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屋藏猪-第7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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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脸做出这样可怜兮兮又萌萌哒的表情，阿娇身上的鸡皮疙瘩都出来了。你长成这副妖虐德行就不要做这样的表情了。真不知道以前刘彻对着韩嫣这付样子是什么感想？

“你这是什么意思！你身为天子近臣，一路擢升，朕对你委以重任，你能顺利的封侯拜相还娶天子之姊为妻，那里委屈你了。你还敢抱怨自己不走运，你要怎么个走运？”阿娇生气掐着韩嫣的脸蛋使劲的向两边扯~~，韩嫣真是个被娇生惯养的孩子，从来不知什么叫谨慎。这个话在皇帝跟前说说也没什么，只是要被别人听见了指不定能生出来多少事情。韩嫣位极人臣还不走运，莫非要做了皇帝才能算是走运的！难为他现在还能活着，阿娇决定为了韩嫣长长久久的活着别叫南宫做寡妇，还是把他打发到战场上安全点。

韩嫣话一出口心里就有点不好的感觉，自己好像是说错话了，没办法他生性如此，有从小在皇帝身边，自从刘彻被立为太子，韩嫣尽管是庶出的，可是在家里也没谁再对着他说重话了。在韩嫣看来坐在那个位子上的人不仅仅是天子，而是和他一起长大无话不谈的好哥们。不过韩嫣到底被阿娇提点着不少仍在军队里面历练就是在战场上拼杀，他还是能在人前控制自己的态度的。“陛下放手啊，我错了！”韩嫣可怜兮兮的求饶，他想从阿娇的魔爪之下逃出来，可是碍于阿娇的身份他也不敢上手拉开阿娇的手腕子。

阿娇见韩嫣是真的认识到自己的错误，看着韩嫣虚伸着手就是不敢碰她的样子，阿娇戏谑的心情顿时没了，即便是现在坐在这里的是刘彻，怕是也不会有好心情吧。一个从小耳鼻厮磨，形影不离的朋友也逐渐的疏远起来了，不管重生与否，都是做帝王的无奈之处。

“哼，你已经是成家立业的人了，言语轻浮　成何体统！南宫定然是看不上你这个样子才疏远你的吧。南宫她从小就是稳重温柔，她肯定也会喜欢沉稳的男子。”阿娇放开手提点着韩嫣在南宫面前不要总是做阳光男孩状，没准南宫会以为自己在养儿子呢。

“我什么样子她都看不上，我已经和努力的取悦公主了。可是——”韩嫣无比委屈，他早就不是皇帝身边那个骄横恣意的天子宠臣了，韩嫣已经被战争磨练成个成熟的男子。只是他的内心还没被权势和政争污染，内心深处依旧保持者一方纯净的天空罢了。韩嫣在皇帝面前是没任何的秘密的。阿娇对着杨得意使个眼色，殿内的侍从都悄无声息的退下了，静谧的偏殿里时不时的响起韩嫣带着挫败和无奈的诉说。

韩嫣无奈的捶着身边的地板：“无论我怎么做南宫总是据我千里之外，她对着我总是客客气气的，对我关心备只，她甚至对着我的母亲能屈尊绛贵的问候，可是每次我想亲近她的时候她总是把我推出去。我宁愿南宫拿着公主脾气和我争吵，也不想看她每天在我面前总是强颜欢笑，那样太叫人伤心了或者南宫还在怨恨我，怨恨我没能救出她的儿子於单。她甚至选了很多年轻美貌的侍女放在我身边，我想激怒她就去长安城的酒肆流连，还当着她的面前和别的女人亲热。就像叫南宫别再戴着一副假面具把任何心事都藏起来。谁知她竟然是没有任何生气的意思。我现在已经是无能为力了！”韩嫣这个长安城有名的风流公子，竟然在南宫面前折戟沉沙，出师未捷。

阿娇听着韩嫣的话，深深地叹口气，南宫或者是有自己的苦衷吧。身为女子，阿娇更能理解南宫的心情。她或者可以和南宫谈谈，只是拿着什么样子的身份谈呢？南宫毕竟是皇帝的姐姐，男女有别，有些闺房里面的私密是不方便说的。

“一定是南宫在匈奴受苦太多了，她那边朕叫——皇后去劝劝她。问问南宫的意思，我看她对你其实还是有情的，若非如此她也不会对你关心备至了。朕先问你，你对南宫是什么心思。你是碍于南宫的身份才和她过下去的，还是你真心喜欢南宫想和她共度终生？你若是对南宫没有夫妻之情，朕也不会勉强你。”阿娇从韩嫣的语气和表情中发觉韩嫣并非是对着南宫毫无感情的。

“臣对南宫长公主是真心的。刚开始的时候，臣对南宫长公主是心疼，可是相处的时间长了——”韩嫣脸上一红，尴尬的挠挠不好意思的低下头。

阿娇心里得意一笑，没想到还能看见韩嫣这副害羞的小表情，她一瞪眼：“你既然心里有南宫，能好好地对她，朕不会叫你没下场。眼见着又要到秋天了，这一年匈奴倒是安分不少。只是朕担心他们会有大动作。“阿娇收敛了轻松地表情，锐利的眼神落在墙上的地图上。上次匈奴被汉军打败，王庭失守。但是匈奴的元气没背折损多少。更叫阿娇担心的是匈奴竟然没立刻组织报复行动，阿娇推测伊稚斜大单于不会善罢甘休，他一定是在积蓄力量预备着等着秋天草黄马肥的时候对汉朝发动一次攻击。

伊稚斜睚眦必报，这次的战事不能轻视。韩嫣听着皇帝提起来匈奴战事，顿时来了精神，脸上没了优柔寡断自怨自艾的，他眼睛闪着兴奋的光芒：“臣一直盯着草原上的一举一动，最近伊稚斜在召集各部落的首领，看样子他是要动手了。”

宣室殿的偏殿里面韩嫣和阿娇在商讨着战事，昭阳殿里面阿娇则是对着春儿说：“明天请南宫长公主来昭阳殿。掖庭那边你可是派了稳妥的人去审问韩氏身边的侍婢了？”

春儿躬身道：“是，奴婢决定亲自去审问韩氏身边的侍婢。她的身世来历都查清楚了，雪儿是这一批新上来的宫人，她和卫美人身边丫头是老乡。她们倒是经常走动，平常也私下里交换下得来的赏赐什么的。或者她只是想去看看老乡罢了。”

“竟然私自传递，一样不能轻放了。你把还有谁私自传递都查清楚了，都发到掖庭去！”刘彻冷笑一声，老虎不发威你们当我是病猫。他以前太大意了，现在他不会给任何人留下可乘之机。在刘彻看来不用严刑峻法后宫便不能安稳。

春儿忙着答应一声，她一转眼看见帘子外面宫女对着她做个手势，春儿忙着出来，掖庭内监正在殿外的台阶地下等着春儿呢。见着春儿出来他忙着迎上来：“春儿姑姑，掖庭里面好些人都染上病了，他们发热上吐下泻，今天上午已经死了一个了，我担心是瘟疫啊。”

☆、第108章　姜是老的辣

瘟疫！春儿顿时脸色黑起来；瘟疫一旦发宫中不知道会死多少人，春儿忙着叫内廷监丞等着：“你先等一下我会回禀皇后娘娘。太医署那边派人来了么？”

“春姑姑太医署那边早就叫人去请了。谁知他们太医令只叫个煎药的过来随便看看就说没事。他留下的药吃了也没见效果。”掖庭里面都是些罚没入宫的奴婢，或因为失宠被打入冷宫的嫔妃和宫人。那是个千年不能翻身的地方谁愿意和他们沾边呢。春儿一听立刻皱下眉；她进去回禀皇后了。

瘟疫！要是传染到后宫后果不堪设想，刘彻听着春儿的话也不敢怠慢立刻叫了内监进来；详细的问了事情；又有黑着脸叫人去把太医令叫来。掖庭内监一脸的焦急；仔细回禀了发病的经过。“开始只是几个做粗活的奴婢染病了，看着也不厉害；小人想是她们饮食不洁坏了肚子。谁知竟然越发的眼严重起来，紧接着跟着那几个人住在一起的奴婢都病了。如今掖庭内已经有上百人染病了。最早发病的几个已经全死了。”刘彻听着立刻皱起眉：“为什么现在才来回禀？立刻叫期门军封锁一切进出掖庭的出口；任何人不能擅自进出。要是有谁擅自进出掖庭的杀无赦。太医令死到哪里去了？他做的好事玩忽职守，还不把我放在眼里。”刘彻见太医令半天没来顿时火上浇油，一腔怒火全都向着太医令撒去。

“太医令来了，就在殿外候着呢。”春儿匆忙进来，她已经悄悄地叫人去宣室殿报告消息了，一进来就能感受到皇后身上散发出来的怒气，春儿收敛了心神，不敢直视皇后的怒气。“哼，现在赶过来见我做什么，叫太医们去掖庭，能医治的尽力医治不能医治的也只能怪他们自己的命不好罢了。”刘彻可没心情见太医们，听着他们絮叨。

见着皇后吩咐下来，春儿忙着说：“娘娘把太医都撵到掖庭去不妥当啊，万一长乐宫和太后那边需要太医怎么办。还有陛下那边就是咱们昭阳殿也该小心着，更何况还有孩子呢。”太医全去了掖庭，谁来服侍太皇太后，太后和皇帝呢。刘彻被春儿提醒下，怏怏的说：“我竟然给着急的糊涂了，你去把太医令叫进来。我要问问他有什么打算。”

太医令身上的冷汗把衣裳都浸湿了，掖庭那边出现瘟疫是毫无疑问的了，可是瘟疫那种东西看不见摸不着，等着发现已经是一发不可收拾的地步。太医们也只能按着症状开一些缓解的方子出来，谁能痊愈谁倒丧命全是听天由命，再者太医们都是血肉之躯，每天给掖庭的奴婢诊治，也很危险啊。刚开始掖庭那边传来消息请太医过去诊治。整个太医署根本没人重视。掖庭里面全是犯罪的奴婢，谁肯对着那些人上心，而且那里生活艰苦，平常死上几个人也不算大事。本想着随便敷衍下就过去了。谁知却发生了瘟疫，皇后娘娘射下来的眼神叫太医令已经是不堪重负，几乎要被刘彻的眼神杀死了。

还请皇后娘娘治罪　。太医令尽管是个在宫廷里面服务十几年的老油条了，他还是被刘彻的眼神盯的精神崩溃，只剩下伏在地上哀求的分了。

“现在把你送到廷尉府谁来控制掖庭的瘟疫，先留着你的命，给我滚到掖庭去。你的生死荣辱全在自接下来你怎么做了。若是防治瘟疫不利，我两笔账和你一起算。你预备着要如何防止瘟疫呢？”刘彻冷笑一声，太医令真是老糊涂了，竟然忘记了自己的本分。

太医令忙着抬起头结结巴巴的说：“臣预备着先把染病的和没染病的分开，那些染病的也只能勉力救治。至于如何防止瘟疫传到宫中。这个，魏苏倒是有一套方略，臣认为是可行的。”说着太医令从袖子里面摸出来一份薄薄的上疏，双手举过头顶。

春儿拿过来放在刘彻面前的书案上，魏苏，刘彻想起来在那个给韩氏诊脉的太医，眼神暗了一下，又是这个魏苏。想在皇帝跟前讨好可惜站错了队伍，难不成他现在立刻明白了后宫该站在那一边，就掉过头来对着自己巴结起来了。肯定是个狡猾的小人，刘彻带着厌恶随手翻开那份上疏，跃入眼帘的刚劲的字体叫刘彻愣一下，这个人尽管是个阿谀奉承的小人可是字写的不错。

“这个魏苏是什么来历？他写的像是用香薰，洒扫宫室　，沐浴更衣的法子怎的有用么？”刘彻对着魏苏提出来的几个建议很是好奇，他没想到治疗瘟疫还要用到熏香和洗浴　。怎么连着锅灶都要重新整理一遍呢？

“回禀皇后娘娘，魏苏是即墨的名医，在当地很有声誉。他是即胶东王推荐上来的，他刚开始在太常令下，治好了不少大臣和家眷的疾病，现在他刚来太医署没几天。岁然魏苏年轻，却颇有才气　，正所谓初生牛犊不怕虎　，还请娘娘能允许魏苏来做掖庭医治瘟疫的总管。一来他肯对瘟疫的确有些手段，再者魏苏——不像别人瞻前顾后心里有别的方法。”太医令在刘彻跟前把魏苏夸得和花儿一样。既然有人喜欢上来送死，太医令乐的顺水推舟。做事情就要选心甘情愿的人去，若是选个不甘心的，消极怠工只能坏事。而且魏苏这个年轻人总有种叫人说不上来的感觉，太医令巴不得把他推出去大掖庭去医治患了瘟疫的人，省的整天在太医署阴阳怪气的盯着别人看。

刘彻垂下眼睛，稍微沉思一下，这个魏苏倒是要看看他有什么能耐。见皇后没有反对，太医令也松口气，至少把魏苏这个烫手的山芋给扔出去了。刘彻一番调度，被传染上瘟疫的人被隔离起来，进出掖庭的出入口被严格的控制起来，期门军对着进出的人都要仔细的搜查，严防死守有人把里面的东西带出来。阿娇在宣室殿听见了皇后处置的方法，嘴角浮起浅浅的微笑，可怜的刘彻整天被禁锢在昭阳殿里面，他总算是能暂时找回做皇帝的感觉了：“皇后处置得法，朕心甚慰。朕请皇后全权处置，不用再来和朕说了。”

阿娇这几天和韩嫣还有不少的将领在宣室殿的偏殿里面研究着匈奴的动向，她还真的没多少时间为了后宫的事情分心。汉朝对匈奴的战争早就偏离了上一世发展的轨迹，就是阿娇，阅尽千年，她也拿不准接下来会发生怎么样的变化。

南宫听见掖庭爆发了瘟疫，到底不放心祖母和母亲，她忙着赶进宫给太皇太后和太后请安。王太后看着女儿，脸色温和：“你的气色好多了，韩嫣对你如何？”南宫温柔的垂下眼睛：“他对我很好。母亲放心吧。”

哼，谅他不敢怠慢你。韩嫣也不过是个仆从，他从小侍奉你弟弟，若不是皇帝提拔他，韩嫣一个庶出的儿子哪能到今天封侯拜相。他家里的人对你如何，我想弓高候该是个聪明人。韩嫣的母亲没有拿着婆婆的架子轻慢你么？王太后有点担心南宫温柔的性格会吃亏，她有些恨铁不成钢的看一眼南宫，又实在不忍心再苛责这个吃了不少苦头的女儿：“哎，你这个性格未免是太软和些，也不知道你这些年在匈奴是怎么过日子的。我当初千不该万不该把你送去。”王太后想南宫性格温柔，在匈奴那个蛮夷之地要怎么生存下来。想到这里王太后眼圈一热，她抓着南宫的手：“现在好了，彻儿总算是把你接回来了，我就是死也能闭上眼了。我看你总有些心事的样子，是不是封邑不够，还是韩嫣开始拈花惹草惹你生气？那个竖子焉敢如此　，当初我就该先除掉这个谄媚天子的佞臣。现在羽翼已丰，很难了。”王太后忽然眼神一变，语气冷飕飕的。韩嫣，她还真是小看他了，当初她根本没把韩嫣放在眼里，在王太后看来韩嫣不过和杨得意样都是儿子身边侍奉的奴婢罢了。顶多是个依靠着男色得幸的佞臣，在王太后的眼里，韩嫣就和刘彻喜欢的猎狗和烈马一样玩物罢了。

谁知彻儿却对着韩嫣一路擢升，亲自简拔，一个当初捧冠拾履的奴婢竟然成了大将军，若不是皇帝宠幸，和韩嫣大将军的职位，王太后怎么也不会叫韩嫣做她的女婿的。本想着南宫嫁给韩嫣能过几天舒心的日子，可是谁知道南宫眉宇之间还带着忧愁。王太后对女儿们都很疼爱，尤其是对南宫她总觉得自己亏欠了南宫更多。南宫稍微皱下眉，王太后就加倍的心疼起来。

“母亲，韩嫣很好。他是弟弟看重的人，又是大将军。”南宫一听这王太后语气不善，顿时紧张地拉着母亲的额袖子。

“那么我怎么听见说韩嫣整天在外面流连长安酒肆，和歌姬胡缠，他身边也有不少的侍妾是不是？你以前在匈奴那是人在屋檐下，不能不低头，忍气吞声就罢了。现在你是在长安城，你生大长公主，岂能还被竖子欺负！”王太后给女儿一个恨铁不刚的眼神，伸手揉揉南宫的耳垂，和宫中女子不同，南宫的耳垂上不只有一个耳洞而是三个，正是匈奴的风俗。以前她没能力保护女儿，现在她不允许南宫被怠慢分毫。

南宫抬眼看看王太后，低声的说：“我只是有的时候想起於单。”作为母亲很难放下自己的骨血的。

王太后听着南宫的话勾起来当年自己的心境，母女两个默默无言的坐着。直到皇后的到来打破了北宫的宁静。“叫皇后进来吧。”自从韩氏小产，王太后着实给皇后几天脸子看，不过皇后倒是没把太后的冷淡放在心上，每次来请安吃了闭门羹也不生气，直到今天太后才肯见皇后了。刘彻心里压着一股怨气进了太后的寝宫，对着自己母亲的小心思他已经完全无力吐槽了。若不是阿娇千叮咛万嘱咐的，他此生再也不会鸟太后一眼的。不过是想着看在他顶着阿娇的身份，不想今后他们有朝一日换回来　，刘彻不想阿娇太难做罢了。

“皇后来了，哀家听说掖庭在闹瘟疫，好好地怎么会成这个样子呢？现在如何了？长乐宫那边怎么样了？”王太后神色冷淡的看着刘彻给她请安，她似乎还记着因为皇后的疏忽害的韩良人失去了孩子，其实太后是在生气这几天皇帝和皇后的关系忽然热络起来，皇帝又开始疏远后宫的嫔妃了。

刘彻被自己老娘不冷不热的嘴脸闹得心里堵得慌，袖子里面攥紧拳头，脸上却皮笑肉不笑对着王太后打哈哈：“太皇太后一切安好，太后放心掖庭的瘟疫已经平息了。陛下前天还说臣妾处置得当是有功之臣呢。”说着刘彻故意摆出来阿娇提起来刘彻惯常的欢欣表情，看着王太后脸色发黑心里暗爽。

王太后被哽了下，她也不看皇后那种幸福小女人的表情，不咸不淡的说：“皇帝膝下只有一个皇子　，韩良人好容易有个孩子还没了。最近掖庭竟然发生瘟疫，糟心事接二连三，真叫人担心。依着我看未尝不是后宫不能均沾雨露怨气横生　，上冲于天的缘故。你身为皇后也要有宽容之心，皇家最要紧的是子嗣繁盛，后宫子嗣众多才是你皇后做的好标志。”

刘彻听着王太后的话心里下意识的堵了一下，随机扯开嘴角做个干笑：“太后也是知道陛下的性子的，我还能替他翻牌子不成？南宫姐姐你气色看起来还不错。”刘彻不想再和母亲纠缠着皇帝召幸嫔妃的问题上，借着南宫岔开话题。

“那里好了？南宫的脸色还是不好。你说韩嫣这个小子，若不是彻儿一手提拔他，怎么能有他的今天？他竟然流连花丛，根本是在冷落南宫么，皇后怕是该知道韩嫣经常在外风流吧。你是皇后，不仅是未央宫的女主人更是天下的女主人，南宫是彻儿的亲姐姐，也是你的表姐，你岂能眼看着南宫被冷落？她心里挂念着远在匈奴的儿子，整天怏怏不乐，我想南宫若是能再生个孩子，没准会好起来。”王太后暗示阿娇去处理韩嫣身边的花花草草，叫南宫独占丈夫。

这话有点不对劲啊！刘彻听着母亲的话愈发郁闷了，太双重标准了他都替母亲的话脸红，若是今天王太后真的是对着阿娇说出来以上的那些话，刘彻都不知道自己该怎么面对阿娇了。以前刘彻是不会认为王太后的做法有什么不妥，皇家么，是天下的主人　，一向都是严格要求别人，放纵自己的。阿娇作为皇家的媳妇不能嫉妒，还得帮着丈夫物色美人，管理后宫。皇家的公主们却要丈夫一心一意，不准丈夫出现别的女人。或者以前的刘彻不认为太后的话有什么不妥，但是现在，他竟然郁闷起来了。

南宫见皇后的脸色不好看，她正要帮着皇后解围。谁知王太后却不给南宫张嘴的机会：“南宫别说了，你性子太软和了，皇后整顿宫闱还算是过得去。这件事就交给她办。我想馆陶大长公主肯定和你说了韩嫣在外面的风流韵事了，皇后不会还什么都不知道吧。”

老奸巨猾，刘彻被自己的母亲的用心给气的心里更堵得慌，王太后不愧是后宫争斗的胜利者，一句话看似风平浪静其实却一石三鸟。挑明是刘嫖在告韩嫣的黑状，又叫皇后插手南宫和韩嫣夫妻之间的事情，是想叫韩嫣和陈家不和，又能叫自己的女儿得益。最后还能在皇帝跟前有了说皇后不关心长公主的话头，真是老辣的很啊，可怜阿娇以前那样天真直爽，面对王太后真是毫无还手之力。

刘彻微微一笑：“是，臣妾谨遵太后的吩咐。”

刘彻和心事重重的南宫回了昭阳殿，南宫刚坐下来就忙着对皇后说：“太后是心疼我，她是心急欠考虑了。阿娇你别放在心上。我和韩嫣很好，他身边的侍妾都是我送去的。”

刘彻听着南宫的话忍不住吃了一惊，刚想问缘由，就见着春儿脸色难看的进来，她伏在皇后的耳边低声的说：“韩氏身边的奴婢雪儿染上瘟疫死了。如今掖庭的瘟疫被控制了，那个叫魏苏的太医也染上了瘟疫。”

什么，雪儿死了？刘彻眼里精光一闪：“可曾问了她的口供？”

“雪儿病的厉害，她病的昏昏沉沉的，什么也问不出来。奴婢亲自去掖庭看过她，确实病的厉害。”春儿很是无奈，一脸的可惜，她随即安慰皇后：“不过奴婢已经按着娘娘的吩咐把和雪儿一起进宫的老乡都换下来，是把她们没入掖庭还是逐出宫呢？”

☆、第109章　皇后的礼物

南宫听着刘彻的话；眼中闪过一丝诧异；阿娇竟然能心平气和的介绍着彻儿的嫔妃给自己，听她的语气竟然有欣赏的意思。阿娇竟然能允许自己心爱的人宠爱别人，她竟然是一脸的淡定。要知道在阿娇还是个小丫头的时候；她对着刘彻就特别的在意，一旦发现刘彻和别的小宫女玩耍；阿娇就会生气的把那个宫女赶走。可是现在阿娇竟然能心平气和的和彻儿的嫔妃们一起愉快的说话了。南宫内心深深地叹息一声；她心里生忍不住有些凄凉，在匈奴将近二十年了；再次回到长安已经是物是人非了。

栗氏很恭敬的对着南宫请安，她乖巧的坐在下边，含笑打量着南宫：“长公主的气色不错，一定是长公主听见掖庭那边的消息担心母亲，专门进宫来了。妾身一向没福气能见到长公主的真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