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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琼瑶之降龙系统-第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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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瓜尔佳大人,哈达苏会让那高氏把皇贵妃的尊称乖乖的让出来的。只求瓜尔佳大人能在福晋面前为我额娘美言几句。”哈达苏打断了他的话。
那男人脸色骤变:“你……你不会又做了什么傻事吧?”
他可是从姑爸爸那里听来了不少关于哈达苏的事迹,她惯会弄巧成拙。以至于此次一听到哈达苏的豪言壮语,他便吓了一跳,心头惶恐:‘不要这次,把贤妃娘娘也牵连了才好!’
哈达苏自嘲的笑了笑:“做傻事,做蠢事,不过是因为,有人会宠着,兜着罢了。如今,哈达苏却是再没有做蠢事的资格了。”
她说罢便轻笑,一滴晶莹的泪水,从睫毛上,滴落下来……
…………
收到白里回信是第二日的晌午。
吴书来手臂上托着一只疲态倍显的信鸽进来。
乾隆取了那信鸽腿上的信件。这信件,明显比平日里的多,且厚。
他看了眼正在半闭着眼睛,看上去异常辛苦的信鸽。
抽出那里头的信件,展开。
那里头竟是裕太妃和那男人事件的始末,里头详细阐述了,裕太妃为了她心头的‘真爱’做了多少事情:向雍正求情给那男人一个小官,但最后没成功;向娘家要钱,给那男人;偷偷将自己的首饰给那男人……
最后,竟是逼着自己的儿子,娶了那男人的女儿当侧福晋。
这一样样的事情,可谓是离经叛道之极。简直,是贱的令人发指!
当然,乾隆并不知道,裕太妃还为了那个男人,对自己的儿子下药呢。若他知道了,不知,又要如何评价裕太妃了。
不过,就如今白里写出来的这些东西,也足以令他大开眼界了。
乾隆起身:“摆驾启祥宫!”
…………
雅娴刚刚得了两日清净,便又见着乾隆带人浩浩荡荡的过来了。
她有些厌烦,却还是做出一副喜悦的模样来:“万岁爷怎么过来了呢?”
乾隆见着她,心情便好了许多。他牵了她的手:“娴儿有所不知,朕……朕真是被恶心坏了!”
雅娴有些疑惑地看着他,心头却在想:‘恶心坏了?这世上竟有人能恶心到您?这真是稀奇了,不过,让你也尝尝我经常尝到的滋味,这的确也是不错的……’
吴书来极为自觉地清了场,自个儿伺候了两位主子茶之后,便也倒退着下去了。
乾隆这边仿佛没看到这一切,只顾抓着雅娴的手,说着自己有多么的震惊。
雅娴脸上的笑容终于有些挂不住。终于在乾隆再次阐述自己的心情时,打断了他:“万岁爷,您究竟是遇到了什么事儿?说出来,让臣妾也替您解忧如何。”
她嘴上说着是要为乾隆解忧,心头却想着:‘你竟然被恶心到了,这可太值得纪念了,赶紧说出来,也让我乐乐吧。’
乾隆便将那密信给了她。
雅娴疑惑地接过那密信,在乾隆的示意下,方看了起来。
乾隆便饶有兴致地看着她的表情……
初时,她脸色一片平静,继而,她眉头开始颦起,之后,她的唇开始紧紧抿住,他看着她的唇,便忍不住,也抿了抿自己的,喉头滚动,竟是有些口干舌燥起来……
最后,她竟拍了那密信至桌上,痛骂一句:“不知廉耻!”
乾隆便身下早已有了变化,他尴尬的换了个坐姿,努力掩饰住。听着她骂,心头便觉得越发妥帖:‘她竟又和他想到了一起去……’
雅娴却没多想,她指着那密信的最后一句,便问乾隆:“万岁爷决定如何处置裕太妃娘娘?”
那最后一句,霍然是当年雍正帝亲口对白里说的:‘能遮掩时,便尽量遮掩了,若不能够,便将那一家都给毁了。‘乾隆理所当然道:“这般不知廉耻的妇人,合该拖出去游街,如今只按皇阿玛的遗命,将那一家弄死,朕总觉得是轻了。”
雅娴脑海里转过千百个念头,最终还是觉得这事儿不能扩大,以免影响弘昼的名誉。可若是就这样轻易的饶过了裕太妃,她又不甘心。
毕竟,弘昼是她看着长大的,裕太妃不疼他。她疼!
想来想去,她有了主意:“皇上可想看一场好戏?”
乾隆有些奇怪,为何又扯到了戏的头上,但见雅娴开了口,便点了点头:“娴儿有何想法?”
雅娴轻笑:“臣妾从很早以前,便开始好奇,所谓的‘真爱‘是否真的值得人抛弃妻子,不顾一切?如今,却有个极好的机会能够亲眼看到。皇上,是否有兴趣陪臣妾好好看看这场戏呢?”
乾隆一想,竟也觉得十分有趣。他甚至提议:“不若两场戏一起上演?让那个新月和努达海也下场进来一个。”
雅娴并不关心那新月和努达海之事。
她淡淡地应了声,又道:“只是,和亲王八成也关注着裕太妃呢,这场戏却是不容易看的。”
乾隆眼神一亮,笑道:“娴儿真是朕的福星!娴儿放心,这场戏定是能看成的,山东水患,正好派和亲王过去。”
这原本就是雅娴的目的,若弘昼去了山东,便不会被他的母亲锁拖累了,接下来要发生的一切事,也都会与他无关……
第62章 送别
高氏斜靠在贵妃椅上,折桂拿了美人锤正在为她锤着腿。
高氏悠悠地问道:“皇上去启祥宫了?”
折桂有些慌乱:“娘娘,您现如今是双身子,想那娴妃,上次竟气的皇上三天没入后宫,如今一出养心殿,便朝着启祥宫去了,安知不是去兴师问罪的呢。您别想太多,安心养胎才是最要紧的!这小阿哥一出生啊,管她娴妃皇后,都要靠边站,毕竟,整个后宫的人都知道,皇上是最疼爱娘娘的。”
高氏闻言脸上笑容越发灿烂:“你这张嘴啊,本宫却是压根就没担心过。那娴妃,能搞砸一次,便能搞砸第二次。哈哈哈。本宫迫不及待要让她帮本宫挡挡这后宫中人的视线呢。”
折桂听了,忙道了几句‘皇贵妃英明。’
…………
高氏这头觉得不以为是,富察氏那边也没太在意,她一心扑在了宫外避痘的永涟和即将到来的年宴上,哪有心思管一个妃子的死活?
听到这消息,后宫中唯一反应较大的女人,竟只有太后了。
她强撑着身体,和桂嬷嬷确认了三次后,方长叹了一声:“乌拉那拉氏?!”
遂喷出一口血来,登时便闭了眼,面如淡金,手足微微抽搐了下。
桂嬷嬷吓得差点爬不起来,忙跌声地喊了人叫林太医快来!
…………
乾隆心头打定了主意,一下子便轻松了许多。
他正年富力强,又旷了多日,此时,美人在侧,岂能不动心?
怎奈天色偏还尚早,陪着雅娴用了晚膳,又捱了好一会儿。假装没听懂雅娴送客之意,硬是死死不肯离开,又遣走了宫人。
便欲索欢,岂料雅娴却避了开去,只劝他应去长春宫陪陪富察氏才对。
乾隆身子烧的不行,一心只想解了自己的饥渴。他心头以为雅娴是害羞了,才把他往长春宫推,便甜言蜜语不要钱似得说了一大通,又趁她不备,一把抱。起,便要行动。
岂料刚刚儿把人压在床上,还没来及脱。衣,便听得外头一阵喧哗。吴书来大力叩着门,他气急了,刚想骂人。却不料雅娴却道:“有何时?”
吴书来是个机灵的,自然知道乾隆此时不能招惹,但因着事情是在紧急,才迫不得已来敲了门。如今听到雅娴问话,心头终是安定了些:“回禀皇上,娴妃娘娘。太后咳血了。”
乾隆听罢立刻起身:“太后怎么回事?”
吴书来便细细将今儿个下午太后和桂嬷嬷不知道说了什么,便一下子咳了血的事儿说了个仔细。
乾隆立刻整理了自己的仪态,便要往外走,雅娴也坐了起来,整理了有些散乱的衣饰。便跟了上去。
…………
太后那头幽幽醒转时,便见到了一屋子人。
乾隆站在最前头,富察氏便落后了他半步。高氏竟丝毫不低调的,占据了另一侧,竟与富察氏齐平了。雅娴隐没在一堆妃嫔之中,低着头,竭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桂嬷嬷见太后醒了,忙将其搀起,靠在了床头上。又去到了水来。
乾隆拿过水杯,慢慢喂给太后喝下。
太后嗓子有些干哑,她不适地活动了一下。便道:“皇帝留下,其他人都给哀家出去。”
一屋子人,无论是抱着什么心态来的,此时都不敢再呛声,磕了头,便鱼贯而出了。
待一屋子人都退了个干净后,太后才看向了乾隆:“你实话告诉哀家,今儿个从哀家这宫里出去后,为何连长春宫都不去,直接竟奔了启祥宫?”
乾隆不明所以,却知道要掩饰雅娴。于是笑道:“儿子是看富察氏近日忙年宴之事忙的有些的狠了,便想着不若让高氏也来帮忙。毕竟,永涟才是最重要的。但额娘您也知道,高氏虽被抬了旗,但身家到底还不显,儿子是怕娴妃用身家压制了高氏。今儿个,是过去警告娴妃的。”
末了他又补充了句:“额娘尽管放心,儿子知道额娘是厌恶极了乌拉那拉氏的人。儿子定当不会对那娴妃有半点怜惜的。”
可太后,听了这话之后,却更不快活了!
想她当年,比高氏强的不止一点,却还得一步步算计着获取君王宠爱。为了君王宠爱,在先帝爷得痢疾时,衣不解带的亲手照料,连生命都可以罔顾。她如此艰难才得到了今天的位置。而那高氏却什么都没努力,便一下子全得到了。
她心头自然是不太舒服的。
她咳了声:“皇帝不必如此,孝敬皇后已经去了,雅娴从小便乖巧懂事的很。你……”
她说不下去了。其实,若宫中有个相貌能胜过雅娴的,甚至,只有雅娴一二分的女子,她也不会把乾隆往雅娴那边推啊!毕竟口头上说的再好听,心里头,她依旧是极度排斥雅娴的。
乾隆自然也是明白这一点,他便只道:“儿子觉得皇贵妃再好不过了。”
太后听完,一咬牙,终于道:“皇贵妃是个生不出孩子的!你,应当以子嗣为重!哀家看,娴妃甚好,这在下一届大选之前,皇帝还是多去去启祥宫吧。”
乾隆心头乐开了花。脸上却仍旧淡淡:“儿子……唉,儿子听皇额娘的便是,皇额娘身体要赶快好起来才行。”
太后听了这番话,心头的愤怒和不甘竟是少了很多……
…………
皇宫处处勾心斗角,宫外的平凡人虽不至于如此,却依旧也有自己的苦恼……
雁姬手支着头,长长地叹了口气。
骥远便有些心慌:“额娘,您……”
雁姬只看着他:“珞琳呢?”
骥远便尴尬地答不出一句话来。
雁姬长叹了口气,那模样竟是苍老了很多:“我知道,珞琳定是在望月小筑陪着她阿玛一起感叹新月格格的善良美好呢。”
“额娘……”骥远想为珞琳分辨几句,只是,喊了这一声后,他便不知该如何说下去了。之后只得道一句,“珞琳还小……”
雁姬心头更加苦涩:“还小……她近来可是天天来求我成全她阿玛和新月格格这两个有情人呢。我哪有那么大的本事?新月格格如今可是养在宫里呢。”
骥远闻言便哑了声,他就不懂了,平日里如此机灵的妹妹,如今却怎的变成了这幅不分是非的模样?
雁姬想着昨儿个瓜尔佳氏对她说的那些话,眼神有些不安地看向了骥远:“骥远,若额娘想要和你阿玛和离,你……”
骥远想也不想道:“我自是要陪额娘的。”
他继而又道:“可,珞琳……”
“我要先将珞琳嫁出去,然后和离。还有,骥远,西北兵营,你……”雁姬说不下去了。
但骥远却自然接了口:“儿子想立刻就去。”
雁姬眼圈一下子便红了。
骥远道:“额娘,您一个人太辛苦了,儿子已经长大了,儿子想要您以后别这么累了。”
雁姬瞬时便泪如雨下,她捂了嘴,不让哭声溢出。这些日子以来的委屈,在这一刻,仿佛都不重要了……
…………
乾隆早朝时,便宣布了要和亲王代天子巡去山东赈灾之事。
朝会后,便留了弘昼入宫。
弘昼便去了裕太妃那里,他虽是一直说着要和裕太妃一刀两断,但毕竟是生母,此次出发山东去赈灾,也不知几时能还,中途还会不会出什么意外。
他便决定,无论如何,还是要和裕太妃道别。
只可惜,裕太妃现在满心满眼都是新月格格,丝毫没分注意力与他。
而那新月格格更是不知所谓,竟跳出来,指着他的鼻子拐弯抹角说了一通他不孝顺的话来。
到吴书来来请他移步养心殿时,弘昼的脸色,已然冷沉如水了。
他最后,朝着裕太妃说了句:“我要走了。”
裕太妃随意应了声:“那便走罢。”
弘昼终是忍不住,他心头有些酸涩:“您,没有什么要对我说的吗?”
裕太妃吃惊地睁大了眼:“你要我说什么?”
新月格格在一旁迎合:“是啊,和亲王,你好生没趣,尽说些不知所云的话!太奇怪了!难道你们这种不孝的人,都那么奇怪?”
弘昼终究忍不住看了眼那穿红戴绿的新月:“本王没记错,格格似乎还在孝期?”
裕太妃便如同被拔了毛的护崽母。鸡跳了起来:“新月守的是心丧!且她身子本就不好!你这样说,安得是什么心?”
弘昼愣了一下,然后艰难地牵动了一下唇角:“我……懂了。”
他步履有些踉跄,险些栽倒,吴书来连忙要伸手去搀扶,他却摆了摆手。伸手摸到了左手腕上的红珊瑚珠子,心仿佛定了些儿,踉踉跄跄地便去了。
裕太妃有些微楞地看着他远去的背影,直到被新月叫回神来,才如梦初醒:‘马上就可以见到他了,新的人生将要开启,这些旧的,烂的,便尽数抛了干净吧……’
…………
养心殿中,却不止乾隆一人。
弘昼有些意外地看到了雅娴。他一瞬间,便傻了:‘她,越来越漂亮了,真好……’
可是,他多希望,她不要漂亮,还是那个丑丑的小丫头……
“五弟?”乾隆见弘昼一进来便盯着雅娴发呆,心头有些不虞。
弘昼如梦初醒,低了头:“皇兄,小皇嫂越发好看了。”
乾隆心头怪异更甚,他忍不住看了眼今儿执意要来见弘昼的雅娴,见她眼神淡然如常,并不似有什么私情的样子,方微微地放了心。
弘昼习惯性地抚上了左腕的红珊瑚珠串,心头如鼓点跃动,不止不休。
“五阿哥真是长大了。”雅娴也看了他半天,方笑道。
后宫中的女子,是不见外男的。就连皇亲国戚,也只有在重要的场合,特定的时候方能见到。于是,这一算来,自从她嫁给乾隆后,便是真的没再见过弘昼了。
乾隆听她说话的语气,心头更加妥帖。他指了雅娴笑道:“你小皇嫂知道你要去山东赈灾,特意求了朕来为你送别。”
这一句话,便让弘昼心情澎湃起来,他强忍住激动,跪下磕头:“多谢皇兄,多谢,小皇嫂。”
他这一跪,磕的极重,仿佛借疼痛来告诫自己,不能忘形。以免连累了雅娴。
乾隆亲自扶了他起身,两人又说了些治水和处理官员的办法,雅娴方才加入,又说起了此次弘昼该带些什么……
…………
一处普通的农庄。
两个守在茅草屋门口,一看便非凡的男人。
门突然开了,里头的那个神情憔悴但难掩激动:“快回宫去禀告皇上,那药的确能治天花!里头的那个小孩,现已经没事了!”
守在门口的两个人,闻言竟反射性地冲了进去,果真见到那孩子已经退了热。除了瘦了些,脸色白了些儿,其余的已经与正常的孩子无异了。
三人对视一眼,皆难掩心头的激动,皆打了唿哨,叫了自己的马出来,翻身上马,朝着皇宫方向疾驰而去了……
第63章 别世
天色微微发亮。
他他拉老夫人硬撑起身体,和雁姬一起送骥远离开了他他拉府。
虽清楚有瓜尔佳提携是难得的事情,但他他拉老夫人还是忍不住埋怨了雁姬好一会儿,直骂她不该送自己的孙儿去西北受苦。
雁姬低着头一一地受了。
他他拉老夫人骂了半天,自己也累了。回府一看,努达海和珞琳还没起呢。
她舍不得骂儿子,便又狠狠骂了雁姬一通,直怪她教女无方,为妻不贤。
…………
乾隆是在上早朝前见到派出去的三个暗卫的。
近些年,或许是由于朝事愈加繁重,他竟也逐渐习惯了宿在养心殿。
吴书来伺候他起了身,那三个暗卫早已跪在外头。他一见那三人脸上遮不住的喜悦,心头便有了猜测。一问之下,那药果然是有效的。
他心头一时纠结起来,或许是帝王本性,他竟一时有种立刻奔赴到启祥宫,叫雅娴当面与这三人对峙的冲动。那药如此神奇,那布尔府的,竟隐瞒了如此多年?若那药果有奇效,为何当年在圣祖爷得天花时便……更早些时候,在当年顺治爷的董鄂妃得了天花时。那布尔府为何不献药?
若那药方早得了,乌拉那拉氏是有何居心?可,若那乌拉那拉氏有异心,为何又会在这种时候不惜暴露自己,也要救活永涟?……在见识过后宫女人的心机后,乾隆可不认为自己的后宫便能和乐相亲,须知,女人的嫉妒,自古以来,便是可怕的惊人。
雅娴既然献药,不正说明乌拉那拉氏并无二心?这样,那药方,定是新近得的。可,这世上,难道还有不愿求功名富贵的神医?若有,娴妃是如何遇见的?若无,那药方是从哪儿来的?
不,还有一种可能。那便是药方一直便有,娴妃不过是料到了皇后不会给永涟用药,才献了出来,一方面,是为了彰显自己的善良,一方面,又能……
不!一定不是这样的!
不知为何,最后一种猜想,方才冒出个芽来,便被乾隆给狠狠掐死了:‘若真是如此,雅娴为何不向他献药?偷偷给永涟换药方的事情,太过危险了……’
他闭上眼,想着那丫头的一举一动,唇角勾起一抹笑来:‘无论如何,她都没错,不是吗?’
“皇上!”吴书来小心翼翼地唤道。
“恩?”
“皇上,褚大人已经等您很久了,”吴书来道,“他方才问您,接下来该怎么办?”
乾隆脱口而出:“那药既然有效,便给永涟用吧。”
他想了想皇后知道药方换后的反应,便皱了眉头:“不必让皇后知道,省的节外生枝,如今,永涟的身体才是最重要的。”
那跪着的三人便明白了,忙磕头,退了下去。
吴书来心头隐隐有些不安,却还来不及捕捉,便见乾隆走向了龙辇。他忙小跑着追了过去,那脑海中一闪而过的不安,便被远远抛开了……
…………
雅娴喝着按照医书上调养身体的汤药。
她近来越发的安静,越发的喜欢摆弄花草,不过。这些花草如今可以多摆弄摆弄。等有了孕后,还是少碰为佳。毕竟,那里可以做手脚的地方太多了。
她暗自沉思,然后面不改色的喝了那看起来极为苦涩的汤药。
脸上,带着浅笑。看上去惬意极了。
…………
富察氏的手紧紧抓着梨花木的扶手,看上去,那原本清秀的脸庞,竟有些狰狞。
旁边的福儿有些吓住。
富察氏抬起头,盯着她,声音嘶哑。
她似乎是在问她,又似乎其实是在问自己:“那,换了药的人,真是皇上的?”
跪在地上的那个丫头,瑟瑟发抖了。
富察氏手中的信纸,捏的猎猎作响。
福儿赶紧连声儿地催促那丫头出去。只见富察氏扔了手边一切可以扔掉的东西。双瞳中似乎带了血丝,她凄然笑道:“皇上竟让我的永涟喝那贱人提供的药方!这是何居心?是何居心?!!!”
福儿吓坏了。
富察氏仍在嘶吼:“皇上,竟然要废了我的永涟?他……他……”
富察氏双目一闭,竟晕了过去。
福儿叹了口气,招人把富察氏抬到了榻上。她方出去,见了那刚刚来通风报信的丫头:“富察大人可把那药阻住了?”
那丫头忙道:“大人让奴婢告诉娘娘,一切都稳住了,另外,已经找了和二阿哥差不多大小的孩子,让其染了天花。现正在喂药,请了好些人亲眼看着那药一剂一剂的灌下去。若那孩子死了,娘娘便可以此为借口,重挫那……”
福儿摆了摆手:“我是道,二阿哥身体现在如何了。”
那丫头忙告罪,复又道:“大人让奴婢转告福儿姐姐,多劝着娘娘,养好了身体,皇嗣还会有的……”
这一句话,将福儿打到了谷底。她声音竟有些哽咽:“不能……吗?”
那丫头不说话,只是看着她。
福儿摆了摆手:“你走吧,少来长春宫。”
那丫头走了,福儿倚着宫墙,发了好一会儿的呆。她抬头看天,那天空不时飞过了好几只鸟儿。她傻傻地看着,仿佛永远都看不够……
…………
骥远走了三日。
这三日来,雁姬便每日去那布尔府上问安,风雨无阻。
珞琳看她的目光越来越不屑,今儿个竟当着她的面抱怨自己怎么有一个如此趋炎附势的额娘?真让她无脸见人了。
雁姬初时,还念着这是自己的女儿,多方细心教导。可越教导,珞琳便越和她疏远。雁姬便逐渐的对她灰了心,如今只还念着这好歹是自己十月怀胎才诞下的女儿,才努力为她找着合适的亲事。
母女俩的情分,早在骥远离去之时,珞琳不懂事的诅咒中,逐渐告罄。
…………
眼见得肚子快足了一月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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