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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缘-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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卢慧娴比黛玉想得更深,崔嘉怡请了程二姑娘,也请了林黛玉,程二姑娘生病的事自然瞒不过黛玉,也即瞒不过林家,可见得程家并没有瞒着的意思。那么,程二姑娘的病并不重。想及此,卢慧娴才说:“这样,亲家太太既没给信我们,我们若贸然上门,反而不妥。过两日,南边庄子里的螃蟹就到了,到时候送两篓子过去,也瞧瞧她,岂不好?”

也不怪卢慧娴这样谨慎,十几岁就要出阁的女孩子最是忌讳身子不好。端午节送节礼的婆子回来就说程二姑娘病了没见着,不过两月,竟然又病了。即便卢慧娴不愿意多想,却也有些担心。

眼瞧着就是八月了,两家虽还未说定婚期,也□不离十。这个时候,若程二姑娘出点什么事,于林琰名声上只怕会有妨碍。

却也不好立时打发人往程家去。若程二姑娘不是什么大症候,这样特特去瞧,程太太是个泥人也要生气;便是程二姑娘病着,程太太才最心疼,这会子只怕记着请医请药,他们上门,是个什么意思?倒不像是探病,是气人去了。

缓上两日,既显了关心,便是要探问消息也不显痕迹。

不日,南边果然来了人。一路走来,剩下的也不多,只荣国府、卢家、崔家、许家和程家各送了两大篓子。

去程家的婆子进来回话,道:“亲家太太说,正想螃蟹呢,奶奶就送了好螃蟹去,叫我带话给奶奶,说多谢想着。”

“赏了我一个上等封儿,二姑娘又赏了一个。”说着,从袖子里拿出两个荷包给卢慧娴看。

卢慧娴摆了摆手,笑道:“赏你的,你就拿着罢。”又问:“亲家太太可好?二姑娘可好?”

“才李妈妈还说,昨儿晚上多吃了半碗碧粳饭,临回来时,还说带问老太太好,改日得空了来给老太太请安,”说到程二姑娘时,那婆子就迟疑起来,“二姑娘看着瘦了些……”再要说什么,却又犹豫着不说。

香螺骂道:“哪里学来的规矩,奶奶跟前,也这么回话?”

那婆子打了个颤,忙站起身来,道:“奶奶恕罪,奶奶恕罪。”

卢慧娴心里一“咯噔”,莫不是真出了事?哪里有心思计较这些,摆了摆手,道:“罢了,念在你是头一回,且仔细说来,二姑娘好不好。”

那婆子忙磕了个头,再不敢犹豫,道:“二姑娘精神不大好,说了一炷香的话,二姑娘就咳了两回。二姑娘说是染了些寒气,前儿节前中了暑气,屋里就撤了冰,二姑娘贪凉,晚上睡觉掀了被子,凉了肚子。”

倒也说得过去,卢慧娴摆了摆手,打发了那婆子。

卢慧娴心里不信,奈何她不是贾敏,这事她却不好打听。

作者有话要说:下一章27号更

45第四十五章

又过了半月,程家一直没有任何消息传出来;且因秋闱将近;卢慧娴就把这事放下了。

不想;下场那一日,程家忽然传来消息;说程二姑娘没了。

卢慧娴愣了半天神,醒悟过来;忙就交代香螺传下话去;不许教老太太知道了;这才要素净的衣裳换上,立刻赶往程家。

程灵韵是未出阁的姑娘家;按规矩不能发丧。只程灵素的屋子挂了白幡;外面如常,只门子个个不苟言笑可看出家里出了事。

程太太原是在程灵韵屋里的,小懋奶奶程灵素恐母亲见了妹妹旧日住的屋子用的物件反而更伤心,便又劝又哄又拉的架了出去。

程灵素出来迎她,眼睛红肿,眼角还有泪光,卢慧娴道了声节哀,进去给程太太请安。程太太看着她,愣了会子,似才瞧见她的摸样,虚抬了抬手,道:“多谢你还惦记着韵儿,也不枉你们好一场。”

卢慧娴和程灵韵总共也就见了几回,头一回就是崔老太太八十大寿那天,后来两家订了亲,程灵韵出来得少了,见得更少,便是见了,她们一个是当家奶奶,一个是未出阁的姑娘,也不在一处,说不上有多少交情。若换一个人来说,自当是客气话。但程太太说这话的神情不大对,倒像是认真的。卢慧娴就觉着不对,细细瞧程太太面色,见她双目无神,似不认得她的样方。

程灵素这会子也看出来了,喊了声妈,哪想程太太却拉住她的手笑起来,“韵丫头,这会子怎么来了?我这里正要摆饭,厨房里做了桂花莲藕,是不是谁和你说了,往日叫你过来和我吃你还不来呢。”

一抬眼,瞧见卢慧娴,又拉了她的手,笑道:“这是怎么说的,什么时候来的?我竟不知道。”就骂丫头婆子,“也不早些说,怠慢了贵客。”

好似变了个人。

程灵素顿时吓得三魂六魄去了二魂五魄,只剩下那一魂一魄,哪里还有主意,只管流泪叫妈。

程家别房的人都在老家,京里就他们一家子人,程灵素姊妹上头并无兄长,只一个幼弟,比程灵韵还小一岁,尚在上学。程太太倒下,家里便无人主事。

程灵素来了还能靠着她,现如今她慌了神,下面的仆妇小丫头更是没了主张。

卢慧娴和程灵素差不多大的年纪,也不比她好多少,因着不是自个儿的亲娘,还不至于没了主意。

按说,她是客,不好管主人家的事,但此刻一屋子上下都没了主意,程太太又是这么个情形,少不得越俎代庖帮上一帮,忙调度人去请大夫。

倒是程太太身边的罗妈妈,有了年纪的人,经历的事多,慌乱了会子,见卢慧娴镇定地叫人请大夫,才醒悟过来,忙稳住心神,扶了程灵素起身,说:“太太两日两夜没有合眼,又遇着这样的事,着实伤了心神,一时迷了心窍,姑奶奶别怕,过两日缓过来了也就好了。”就喊丫头拿安神的丸药来。

一时大夫来了,诊了脉,倒是和罗妈妈一个说法。因家里有安神的药,索性连药也没开,只教按时吃饭,若不能吃饭,熬些参汤吃一些也好,只不可再劳累,也不可再伤神等语。

夭亡之人,谓之福薄,视为不吉祥,是不许在家里停灵的。卢慧娴是未正接到的消息,一路赶来,又遇着这一码事,忖度有些晚了,见程太太这里事了,便提出给程灵韵上香。

程灵素亲自引她过去,出得门来,卢慧娴因说:“昨儿中午吃酒,老太太还说,等二叔得个功名,再迎了韵妹妹进门,来年再添个曾孙,家里就热闹起来了,待百年后见了我们太太,也不怕没话回。说得好好的,怎么忽然就没了?”说着,滴下泪来,“我还没敢和老太太说,怕她老人家受不得。”

虽说还未过门,但临进门前人却没了,程家无论如何也得给林家一个交代。于今程太太不好了,这事情自然落在程灵素头上。

这也是预料中的事,便是卢慧娴不开口,她也要主动说。程灵素斟酌了一下词句,方说:“该说家丑不外扬,你也不是外人。何况,于今二妹妹都没了,再瞒着还有什么意思?”

一听这话,卢慧娴心里又惊又怒,随即却是疑惑。面上却半点不显,也不插言。

“开春时二妹妹落了一次水,落下了咳嗽的毛病,请了秦太医来瞧,开了药,只教好生吃,慢慢的调养着,二妹妹身子好,一年半载的也就好了。吃了药,原说好些了,也不知怎么的,忽然就反复起来,一次比一次重……都七月底了……”程灵素已哽咽不能语。

七月底了,八月初秋闱,这是怕影响了林琰考试,所以才瞒着。再说,这个时候了,瞒不瞒也没有多大的用处了。便是告诉给林家知道,也救不了程灵韵的命。

“韵妹妹是个好的。”卢慧娴一时也不知该劝些什么。

“打小儿,家里人亲戚们都说她是个有福的。她又能说会道,原先祖母在时就最疼她,连韬哥儿也靠了后。后来又说了你们家,你们老太太菩萨一样的性子,不说你,玉妹妹也那样和气,偏她……”程灵素一行说一行哭,一条帕子湿透了。

“韵妹妹那样的为人,那样的行事气度,谁不喜欢?”卢慧娴也不好受,虽说没得什么交情,但见那几次,倒也爱她的为人。

上了香,卢慧娴便要走,程灵素不好留她,起身要送,卢慧娴自是不让。程灵素素知她的为人,知她不是假意,何况,这屋里也离不得她,便不讲那些虚套客气,打发了身边的大丫鬟送她。

卢慧娴也不是要瞒着老太太,再说,瞒得了一时,瞒不了一世,总是要知道的。只是她都不知实情,丫鬟婆子们也毫不知情,冒冒然然说出去教老太太知道了,恐怕丫鬟婆子们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倒叫老太太跟着白着急。是以,才一回来,便往锦寿堂见老太太。

“……倒是个重情重义的,恐怕耽误了二叔的前程,硬撑着……”唏嘘不已。

说一回,卢慧娴把程灵素的话重新过了一遍,顺道想了一想,便知必定是那次落水不同寻常,却想不出与何人有关。只是程灵素未说,料想还是顾忌着娘家的体面,不肯说这个是非。若不是她们两个好,只怕这话她也不会说。

老太太也是禁不住泪流满面,一个劲地说:“才多大点的年纪……我们这腐朽了的人,倒还活着。”就说了如何请医服药的事,想着程灵韵病了几个月,不知受了多少苦,顿时想起早逝的丈夫儿子和贾敏来,面色越发黯然。

原就是怕老太太伤心过度伤了心神,见此,卢慧娴忙劝道:“老太太千万保重身子,我们这一大家子都还指望着老太太呢。”

老太太面色就缓和了些,道:“不过是个老不死的罢了。”

卢慧娴见老太太眼里有笑意,松了口气,“你还说老,曾外祖母听了您这话,指定要和您好好说道说道。”

气氛就缓和过来,老太太就问起什么时候出的门,停在哪座寺院,是就在这边买地埋了还是送回老家,若是送回老家,订了日子没有,卢慧娴一一说了,老太太就说选个日子去庙里捐些香油钱,替程灵韵立个长生牌,也算是一份心意。

林琰看着散淡,却最像贾敏,重情重义。虽说和程灵素连面也没有见过,但亲事定下来有两年了,必定已经放在了心里。

十二、十五还有两场考试,老太太作主,把这事暂且压下。

作者有话要说:这一章少得点,有点拿不定主意写细一点还是略过去。

下一章31号更。

46第四十六章

榜单出来,林琰的名字在首位。

随了前朝的习俗;今人仍有榜下择婿的惯例。按说要到明年;但也分人。

若是贫寒学子;自然要看会试的成绩;但若是世家子弟,便没那些说道。

何况林家士族书香门第;又无婆婆管束,门风也好;林海只一个嫡妻;于今长子也是如此;哪个女孩儿不想有个一心一意待自个儿的夫婿?但凡疼女儿的人家,自然情愿结这样的亲。当日林琰定亲;多少太太奶奶暗暗懊恼;怎么没有早些下手。

林琰虽才中举,却夺了头名解元,传言此子比之其父其兄,更有过之而无不及,来年会试必定榜上有名,说不得状元及第,前途不可限量,程灵韵偏又没了,是以,京中那些家里有待嫁女孩儿的人家十之□动了心,只是眼下不是时机。所幸再过两月便要过年,那时,程灵韵死了也有四个月了,林琰再说亲也合适。

因这,请荣国府、崔家、卢家和许家吃年酒的比往年多了两三成,都指望着能成事。

不想,才过十五,林家忽然传出消息,林琰出京游学去了,两三年回不来。

这是婉转地拒绝了所有人,这些太太奶奶们不生气,反而叹他情深,只是可惜结不成这门亲。

此次会试林琰自是没有参加,徐朗倒是谋了个进士出身,选馆没选上。恰好山东高密有缺,家里活动了一下,顶了这个缺,即刻往高密赴任去了。

林珗留了馆,授予编修一职,正式在翰林院行走。

喜事一来,就是接二连三,先是卢慧珊又生了个哥儿,接着,福建那边来信,张凤娥得了个姐儿,跟着卢慧娴又诊出有孕。因程灵韵带来的阴霾,才算消散。

这一日贾敬的寿辰,因贾敬好烧丹炼汞,在城外玄真观修道,自命方外之人不理红尘事,但家中儿孙却不好不理会,也请了贾母等人是日过去玩乐。贾母是个爱热闹,当下就说定然去。那会子史湘云也在,贾母就想起黛玉来,那边贾宝玉就说:“珍大嫂子说得了几盆好菊花,正好云妹妹也来了,就差林姐姐和林妹妹了,老祖宗赶紧打发人去接她们,那才叫热闹呢。”

贾母无有不应的,立时就打发人去接。宝玉想着下午黛玉要来,就说下午不去上学,就去学里请假,便去了。三春和宝钗史湘云也出去,往李纨那边去了。

贾母不喜女孩子读多的书,去年就停了三春的课,平日不是陪着贾母说话,就是跟着李纨做针线罢了。

贾母留了薛姨妈说笑,因说:“我这些孙子孙女,只这一个是没良心的,每每我打发人接她,三回能来一回,还算是好的,我算是白疼她了。”

薛姨妈忙说:“不是这样说,她们家里人口少,于今她大嫂子身子不便,一大家子的事,她不帮趁着还能靠谁?也亏得她这样能干。”又说:“等琰哥儿娶了亲也就好了。”说完,想起程灵韵的事,自悔失言。

“我可怜的琰儿,”才要说点什么转圜,贾母叹了一声,又骂道:“天下也有他这样狠心的父亲,孩子遇着这样的事,他倒还把孩子往外推。别说是不是他的主意,就算孩子要出去,做父亲的不说拦着,竟还真个让他出去。万一有个好歹,我看他怎么和我那苦命的女儿交代。”

薛姨妈见贾母并不避讳,索性就接着这话说:“琰哥儿今年怕有二十了罢。”

贾母摇了摇头,一副说不出口的摸样,伸手比了个二,又比了个一,道:“都二十一了,珗儿要大四岁,也是成家晚,若放在别人家里,他们这样的年纪,儿子都该启蒙了。你看他们兄弟,一个尚还好,总算是有个家,媳妇也争气,有个飞儿,也才刚会说话,一个还没有着落,教我怎么不急。以后林丫头的大事,我再不许他老子胡闹的。”

薛姨妈道:“天下哪里有不疼儿女的父母,琰哥儿随了他娘,是个重情的,偏又遇上这样的事,也难怪他心里过不去,出去散淡散淡,过一段时日也就好了。说是要去两三年,哪里有不回来过年的?就算姑老爷同意,只怕他们老太太也不应。老太太只管等着年下他来给您拜年。”说着,笑起来,“琰哥儿这样的人才,还怕找不到媳妇?正好,老太太趁着这段时间替他掌掌眼,挑个好的。”

赞贾敏重情,不就是赞贾母重情。

“就是太老实了,”贾母脸上才有了笑意,摆了摆手,道:“他们家里上有老太太婶子,下有嫂子,要我这外人操什么心。”心里却极受用。

薛姨妈哪里听不出这里面的门道,越发的说:“嫡亲的外祖母,怎么是外人?我看几个孩子不是这样的,老太太偏要这样说,我一个外人听着心里就怄得不得了,何况是他们,岂有不伤心的?只当老太太不拿他们当一家人”

“倒是我的不是了。”贾母笑道。

“可不是老祖宗的不是?”鸳鸯应了一句,薛姨妈就笑起来,贾母也笑,说:“这天下的事,对的都是他们小的,有了不是,就都往我们这些老东西身上推。”

薛姨妈就点头,贾母因问:“宝丫头多大了?”

薛姨妈正想着怎么提起这个话头呢,闻言,喜不自禁。到底是有了年纪又是大家子出身,并未露了痕迹,只作寻常关心小辈,遂笑道:“老太太还想着她?正月的生日,今年足十四了,马上就十五了。”

贾母虽有一点意思,却不多说,只道:“比林丫头大两岁。”又问是哪一日的生日。

薛姨妈说了,贾母便说:“那明年是她的整生日,我替她做,”又向鸳鸯说:“你替我记着,回头和你琏二奶奶说一声,别忘了。”

下去就说起三春和宝玉,薛姨妈就不知贾母到底是个什么意思,问了年纪,却不问八字,不像是要结亲的意思。若没这个意思,说完了林琰之后,又为何偏提起宝钗,又问年纪又要替做生日?

想来想去,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

一时,丫鬟进来回说:“林姑娘来了。”

贾母忙道:“快去请宝玉和姑娘们来。”

宝玉三春史湘云和宝钗刚从后门进来,帘子撂下的响声还未歇,前面的湘帘也响起,却是林黛玉到了。

因不见林珺,贾母问起,林黛玉笑道:“她外祖母今年六十大寿,她要表孝心,正忙着做针线呢。”

贾母道:“往日瞧着就是个孝顺的孩子,竟这样有心,”又说:“有这个心就好,哪里就要这样,仔细抠坏了眼睛。”

一语未说完,黛玉就笑起来,道:“前儿我们老太太也这么说,我们都好笑。”

史湘云忙问:“这有什么好笑的?”

黛玉道:“你们不知道,开年那会儿说起,她就说做一身衣裳,一双鞋子,一个抹额,给老太太祝寿。急得不得了,宋妈妈被她使唤着画了好几幅样子,她自己也画,还不让我闲着。我们看她那样急,再精细的活计,有半年也尽够了。”众人都点头,黛玉就握着脸笑,“画好了花样子,又选料子,一连忙了一个月。我还道她改性子了,谁知,选了料子就说歇两日。总说时间还多,今日推明日,明日推后日,一直没怎么动。上个月婶子问起来,找出来一看,才做了一件上衣,又着急起来。”

说得众人都禁不住笑起来,薛姨妈道:“难得的是有这个心。”

贾母也点头,说:“可不是?”

话音未落,红绡拿着个油绿小包袱递给黛玉,贾母忙就问:“这是什么?”

黛玉便递给鸳鸯,说:“我看珺姐姐画的样子好,给老太太做了一个抹额,一个香袋。”

鸳鸯度贾母的意思,就拿到贾母跟前解开,往里把抹额拿出来,递到贾母眼前,说:“前儿老太太还说要我做个这个颜色的,再往下,天儿一天天冷下来,这个颜色看着暖和。可巧儿姑娘就做了一个,倒教我拣了便宜。”又说:“这花样也好,颜色好,意头也好,我们再是找不到这样好的样子。”

贾母示意拿过去给薛姨妈看,笑说:“倒还好,花扎得比上回的好。”

薛姨妈拿着一看,不是对称的摸样,一杆虬髯的老梅枝横过去,枝上上歇着两只喜鹊,取的是喜上眉梢的意思。意头老,花样却不是老式的花样。关键是做得好,喜鹊鸟儿的眼睛似活的。听见这话,笑道:“老太太可是打嘴了,可到哪里找这样孝顺的孩子。瞧瞧,这样好的活计,也不知花了多少功夫,老太太连句好话也舍不得说,就不怕寒了孩子的心?下回不肯再做了,看老太太到时候后悔。”

宝玉坐在贾母的另一侧,手里拿着香袋,道:“林妹妹再不会如此。”又央告黛玉道:“林妹妹,也替我做个香袋,也不用再忙活,就照着老祖宗的这个做。”

黛玉微微颦眉,道:“你屋里就没有做这个的?”

史湘云笑道:“林姐姐不知道他的毛病,从来不用针线上的人做的活计。他屋里也就一个晴雯的针线好,还是老祖宗给的,袭人管着他房里的事,本就时间少,针线也不怎么好,一年四季的衣裳也够难为她们的了。这些小东西,多是姐妹们你做一个,她做一个。那时刚学时做的不好,也亏得他好意思带出去。”

黛玉确实不知,笑道:“真真是他,也幸得家里有几个姊妹。”

探春也说:“时常我们也替他做一双半双鞋,也不知他这是什么毛病,若说针线上做得不好也罢了。”

作者有话要说:下一章,3号更。

47第四十七章

因来得少,原先黛玉给住留那个院子已挪作他用。往常过来;都在探春屋里歇夜;这回史湘云住在探春房里;黛玉便和迎春住。

次日早起,黛玉几个才起;宝玉便过来了,袭人捧着一个葡萄样的玻璃水盂跟着。黛玉看着可笑;宝玉走到哪里;这个袭人必定跟到哪里;因问道:“大清早的你拿这个做什么?”

宝玉从袭人手里拿过水盂,抵给黛玉;顺势就在她身边坐下;道:“姨妈新进的好东西,先偏了我们。我们都得了,这一个是你的,我一直替你收着。”

说着,司棋端了茶来宝玉吃,红绡单端了一盏给黛玉。黛玉不等红绡走过来,自个儿起身迎了上去,正好转到迎春另一侧,接了盖碗,也不回去,就在这边坐下,道:“该留给薛姐姐,又想着我做什么?”

宝玉还没说话,袭人倒先开口说道:“宝姑娘那里多着呢,林姑娘只管拿着。”又说:“两个水盂,还有一个是黄瓜的,他说这个好,特特替姑娘留着的。”

倒不是黛玉故作清高目下无尘不肯收,而是宝玉就是这个性子。但凡她稍稍软和一些,他就没大没小,不知避讳。听袭人这样说,她越发的不敢接,遂笑道:“我可不夺人所好,还是你留着罢。”说了,又怕宝玉多心,又说:“我倒不爱玻璃的,给我也不过白搁着,倒是辜负了这好东西。”

宝玉遂讪讪的,想要怪责袭人,想着她也没有别的心思,只是黛玉不知她的为人所以误会了,道:“你听她说,这是姨妈给你的,我替你收着是本分,摆在自个儿屋里是个什么意思?”

黛玉笑笑,道:“既是给了我,就是我的东西,想来我给你了,姨太太也不会怪罪。”

宝玉是个通透的,见黛玉一再推辞,便知她是嫌弃这东西经了他的手。顿时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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