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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妖新娘(网游)-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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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处风流。

而他身旁侧立的红衣女子,仿佛正望着他,眉目里都是温情。

那是她的角色,莲姬。此时在他的电脑上看起来,却这样陌生。韩单怔怔的站在原地,几秒后,她迅速将窗口复原成最初的样子,看一眼阳台的方向,飞也似的逃离。

记忆宛如无数细碎斑驳的镜,每一块,都反射出不同的画面。

永夜城中与何处风流冒失的相拥;夜色里与纪云翊意料之外的重逢;天香城外与何处风流婚姻的交易;餐桌上纪云翊被辣到却不动声色时的表情;种族战里何处风流为她而来的身影;浅海边纪云翊牵着她离开时的温暖;万花城里何处风流为她报仇的倨傲;酒吧里纪云翊挥拳的样子……

现实与虚拟模糊了界限,重合交叠。那些支离破碎的细枝末节拼凑成一整面光滑的镜子。

而那里面,只有一个人。

为什么,偏偏会是你?

对着那个虚拟人物投入的感情,就像是风筝,被线牵着,飘浮在那样一个恰到好处的地方。而现在,我握着线,却不知道该让它坠落,还是该任由它飞走。

本以为自己惯于淡定,却不料会这般心乱如麻。

心里充满一个又一个的问题,没有答案,膨胀到快要把脑袋撑破。

为什么要搬来这里?

为什么要在游戏里与我定下那样的契约?

为什么要让我假作情人模拟约会?

是不是从一开始就知道莲姬是我?

为什么你始终不曾说破?

又为什么,在知道了那是你之后,我却并不排斥,甚至有一点小小的惊喜?

她仰面倒在床上,合上眼睛。

韩单,你是疯了吧……

思虑过度直接导致第二天爬不起来。当闹钟响第三次的时候,她猛地从床上蹦起来,风风火火地梳洗一番,叼着一只牛角面包出了门。无论如何,第一天上班就迟到这样的事情是不能做的。初入新企多了几分小心谨慎,好在交待给她的只是一些常规的工作,也算平稳度过。新人自然要合群,于是韩单一下班就被同事拉去聚餐唱K,折腾到晚上十一点才奄奄一息的回家。

从电梯里出来的时候,却发现楼道里有人。邻居的门开着,纪云翊面色清冷地站在门内。他面前则站着一个姑娘,黑色的长卷发及腰,身量窈窕。

当韩单略带好奇的目光与他相碰的时候,不觉立刻偏转了方向,心跳似乎漏了一拍。知道他是何处风流之后,再见面竟然就这样莫名的慌乱起来。

听见身后的动静,那姑娘徐徐转身。看清面容时她韩单不禁怔住,竟然是阮熙颜。韩单心里早已经把她定位在“沈律”的范畴里,所以对于她出现在这儿的缘由有些好奇。之前与沈律假扮情侣,让她觉得十分过意不去,正在考虑要不要主动上前打招呼,对方倒是先她一步。

“韩小姐。”

“你好。”她倒有些受宠若惊。

“韩小姐看见我好像挺意外的。”阮熙颜神色淡淡的,似乎有些哀伤,又有些疲惫。

她一时不知该怎么回话。

“都说喜悦是该拿来分享的,怎么云翊你还没告诉她?”

“阮熙颜。”身后,森冷的男声含着隐隐的怒意。

她仿如未闻,眼波潋滟,眉梢带笑,彷如一朵徐徐盛开的花,将美丽毫不遮掩的绽放开来。“以后恐怕我要常来这儿了,因为明天我就要和他订婚了。”

第五十六章

56、我不想再为你流泪了。

听清楚那句话的时候;韩单有一瞬间的恍惚,视线从阮熙颜掠过;落在纪云翊脸上。他薄唇微启,似要说些什么;最终却只沉默。那一瞬无措的神色也慢慢平复,唯有目光始终安静地与她交汇着,像是一座沉寂百年的石桥,孤寂的横亘在两岸之间。

“订婚宴在盛华酒店;明晚六点。如果韩小姐能来;我们会很荣幸。”阮美人盛情相邀。

“很抱歉,我明晚恐怕没有时间参加了。”她垂眸轻笑,公式化的应答;“恭喜你们。”

“谢谢。”她回头瞥了纪云翊一眼;微笑,“那还真遗憾。”

手机铃声在凝固了的气氛中适时响了起来,韩单略颔首示意,转身进了公寓。关上门,背靠在门上,仿佛失了力气。

“小单,你在家呢?”电话那端,阿洁的声音熟悉而温暖。

“嗯。”

“我在逛街,看见上次你说的那种充电器了,要不要给你也买一只?”

“好啊。”

“想约你出来吃饭,又怕倒你胃口,最近我吃什么吐什么,真烦啊。”

“怀孕要多吃点才好。”

“新工作怎么样,还习惯吗?”

“挺好的。”

“那就好,有什么不顺心的别憋着,我看纪云翊对你挺上心的,你要不要考虑看看?”

听见这一句再说不出话来。坚强、伪装、不在乎,那些可以被用来武装自己的东西在此刻变得如此不堪一击。酸涩的气息从鼻腔涌上眼眶。

终于到了可以用“原来如此”来形容的结尾,然而却有着无数“既然如此”的后悔。习惯了将心放在一个大箱子里,锁上许许多多的锁,小心翼翼的守护,避开一切可能的危险,凉薄行走,冷漠生活。而什么时候开始,你成了我唯一的疏忽?像是中了蛊,任由你步步靠近,任由你解锁开箱,任由你翻看我的喜乐哀伤,任由你将它拿捏在手。

一错再错。

“怎么了?”阿洁的声音有些疑惑。

“没有,我有点累。”

“那你休息吧,下次再聊。”

“好。”竭尽全力的维持着自然的语气,直到挂掉电话。仿佛失去了所有力气,她缓缓地坐在地板上,将腿蜷缩起来。没有开灯的房间里,唐伯虎安静的伏在她脚边,用毛茸茸的尾巴蹭着她的小腿,仿佛想要安慰。

因为有期盼,才会失望。因为动了心,才会受伤。无论是如何的不愿承认,心却不会骗人。此刻,它有如被那些汹涌而来的浪拍打着的礁石,刻下沟壑万状的疼,却发不出半点声音。

她没有看见,在门的另一面,有人静静地站着,抵在门上的修长手指失了温度。

冲了澡,平复了情绪,却没有了睡意,骑着驴在《六界》里漫无目的地闲逛。对话框里那个金色的标志不断闪烁,提示着那条来自“配偶”的新信息。

一如往常的那句“夫人在哪儿”此刻竟如此讽刺。

一直以来不过是你股掌之中的小丑,任由你牵扯着线,表演一出又一出可笑的喜剧,有趣吗?看着我狼狈的在舞台上跌倒手足无措的样子,可笑吗?你一定不知道,那些用满面釉彩画出来的笑容,也有坚持不下去的时候。

该谢幕了。

梦魇赶到月老庙的时候,莲姬正在对着那个山羊胡子的老头儿发呆,看见他,有些不好意思:“抱歉……总麻烦你。”

“这么客气还真让人不习惯。”他边说边点开交易栏,把一亿元宝给她。

“我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把这些钱还给你……”

“有一种方式能迅速将负债清零。”

“是什么?”她讶然。

“嫁给债主。”

她莞尔一笑,鼠标终于在那个银灰色的“强行离异”按钮上按了下去。莲姬右手小指上逐渐出现一根细细的红色丝线。面前的山羊胡子老者踱步而来,轻叹一声“万事由来天注定,金剪一落了情缘。姑娘既执意如此,老夫便为你断了这红线,了了这缘分,盼君好自为之。”手中剪刀咔嚓一声将那线剪断了。同时,莲姬头顶“何处风流的娘子”几个字被风吹散成金色的粉末,消失不见。

一刀两断,大抵就是如此。了断过去,再无将来。

她回身,站住。

月老庙门口,身着黑衣的何处风流孑然而立,紫眸仿佛与她对视。

头顶上的称号区域,一片空空荡荡。

“'莲姬'与'何处风流'感情破裂,强行离异,从此恩断义绝,相忘于江湖”的系统提示赫然出现在每一个玩家屏幕上,毫不意外的掀起了轩然大波。

'世界'糖人街十一号:号外号外,抛弃风流傍上梦魇,护花使者闪电换人!糖人街记者团独家跟踪报道!

'世界'陌上胜雪:一亿啊一亿,这钱难倒是梦魇出的?

'世界'谢猗顿:有病啊,登记结个婚都被人杀。

'世界'天真纯良的蠢蠢:盛宴的刚把月老庙清场了……真恐怖,在这种区域杀人他们不怕被雷劈吗?

'世界'纸飞机:他们要是怕雷劈,世界就和平了。

'世界'妈,我冷:所以现在是什么情况?莲姬甩了何处风流跳槽去了梦魇怀抱?

'世界'欣儿据说是攻:何处风流被撬墙角了?

'世界'糖人街六号:暗阁出现了……我挂了……

'世界'糖人街十一号:暗阁把外圈围起来了,看起来目前两大帮派仍保持克制,处于对峙中。

'世界'二慢:现在庙里面什么情况啊?

'世界'唐人街十号:靠近那区域的一概被砍了,记者表示压力很大。

'世界'左边的左:好想知道他们在说什么。

'世界'右边的右:我倒觉得他们应该已经在动手了。

……

天空阴霾,乌云蔽日。红色高墙将月老庙与外面的喧嚣隔绝开来。

看着缓步走来的何处风流,韩单竟有一种逃跑的冲动。无论是现实还是虚拟,只想要远远的从他身边逃开,再无瓜葛。而停在鼠标上的手指却僵住了动作,任由他步步靠近。

'密语'何处风流:理由?

他在她面前站定。虚拟人物俊美妖邪的脸上不辨悲喜,而她却能清晰的在脑中描摹出他惯有的清冷神色。

'密语'莲姬:我累了。

那红色的衣衫在沉暗的天色里显眼夺目,像是一团火。

'密语'何处风流:你以为我会这么容易地让你和他在一起?

他现在的神色又是怎样的呢?倨傲又轻蔑的微微抬起下巴,一副居高临下唯我独尊的架势。

韩单扶额苦笑。是什么时候开始,他的每一个表情都这样根深蒂固的存在于自己脑海里?就好像儿时做过的连线题,他说的每一句话都能让她飞快的将相应的表情配对起来,甚至逼真到模糊了虚幻与现实的界限。

这让她既懊恼又沮丧。明知道是不该动心的人,却偏偏沦陷的彻底。

事到如今,又何必再费心费力的演下去。她咬唇。

'密语'莲姬:那么,纪少想要怎样呢?

空气仿佛凝固。唯有风从两人中间穿过,将衣袂与发丝扬起。

'密语'何处风流:什么时候知道的?

'密语'莲姬:你又是什么时候知道我是韩单的?

她反问,他却并不回答。

屏幕上的移魂师抬手抚上她的侧脸。长久的,停滞。

“我以为你已经学会了怎么把自己的心思隐藏起来。”他不再使用密语,而是直接将对白打在了公用区域频道里。“比方说,不动声色的把戏演完,然后假装你没有爱上我。”

韩单的呼吸一窒。他竟这样直截了当的将一切揭穿,而猝不及防的她脑中只有一片空白,连一句辩驳的话都说不出来。

“本来以为你能让我的日子过的更有趣一些,还真让人失望。”何处风流垂下胳膊,语带嘲讽,“稍微对你好一点就动心的话,是不是太轻贱了点?”

一道绿光滑过,瞬间,莲姬手中的毒刺没入他的心口。

可以容忍那些无所顾忌的恶作剧,可以容忍那些刻薄的言语,却无法容忍你这样践踏我的心。

积郁的愤怒附着在指间,接二连三地做出攻击,却终在血条将要见底时停了下来。

“怎么,下不了手?”面前的男子始终没有动,任由血量不断减少。

“总有一天我会亲手干掉你。”她咬牙。

“呵。”他轻笑,“你没机会了。”

霎时间,冷光灼眼。韩单心中一沉,却见他手中的短刀出鞘。只觉眼前一花,花妖便倒在地上。

'系统'您已被'何处风流'杀死。

他杀了她。

毫不犹豫的,一击致命。

这样决绝。

他紫色的眸子如同宝石,蕴含着华美而沉郁的光。

“如果要动手,就不要心软。这是我教你的最后一课。”

天色渐暗,雷声隐隐,闪电将远山劈成两半。

骤雨从天而降,密密麻麻地落在地面上、水塘里,仿佛一张巨大而致密的网,将她牢牢的捆绑在原地,逃无可逃。而那些潮湿,正一点一点的腐蚀了她的心。

“你赢了。”打字的时候指尖不受控制地轻颤,眼角有温热的濡湿,仓皇的无处可去。“从四年前起,我就只是你剧目里插科打诨的龙套,我早该明白却心存侥幸。是我自不量力自作多情,竟然动了心。”

不再回避,不再躲藏。她将自己从未袒露过的情意藉由虚拟人物的口,一字一句地说给他听。没有人知道对于一个惯于将所有真实情绪内敛于心的女子而言,需要多大的勇气。也没有人看见,坐在电脑前的她已然泪流满面。

那个本就不该有所期待的男人,最终变成了一个错误。因为放任了心,才会摔的这样疼。只怪自己,与人无尤。

“我只想求你一件事,请高抬贵手把我从你的剧本里划掉吧。从开头起,不留痕迹的,全部划掉。”这是她最后对他说的话。

大雨倾泻,银发黑衣都模糊了轮廓,遥远的看不清样子。

他的话,一句一句的出现在对话栏里。每一句都像是将那把刀更深的刺进她的心。

“起初我以为你有点特别,原来不过和其他那些妞儿们一样,枯燥无味。”

“如果我不愿意放手,哪怕玩腻了,你也必须待在我身边。不过看在过程还算让人愉快的份上,我勉为其难放你走好了。”

“收好的你心,因为在我的剧本里,你只可能是路人甲。”

心里有什么地方塌陷下去,变成一片无可修补的断壁残垣。而她手中的自尊和骄傲也碎成细小的沙砾,连同那滴坠落的泪水一起被风干,消失不见。

原来,心可以这样疼。

疼得让人生出了怨恨。

惊雷阵阵,闪电划破天际。

雨声中,有丝弦颤动,发出铮铮声鸣,千万道冷光断石裂金袭向何处风流,将他从莲姬身侧震开数米。

一直沉默的梦魇指间全是戾气,将横置胸前的焦尾琴弹出层层声波。被打落大半血条的何处风流几个起落跃至山石之上,手中的法杖雷光萦绕。

此时,世界频道刷过一条消息震惊了整个服务器。

'世界'梦魇:从今天开始,盛宴和暗阁对立。凡暗阁友邦皆视为敌对,凡暗阁参与的活动,盛宴帮众可以用一切方式阻挠。两帮禁商、禁婚、禁一切私下交往。

针锋相对,不计代价。梦魇的这道命令成为了《六界》史上最决绝的战书。同时,也拉开了这个服务器两大顶尖帮派之间的战争序幕。而暗阁的回应只有两个字。

'世界'何处风流:动手。

随着魔族合体时那声响彻云霄的鸟鸣,围绕在月老庙之外的暗阁和盛宴杀手们几乎同时拔刀出鞘。无数异兽嘶吼和刀剑相触的声音混杂在一处,振聋发聩。各式华丽的技能撞击产生的爆裂,让整个世界都在颤抖。搏击、斩杀,左右抵挡,一剑封喉。有人战败倒地,有人加入战团,头顶上的名字如同浸血般红得越来越深沉。

同样是配合默契的团队合作,同样是训练有素的参战成员,同样是水平高超的打斗技巧,这样的战争犹如一盘焦灼僵持的棋局,步步凶险胜负难断。

双方的王将之争则更是让人眼花缭乱。战斗中一向安坐一隅的琴师已经开始移动位置,移魂风行者的何处风流在高速移动中只能勉强捕捉到蓝色的影子。对移魂师来说,时间拖得越长越不利,双方都很清楚这一点,因而梦魇不停地变换位置,尽量将战线拉长,何处风流则用高速移动的贴身近战来压制他的远攻。

就像一场华丽的动作片,恰到好处的攻击角度,精密计算的技能冷却时间,揣摩对方意图后,对攻击的完美预测,让这场争斗媲美豪华版的PK示范教材。此刻她才明白,对他们而言,跟在她身后的完美加血,或是平常陪她做的追逃练习都不过是家家酒的游戏。他们的真实水平,只是看着,已经足以让人叹为观止,心生敬畏。

在这样势均力敌的状态下,每一个微小的错误可能都是致命的,就像是踩在横跨万丈悬崖的钢索上,总有一个人会先掉下去。

她却忽然没有了看下去的勇气。

下线之前的一秒,是何处风流和梦魇短兵相接的一幕。

他幽蓝色的翅膀,是屏幕上最后的光。

然后,一切消失。

作者有话要说:雅安加油!

第五十七章

57、忘却;就如同小时候用橡皮擦过的笔迹,有些留有浅浅的痕迹;而有些则因为用力过大,变成了残缺的破洞。

那一夜;韩单坐在窗边,看着阳光一寸一寸的从天边亮起来,漫过高楼和街巷,最后照亮整个城市。然后带着打包好的一袋衣物;抱着唐伯虎;在晨光中离开了公寓。

推开房门,老佛爷正好练剑归来,扫她一眼说:“你是从僵尸剧组赶回来的;脸色怎么这样?锅里有红豆粥;快点去吃。”

“姐,你今儿怎么舍得回来了,那个帅邻居呢?”韩双啃着油条神秘兮兮的凑过来。

“搬走了。”她快速的喝完一小碗粥,叼着一只叉烧包整装出门。

“搬走了?”韩双扼腕叹息,跟在她身后念叨,“你没打听他新家在哪儿吗?好不容易碰见个高富帅怎么能就这么放走啊?”

“邻居而已,打听那么多做什么。”

“等等我嗳……”尾巴跟上来继续碎碎念,“邻居而已你会亲自下厨给人做饭?”

“人家水管坏了做不了饭呗。”

“真的只是普通邻居?”

“你好烦啊,小八婆。”

“我还不是关心你!”

坐公车去公司的路上,会经过一条长长的路,两旁种了香樟,高大而茂盛。摊开手掌,从树影间渗透下来的光线仿佛跃动的金色音符。

广播里在放一首大热的慢歌,苏远歌用动人的声线反复吟唱,让人沉醉。

“……

可以爱我吗?不要再这样若即若离,让我牵挂。

可以爱我吗?不要再让我苦苦挣扎,心乱如麻。

可以爱我吗?不想再看你为他哭了,放开手吧。

可以爱我吗?不想再做你世界里的,那个傻瓜。

……”

音乐流淌,韩单靠在窗边,闭上眼睛。

有一天,我终会找到一个人。

我会为他做可口的早餐,用顽皮的方式叫他起床,分别时像孩子一样用手环住他的脖子亲吻,与他分享我生命里所有的喜悦和悲伤。我会拉着他陪我去看日出赏雪景,走过长长的旅途,拍许多许多照片,堆满我们的小屋子。我会愿意为他生下一个孩子,有着他的姓和我取的名,有着他的性格和我的眉眼,然后一天一天长大。

但这个人,不是你。

如果你爱我,该多好。我曾经这样期望过,也曾经忘记了你是纪云翊,将你当作一个普通的男人冒冒失失地藏进了心里。现在,我需要将你放回你该在的位置。

就像一场手术,会有一些疼,也会哭泣和不舍,然而很快一切都会过去,你会像眼泪一样从我的世界里消失。很快,关于你的痕迹会全部被抹去。很快,我不会再这样频繁的想起你。时间是技艺精湛的医生,它会将伤口包扎起来,平复成最初的样子。

车到站了。

阳光照在她化了淡妆的脸上,平和而沉静。一夜未眠的憔悴被修饰得看不出痕迹。韩单整了整衣领,迈进了公司的大门。

上班,回家,固定的作息,生活恢复了风平浪静的样子,波澜不惊,日复一日。对新工作逐渐适应,时而为混乱的管理模式头疼。

不再玩网游,很少对着电脑,闲暇的时候开始跟着韩双打打壁球,做做瑜伽。依旧会被老佛爷逼迫去相亲,也逐渐适应和对方谈笑风生,互相留电话号码,然后约见喝喝咖啡。帮着韩双张罗她新开的网店,有时客串几回客服。

再也没有他的消息。

日历翻过一个月的时候,她才再次回到了那间公寓。

在婆家住烦了的阿洁跑回H城,程渊后脚立马跟了来,小两口蜜里调油形影不离。看见程渊系着围裙在厨房里忙活,平时拿画笔的手掌起勺来十分的笨拙,韩单想去帮忙,被阿洁一把拉住,指指自己初具规模的肚子说:“让他学着做,不然我坐月子使唤谁?”

“你还真是老谋深算呐。”韩单颇嫌弃的斜眼看她。

“明明是未雨绸缪。”她挺着肚子洋洋得意。

许久没见,自然有说不完的话。吃完饭,把程大画家打发去超市购物,她两则窝在沙发上谈天说地。从身上的衣服到千里之外的明星八卦,直到最后谈起韩单的老大难问题。

“单子,其实我一直都没敢问,你和纪云翊之间……”阿洁话说半句,欲言又止。

“委婉的说,他需要一个玩伴,我不太称职,于是主动辞职了。”

“这个变态渣男,活该订婚宴被人放鸽子。”

“放鸽子?”

“嗯,程渊说那天去得人很多,结果阮家小姐根本没到场,闹了个大乌龙,挺丢人的。”

“后来呢?”

“大小姐在婚礼上偷偷落跑,阮家主动道歉,也算给纪家保全了点颜面。结婚这事儿就这么不了了之了,也不知到底有什么□,总之后来两家合作的几个大项目都成了,看起来关系好的要命。不过我听说还有一种说法,说纪家出了什么问题,阮家故意让女儿落跑的。”

“纪家能有什么问题?”韩单不解。

阿洁耸耸肩:“这些富贵人家的破事儿想想都复杂。话说,你这另一半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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