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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宋首席御医-第4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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潘都知不知内情,便也没敢多问,只将先前之事讲了一遍。
原本昨夜一番血战后,潘惟德以为石韦他们已经逃脱,便一路撤往了附近的州县,却并没有见着他们人影。
潘惟德心中恐慌,天还未亮便搬了州中厢军,原路返回,一路寻找石韦他们的踪迹。
就在潘惟德感到希望渺茫,打算放弃搜寻时,却意外的听到了石韦的喊声,于是就寻到了这里。
“亏得郡主和石御医无事,若不然,潘某真不知该如何向陛下负命。”潘惟德感慨道。
柴郡主面露几分愧色,说道:“昨夜之事,都是我不好,没能听你们的劝告。那些惨死的将士,我回京之后,自会向陛下请命,定会好好的厚赏他们的家眷。”
此一战,潘惟德这金枪班手下死伤过半,他和弟兄们心里其实皆对这位郡主怀有几分怨意,但听得柴郡主这番话时,那份怨意方才得消。
石韦知道潘惟德嘴巴大,只怕他再问及昨晚之事,便趁势道:“既然大家没事就好,郑王殿下还危在旦昔,我看咱们还是赶紧起程上路吧。”
柴郡主巴不得如此,忙是连连称是。
于是众人便即上路,入得附近县中,柴郡主换洗了一番,不及休息,当天就动身赶往房州。
经历了这一番的劫难,柴郡主自不敢再擅作主张,一路上对石韦和潘惟德言听计从,他们说停就停,说走就走。
一路无话,五天之后,一行人终于顺利的抵达了房州治所房陵城。
房州一地是名符其实的穷山恶水。
当今天子将前朝皇帝从汴京移至这种地方,主要原因自然是想尽量的削减柴宗训的影响力,再者房州地狭而民贫,纵使是某个有野心的地方官拥柴宗训复辟,以这种贫穷之地,自也没有钱粮来支撑“造反”。
石韦一行尚离房陵东门一里之时,远远便看到有许多人立于大道之上,似乎在迎接着他们的到来。
车马行近,只见一名中年官员,带着一大帮人迎上前来,躬身道:“下官房州知州甘遂,见过郡主,石御医,潘都知。”
这位甘知州似乎很早就知道柴郡主要来,而且连随同前来的石韦和潘惟德都打听得清楚,看起来他的消息还当真灵通。
“免礼吧。”马车之中,柴郡主不冷不热的应付了一句。
那甘遂谢恩起身,陪笑道:“下官听闻郡主将要光临本州,早已将馆舍收拾妥当,就请郡主大驾入城,先往馆中好好休息,稍后下官再率州中众吏前来向郡主见礼。”
这甘遂倒也十分热情。
柴郡主却不领其情,冷冷道:“不必了,你前面带路,我要直接去王府看我王兄。”
“这……”
那甘遂似有为难,顿了一顿方道:“郡主一路舟车劳顿,想必已是身心疲惫,不如先往馆驿休息一下,稍后再去看望郑王殿下不迟。”
甘遂一说这话,石韦立时便察觉到了异样。
按理说这甘知州知道柴郡主此来的目的,便该懂得柴郡主此刻救兄心切的心情,就算是想尽地主之谊,也不该说方才那不妥之词。
看样子这甘遂也是个做事滑圆的官吏,可为何却会说方才那等自讨无趣之词。
果不然,原本还强压着火气的柴郡主,这时愈加不爽,沉声道:“甘遂,你先是对王兄的病情而不报,眼下又想拖延本郡主去为王兄治病,你究竟安得是何居心?”
甘遂吓了一跳,忙辩解道:“郡主息怒,下官就算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故意隐匿郑王的病情呀。”
柴郡主却是不信,质问道:“你既然没有隐匿,为何汴京却没收到我王兄患病的任何消息。”
那甘遂叹了一声,无奈说道:“实不瞒郡主,先前郑王得病之时,下官本是想派人上报朝廷的,只是王府里的人传出话来,说郑王不想让郡主和陛下担心,命下官万不可擅自上奏,所以下官才没能及时上报,请郡主明鉴。”
石韦听得甘遂这一番话,顿时便觉其中有破绽。
他心念一动,便向潘惟德小声问道:“潘兄,你对这位甘知州的底细知道多少?”
潘惟德不知他心中所想,很干脆的回道:“别的也不知,我只知他本是开封府的一名的小官,去岁是因了晋王的推荐,方才被外放此地升作知州。”
听闻此言,石韦的背上,陡然间腾起一股莫名的寒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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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八章 自助餐
全文字无广告 第三十八章 自助餐
柴郡主收到的家书中所说之词,与这甘遂所说全然不同。
家书中言,自去岁郑王患病之后,王府曾多次告知房州知府,请其上奏朝廷,请御医前来为郑王治病。
当时那甘遂满口答应,可是却迟迟不见朝廷方面的音信,郑王府问起时,却只推说房州一带山贼横行,派出去的送信的官差,多被山贼所劫杀。
连着拖了几个月,王府方面眼瞧着郑王病情愈重,便只得私下派了府中家丁,秘密的前往汴京向柴郡主告急。
而此时这甘遂却将责任推得一干二净,石韦听之,焉能不感到狐疑。
当石韦又听潘惟德说,这位房州知州甘遂,乃是晋王赵光义开封府尹治下的旧吏时,石韦就忽然有一种猜测,莫非甘遂是故意对郑王的病情按而不报,而且是晋王的授意不成?
当石韦心中揣测时,柴郡主听了这一番话,自然也是一腔的疑惑。
就当她正待质疑时,石韦却抢先道:“郡主,郑王殿下的病要紧,其余之事不妨以后再论,先赶去王府要紧。”
看穿这甘遂既是有心拖延,石韦心知柴郡主就算再跟他对质下去也没有意义,因为她根本无法仅凭一封家书,就证明甘遂所言有假。
听得石韦之劝,柴郡主也觉有理,当下只得暂压心中疑怒,喝道:“你所说是真是假,本郡主自会奏明皇叔父详加核查,现下你休要拖延,速速引我们去王府。”
甘遂这下就不敢再多废话,连连点头称是,道前带路,领着他们入得房陵城,径直前往了城西的郑王府。
房州乃贫瘠小地,但这郑王府却营造得富丽堂皇,丝毫不逊于汴京的那些豪门大院,看来这柴宗训虽然被迁到了这偏僻之地,赵匡胤倒也没有慢待于他。
入得王府,柴郡主思兄心切,也顾不得什么郡主的威仪,一路匆匆的径奔郑王的住处。
石韦紧跟其后,连走带跑的跟进了一间殿室。
当柴郡主看到榻上所躺的那病央央的青年男子时,先是愣怔了一刻,接着眼泪夺眶而出,大叫一声“王兄”,整个人便是扑了上去。
那青年男子,想来便是前朝废帝,郑王柴宗训了。
看他年纪,不过十**岁,但却形容枯萎,面相憔悴,就算是外行人也能看出他是重病在身的样子。 全文字无广告
病中的柴宗训眼瞧着一个年轻小姑娘扑将过来,哭哭啼啼的,还口口声声的喊自己为王兄,仿佛是因生病头脑不太灵光一样,一时竟未认出是柴郡主,神色间颇有些茫然。
这也难怪,当初他兄妹二人分别之时,柴郡主才不到五岁,正所谓女大十八变,如今十年未见,柴郡主的相貌早与幼时天壤有别,柴宗训认不出来也足为奇。
愣怔了一刻,柴宗训无眼的眼眸中,陡然间迸发出一丝惊喜的神采,叫道:“珍珠,是你吗?”
“王兄,我就是珍珠啊,是我。”柴郡主哭着点着头。
柴宗训大喜,兄妹二人遂是抱头相泣,这一场重逢,也不知是喜是忧,直将左右之人看得都为之动容。
只是,那柴宗训心情激动之下,忽然间大咳起来,只咳得声嘶力竭,几乎要背过去气一般。
“王兄,你怎么了,王兄……”柴郡主眼瞧着兄长这般样子,顿时便慌了神。
见得此状,石韦果然上前,将柴郡主轻轻的拉开,说道:“郡主,郑王殿下有病在身,不宜太过激动,你且退开一边,让我来为他诊视诊视。”
兄妹相见,柴郡主也是一时忘情,这时才想起石韦来,忙对兄长道:“王兄你莫担心,这位石御医是汴京最好的名医,他一定能治好你的病的。”
说罢,她又向石韦道:“石御医,王兄的病就全指望你了。”
“郡主放心,下官自会竭尽全力。”
石韦并没有做出什么承诺,他观柴宗训的面相,毕竟表面看起来已有病有膏荒之相,就算他能够想到治法,怕也未必有足够用药的时间。
他当下坐于榻边,静心的为柴宗训诊脉。
号过脉相之后,又详问了一番柴宗训的症状,细观了他的面相与舌色。
一盏茶之后,石韦的本是平淡的眉头,这时却反而紧凝起来。
看着石韦这副表情,柴郡主的心情间时紧张起来,小心翼翼问道:“石御医,王兄这病,可还有得救吗?”
石韦并未回答,却反而叫去把王府总管叫来。
过不多时,那头发花白老总管蹒跚而入,石韦便问道:“最近几月内,王府中可有人出现咳嗽、胸痛,或是厌食等症状?”
那老总管挠着头想了半天,说道:“好像有,前几天还有人因咳嗽得不行,跟小的告假来着。”
“果然不出我所料。”石韦微微点头。
听得这话,柴郡主愈加的焦虑疑惑,忙道:“石御医,王兄这病到底是怎的一回事,你可别吓我。”
石韦不再隐瞒,直言道:“不瞒郡主,郑王这病并非不能治,只是他得的乃是痨病,却可能会传染给别人,治起来恐怕得费一番周折。”
一听得有“痨病”二字,左右之人无不变色,本能的都后退了一步。
就连柴郡主也是花容惊变,一时间有些难以置信。
这痨病就是所谓的肺结核,在古代之时,又被称为“白色瘟疫”。
其实这痨病仅仅也只是通过唾液来传播,只要能做好有效的卫生措施,在饮食与饮水上做好隔离措施,痨病的传染很容易就被阻止。
因是古代的卫生设施差,人们的自我保护意识又不强,故而这痨病和大多数的疫病一样,都会让人们闻之色变。
这时,那老总管却道:“可是先前咱们也请了几位郎中,他们也没说殿下得的是痨病,只说殿下是血气不足,要补气养血而已。”
石韦顿生疑心,便叫把前几位郎中的诊断方子拿来。
老总管将方子寻来,石韦翻看了一番,心中的狐疑不禁愈重。
按理说,痨病虽然可怕,但要诊断出病因却并非什么难事,只是那几位郎中的诊断结果,却似事先都商量好的一般,均诊为了气血不足。
这时,石韦就更加有理由相信,那甘遂隐报郑王病情绝对是真,而且这些来诊视的郎中,也很有可能事先已被买通,故意给出错误的诊断,以此来耽误郑王的治疗。
如此看来,确实是有人想借着这个机会,让柴宗训就此病亡,而根据甘遂的背景来看,这个人很有可能就是赵光义。
想起历史上赵光义毒死李煜,逼死小周后之举,石韦有理由相信,赵光义欲要置柴宗训于死地的理由很简单,就是为了以绝后患。
“可是,赵匡胤也没急着想要柴宗训死,他赵光义又急什么,莫非他这么快就进入角色,俨然已把自己当做了下一任皇位继承人的唯一人选,提前忙着给自己除绝隐患了吗?”
石韦心中揣测时,柴郡主已怒骂道:“这些房州的庸医,真真是该死,差一点害死王兄,石御医,你一定要想办法救救王兄呀。”
石韦宽慰道:“郡主放心,幸亏咱们来得及时,郑王殿下这病还未到不治的地步,只要你们一切依我所说,我必保郑王殿下安然无恙。”
床上的郑王,咳着说道:“石御医,你想怎么做只管说,本王听凭你吩咐便是。”
有了郑王的这句话,石韦便可以放心的施展拳脚。
当下他便以命令的口气,做出了一番部署。
他先是令那老总管将那些有痨病迹象的王府中人,统统都隔绝起来,不许他们与外人接触,接着他又教了他们一套详细的卫生隔离手段,诸如不得随地吐痰,不得共用杯碗毛巾之,勤加洗手的诸般卫生措施。
“这不随地吐痰,勤加洗手还好说,可是这不共用杯碗嘛,大家伙同吃一桌菜,如何能不共用呢?”老总管显得有点为难。
石韦淡淡道:“这很简单,以后大家就不要在同一桌吃饭,改吃自助餐,各吃各的便是。”
“自助餐?”
不仅是老总管,在场的所有人,都对这个闻所未闻之词感到惊奇。
石韦遂把如何吃自助餐的方式,耐心的讲给了众人。
这些人早习惯了同吃一桌菜,互相吃口水,听着石韦这“古怪”的吃法,都觉着有些不解。
石韦也知一时间无法改变风俗,便道:“这自助餐的吃法,只是权宜之计,为的只是让大家不被传染到痨病,待这病被根除之后,大家自可再同吃一桌菜。”
众人这才勉强的接受。
这时,柴郡主却急切的问道:“石御医,你方才说了半天那什么‘自助餐’的,只说了怎的防治王兄的痨病传给旁人,可是王兄和已经染了这痨病的人,又当如何医治?”
石韦微微而笑,不紧不慢道:“郡主莫急,我早说过,这痨病并非不治之症。眼下郡主所要做的,就是立刻派人向陛下上奏,请陛下下一道旨,命沿海的州县多捕鳗鱼,星夜昼程的送来房州便是。”
“鳗鱼?”柴郡主水汪汪的大眼睛中,闪烁着几分奇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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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九章 身体是革命的本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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柴郡主想不明白,治她王兄的病,与从海边运鳗鱼来房州,这风马牛不相及的两者之间,会有怎样的联系。全文字无广告
看着柴郡主那困惑不解的样子,石韦原本有些凝重的表情,却反而轻松起来。
他缓缓说道:“这鳗鱼又名白鳗,以酒煮熟食之,却有杀诸虫,治传尸、痊气、劳损之奇效,且有补益身体的作用,所以说这鳗鱼,正是下官为郑王所开的治痨病之方。”
其实这治痨病的方子,中医著作《太平圣惠方》和《本草纲目》之中早有记载。
只是这两本书一个著于宋代中期,一个著于明代,当此时节,自然是鲜有人听闻。
似那寻常的郎中,就算能查出患者得的是痨病,却未必能够想到鳗鱼根治之法。
故是当众人听闻柴王得了痨病时,其实都对其能否治愈都不报太多的希望,而今听闻石韦洋洋洒洒的道出一剂鳗鱼奇方时,众人自然无不惊于石韦医术之奇。
柴郡主听不懂石韦所说的医理,但她深信石韦医术超群,如今既是开了方子,她哪敢迟疑,当即便修书一封,派人星夜兼程赶往汴京向天子求救。
这鳗鱼乃是咸水鱼,必得海中方能捕得,而房州地处帝国的内陆西部,在这样交通运输不发达的时代,此间的百姓和官吏,别说是没吃过鳗鱼,甚至大多数人连听都没听说过。
倘若是普通人得了这痨病,就算是医生能开出这方子,只怕也根本无法得到千里之外才有的海鱼。
柴宗训就幸运许多,正是因为他不凡的身份,方才救了他一命。
只消赵匡胤下一道旨,稍稍动用国家机器,别说是海中的鳗鱼,就算是澳洲的龙虾,那些沿海的州县也会竭尽所能的从千里之外送抵这大山之间。
就在柴郡主写好书信,将要打发心腹送往汴京时,石韦却使以眼色,将柴郡主支到偏静之处。
眼见四下无耳目,石韦低声道:“郡主,请你叮嘱送信之人,出城之后不要走咱们来时的向东大路,而是向西先入汉中,再北上长安,然后再向东经洛阳去往汴京。”
“为什么?这样一来,岂不绕了一个大圈子,白白的浪费了许多时间在路上。”柴郡主一时无法参透石韦的用意。全文字无广告
石韦环视了一眼左右,压低声音,几乎用耳语道:“郑王之病,我怀疑前番那甘知州从中作梗,若是走原来的近路,我只怕信使在路上会有不测,万一如此,那才是真正耽误了郑王的病。”
“你是说那姓甘的……”柴郡主冰雪聪慧,立时领会到石韦的暗示,不觉一声惊叫。
石韦赶忙竖起食指在嘴边,示意她不要声张,又提醒道:“这里是房州地界,此事先不宜打草惊蛇,一切待回往汴京,向圣上禀明之后再做定度。”
正所谓强龙不压地头蛇,这个道理柴郡主不会不懂,听罢石韦的一番劝,方才暂压心中的疑怒,只依石韦的叮嘱,向心腹的家仆交待了下去。
那家仆倒也办事得力,依着石韦吩咐,乔装打扮,饶了个大圈子,花了半个多月的时间才抵达汴京。
在此期间,石韦则尽展其医术,又是用针灸,又是开药,尽其所能延缓柴宗训病情恶化。
身在汴京的赵匡胤,方一收到柴郡主的求救信,便当即下旨,为柴宗训捕运那救命的鳗鱼。
不过赵匡胤却也聪明,不肯动用大宋的人力物力,却将这一道旨意交给了再次出使南唐的卢多逊,令其交待给李煜去办。
去岁卢多逊出使南唐,劝说李煜入汴京来朝不果,当今天子盛怒之下,已动了向南唐用兵的念头。
前番石韦和樊若水献上浮桥之计后,赵匡胤已下密令给荆襄一带的宋军,命当地水师操演架桥。
只是赵匡胤对于和平收复江南尚报有一线希望,故而初春时又派卢多逊出使南唐,一方面是劝说李煜归顺,另一方面也是趁机探查南唐。
卢多逊将赵匡胤的旨意一拿出,李煜自然是不敢马虎,忙传令给南唐沿海的州县,督促当地渔民出海广捕鳗鱼,然后再出人出力,远赴千山万水的运往房州。
一个月后,大宋不费一人一钱,几十缸鳗鱼便送抵了郑王府中。
石韦遂吩咐下去,将那些已死的鳗鱼剔除,择其尚且新鲜者,以鱼二斤,酒二盏的配比,混以食盐,煮成鱼羹,给郑王和那些被传染了痨病的王府下人服用。
治病之药虽然已不成问题,但柴宗训染病许久,治起来也不是一天两天能够痊愈的。
接下来的两个月中,南唐不断的将鳗鱼送来房州,而石韦则一直留于郑王府中,在他的悉心调理下,柴宗训的咳嗽渐渐已止,整个人也精神起来,终于是呈现出大病将愈征兆。
不知不觉中,春去夏来,百花盛开,石韦已经在房州逗留了两个多月。
这日清晨,石韦一觉起来,稍稍洗盥之后,便在院中做起了锻炼。
先是跳绳,再是引体上向,接着又是仰卧起坐,院外那些经过一下人,看着这新鲜景儿,不禁都是私下议论纷纷。
自打石韦给郑王治病之后,除了保持日常卫生,避免被传染病菌外,还有意识的加强了锻炼,以保持一个良好的体魄,增强自身的免疫力。
便是因此,他入住王府后不久,就让王府中人请了匠人来,根据他所绘之图,在这院中做了许多诸如单杠、双扛、哑铃之类的体育设施。
跳绳这个时代也有,不过叫做跳百索,也就是俗称的跳大绳,而且一般只作为节日时儿童所玩的游戏。
似石韦这般,一个人独自跳绳,而且还一会单脚跳,一会双脚跳,一会又连跳两个的“戏法”,府中上下还从未见过。
至于那什么“引体向上”的就更不用说了,当他们看到石韦抓着那竹杠一上一下时,都忍不住会窃笑,私下都惊奇于这位医术高超的御医,嗜好却实在特别,怎的偏爱做“猴耍”。
“二十……二十一……二十二……”
“石奉御,你这是在做什么?”
石韦正拉着引体上身,身子刚拉到一半,身后忽然传来一声惊叫,他吓了一跳,双手一松力便是落了下来。
回头一看,满脸惊奇的望着他的那人,正是柴郡主。
这两月以来,柴郡主的心思一直放在照顾她兄长身上,难得今日会想起来看望石韦,不想这头一次便碰到石韦在做那“古怪”的运动。
石韦拉起脖子的毛巾擦了擦汗,说道:“下官在做引体向上,怎么郡主今儿个有兴致来下官这里。”
柴郡主走上前来,微微笑道:“亏得石奉御你精心救治,王兄的身子越来越精神,我今儿个忽然想起还没有正式谢过石奉御,所以就过来了。”
“此乃下官份内之事,实不值一提,郡主何必言谢。”石韦一脸谦然。
柴郡主的注意力,不禁转到了那单杠上,好奇道:“石奉御,你说的那个什么‘引体向上’,看起来怪怪的,不知却有何用?”
石韦见她有兴趣,便道:“郡主有所不知,这引体向上有助于锻炼背上和臂上的肌肉,有强身健体之效。”
听他这番话,柴郡主表情不禁愈奇。
她扛着那竹杠,却是不解道:“我只知武人才会有意去强壮身体,为的是有力气上阵杀敌,你一个御医,既不用上战场,又不需做苦力活,用的是自己的聪明才智,又何苦这般折腾自己。”
古时讲究上等人劳心,下等人劳力,劳心者治人,劳力者为人所治,故是于锻炼身体颇不在意,柴郡主有此疑惑也是难免。
石韦也不以为怪,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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