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舞魅君心-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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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是南凤先祖的亲笔回忆录!世人都道秦哀帝将幺女秦珍儿赐婚给凤长天,实际是想让女儿监视凤长天,由此看来,未必是假。秦慕萧正想翻页继续看,却听见了燕洛雪的长声尖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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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燕洛雪陷入深深梦魇中。
  她恍恍惚惚来到一座宫殿前,这宫殿屋顶是金色琉璃瓦,阳光下流光溢彩,非 常(炫…网)华美。殿门上彩绘着龙凤图案,飞檐垂下琉璃珠串,珠串下一方匾额,匾额上写着三个篆字,她本不识这种字,却不知为何念出“惜珍殿”三字。殿门本来紧闭,但她却没推开就进了大殿。
  殿内冷冷清清,四处都积满了灰尘,香炉,书案,帐幔,还有那张红木雕龙床。
  她的耳边传来笑声,嬉戏声,呻吟声,吵闹声,摔打声,她为什么会来这里?她为什么会对着这么熟悉?她抚摸着床栏,抚摸着帐幔,抚摸着书案上的铜镜。铜镜上也积了灰尘,她拿起铜镜,擦去灰尘,惊恐看到镜中人不是自己的脸,而是满面泪痕的珍儿,她大叫一声,将铜镜甩落,发出巨大声响,迷雾猛地向后退去。
  这是哪里?这不是幽冥谷吗?秦珍儿一身红衣,又在吟着曲跳舞了,她不想看,她使劲闭上眼睛,她用手捂住耳朵,歌声却似魔音,钻入她的心中:人道海水深,不抵相思半,海水尚有涯,相思渺无畔。携琴上高楼,楼虚月华满,弹着相思曲,弦肠一时断。
  这不是《相思曲》吗?秦珍儿竟然知道?她心痛如绞,想大叫出声,这时发现歌已停,舞已住。
  秦珍儿静静立在花树下,目不转睛地看着远处急急奔来的一名风尘仆仆的男子,脸上露出一丝不舍,一丝恨意。
  男子满身尘土,掩不了他阳刚气息,满脸汗水遮不住他俊朗容颜,他身材魁梧,目光湛然。他痴痴望着花树下站立的秦珍儿,向秦珍儿伸出手,那手已经布满伤痕。
  秦珍儿望着他的手,妩媚笑了,腮边却流下两行清泪。她说道:“长天新婚,还识得这相思滋味吗?”
  对啊,他是长天,凤长天啊,燕洛雪的心脏痛得厉害,仿佛要有血液涌出。
  凤长天步履不稳,摇晃着走到秦珍儿身边,深情说道:“珍儿莫要胡说,为夫只有你一个妻,我们七年前结婚,此时何来新婚一说,你千万不要听信传言!”
  他走到秦珍儿身边,将她紧紧搂在怀里,不断深吻着珍儿,燕洛雪身子有些发颤,忘记了非礼勿视。
  秦珍儿温婉一笑,推开凤长天,转过身,仰头大笑出声,燕洛雪恐怖地看着她将一把弯刀插进了自己的胸口。她嘶喊:“长天不负我,而苍天苦我!”
  凤长天上前抱住她,呆呆瞪着那柄弯刀。他哀哀长号:“珍儿,你怎么这么绝情,我爱你,绝没有娶别人,你怎么不信我?”
  秦珍儿倒在他怀里,凄凄一笑:“长天,现在说什么都已太迟,别人为何会骗我,你知道吗?你可知我这些年所受的煎熬,如今我就要解脱了。你吃我送去的相思弦,可难过吗?现在只要饮下我这心头血,此生相思休矣。”
  凤长天摇头:“珍儿,你别走,别离开我,你若走,我绝不独活!”
  秦珍儿眼神清亮,看着凤长天,一字一句说道:“你不要跟着我,我永生永世不会再见你!”
  她目光游移,看向那满树红花,又看向抱着她的凤长天。她伸出手,抚摸凤长天泪水肆流的脸,眷恋不已,她说道:“若再见,若再见,我怕,我怕……”
  凤长天连声说:“别怕,别怕我,珍儿,我会守护你,不让你害怕。”
  秦珍儿眼中充满怨恨,这怨恨又转为嘲笑:“长天,你为这天下而负了我一世情意,可值吗?”
  说完,她恨恨闭上眼睛,嘴角缓缓扬起甜蜜笑意,似忆起了往日旖旎,手臂却慢慢僵直垂下。
  凤长天纵声长啸,山间鸟兽悲鸣,燕洛雪望着这一幕人间惨剧,早已叫不出,喊不出,哭不出。
  凤长天抱着秦珍儿,坐在花树下,如石像一般。月影西斜,黎明来临,花瓣纷纷落下,落在两人身上。凤长天将珍儿放在地上,拔出弯刀,为她整(www。3uww。com)理秀发,为她整(www。3uww。com)理衣衫,泪,一滴一颗,落在秦珍儿脸上。燕洛雪心中忽然对珍儿起了怨恨,她走上前,想要告诉凤长天不要哭了,却看到已经站起身形的凤长天手里举起了弯刀,正狠狠刺向自己。
  她长声尖叫:“不要啊!”
  “你心痛了?”秦珍儿幽幽叹息在耳边响起,凤长天消失了,燕洛雪一转身,见秦珍儿站在身边,深深凝视着她。
  燕洛雪突然觉得荒谬,她仰起头,说道:“这一切都是因为你,是你的怀疑,是你的不信任杀死了自己,杀死了凤长天,你还问我什么心痛?”
  秦珍儿苦笑,她飘忽靠近燕洛雪,伸出手,按在了燕洛雪的心上,问道:“这里很痛吗?当然痛,那刀刺中了这里,怎会不痛?”
  燕洛雪退后了一步。
  “我不信任长天,那你呢?你信任过吗?为什么你总是怀疑一切?我,只是你的半分魂魄,是凤长天用巫术禁锢在幽冥谷的半分魂魄,是能将你引到这里的半分魂魄,我是你的一部分,你心痛,我怎会不痛?”秦珍儿上前一步,抚摸着燕洛雪的脸,轻轻说着。
  “你胡说,我不是秦珍儿,我是燕洛雪,你让我到这里,为了什么?你告诉我,我可以帮你,但是你要负责送我回去,”燕洛雪大声说道。
  “回去,他怎么会让你回去,他费了那么多心血,舍弃了那么多,甚至舍弃了三十年的寿命,才实施了巫术将你唤回,他怎么会让你回去,你不是心疼他吗?那你就留在他身边疼惜他,帮助他。”秦珍儿的身子颜色逐渐变淡了,声音变小,变得飘渺起来。
  “不要,你不要消失,你告诉我,他是谁?凤长天是谁?我怎么找他?”燕洛雪抓住秦珍儿的长裙。
  秦珍儿影子般一笑:“找?他会找到你,用他的心找你。”
  “秦珍儿?秦珍儿!”燕洛雪喊叫着,可回应她的只有山风。她的头突然剧烈疼痛起来,各种影像在脑中横冲直撞,她仰起头,却见空中乌云象山一样压向她,不!不要啊!
  


第六十一章 乱世离魂今又回

  燕洛雪下意识举起双臂,想要将压顶的云山推开,谁知一道闪电却撕裂了乌云,燕洛雪惊愕看到五贤峰上挺直站立着一个白袍老者,那老者须发皆白,那形象竟有点像御风而行的仙人。老者手中利剑一指,空中又是一道闪电。
  老者洪亮声音震得燕洛雪几乎想要捂住耳朵:“你现在反悔,还来得及!”
  “不,我不后悔,我不反悔。”那是凤长天的声音,燕洛雪这才发现五贤峰上老者面前还跪着凤长天。
  “你可知这会分走你一部分皇权,你可知这会缩短你三十年性命,你可知从此后你都将心魔缠身,你可知你死后数百年不可能轮回?”老者的声音一声比一声大,燕洛雪的心跳得是越来越快。
  她有些明白了,眼前景色是凤长天在请巫师实施巫术。
  “知道,我用这些换取珍儿半分魂魄,我用这些换取能与她再次相见,我不悔!”凤长天的声音不大,但却让燕洛雪的心剧烈无比的痛了起来,不知何时,燕洛雪已泪流满面。
  “即使你转生后会历尽苦楚,即使你转生后可能还是求而不得,你也不悔?”老者逼问。
  “不悔,我愿我承受珍儿承受过的一切苦楚,只要能让珍儿出现在我面前。”凤长天深情说道,“我只求上苍给我机会,让珍儿知道我对她的心意,生生世世,我都要她做我的妻。”
  “珍儿,为夫就要去找你了,你千万不要不见我,你千万不要不认我,你是我的妻,生生世世都是!”燕洛雪想起了她做过的梦,那是凤长天离开人世时对秦珍儿的呢喃,还是转生时许下的豪言?
  “既然如此,你向天祈福吧!”老者叹息一声,身形飘乎而动,转瞬到了另一座山峰尖上。
  他扬起剑,指向天空,缓缓舞动,剑尖发出晕黄色光芒,光芒渐渐形成火球,他猛地将火球向凤长天击去,燕洛雪大声喊道:“住手,快住手!”
  可是那老者只是淡淡微笑,剑却越舞越快,火球正打在凤长天的心窝处,那是摧心之痛啊!凤长天晃了晃,扭头看向燕洛雪,他笑了,笑容无比喜悦,又满含着缠绵悱恻,嘴里却喷出鲜血,老者剑锋刺来,又牵带出了无边血雨,血雨霎时化成血色花瓣,花瓣绕着燕洛雪不断飞舞,燕洛雪挥手,花瓣落在燕洛雪手中,又幻化成血,倏忽隐没,燕洛雪突然觉得额头刺痛,一束白芒束缚了她,牵引着她,走啊走。
  这,是哪里?楼宇高,明灯高悬,新郎新娘拜了天地;红烛燃,颗颗滴泪,才子佳人双双对对。燕洛雪浮在空中,凝神细看,那对新人正是凤长天和秦珍儿。
  凤长天嘴角噙着微笑,对了秦珍儿做了一个揖:“公主万金之躯,下嫁长天,长天甚幸。”
  秦珍儿望着凤长天,半晌,淡淡笑笑:“世人多道将军当世枭雄,今日一见,珍儿信了,将军杯酒之间解了珍儿布的迷阵,救了齐允谋;又能在瞬间识破父皇计谋,既救了我,送了允谋表哥人情,又打消了父皇对你的试探,将军真是奇男子,可珍儿就是不明白了,为何你明知父皇将我嫁你别有居心,而你又知齐允谋对我的心思,怎么还会答应这门亲事?”
  “帝子之身,尚可为棋子,更何况我一介武夫,人生如棋,皇上既喜 欢'炫。书。网'下棋,你我何惜此身,又有谁能预料你我同心,就不会是残局上仅剩下的那份幸运?”凤长天凝视着秦珍儿,幽幽说道,他走到桌边,将一杯酒交到秦珍儿手里,笑道:“珍儿,你为何就不认为我对你是一见钟情?我本认为你我无缘,谁知皇上亲手将你送来,这岂不是天随我愿?”
  秦珍儿在凤长天的注视下脸慢慢变红,红烛之火苗,跳得更欢,她接过凤长天递来的酒,说道:“长天因何就知你我会同心,若有一日你我离心又该如何?”
  凤长天端起酒杯,一饮而尽,说道:“若累卿心伤,愿受摧心之痛。”
  秦珍儿也将酒饮尽,说道:“若负卿,咒我累世孤独。”
  燕洛雪眼前突然划过数个场景,竟然好似自己形单影只的影像,难道这是在说秦珍儿也背负了凤长天吗?
  燕洛雪还想再看,却见凤长天搂住秦珍儿,亲吻着,手轻轻一带,解了秦珍儿的嫁衣,秦珍儿脸儿绯红,扭过头,迷离的眼对上了燕洛雪带泪的目光。
  燕洛雪回身跑开,越跑越快,那束白芒渐渐有些束缚不住她了,终于,她挣断了那束白芒,但惯性使她急剧下坠,她尖声叫着,天啊,她要坠入深渊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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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燕洛雪梦魇中挣扎,秦慕萧数次催动内力想将她唤醒,却都没有奏效。凤长天的那本《幽冥录》成了秦慕萧的发泄对象,数次险些被扯碎,但他又像着了魔一样忍不住想要知道七百年前发生在秦珍儿身上的一切。
  秦珍儿是秦皇秦哀帝的幺女。秦哀帝为人阴险冷酷,十分暴虐,天下人苦不堪言。凤长天为秦国上将军,秦哀帝为笼络凤长天,将秦珍儿嫁给了凤长天。
  这本是一桩政治婚姻,谁知二人婚后却恩爱情浓,琴瑟相谐。凤长天胸怀大志,要救万民于水火,秦珍儿敬重自己的夫君,在父亲与丈夫之间选择了自己的夫君。秦哀帝四十三年,凤长天兴兵反秦,四方呼应。
  秦国瞬息就要土崩瓦解,可是,秦国皇族也有高人,秦哀帝的七皇子秦墨阳有勇有谋,他力挽狂澜,止住了秦国的倾颓之势,使秦国免于毁灭。经过三年战乱,天下四分,出现西秦、东齐、南凤、北燕四国分庭抗礼的态势。
  凤长天既为秦臣,起兵造反就是大逆不道,秦墨阳深深憎恶于他,他怎能让他安生,于是派人散播谣言,还扬言要迎回秦国公主秦珍儿。秦珍儿夹在丈夫与兄长之间,处境之艰难可想而知,凤长天由于南凤国初立,百废待兴,也就疏远了秦珍儿,结果二人因爱生疑,因疑生忌,因忌生恨。
  秦珍儿是烈性之人,她一怒之下出走凤凰城,途中得知凤长天另娶他人,她伤心欲绝。她派人为凤长天送去相思弦,谎称是灵丹妙药,可使其旧伤痊愈,引诱其服下。
  相思弦,多牵绊,其名听也甜蜜,却不知人身中此毒会是何等情状?此物启相思,相思不得解,思之则若狂,若狂则心碎,心碎则身死。难道此毒竟无解吗?非也!此毒易解!只需下药之人心头血一盅。但这正是此毒邪恶之处:若有人下此毒药,必恨极对方,又怎肯冒着生命之危险为之取心头之血!
  怪不得燕洛雪唱那首曲子,那首曲子不就是在述说秦珍儿的幽怨吗?
  “花红柳绿少年时,宫阙日暖,与君初见。悦君颜,叛亲恩,背离家国。拟快马轻裘相伴,准搏得一世逍遥。梦里三千思故园,惜珍月冷,淡泊君心。兵戎现,河山破,锦书难托。正新花企盼垂怜,谁还念前世情缘。”
  但是,秦珍儿错怪了凤长天!凤长天本是重情之人,自秦珍儿走后,日夜思念,又何须这相思弦。他本以为秦珍儿只是一时气恼,却哪知秦珍儿听信了谣言。他见秦珍儿送来药丸,只道她心高气傲,拉不下脸回宫,于是面不改色假意将药丸服下。他只身来到幽冥谷,在傍晚时分找到了秦珍儿。
  秦珍儿负气自刎,香消玉殒在凤长天怀中。秦珍儿恨凤长天为了南凤国而不怜惜她一腔痴情,死前发下咒怨,再不见凤长天。凤长天悔不当初,拿着弯刀就要自尽,,要相随秦珍儿于地下。却听见远处传来婴儿哭泣之声。
  他抱着秦珍儿寻到洞中,洞中石床上一对双生子瞪着泪眼,巴巴看着自己。那是秦珍儿为他生下的儿子。两婴儿胸前均挂着一块玉佩,那是当年他送秦珍儿的礼物,龙凤呈祥。龙为长,凤为幼。秦珍儿到底是深爱着他,怕他寂寞。凤长天也知道秦珍儿自尽之意实则大半为他凤长天解脱,不然,他如何应对西秦的不断攻讦。
  凤长天将秦珍儿的尸身用冰棺封存,实巫术扣住秦珍儿半分魂魄,待他转世之时引转世的秦珍儿回到离山。然后自己带着儿子回宫,将儿子抚养成人。十五年后,长子继位,他携幼子重返幽冥谷。在谷外,另辟忘忧谷让幼子常住,而自己终身伴在爱妻身边,不复出焉。
  将死之日,他跨入这座冰棺,躺在爱妻身旁,伸手抱住爱妻,说道:“珍儿,为夫来找你,你千万不要不见我啊!”数声,气绝而死。时年四十四岁。
  这《幽冥录》后记乃是凤长天幼子所书,记父临终之事及自己如何谨遵父命守卫幽冥谷,决不让世人相扰云云。
  这样看来,天琴老人必是凤长天幼子后人,而荣华公主、南凤灵帝凤飞华定是凤长天长子的血脉延续。天琴老人此生无后,荣华公主住在忘忧谷,其意自明。
  秦慕萧此时心中烦乱:“凤长天、秦珍儿相互爱慕,却要遭受命运摆布,苍天对二人何其不公!如今,我是西秦的顺安王,更有可能是秦柯的亲生子,而燕洛雪南凤国的小郡主,却被当做妖孽,这世事轮回,我们的命运会如何?燕洛雪既到了离山,那凤长天究竟是谁?现在何处?”
  他手收紧,似乎要将《幽冥录》攥碎,他站起身,踱了几步,又回身,却见燕洛雪睁了眼睛,侧身支起,幽幽望着他。
  秦慕萧向前走了几步,骤然停下,看了看手中的书,咬了咬牙,将书一甩抛开,走到燕洛雪身边,一把抱住了燕洛雪,说道:“你是我的。”
  秦慕萧吻上了燕洛雪的唇,他的手抚摸着燕洛雪的身子,甚至他一狠心将燕洛雪的纱衣解开脱下。燕洛雪没有反抗,被动地任他欲索欲求。但他还是停下,气喘吁吁问道:“我是谁?”
  燕洛雪虚无笑了,“秦慕萧啊,怎么啦?”
  秦慕萧眼神一黯,问道:“你为什么不反抗?”
  “燕洛雪爱上了秦慕萧,这让你奇 怪;书;网了?”燕洛雪低声笑道,嘴角弯起,眼睛却合上,避开了秦慕萧的逼视。
  秦慕萧没有回应,终于,他慢慢松开了燕洛雪,坐了起来,冷冷笑了起来:“懦夫,你还是懦夫!你想让我替你做决定,对不对?你可真可恶!你把我当成什么人?我告诉你,燕洛雪,你是我的,迟早都会是我的,我却不要你心中还有别人的时候属于我,我是要完整的你,完整的心,一具躯壳,我宁可不要!”
  


第六十二章 相思花下许相思

  秦慕萧离开石床,弯身拾起《幽冥录》,又走到石桌前,将这本手札和《南朝纪事》掖入怀里,他心中不痛快,嘴又硬,对凤长天极不服气,却不愿燕洛雪读到有关旧事。他哪里知道,秦珍儿半分魂魄回归,与燕洛雪合为一体,秦珍儿的旧事自然就成了燕洛雪的一部分。
  秦慕萧说对了,燕洛雪的确是想让秦慕萧替她做决断,他们在无情山庄正式拜了天地,不是吗?他占有她的身体不是名正言顺吗?秦珍儿的情缘为什么要她背负?凤长天可怜,秦珍儿可怜,她就不可怜吗?傻傻被人招魂,傻傻逃亡,还累得她无辜的爹娘枉死,凤长天又凭什么必须得到她?
  还有,秦慕萧呢?秦慕萧何其无辜!幼时的偶一回顾,在他心底烙下印记,她都已淡忘,他却倾心回馈,从此心心念念;他的气息围拢着她,他的目光追随着她,他的深情呼唤着她,她有什么理由将之弃如敝履?
  但是,当秦慕萧慌然无措吻上她的唇,她好似看见了凤长天的心碎,那心碎撕开了她心脏上那深深刀痕;当秦慕萧揭开了她的衣襟,她仿佛听见自己曾在凤长天怀里发出的轻吟;当秦慕萧停止了对她的侵犯,她如释重负,她想落泪,不管它多么抗拒,秦珍儿已是她的一部分,秦慕萧说得对,她是一个躯壳,是承载着秦珍儿灵魂的躯壳。
  她默默理好了衣衫,下了石床,看看山洞,走入了那存有秦珍儿和凤长天尸身的山洞,秦慕萧迟疑了一下,还是跟了上去。燕洛雪来到秦珍儿和凤长天尸身面前,伸手想去碰,秦慕萧一把拉住,燕洛雪扬起水眸,秦慕萧狠声说道:“我不许你碰别的男人,就是死人也不行。”
  燕洛雪说了声“好”,就向右侧石壁靠过去,她轻点一处凸起,一道石门打开,她跨了进去,显然非 常(炫…网)熟悉这里。秦慕萧脸色发青,抿着唇,一言不发也跟着进去。这间石屋小巧整齐,两张小石床,石床上吊着两个藤制的摇篮。燕洛雪伸手去晃动摇篮,摇篮却突然散了开来,燕洛雪的手一颤。
  这里是秦珍儿与凤长天的双生子的居所。秦慕萧过来,抱住燕洛雪,说道:“你累了,我们去别处,找些吃的,好不好?”
  燕洛雪点头,但却走到石屋右侧,仍是按动凸起,石屋的门开了,残阳的余晖照了进来,燕洛雪踏入夕阳中,秦慕萧在身后看着,只觉得燕洛雪如梦游般虚幻,仿佛很快就会消逝一般。
  燕洛雪走走停停,不时采些花草,秦慕萧自幼随天机老人学医,自然认出那是几样毒草,他想询问,但却一阵阵气苦;他想阻止,但却又拉不下脸。
  燕洛雪找了一个平滑的石头,将那几样花草放上,然后找来尖石,将那几样花草切碎,然后用力揉捻,制成了两个药丸。她将手指探进嘴里,使劲一咬,血液流出,她滴血在那其中一颗药丸之上。她看看秦慕萧,拉过秦慕萧的手指,也咬破了秦慕萧的手,滴血到另一枚药丸。
  秦慕萧隐隐有些明白了,这药丸是相思弦吗?
  燕洛雪将药丸平放在石头上,说道:“这附近长着一颗相思树,我们去看看吧,按道理,应该是快开了。”
  秦慕萧内心有些抗拒,但燕洛雪眼神清澈令他不忍拒绝,他随着她缓缓而行,就如同爱侣共赏夕阳。
  秦慕萧只觉一种说不出的诡异。他跟着燕洛雪,来到一处坡地。那高坡之上,一棵花树秀展枝叶,迎风微摆。枝上花朵含苞待放,树下及周围地面却寸草不生。
  燕洛雪说道:“这相思树百年才花开一回,我们就赶上了,可见我们与这树有缘,不知它会不会保佑我们这一生顺遂?”
  秦慕萧似乎要保证给自己听,急忙说道:“当然会,一定会,你就别再胡思乱想。”
  夕阳似乎知道相思花的急迫,匆匆收了自己最后一抹霞光。相思花缓缓绽开,一瓣瓣,如倾吐衷肠;一朵朵,如款款相邀,那风情尽展,那柔情尽显。
  秦慕萧心被触动,若有所悟,取出紫玉箫,一曲“良宵引”响起,这箫声静了鸟兽,静了山林,也静了燕洛雪不安定的心。她枕着这箫声静静入睡。一只毛茸茸的白兔不知是被燕洛雪的美貌吸引,还是被秦慕萧的箫声吸引,它爬到了燕洛雪身上,找了一个合适的位置也闭上了眼睛。秦慕萧迷醉在这如诗画卷中。这一夜,他竟然梦见自己成了凤长天与燕洛雪抵死缠绵。
  次日清晨,阳光一缕,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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