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舞魅君心-第9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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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慕萧迅速向那间佛堂跑去,只见火苗已经窜上了房,秦慕萧不顾一切冲进佛堂,火光之中,亲眼看见了一堆纸灰,随风飘散,那应该就是解签簿。
秦慕萧不经宣召自行归京,秦柯大怒,但因宋千里坐证,洗刷了秦慕萧的冤屈,而燕洛雪昏迷不醒,水茵儿被劫,秦柯心中愧疚,也就对秦慕萧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再计较秦慕萧的这个不敬过失。秦慕萧问及燕洛雪曾写信之事,秦柯语焉不详,秦慕萧只觉得天象塌下一样,真是让他喘不过气来。
秦慕萧在燕洛雪身边守了三日,燕洛雪丝毫没有醒来的迹象,可是到了第四天,她却开始呓语不断,秦慕萧仔细听了半天,才听见燕洛雪说的是:“藏好月匙,不要给他。”
东宫的宫人来报:宫门外有一位自称是神医的人前来求见。
秦慕萧为燕洛雪理了理秀发,盖好了被子,起身说道:“有请。”
秦慕萧走到寝殿门前,站在那里,看着一身郎中模样的齐隽神态怡然向他走来,见他之后,停住,对他一拱手:“太子殿下,我们做个交易如何?”
秦慕萧冷冷说道:“让我交出月匙,你休想”
“那她就会死,你的孩子也会死,你可要想清楚。”齐隽收了笑意,说道,“她现在不死,是因为我的法力,若我撤了法力,而我又不在她身边,她立刻就会死。”
秦慕萧再也压抑不住愤怒,向齐隽挥出了紫玉箫,齐隽鬼魅般移动身形,避过了秦慕萧的攻击,闯进了燕洛雪的寝殿。
齐隽站在燕洛雪床头,看着燕洛雪,说道:“你这又是何必呢?如今,我人已在你身边,你的心再坚定,也对抗不了我的法力。我知道你看见我了,是不是,你说话。”
齐隽的声音似乎是诱哄着小孩儿,秦慕萧上前将他推开,齐隽笑着一指,轻声道:“你看,她在流冷汗,你就忍心她在梦中苦苦挣扎吗?只要你将月匙给我,解了情锁,让我将她带走,她和孩子都会活命,她若为你剩下男儿,我自会为你送还。”
“你休想,她死了,我便陪她死。”秦慕萧喊道,“你给我滚出去,你这个卑鄙小人,原来你一得到血魂珠就开始算计我们了,那个宋安是你的人吧?你抢我娘干什?,将我娘放回来,我也许会饶你不死。”
“你母亲的事可怨不得我,我派人去带珍儿回去,哪知他们竟走错了房,结果半路上碰到了跟随而来的齐远的人,你放心,我会找到她,送还给你的,只要你将月匙交给我。”齐隽依然不紧不慢地和秦慕萧讨价还价。
“来人,将这个骗子给我拿下,关进地牢。”秦慕萧喊道。
东宫士兵冲了进来,将齐隽团团围住,齐隽丝毫不慌,笑着说道:“她已经昏迷了很久了,我的法力最长可以再支持两天,你可要快点做决定,是要她死,还是要她活着。”
齐隽说完,转身跟着士兵走了,边走还边问道:“地牢里有没有锁链锁我啊?”
秦慕萧砰寝殿门关上,回到了燕洛雪身边,低吼道:“雪儿,你为什么不醒?我该怎么办?我不想要你死,你死了,我和那个凤长天有什么两样?我要你活着,活着才有希望,我会将情锁亲自给你解开,就是你忘了我,我也会想办法让你记住我的。”
秦慕萧掏出了胸前的紫玉钥匙,抬眸看燕洛雪,却见燕洛雪眼角处泪水直流,秦慕萧为她擦抹,秦慕萧忽然想起了什么,站了起来,从身上佩戴的香囊之中,取出了一枚药丸,喝水吞下。
他伸手抚摸燕洛雪的脸,温柔说道:“雪儿,你也许会忘了我,可我绝不会忘了你,我会一直想着你,若你一直想不起我,那我也要设法让你想起我,到时你别怪我心狠。”
秦慕萧抬起了燕洛雪的手腕,将月匙对准了入口,月匙沉入了情锁内部,情锁的红色迅速退去,链子啪的一声,开了。
秦慕萧的心像被人打了一闷棍,心痛如刀绞,而床上的燕洛雪脸上血色尽褪,仿佛顷刻间就没了生命迹象,秦慕萧见了,突然呕了一口血,他擦了擦嘴,抱起了燕洛雪,冲出了寝殿,冲进了地牢,说道:“为什么,为什么解了情锁她还是不醒?”
齐隽一跃而起,说道:“算你还对她情深意重,谢了,她会醒过来的,这时未醒,只是因为精疲力尽而已。”
第一百八十九章 离别本是寻常事
第一百八十九章 离别本是寻常事
“不对,她脉象不似力竭,你又在骗我”秦慕萧似乎已经陷入疯狂,跟在后面的周善文等人都有些不知所措,暗暗防备,不知他会做出什么举动。
齐隽上前一步,伸手想要探燕洛雪脉搏,秦慕萧抱着她躲开,齐隽双手一摊,道:“你这又何必,你既相信我,自己解了情锁,还在乎我碰触她吗?我不碰她,如何知道她到底为何不醒。”
秦慕萧将燕洛雪放在了地面上,让齐隽诊脉,齐隽的手立刻移开,蓦地,他笑了,笑得冷冽,他站起身,看着秦慕萧,说道:“你说得对,不是力竭,这是气血上涌之相,她应该是还在与我的法力抗争,或许她在梦中,没有发现我已经撤了几层法力,她会醒过来的,但我确是不愿意让她在这里清醒,看来她很懂我的心,情锁呢?”
齐隽当着秦慕萧的面,俯下身,要抱燕洛雪,秦慕萧一脚将他踹开,“你认为我会允许你碰她吗?你可以带她回东齐国,但是周善文,鸣蝉和豆娘必须跟在身边,我要知道她是不是会真正地忘了我,是不是喜 欢'炫。书。网'你,若她醒来,没有将我遗忘,或者仍然不喜 欢'炫。书。网'你,你必须将她送回西秦国。至于情锁,我会留着,等她回来我还会送她的。”
秦慕萧说完,又吐了口血,周善文和鸣蝉惊呼一声,秦慕萧不在乎地将嘴边残血抹去,带着一抹孤注一掷,看着狼狈羞恼的齐隽,说道:“她是我的,生生世世都是我的,你不会如愿,我等着这个消息,你敢和我赌吗?我赌你不敢”
齐隽弹了弹被秦慕萧踹脏的袍衫,扯开一丝笑容:“若至此还不敢和你赌,岂不是有损我巫族之王的名声。就依你,让他们三人跟着,做个见证,也好让你心服口服。”
秦慕萧让周善文去准备,燕洛雪上次去东齐国有圣命,而这次却是被胁迫,秦慕萧当然不愿意让这消息泄露,好在齐隽也是自傲之人,不愿用这等事来嘲笑秦慕萧,二人在这点上倒有着男人间那种默契。
燕洛雪被鸣蝉抱上了车,鸣蝉和豆娘坐在车里守护,车外,秦慕萧仍然对周善文说个没完没了,已经完全没有了往日的威严,干练和洒脱,齐隽不断嗤之以鼻,秦慕萧兀自不理。终于,秦慕萧结束了冗长的嘱咐,直面齐隽,说道:“襄王陛下,你不怕我将来会直攻你的金鹰城吗?”
“你不会让她伤心,即便最后陪在她身边的人是我。”齐隽一笑,“这一点,你没我心狠,再说,我会傻到给你这个机会吗?凤夜澜已经回到了南凤国,这段日子,凤夜澜得到了不少实战经验,西秦国怕要忙乱一阵了,还有,你不要以为以周善文一人之力就可以找到你母亲,齐远不会像上次那么不小心。”
车子驶出东宫,很快融入夜色中,秦慕萧站在东宫大门口,僵直站着,手下多次相劝,他都恍若未闻,直到秦柯的一道宣他进宫的谕令,才让他不得不将悲伤藏起。
从宫中出来,已近深夜,他手里拎了个包袱,匆匆回到寝殿,命令宫人下去,独自在灯下看着从宫中带回的包袱。终于,他起身,将包袱解开,包袱里是一个金质书匣,里面放着一本书,秦慕萧将那本书取出来,叹道:“秦墨阳,你想不到这世事如此奇妙吧?凤长天的转世成了你的后人,而你留的救赎之言竟成了可以帮助我夺回妻儿的唯一线索,这算不算造化弄人呢?”
这本书是西秦先祖秦墨阳亲笔所书,记载当年大秦如何走向分裂,如何近乎灭亡,他如何率领大秦余部,与凤长天对抗,如何合众制衡凤长天的势不可挡,更有他如何和孟久襄联手离间凤长天和秦珍儿,致使秦珍儿出走凤凰城,自尽而亡。
自得知幺妹惨死,秦墨阳的心日日夜夜仿佛接受着秦珍儿的声声质问,最后差点神经错乱,一名须发皆白的白袍老者将他救了,让他建珍宁寺,安抚秦珍儿魂魄的愤怒,他照办了,那老者后来就老死在了珍宁寺,被葬在珍宁寺中的柏树林中,无碑无迹。
而他的居所,被人改建成了佛堂,佛堂中的签语和解签簿就是当年那老者留下的唯一的物品。
秦慕萧叹了一口气,看来燕洛雪在解签簿中定然发现了什么,觉得奇 怪;书;网,才会给秦柯写信,谁料秦柯反感此事,不予理会,错失了对抗齐隽的最好时机。
刚才,秦柯宣他进宫,询问燕洛雪的情形,秦慕萧难以启齿,但还是讲述了部分实情,并告诉他,若雪儿不归,他决定兵发东齐国,就是抢,也要将她抢回。
在秦柯面前,他又一次吐了血,秦柯命人为他诊治,说他中了毒,秦柯大惊失色,秦慕萧却面色平静,好像早已知晓。追问之下,秦慕萧才说出他服了剧毒相思弦。
相思弦秦柯闻言一震,当年他曾误会荣华公主诱使他服下相思弦,现在竟然听说自己唯一的儿子自服毒药,这不是等于自戕吗?
秦柯气得要动手打他,秦慕萧并不闪避,说道:“父皇,我只怕那齐隽法力通天,让我将来也将雪儿遗忘,这下不用怕了,我在梦中天天都会见到她,绝不会忘掉她的,等到东齐国那边传回消息,我就去找她,若她不记得我了,我也会让她服下这相思弦的,那样她就会想起我了。”
“你这逆子,你这个疯子,你眼中只有她吗?你将父皇置于何地?你将西秦国置于何地?你将你的大业置于何地?”
秦慕萧跪下,说道:“父皇,儿臣在想,西秦国为了称霸四国,以雪儿的名义挑起了战端,是否就一定是顺乎了民意?是否符合了上天的意志?若是,为什么上天如此残忍,要硬生生将我和雪儿拆散,不,这不是上天的意思,所以我一定不会屈服于齐隽的诡计,我一定要让齐隽悔不当初。”
秦柯陷入迷惘之中,秦慕萧为情所困,犹如困兽,就如同他当年失去了荣华公主,他以为燕洛雪既为太子妃,四国皆知,何人还敢再来抢夺,却不想齐隽竟然暗施毒计,逼迫秦慕萧主动放弃了燕洛雪。
此时最要紧地就是给秦慕萧希望,他想起了当年先祖留下的手书,燕洛雪所求的也是这个,若能帮到他们,就是惊扰了先祖,先祖也不会怪罪吧。
因此他带着秦慕萧来到了宫中最隐秘的地宫之中,这里供奉着秦墨阳的画像和手书。他取了手书,交给秦慕萧,让他好好琢磨,看看有没有法子,可以对付齐隽。
秦慕萧很快将书翻看完,书中很多事件凤长天也曾记录过,在西秦国的国史当中也有提及,但有关建筑珍宁寺一事,凤长天看来并不知情。但秦慕萧却在两人手书中发现了同一个人,那人就是为秦珍儿实施招魂术的另一个人陆法。陆法最后死在了珍宁寺。
陆法是巫族中陆氏长老,当年就是他背叛了孟九襄,后投靠了凤长天,他法力高深,在巫族中有很高威望,所以才会不服孟九襄,率家族背叛孟氏。
陆法为什么会来到西秦国呢?为什么帮助秦墨阳建筑珍宁寺?又为什么留在了珍宁寺中?他留下的解签簿究竟有何玄机?
秦慕萧再一次翻看秦墨阳手书,仍没有看到什么线索,秦慕萧只得暗暗记住他提及的孟九襄当年惯用的诡计,留待以后对付齐隽使用。
时近黎明,秦慕萧揉了揉隐隐发痛的双眼,合上书,将书放回金质书匣内,他将书案上烛火熄灭,想要歇息片刻,却在垂头之际,见这金匣之上,竟依稀有些字迹。
秦慕萧仔细一瞧,那字迹极浅,光强之时,绝难被人注意到。那上面写的是:秦女魂归寺中飞,骤失佳偶带笑陪,幽冥不渡苦相思,珍宁寺里隐天机。
秦慕萧恨恨拍了下书案,珍宁寺,佛堂被烧,解签簿被烧,珍宁寺还能有什么线索?总不能让他将整个柏树林都毁了,掘地三尺,将陆法的墓穴都刨开吧。
等等,也许不需要刨坟掘墓,也可以进入陆法的墓穴。巫族之人建筑,都愿意设立机关,从孟氏祖宅,女床山都可见一般。这珍宁寺还是应该再去一趟。
天色大亮,秦慕萧也不吃早饭,就进宫请旨,让珍宁寺中所有女尼离开珍宁寺,暂到别家寺院居住,秦慕萧知道所要做的事极为荒诞,越少人知道越好。
秦柯虽然着急秦慕萧不思国事,一味沉浸在如何夺回燕洛雪这件事上,但也还是按耐住脾气,准了秦慕萧所请。很快,珍宁寺中成了一座空寺。
秦慕萧一间间殿阁,一间间禅房,一间间精舍查过去,最后,来到了被火烧掉的那间禅房,徘徊不去。他仔细看着断壁残垣,有时还试着推动着某些摇摇欲倒的柱子,但没有发现什么特别,于是,他命人将这里的废墟全部清除,看一看这禅房的地面有没有古怪。
当废墟被清理之后,秦慕萧大吃一惊,这间禅房的地面竟然有一处是碧绿玉石铺就,按照方位,这处平时应是隐在禅房的案桌之下。秦慕萧仔细看着玉石,玉石上面刻着字:宁为玉碎。这,是在说秦珍儿吗?
秦慕萧不再犹豫,将内力施与脚下,玉石碎裂,秦慕萧将碎掉的玉石移开,只见里面是一个巨大石板,秦慕萧用手探了探,手掌按在上面,向旁边使劲推去,石板慢慢移动了,长长向下的台阶出现在眼前,秦慕萧接过身旁属下及时递来的火把,让他们等候在此处,就一步步走了下去。
下了台阶,就是长长甬道,甬道在意拱门处消失,拱门上写着:公主之衣冠冢。
秦慕萧伸手去推拱门,拱门纹丝不动,秦慕萧看着拱门上有对门环,便伸手去碰,结果发现门环是死的,他用力按了下去,拱门开了,秦慕萧走了进去。
秦慕萧举着火把,愣愣看着真人大小的一副雕像坐在一张桌旁,手捧书卷,嘴角带笑,栩栩如生,这人是秦珍儿吗?可是怎么依稀有几分燕洛雪娇憨呢?
第一百九十章 非属同族其心异
第一百九十章 非属同族其心异
秦慕萧心头激动,情不自禁伸手去抚摸那雕像的面庞,入手处寒凉无比,他仔细一看,这像竟然由一种罕见的冰玉雕成,在火光映照下,脸颊竟似涂了胭脂。
秦慕萧强压下呕血的感觉,让自己的目光挪向别处,不再看那玉像。这里就似一个**的闺房,桌案,梳妆镜,美人榻,床,一应俱全,床上还整齐地叠着一摞衣服。秦慕萧走了过去,将那衣服拿起观瞧,那衣服华贵美丽,却不够结实了,没等他看清楚花纹,就断成了好几段。
秦慕萧急忙回身看那玉像,那玉像身上的衣衫却仍好好地,他忙又回到玉像旁边,这衣衫只是普通丝衣,却丝毫未损,鲜艳如新,想必是因为这冰玉的缘故。
那本书也是,秦慕萧没敢用手去碰触,而是绕到了玉像身后,顺着她的眼神,看向那书,那书页上,却令秦慕萧大失所望,竟然一个字迹也无。
拿着一本假书做样子?这样的落差让秦慕萧泄气坐到了地上,他无语仰头长叹,没想到这一仰头他发现书卷处竟内有锦绣,秦慕萧忙伸手小心翼翼将一卷东西从那书卷处抽出,那东西是一张极薄的丝绢,上面有字:法之一生,追名逐利,本应在此将死之际,大彻大悟,熟料江山易改,本性难移,仍欲与孟氏九襄一争高下,若主公之后人能有缘寻到此处,也算天意如此。九襄之弱点,只公主一人,九襄虽能,犹不可操控公主之心,公主之心固守,九襄不能展其志也。
这是安慰呢?还是先机?若是先机,有何用处?秦慕萧默默将丝绢卷好,重又放回书卷之处,他举着火把,仔细看那玉像,想要从那面孔中找寻燕洛雪的影子,这时他发现原本无字的书逐渐现出了内容,原来是需要火烤。
那展开的书页上面绘着一朵艳丽的红花,那是相思花,旁边写着几行字:此花为九襄精魂所幻化,若解其束缚,需以殷灵之血毁之。
毁掉相思花吗?相思花在谁手里呢?怎么印象中是在燕洛雪手里呢?难道这是孟九襄的诡计?秦慕萧立刻转身离开,过甬道,上台阶,又将石板推回,然后留下部分属下在此守护,就匆匆回到了东宫。
他回到寝殿,翻找燕洛雪留下的东西,包括燕洛雪每次出门必带的那个宝贝包袱,但都没有发现那朵相思花,难道燕洛雪将那朵花还给了齐隽?
现在去追还追得上吗?秦慕萧皱着眉头,他犹豫半晌,终于坐在书案后,研好墨,提笔写了封信,然后亲自到了云裳坊,让吴元举派人将书信送交给周善文和鸣蝉。
在周善文传回消息之前,他只能坐等消息,于是他请旨回南凤国前线,临行前,他命人在珍宁寺里重建了佛堂,将秦珍儿的衣冠冢彻底封在了下面,连入口都没留。
秦慕萧回到南凤国,凤凰城已被团团围住,明嘉诩每日只叫阵,却不攻,直到秦慕萧回来。
秦慕萧一回来,就命令士兵攻城,一则他确实想速战速决,二则他想借攻城之际看一看凤夜澜到底回没回南凤国。结果攻城三天,凤凰城半个缺口也没开,凤夜澜也不见现身,倒是南凤灵帝身披龙袍,上了凤凰城的城门楼,将秦慕萧和明嘉诩大骂了一顿,还警告明嘉诩,若还念其叔父之安危,趁早放下武器,将秦慕萧绑了见他。
南凤灵帝到了此时,还妄想挑拨明嘉诩和秦慕萧。
秦慕萧基本可以断定凤夜澜不在凤凰城,那么就只有一种可能,凤夜澜是凤凰城中南凤灵帝唯一的希望,他或者重聚南凤国的败兵,或者从东齐直接借兵,所以,若截住了凤夜澜的大军,就等于攻下了凤凰城。
秦慕萧让无情山庄属下去通传消息,让南凤国境内所有分舵广派人手,在通往凤舞关,引凤城等地的关卡密切注意,是否有大军经过,尤其是夜间更要留意。
三天后,周化风留守东齐边境的西秦兵士传来消息,半月前,曾有大批人马想要从那里经过,进入南凤国,让兵士们义正言辞拒绝,后不知去向。而无情山庄的属下也传回消息,千里镇的居民和士兵最近都议论纷纷,说离山身处好像有不少人,有一次还燃起了大火。
秦慕萧心里清楚,应该是凤夜澜领兵进入了离山,离山地形复杂,但凤夜澜却极为熟悉,他可以凭借离山隐身,等到他出其不意出山,很快便直奔凤凰城,杀西秦军一个措手不及。
“哼,我倒要看看你和齐隽勾结,能长了什么能耐?”秦慕萧冷冷一笑,他将攻城任务交给明嘉诩,带了宋千里率三千弩兵,去了千里镇。
燕重恩此时也已得了属下汇报,正全天候密切注意着离山通往外界的唯一通路,秦慕萧带来的弩兵正好是他所急需,尤其是他一听是凤夜澜领兵,更是兴奋莫名。
“这小子不识好歹,你当初好心留他,谁知他竟多次害你,这次决不能再饶,这次太子殿下就将他交给属下,属下定让他明白什么是痛彻心扉。”燕重恩阴沉着脸,说着狠话。仇恨拖得愈久,反而更加鲜明,更加沉重,压得他喘不过气。
秦慕萧抬起沉静眼眸,说道:“四叔,上次放他之人是岳父岳母,四叔抓住他之后,废了他武功,看管住就好。”
“好,就依你,也不知他们躲到了哪里,也不给我来个讯息。”燕重恩叹了口气。
秦慕萧能理解燕重垚和荣华公主的做法,但他更清楚他们绝不会对南凤国皇室不管不问,现在不现身,不等于认同,而是在等着看秦慕萧到底会如何对待南凤国皇家,凤夜澜就是一个投石问路的石子。
这天,离山中下起了大雨,离山中的温度骤降,入夜后,大雨不减,更有加剧之势,秦慕萧于这雨夜命令驻扎在千里镇的部分士兵冒雨上到半山腰,守在了千里镇要道两侧高坡之上。
凤夜澜一定会趁夜色,借雨声,过千里镇,如果他想要及时赶到凤凰城,他就不能再拖下去。
凤夜澜应该为自己感到难过,他的对手是秦慕萧,而他所依靠的齐隽已经有意无意地泄露了他的行踪,他注定不会成为南凤国的救星。当凤夜澜带领人马几乎是悄无声息地进了西秦大军的设伏地之时,秦慕萧的脸上流露着前所未有的高傲,他挺立在高树之上,睥睨着神色警惕的凤夜澜,冷笑着出声:“真是风雨夜归人,不过,这夜归人能不能归家可就难说了。”
秦慕萧话音刚落,山坡上滚下圆木巨石,凤夜澜的军队立刻分出左右,高擎着盾牌抵抗,同时拼命向前冲去,凤夜澜却不快跑,他弯弓搭箭,对准了秦慕萧就是一箭,同时高呼:“西秦国太子就在那树上,谁射杀了他,赏银万两”
这不过是疑兵之计,秦慕萧一跃避过,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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