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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朝错-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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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干下人齐声惊呼,胆子小些的已经吓得闭上了眼睛!
眼见季少为就要血溅当场,死于非命,却在那电光火石的一瞬间,一道人影蓦然飞起,一足踢在她握刀的右腕上,绝素在空中划过一道冷冽的虹光,便已脱手飞了出去。
而那道人影则已如影随形飞掠过去,稳稳地将绝素操在手中,一个回转旋身,绝素带起的罡风就排山倒海般席卷而至!
魅姬万没想到,慕晓净会在此时突然脱困发难,待到回过神时,她早已宝刀在手,杀了回来。再看方才押解她的妙姬与蜜姬,竟被她蓦然爆发的劲力生生推倒在地,正狼狈地挺身跃起。
还好娆姬仍蹲在季少为身旁,立即抓住他肩头,一把将他从地上拉起来,绯色的长袖就在他颈中绕了一圈,冷冷地道:“慕晓净,你竟敢在此时动手?就不怕我勒断他的脖子?”
慕晓净看着反缚了双手的季少为被她挟持在身前,不由吸一口气,微微蹙了一下眉头。
第24章 第二十三章 险脱困荣辱皆不计
陆远达与魅姬等人,本来都被慕晓净气势所慑,一时陷入混乱,此即蓦然见她迟疑,不由都是大喜,就欲故技重施,再次利用季少为逼她就范。
不料他们还未及开口,却见娆姬脸色突变,身子蓦然一晃。说时迟那时快,季少为的双手突然奇迹般脱出束缚,一手推开已是摇摇欲坠的娆姬,另一手蓦然一扬,两枚黑色的物事便直奔妙姬与蜜姬而去。
蜜姬与妙姬早听魅姬说过他当夜曾经如何对付“傲天盟”,因此一看那黑色的物事飞袭而至,都知必是厉害之物,不敢硬接,齐齐飞身跃起,便已掠上院墙。
那“随风倒”在空中爆裂开来,刺鼻的气味立即弥漫院中,随即便听到“咕咚咕咚”的声音连响不绝,陆远达那些手下一个个都栽倒在了地上。
而慕晓净则在季少为脱出束缚的同时,已然清啸一声,挥动绝素,劲气如山,便以雷霆之势杀将过来。魅姬被她攻了个措手不及,只觉冷冽的刀风令人遍体生寒,不觉惊呼一声,立即飘身后撤,掠上了院墙,与妙姬与蜜姬会合一处。
而慕晓净却只是虚晃一招,刀光霍霍,已是连环劈出,挥向陆远达去了。
陆远达不及思索,忙提刀迎上,只听“叮”的一声轻响,手中的朴刀应声而断,绝素的寒光就已劈到眼前!
他最后的一个念头就是:好锋利的刀锋!好凌厉的身手!
“艳蛊门”三名女子看着陆远达仰面倒地,一道刀痕从他头面正中直到胸腹,便知大势已去,也顾不得先前不知何故突然软倒地上的娆姬,径自飞身逃走。
慕晓净先前已服过季少为给的药丸,因而“随风倒”的药力对她便全无影响。此即她还刀入鞘,终于长吁一口气,对着季少为露出一抹轻松的笑容。
季少为倚在一根粗大的廊柱上,回了她一个笑容,便又软软地倒了下去。
慕晓净惊呼一声,扑到他身边看时,他果然已再次晕厥过去。连忙摸摸脉象,发觉应是失血疲劳加上昨夜的内伤,才会导致他虚弱昏迷,倒不是十分要紧。
而宋诚等一干下人同陆远达的手下一样,也都中了“随风倒”,一个个软倒地上昏迷过去。
看来没人能给自己帮忙了,慕晓净只好叹一口气,将他抱扶起来,靠在廊柱上勉强坐着,给他颈中的伤口上了金创药,又撕了些里衣的软布为他包扎好,接着拉起他两只手欲给他输些真力。可是不知怎么回事,鬼使神差一般,偏偏就想起先前他取笑自己手上有茧子的情形来。
那时早已没有了彼时的怒意,倒是多了些许好笑:一个大男人,竟来笑话人家女孩子手上有茧子,说出去还真是有悖常情。
但是偏也不由多了些好奇,想看看他手上到底有没有茧子,这一看居然令慕晓净几乎笑出声来:啊,怪不得会嘲笑别人呢!原来这家伙的手竟生得如此好看,十指修长骨肉匀称,泛着健康的淡淡粉色的指甲,修得又干净又整齐,肌肤细腻温润,手心手背,甚至都找不到一点可能起茧子的痕迹。
看了一时,突然省起自己居然抓着一个年轻男子的手,翻来覆去看了半天,慕晓净既觉得十分好笑,又觉得不可思议。不过,管他呢,反正周围的人全都昏迷不醒,除了自己,只有天知地知,有什么了不起?
于是与他双手掌心相对,缓缓输入真力,一边关注着他脸色的变化。
不料这样看着,竟然慢慢就变成了对他的细细端详:咦,原来这家伙不仅身材比他父兄高挑许多,脸型五官也跟他们完全不像呢!
季少康她没见过,但是现在细想起来,季少成却简直就像一个年轻了二十岁的季正廉的印模:长方脸型,下颌线条坚硬,额头高而阔,眉毛和胡须都粗黑浓重,厚重的双眼皮儿,宽宽的鼻梁,嘴巴闭上的时候,嘴唇好像也是四方四正似的。他们父子,都是那种一看面相就知必是性格坚毅行事方正之人。
可是季少为脸上的线条就要柔和清秀得多了,尤其他下颌的线条,连着修长的颈项,更是显得格外柔和,叫人觉得唯有“清雅”“优美”这样的词语方能形容。双眉远没有父兄那样粗黑,可是那种远山入画般的清秀,却比他们好看多了。鼻梁也不是那样岩石般的宽阔刚硬,虽也是挺拔笔直,却偏有一种如玉般的柔和。尤其眼睛更是不像,此即微微闭着的时候,睫毛显得格外浓密纤长,却又不似漂亮的女孩子那样根根弯翘,而是直直地覆下,在脸上投下两排长长淡淡的阴影。他的眼皮是那种很单薄的感觉,上面有一道仿佛淡墨轻扫的弧痕,与他微微上挑的眼角梢渐渐重合,睁开的时候却看不到。可能是此时离得近的缘故,再加上满院的灯火,眼珠不像顾子曦那样是明净到毫无一丝杂色的漆黑,似乎颜色略微淡些,看起来居然是琥珀色的?
原来这家伙的模样细细看起来,其实还颇算得上是好看。嗯,他脸色看起来好多了,是时候收功了。
慕晓净这样入神地想着,一边缓缓吐纳收气,撤回了与他相对的双掌,却突然发现一点不对:咦?晕厥过去的人,眼睛不是闭着的么?我怎地看到了他眼珠的颜色?
蓦然犹如五雷轰顶,一下子清醒过来:谁说那人是闭着眼睛晕厥过去的?他明明大睁着双眼,直直地瞅着自己!
于是季少为眼中便看到慕晓净缓缓收手回去,吐纳完毕,却突然一下子抬起眼睛,满面惊愕地看着他,瞠目结舌半晌,方道:“你盯着我做什么?”
不觉他嘴角一弯,颊边那个小小的酒涡儿就现了出来,失笑道:“明明是你在盯着我好不?”
岂料慕晓净一下子勃然大怒,纤手一扬,一掌就往他脸上掴来。
季少为倚在廊柱上,虽因她方才渡入内力恢复不少精神,但毕竟还是甚觉疲弱,哪里想到她会蓦然翻脸,扬手就打,何况彼此不过咫尺之间,如何躲得过她这一掌?当下唯有一脸苦笑,一咬牙闭了双目,等着硬挨她这一掌。
但是慕晓净蓦然看到他苦笑一下,然后咬牙闭目,一脸慷慨赴死般的壮烈,心里突然变得清明,那一掌便打不下去了:其实人家说的本是实情,自己分明便是恼羞成怒!又欺他不会武功,方才这样说打就打,简直便是恃强凌弱的行径!
如此一想,竟是不由生出几分羞愧,于是那明明已然扬起的手臂,便有些讪讪地又收了回来。
季少为没有想到她竟然又莫名其妙地收回手去,不由睁开眼睛,有些讶异地看着她。
慕晓净给他灼灼的双目看红了脸,忙轻咳一声,清清嗓子,避开他的眼睛,顾左右而言他道:“那个,他们都中了你那‘随风倒’昏迷过去了,我、我不知道解药在哪里。”
季少为略偏了头,有些好笑地看着她,淡淡地道:“不需要什么解药,拿些清水来擦一把脸就好了。”
“啊,就是如此简单么?”慕晓净回转脸,飞快地瞟了他一眼,便又躲开了他的眼神。
“嗯,就是这样。”季少为的声音亦是没有一丝涟漪,平静地道,“只是,我现下手足都没有力气,只能辛苦你去提些水来了。”
“那倒没有什么,提两桶水而已。”慕晓净飞快地起身,逃也似的飞奔去了厨房。
一口气灌了好多冷水,慕晓净终于平静下来。想想方才的事,还是觉得羞愧难当,幸好,方才那一巴掌没有打下去。相处了这么久,说实话她还是没有摸清季少为那个人,不知他究竟是个怎样的人。有时觉得他满口生意经,标标准准就是个生意人;有时又觉得他懒散闲适,分明便是个娇生惯养的纨绔子弟;有时觉得他性子温和,仿佛一个不会发火的老好人;有时偏又觉得他其实心计深沉,嘴里的话怕是没有几句可信,谁知道什么时候就死在他手里了。
她稍稍想了一时,终于平复了心情,提了两桶水走到前院去。
老远就看到季少为忙活的身影,他正在为自家那些下人一个个松绑,不时地停下来扶着廊柱拭一把鬓边的虚汗。
听到声音,季少为回头看了慕晓净一眼,道:“方才忘了提醒你,应该拿条手巾来,浸湿了替他们擦脸。”
“嗯,也不要紧,我这里有手帕。”慕晓净一边说一边掏出自己的手帕。
“是啊,其实一样的。”季少为倚在廊柱上微微一笑,便又转过身去替周嫂割断绳索了。
慕晓净这才突然想起,马车上两人被绑在一起的时候他曾给自己手里塞进一枚寸许长的利刃,自己就用那个割断了捆缚他的绳索,又将断索的两头塞进他手里,方才能叫他借着夜色掩护出其不意地脱困。不过,他倒是用了什么手段暗算娆姬的呢?就像他曾经对付那些“傲天盟”的高手时一样,也是神不知鬼不觉的。
一时好奇心起,一边浸湿了手帕,给管家宋诚擦脸,一边问道:“对了,你方才用了什么手段对付娆姬的?”
季少为回头看了她一眼,略略顿了一下,微笑道:“是涂了迷药的细针,离得近了才有用。”
慕晓净愕然:“你会使暗器?”
季少为一边俯身割断王嫂手臂上的绳索,一边摇摇头道:“我不会,那个只是一种十分精巧的机关而已。”
“你身上有机关?在哪里啊?”慕晓净却越加好奇。
季少为再次直起身子,又回头若有所思地看了她一眼,突然失笑道:“你把我的底细打探那么清楚,倒是想做什么?”
慕晓净瞠目结舌,一时竟无言以对,心下暗道:季少为,你就不能有一会儿不叫人觉得讨打么?
不过转念一想,自己好像当真问得多了些。
于是不再说话,把手帕再次浸入水里,去给拭雪擦脸。
就听宋诚轻哼一声,醒了过来。
随着醒来的人渐渐多起来,宋诚就说什么都不让季少为再动了。那老头子固执起来,连季少为也不是对手,最后简直是逼着家丁和慕晓净强行将季少为送回卧房去了。
慕晓净听他叫那家丁去吩咐周嫂烧些洗澡的热水,便没有急着回房,而是叫住那家丁,叫他先让周嫂烧些粥送来,然后又对季少为道:“你还是先喝些粥再沐浴吧。嗯,我来为你把把脉可好?”
季少为有些讶异地看着她,却没有说话,只是点点头,坐在桌旁将手腕伸给了她。
慕晓净看着他伸过来的手,却不由又想起先前偷看他手上有没有茧子的事情,不知不觉脸就又有些发烫,忙收摄心神,专心号了一下他的脉象,发觉只是有些疲弱,内伤似乎并没有加重,于是便放了心。
她收回手,才发觉季少为满眼好奇地看着自己。
慕晓净轻咳一声,终于抬眸看着他的眼睛道:“季公子,今日是我第一天上工,想不到就弄成这样,害得你受伤遇险,甚至险些丢了性命,我、我甚觉不安。”
季少为看着她认真的神气,却不由笑了:“你已经很厉害了,今日若不是你,我怕是当真没有命了。今日如此凶险,最终大家都能化险为夷,我谢你还来不及,你又何必觉得不安?”
“你话虽如此,可我、我其实还是深觉对不住你。”慕晓净认真地道,不只是因为自己失职,其实她也很想为先前的迁怒道歉,却终究觉得说不出口,便只好算了,只能是自己心里明白而已。
季少为偏着头,专注地看了她一眼,突然垂下眼皮,微笑着轻轻摇摇头道:“其实你肯留下来,我已经很高兴了,其他的,都不重要。”
慕晓净瞠目结舌,怔怔地看着他:这话什么意思?
可是她却直觉地感到,自己心里的想法,季少为似乎都已明白了,他只是没有说出来,或许,也是想给她几分颜面吧?如他所言,从一开始,他只是希望她留下,其他的,他都没有计较,一如当初树林里那一幕,他始终只字不提。
第25章 第二十四章 逢变故去意终难决
虽然睡得很晚,可是翌日清晨,慕晓净还是一如往常般早早就起床了。
隔壁安安静静毫无声响,想来那人昨夜过于劳乏,而且睡下时天都快亮了,不会这么早起身。慕晓净因为怕吵了他,也不敢叫拭雪倒水过来洗漱,便提了绝素悄无声息出门去了院里。
下人们却已各司其职,将院子打扫得干干净净,昨夜的凶险痕迹完全不见。大家见了她,也都神色平静如常,仿佛昨夜那样的凶险,对于他们并不曾留下什么痕迹。慕晓净诧异之余,不觉又想起昨夜他舍身回护两名厨娘的情形,于是便觉得能够理解这些人的平静如常了。
她径自来到厨房,问王嫂和周嫂要了青盐凉水梳洗。将木梳收进怀里的时候,才发觉两位厨娘看着自己的眼神居然满是惊讶,倒不由得她也诧异了:“二位怎地用这样的眼神瞧我,哪里不妥么?”
那王嫂向来嘴快,过来拉了她的手道:“慕姑娘,你这样子就算是梳洗好啦?”
慕晓净不解地道:“是啊,哪里没洗干净么?”
“那倒不是。”王嫂摇头道,“慕姑娘,你功夫那么好,给公子做护卫,他一定给你很多工钱吧?”
慕晓净不由微微一怔,略一沉吟方道:“嗯,公子并不是个小气人。”
“这个我们自然晓得。”王嫂点点头笑了,“既如此,姑娘该不是缺钱之人,正是花枝招展的年纪,怎也不买些脂粉钗钿什么的?”
慕晓净不觉又是一怔,随即便也笑了:“那个,我自小不喜(炫书…提供下载)欢脂粉的香味,至于什么珠钗花钿之类的,用起来实在麻烦得紧。”
“唉,这说的是哪里话?”一旁周嫂插言道,“女孩子打扮自己哪里还有觉得麻烦的?姑娘的模样儿其实也还俊俏,若是再打扮一下,可不就是个美人儿么?”
“说的是啊!”王嫂又接口道,“对了,还有这衣服也该换换,其实慕姑娘身段原也不错,若穿了时兴的裙子定然也很好看的。你出门护卫公子的时候要穿得精干些,那是没有法子的事;可是平日在府里的时候,又何必穿成这样,跟个男孩子似的!”
慕晓净看着这两位心直口快的大嫂,你唱我和地说了这一大堆,原来不过是想要她打扮得漂亮些,不由摇摇头笑了。
“慕姑娘,我们两个向来心直口快,你可莫嫌我俩多管闲事啊。”王嫂看她只是微笑,眼底却是不以为然,便又叹一口气道,“这东京城里爱慕咱家公子的姑娘多了,你能凭着一身好功夫如此接近他,可不是天大的运气么?所谓机不可失时不再来,就凭咱家公子那爱干净爱好看的性子,你若一直如此素朴,岂非坐失良机?”
“啊?”慕晓净这才明白两位好心的大嫂是什么意思,不由瞠目结舌:哦,原来竟把她当成季少为的爱慕者了?而且还是好不容易才摊上这么好的机会能接近他?啊呸!
可是,对着这样两个什么都不知道而且还自觉一片好心的下人,她能说什么?说自己一点也没把他放在眼里,这些人又岂会信她所言?只怕反倒觉得她是在惺惺作态!呃,细细想来,实在是太恶心人了!
慕晓净一脸苦笑地辞别厨房两位好心大嫂,出来走在院里,直恨不得立即飞到季少为房里去,把绝素扔给他走人。
可是她还没来得及到他房中,却先看到管家宋诚,领着个风尘仆仆的后生飞快地穿过庭院,亦是直奔季少为的卧房。
看那二人神色凝重步履如飞,也不知他们大清早的究竟所为何事。
慕晓净向来不是个喜(炫书…提供下载)欢探弄是非之人,看到这副情景,倒是不由微一迟疑:看这二人的神情,定是有什么紧急的要事,自己若是现在也赶着去找他,岂非有些凑热闹添乱子之嫌?
这样一想,不由顿住了脚步:算了,便是多等一两个时辰又有什么打紧?反正自己的事,倒也不急在这一时。
管家宋诚却已带着那人到了门口,轻轻抬手叩了叩房门。
须臾之后,门开了。
季少为虽已穿戴整齐,脸色却着实憔悴得厉害,但是一眼看到那垂手肃立的后生,他却立即睁大了眼睛:“青锋?”
那叫青锋的后生竟然单膝跪地,给他行了个大礼。
“这是做什么?”季少为微一蹙眉,伸手将他拉了起来,“你晓得我一向不喜(炫书…提供下载)欢这样子。你先去书房坐坐,我洗漱一下就过去。”
可是那青锋却已微一哽咽,随即附在他耳边悄悄说了一句话。
慕晓净看到那人身子前倾,附到他耳边去说话,就欲转身离开,免得被人家误会自己是来打探什么的。
可是她才一转身,就听季少为颤声问了一句:“你说什么?!”
随即就听到宋诚一声惊呼:“公子!”
慕晓净立即回身望去,却不由大吃一惊:原来季少为已经倒在地上,又晕过去了!
那时再也没有别的想法,竟是一个箭步就奔到了他身边。
看时,那人面如金纸,胸前衣衫上血迹斑斑,唇边亦有一缕血迹涔涔而下:他竟是猝不及防吐了一口血出来!
三人连忙将他弄到床上,慕晓净一把脉象,竟似心脉受损的症状,想来是那青锋方才的一句话令他急火攻心什么的,竟至于吐血。
慕晓净想人家既然伏到耳朵上说话,自然是有不想他人知道的秘密,便也并不多问,忙徐徐输入真力助他理顺岔乱的内息。
那叫青锋的后生不由抬眸瞥了她一眼,虽然眼里含着些泪光,但目光却十分敏锐犀利,看她的时候,又满含着疑惑。
宋诚于是一边往季少为嘴里喂水,一边对青锋道:“这位是公子新请的护卫,‘洗雨剑客’慕晓净慕姑娘。”
“哦。”青锋点点头,眼里的泪光已然隐去,一双精光湛然的眸子上下打量了她一眼,却就此闭了嘴,并未如寻常人那样说什么“久仰”之类的客套话。
宋诚便又道:“慕姑娘,这位是真定府陈掌柜的公子陈青锋。”
“哦。”慕晓净便也同他一样淡淡地点一点头,心下暗道:真定府陈掌柜是什么东西?我又不认识!
慕晓净与宋诚忙活了一时,季少为方才缓过一口气,慢慢睁开眼睛,终于清醒过来。
那陈青锋一见他醒来,不知怎么眼眶却就又红了。
慕晓净心下当真是说不出的反感:这人是有毛病的吧?明明看着那么精干的一个后生。要不,他是见不得季少为活过来么?
不由蹙了眉冷冷地道:“陈公子,他前日受了内伤,这两日身子虚弱不比平常,还是不要太刺激他的好。”
听到这句话,季少为偏偏头,似乎略有些讶异地瞧了她一眼,随即便又收回目光,闭了一下眼睛,望着顶上的蚊帐苦笑道:“晓净,谢谢你。不过,他也再没有什么可刺激我的消息了。”
那陈青锋便也努力敛了眼里的泪光,这回倒是很听话地点点头道:“多谢姑娘提醒。”
季少为却又缓缓地道:“晓净,你去厨下吩咐一声,叫她们把早饭送我房里来。”
自相识以来,季少为对她向来都是礼遇有加,像这样吩咐下人一样的口气倒是头一回。不由慕晓净略感意外,于是多看了他一眼,却见他平平躺着,两眼望着顶上的蚊帐,神情与语声虽然平静,眼里却有一丝极力压抑的悲痛。
也不知这陈青锋带来怎样的噩耗,居然能将他急到吐血。
不过慕晓净很快便又想到另一层:其实这些事他通常都是吩咐给宋诚去做的,而今日却突然如此一反常态吩咐她去,个中最重要的原因只怕还是想支开她吧。
这些念头都只在瞬间便已想得通透,于是慕晓净几乎是立即便站起身来,识趣地点点头道:“好。”
令她奇(炫书…提供下载…fsktxt)怪的是,在她随手关门的时候,却正好对上季少为追随而来的目光,竟是十分复杂难言。
慕晓净来到厨房,将他的吩咐传给王嫂。
不想再听到那两个好心的厨娘絮叨,慕晓净传完了话,便匆匆离开了。
可是出了厨房,在院里走了两步,她却又遇到一处尴尬:这大清早的,她莫名其妙到处闲逛,徒然惹来几道讶异的目光。
想想早上两个厨娘的好心,立时便觉得那些下人看她的目光里多了不少说不清道不明的揣测,直叫她如芒在背;再想到季少为方才的所作所为,一时间去意便又坚决了几分,又有些恨不得立即去跟他辞行的冲动。
但是转念一想,方才他一反常态地使唤她,只是为了要支开她,此时若再贸然跑去找他,岂不又在他那里添一重自己探弄是非的误会。
想到还是只能再等等,不由躲在一棵树后,懊恼地狠狠跺了几下脚。不想居然又惊动了一个正在扫院的小厮,飞一般奔过来,睁圆了一双绿豆似的小眼睛,惊诧地问道:“姑娘,出了何事?”
慕晓净愕然一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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