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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郭家圣通-第6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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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李通与刘伯姬,无疑是至亲夫妻。两人相识本源于一场政治投资,可走到今日,却早已拥有了极深的感情。

过了好久,李通才忍住了泪水。

他抬起头:“伯姬,你等着,我现在去太子卧房将太医令大人拉出来,即使是延误了太子病情我也顾不得了,你等着,别睡沉了,等一等我!”

他起身,踉跄了一下,继而毅然转身,却看见……

“我来了,”老太医令慌忙扯了扯药丞走了进去,“宁平长公主是怎么了?”

李通愣了片刻,仿佛还未清醒过来。继而,他冲过去,一把扯过了老太医令:“快,快救救我的伯姬,快让她醒过来!所有人都骗我说伯姬……我信你,只信您了太医令大人!”

老太医令被他扯得险些摔倒。他慌忙站直了,跪坐下去,将手搭在刘伯姬的脉搏上。

沉吟许久,药丞诊断的没有错,的确是疾脉,且来势汹汹。只怕此番……

老太医令摇了摇头:“驸马节哀。”

李通措然抬起头来,看向老太医令,只见他满脸无可奈何。他腿一软,跌坐在地:“伯姬……伯姬她……”

“我可以用火针刺穴,能使得长公主有片刻清醒。不瞒驸马,长公主思虑太过,心有郁气而不得发,已然耗空了自己的身体。恐怕,纵昊天大帝在此,也无力回天了!”老太医叹息道。

“片刻清醒?”李通笑出泪来,他向着刘伯姬的方向伸出手去,“片刻清醒吗?若,若是不让她清醒,她能不能好起来?”

他仿佛不知道自己在问一个很傻的问题。只执着地求一个答案。

老太医长叹一声:“驸马,若不让宁平长公主清醒,公主便会在睡梦中,慢慢离去。”

“让我想想。”李通坐在地上,忽然,他跳了起来:“来人,来人!去将音儿接到宫中来。快啊!”

…………

郭况刚刚给刘英用忍冬藤水洗了身体,正抱着他慢慢用著子沾药水喝。他做的很认真,很细致。

当年为了实现自己的诺言,他一有空便进宫照顾刘疆,怎么给孩子换尿布,怎么给孩子喂水。他甚至做的比郭圣通还要妥帖。

邓禹在旁边提笔写将要发给刘秀的信。

一片安静之中,忽然有人急急闯入:“疆儿呢,疆儿怎么样了?”

来的人正是刘黄。

刘黄同往常一样,一大早便去了千秋寺跟着沙弥做功课,然后在佛寺念经,冥想。用了素斋才坐着牛车回湖阳长公主府去。

不料,刚刚到了府中,便听了人说,太医署的人被全部召集到长秋宫中,仿佛说,太子病了!

这可了不得!!!刘黄连水都不喝了,直接起身,叫人牵马来,连公主形象都不维持了,骑着马便往汉宫而去。

这可苦了她的婢女阿冬,毕竟,刘伯姬是生长于战乱之中的,阿冬可是刚刚才成为她贴身婢女的。刘黄会骑马,她可不会。

无奈只能去找人带着她上马,可刚刚找了人,却发现刘黄已经跑远了。

好不容易下了马,刘黄前头小跑着往长秋宫去。阿冬浑身颠的都快散了,她跟着往前跑,跑的异常艰辛。

终于到了长秋宫,刘黄也不让人通告,直接就冲进前殿,看都不看殿中是谁,便喘着气问了声刘疆的安危。

因为刘疆的缘故,郭况和刘黄的关系很不错。他此时见刘黄来了,立刻起身将刘英往邓禹怀中一塞,自己扯了刘黄去旁边说话。

邓禹刚刚放下笔,还没去吹那新纸上的墨迹。怀中便多了个瘦弱的像只小猫似的婴孩。

他哪里会抱孩子?当即便愣在那里,不知道手该往哪里放了。

郭况扯着刘黄,便将刘疆被人下毒的事情一一道来。刘黄听得忍不住连声痛骂。当听到刘英在漪澜殿的遭遇后,刘黄瞪大了眼:“丽华她怎么能……不能吧!”

“大姐你去看看那皇子英就知道了,皇子英现在刚刚用忍冬藤的水洗过,脸上的彙眯┝恕U饣岫艺诟挂D憧次艺庖律眩馐窍牍惺涛澜璧模嗖缓仙恚恐暗哪歉鼍褪腔首佑⒌摹嗔恕!

刘黄闻言看去,果然如此:“怎么会这样啊!她不是也有公主吗?为人母,自己的孩子便是孩子,别人的便不是了?岂有此理!阿弥陀佛,这番疆儿是遭了不少罪,我先去看看疆儿。”

她说着便要走,却被郭况拉住:“大姐,宁平长公主和驸马在偏殿里呢,听说宁平长公主晕倒了,一直不醒。”

刘黄皱了皱眉:“我先去看疆儿,然后去看看小妹。”

此时,她的婢女阿冬终于气喘吁吁地出现在了殿门口,瞧着里头的样子,她大气儿不敢出一句,忙闪在一旁,大口大口的呼吸起来。

刘黄路过邓禹的时候,便看他紧张兮兮地捧着个孩子,她低头看了眼,那孩子果然瘦弱的很,且脸上还有未曾消退的彙砩系男∫赂橇踅模飨员饶呛⒆拥纳硖宕螅缓仙怼?蠢蠢龌弧

她叹息了一声:“邓大人,你这么抱孩子可不行,他会不舒服的。”

邓禹闻言脸上立刻露出惊喜的表情:“公主可愿意帮忙抱抱?”

刘黄是心疼刘英,可里头躺着的那个孩子,是她亲眼看着长大,她为他做了那么多小衣……人总是偏心的。

刘黄道:“你去叫况儿教你,他懂得很,我得去看看可怜的疆儿,那孩子,这辈子都没吃过这么大的亏啊。想想都心酸。”

刘黄说吧便急速去了。

郭况双手抱胸笑着走了过去:“邓大人,你这样可不行啊,虽然我们疆儿乖巧不爱要人抱,可你做相父的,怎么能不懂怎么抱孩子呢?你不止要学着怎么抱孩子,你还得学学怎么和孩子玩啊。你不是负责太子卫吗?那可是要做孩子王啊。你能和孩子玩到一起吗?”

…………

长秋宫偏殿。

小黄门将抱着李音的婢女带了进来:“驸马,小郎君来了。”

李通抬起头来,却仍未松开握着刘伯姬的手。

那婢女走上前,将李音抱给了李通,李通却道:“我空不出手,你把他放在伯姬身边。”

那婢女看了他一眼,见他眼睛红肿,忙低下头,将李音放在刘伯姬同李通之间。

“伯姬,音儿来了。”李通道,“待会儿,要扎针了,可能会有点痛。你忍着点,忍不住就掐我。”

其实,那是奢望罢了,刘伯姬如今哪里还有力气掐他?

李通头也不回的道:“请太医令大人进来吧。”

老太医令走了进来,药丞帮他背着药匣子。他叹息了声:“驸马不让开吗?”

李通恋恋不舍地抽出了自己的手,起身,看着老太医令将火针一根根刺入刘伯姬的头部……

仿佛过了很久很久,他终于看到刘伯姬睁开了眼。

“次元。”刘伯姬看向了他。

李通心头狂喜,冲上去,竟将那老太医令撞开了。

“唉哟,你们一个个的怎么都那么横冲直撞!”今天是他的倒霉日吗?被邓大人撞了磕在腰上不说,现在又被驸马撞了磕在同一个位置。

李通没理他,还是药丞将他扶了起来,老太医令慢慢走了出去,同时还张罗着人:“去给我揉揉,走走走,别打扰他们了,他们的时间不多。”

于是,偏殿的门被轻轻合上。将这不多的安静时间留给了房中那一对夫妻。

“次元刚刚说的话,其实我都能听到。”刘伯姬笑了,“我还记得啊,只是我一直以为次元要先走,没想到,先走的是我。留下次元一个,将音儿养大好不好?”

李通没有说话。

“次元帮我看着音儿长大,成人,娶妻,生子,让音儿的孩子,叫我一声大母可好?”她慢慢坐起身来,双手捧着李通的脸。

李通知道,她在等他一个回答,然后他便要被那个答案绑住,一个人终老。她太残忍,居然想要用一个承诺捆绑住他。

“难道,你不愿意答应我最后的要求吗?”刘伯姬凄然笑道。

“你明明知道,你明明知道。”李通流了眼泪,“你明明知道,我想随你一起走。”

“不要为我哭,你看,眼睛都肿了,次元,这些日子我想了很多很多,其实我此时离开,是最好的。对你,对音儿,对李家都好。”刘伯姬摇了摇头,“我太明白陛下的心思了,太明白了。不知道到底出了什么事,但是他变得很急,急着为太子清扫障碍。急的,好像他立刻就要禅位一般。”

李通猛然抬起了头:“你是说?”

他这个妻子,从来都比他聪明。

“绪儿,是他让人溺死的。”刘伯姬低声道。

“啊!”李通险些叫出声来。

“绪儿死后,我查了很久,线索不是中断了吗?其实没有……是我隐藏了下来。”刘伯姬笑了,“然后从那天起,我便开始留意。陛下很少在人前行走,就连太子拜相父那天,他也一直坐在车中,不曾下车,让皇后代他宣读祝词。这难道真的是他对皇后的恩宠吗?不,我太了解他了。”

“次元,我若是不死,只怕接下来要死的就是音儿和你了,”刘伯姬道,“我知道,陛下是觉得我有了外心,向着你了。我是他亲妹妹,他不会对我怎么样,可是,你们……却是让我和他有纷争的人。绪儿和音儿,虽然是他外甥,可,却不是姓刘的。”

“我明白了!”李通泣道,“是我,是我当年让你去帮阴家,一定是因为这个。”

“我走了,你们只要不触犯他,就能活的很好。”刘伯姬道,“不怪你,是我错了,我那时候还当他是兄长,却忘了他早已是帝王。”

“次元,我告诉你这些,是为了让你知道,你活下去,比我活下去更有利,另外,疏远阴家。次元,你要记得,我们家只做天子之臣!万莫结党!谁是天子,便效忠于谁!”刘伯姬道,“这是我想了许久后方才悟出的道理!”

“我会记得,我会将起放在家训中,放到最重要的位置,”李通点头道,“我会记得:李家只做纯臣!伯姬,伯姬,当初若是不去贪慕那虚无缥缈的荣华,我们又怎么会有今日啊!”

“次元,你上来,我想你抱着我睡一会儿。”刘伯姬道,“我有些困了。想来是方才的那一番话,太费精神了。”

李通闻言脱履上了床榻,将李音置于二人之间,刘伯姬慢慢转过身,同李通面对面,两人低头齐齐看着李音:“他的眼睛很好看,很像你。你长得比我好,他像你我很开心。”

“可我更偏爱你的容颜,喏,你看:我觉得他的脸型很像你。”李通道,“鼻子也是,他呀,日后一定很像你。”

“像我们谁都很好啊,”刘伯姬泪水终于落了出来,“次元,我在下头照顾绪儿,你在上面照顾音儿,这样好不好?”

“那你还等我吗?”李通认真地问。

“等,只要你能够答应我,好好将音儿养大,让他娶妻生子,叫他的孩子叫我一声大母。我就等你啊,多久都等,”刘伯姬有些哽咽了,“你答应我吗?”

她复又道:“若不答应,我纵然遇见了你,也不会再理你。”

过了许久,李通才笑了:“我总是对你没有办法的。”

“那你答应了?”刘伯姬问。

“恩。”

“真好,”刘伯姬有些困了,她伸出手,戳了戳李音的小脸,“他长得真像你,或许等他长大了,你们站一起,会有人觉得你们是兄弟。”

“哪有,那时候我都是糟老头子了。”李通忍住悲伤,同她一样伸出手去戳着李音的小脸。

幸好李音睡着了,不然,这一边一指头的,他定会哭醒。

“可惜,我看不到他长大了啊……”

“看得到,等他长大了,我带着他去看你,还叫雒阳城最好的画师画了他的样子给你看。不仅有他的,还有他的妻子,还有他的孩子,我还让他们叫你大母。然后我会告诉他们,大母是一个很美丽,很美丽的女子……”李通慢慢讲着。

“哦,那真好。”刘伯姬轻轻地闭上了眼,“次元说的画面真好。”

“还有更好的,”李通道,“我会先教他喊阿母;等到他会念书了,我让他每天给你念一章你最喜欢的《谋》;等他会打猎了,我把他的第一个猎物,送给你;等他………”

他说了很久,最后他小心翼翼地说:“……还有,除了你,这辈子别的女人我都不要,都不碰了。我为你守着,你说好不好?”

刘伯姬没有回答。

李通闭上了眼,泪水落下:“你一定会很高兴的对不对?我知道你会很高兴的。好了,我不吵你了,我知道你今天很累了,你该睡了。你这样睡不舒服,会着凉,我帮你掖好你的被角。”

他起身,一边轻轻为她盖好被褥,一边道:“你呀,虽然比我聪明,可是怎么在这些事上永远像个长不大的孩子呢?都说了多少次了。我看你没有了我真的不行。”

他将李音小心地调整了角度,放在刘伯姬怀中,然后自己靠了过去,将她的头抬起,放在胳膊上。然后紧紧地抱住她:“睡了,睡了。我们都累了。”

…………

刘黄到了长秋宫偏殿时,便见门口的婢女和小黄门都在默默擦泪。

“怎……”她刚要说话,便看见那婢女泪水落得更凶。

“长公主,宁平长公主去了,驸马在里面,我求求您小声点。”那婢女哽咽道。

刘伯姬捂住了自己即将惊呼出声的嘴,她慢慢凑过去,从那门缝中,正看到李通流着泪,将音儿放在刘伯姬怀中,然后紧紧抱住她的一幕……

刘黄如遭雷击。她慌忙背过身去,捂着嘴到了一侧,顷刻间便泪如雨下:“伯姬,伯姬啊!”

长秋宫偏殿之中,李通紧紧拥抱着刘伯姬,握着她的手小声地和她说着曾经一同经历的事:李通长刘伯姬九岁,初遇时,他只是为了政治投资才求娶。那时刚刚丧妻不久,若为情,真是空话。可偏偏,这个女子却让他慢慢地找到了心灵归宿。

这段情,开始于算计,却在中途迷了方向,让人再不愿结束……

世间纵有万般荣华迷眼,却终究逃不脱一个情字误人。

只是,他们甘之若饴……

…………

长秋宫中,今日有两个女人默默死去,两个小儿安然熟睡。

刚刚发走了太子刘疆被人下毒的始末,以及许美人触柱而亡之事的急报,如今邓禹又在写第二份宁平长公主死亡的急报。

两个女人,皆为情而死。

说来只是能一声叹息,可隐约中,还有些羡慕。

至亲母爱,至纯真心。

这是多少人用尽一生都求不来的东西啊。

“邓大人,还没好?”郭况道。

“干什么?”邓禹看向郭况。

“外男不能在宫中留宿,我欲同你一同去看看我外甥未来的玩……哦,同伴们,”郭况拍了拍身上并不存在的灰尘,“我想我应该有这个资格吧。”

邓禹回想了下郭况对刘英的照顾,立刻道:“求之不得,快快快,我将这急报发了,我们一同去。”

“等等,”郭况退后一步,“总觉得你这态度很诡异,难道有什么阴谋?”

邓禹苦笑一声:“阴谋没有,有阳谋,那帮孩子我可是受不了了。我看你带孩子挺有一手的,你若是能让他们听话那就好了。”

“这岂不是在帮你的忙?”郭况道,“帮你我有什么好处?”

邓禹苦笑一声:“若能让那帮孩子听话,忠义候有什么要求请尽管开口,只要我能办到。”

“那我就勉为其难的帮你一次吧。”郭况摸了摸鼻子道。

两人达成了交易,彼此都十分满意。

…………

此时的漪澜殿中,阴丽华正心急如焚:“什么?她……她竟然说了那些话!”

“许美人其心可诛!”江女也气愤不已,“贵人,这是有人要害我们啊!”

“我知道,我知道,”阴丽华叠声道,“我自然是知道,这一定是皇后的主意,皇子英如今不就顺理成章的被接到了长秋宫?好一个许美人,她当真是一个好阿母啊!用自己的死,来换孩子的平安长大,来换孩子的安稳未来。她真好,真是一个好阿母啊!哈哈哈!她怎么不早点死,一进长秋宫便触柱而亡不行?偏生要说那么大一堆鬼话!”

“最可恨的是,她从始至终都扮演的很好,根本没有人能相信她是在诬陷贵人!”江女痛斥道,“早知道,早该棒杀了她!”

“只怕那邓禹已经写了急报给陛下了,”阴丽华冷笑,“哦,或许,邓禹还没写,陛下留在这宫中的探子就已经写了。多好,原本我可以证明我清白的地方,全部变成了诡辩!”

原因无他:最开始,许美人便将所有的疑点都一一挑了出来为自己‘辩护’,人的思维总是很诡异的。当一件事最奇怪的地方,被最先挑出来说。那么便不会有人再觉得不对。

许美人从一开始,先说自己没有下毒还刘疆,她提出的问题是,那个小黄门为什么会用了她给的水,试都不试就给刘疆用了?然后再说她的凤血玉镯是偷来的。

事实上,第一点的确是有问题的,那是提前就设计好了。可她已经率先提了出来,便不会有人再去注意。其次,凤血玉镯的确是从阴丽华那里偷来的。可她却光明正大的做了辩护说,为了洗清阴丽华的嫌疑这般说。

所以,阴丽华再提,也无人会信。

最妙的是,她一开始死死咬着不是她下的毒,之后才承认是自己干的,却没有牵扯任何人。而到了婢女阿梅闯进来的时候,说了刘英犯了桃花彙保旁诩鼻兄小黄取腥希娜泛鸵趵龌泄亍H疵挥薪淮耆愦ブ觥8钪兄谌肆粝铝松羁痰挠∠蠛拖胂罂占洹

如此一来,阴丽华怎么看都不是无辜的,除非她能让许美人活过来,或者,让郭圣通亲自当着众人的面说出真相。否则,这黑锅,她是不背也得背!

她知道,此时不能慌,她匆忙提笔要写密信给阴识。可想了想,她放下了笔。狠了狠心,咬破手指,在新纸上细细写了起来……

…………

阴兴的离去,仿佛让阴府最后一丝好运也离开了。

这些日子,阴识收到的信息,没有一件是对他们有利的:他想要试探刘秀的心思,暗中推了几家去献贵女,却被一个横空出世的太子卫给打乱了全盘计划,更麻烦的是,族人中很多也想要将自己的孩子送入太子卫去。

多么鼠目寸光!多么可笑!

那太子是谁?是郭圣通的儿子,那是北派啊!

阴识顶住压力就是不松口不准许族人将适龄幼子送入太子卫,他在等着,等着宫中的阴丽华给他带来一个绝好的消息:刘疆死了!

今日,太医署急急忙忙往宫里去的消息他是知道的,也因此满心欢喜,等待着尘埃落定。

可到了日暮,宫中传来消息,却说太子疆已经平安无事了。但是宫中还死了个妃嫔。

他提上去再也放不下来。

好不容易等到宫中来人,打开一看,却是这般噩耗!

邓氏看着阴识脸上的阴霾,慢慢倒退着出了房门,她转身,猛跑几步,扶着一颗大树,捂住嘴咳了起来,婢女害怕地在旁边警戒着。待邓氏咳完,方才扶起邓氏,对上邓氏急切的眼,她忙低声道:“夫人,您放心,家主没有发现您出来了。这里离房间较远,他应当是没有听到你的咳声。可是夫人,您这样真的不行啊!不能再瞒下去了。”

邓氏将汗巾从唇边移开,看了看里头有些暗红的血,她将那汗巾递给婢女:“记得去烧了。”

婢女从身上再掏出一块汗巾交给邓氏。点了点头。

“不准让任何人知道,如今阴家风雨飘零,次伯十分不易,我不能再这节骨眼上给他添麻烦。”邓氏道,“你不准让任何人知道,否则,我立刻打杀了你。”

那婢女点了点头,眼中流出泪来:“夫人,若不是老夫人,您怎么会气成这样……”

“噤声!”邓氏道,“我们快些回去,不知道刚刚次伯是看到了什么,脸色难看的吓人。”

邓氏回了那房间,阴识却看向了她:“你刚刚去哪里了?”

他刚刚习惯性地去和邓氏说话,没有得到回应,这才发现,人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离开了。

“哦,我刚刚出去透了透气。”邓氏心头一紧,慌忙笑道。

“你是不是身子不舒服?”阴识立刻皱了眉头,他上去握着她的手,“怎么这么凉?不行,我立刻去请太医令来。”

“别,别。”邓氏笑道,“次伯,丽华写了什么?你刚刚的脸色很吓人。”

阴识果然被转移了注意力,他沉着脸,将那血书递给邓氏。邓氏看罢,惊呼一声:“如何是好?”

“如何是好?”阴识冷笑,“如今既然已经撕破脸了,那么在刘秀回雒阳城之前,我便要立刻杀了刘疆,不惜一切代价。许美人死的好,她死了,丽华便顺理成章接过来抚养,那孩子才八个月,能记得什么?这般养出来的岂不亲昵?”

邓氏虽然心头总觉得不安,但却习惯性地看着他,温柔道:“次伯说的,总是很有道理。”

…………

“不知道,疆儿怎么样了。”郭圣通站在一棵大槐树下,抚摸着高耸的小腹,眺望着远方的雒阳城。

如今的局势同刘秀所预料的那样有些出入:隗嚣的军队从陇山出来后,乘胜东下。可他并没有如刘秀所想的那样,依次攻打汧县、漆县和旬邑。他用兵十分大胆,竟然分兵两处,同时出击,一处攻打汧县,另外一处则绕过了漆县,直接攻打旬邑。

郭圣通不能不佩服隗嚣善于用兵!从战术上来看,汧县属蛇头,旬邑是蛇尾,打头打尾,中间无暇顾及;从守城之将的实力上看,耿弇驻守漆县,避开这个从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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