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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缘-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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卢慧娴听了,也是好笑,道:“在妹妹们面前,你也这么着,也不怕她们笑话你。”

卢慧姗道:“你别拿她们比你,再不会笑话我。”

黛玉便说:“都是一家人,原该如此。”又问:“可要喊景哥儿起来用饭?”

卢慧姗说:“不必,这会子他才睡,叫起来了也不肯吃的,倒闹得我们不得安宁。”

黛玉便指了野鸡汤说:“这个好,给他留一碗。”

季嬷嬷陪着许景的奶嬷嬷在一旁的几上用饭,听见,就说:“我也说这个好,枣子是东北那边的,又大又甜,这汤也甜津津的,已经叫厨房留了,姑娘和奶奶们也多吃一些。”

饭毕,几个人说笑了会子,许景就醒了。

见这里忙乱,木鱼便进来说要回去。正好青鸟做了奶豆腐拿进来,卢慧娴说拿一碗给老太太,又怕路上冷了。想了一回,便要丫头找了个高腰玻璃瓶出来,她这里又命人取来一个花瓮,只等奶豆腐做好了,用花瓮装了开水,好把玻璃瓶放进去,木鱼便说:“这样也好,连盒子也不必用了,我这样抱回去还暖和些儿。”

红螺又找了一件她自己穿旧了的褂子出来,一气抱起来,一边说:“别看这会子不烫,再有一会子,这热气发出来,该烫手了,有这个隔着,也好些儿。”

东西都是齐备的,青鸟立时就热□,等许景穿好衣裳,漱了口,奶豆腐已是做好了,红螺自去送木鱼不提。

青鸟单拿了一个碧玉荷叶式的碗说:“这一碗是许少爷的,”另有四个青花缠枝莲花小碗,才是卢慧娴四人的,“也不知姨奶奶的口味,姨奶奶且尝尝,看淡不淡。”

卢慧姗奶拿银匙尝了一口,道:“不甜不腻,味儿正好。”就有丫鬟拿了一个荷包递给青鸟,青鸟自是不肯接,说:“姨奶奶赏脸已是我的体面,怎么好再得赏。”

卢慧娴便说:“赏你的,你便拿着。”青鸟方接了荷包。

那壁卢慧姗笑问道:“你的呢?”又说:“借了妹妹的丫头来用,你得了脸,一句好话也没的?”

黛玉便说:“我的丫头同娴姐姐的丫头是一样的。”

卢慧姗道:“如此,更该赏了。”

那面红螺已拿了一串钱出来,递于青鸟,说:“好妹妹,得了钱回头可得请我们。”

卢慧姗便说:“这钱还没送出去呢,就往回要,这点子钱,够什么?”说罢,又与青鸟说:“她们仗着年纪大欺负你,往日也就罢了,今儿我瞧见了,定要替你出一口气。”

“何曾呢?”红螺道了声委屈,又说:“她有这手艺,平日里哄了我们多少去,偏都只当我们哄了她的钱?我们是有苦说不得,得罪了她,回头想点什么,可又找谁去?”

卢慧姗笑个不住,说:“我这才说了一句,她就有十句等着。这丫头,也不知妈从哪里找出来的。可见妈还是疼你些儿,我那几个,不是锯了嘴的葫芦针都扎不出一句话来,就是蠢的。”

卢慧娴道:“你得了好儿还偏这样说,我可不依。”

季嬷嬷笑道:“我的奶奶们,快别说了,任是哪一个,太太还不是一样的疼,再说回去,只怕大爷又说太太偏疼奶奶们了,可叫人怎么说?”

张凤娥和林黛玉两个慢慢吃着奶豆腐,一面听两人斗嘴,好不快意。她们才吃了半碗,许景那一碗已见了底,闹着还要,他奶嬷嬷不敢教他多吃。厨房里又送了大半碗肉末菜粥来,一碗碧粳饭,并三样菜,一样肉末白崧豆腐,一样水晶肘子,一样韭菜鸡蛋饼,还有一碗鸡汤,哄了他用。

许景小孩儿心性,见了这几样,立时就把奶豆腐丢到了爪哇国去。吃了那一碗奶豆腐,肚里已是饱了。闹着要,其实也吃不了多少。粥喝了两口就不要了,那两样菜尝也未尝一口,倒是一小碟子韭菜鸡蛋饼都吃了,鸡汤却是喝了一口就不要了。

“他倒是喜欢这个。”许大奶奶听了,说:“他就喜欢这些艳色儿,连吃东西也拣这些颜色的,也不知是个什么毛病。亏得周岁那一日没抓了那一盒胭脂,不然,我们老爷也不能这么喜欢。”说完,方才想起荣国府那位衔玉而生的公子就是抓了脂粉钗环,见黛玉面无异色,忖度她该是不知,便也只作不知,笑着又说别的。

下午老太太虽交代了,卢慧姗在卢慧娴这里用了晚饭,仍旧往老太太屋里去了一回,请了安,陪着说了会子闲话,便告辞回去,林珗林琰兄弟两个亲自打马送到许府。

卢慧姗一去,张凤娥陪着老太太说了些闲话也就散了。卢慧娴和林黛玉两个送了卢慧姗,卢慧娴便送黛玉回去,姑嫂两个说了一回贾府里的事,见外面天已经漆黑,又起了风,恐夜路不好走,交代了丫头婆子一番自回去歇息不提。

25第二十五章

次日,一家人又去了崔家。

因崔老爷是继室所出,林海之母与继母不甚亲热,自林海外祖父过世后,两家便断了往来。还是有了林珗后,两家方才重新走动起来。

崔家也是书香簪缨之族,只他外祖这一支子孙不继,渐显颓势。崔然至二十多才肯发愤,才又渐渐好起来。于前几年点了国子监祭酒。又置办了这一处宅院,赶着在崔懋大婚前,接了老太太并老爷太太过来一起住。于今虽说是五世同堂,所幸人口不多,倒还宽泛。

老太太年近八旬,满头银丝,却眼不花耳不聋,拉着林海就说:“当年来家里,你还在你母亲怀里,这一转眼,儿子也这么大了。”又叫了林珗林琰林黛玉卢慧娴和张凤娥到跟前,看了这个看那个,最后拉着卢慧娴打量了一回,说:“好孩子,难为你了。”

说得卢慧娴红了眼圈,强忍着反去劝太夫人,笑道:“又何尝不是我的福分呢?”

老太太笑着点了点头,道:“你是个明白人,福气还在后头呢。”

一时丫鬟们送上表礼,各人均是两匹尺头,另有些别的玩意。林珗林琰的俱是一对状元及第的金锞子和一方宝砚,黛玉和张凤娥的则是两个项圈,只卢慧娴的稍厚一些,是一副红宝石头面。便是林海,也有表礼。

林海因笑道:“年纪一大把了,还得您老的东西。”

老太太嗔道:“别说你年纪大了,就是有了孙子,有了重孙子,在我面前,那也还是个孩子。”

崔太太接了这话说:“就是这个话。”一行人又给崔太太行礼,自有表礼,比老太太的略次一等,林珗林琰的只把金锞子换成了银锞子,又添了一对笔锭如意的银锞子,黛玉和张凤娥的则是一个项圈并一对笔锭如意的金锞子,卢慧娴的也是一副头面。

再有大奶奶,就又次一等,不过林海就没有了。

崔太太便引着自家媳妇女儿孙子给林海认识,“这是懋儿媳妇,这是二丫头。”又指着奶妈子抱着的涵哥儿说:“这又是一代人。”

几个人给林海磕了头,老太太便说:“今儿你们头一次来,也叫懋儿和志儿进来见一面。”

便有丫鬟去二门上传了话,不多会子,兄弟两个进来,磕了头,与姊妹们见过,仍旧出去。林海就说:“正好我带了他们兄妹过去见舅父,烦懋儿和志儿带个路。”

老太太便道:“他倒是时常念叨着你,你们父子陪着他说说话也好。近年年纪大了,越发的方,见了懋儿和志儿,也没个笑脸,成日里见了就问书,若有不对便要骂,两个孩子也不敢往他跟前去。”又向卢慧娴姑嫂三个和崔嘉怡说:“你领着你嫂子姐姐妹妹见了老爷还是过来我这边,你祖父说起话来连饭也顾不上的,别教她们也陪着。”崔嘉怡答应了。

崔太太也起身,笑道:“我和外甥一起过去,便是老爷忘了,还有我提醒着呢。”屋里的人都笑起来,

老太太也笑道:“正是呢,我这里有懋儿媳妇她们呢。”说了又问大奶奶,道:“然儿说了几时回来?”

大奶奶道:“想必还得会子。”老太太听了免不了说了几句,又说:“若是回来了,教直接去他老子那里。”大奶奶答应了。

崔太太遂带着一众人等作辞,大家送至穿堂。崔太太领着众人过了这东西穿堂,便是园子,南边立着一个粉油大影壁,再往前,就有一个院门,却不进去,再往前,是一条弯弯曲曲的游廊,进了游廊,行了一射之地,眼前一转,便是正房大院了。

一时进去,崔老爷已然在,见了林海及其子女,笑呵呵地连道了几声好,便顾不上别的,拉了林珗林琰两个就问起书来。

见此,崔太太笑着让座,又命倒茶拿果子,说:“让老祖宗说中了,”又向崔老爷说:“他们一路走过来,你也让孩子们坐下歇一歇,喝口水,再说话不迟。”

林海便说:“舅舅愿意教导他们,那是他们的福分,他们年轻,多站会子又值什么?”

崔老爷冷哼了一声,道:“懋儿和志儿平日里就是吃苦太少,不知世道艰难。”崔懋和崔志一听他祖父这么说,忙上前请罪。

崔太太见此,知道又要说教,遂起身说:“你们说话,我们娘们也说说话儿。”

崔老爷便说:“我们家里如今就她一个女孩儿,老太太未免溺宠,若有冲撞你们的地方,只管说。”

卢慧娴道:“怡妹妹极好,我们也投缘。”

崔老爷点了点头,崔太太便领着几人去了里面说话,一时老太太处来人,崔太太便亲自送她们出来,命她身边得用的人送去老太太那边。

仍旧从原路回去,经过方才那小院时,崔嘉怡就指着说:“这是我大嫂子的屋子。”原来小懋奶奶随老太太住,黛玉度其处该是从老太太后边的园子隔断过来的。

崔嘉怡今年方十一岁,她母亲年近三旬才有的她,兄姐都比她大上许多,她又惯会撒娇撒痴,是以阖家上下无有不疼她的。自她大姐出阁后,家里就剩她一个女孩儿,未免有些孤单,今儿见了张凤娥和林黛玉两个,偏又极为合得来,越发的高兴。

“我们从后面进去,好叫老祖宗吃一惊。”说罢,便引着卢慧娴三个从一旁的鹅暖石甬道过去。

那两个引路的丫鬟忙拦住她,道:“好姑娘,这边远,今儿又起了风,仔细冻着了。”

崔嘉怡也不理会,只说:“太阳这样大,哪里就冷着我了。”又说:“走这一路,只怕还要出一身汗。”

两个就不好说得什么,只得回来和卢慧娴说:“我们姑娘就是这个性子,总不肯听人说,奶奶多见谅。”又问黛玉:“林姑娘怎么样?”

崔嘉怡便拉了黛玉的手,向她笑道:“林妹妹的手比我的还暖和些儿。”

黛玉笑道:“我穿得比你多,手一直也放在里面,自然比你的暖和。”

卢慧娴便说:“那我们就走走,就劳烦姐姐先过去,省得老太太白担一场心。”

崔嘉怡已等不急,一手拉了张凤娥一手拉了黛玉便往前走,一壁走,一壁回头和卢慧娴说:“我们先走,娴姐姐也快来。”

几个人一路走,崔嘉怡就说着园子里哪里怎样好顽,哪里景色好。其实崔家宅院小,并没有另外修园子,崔懋大婚时这一处又隔去了些儿,并没有什么风景。不过,听崔嘉怡一说,又格外的不同起来。

“我最爱那一个亭子,夏天的时候可以坐在亭子里钓鱼,那些鱼蠢极,那一回我连饵也没放,竟也咬勾了,且还钓上来了,你说奇不奇?还有一回,吃急了些,竟自个儿把自个儿的嘴唇勾住了,钩是取下来了,它的嘴唇也伤了。虽放了回去,也不知活没活成。”

听见活没活成的话,张凤娥和黛玉两个都想起早逝的母亲,立时便伤感起来。崔嘉怡见她二人神态,只当她两个是可怜那鱼儿,又好笑,又感念二人心慈,忙拿话劝慰,又岔开话题,问起两人现今读什么书,家里请了谁做西席,学问如何,说了一回学里的趣事,又说起针线。

黛玉便道:“我是不成的,”说完,又一指张凤娥,说:“凤姐姐的针线才好呢,妈妈们无有不说好的。”

崔嘉怡便闹着要看,张凤娥拗不过她,才解下一个装槟榔的荷包递给她。崔嘉怡接了一瞧,不及细看,便觉着十分雅致。香妃色的缎子,疏疏一丛兰草,旁边学慧纹的技法,用黑色绒线勾了一首小令。

再看二人装束:黛玉梳着卯发,系了两串红珊瑚珠子,藕荷色的对襟长褂,只有领口袖口用银线勾了云纹花样,系一条遍地金的长裙,裙角压着碧绿环,披着白狐里子鹅黄面子的斗篷;张凤娥则不同,米粒大小的珍珠间着金珠合着头发编了一条长辫子,拿一根香妃色的宮绦系住,藕荷色的小袄,鹅黄比甲,系一条撒花长裙,花色略偏素淡,腰间系着蝴蝶纹样的碧玺并一个五福如意长穗宮绦,披着灰鼠里子橙黄缎面的斗篷。

崔嘉怡看着,不禁在心里赞了一声:“这张家姐姐倒是个识趣的人。”

穿着一样雅致,偏她的要比黛玉略低一筹。

林黛玉见她先是看了荷包,然后就只管盯着人瞧,便推她,道:“姐姐可是魔症了?这荷包好是不好?怎么不看荷包,倒盯着我们瞧,可是我们脸上沾了什么东西不成?”

崔嘉怡醒悟过来,笑道:“我是想,这样好的针线,也只有张姐姐这样的人才做得出来。”

说着话,已到了老太太的后院,只两个小丫鬟坐在外面台矶上说话,看见她们过来,便笑着迎上来,说:“林奶奶姑娘们怎么从这边进来?”两个争相打帘子。

几个人进去,崔嘉怡就扑到老太太身边,拿着那荷包,说:“老祖宗瞧瞧,这个荷包怎么样?”

老太太拿开瞧了一眼,说:“倒像是慧纹,”又要眼镜,旁边就有丫鬟拿了眼镜过来,崔嘉怡接过,亲自替老太太戴上,老太太拿到近处仔细瞧了瞧,方才点着头笑说道:“针脚密实,难得的是这心思,比之慧纹也不差。”

崔嘉怡便伸出手来,笑道:“那老祖宗可得赏我。”

老太太便伸指在她额头上狠劲点了一下,笑骂道:“好不要脸的丫头,你做得这样好的针线,怎么没有早拿来孝敬我?”说罢,便把荷包递给张凤娥,“好孩子,想是下了功夫的。”

崔嘉怡攀着老太太的胳膊,问道:“老祖宗怎么就知道不是娴姐姐的针线?”

老太太只笑不说话,便有丫鬟悄悄地往老太太头上指了一指,见着抹额,崔嘉怡方才明白过来。

那抹额原是卢慧娴的针线,家里人的针线老太太俱是知道的,如今既不是卢慧娴做的,黛玉年纪又小,便只有张凤娥了。

笑闹一阵,崔嘉怡便起身朝张凤娥赔礼,说:“方才玩闹,教姐姐笑话了。”

知是说方才贸然那她的针线说笑的事,张凤娥忙起身还礼,说:“原是姐妹之间顽笑,妹妹快别放在心上。”

老太太瞧了,心里也欢喜,说:“这才是知礼的孩子。”

26第二十六章

中饭时崔然方才回来,热热闹闹地吃了饭;说了一个下午的话;吃了晚饭方才回转。

第二日又是许府;因是两姨亲,只林珗夫妻两个带着弟妹过去。

春闱在三月;过了年,一转眼就到了。老太太见时间太过紧迫;商量于林海;待会试完了怎么样;若是中了,便等殿试完结再替林珗卢慧娴两个择吉日圆房。两个说好了;老太太恐卢慧娴心里不好想;亲自叫到房里如此这般说了一回。卢慧娴早想着这事,偏她抹不开脸面开口,今见老太太也是如此说,哪里有不同意的。当下说好,老太太又和林海说了,林海才说与林珗知道。

连襟两个同时进场,两家俱是喜欢,合着一起进场。待送了两人进去,两姨亲家再见了面,不免比往日文人小说下载更亲热了些儿。

两家里的女人却又是一个心思。

许太太自是指望儿子高中光耀门楣,又恐他不中。卢慧姗却担心一个中了一个没中,若是林珗中了,许朗怕是脸上下不来;若是许朗中了,又恐妹妹忧心。

卢慧娴不担心林珗不中,却担心林珗中了。入了翰林院倒是好,若是选了官,放到了外地,她是跟过去还是不跟过去?若要说不跟着,她心里自然舍不得;若要说跟着去任上,不说辜负了贾敏的心意,老太太跟前,她也说不出口。

不日,正是出场的日期,林海无事人似的,在花房里照料着那一屋子的兰花。卢慧娴姑嫂三个聚在老太太屋里,也没得心思说话儿,只盼着人早些回来。

一时人进来回说已是回了,正和老爷说话呢,一会子再进来给老太太磕头,老太太忙就说:“不忙着,只要人回来了,我们就放心了。他这几日在那里必是辛苦,赶紧洗了澡吃饭歇着才是正经,等晚上再见罢。”

这话才说完,又一起人笑嘻嘻地进来说大爷来了。揭了帘子,就见父子三个走进来。林珗看着瘦了些,精神倒还好。待要行礼,老太太拦着不让,说:“教不进来,怎么进来了?”又问:“饿不饿?”也不等他说话,就命传饭进来。

一家人也不分桌,热热闹闹用了饭。

林珗下场这几日,卢慧娴面上不显,仍如往日一般,人却清减了,可见她心里还是挂念着的。老太太嘴上不说,心里记着。今见了面,一个只管捧饭捧羹伺候,一个只管拿眼往那一处瞧。饭毕,略说了几句话,老太太就道了乏。

林海猜度老太太的心思,只吩咐林珗去歇着,便和林琰两个一径出了二门。林黛玉见她大哥也不跟上去,一步三停,似等人的样方,又见卢慧娴神思不属,说了三句话,倒有四句话不对,多少猜出几分,便辞了两个自回去。

榜单出来,许朗却不在,林珗中了第十六名。

喜讯传来,合家欢喜,正要打发人往贾府去报喜,门上就有人进来说宁府珍大爷并荣府琏二爷宝二爷过来道喜,又有崔懋带着崔志过来,许朗夫妻两个驾了车也过来道贺,一应亲眷好友,得了消息也打发人过来。

又有一日皇上批阅考中的卷子,因见了林珗的名字,又看了籍贯,心里猜着几分,便细细看起来,更是欢喜。便传旨唤了林海进来问话,道:“这一个可是你族中之人?”

林海已料着,便说:“正是犬子。”

皇上便笑了说:“只怕是青出于蓝胜于蓝,可比你还强些儿,朕瞧着,有状元之才。”

林海忙说:“陛下瞧着老臣的面呢,他年纪小,没读几本书,虽还算用功,到底见识有限,作的文章不过平平,不过略能见人罢了,哪里当得陛下如此称赞?”

皇上道:“如海过谦了,依我看,这孩子是个好的。”

林海的心思皇上心内明白,唯恐儿子年纪小盛名太过,将来难有作为。心内作定主意,便放到一旁,另看旁的。

一日皇榜下来,林珗在二甲第九名。

贾政得了信息,心里欢喜一阵,想起宝玉来,一时又恨得不行,不免想起贾珠来,若是还活着,表兄弟两个一起得中,也是一段佳话,叹了一回,不知怎的,竟想起刘先生来,便想:若是宝玉得刘先生教导,这两年或可进学了也未可知。

一时几个清客相公走进来,口中道喜。说了不过几句,又有人进来说老太太请老爷说话,众清客均说:“正该给老夫人报喜,也教老夫人高兴高兴。”

贾政笑着应了,又说了两句,一起出了书房,各自散去,贾政便往贾母那边去。

不止宝玉和三春在这里,邢王二位夫人并李纨王熙凤也都在,说笑声外面都听得见,贾政心内诧异,即便外甥有了出息,万没有如此的。

门口丫鬟打了帘子往里说:“老爷来了。”贾政进去,请了安,笑说:“老祖宗大喜,外甥这样有出息,四妹妹地下有知,定然能放心了。”

贾母这里还不知道,听见说外甥,才想起约莫是今日放榜,更欢喜起来,问:“中了第几名?”

贾政说了,又说:“我还道老太太已经知道了,才这样欢喜呢。”

王熙凤拊掌笑道:“这是双喜临门。”

贾政正摸不着头脑,王夫人说:“我们大姑娘有喜了,说是前几日胃口就不好,身上也懒,只当是春日困乏,没往这上头想,昨日晚上回去忽然昏了不省人事,还是几个上了年纪的妈妈经的事多,当下禀了太子妃,请了太医来。我们姑娘到底年轻,又不曾经历过,自己吓着了,只当是得了什么大症候,再想不到是这样天大的喜事。才太子妃打发了小公公来,说的就是这事。”

正说着,外面忽然来了恩旨,说元春孕育皇孙有功,贾府教养有方,赐各色物件数样,待生下皇孙,另行封赏。

原来皇上听闻昨儿晚上东宫连夜传了太医,恐是太子身上不好,便问起来,内里伏侍的人便请了太医过来,一说却是喜事,又逢今儿放皇榜,圣上心内正高兴,未免多问了几句,底下人说了,听得姓贾,又问籍贯,一听是金陵,就问:“可是宁荣二公之后?”

底下人回说:“正是荣国公重孙。”

更是欢喜,忽而又想起林海娶的约莫就是荣国公的孙女,又问:“林如海可是他们家的女婿?”

他身边得用的大太监李铎就笑了说:“圣上好记性,林大人娶的就是荣府的姑娘,便是贾宫人嫡亲的姑妈,”李铎素日便知皇上的心意,度其意,便又说:“这一说,我倒又想起一件事来,今科二甲第九名的林珗正是林大人的大公子。”

皇上听了又笑了一回,说:“老话说好事成双,不如越发再添一喜。”

贾母等人并不知这回事,只当是皇上怜惜东宫子嗣不盛,才格外降旨。外面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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