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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缘-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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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有才见林海好容易有了几分兴致,连忙答应了,打发了小幺儿家去,才与那几个跟上去伺候。

走了一盏茶的样方,耳中渐闻人烟鼎沸之音,又有一盏茶的功夫,才见各色人等,摩肩接踵,此种热闹埠盛,教人忘却此时乃是冬日里万物萧条的季节。

林海面容有几分松动,忽见前方一老翁扛着绑着稻草的竹竿,上面横七竖八插着二十来串糖葫芦。一时想起那一年刚有了林珗时,贾敏就馋这个,日日央着他买,被同僚们笑话了好一段时日。

那时只觉尴尬,却又不忍拒绝娇妻,只得日日变着法子好藏起来,到了家里,偏又拿在手里才往内院去。

其实可以叫厨房做的,也比外面的干净,却不知那会子是怎么想的,他也没想起,贾敏竟也未想到,她身边的嬷嬷竟然也未有一个提醒的。

这会子想起,却又别有一番情思。

眼见着那老翁走远,林海忙喊了一声,便有小幺儿追上去喊住那老翁买了一串回来。林海见他苦着脸,便想,当年他买糖葫芦时怕也是这个样方,遂笑着说:“我自己来。”

张有才便瞪了那小厮一眼,上前说:“他们年纪小,又淘气贪玩,别不仔细弄脏了,还是我替老爷拿着罢?”

情知他是误以为这是买给黛玉的,也不说破,只摆了摆手,说:“不必。”伸手便拿在手里,仔细瞧了一回,一串五个红果,外面挂了糖,红艳艳的十分惹人垂涎,包了一张乳白色半透明的糯米纸,和从前并无两样。

贾敏还哄他吃了一回,酸得他眼都睁不开,贾敏却吃得津津有味,也不知她怎么就这么爱吃。

一路上不时有人往这边看,林海也不在意。到了琉璃厂,抬眼望去,外面摆摊的不算,各处铺面叫的名儿不是什么斋就是什么轩,再要么是什么堂。这话也是贾敏说的,十分不以为意的样子。想一回,就笑一回。随意拐进最近的一家,名字就叫集雅轩。

掌柜的白白胖胖,天生一张笑脸,见人三分笑。见林海身边跟着几个随从,衣着不俗,手里却拿着一串儿糖葫芦,忙迎上来,笑着打躬作揖,也不见外,指着糖葫芦就问:“买给女公子的?”

林海不想他上来不问看什么东西,却问这个,愣了一下,方点了点头,那掌柜的又说:“我家里那一个也是喜欢,每日必得买一个回去才不闹我。”

20第二十章

听掌柜的这么一问,林海便想起黛玉来,这些时天冷,不敢叫她出来,竟已有两日未见了。此时掌柜的说起他的女儿,不自觉地仔细听了,又问:“几岁了?”掌柜的说了,却很知趣的没反问林海,林海也没注意,听了就说:“这个年纪正该是淘气的时候。”

一面说着,一面打量各处,只见各色古玩,玲琅满目,墙角却有一梅花高几,上面放了一盆兰草,疏疏的几株,纤长的叶子由高处错落有致地垂下来,优雅娴静,一如贾敏。

林海不禁看痴了。

那掌柜的应了个是,见林海瞧屋里的东西,便不再说话,只仔细注意着,见林海看向一处移不开眼,只当有了生意,心里一喜,顺着目光瞧去,却是那一盆兰花。不免有些得意,只因那梅花高几是前朝遗物,空着放在那里又不像样子,才抱了一盆摆着。因有这一盆兰花,倒平添了几分雅味。有人奉承几句,他就当了真,只当林海也是看中这一处。

张有才悄悄地拉了一下林海的衣襟,林海方醒悟过来,抬手便指了那兰花问道:“这个卖是不卖?”

那掌柜的也料不到林海会到这里来买这一盆极常见的兰草,只当他是问那梅花高几,因说:“卖,怎么不卖?”说罢,便又细细说起这高几的出处来历,几样好处,又是如何艰难才得的。

林海听了好笑,恍然想起他问得不妥,怪到人家误会了。又见他这样热心肠,就不忍说不买。况他本是无事出来逛的,见他说得有趣,也生出几分兴致。

最后出来,那梅花高几自是没买,到底买了一本书。林海想着那一盆兰草,也没得心思,就没再往别处逛去。且天也变了,起了风,更兼太阳也没了。

张有才便说:“原没想着天就变了,老爷不妨过去那边茶楼吃一碗茶,轿子也该过来了。”

林海点了点头,说:“又抬轿子来做什么?把马牵来就是。”

张有才便劝道:“风太大了,骑马哪里有轿子暖和?”又说:“老爷该顾惜着身子,这样大的风,一路吹回去,别说老爷,就是我们也擎受不住。”林海方点了头。

不说林海回去后,对房里的几盆兰花越发的上心,到了第二年春上,又亲往坊市寻访各色兰花。林珗兄妹几个也只当他是因贾敏而移情兰花,自不拦阻,且喜林海又有了精神,平日里也与林海探讨一番哪样花该如何养,及至慢慢堆砌了一个真正的兰草堂。

这是后话,暂且不提。且说卢慧娴忙完,想要几日闲时又是冬至,待冬至一过,便是年下了,越发的忙得脚不沾地。

林珗几个身上有孝,不好出门,只遣家中仆妇送了年礼去。别人知他们家里情形,自不见怪,只说他们知礼。

初八时,贾母打发人接了一回黛玉,黛玉自不肯去,只说在家守制读书,使人送了一卷亲手抄的经书过去,贾母也无可奈何。

春去秋来,便是一个寒暑。

这一年秋天的大比,林琰便错过了,崔懋和许朗两个进了场,不想崔懋落榜,许朗又中了,是第八十七名。

隔年正月里,林珗兄妹几个行了除服礼,自然要先往荣国府去。

林海原没打算过去,只是贾母事先递了话过来,叫全家人都去。

这一日,正好变天,乌云密布,似要下雪的样方。

贾赦贾政两个在侧门前相迎,林海林珗林琰父子三个忙下了马,林珗林琰上前打千儿问好,贾赦倒还罢了,贾政犹爱读书之人,忙上前亲自拉了二人起来,上下打量着,一连道了几声好。卢慧娴领了张凤娥和林黛玉也下了轿行礼,贾政也是欢喜,略叙了两句,贾赦贾政便领了众人进门。

门内已有几顶小轿候着,丫头们扶着卢慧娴几个上了轿子。又有一盏茶的时间,轿子在一垂花门前落下,邢王二位夫人并李纨王熙凤妯娌两个正候着,见来了,忙迎上去。也不用婆子,王熙凤亲上前打起轿帘。卢慧娴见她装束,忖度是王熙凤,便不肯要她伺候,自下了轿,笑道:“怎么好劳动嫂子。”

卢慧娴之后是张凤娥,黛玉在最后头,见之,两人便上前问好。“说这话就外道了,”王熙凤说罢,便迎上两步拉了她姐妹二人的手,问:“这个是张妹妹罢?这个是林妹妹罢?”问一回,又说:“赶紧进去罢,老太太正等着呢。”一面让了贾赦贾政和林海以及林珗林琰进去。

王熙凤扶着林黛玉,李纨便上前扶了张凤娥,一行人跟在后面也进了垂花门。

门前站着几个穿红着绿的丫头,一见她们来了,一行人迎上来,一行人一面打帘子一面往里通传:“大老爷二老爷姑老爷林大爷林二爷林大奶奶林姑娘张姑娘来了。”

林海等人进门,只见两个人扶着贾母迎上来,林珗林琰忙上前见礼,被他外祖母一把拉住,“我的儿,都长这门大了。”说罢,便大哭起来,“心肝儿肉”的乱叫。底下之人劝了一回,林海方行了子侄礼,林珗兄妹几个方拜见了外祖母。

贾母忙叫起,拉着黛玉到身前,因问林海:“这便是玉儿罢,和她母亲一个模子里刻出来似的。”思及贾敏,贾母又伤感起来,“我这些女孩儿,只她一个最得我的心意,又孝顺知礼,我也最疼她。今一旦先我而亡,竟不得见面。”说着,又大哭起来。众人忙相劝,方才略略止住。

贾母又说:“如今好容易团圆,正该高兴,我又提这些个做什么?”看见两个已经成人的外孙,又高兴起来,令黛玉在身边坐下,又拉着林珗说:“这日子过得真是快,当年才多大点的孩子,”贾母一边说着,一边拿手比划着给林海等人看,一边说:“如今都娶媳妇了。”说到这里,想起卢慧娴来,因问:“你媳妇呢?”

卢慧娴忙上前,贾母拉着打量了一回,再瞧一回林珗,端的是一对璧人,遂点头笑着一连道了几声好,转过头去看着王熙凤说:“把你比下去了。”

王熙凤笑着说:“老太太见了外孙媳妇,眼里哪里还有我们?”

贾母笑骂了几句,又招了林琰到跟前,说:“都长这门大了,听说已经进学了。”林琰应了个是,贾母又说:“这次来,就多陪我老婆子几天。”说着,又把宝玉拉到跟前,看着眼前并排站着的二人,贾母越发的高兴,道:“你们兄弟要和睦相处。”两人自是应了。

最后叫了张凤娥到跟前,笑着赞了两句,问道:“这是哪家的孩子?”卢慧娴说了,贾母又上下仔细打量了一回,笑得越发的和蔼,又问名字,张凤娥说了。

老太太便笑了起来,指着王熙凤说:“我们家里也有个凤丫头。”

在家里时,卢慧娴便给黛玉和张凤娥说过贾府诸人。张凤娥知她是大房长媳,又是二太太的内侄女,自幼假充男儿教养,学名叫做王熙凤。却住在二房这边,帮着二太太打理内务,是贾母身边得意之人。

张凤娥到底还是少了些见识,头次进这等公府门第,虽不至于失了本心,仍有些局促。见贾母把她和王熙凤放在一起比对,下意识地便摆手说:“不敢。”

王熙凤却上前携了张凤娥的手,打量一回,说:“到了这里只当是自个儿家里,不要外道。”

贾母又令王熙凤妯娌两个领着宝玉和三春与林海行礼,林海照旧问了两句,各个夸赞一回便作罢,几个小辈自也有一番厮见,方才各自落座。

当下茶果奉上,王熙凤亲自布让。

说了一回闲话,因知道贾赦贾政有事与林海说,贾母便笑说:“你们要考校学问自去别处,别在我这里。”林珗林琰自是跟着,贾母本欲留宝玉在身边,因立意要林珗林琰兄弟成为宝玉的臂膀,自然想三人好好相处,便命宝玉也一并去了。

屋内众人送至垂花门前方回转,重新落座,邢夫人便说:“瞧这几个孩子,说不是兄弟,都没人信。”

听了这话,贾母十分受用,道:“嫡嫡亲的姑舅老表,怎么不是兄弟?”

邢夫人讪笑道:“瞧我这张嘴,连话也不会说了。”

众人见黛玉年纪虽小,其举止言谈不俗,身体面貌虽弱不胜衣,却有一段风流态度,便知她有不足之症,因问:“常服何药?为何不治好了?”

黛玉道:“我自来如此,大夫都说是胎里带来的弱症,只教好生养着,平日多注意饮食,慢慢也就好了,这几年已是好多了。”

王熙凤便问:“如今吃什么药?”

黛玉摇头道:“都不教吃药。”

贾母便说:“这如何使得?早些治好了,你也少受些罪。”一面就命王熙凤道:“快拿了我的帖子,请王供奉过来,给你林妹妹瞧一瞧,看他是怎么说,该吃药还是得吃药。

21已修

做外祖母的关心外孙女自然无错,但也该有个限度。林黛玉的父兄都在,若真请了太医过来,教外人知道了,只当这做父兄的不管女儿妹妹的死活,往后林海父子如何做人?何况,还有卢慧娴这个做嫂子的在跟前呢,岂不是当面打她的脸,说她欺小姑年幼么?这是什么好名声?恐怕传出去,还要连累自家姐妹,连卢太太也要受责难。

贾母这般做,虽有些失礼,因是对外孙女的一片关爱之情,也在情理当中。

王熙凤想通其中关节,便笑着说:“老太太也是心急了,这会子我们不吃饭,别人也要吃饭。”说罢,又笑道:“林妹妹这一来,老祖宗眼里就没了别人。这一早上起来,我连一口水都没喝上,指望着到了老祖宗这里,老祖宗能疼惜一二也歇会子,这连凳子还没摸着,就又要打发我去办事。我也不在这里讨老祖宗的嫌,赶紧离了这里才是正经。”一席话说得屋内众人大笑不止。

“这猴儿。”贾母笑骂了一句,顺势揭过,不再提请太医的话。

卢慧娴挽留了几句,王熙凤因要安顿中午的宴席,略说了几句闲话,便去了。

中饭后,贾母留了一众孙女说话,连中觉也没歇。

卢慧娴因管着家,不好在外歇夜,瞧着时辰,便要告辞。王熙凤连忙挽留,道:“这是怎么说的,老祖宗盼了两年,好容易把你们盼来了,这才见了面,可不许说走的话,仔细老太太生气。”

卢慧娴忙陪不是,说:“我何曾不想多顽两日,只是家里离不得人。”

贾母哼了一声,道:“你回去也就罢了,林丫头和张丫头得留下。来京里也有两年了,我竟是第一回见,原先为她娘守孝也就罢了,如今好容易能出门,怎么也得多陪我老婆子几日。”

张凤娥和林黛玉忙笑着说:“我们包袱都拿来了,难不成老太太要撵我们回去?”屋里的人都笑起来。

贾母倒是想留林珗林琰两兄弟,只因两个要读书耽误不得,尤其是林珗,今年要参加春闱,这眼瞧着就到了。

吃罢晚饭,王熙凤因问怎么安置,又说:“知道林妹妹和张妹妹要来,旁边的跨院是一早就收拾好了的,原还预备了娴丫头的屋子,只她又回去了。”

贾母便说:“也罢,她们姐妹住倒也宽敞。”又说:“南边不比我们这里,她们又是头一回来家里,你经心些儿。但凡受了一丝半点儿委屈,我可不依你。”

“这还消老祖宗吩咐?”说罢,王熙凤又与张凤娥和黛玉两个说:“在这里只当是自个儿家里,不要外道。要什么吃的、什么玩的,只管告诉我。丫头老婆们不好了,也只管告诉我。”

忽而宝玉说:“许久没见云妹妹了,不若接了她过来,正好张姐姐和林妹妹也在。”便闹着贾母立时去接。

贾母笑着点头道:“是了,倒是把她忘了,”一时又说:“今儿天晚了,明儿一早就去接。”王熙凤答应着自去调停。

黛玉身边伺候的仍旧是红绡和香橙并她奶嬷嬷苏嬷嬷,张凤娥带的则是老太太给的一个名叫琉璃的二等丫头和她从家里带来的叶儿并一个教养嬷嬷。

几个进来给贾母请安,贾母看了很是满意,说:“你嫂子是个周到的,未免太仔细了些,到了家里,还怕少了人伺候不成?”说罢,仍旧把身边两个二等丫鬟给了二人使唤。

这边极小,不过小小六间房,三明三暗。黛玉仍旧是一个人睡,苏嬷嬷和鹦哥红绡三个在外面陪侍。

因不是自个儿家里,黛玉怎么也睡不着,至三更尽方才渐次睡去。睡了不过一个更次,便醒了。

对于黛玉的习惯,红绡极为熟悉,里边黛玉还未醒,她便醒了,听见里面有动静,忙披衣起身。鹦哥惯伺候人,红绡起身,她便也醒了。听见屋里有动静,知道是黛玉醒了,忙按了红绡,说:“你歇着,我伺候姑娘。”

因是作客,红绡便不与她争,由着她进了屋里,自仔细穿好衣裳,去外面要了水洗漱。

晚上没睡好,头昏昏沉沉的,却没有睡意。遂起身撩了花帐,黛玉看了眼窗户,透过窗屉,窗纸上已有光亮,遂问道:“什么时辰了?”

鹦哥忙从熏笼上拿了袄子替黛玉披上,一面说道:“卯正了,还早着呢,姑娘再躺会子。”

黛玉摇了摇头,道:“罢了,我也睡不着。”说罢,便要掀被起身。

鹦哥忙按住黛玉的手,说:“姑娘先躺着,我去拿衣裳,仔细冻着了。”

苏嬷嬷穿了衣裳进来,见黛玉拥被坐在床上,遂上前拿了一个枕头围在黛玉身后,扶着黛玉靠着,道:“姑娘也太不爱惜自个儿的身子了。”

知昨儿黛玉未曾好睡,眼睛底下都青了,很是心疼,遂喊了红绡一声,道:“泡些茶叶子来。”

“姑娘要吃茶?是我疏忽了,”鹦哥拿了衣裳进来,说:“茶已经沏了,红绡去洗了,我给姑娘端进来。”恰红绡提了水进来,听言,就说:“还是我来罢,”说罢,没去端茶,反从衣袖中拿出两个系成疙瘩的帕子出来,说:“昨儿姑娘闹了半晚上,我料着就要这个,赶着包了两个。”

鹦哥不知两人打什么机锋,却也不言语。见苏嬷嬷坐在床边不走,似等着衣裳,便把衣裳递给苏嬷嬷。苏嬷嬷接过,闻着没有熏香味儿,知鹦哥把自己昨儿的交代放在了心上,暗暗点了点头,便伺候黛玉穿衣。

黛玉却从苏嬷嬷手里拿过衣裳,说:“妈妈去梳洗罢,我自个儿来。”苏嬷嬷笑着没说什么,只一件一件递给黛玉。那边鹦哥瞧见,暗暗惊讶,想是林家的规矩,竟与家里千差万别。面上却不显,低了头,等苏嬷嬷伸手,便递上一件衣裳,从始至终,一个字也未说。

待黛玉穿好衣裳,红绡已兑好了水,伺候黛玉净了面,才说:“茶叶包已经好了,姑娘躺下罢。”

那面鹦哥正要叠被铺床,苏嬷嬷正与她说:“先放着罢。”听见红绡的话,才略微有些明白。

黛玉依言躺下,红绡就把那个疙瘩敷在黛玉的眼睛上。紫鹃往桌子上瞧了一眼,方才明白何谓泡茶。不过,却又更糊涂了,便问:“这是做什么?”

红绡便指了指黛玉的眼睛,笑道:“用这茶叶子敷一炷香的时间,就看不出来了。”

“原是如此,我们这边不曾听说过,想是南边的法子。”鹦哥说着,手上也不空闲,收拾着东西。苏嬷嬷见黛玉这里有红绡和这鹦哥,便自出去梳洗。

不多会子,张凤娥便过来了,香橙还晚了一步。黛玉听见说话声,知道是张凤娥来了,也不起身,闭着眼问道:“姐姐怎么起这么早?”

“你还是这样,换一个地方就睡不好。”张凤娥笑着打趣黛玉,说着,便在床边坐下。又说:“醒了睡不着就起了。”鹦哥见她们姐妹主仆有说有笑,也不去凑趣,自出去倒水。

甫一出来,就瞧见云雀从对面屋子里出来,不由朝屋里努了努嘴儿,走近了低声说道:“你也近不得身?”

云雀撇了撇嘴,讥讽道:“人家用惯了的,哪里瞧得上咱们?”

22第二十二章

鹦哥待要说什么,就听屋子外面悄悄问道:“鹦哥妹妹在么?”两人忙出来,见是袭人,云雀笑问道:“只认得她,就不认得我?难道我和你不好?”

“你这张嘴,咱们一起长大的,你还计较这个?若是她喊你,我也这么着,看你怎么说,”鹦哥拍了她一下,又问袭人,道:“这一大清早,你怎么有时间过来?”

袭人摇了摇头,说:“你还不知道我们那一位?惦记着张姑娘和林姑娘,怕不习惯,醒来衣裳都没穿,巴巴儿地打发我过来。”说罢,又问道:“张姑娘林姑娘可起了?昨儿睡得可好?”

鹦哥道:“也是才起身。”

正说着,屋里张凤娥问道:“外面谁说话呢?”

鹦哥便把盆给了一旁的小丫鬟,自撩了帘子,说:“是宝玉屋里的袭人姐姐来了。”一边说着,一边让了袭人进去。

黛玉已起身,抬眼看去,只见一个穿银红小袄青绸掐牙背心模样温柔的丫头走进来。让了座,鹦哥去倒茶,香橙伺候黛玉梳头。袭人不肯坐,说:“姑娘这里梳洗,我就不坐了,宝二爷立等着我回话呢。”

张凤娥黛玉两个便要起身,袭人忙按住,说:“姑娘快别起身,叫我怎么好意思。”又说了几句话,鹦哥送到门前,方才回转身,说:“袭人原是老太太屋里的,不过给了宝玉使。”

贾府的规矩,伺候过长辈的,比年轻的主子还体面些儿。原黛玉还奇怪,鹦哥是老太太身边的二等丫鬟,在府里,也只有老太太身边的一等丫鬟当得起她一声姐姐。可袭人分明是宝玉的丫鬟,这就有些不通。

黛玉方才还疑惑,闻言,方悟过来,道:“原是如此,我说呢。”红绡不动声色地打量了鹦哥一眼,到底是老太太身边的人,单看这份眼力,便与别人不同。

黛玉装扮好,与张凤娥两个商量着去贾母房里,就听外面丫鬟唱道:“姑娘们来了。”两人忙起身相迎。

“正要过去呢,你们就来了。”张凤娥林黛玉两个忙着让座让茶。

“不知你们起了没,就过来瞧一瞧。”迎春寡言,惜春清冷,况年纪小,唯独探春是个争强好胜的性子,行事爽朗大方。

姊妹几个略说了几句,便结伴去了老太太房里。宝玉猴在贾母身旁,叽叽咕咕说些什么。见林黛玉几个进来,忙离了贾母,迎上来问了一圈,方才凑到黛玉跟前,不过问些丫头们好不好、晚上睡得好不好、有什么想吃的、什么想玩的云云。

黛玉平日在家里见惯了如林海林珗一般温润如玉的男子,或如林琰一般古怪精灵的男子,实在是看不惯宝玉这样□岁了还在內纬厮混的。一则是做客,二则,这宝玉虽顽劣不堪,却有一颗赤子之心,有心不理他,又于心不忍。少不得忍耐着,宝玉问一句,便回一句,竟是半句话也不肯多说。

那宝玉也看不出来,见黛玉理他,越发的无所顾忌。众姊妹见过贾母,各自落座,宝玉便挨着黛玉坐了。絮絮叨叨地问黛玉在家日常做些什么,听黛玉说每日早起要上学,遂问念什么书。

黛玉因说:“《四书》刚学完。”

宝玉叹道:“这也罢了。”

黛玉见他这话大有不通,与他之前言行也多有不符,遂问:“可有说法?”

宝云便说:“这天下的书,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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