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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妹妹的红楼梦-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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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埋头吃菜,心中暗骂不休:早知道她留下龄官是为了这事儿,打死她也不出这个头。
说来也巧,今天内堂里坐的太太夫人奶奶姑娘们为数众多,挨着个儿的点戏,有嬉笑怒骂的、有唱词婉约的、有感情充沛的、也有辞藻华丽的,小戏子们忙得四脚朝天,刚下了这个戏就立刻换妆上另一出,却偏偏,龄官从头闲到尾,竟是没有一个人点她的戏。
这时候,点戏的折子轮了一圈,又回到了主桌上,彼时贾母正陪着南安王妃一同坐着。南安王妃虽比贾母辈分低,但品级高,因此坐了正位。王子腾夫人、保龄侯夫人和靖忠侯夫人在下首相陪。贾母原欲拉了林妃上主桌,但林妃不肯,只推说她年幼辈分小,不合适去跟王妃平起平坐。贾母便叫紧挨着她开了一桌席,让林妃、湘云、迎春、惜春陪着今日的主角宝钗一同坐着。对面又开一席,让探春陪着保龄侯夫人带来的女儿、湘云的堂妹湘绣并修国公侯家的两个女孩儿一同坐着。宝玉因为没得王妃传召,没被允许入内,耷拉着一张长脸满腹不高兴的去东府里跟“满身铜臭的国贼禄蠹”打混去了。
戏折传了回来,贾母双手捧了,请南安王妃点戏。王妃摆摆手不接,笑着同下首说道:“今日薛大姑娘才是正角儿,让她点吧。”贾母闻言,示意鸳鸯把戏折拿给宝钗。宝钗苦辞不得,无法,只得接过来,翻看一回,预备点一出素日贾母喜欢的《鲁智深醉闹五台山》,又热闹又应景。刚要开口,一旁的凤姐儿突然开口道:“大伯娘平日最爱听《牡丹亭》的,怎么今日却没点?”她口中的大伯娘便是王子腾的夫人了,也是薛宝钗的大舅母,宝钗一听舅母喜欢这一出,立马就想投其所好,便又翻了一页,想点一出《寻梦》。她刚选好,立马又被人插了话,从今天早上开始一句话没说过的王夫人突然开腔道:“大嫂爱听《游园惊梦》,宝丫头,你点那一出就很好。”王熙凤猛然抬头,凤眼含怒,粉拳紧握。
王子腾夫人是何等样人物,一眼间同时瞥见小姑和侄女儿两人的神色,顿时有了计较,一口打断“游”字已经出了口的宝钗,端庄的微笑道:“今儿是宝丫头的好日子,让她点自己爱听。”说罢,冲着王夫人笑道:“你若有心孝敬我,赶明儿特叫一班戏来,拣我爱的唱给我看,这会子借着宝丫头的光儿可怎么算?我是领你的情呢,还是领宝丫头的情?”
王夫人鼓着眼睛,讷讷咋舌,她本就不善言辞,这会子又气呼呼的,更是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好。宝钗是何等善于察言观色,一看舅母和姨娘这一番对话就知道必有蹊跷,她不想给王夫人当枪使,果断决定绕开可能的陷阱,再不看戏折,抬手胡乱指了一出就道:“我看这个很好。”坐在她旁边的林妃随意扫了一眼,登时喷出半口茶来,宝钗所点的那一出,正是龄官最擅长的《袅晴丝》。耽搁了许久的“像戏子”终究还是登场了,让林妃不得不赞叹原著的强大。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既然躲不开,林妃索性就端坐着等看戏。龄官登场前,林妃特地扫了一眼王夫人那一席,她作为儿媳妇,只得到了一个靠门的续座,同席的净是尤氏、李纨、王熙凤这等不能上桌之人,而过去一直坐在这种席面上的邢夫人今次却随着丈夫水涨船高,洋洋得意的陪着几个关系稍远的太太奶奶们说笑,结结巴巴、绊绊磕磕、手舞足蹈还前言不搭后语,倒也算是一景。林妃一眼看过去,只见王熙凤坐立不安,尤氏毫无所觉,李纨则低眉顺眼做木头姿态,唯有王夫人,时而扫一眼邢夫人,暗恨在心;时而瞟一眼林妃,阴笑森森。
林妃叹一口气,对着身后侍立的春缇笑道:“你看台上的那个小旦,长得像不像彤儿身边的红梅?”林妃把声音放得不大不小,说大,大不到失礼的程度;说小,反正在座的全听得见。春缇一愣,下意识抬眼望去,戏台子离得不近,小旦又抹了一脸油彩,说实话,正常人都看不出来她究竟长个什么底片。但是春缇伶俐非常,知道姑娘这么说必有道理,因此极力附和:“还是姑娘眼利,可不就是像红梅么!”
王熙凤先一惊,跟着就是一喜,忙忙的朗声笑道:“可不就是这样,我就说么,我看那孩子有几分眼熟,原来和彤玉弟弟身边那个小丫鬟撞了脸儿,怪到看着可亲呢。既这么着,林妹妹你的赏赐可不能少给啊!”
林妃抿嘴一笑:“这是自然。月见,待会儿散了戏,你去给她送两吊钱,叫她买果子吃去。”
这时候,眼力也很不错的宝钗、迎春、惜春等相继看出了台上小旦的大概样貌,也全明白了林妃的突发之语究竟为何。探春更是一早便猜到这其中关窍,涨红着一张脸巴不得把脑袋埋在桌子下边,心里对嫡母王夫人的所作所为既恼火又羞愧,不屑中带有鄙视,却又忧虑担心,生怕贾母发作王夫人,到时候,她帮忙是错,不帮也是错。
倒是湘云,大大咧咧的极目远眺,好不容易看清了,拍着手就笑道:“哎呦,要我说,更……哎呀!”湘云惊得瞪大了圆眼睛,撅着小嘴揉左手背,这个不声不响的二姐姐,下手也太狠了,这一把掐下去肯定紫了。转头一看,惜春在对着她努嘴做鬼脸儿,湘云憨憨一笑,也回了一个封住嘴的手势。
龄官唱罢下台王夫人才反应过来,一拉薛姨妈,急急忙忙就想力挽狂澜,她们安排这出戏,可不是为了让林妃卖好名声给戏子赏钱的。却不料,薛姨妈正忙着关注宝钗有没有在贵人面前出彩呢,因为南安王妃正俯□去问宝钗话,宝钗面带微笑的答应着什么,薛姨妈看得心潮澎湃,任凭王夫人差点儿拉下了她的袖子也没注意到。王夫人无奈之下,只有转向凤姐儿,示意她挑起话头。却不料,一眼看见凤姐儿正怒目瞪她。王夫人大惊,凤姐儿自过门一来,都是惟她是从的。一口一个太太叫着,千依百顺,在她跟前的时候比李纨都多,显得她们才像亲婆媳似的。可是这会儿,凤姐儿看她的目光,分明的比看见邢夫人时还要厌恶、轻蔑,含着冷冰冰的讥笑,一转头,凤姐儿朗声对贾母道:“老太太,二太太有话要说呢。”
贾母奇怪道:“你太太有什么要说便说,还用得着请示吗?”说罢看向王夫人,示意她开口。
王夫人瞠目结舌,凤姐儿却像豁出去撕破脸似的,大声催她:“二太太,您刚才不是说极爱那做小旦的孩子吗?说是要近前看看,还要赏钱买果子吃呢。”王夫人倒抽一口凉气,瞪着凤姐儿的眼睛堪比见到“一只眼”的黑猫警长。
凤姐儿不甘示弱的反瞪回去,偏头往地上啐了一口,毫不犹豫的转身离开了王夫人,也同时离开了被王夫人掌控的生活。嫁进同一个家门的姑侄二人,竟是就此决裂了。
☆、64迎春事陈贾始同心
宝钗生日过后;林妃不顾贾母的挽留;当夜便蹬车走了。先回林家;次日一早又去了郑府;三日后;郑老夫人广发喜帖,大肆铺排,认了林妃为干孙女儿,又在席上透露出看重绛玉的意思,似有意为嫡长孙女儿郑云心招作东床。
别人倒还尚可,唯宝钗无意间自前去赴宴的大舅母王子腾夫人处得知这个消息后轰然晕眩。若是郑家姑娘下嫁,还哪里有她的想头?那郑家在前朝就是名门;郑家老夫人又是今上的外祖母;她老人家只消说一声;皇上随时都可能下旨赐婚,届时,她哪里还有指望?
另一个着急的是贾赦。邢夫人那天坐到了不错的席位,比王子腾夫人、史候家两位夫人都靠近主桌,差不多跟婆婆贾母并了肩,因此全程都兴高采烈。回来后眉飞色舞跟贾赦讲了半宿,贾赦对别的不甚关心,却在听到郑老夫人有意以郑家嫡女下嫁的时候“噌”的一下窜了起来:“大事不好啦!”
邢夫人吓得够呛:“怎,怎么回事?哪里不好?”
贾赦光着脚跳下床,拉磨似的围着床转悠不止:“你懂什么?郑家要把嫡女嫁给林老三,这样一来,前头两个的婚事也绝对不能低了。看林家老大现在的风光,他的婚事搞不好会是御赐的,嫁个公主来也未可知,老二夹在他们俩中间,你说说,他能娶个庶女吗?”
邢夫人到这时候才反应过来,结结巴巴,惊恐万分:“那迎丫头还嫁的出去吗?”
贾赦狠狠一拳锤在桌子上,把外屋守夜的小丫头吓得一翻身摔到地上,疼的半死,下意识哭出声来。贾赦正心气不顺,听见嚎丧,更加气恼,端起茶盘朝门外飞了过去,只听得“咣当”、“呯啷”声响了一串,随后是一阵活似被恶狗追着的逃跑声,不到片刻就万籁俱静了。
贾赦犹不解气,继续踹桌腿,踹一句蹦一个字:“必,须,嫁!你,明天就给我去林家探口风,问他们什么时候来下聘?他们要是推脱,你就说,这是我那妹夫林如海生前的愿望,看他们敢不敢违背?”
邢夫人缩在床头,喏喏应了,又细声细气的把贾赦哄到姨娘房里去睡下半夜才敢躺回去辗转反侧。
邢夫人虽然智商不高,但总还是有些的。第二天磨蹭了半天梳洗打扮完,先叫来迎春,问了一大堆有关陈家待她如何的细节。迎春柔声低气,一一回答了。邢夫人听完略感安心,松了一口气对迎春道:“郑家老夫人待你甚好,我这个做母亲的总该登门致谢方才不失礼数,你说说,我什么时候递帖子去拜访的好?”
迎春呆了片刻,这个母亲什么时候管过她的事情?今儿怎么突然转性了。
邢夫人毫不羞耻,坦坦荡荡的盯着迎春,一句话想得她无上感激。若是以前的迎春,能得嫡母一句关怀只怕会热泪盈眶,可是现在嘛,她有那个闲心还是琢磨一下嫡母的用意好了。
这段时间以来,伴在外祖母身边让迎春学到了不少闻所未闻、见所未见的新鲜事物,有好的也有坏的,陈老夫人宠孩子但不溺爱,时常教导迎春内闱掌家等事,总是先举例再解析,然后便是让迎春自己来判断应该如何去做。迎春若说的对,陈老夫人便让人按她吩咐去行事;若说的不对,便指出来,让她另想办法,或是在此基础上完善。一来二去的,迎春的见识比过去提高了不知道多少,手段心计也慢慢培养了一些,再看人看事,也敏锐了许多。
但是邢夫人不同于别人,迎春就算看得再透彻,猜得再准确,她问的事也不能不回答,甚至不能虚答,必须确确切切的告之以实情。
于是,迎春老老实实的问回去:“不知母亲是预备怎么去呢?若是单为我的事儿,那么随意则一天,或是下次我去往外祖府上的时候同行都很方便;但若母亲是想正式拜访,那么不如等这一阵子各宫娘娘都省亲完事吧。这一两个月见都陆陆续续有娘娘省亲,宫中都会赐宴,外祖母身为二品诰命,时不时便要进宫领宴,怕是会疲累些呢。”
邢夫人完全没抓住重点:“你等等,你说娘娘省亲前后宫中会赐宴?我也是二品诰命,我怎么从来没领到圣旨?”
迎春整张脸都皱起来了,艰难的提示道:“母亲,这个,恐怕,与宫中的,呃,大姐姐有些关联吧!”
邢夫人整个炸了:“啊哈!果然又是二房!每每他们作出来的祸,阖府都跟着吃挂落。先是厚颜无耻的站着老爷的正房,为了轰走他们生生降了一级;二太太天天作一副清心寡欲的修士样儿,背地里却把你和琏儿娘的嫁妆贪污一空;好不容易把她打下去了,又弄了什么女儿封娘娘的故事出来;要省亲也行啊,家里砸锅卖铁给建起了园子,结果怎么样呢?屁也没见着就空在那儿了……”
邢夫人义愤填膺,唾沫星子喷了迎春面前的小几一片。迎春脸皮薄,怕臊着嫡母,硬是不敢往后挪挪,幸而司棋十分伶俐,暗暗招呼绣橘一左一右挡在迎春身前,才总算没有被邢夫人喷到脸上去,但是两人当天回去洗了里外两层衫子。
邢夫人得了迎春的指点,百爪挠心的熬过了两个月,等到省亲的热潮渐渐褪去以后才往陈府里递了帖子请求拜见。
陈老大人对此很不感冒:“她来干什么?我们家和姓邢的可从来没有交情。”
陈老夫人出于“女人何必难为女人”的善良发表意见道:“兴许不是她自己想来的?别是贾将军的命令吧!”
陈老大人顿时火了:“我们家可再没第二个客居的小姐给他们家当二房了!”
陈老夫人宽慰道:“这事儿大家都知道,肯定不会是为这个。再说,那贾将军都多大年纪了,哪里还会再干这个?”
陈老大人表示对贾赦的人品十分不屑:“哼,前两年我上朝的时候还听人嘲笑过贾府两兄弟呢。大的那个一把年纪还三房四房的往家里抬人,什么地方出来的都有,买个姨娘千八百两不眨眼;老二娶了个佛爷,纳了俩小鬼打着晃,混不像是大家子的行事。偏他们家老太太不但听之任之,甚至都不费心管管自家奴才,随他们把深宅大院里的事儿编成段子到处讲。我跟你讲,现在外边许多轻浮子弟,连他们家那个十几岁还混在姐妹堆儿里的什么宝玉那风骚妖艳的诗句都人手一份了。各个恬不知耻的题在扇面上,还有的听说专门去求的呢。你听听,这都叫个什么事儿啊!但凡家中父兄亲长更体面一点,祖母亲娘能省事一点,也不至于把孩子教成这个德行。你啊,快点儿里他们远着些个吧!”
陈老夫人大急:“啊,那迎丫头呢?迎丫头也是那家子的女儿,若真传的这样不堪,她的名节可怎么保得住?”
陈老大人皱紧两道粗粗的长寿眉,有力捻着下颌的长须,半天没说一句话。陈老夫人真心疼爱迎春,很怕她会受此牵连,便用力推着陈老大人的胳膊逼他想办法。
陈老大人两手一摊:“我能有什么好办法?无非就是多接她过来住着,再有一个,也就是尽早给她订下亲事,年纪一到便赶紧嫁出去了事了。”
陈老夫人立刻就要起身去找她那本给随父赴任在外的小孙女儿编纂的择婿簿来翻,陈老大人一把薅住老妻:“你忙个什么劲儿,婚姻大事,都是要听父母之命的,你一个外八路的外祖母跟着凑趣,也不知道人家领不领你的情呢。先坐下,坐下,找个机会,把这事儿跟那边府里透一透,看看迎丫头的爹娘都是个什么说法?”
陈老夫人果断招来总管:“去给神威将军府回帖子,他们大太太早就说要来拜访,正巧我明日得空,你问她来是不来?”
邢夫人当然来。事实上,若不是当天太晚了,她保准立马跟着来送信的内管事一起登门。只因贾赦实在催的太狠了,这两个月间,他平均每三天催十次,七次吼八次骂的,着实吓得邢夫人战战兢兢,恨不得明天就八抬大轿把迎春嫁出去,随便给哪家都无所谓,只要别再戳在家里让她吃挂落就行。
于是乎,在嫁进贾府十余年之后,邢夫人首次以继室夫人的身份拜访了原配太太的娘家。为了到达她事关她前程命运的大目的,她甚至无比诚恳的在陈氏昔年闺房的门口执侧室礼拜了三拜,登时把陈老夫人感动得无法自已。以没规矩、脏乱差闻名于京的贾府中竟然还有这么懂事守礼的媳妇吗?瞬间,邢夫人那在贾府中被视为刻薄小气、粗鄙庸俗的形象就在陈府里高大了一截,远远超过贾母和王夫人详加的总和。说不定,连东府里的尤氏和没死前的秦可卿加起来都不一定够。
第一面的印象分会直接影响到接下来的会谈,邢夫人很幸运的占据了第一个优势。跟着,围绕着两人共同关心的迎春归属问题再一次产生了强烈的共鸣。听见邢夫人是如此的关心迎春,陈老夫人再次热泪盈眶,狠狠的在心中把那些同她讲过贾府大太太禀性愚弱,只知奉承,无才无干,不尴不尬的饶舌妇人全抽打了一遍。这是个多么懂事守礼、温驯顺从的媳妇啊!又是这样的对前边留下的儿女关爱有加,多么慈祥、善良!陈老夫人一边暗自赞叹一边在心中把贾赦也抽打了一回,这个“下流没脸的种子”,一个两个的老婆都是好的,偏他不知惜福,先头把自家女儿生生气死,又作践了二房奶奶,现下娶了如此小意殷勤的填房太太,却因着出身不高而肆意摆布。真是个混不吝的强盗胚子!陈老夫人借着端茶杯的机会勉强压下了心里越拱越高的火气,好半天才能重新摆出笑脸来。
邢夫人舀着多年来在贾赦跟前磨练出的谨慎,毕恭毕敬的道:“不瞒老夫人,您想必也知道,我只是老爷的填房,进门多年也没个一子半女的傍身,将来指望的还不只有琏儿同迎春两个。但我来的时候,琏儿已经大了,我一个年纪轻轻的继母,实在不方便关心太多,更兼没多久他就娶了二太太的内侄女儿,我想着,有媳妇儿照料那是最好的,因此也就没太过问。现在想来,真是对不住陈氏姐姐啊!”说着,十分做作的抹了两把干干的眼角。
偏陈老夫人现在看她怎么看怎么顺眼,竟然吃了她这一套,还动情的宽慰道:“你也太多心了。琏儿都多大的人了,便是亲娘也再没个事事操心的理儿。快别哭了,你姐姐再不为这个怪你。”
邢夫人变脸神速,立马收了哭腔,百般奉承:“看老夫人的慈爱便能知道陈氏姐姐的品格,只恨我没福,不得见罢了。”随即不着痕迹的过渡话题:“偏我福缘浅薄至此,便是聂姐姐也没得见上一回,幸而迎丫头养在跟前,天天看着,也算是给聂姐姐托个影儿吧。”
邢夫人在贾赦面前被甩脸子羞辱惯了,是以养成了一副做小伏低、自轻自贱的脾气。想书中,她替贾赦去讨鸳鸯做妾,能在一个家生子奴才面前苦苦哀求,甚至许下“与我并肩”的承诺,就可知她这些年被磋磨的早就不会拿自己当回事儿了。因此,她极为自然的把二房聂馨儿也称作姐姐,无形中抬高了她的地位,顺带提升了迎春的出身。
陈老夫人满意的无以复加,一把拉住邢夫人的手,真挚的表达自己的感动:“我替迎丫头谢谢你。有你这句话,以后迎丫头做亲就更体面了。”
邢夫人大喜,猛地抬起脑袋,双眼闪闪发亮:“那她现在能配上林家老二了么?”
☆、65终论婚迎春定终身
陈老夫人一愣:“你们已经选定了?林家的孩子;是绯玉?倒是个出息孩子;只不过他如今尚在孝期吧;你们去谈了?他家里现在谁主事?”
邢夫人赔笑道:“孝期里怎么能谈这个;不过是我和老爷的一点想头罢了。绯玉人品出众;才华又好,家世清贵,人口简单,又是亲戚,迎丫头若能嫁过去,那可是打着灯笼都难找的好亲。只是,就有一条;迎丫头她……”
陈老夫人了然:“确实;在身份上是差了一截。尤其他兄弟都预备定下高门嫡女;迎丫头的身份确有些不配。”
邢夫人愕然:“都定了?不是就郑家姑娘吗?还有一个是谁?”
陈老夫人赶紧一个手势截断她的话:“你轻声些,在这里说说也就罢了。那郑老夫人是当今的外祖,托个大说这话也就罢了,你我是什么身份,怎么敢在人家的孝期里谈婚论嫁?这也尚在讨论呢,只是约莫不错罢了。另外告诉你,皇后娘娘有意许嫁同族嫡妹于林学士,只是也因着孝期不好开口罢了,只是听说已经在皇上面前过了明路,到时候只怕会是赐婚的。”
邢夫人咋舌:“林家走了什么运道?竟然一下子娶进两位娘娘的妹妹,这一下可不成了皇亲国戚么?”
陈老夫人“嗤”的一声笑了:“这叫什么皇亲国戚?正经娘娘的家人才算外戚呢。他们就算能娶到娘娘的妹妹,也不过是外戚的外戚罢了。只是,这样的荣宠也极难得了,也就是今上没有适龄的女儿,太上皇的公主也早出了嫁,不然呐,说不定就是尚主了。”
邢夫人的嘴巴张的能一下放进一块足有半个巴掌大的芝麻酥糕,两眼发直,满脑子想着要是迎春能和娘娘的妹妹做妯娌该有多少风光,同时又烦恼着,万一林家看不上迎春了想悔婚怎么办,心里一万个责怪贾赦没能趁林如海活着的时候敲定婚约,更恨贾母偏心,私下里截留了林家的求亲信,害他们错过了推销迎春的最佳时机。
陈老夫人对她的腹诽全然不知,还在热心的帮着想办法,经过这一段时间的接触,在她看来,迎春温柔恬淡、大方聪慧、胸有丘壑,虽然为人有些腼腆柔弱,但只要不做长子媳却也无碍。除了出身有些瑕疵,从别的方面来讲都是个极好的姑娘,可是,对于得皇上青眼的林氏侯门来说,出身的障碍就有些大了。
好在绯玉是次子,本人虽有功名在身,但到底还没有授官,总算还有些可以活动的余地。只是要好生想个办法,在出孝前就订下来才好,哪怕是口头的也行。要不然,还不等林家出孝,绯玉和绛玉两个人就要散馆了,之后很有可能立刻授官,甚至可能会出京,若拖到那个时候便不美了。抿抿嘴唇,陈老夫人下了决心:“邢夫人,你今日先回去,待我和老爷商量看看,若有法子,再请你们夫妇来家商议。不过,我把话先放在这儿,这桩婚事,说起来对迎春是极有利的,可是对林绯玉来说却毫无帮助,成事也就在五五了,你们不如再多看看其他人家?上次科举着实有不少未婚的青年才俊,我们老爷掌管翰林院,最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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