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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缘-第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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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张笑着接了,向林琰道:“二爷可算是回了,二奶奶打发人瞧了三四遍了。”送林琰进了门,方才把荷包丢给跟着的小子;笑道:“你们分了罢;”说完,又交代道:“别手里有一个钱用两个,仔细存着,回头没有钱,谁家姑娘愿意嫁。”
只怕是有事;林琰忙忙往内院去;不想陈氏却不在屋里,只几个丫鬟坐在台几上做针线,见他回来,忙起身请安,冬梅道:“二爷可算回来了,今儿飞哥儿挨了板子,老太太要撵秦先生呢。奶奶已经过去了,走时说,若是二爷回来,让赶紧过去。”
老太太不是不讲道理的人,林飞也不是第一次挨打,从来没有为这个罚过谁,必定是打得重了。想及此,林琰也有三分气。
林飞偎在老太太身边,叽叽咕咕不停地说着什么,一屋子的丫鬟穿花似的,满屋子打转。见他进来,老太太没有往日的笑脸,沉着脸,道:“怎么这会子才回来?”不等林琰回话,便吩咐木鱼,道:“称五十两银子来。”说完,这才转过头与林琰说:“秦先生那里你替我陪个不是,飞儿淘气,冒犯了他,请他看在飞儿年纪小不懂事的份上,多担待些儿。只是飞儿愚钝,倒是辜负了他的苦心。”
林琰不敢不应,应了个是,抬脚又出去。卢慧娴情知不妥,只是她又不好拦。涉及侄儿,自然也不好教陈氏出头,便扯林黛玉的袖子,林黛玉却只作不知,她也无法。
正愁着,就听黛玉说:“一时竟忘了,我那里还有一盒活血化瘀膏,比家里常用的好。”
老太太不疑有他,见她起身,便说:“打发个人回去也就是了。”
黛玉道:“我藏起来了,她们都不知道。”
老太太并没有多想,闻言,嗔道:“你也是大姑娘了,还这么淘气。”
林黛玉从屋里出来,就见林琰侯在廊檐下,兄妹两个相视一笑,林黛玉朝屋里努了努嘴儿,林琰一脸苦笑,两人都没说话,一起往外走。
走了一射之地,料着屋里的人听不见,林黛玉便吩咐红绡回去拿药,这才与林琰说:“虽说秦先生有错,但还是飞儿错在先。”说着,娥媚轻颦,又道:“只是秦先生手上太也没有轻重了,飞儿才多大点年纪,即便是做错了什么事,也不该下这么重的手。”
原来林飞今儿趁着休息时,把地龙放进了秦先生的茶碗里。
林琰听了哭笑不得,道:“也不知道像谁?”又说:“这个秦先生学问尚好,行事也正派,就是为人太迂了些儿。当日也是瞧着他这个性子好,敢管飞儿,却没料着是这样。”
两人方出院子,就有婆子回说:“大夫来了。”
黛玉忙道:“二哥赶紧引了大夫进去,只怕老太太等得急了。”
林琰略一沉吟,道:“你去园子里逛逛,我叫人在这里等着红绡。”又说:“我那里有上好的,回头打发有儿送进来。”
黛玉点头应了,一面催着林琰走,道:“我知道的,你赶紧去。”
屋里听得大夫来了,卢慧娴和陈氏两个忙起身,就要扶老太太,老太太摆手,道:“我多大的年纪了,还忌讳这些,什么见不得?”又说:“他年纪小,又受了惊吓,我们都走了,他岂有不怕的?”
听言,卢慧娴倒心疼起来,迟疑着也不肯避开,老太太反说她,道:“有我呢,你还有什么不放心的。”卢慧娴无法,只得和陈氏避到屏风后面。
一时,林琰引了大夫进来,老太太抱着林飞诊脉。倒是没甚要紧,闻得用了活血化瘀的膏药,连药也不肯开。老太太这才算是放下心。
倒是林琰瞧见林飞手心里青紫一片,隐隐透着血丝。原本已无气了,又生了四分气。
林海和林珗父子两个一回来就听到家里请了医生,忙忙都进来瞧。瞧见林飞的手心,也只林珗不以为然。只是碍着老太太和林海在,不好开口,只暗暗横了越发得意的林飞一眼。
林飞天不怕地不怕,就怕他老子。见他老子看过来,便不敢做声。他略乖觉些儿,却惹得老太太越发的怜爱,越发心疼。
吃罢晚饭,老太太单留了林海父子说话,道:“依我的意思,这个秦先生留不得了。”
林飞上学也有半年了,一本千字文还没学完。这也罢了,请秦先生原也不为这个,不过是想着他性子方正,治得了林飞。过个一二年,再另请开蒙的先生。谁成想,秦先生倒是狠得下心管教,却又没得本事让林飞服他,师徒两个斗起法来,反倒越发的淘气起来。
林海也是从西山回来才知道,看这样不是法子,正打算重新寻一个夫子。哪知,他还没来得及和林珗商量,就出了这件事儿。遂点了点头,道:“是我疏忽了,”说着,也不知想起什么,又笑起来,道:“也不知这孩子接了谁的代,我看他爹和他叔叔都还好。”
老太太横他一眼,道:“接谁的代?你莫说飞儿,我白眼瞧着,和你比起来,飞儿还是好的。”忽而叹气,“也是家里孩子少,一家子都指着你一个,打小又禀性弱,谁舍得说你,也就你父亲管得了你。”
父子三人见老太太伤感,忙拿话岔开,林珗道:“秦先生虽说有错,但飞儿也实在是不成个体统,”才说,就见老太太看过来,忙停住,又说:“秦先生必定是留不得了的,只是一时半会子也寻不到好的,倒不如先留下,等寻到好的再说。”
听前面这句话,老太太面色方才缓和些儿,待听到后面这句话,便说:“也没见过你这样心狠的老子,孩子手伤成那个样子,连笔都拿不住,你就逼着他写字。”林珗如何不心疼,但林飞才上学,遇着事就在家里歇着,一旦形成习惯,往后就更难管教了。老太太此时满心满眼只有林飞手上的伤,哪里想得到这些,便是说给她听,也未必听得进去。
见此,林琰便笑说道:“爹和大哥没有时间,这不是还有我么?”
老太太又不同意,道:“这没多少时日你就要下场了,哪里得闲?飞儿的事不必你操心,横竖他现在年纪还小,黛儿也教得了他。若到时候还是没寻到好的,就教黛儿先教千字文。再说,你爹于今能有多少事儿,种花就有时间,教自个儿的孙子就没有时间?”
说着说着就说到了自个儿头上,又是当着儿子的面,林海老脸一红,讪讪的说不出话来。
这教他怎么回,说他狠不下心管教孙子。老太太立马有话回他,当日管教儿子怎么就下得了手。
林珗哪里不知林海的为难,忙笑着解围,道:“哪里要劳动爹,我每日回来教他也是一样,再说,我们都没有时间,不还有老太太么?”
一语说得老太太笑起来,道:“你什么时候也学得和琰儿一样,嘴里抹了蜜似的。”
林琰立时就说:“原是和大哥学的。”
说来说去,到底还是没说定到底留不留秦先生,但在林飞手好之前,无论如何也不会用秦先生。
回到屋里,林琰方才想起,白日的事忘了和林海林珗说,转头又一想,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儿。再说,宁荣二府早已没了体面,多这件事不多,少这件事也不少。那贾琏贪图尤二姐美色,正是新鲜的时候,什么话也听不进去,只消悄悄告诉贾赦一声,成全了亲戚情分也就是了。也指望贾赦再昏聩,还知道国孝家孝两重孝里停妻再娶要定什么罪。
虽老太太没同意,但林琰却真个起了心思,第二日早起就命人把林飞带到了他的书房,亲自教授千字文。许是熟悉脾性,林飞难得的坐了半个时辰。
传进老太太耳朵里,老太太连声笑道:“谁也治不住这天魔星,偏他就治住了。”一行说一行笑,当着卢慧娴的面,倒不好再说耽搁学习的话。
反倒是卢慧娴说:“也是他们叔侄好,若不是今年二爷要下场,我就向妹妹求个情儿,请二爷替飞儿开蒙。”
陈氏忙说:“一家人,说什么求不求的,大嫂子说这话,是诚心怄我。”又向老太太说:“老太太不必为他们操心,他们叔侄两个,一个愿意教,一个愿意学,您就随他们,上哪里去找这样的好事。”
老太太笑说道:“他们弟兄两个都是有主意的,不消我操心。”陈氏这么说,必定是林琰的意思。她若坚持不许林琰教,恐怕卢慧娴心里不好想,一家人失和反而不美。既然林琰要教,就随他去。
卢慧娴听了也是一喜,早上接林飞去外院时她还担心。林琰五六岁时就敢上树掏鸟窝下水摸鱼,敢偷偷进林海的书房,把前朝的古画撕了叠贾敏称之为“飞机”的小玩意飞到林海的袍子上,唯恐林飞也学得和林琰一样。待接了林飞进来,见还是早上去时穿的衣裳,整整齐齐干干净净的,一颗心才算是放回肚子里。问起学了什么,林飞一口气背了半篇千字文,当时还确实有这个心思,只是不敢想。便是没有九月的会试,林琰将来总要入朝为官,怎么好在家里教侄儿念书?若她生了这个心思,不说林珗如何看她,就是她自个儿,也要看不起自个儿。
不过,现在是林琰提出来的,她自是巴不得。但她也不敢应承,若是为林飞而耽搁了林琰的前程,她心里也过不去。当下便敛了笑,说:“我说笑的,你不可当真。”又说:“若说起来,有二爷教飞儿,我自然千肯万肯。自己的亲叔叔,哪里是外面请的人能比的,只是这个时候,还是要以二爷的前程为重。先让大妹妹教几天,等他手好了,让大爷或是老爷写几个字,他先临着,一边也让老爷寻摸着,若有好的,再请回来,也是一样。”
陈氏道:“这事你和我说不中用,二爷正在兴头上,我哪里劝得了他。”
妯娌两个你敬着我,我敬着你,老太太瞧着就高兴,道:“罢了,这是他们叔侄的事儿,我们都别管。”
林黛玉笑道:“理会他们做什么,二哥难得做件事儿,咱们且瞧着。”
卢慧娴倒不好说什么。
72第七十一章
依着林琰的性子;只怕耐不得这个烦;至多三五日。林飞又是个贪鲜的,也不过三五日,就该厌了。从老太太起,都不看好这对叔侄。《
谁也没料着;半个月过去;这叔侄两个竟越发好起来。大的那个整日惦记着怎么教,小的这个今儿就盼着明儿的课。《
老太太又是欢喜又是忧愁;可喜的是林飞总算是肯学了,愁的是这终究不是长久之计。《
卢慧娴欢喜过后,也跟着愁。《
反倒是最该担心的陈氏一派淡然,丝毫不在意。《
四月末的福建;才下了一场雨,地上的水迹尚且还未干,四辆马车缓缓在水师衙门前停下。门前有人看见,忙就要上前驱逐。这时,马车上跳下来一个中年男人迎上来。《
张凤娥翻开帖子,一边看,一边听婆子回话,只听那婆子说道:“共有四辆车,递帖子的叫吴庆荣,是宁国府珍大爷身边的人。”《
帖子是贾珍的,递帖子的是宁国府的管事,难道是未出阁的姑娘?若是出了阁,怎么还用姐夫家的奴才?若是没出阁,怎么会在没有兄弟护送的情况下远行?《
虽觉不妥,但人已经到了门前,又是亲戚,拒之门外也不妥当,遂道:“请进来罢。”一面起身换衣裳。《
才迎出门,就见院门外一群丫鬟婆子簇拥着一个年轻的女子过来。张凤娥瞧过去,只见:柳眉斜飞入鬓,眼波流转,光华四射,樱唇不点而朱,不由暗叹一声:“好生标志。”《
来者不是别人,正是尤三姐。《
那日贾琏与贾珍一说,贾珍立时拍手称赞。回头就与尤氏说了,又说预备下行礼。先有了尤二姐的事,知道劝不过来,尤氏也无心再劝,连她老娘那边也没去,也没想着问问老娘的意思,问问尤三姐的意思,当下就吩咐跟前伺候的人看着收拾了。不过两日,贾珍便托了人,尤三姐便依附那家人南下,贾珍送了她一房家人跟随伺候。《
在张凤娥打量尤三姐的同时,尤三姐也在打量张凤娥:一头黑鸦鸦的乌发绾了个堕马髻,只簪了一只珠钗,下面缀着两粒莲子米大小的珍珠,行动间,似打秋千;鬓边簪着折枝茶花,那茶花乃是金箔打制,薄如蝉翼,尤其是中间的花蕊,根根细若发丝;裙子上系着蝶恋花白玉佩。身上穿着团花大红窄袖衫,下着一条杏色长裙。粗一看不觉着,细瞧去,却是今年才进上的松江三棱布,花样都是织上去的。外面没有卖的,怕是宫里赏赐的。《
尤三姐低头瞧一眼身上精致的蜀锦,虽也难得,但多花些银子总能买到。这时,她才真切地意识到:她进了这道门,从此,屈居人下,哪里还要得了这个强。眼见着张凤娥到了跟前,忙就要行礼。《
未出阁的姑娘家何等的金贵,张凤娥哪里会受她的礼,尤三姐方屈膝,她疾步上前,不动神色的拉住她的手,道:“贵客来了,不曾远迎,真真失礼。”《
尤三姐被她拉着,不好行礼。听言,就又要行礼,一面说:“不请自来,姐姐不怪我失礼,反还以礼相待,姐姐若再说这样的话,我还有什么脸面见姐姐?”《
倒是生了一张巧嘴,张凤娥心里已猜出三分,原就不喜欢,见此,更添了三分。但话还没说透,她只当客人待,如何也不能怠慢。笑着往屋里让,一面问道:“路上可还太平?”尤三姐说了,张凤娥颔首道:“这就好,”又说:“你远路而来,只怕还没用饭,我这里正要摆饭呢,只是些粗茶淡饭,暂且垫垫肚子,晚上再设宴替你接风。”《
言语随和,好似久别重逢。《
没见着时,原想着张凤娥能在继母的手底下过活,竟能令父亲把她送去林府,偏又入了徐老太太的眼,得她亲自教养,配了一门好亲不说,又是陪嫁又是陪房,那阵仗,竟不下侯府闺秀,必定是不输于王熙凤的人物。今见张凤娥这般和气,尤三姐方才略略心安。但也愈发小意,忙说:“姐姐这样说就见外了,我们家里的情形,想必姐姐也知道,只一个老娘和我们姊妹两个,全靠姐夫接济。这般穿金戴银,哪里是我该过的日子。我倒想着,自个儿挣几个用几个,有什么吃什么,反而还心安。姐姐千万不必客气,平日怎么样,今日怎么样。”说罢,便从袖中拿出一个信封来,双手递给张凤娥,道:“临来时,姐夫教我稍给将军的。”《
此时见了信封,便准了十分。尤三姐一个未出阁的姑娘,又是这样的年纪,不在家里跟着老娘一起过活,说一门好亲,反而独身远行,投奔一个外四路的亲戚,却是为贾珍送一封信给柳湘莲,其中意味,不言而喻。《
心里猜度着,面上却丝毫不显。张凤娥笑而不接,示意一旁的大丫鬟接过去,一面交代道:“搁那个景泰蓝匣子里,仔细教哥儿见着了。”说罢,回过头向尤三姐说:“这孩子,也不知是个什么性情,别的不爱,偏爱撕纸,但凡打了他的眼,必定得讨去撕了,一个不如意就吵闹不休,偏我们爷也肯顺着他。”虽是责怪的话,眉眼里却全是笑意。《
尤三姐心里满不是滋味,她一心惦记着等着的人,却没有等着她。如今儿女成双,也不知是否还记得她。心中酸涩,却也不敢教张凤娥瞧出来,当下笑着说:“哥儿淘气些儿才好。”《
张凤娥笑道:“好什么好,都是来讨债的,也不知上辈子欠了他什么。”《
说笑着进了屋,两人又是一番厮见,丫鬟奉了茶。不一时,又抬桌子摆菜。她们二个对坐着吃。那边厢,已有人去收拾屋子。《
至晚,柳湘莲方才回来。张凤娥才洗过澡,正擦头发,听得外面声响,知道是他回来了,忙迎出来,道:“用过饭不曾?”一面就吩咐丫鬟,道:“赶紧把燕窝汤盛一碗过来。”《
柳湘莲忙摆手,道:“不用忙了,我才吃了酒回来的。”《
方才没留意,听言,张凤娥也闻见酒味了,也不理会柳湘莲,仍向那丫鬟说:“去罢,再教厨房煮一碗解酒汤来。”《
柳湘莲道:“我没敢多吃,推不过,才吃了两杯。”说完便去接丫鬟手里的手巾,一面责怪那丫鬟,道:“也不知劝着你们奶奶些儿。”说着就要给张凤娥擦头发。《
屋里的丫鬟见此,脸儿红红的慌忙告退。张凤娥脸一红,慌忙躲开,推开柳湘莲的手,嗔道:“当着满屋子的丫头……”《
却没有推开,张凤娥见屋里没了人,半推半就随了柳湘莲。《
夫妻两个坐着叙话,说到中午,张凤娥才想起尤三姐,回身觑着柳湘莲笑道:“竟忘了,你怕还不知道,咱们家里今儿来了贵客。”《
柳湘莲不明,但见她笑里别有意味,猜度着不是什么贵客,遂道:“什么要紧人,知不知道的有什么打紧。你早些睡罢,我今儿还有些公务。”《
张凤娥见说还有公务,不敢耽误,忙起身亲自找衣裳,一面说:“先洗个澡,回头汤端来了你也吃一碗。”《
柳湘莲点头,转身便去了净房。《
张凤娥赶着送了衣裳进去,出来就把信找了出来,这才喊丫鬟进来催夜宵。《
柳湘莲先看了信封上的字,越发猜不透,拆开看了信,便去看张凤娥,问道:“人已经来了?”《
张凤娥笑着点头,柳湘莲却只觉太阳都是疼的。《
长这么大,最敬服的就是林海,行事做派,也处处以林海为准。娶妻纳妾上,也是一般。从来福建,送丫鬟姨娘的不知凡几,尤以这一两年为最,那花样也是层出不穷,但像贾珍这样的,还真没有。《
若遇着喜爱颜色的还好,若遇着不爱的,哪里是交好,分明是结仇。《
于今人也到了,拦在外面,只怕不过一天就传遍全城了,晚上弹劾的折子就出了福建。《
柳湘莲想了会子,方道:“亲戚们来看我们,也是看得起我们。我也不便见,你好生照顾。和她说,不必急着走。好容易来一回,多玩些日子,也见见这边的风土人情。”《
这话有两层意思。《
第一层,以亲戚相待,是拒绝尤三姐。《
第二层,句句说着不急,句句相留,却是句句催促。《
二人成亲也有七八年了,柳湘莲的为人,张凤娥也知道□分,倒不担心,但也不敢全然放心。听言,这才算是把心放回肚子里。也想了会子,才说道:“我们这样把人送回去,只怕珍大爷面上下不来。不如给叔叔写封信,请珗大哥从中调和,省得伤了亲戚间的情分。”《
不论是从柳家来说,还是从张家来说,贾府都算不得亲戚,但张凤娥受了林府的恩,也从林黛玉喊贾母一声老太太,便也算沾点亲带点故了。《
宁国府在朝中虽无实权,但这么些年下来,老亲新亲也不少,他们远在福建,又无甚根基,京里谁人参一本,他们天远地偏的,若皇帝信任,许他回京辩解还好,若不然,只怕平白丢了前程不说,名声也污了。《
若先把事情告诉林海,他要照应,也能先知道是怎么回事。《
既定下来,张凤娥自然不肯久留尤三姐。她这里时常有各家夫人串门,若教人碰见,传出话来,想不留都不成。《
不过三日,柳湘莲便找好了船。
73第七十二章
张凤娥便装了个糊涂;果真当尤三姐是来家里做客的。
也是顾及尤三姐的脸面;既然不能留她下来,就只能当没有这个事才最好。
张凤娥先探她的口气,说若有人上京;就替她留意着。
尤三姐笑着说好;又说多谢。张凤娥瞧她摸样,一时也不知她听出来没,也疑心她并不知道贾珍的意思。但尤三姐肯回京;也是好事,张凤娥也就不愿多操心。
送了尤三姐回去;张凤娥心里又过意不去。想着她一个女孩儿;和自个儿差不多的年纪;靠着姐夫过活;比自个儿当初还不如,不免心生怜惜,便和何嬷嬷商量送多少仪程。
却不知,尤三姐并没有回去。
走到半道上,尤三姐便打发了丫头,说要逛园子,只留她带来的丫鬟婆子伺候。张凤娥正感叹,听了回话,便当她是明白过来,心中不自在,越发怜惜,只说:“且由她罢。”
却不知,尤三姐前头刚打发了小丫鬟回去,后头就把跟前的小丫头支了出去。她在园子里逛了一圈,便往二门去。
吴庆荣父子已等在门前,见她们出来,便忙上前拦住在门里门外候着的小子和婆子等。
事发突然,又有人有意避开,尤三姐十分顺利地到了外书房。
机缘凑巧,今儿郑清有事出去了,看门的是他儿子,方才十三岁,才进来伺候,好些人还不认识。见她们一行人来,只当是张凤娥跟前的大丫头,忙笑着上前拦住,道:“姐姐留步,爷这里正待客呢。”说着,这才想起,穿着打扮并不似丫头的样方,整好前几日家里来了娇客,越发不敢让她们进门。
尤三姐却连脚也未停一下,直直往里走,他要拦,男女有别,又是主子,不免畏手畏脚,急得出了一脑门子的汗。那头吴庆荣伸手便拉住他,两个小丫鬟也在前头拦着,眼见着尤三姐到了门前,急中猛然想起柳湘莲的交代,张了嘴就要喊,却被吴庆荣捂住嘴,一面笑道:“你这孩子,怎么这么不懂事。”
柳湘莲正与刘先生两个在说话,听得湘帘响动,扭头看向门前。只见帘子掀起一半,露出半幅月白色的百褶裙,裙下隐隐约约可见尖尖的莲足,却并不是张凤娥。况且,张凤娥并不是这样不知礼数的人,便是实在要到外书房,也定会使人进来通报。昨儿晚上,夫妻两个才说好了,今儿与尤三姐说回京的事。柳湘莲约莫猜出来,原还当是个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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