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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朝错-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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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少为一路直送出东京城外,方与二人依依道别。

其时正值伏天,酷暑难耐,人都懒得动弹,季少为便也终于稍稍清闲了一些。
不料季夫人离开的第三日午后,秦若竟突然来了。
季少为本来正欲小睡片刻,听她来了,便忙迎出门微笑道:“这大热天的,若儿妹妹有什么急事?等到傍晚天气凉爽些的时候再过来,就不行么?”
岂料秦若一反常态,殊无半点笑容地道:“就是趁着这大热的时候,我娘正在午睡,我才能溜出来一会儿。等到傍晚,她定然就又不叫我出来了。”
季少为不由微微一怔,略一迟疑方道:“那么,去前厅坐一会儿?”
 “不必,我只想问三哥两句话,还要快快赶回去。”秦若却垂了头道。
季少为看她神色不同往日,不由心下有些惴惴,生怕她又像前段日子那般佯装发疯,可又不敢明说,只得硬着头皮道:“院子里热,那就到我房里来吧?”
 “好。”秦若点点头,跟着他进了屋子。
 反正天热,季少为索性就大敞了门窗,请她坐到桌旁,命执玉奉了凉茶给她。
秦若捧了茶,轻抿两口,方对执玉和跟着来的素荷道:“你两个到门前的秋千椅上坐一会儿去吧,都挤在这屋里,热得慌。”
两个侍女看看季少为没有阻止她的意思,便也不敢违拗,乖乖地躬身退了出去。
季少为看着两个侍女出去,不免就又想起那日被冤枉的情形,于是坐在她对面自顾低头喝茶,既不抬眸望她,亦不开口说话,且看她要做些什么。





第59章 第五十八章  痴表妹伤心枉断肠
秦若微一迟疑方才开口,却是问了这样一句:“三哥,那天的事,你还生我气么?”
季少为不由一怔,竟没有回答。那天的事,要说他心里全无芥蒂,实在不大可能;但要说怎样怪责秦若,他却也没有。
秦若满眼殷切地看着他,不料他竟然沉默,不觉眼里晶莹一闪。
不过季少为略一沉默之后,终于开口说话,却只道:“若儿,事情既已过去,就不要再提了。”
秦若不禁微微一怔,只觉他心意难明,顿了一时,方又再次开口,只是声音却有些颤抖:“三哥,你、你生日当天来的那个游方道人,是你、是你自己找来的吧?”
季少为一下子就被凉茶呛了一口,忙不迭将茶盏放在桌子上,起身背对着秦若,一边咳嗽,一边掏出手帕擦去嘴角的水渍。
秦若看着他的背影,几次想起身去帮他拍拍脊背,却终于还是没有动弹,只是蓄了满眼的泪花望着他。
季少为终于止住呛咳,但并没有转回身来,就那样背对着她沉默地站着。
秦若强自把眼泪咽回去,再一次开口时,已有些哽咽的味道,捧着茶盏的手,也同她努力维持的声音一样,止不住地颤抖起来:“三哥,你、你知道么?本来,本来你生日那天,姑母和我娘,想要、想要将你我二人的婚事,就、就此定了下来。可是,可是,可是……”
可是她终究没有再说下去,那道人的事,他其实已经默认,而她总不可能去长辈那里揭穿他的计谋。再说了,就算揭穿了他又怎样,就算凭着长辈的力量将自己强许给他又怎样?他这样做,其实已经摆明了不想娶她!
是因为那次的事么?虽然自己竭力做了辩白,可是母亲三番四次地盘问时,自己却故布疑阵,叫大家都暗暗揣测,觉得他跟自己大约早已有了什么苟且之事。他若当真喜(炫书…提供下载)欢自己,知道了也没有什么,反正迟早是他的人。他若不喜(炫书…提供下载)欢自己,知道了人家在背后传他的那些闲话,恐怕,再也不会理睬自己了吧?
季少为虽然听到她说不下去了,却仍旧没有转身,声音一如既往平静地道:“若儿,我是庶出之子,配不上你。”
秦若突然有些想笑,眼里却又酸涩得难受,忍不住道:“这家里,哪个曾因你是庶出之子而小瞧过你?”
季少为再次沉默,片刻之后方道:“若儿,对不起,我已有心上人了。”

身后,蓦然响起茶盏翻倒桌上的声音。
季少为心下暗叹,却仍是硬起心肠没有回头,接着就听到凳子又翻倒的声音。
这一次,不由暗暗一惊:不会晕过去了吧?
回头时,却见她只是不小心带翻了凳子,人却已踉踉跄跄往门外疾步走去,岂料跨门槛时,被裙裾一绊,竟然直直地就从门里摔了出去。
季少为微一迟疑之际,门外的执玉与素荷已双双抢到跟前,将她扶了起来。
秦若连衣裙上的土都不拍,就对素荷道:“快回,母亲可能快醒来了。”
她说话时,声音颤得厉害,甚至明显地带着一丝哭腔,却并没有哭出来,只是掩面而去。
季少为望着她疾步走远的背影,不觉长长叹了口气。

过了两日,有人送了季少为一些上好的西瓜。
季少为便趁了傍晚凉爽的时候,给季少成家里送了几个过去。
季少成要留他吃晚饭,他婉拒了,说还要去舅舅家里一趟,季少成这才作罢。
隔壁就是秦恪俭家,季少为叫明翔敲开了门,和看门的小厮一起将西瓜抱进去,自己则带了慕晓净径往秦恪俭的书房而去。
秦恪俭也还没有吃晚饭,正坐在书房里看书,见他来了,就放下书和他寒暄两句。
季少为很自然地顺便问了问家里其他人。
秦恪俭道:“其他人倒也没有什么,就是若儿这两日可能中了暑气,听你舅母说,似乎有些食欲不振,还有些发烧。”
季少为便道:“听说西瓜有解暑之效,不如劝她多吃两块。要我请个大夫过来么?”
秦恪俭道:“已然请了,药也开了,大约好些了吧。”
 “哦。”季少为便又点点头道,“舅舅,那少为再去看看舅母。”
 “好。”秦恪俭道,“去吧,一会儿吃了晚饭再回去。”
季少为微一迟疑道:“多谢舅舅赐饭,不过少为一会儿还有些其他琐事要处理,今日怕是不能领了,改日再来向舅舅谢罪。探望过舅母之后,少为便不过来向舅舅辞行了。”
秦恪俭也不强留,只点点头道:“嗯,你向来事忙,既如此那就算了。都是自家人,不必客气,你既在京城,有空便多来走动走动。”
 “是。”季少为行了礼出来,便又带着慕晓净往后院去。

不出季少为所料,秦夫人果然因为秦若病着,就守在秦若房中。
季少为到门口,叫紫萝进去通禀。
秦夫人却已听到他的声音,扬声问道:“是少为来了么?进来吧。”
季少为忙答应一声,进了房中,给秦夫人行了礼。
只见秦若闭了眼躺在床上,原本如花似玉的脸蛋,已是憔悴得厉害。可一听到他的声音,却立即就从昏昏沉沉中清醒过来。
季少为对她虽无男女之情,可两个人素来感情颇好,今日见她因为自己病成这样,心里其实颇不好受。
秦若睁开眼睛看到他,眼中先是掠过一抹惊喜,但接着便完全清醒过来,大约想起他说过的话,眼神便又黯淡下来,却还是强撑着想要坐起身来。
季少为忙道:“若儿,你不要起来了,好好躺着休息。”
秦夫人也在身旁忙着阻止道:“你三哥也不是外人,就不要起来了。”
秦若便重又躺下,只轻轻叫了一声:“三哥。”眼泪就已不由自主顺着两鬓淌下,打湿了鬓边几缕青丝。
季少为看着她的样子,心里越发难过,静默一时方能开口:“若儿,天气炎热,你要爱惜自己,应该努力吃饭,好生将养。”
 “嗯。”秦若点点头,闭了眼睛,泪水就从睫毛下汹涌而出。
秦夫人叹道:“也不知她是怎么了,整日里就爱流泪,问她为何难过,她却说自己也不知道,就是想哭。”
季少为无言以对,沉默半晌,方缓缓地道:“若儿,人生苦短,何必为了那些无谓的凡人俗事作践自己。他、他哪里配?”
秦夫人不明就里,以为他说的还是那王子仪,不由咬牙切齿道:“可不是,就那等下三滥的人品,哪里配叫若儿你如此难过?等过了——等过些日子,寻个合适的时候,为娘一定给你挑个相貌人品好他千百倍的夫婿!”
说到这里,却是不由自主就瞟了一眼季少为。
季少为被她那一眼瞟得心惊肉跳:什么叫合适的时候?还不是因那宋诚假扮的道士所言,要等过了今年?方才秦夫人明明就险些脱口说出等今年过去的话来!
 而秦若听了这些话,却是哭得更厉害了。

从秦家出来,季少为坐在车上,也是神色郁郁。
他是家里的老小,大哥长他数岁,很有些长兄如父的感觉,他向来除了敬爱,也是略有些敬畏的。二哥早早去了太学院上学,与他一起玩耍的时候并不多。舅舅家的表弟秦如海虽然与他年龄相若,却生性顽劣,老是跟着哥哥秦如岳合伙欺负他和秦若。
小的时候,那个白白净净的小丫头,就老是跟在他身后,一声一声地叫他:
 “三哥,看,桂花糕,来,分你一半吃。”
 “三哥,我二哥把我那只受伤的小麻雀偷走烤了吃了,呜呜呜!”
 “三哥,我大哥故意伸脚把我绊倒了,呜呜呜!”
他总是替她抹去眼泪,拍去灰土,哄她破涕为笑的那一个。
后来叶家毁了婚约,她竟偷偷跑到绸缎铺子里去看他。那个当时才十一二岁的小姑娘,傻乎乎地跟他说:“三哥,她不嫁给你,你也别难过,等若儿长大了,若儿嫁给你。”
他那时却已是半大的少年,不由红了脸叱她:“你一个小丫头懂什么?咱俩是表兄妹,不许胡说!”
她睁着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委屈地看着他,似乎不明白自己哪里说错了,半晌方怯怯地问道:“表兄妹不能成亲么?”
他愣了一下:表兄妹,好像也有成亲的。但是,他自己明白,他是庶子,又从此堕入商道,是再无可能娶到表妹这等官家嫡女的了。
不过,一切一切的错过,终究还是源于那次苏杭之行吧?那个手握大刀英姿飒爽的绿衣少女,就那样闯入他少年单纯的心扉,在他的梦里常住下来。从此,这世间纵有百媚千红,在他眼里却都已失了颜色,唯有那少女一抹墨绿的身影,就此镌刻在他心头,再也不曾褪色。
他却永无可能知道,那个娇怯的表妹,竟在哥哥成亲的当夜,梦见自己一身大红喜服地出嫁。而那个为她掀起红盖巾的男子,却不是已同她订了婚约的王子仪。她甜甜地对他微笑,羞怯地叫他一声:“三哥。”

此即,季少为却蓦然抬眸,看到就坐在身边的慕晓净,不由便伸出手去,又握住了她的手:看到秦若的样子,他不能想象,倘若换了自己遭到晓净那样明白的拒绝,又会是怎样的难过!
慕晓净本来看他郁郁地坐着,知道他看见秦若病成那样心里不好受,便也不打搅他。哪里知道他坐了一时,竟突然伸出手,一把握住了自己的手。
慕晓净不由皱了皱眉,就想抽出自己的手,谁料他用了力紧紧握着,好像生怕她跑了似的,不由又好气又好笑地骂道:“季少为,你又发的什么疯?”
季少为望着她笑笑:“从见了你,我就没有不疯的时候。”
慕晓净白了他一眼道:“你没见我的时候,也未必正常到哪里去!”
季少为哈哈大笑,眼底的阴霾渐淡,叹一口气方道:“晓净,我今日才更觉得,能与心爱之人厮守,是何其幸福之事!”
 “啊呸!”慕晓净啐了他一口。

到门前下车的时候,宋诚已迎出来道:“慕姑娘,顾公子刚刚来了。”
慕晓净不由一怔:“我师兄?他人呢?”
宋诚道:“他看姑娘不在,就说明早再过来。”
慕晓净忙问:“他还说了什么?”
宋诚摇头道:“没有,顾公子只说了明早再来,就径自走了。”
慕晓净微一蹙眉,对季少为道:“少为,他就住在城西的‘天福客栈’,我去看看他有什么事找我。”
不料季少为却道:“那我和你一起去。”
慕晓净看他一眼,却也没有再说什么,点点头道:“也好。”
 二人便重又上了车,往“天福客栈”找顾子曦去了。





第60章 第五十九章 心意冷忘情天涯路

 “天福客栈”。
 “哎哟,这什么好风啊?居然把季公子吹来了!”掌柜的一见季少为就笑呵呵地迎了上来,“贵人登门,叫小店蓬荜生辉啊!”
季少为笑道:“付掌柜,难怪你生意做得这么好,原来一张嘴就能哄得人心花怒放的。”
付掌柜哈哈大笑道:“还不是跟你学的?对了,不知季公子今日来此,有何贵干?”
季少为道:“我来寻个朋友。”
付掌柜忙殷勤地问道:“哦,不知是哪一位朋友?我叫伙计带二位过去。”
季少为还没有说话,正好顾子曦就从楼上下来了。
看到大堂的情景,顾子曦似乎微感讶异:“咦?季公子?师妹?”
付掌柜立即恍然大悟道:“哦,原是来找顾公子的?”
季少为点点头道:“是啊,倒是真巧。”
 彼此打个招呼,付掌柜便忙活他的去了,顾子曦则带着二人一起上了楼。

一坐下来,慕晓净就问道:“不知师兄找我所为何事?”
顾子曦微微一笑道:“嗯,我预备近几日动身回去。”
 “哦。”慕晓净点点头,“师兄是去找我辞行的么?”
 “是啊。”顾子曦道,“不想你和季公子正好出去了。”
慕晓净又问道:“师兄这些日子一直在京城?”
顾子曦还没说话,季少为却已微笑道:“今早听说,这段日子闹得人心惶惶的那个飞天大盗终于落网,顾兄功不可没吧?”
看着慕晓净露出讶异的神色,顾子曦低了头微微一笑道:“还是东侠部署周密,方叫他落网。”
季少为笑道:“若论单打独斗,那飞天大盗自然不会是东侠的对手。可是他飞天遁地,行迹无踪,若无顾兄这等好手帮忙,只怕仅凭东侠一人也还是未必拿得住他。行侠仗义,为民除害,叫整个京城终于人心安定,诸位的侠义之举,少为甚是佩服。”
顾子曦被他夸得简直有些不好意思了,忙连连摆手道:“在下不揣冒昧,就跟季公子高攀一回,算作是殊途同归吧。季公子广设粥棚,济苦救难,又在三日之内,筹措百万银两,助官府修缮河堤,东京城里的百姓,哪个对你不是交口称赞呢?”
季少为哈哈大笑道:“少为那点事,闹得满城皆知,颇有沽名钓誉之嫌。哪像顾兄,擒获飞天大盗这等大事,今日若非听少为提起,怕是连晓净都不知道呢!”
慕晓净哼了一声道:“你还好意思说?你消息灵通得千里眼顺风耳似的,可我整天跟着你,却什么都不知道,仿佛聋子瞎子一般。”
季少为只是笑,任她责备,并不还口。
这家伙整天无事生非就爱找她斗嘴,今日却但笑不语,倒是叫慕晓净颇觉诧异,不由抬眸看他一眼,却不料先对上顾子曦的目光。
看着顾子曦的目光在自己和季少为脸上飞快地来回一扫,慕晓净不由微微一怔:季少为,你是故意的吧?

第三日清晨,顾子曦动身离京。
慕晓净与季少为一起去送了他一程。
虽然慕晓净与顾子曦都觉得三个人关系颇有些微妙,但季少为却偏偏泰然自若。他对待顾子曦的态度,就像对待他江湖上任何一位颇有交情的朋友一样,不仅在酒楼请了他一桌酒菜饯行,还特意备了吃食与银两相送。顾子曦待要婉拒,无奈他盛情难却,只得道谢收下。
没有旁人的时候,他常常与慕晓净胡说八道。可是当着顾子曦的面时,他却温文谦和,即使慕晓净说他两句,他也只是一笑置之,倒显得慕晓净十分娇纵一般。
慕晓净回头想明白此节,回去的路上自然忍不住直骂他假正经,季少为懒洋洋地倚在板壁上哈哈大笑,得意非凡。
送走顾子曦,二人乘车回来,不料一进门,就先看到哭得两眼红肿的素荷。
 二人大感诧异。
季少为忙问道:“素荷,你哭什么?若儿妹妹的病还没好么?”
素荷跪下哭道:“公子有所不知,我家姑娘半夜离家出走了。”
 “啊?”季少为这一惊,当真是非同小可,“她一个娇滴滴的大姑娘,跑到哪里去了?”
素荷道:“姑娘这两日身子略好了些。大家因为前些日子照顾姑娘,都很累了,昨夜可能都睡得有些沉。今早起来,才发觉姑娘不见了。她在枕上留了一封信,说是想要出去走走,好散散心。”
季少为蹙眉道:“信上还说了什么?”
素荷哭道:“就说这些日子心绪不宁,想要出去走走,还说愧对爹娘养育之恩,就没有了。”
季少为忙又问道:“你们几时发现她不见的?”
素荷道:“我每日卯时起床,今早稍晚了一刻,本想到姑娘房里看看她今日情形如何,岂料姑娘竟然就不见了。如今一府里的人都急得不知如何是好,管家分好人手,叫我们四处寻找。我被派来三公子这里看看,姑娘可曾来过。”
季少为叹一口气道:“好了,我知道了。你先回去复命,我也即刻派人到处去找。”
素荷这才哭哭啼啼地回去了。

季少为叫管家宋诚过来,吩咐他立即分派人手出去寻找秦若。
他自己则带了慕晓净和明翔来到书房,修书一封,又将左手尾指那枚碧玉指环褪下,交给明翔道:“送到拳王刘大侠那里。”
明翔领命而去。
慕晓净看季少为长叹一声,仰在椅背上,用手指轻抚眉心,忍不住问道:“我们不出去找找么?”
季少为叹一口气,道:“且不说她可能已然出城,便是偌大一个东京城,我们又能去哪里找她?再说,一旦有了消息,必然先送到我这里来,到时若找不到我,岂不是反而误事?”
慕晓净想想有理,便也只好陪他坐下来枯等。
可季少为却是难得那样焦躁不安,坐一时就要起来踱两步,踱两步就忍不住叹口气,又重新重重地坐回椅中,不时抬手轻抚自己早已皱成一团的眉心。

慕晓净明白他的心情,可是这种时候,只要找不回秦若这个人,劝他什么也是无用,索性找了个话题问道:“你房门前为何会修个秋千?莫非你竟喜(炫书…提供下载)欢荡秋千不成?”
季少为苦笑:“你以为我是七岁孩童么?整天忙得晕头转向,哪里还有什么荡秋千的兴致?那个是若儿的主意。”
慕晓净讶异地道:“是秦姑娘的意思?”
 “是啊。”季少为叹一口气,缓缓地道,“我当初买下那里的时候,原有个旁人家的老宅子。那家的原主人因家道没落,以致宅子年久失修,看着很不成样子。我就找了人来,将旧宅子全部拆掉,然后从头盖起。这院里的布置设计,包括每一块假山,每一道廊子,我都一一亲自过目。修到七八成的时候,若儿有日心血来潮,要看看我的新家。她跑来转了一大圈,嫌我门前太单调。你知道,我这人向来喜好简单素净的东西,觉得门前有点花树之类就很好了。她却非要叫我在这里给她加个秋千,说免得几时来我这里一趟都没什么好玩的东西。”
慕晓净点点头道:“于是你就在这里加了个秋千?”
季少为看她一眼,略一沉吟方道:“是啊,虽然有些不伦不类,可是倒也多了些许意趣。她那时执意要我修建,其实修好之后,却也没有那么多功夫常常跑来这里荡秋千。晓净,我在家里是老小,有了她这样一个表妹之后,其实是拿她当亲妹妹一样的。岂料有朝一日,竟跟她闹成这样,唉!她自幼乖巧懂事,怎地如今却变得这样叫人不省心呢?”
慕晓净看他又忍不住抬手轻抚眉心,不觉愕然:这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本来是想要岔开话题,暂缓他焦躁的情绪,哪里知道却偏偏又扯到秦若身上去了?
不料季少为却起身走到她身边道:“晓净,我知道,你是看我烦躁,想叫我说说别的,多谢你了。这里闷热得厉害,我坐着就越发觉得烦闷焦躁,不如我们去后院练武场边上坐坐?”
慕晓净忙点头道:“好啊。”
季少为看她一眼,伸出手又握住了她的手。
慕晓净没有抽回自己的手,因为她知道,即使聪明能干如季少为,也有需要别人给他支持与安慰的时候。

城外的官道上,一辆马车正往东南方向奔驰,车夫是个黝黑健壮的汉子,甩着马鞭不住地吆喝着马儿。
 本来晴朗的天际,不知何时涌来层层云山,很快便遮住了大半个天空。
赶车汉子抬头看看天空,知道很快就有一场雷雨将至,不知为什么却露出了一抹笑容。
果然,片刻之后,天空就已经被乌云盖满,远处有隐隐的雷声传来。
赶车的汉子于是对车里喊道:“小官人,好像要下雷雨了。前面不远处有个废旧的祠堂,我们进去躲躲雨再走,可好?”
车内的人应了一声,声音却娇柔甜美,根本就好像是个妙龄女子。
那车夫又是微微一笑,便将马车赶到了前面的废旧祠堂跟前,方又扬声道:“小官人,到了,下来躲躲雨歇息片刻吧?”
车内人又应了一声,掀起帘子探出头来,原是个十分清秀瘦小的少年。只是他肌肤如玉,五官秀美,分明就是个如花似玉的少女,不过穿了身男装而已。
不是别人,正是离家出走的秦若。

她一心爱慕表兄季少为,不惜装疯抛却廉耻,用尽办法叫母亲与姑母动了心思,决心将她嫁给季少为。岂料被他轻轻易易设计了一道,便功亏一篑。
回到家里,她越想越觉得蹊跷,终于忍不住当面去问他。等听到季少为嘴里说出他已有心上人时,秦若突然觉得仿佛整个天都塌了下来。
仅存的一丝自尊,叫她硬是强忍着没有在他面前嚎啕大哭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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