却是极为冷酷。
石韦心中咯噔一下。
这逐出集贤阁倒无妨,反正自己本就没打算来,但那三十大板下去,就自己这身子骨,不被打个半残才怪。
他急向潘佑望去,试图寻求这位荐主的帮助。
潘佑眉头微微而皱,忽然间面露笑容,向着李煜拱手笑道:“陛下,这石韦触怒龙颜,该当责罚。只是臣想这集贤阁乃我大唐文人的圣地,即便要责罚,也当以文罚,这样才能彰显陛下重文爱贤之心。”
“文罚?”
李煜听得那一个“文”字,似乎是出于本能一般,立时便起了兴趣。
他的目光从龙袍上的墨污移开,饶有兴趣的看向潘佑,问道:“潘卿,你倒说说看,怎么个文罚法。”
潘佑指着石韦道:“这石韦长于作词,臣曾赏读了他的几首词,甚为精妙。臣是想,陛下不妨罚他当场作词一首,由陛下来评判,若是能入得陛下圣目,便恕其此罪,若不然,那他便是徒有虚名,并无才华,那时再罚以杖责,便不会有损了陛下求贤爱才之名。”
李煜喜文,潘佑这一招,正是投其所好。
那徐弦见状,忙欲反对,而李煜却点头笑道:“潘卿的这个法子,甚是有趣,好吧,那朕就给他一个赎罪的机会。”
说着,他拂袖而过,坐上了殿首专为他设的龙座。
侍卫们见状,便将石韦松了开。
潘佑走上前来,板着脸道:“石韦,陛下宽宏大量,给了你一个恕罪的机会,你可要好好的表现。”
嘴上严厉,私下潘佑却向他微微点头,以示鼓励。
石韦会意,便拱手道:“多谢陛下给草民这个机会,那草民便献上一首陋作,请陛下评判。”
石韦遂是走到书案前,正欲提笔时,却又瞟见了徐常青那得意的冷笑。
很明显,那冷笑表示徐常青根本不相信石韦有什么真才实学,更何况是在文采超然的皇帝面前,你石韦的受罚,那是板上钉钉,无非挽回。
石韦嘴角悄然一撇,回以一抹冷笑,遂是深吸一口气,信手写下一词:
春花秋月何时了,往事知多少。小楼昨夜又东风,故乡不堪回首月明中。
雕栏玉砌应犹在,只是朱颜改。问君能有几多愁,恰似一江春水向东流。
第六十三章 李煜看“李煜”
石韦信手写了一首《虞美人》。
这首词的原本主人,正是龙座上的那位李煜。
曾经的历史上,李煜在亡国之后,哀思故国,便写了这首千古绝句。
据说,正是因为这首词才为他惹来了杀身之祸。
原词当中的那一句本是“故国不堪回首月明中”,但若照搬下来的话,便反而会产生歧意,故而石韦灵机一动,把“故国”改为了“故乡”。
如此一来,这首词便成了一首思乡之作,一字之改,对整首词影响并不太大。
他将词写罢,一名宦官便上前捧着未干的墨迹,奉给了龙座上的李煜。
一想到这南唐国主李煜,欣赏着若干年后,“他自己”将要写下的词句,这将是何等有意思的情景。
石韦挺胸抬头,默默的观望着李煜,心中却有一种恶作剧般的快感。
李煜啊李煜,我本来是想抄首别的词的,谁让方才你要打我板子,那就别怪我戏弄你了……
集贤阁中的那些人,却不对石韦的那首词抱有任何希望,他们都等着皇帝看罢,不屑一顾的当场撕掉,然后下令杖责石韦,他们便可以看一出热闹。
李煜自己本身就是才华绝世的大家,尽管他手底下聚集了诸多文人墨客,但这些人当中,包括潘佑等近臣在内,文采能赶得上李煜之辈,却并无一人。
这么多年来,真正能得到李煜赞赏的词作,可谓凤毛麟角。
众人深信,那不名一文的年轻人,绝不可能是其中幸运的一员。
似乎李煜本身也没有多少期望,他只是随手接过那词作,微斜着头,随意的瞄了几眼。
只是随眼的一看,那张平淡的脸,却瞬间涌起了骇然之色。
那般表情的变化,石韦看得清清楚楚,他知道,李煜被“李煜”的词震住了。
李煜腾的一下站了起来,双手捧起那纸词作,从头到尾,细细的味读了几番,脸上的表情,由最初的震惊变得惊喜,仿佛发现了天下难得的至宝一般。
须臾后,他猛然拍案,忍不住喝彩道:“妙极,妙极。”
这“妙极”二字,如同是晴天霹雳,将在场所有人对石韦的轻视都劈散。
“这么多年了,朕终于又看到一首绝世之作,此词只应天上有,人间难得几回见啊,实在是妙极了。”
此言一出,所有人的目光,都第一时间齐刷刷的射向石韦。
他们无论如何也想不到,这不名一文的年轻小生,究竟是写了什么样的奇作,竟然会令圣上如此拍案叫绝。
石韦却只表情平静,面带着淡淡的微笑,坦然的接受着众人的侧目。
“此等佳作,诸位爱卿也好好欣赏欣赏。”
李煜兴致极好,遂令将石韦这首《虞美人》传阅下去,与诸人共赏。
众臣们看过之后,自然是无不惊叹,就连那先前提出要打石韦板子的徐弦,当他看过之后,脸上的那份冷峻,亦为叹羡所代替,不禁捋着白须赞不绝口。
即使是潘佑,先前已知晓石韦的才华,但当他看到这首《虞美人》之时,心中的那份惊讶,还是难以掩饰的流露出来。
唯有那徐常青,脸色却一片铁青,神情极为复杂。
那是震惊,亦是嫉妒,除了石韦之外,无人能够察觉。
李煜欣然起身走下龙座,来到了石韦跟前,笑问道:“你叫石什么来着?”
“草民石韦,字远志,拜见陛下。”石韦长身一揖,言辞虽然敬重,但语气却仍是那般不卑不亢。
李煜点了点头,又问道:“你何方人氏,祖上何人?”
石韦坦然道:“草民当涂人氏,祖上都是普通百姓,草民不过是一郎中。”
听得石韦出身平凡,李煜原本的那份欣赏的表情,似乎因此而暗淡了几分。
这时,潘佑却从旁道:“这个石韦不过一小小郎中,便能写出这等妙词,可见我大唐真乃藏龙卧虎,此是陛下之福也。”
潘佑这般一说,那李煜顿时又面露几分得意,点着头道:“不错不错,潘卿所言甚是,来人啊,给这个石韦赐御酿一杯,以嘉奖他这一首妙词。”
此言一出,在场众人无不露出艳羡之色。
能得到皇帝的赞许已为不易,再得御酒的赏赐,莫说是石韦这么个平头百姓,就算是当朝重臣,也鲜有如此厚赐,这般莫大的殊荣,岂能不遭人羡。
石韦却只淡淡道:“多谢陛下赐酒。”
宦官将一杯酒端来,石韦也不扭捏,一饮而尽,嘴上赞着好酒,心中却想这所谓的御酒,也甚是一般嘛。
“潘卿,难得你如此用心,为朕觅得如此良才,同样该赏,朕就赐你玉带一条。”
这李煜果然是词人皇帝,只因石韦一首词,连同潘佑这个引荐之人,也一并如此厚赏。
潘佑谦逊了几番,欣然拜谢龙恩。
那老臣徐弦见状,却道:“陛下,这石韦这首词确实不错,不过方才他冒犯陛下之罪,亦不可不究,不然陛下的威严将何在?”
石韦眉头微微暗皱,他一时想不明白这姓徐的为何非要针对自己。
眼下他既已得到李煜的赏识,这地位便与方才大不相同,遂是出列大声道:“启禀陛下,草民方才并非有意冒犯陛下,只因陛下经过时,不知是何人在后面推了草民一把,才撞翻了砚台,玷污了陛下龙袍,请陛下明鉴。”
“竟有此事?”
李煜的脸色顿时晴转多云,目光刷的扫向了石韦身后那数名才子。
那几人被皇帝的目光这般一扫,本是不关己事却个个面露慌意。
反倒是那徐常青,明明是他所为,却反而表现得坦坦荡荡,神色与气度都一派平静自若。
“石韦,告诉朕,是哪个恶毒之徒故意陷害于你,说出来,朕为你做主。”
石韦回过头来,目光如电,冷冷扫向那徐常青。
正当他打算指名道姓,揭穿那徐常青时,猛听身后有人痛叫起来。
石韦和在场所有人都被这一声痛叫惊动,寻声看去,却不知为何,那徐弦竟是突然跌倒在地上,捂着小腹哀叫起来。
“爹爹!”本是一脸淡定的徐常青,见到父亲突然倒地,忙不跌的飞奔了过去。
石韦的心情很快平静下来,却没想到这徐弦竟会在这个节骨眼上,突然的犯了急病。
那李煜眼见重臣突发疾病,早把方才之事抛之脑海,忙是喝道:“你们还愣着做什么,还不快去传御医来。”
集贤阁内顿时乱成一片,众人七手八脚的将痛得不省人事的徐弦抬至偏殿休息,李煜和潘佑等几位大臣在内看护,其余之人则被屏退在正常之中。
诸人议论纷纷之时,那御医刘昆布已匆匆的赶到。
“你怎么会在这里?”刘昆布一进门,便正好撞见了石韦,不禁奇道。
石韦淡淡一笑:“刘御医先不必关心我为何在此,还是赶紧去看看那位徐大人吧,再晚一步,我看他就要一命呜呼了。”
刘昆布满腹的困惑,却又没时间多问,只得怀着奇惑之心,匆匆的赶往了偏殿。
刘昆布进去之后,约莫过了半个多时辰,又有几名御医陆续被传唤而来。
看这情形,那徐弦应该患病不轻,不然岂需几位御医齐来会诊。
约莫着将近傍晚时分,集贤阁中的众才子多已先行告退,石韦本也想一走了之,但想着潘佑今日对自己的维护之恩,岂能不告而别。
当下石韦便一直候在阁中,不多久时,终于看到潘佑独自一人出来。
石韦便迎上前去,询问那徐弦的病情如何。
潘佑摇头叹道:“徐大人这病甚是怪异,几位御医有的说是热结大肠,需用寒凉之药,又有人说是寒阻中焦,需当服温热之药,眼下他们还在内中争论,无法得出最终的诊断,我看再拖延下去,只怕徐大人他……唉——”
听得潘佑这一番描述,石韦的脸上,悄然掠过一丝冷笑。
第六十四章 争风吃醋
那诡异的神色一闪即逝。
随后石韦又把那徐弦的脉相、舌色,以及其余诸般症状问了一遍。
潘佑开始时也没有多想,只是顺口如实告知,当他看到石韦那份渐渐自信的表情时,却忽然眼眸一亮。
“我差点给忘了,远志你医术高超,莫非你已知道如何治那徐大人的病了吗?”潘佑神情有些兴奋。
石韦却并未作答,淡淡道:“晚生能不能治他的病也不说,晚生倒是有一件事很好奇,不知当问不当问。”
潘佑怔了一下,笑道:“此间没有外人,你有何事不明,但说无妨。”
“是这样的,方才之时,晚生曾留意到,那位徐大人似乎有故意针对潘大人你之嫌,既是如此,大人为何还这般担心他的安危?”
石韦坦诚的向他表示了自己的困惑。
潘佑面露苦笑,摇头叹道:“老夫以国事为重,这都是不得已而为之呀。”
于是那潘佑将石韦扯至一偏辟之地,见得四方无耳目,方才将自己的苦衷道出。
原来潘佑自感南唐国势衰弱,北方宋朝威胁日盛,为了避免覆国的命运,他便和几位大臣拟定了一套变革之法,试图藉此来提升南唐国力。
潘佑这套变法的根本,便是模仿上古周朝,实行“井田制”。
只是这变法之事一放出风声,朝野上下就异议不断,其中反对最激烈的,便是先帝时期的那班老臣。
尽管皇帝李煜也心存变法之心,但碍于朝中反对的舆论甚重,故而迟迟不敢付诸实施。
潘佑等改革派的诸臣,多出自于李煜为太子时的崇文馆那帮文人,虽然颇受李煜信任,但在朝中的影响力尚有不足。
然那徐弦则不同,他自先帝时就受重用,在老臣当中极有影响力,而且徐弦对变法之事,一直都保持着中立的态度。
故而潘佑才想借徐弦的声望,说服那些反对派的老臣,支持他的变法改某。
古往今来,敢力排众议,实施变法者寥寥无几,而且搞改革的那些人,大多数下场都不怎么好,王安石便是其中典范。
尽管潘佑的这番勇气,确实令石韦感到佩服,但当他听到那什么“井田制”时,却又感到了有些幼稚。
你搞那什么井田制,说白了不就按人头分地,搞平均主义么。
人家那班老臣,伺候了两朝皇帝,这么多年来,谁家没捞到个良田千顷,你搞变法,搞井田制,不就是割人家到嘴的肉,不反对你才怪。
他心中的这些想法,自然不能与潘佑明言,既然潘佑开口了,这个忙他也不能不帮。
只是一想起徐常青那厮,石韦心中就有火,如今若是再去救他爹,这般以德报怨的蠢事,石志可做不出来。
沉吟片刻,石韦隐然已有了主意。
于是他淡淡一笑道:“既是潘大人有吩咐,晚生岂能不从,不过在晚生施救之前,还想与那位徐公子说几句话,不知潘大人可否代为转告一声。”
潘佑听得石韦愿意出手,顿时面露欣喜,当即便又回往了偏殿。
过不多时,一脸阴霾的徐常青闷闷不乐的出了来。
他很不情愿到门外,冷冰冰道:“听潘大人说你找我有话要说,赶快说吧,本公子没时间跟你浪费唇舌。”
石韦看了他一眼,问道:“徐兄,我想问一句,方才是不是你从背后推我?”
徐常青眼中闪过一丝惊异,似乎他没有料到,石韦会当着他的面,戳破这层窗户纸。
“哼,是我又怎样。”徐常青见四下无人,便是坦然而又嚣张的承认。
石韦轻吐了一口气,故作不解道:“石某与徐兄无怨无仇,实在想不明白,徐兄你为何要这般陷害于我。”
徐常青冷哼一声,藐视着他道:“以我的身份,本是不屑于你这般出身卑贱之徒一般计较,是你不知好歹,一再挑战我的忍耐底线,逼我不得不出手教训你。”
这位徐公子口口声声“卑贱之徒”,全然不顾及石韦的颜面,已是撕破了脸皮。
这个时候,石韦的表情反而平静下来,他饶有兴趣的问道:“这就奇了,我与徐兄只是数面之缘,实不知我如何又惹到了你。”
“小子,你休要装傻。”徐常青狠狠的瞪了他一眼,“紫苏是我徐常青将来的妻子,此是京城众人皆知听之事,你小子却先是轻薄于她,又故意当着她面损我面子,分明就是想染指于她,此仇若不报,我徐常青颜面何存!”
姓徐的终于道出了他的动机。
他所指的两件事,一件是当初在潘府时,石韦为潘紫苏敷药之事,另一件则是在那场文会上,石韦以一首《雨霖铃》震撼全场之事。
石韦冷笑了一声:“当日潘府之事,我早已解释过是一场误会,至于那场文会,更是徐兄你强邀我去的。就因这捕风捉影之事,徐兄你就争风吃醋,使出这等不耻的手段,徐兄你就不怕败坏了徐大人的门风吗?”
听得石韦这一番冷嘲热讽,徐常青顿时恼羞成怒。
“臭小子,你别以为你凭着会写几首词,得了潘大人的提携就能一步登天,肆无忌惮。我警告你,趁早滚出京城,滚回乡下去做你的小郎中,若不然,我徐常青有的是手段整死你。”
这恼羞成怒的官家公子,不仅把窗户纸捅破,连门也一并拆了,眼下竟是赤果果的威胁起了石韦。
石韦等的就是他的气急坏败。
当下他不以为怪,反而面露笑容,平静道:“徐兄好大的口气,石某真的很怕呢。不过方才我却听说,令尊徐大人眼下已然病危,几位御医都无计可施。石某是想,倘若令尊有所不测,徐兄是否还能如此嚣张呢?”
这一句反唇相讥,直切要害,犹如当头给徐常青泼了一头的冷水,令其嚣然的神色顿时一变。
“小子,你休要咒我父亲,小心我……”
徐常青正待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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