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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月明珠-第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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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也想去看热闹吗?晚了,额娘已经被阿玛鞭笞,代善被剥夺的牛禄,撵出了汗宫,无命不许再进汗宫一步。”
海兰珠身子停顿一瞬,深吸一口气,背对着多铎说道“你好自为之,我最后劝你一句,所有人都等着看你热闹的时候,你更应该保持冷静,不要被阿敏他们轻易的挑拨到,若是像寿宴上那时掩不住脾气,你会被大汗彻底的放弃。”
“海兰珠,你……”多铎眼里闪过一分复杂的神色,他此时充血的头脑被冰凉的雪花降下一些温热度,低声问道“你不怨恨额娘?她刚刚在寿宴上那么逼你跳舞,你都没有怨恨她吗?都没去嘲笑她,海兰珠,你虽然语气冰冷,但却真的在劝我,这我分得清楚。”
“作为一个女人,我不耻大妃的行径,但???”海兰珠稍作停顿,阿巴亥甘冒风险同代善有染,主要还是为了多尔衮的汗位,为了将来在努尔哈赤死后,她还能继续的享受荣光,古往今来,女人最有力的武器就是娇媚的身体,在现代这种事情不也很常见?
海兰珠再次回头,漆黑眸光平静如水,里面并没有任何的情绪波动,多铎直愣愣的看着她,海兰珠劝诫道“所有人都可以嘲笑大妃,惟独你们兄弟不能,多铎,大妃为了自己,更是为了你们。”
说完这句话,海兰珠身影慢慢的隐入在黑暗中,洁白的雪花掩盖住了她的脚印,多铎默默的站立在原地,缓缓的阖上眼,眼前仿佛又出现刚刚自己额娘用祈求的眼神望着他,那是在寻求保护,而他呢?他竟然转身而去,留着她在众人的嘲弄中,多铎紧咬着牙根,权势如果那么重要的话,那我也要争取,只有重权在握才能保护想保护之人,才能……多铎睁开眼睛,那份迷茫激愤渐渐的隐去,看着海兰珠离开的方向,叹了一声转身离去,额娘需要安慰,眼前的局势如此混乱,十四哥出征在外,那这一切都只能靠他自己了。
多铎仿佛突然长大了很多,再也不是那个轻易被阿敏挑动情绪骄纵的少年,等到他们二人离去之后,在粗大的红木柱子后,传来一声低咛“海兰珠,海兰珠,皇太极娶了一个好福晋。”
海兰珠坐上马车,回到了贝勒府,听管家说起,哲哲她们还滞留在汗宫,尚未归来。一场寿宴引发了这么多的事情,让她神情疲惫,浑身没有一点的力气,靠在床榻上,海兰珠觉得很不舒服,很孤独,若是能有个依靠该多好,乌玛半跪着查看着她的伤口,从柜子里翻出外伤药,小心的涂抹起来,“格格,你下手也太狠了,若是留下伤疤,那该怎么好?”
“不狠点,怎么能让努尔哈赤解气?你当他的权威是那么容易被冒犯的吗?”海兰珠自然知道她下手有多重,拒绝汗命是要付出代价的。
“若不是大妃,您哪会受这种罪?别人同样也起身,却没见她说话,怎么偏偏到你这,就惹出这么多的纠纷?”乌玛很是不忿,低声道“您就是太心软,刚刚还宽慰十五阿哥。”
海兰珠扯动嘴角,外伤药涂抹在火热的伤口上,冰凉舒服了许多。见乌玛放下了她的衣角,眼里闪烁着疼惜,在这个时空,乌玛是唯一一个毫无保留的对自己好的人,拉她起身,硬是让乌玛坐在身边,轻声道“乌玛,我同你说,我不是心软之人,同多铎说那番话,固然有我对多铎的好印象,更多的确是为将来打算,多铎,多尔衮都是皇太极能用的上之人,现在留下一个好因果,将来兴许能用的到,乌玛,女人的武器不但只有眼泪,身体,同样智慧也不可少。”
“格格,那您岂不是很辛苦?”还来那种听见这话,缓和了神情,叹道“人活着,或者说想要生活的更好更安稳,就不容易,你应该记得当初在科尔沁时,我是怎样一步一步走过来的,现在在贝勒府我的处境会更难,阿爸哥哥他们同我血脉相连,有着天生的亲情在,自然不会亏待我,可如今在贝勒府,今日的一切,让我明白,男人想要翻脸的话,是那么的无情无义,皇太极,他???”
“格格,贝勒爷不会如此,他对您的情意,奴婢看得真真的。”乌玛连忙宽慰,海兰珠轻轻摇头,“我不是不相信他,只是我更相信我自己,对皇太极,我也要注意些了,同他相处之道,更不能仅仅有骄傲自信,他此时宠着你,什么都好说,若有一日变了心,那都是错处。”
乌玛眼中的不平更重,呜咽道“外面的人都说您恃宠而骄,嚣张跋扈,刚刚嫁进贝勒府就夺了哲哲福晋的大权,可奴婢知道,您有多难,若你不如此,又怎么能掌控住贝勒府,不娇纵又怎么能剪除哲哲福晋的人手,她在府里可是经营了许久,就是这样,咱们院子里,也不见得就是彻底的干净,没有哲哲福晋的耳目。”
“我只是狐假虎威罢了,你不用为我不平,乌玛,这个世道有得必有失,我虽然骄纵名声传遍这个辽阳城,但我得到了贝勒府的掌控权,是值得的。”海兰珠动了动身子,牵动了刀伤嘶了一声,眉头蹙得更紧,若是皇太极在场,阿巴亥也应该不会那般的肆无忌惮,看来皇太极还真是个大靠山。
“贝勒爷那么宠您,他会安排好的,可您从来不说上一句,贝勒爷哪会知道府中这些琐事?格格,府里的这些福晋可没少说你的是非。”
“靠人不如靠己,皇太极在精明,也不会懂得,或者说不屑了解女人的心思。”海兰珠让乌玛扶着她躺下,乌玛盖好被子,海兰珠庆幸的叹气“就说现在,若是我没有掌控贝勒府,皇太极出征,我单独一人,四面环敌,那才是真正的凶险,比起那样,留下骄纵的名声又如何?起码我自在安稳,哲哲的手段用不到我身上,若不是我防范的紧,恐怕范礼就出现我的院子里了。”
“哲哲福晋是糊涂了,她也是科尔沁的格格,怎么能如此待你?”
“怎么不能?乌玛,我对哲哲没有姑姑的情意,又怎么能得到她的疼爱?她看重科尔沁,可更想要的是大福晋之位,我是不会相让的。”海兰珠目光咄咄,名分在后金同样重要,若是此时自己是大福晋,阿敏他们绝不敢轻易的露出那种恶心的目光,就因为是福晋,他们才会如此,大福晋可以被休离,却绝不会被送人。海兰珠抚上自己平坦的腹部,应该要着手准备了。
第一百一十九章 再见大汗
努尔哈赤最终还是要脸面的,虽然当初进汗宫贺寿的人都知道阿巴亥和代善的事情,却被他命令不许外传,所以辽阳城的平民百姓并不知道详情,只是旁枝末节的听说,大贝勒代善因为犯错招惹了努尔哈赤的不喜,被剥夺了几个牛禄,一时声望权势大跌,尤其是努尔哈赤将收回的牛禄将分给阿敏,莽古尔泰,甚至就连出征在外的皇太极和多尔衮都有一份,而且不知道是不是努尔哈赤的私心,多尔衮得到的最多最好的人口牛羊,其次就是皇太极。
海兰珠主管着贝勒府,自然回再去汗宫谢恩,当海兰珠忍着腿伤,跪在努尔哈赤面前叩谢恩典的时候,努尔哈赤半晌没有动静,可却能觉察到他的注视,海兰珠乖乖的温顺的低头,不敢有任何的异动。
她面对努尔哈赤时,再也不敢有丝毫大意,努尔哈赤翻脸无情给她太大的震撼,海兰珠已经听说,阿巴亥根本就没有怀孕,她是以为喝了努尔哈赤那杯酒才会有所反应,这一切都是努尔哈赤设的局,就是要抓住阿巴亥和代善的把柄,这份心机不愧是打下这份基业人所为。
长时间的跪地仿佛伤口有些崩裂,丝丝的疼痛让海兰珠咬紧嘴唇,努尔哈赤靠在椅子上,阖着眼睛仿佛睡熟一样,既不叫起,也不言语。海兰珠只能跪着,咬牙忍耐,过了半响,就当海兰珠觉得自己坚持不住,想要移动身子的时候,听见努尔哈赤沉声道“一刻钟,你跪了一刻,起身。”
“谢大汗。”海兰珠恭敬的起身,身体微微轻晃,一层香汗布上额头,刀伤应该又出血了,回去还要被乌玛念道,海兰珠嘴角有些抽搐,乌玛的念道人的本事也挺让她服气的。
“海兰珠,若本汗下令你为皇太极的大福晋,如何?”努尔哈赤突然冒出的这句话,让海兰珠不见喜色,反而在心中将最近的事情想了一遍,琢磨着努尔哈赤的用意,他这是试探还是真是想法?
在努尔哈赤的眼里瞧不见任何异样,海兰珠想了一下,开口说道“若大汗真有此想法,我叩谢大汗恩典。”
努尔哈赤反倒瞪大了眼睛,过了好一会,大笑起来“海兰珠,你到真是同任何人的反应都不一样,这个时候不应该谦虚一下的吗?”
海兰珠扬眉一笑“大汗的恩典为何不受?汗命不可违,为何要推辞?”
这话倒是让努尔哈赤一语顿塞,眸光落在海兰珠身上,手敲着椅子扶手,低笑道“不是本汗不想下旨意,而是皇太极主动请命,谁先生儿子,就立谁为大福晋,想必你心中也清楚,海兰珠,本汗拗不过皇太极,能不能成为大福晋,就看你是否争气了。”
说了不等于没说?海兰珠暗自撇嘴,为了迎合努尔哈赤她的脸上稍稍露出遗憾来,浅笑道“多谢大汗惦记,我会争取早日生下儿子。”
“海兰珠,若你生下儿子,本汗亲自下汗命册封你为大福晋,并且命所有人都去恭贺你。”
海兰珠并没有感觉到欣喜,一股寒意涌上心头,难道她也有把柄抓在努尔哈赤手中?不会,自己不会像阿巴亥那样无耻无知,为了将来的荣耀,就触犯当权者的底线,虽然努尔哈赤没有费了她的大妃之位,却几乎将她软禁起来,重宠德音泽,这一切虽然伴随着权力的争夺,但这都是她必须付出的代价,努尔哈赤这是在给多尔衮铺路,消弱了代善,下一步兴许就是分化四大贝勒,若不是真的看重多尔衮,那以努尔哈赤的心性必会非常阿巴亥大妃的名分。迟迟没有动静,恐怕就是为了多尔衮,他还真是偏心的父亲。
“谢大汗。”海兰珠盈盈下拜,伤口终于裂开,丝丝的血沾染在月白色的旗袍上,努尔哈赤看了一眼忍痛皱眉的海兰珠,低声问道“你可曾怨恨阿巴亥?那日没有见到你,本汗颇为意外。”
“我若说不怨,你肯定不信,当初我也只是想透透气,被大妃看出异样来,那是我喜怒形于色,是教训,其实最重要的我是皇太极的福晋。”海兰珠抬起清澈的星眸,透着一分的了然,努尔哈赤身子前倾,勾起嘴角,赞叹道“科尔沁的格格果然教育的很好,海兰珠,你要好生保管那柄宝刀,兴许将来你还有用得上的那一日。”
海兰珠很是狐疑,那不就是一柄镶嵌着宝石的宝刀吗?工艺价值很高,难道还有别的用处?努尔哈赤见她这幅迷糊的样子,笑意更浓,摆手道“回去好好养伤,皇太极就快回来了。”
“是。”海兰珠听见皇太极要回来,先是一喜,随即暗恨他竟然连封信都没有,可见他不是真的想念自己,海兰珠心中抱怨,由于在寿宴时的教训,她神色没有露出一分,反而违心俏容上露出惊喜,轻快的转身退出去,刚走到门槛处,就听见努尔哈赤低沉的声音想起“海兰珠你是不是同情阿巴亥,觉得本汗做的过分。”
“不,我从来没有如此想法。”海兰珠回眸,认真的看着努尔哈赤,同样很严肃的说道“大妃确实有过错,这后果就应该是她自己承担,我只是不耐烦去看热闹议论嘲讽罢了,毕竟这对您来说也是面上无光的事。”
“海兰珠,若有一日,皇太极得偿所愿,让他善待多尔衮,多铎。”不理海兰珠的惊愕,努尔哈赤耷拉下松垮的眼帘,似有似无的声音落在海兰珠的耳朵里“你那日同多铎所言,本汗听见了,你做的很好,阿巴亥的错,牵扯不到多尔衮和多铎身上。”
海兰珠身上冒出冷汗,以后可不敢再多说一句话,攥紧帕子,他是怎么听见的?还是哪个告诉他的?海兰珠想要解释自己同多铎没有牵扯,可是若是这种话出口就是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意味,还是不说的好,迈出了门槛,这话一定得亲自告诉皇太极,省得别人搬弄是非,让他疑心。
海兰珠一边想着一边向回走,旁边一身宝蓝身影闪过,俯身行礼“给海兰珠福晋请安。”
第一百二十章 再用手段
海兰珠凝神一看,原来这道身影是她——努尔哈赤如今最宠的女人,庶妃德音泽。对于这个告发阿巴亥,同皇太极有着千丝万缕联系的女人,海兰珠有着本能的提防,虚扶一下,淡淡的说道“庶妃不用如此多礼。”
按照身份地位来说,海兰珠同德音泽地位相当,她如此客气所为何事?海兰珠微挑眉头,此番进汗宫,她也觉察到众人对她神情上的变化,虽然难免还有有些情色的目光,但更为收敛,甚至流露出一分敬重,这在以前是根本不肯能的,难道是由于皇太极即将得胜归来?还是努尔哈赤加赏的牛禄?异或是努尔哈赤刚刚提起的那柄宝刀?
海兰珠觉得是应该好好的了解那柄刀的来历,德音泽漆黑的眼底闪过一抹谦卑,丝毫不见努尔哈赤宠妃的高傲,娇艳的芙蓉面上甚至带着一分讨好的笑容,更是让海兰珠心生警觉,礼下于人必有所求,她到底求的是什么?
“庶妃是来服侍大汗?”海兰珠用话语暗自点了一下德音泽,语气里透着一分的关切道“大妃称病,大汗的衣食住行还真离不得庶妃,您真是辛苦呢。”
德音泽脸色素白如纸,微微垂头,恭敬的说道“当不得福晋所言,伺候大汗时奴婢的本分。”
“庶妃怎么还称呼上奴婢了?这可当不得,你是大汗的宠妃,你这样称呼,到让我不好言语了。”海兰珠心中的疑惑更重上两分,德音泽低声道“福晋,我???我永远都是奴婢,在他眼里都是这样。”
海兰珠心中一惊,这德音泽是不是不怕死?刚出了阿巴亥的事情,难道还要将皇太极拉下水?也不知道明显更老迈的努尔哈赤还能不能承受得住?赶紧打断的道“庶妃千万不可能这么说,虽然你以前是大妃的婢女,可现在是伺候大汗的人,又正当宠,可不能想着过去,您的好日子这不就来了?”
“是,海兰珠福晋说的很对。”德音泽看着身着月牙白旗袍,外罩火红狐狸皮大髦衣服的海兰珠,她是那般的显眼,有这样的人在身边,自己又怎么会被他放在心上?眼里透着一抹的遗憾“若是有可能,我倒宁愿在他身边做一个婢女,伺候他一生。”
海兰珠仿佛听不懂一样,恍惚的看着德音泽,好半晌才叹道“难怪大汗看重你,你真是一个念旧的人,只是???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庶妃如今深受大汗宠爱,总是想着过去,失去了大汗的欢心,恐怕就是想回到过去也难。”
说完这句话,海兰珠不再理会德音泽的反应,迈步离去,长至垂地的衣服在地上划过一道浅浅的痕迹,仿佛划入到德音泽的心中,她望着海兰珠的背影久久收不回目光,难道就求而不得?
“庶妃,大汗传召于你。”旁边的奴才低声回禀,德音泽神情恢复了往日的神态,眼中重现纯真羞涩,想着嬷嬷们调教过的话语,她就是叶赫老女的替代品,是努尔哈赤追忆过去最好的物什。
海兰珠上了马车,沉声吩咐“回府。”青布马车换换的启动,听着咕噜噜的声音,海兰珠疲倦的很,她不是不懂事的小姑娘,现代也好或者古代也好,是不是处子她也略知一二,德音泽是努尔哈赤的宠妃,可努尔哈赤却没有碰过她,这其中到底是何缘由?恐怕努尔哈赤才是关键,想到今日他的话,海兰珠当然知道他下汗命册封的大福晋和皇太极立的大福晋的区别,名分上会更尊贵一些。
只是孩子也不是说有就有的,而且贝勒府虽然在她的掌控中,却做不到万无一失,想要儿子,得从此时就开始准备去来,有要孩子的打算,那只能护住他终生的平安,这才是一个母亲应该做到的,只是???海兰珠心中并没有底,若是她怀孕,皇太极会不会找别的女人?历史上福林和宸妃的儿子相差不到一岁的痛苦,海兰珠明白自己很可能忍受不了,多了孩子那就多了一分牵挂,她还敢如此肆意张扬行事吗?这些疑问都压在海兰珠的心头。
海兰珠头向后仰,靠着马车壁,慢慢的阖上眼,德音泽恐怕看重的是皇太极,将来还有多少女人会看重皇太极,天下美女恐怕会让他予取予求,以她的脾气能做到视若无睹吗?
由于马车压在石头上猛然上下晃动,海兰珠牙齿意外的咬住舌尖,她捂住嘴唇,舌头很痛,却也更清醒上一些,睁开眼眸,里面迷茫尽去,既然无法忍受,那就同皇太极说明白,让他自己选是要一片森林还是一棵树,失宠的日子兴许会很难,但总比看着他一边深情款款,掉头就去找别的女人时要舒服得多,只是对不住科尔沁的寨桑和吴克善。
“福晋。贝勒府到了。”外面的下人轻声回禀,海兰珠白玉般的手撩开车帘,一眼就可以望见和硕四贝勒府的匾额,门房的下人恭敬的迎候着,白白的积雪覆盖着府门口的两座石狮子,海兰珠猫腰探出身子,下了马车,“恭迎福晋回府,恭迎福晋回府。”
迎接的人都纷纷低头行礼,海兰珠缓缓的向府里走去,若是皇太极的选择那片森林,这种前呼后拥的局面不会再出现了。等待自己就是方寸之地困住一生,海兰珠勾起嘴角,淡看风云四起,也是一种乐趣,做出决定就不能后悔犹豫。
“福晋,大格格病重,大夫说恐怕不好,让有个准备,您看是不是先将棺木安排下来?”管家低声回禀,偷瞟着海兰珠,不敢露出一丝的情绪,他可是太明白面前这位骄纵福晋的手段,自从贝勒爷出征以后,她一改往日的温吞,用尽雷霆手段,生生的拔出哲哲福晋再贝勒府的影响,震慑住不老实的下人,凡是她的命令,无人敢违抗忤逆,让因为贝勒爷出征,等着看笑话的人大失所望。
“哲哲福晋没去看萨莉娜?”海兰珠停住脚步,管家摇摇头,低声道“听说哲哲福晋最近身子也不太好,在屋子里将养着,怕过了病气给大格格,让她病症加重,不过,她送了好些个好药材去的。”
管家连连补充,虽然海兰珠在面上待哲哲很一般,但他也不敢大意,怎么也是姑侄,若是哪日她们交好,这些说坏话的人岂不是要遭殃?
海兰珠掉转方向,向萨莉娜偏僻的院落走去,随口说道“我去看看她吧。”她明白以萨莉娜的身子底子,天气突然变冷很容易生病,虽然她在衣食上从来没有少给过萨莉娜,也暗自吩咐她的奶娘要好生照料,但此时还是应该去看看,毕竟萨莉娜只是一个失去母亲的小孩子,略略的看一眼,尽到心意也就是了。
虽然萨丽娜的院落偏僻一些,但是该有的一样不缺,院子里在海兰珠的授意下还种上几株红梅,洁白的雪花压在红梅梢头,红白相间那般的耀眼夺目,给清冷的院落增加了一分热闹,海兰珠希望偏执容易受别人影响的萨丽娜能懂点事,不要被别人当炮仗放。
对于海兰珠的到来,两个小丫头很是吃惊,甚至忘记请安,海兰珠淡淡的问道“萨丽娜身子如何?有没有好一些?”
“福晋,奴婢不知详情。”婢女低低的说道,海兰珠细不可察的颦眉,瞟了一眼二人,她们擦脂抹粉,打扮的很俏丽,头上甚至还带着银簪子,刚刚进来的时候二人毫不顾忌的说笑,一点难过担忧的样子都没有,贝勒府是踩低捧高的地方,不严惩恐怕不行,撩起门帘的手突然停了下来,厉声回头问道“我是怎么安排的?不知?你们是大格格的丫头,竟然不知道主子的病情?我就是这么教你们规矩的?”
“奴婢该死,奴婢该死。”两名丫头慌忙的跪地请罪,海兰珠冷哼了一声“按规矩去责罚处领板子,你们都给我记住,大格格病情不见好,你们也得不了好处,萨莉娜是贝勒爷的女儿,是你们的主子伺候的要尽心。”
“是,奴婢记下了。”婢女身子颤动,敛去对萨莉娜的疏忽不在意,她们觉得萨莉娜得罪了福晋,必然是不会在意她的生死,没料到海兰珠竟然会亲自来看望她,这实在是出乎他们的意料。
等进了屋子海兰珠的气更是不顺,大夫竟然悠闲的坐在椅子上喝着茶水,间或同旁边的嬷嬷调笑两句,海兰珠怒极反笑“大夫,大格格的病情如何?是不是见好,才让你这么悠闲。”
“这个???这个???”下颚留着胡须的大夫一脸尴尬的起身,吭吭哧哧的答不上来,海兰珠缓缓的走进,眼底旋起阴冷之气,让大夫不由得打了一个寒颤,唯唯诺诺的退后两步,断断续续的说道“福晋,不是奴才不尽心,是,是,是大格格身子。”
“住嘴,你少用点茶水,多用在诊治上,搜寻医书上,萨丽娜又怎么病的这么重?医者父母心,你连最起码的从医道德都没有,还敢在我面前狡辩?来人。”海兰珠啪的一拍桌子,高喝一声“将他给我抽十鞭子,撵出贝勒府,辽阳城之内不许行医,省的滥竽充数之人耽搁病人。
“福晋开恩,开恩呀,奴才上有老下有小,奴才的儿女三岁,奴才???”海兰珠冷笑道“你女儿三岁,萨莉娜也只有三岁,将心比心难道你不懂吗?”
“奴才是哲哲福晋的人,您不能如此。”贝勒府的下人上前拉住大夫,他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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