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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郭家圣通-第6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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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黄闻言有些黯然……自从刘秀和郭圣通回来后,她便再也没有办法日日留宿长秋宫了。毕竟,疆儿的母亲回来了。
刘秀假装看不到她眼中的黯然,只道:“阴贵人的女儿身份不便,我想了许久,大姐若是不嫌弃,能不能让刘辅和刘翊拜大姐为干母?毕竟和疆儿同母,若是过继,恐日后疆儿少了左右臂膀。”
刘黄哪里想得到其他?她一双眼瞬时便红了:“你说……让我做辅儿和翊儿的干母?”
她擦了擦不断溢出的泪水:“不,等等,我刚刚没有听太清楚。郭氏会答应?”
“你对疆儿那么好,她听到我这主意的时候,也十分喜悦。”刘秀道,“只是两个孩子,或许有点多,且有些小。只恐难带,大姐是不愿……”
“我愿,我极愿!”刘黄赶忙说,她的声音有些哽咽,“我极爱疆儿,极爱疆儿,辅儿和翊儿生的也很好。他们会是疆儿最好的左膀右臂,只是,只是我真的没想到。你会让我做他们的干母,我真的没有想到,真的没有想到。秀儿,我有些失态了,我有点激动,我,我……”
她终于忍不住大哭起来。
干母啊!那和亲母也差不了多少了。她若是病了,辅儿和翊儿便要在床榻之前伺候,等同伺候亲母;她若是死了,辅儿和翊儿便要为她做孝子,服重孝三年……
天底下,若不是有救命之恩的,若不是恩情太重的,谁会轻易让自己的孩子拜人做干父母?谁会愿意……
“我要有孩子了,”虽然不是过继的,但是能做干母,刘黄已然十分满足,“真好,真好。”
“孩子还小,若是大姐答应了,我便着人寻良辰吉日,让太史令在起居注上记下这一笔。”刘秀道,“日后,大姐最好住进宫来,照顾两个孩子。”
“这似乎有些不妥吧?”刘黄虽然心动,却还是问了一句,“我怎么能随意住进宫来?”
当时帝后皆不在时,她住进来还有理可循,可如今,这算怎么一回事儿?
刘秀摇了摇手,将几上另一张圣旨递给了刘黄。
刘黄疑惑地接过,细细看了起来。然后……
“秀儿,你这是要做什么?什么叫托孤之臣?!秀儿你怎么了?!”刘黄扔了那圣旨,冲了过去,仔细检查,“你哪儿有伤?哪儿有事?到底是怎么才说出那么不吉利的话来啊!”
“大姐,”刘秀凄然一笑,“我如今,腿早已不能行走了。您知道,这两道圣旨我写了多久?两天,写废了七张。”
刘黄吓的捂住了嘴:“太医令?太医令呢?太医令呢秀儿?我去给你叫,我立刻就去……”
“大姐!”刘秀叫住了她,“没用的,我自己的身体,我自己知道……”
“住嘴!”刘黄反身看向他,“你知道什么?我们兄弟姐妹六人,小长安一战,仲儿、元儿没了,长安,大兄没了,雒阳,伯姬没了。如今只余我姐弟二人,你是想……是想只剩我一个吗?我是大姐啊!仲儿元儿没了的时候,我多想没了的是那个是我。百年之后,我去见了阿母阿父,怎么有脸和他们说?伯姬走了,她还算安详,可如今……为什么没事的人还是我?我是你大姐啊!我看着你长大。为什么有事的人不是我啊!”
刘秀听了这话,一时也是热泪盈眶,他摇了摇头:“大姐,真没办法了,你还记得我上一次去征公孙述的事吗?”
刘黄转过身来,冲过去:“是公孙述?我要去杀了他!”
“大姐,”刘秀道,“你安心听我说完。”
然后他便将在蜀地中毒之事一一说出,他本想略过郭圣通同郭况去救他的事。毕竟那样日后刘黄不会因为感激郭圣通而帮她隐瞒什么。可是一想到那一日谷中汤泉边的郭圣通,一想到长秋宫中的那一双儿女。他心头不自觉地软了一下,还是说了。
他知道,这是一次,是他做帝王最失败的一次。竟然因为儿女情长,改变了最初的想法。
他不知道未来会不会因此后悔,可如今,他已然说了,只能说下去。
刘黄听完也是叹了一声:“如今怎么办?只是不能动?会不会有生命危险?我还是太傻了,以为你让位给疆儿真的只是因为谶语啊。没想到,这背后藏了这么多事。我也是笨,曾经以为丽华是个好的,可她心毒。曾经觉得郭圣通不好,如今看来,她对你是真的不错。怨不得能生出疆儿那样的孩子。别人家的孩子都是先学会叫阿母,唯独疆儿,最先会喊得是阿父啊。”
说到这事上头,刘秀也是十分得意的:“疆儿是个好孩子。如今只能拖着,将该铲除的铲除。这道圣旨大姐帮我保管,当我动不了的时候,大姐宣读吧。希望那时候局面能稳定些。疆儿毕竟太小了。郭氏也太小,还需要大姐护着。”
“你说的对,”刘黄点头,“可是,这要铲除,你看丽华该怎么办?我一想到她叫人对疆儿下毒,就不寒而栗。还有长公主,千万别学坏了。她可是疆儿的妹妹,若是日后让疆儿为难,可不妙。”
“人孰能无过啊!”刘秀道,“丽华乃我心慕之人,我岂能忍心对付她?我相信她只是走差了一步而已,大姐,这次便饶了她吧。丽华啊,我当年……唉。”
刘黄见刘秀这样说,还能说什么?只能连连点头。
可她却不知道,正是面前这个看似在为阴丽华伤感的小弟。却正在导演着一场:阴氏风寒,传染了女儿,母女二人先后暴毙的大戏。
刘秀做事从来都是不会给疑似可能的敌人留下任何生机的。他曾经动过杀了郭圣通,以提前掐灭外戚坐大的可能,虽因刘疆年龄太小,刘黄毕竟太蠢,没有母亲庇佑恐刘疆难以保全而不得不放弃。但对于阴丽华来说,他便是做的一点都不难。而阴丽华所出的长公主,她出生于他遇袭的那一日,而那女子的诅咒……
若不是那女子,他至于沦落到如今的地步?!
那孩子,不吉,乃克父之人,既然克父,便留不得!
感情,那是凡夫俗子才会牵念的东西。他是帝王,有了江山,何愁无美人焉?
若是不需要美人时,感情便更不值一提,说句不好听的,他日后要是瘫了,那美人给他戴了绿帽子,岂不是要他难受死?
…………
刘黄果然第二日便搬进了长秋宫,一心一意照顾刘疆和两个孩子,而刘秀依言将刘英过继给了次兄刘仲。袭了刘仲的王位。再宣布了刘辅和刘翊拜刘黄为干母的事。这下子,便终于尘埃落定。
十月。天开始有些凉。刘秀最后能动的一只手,也失去了知觉。如今,纵然是廷杖加身,他也不会疼了。让他有些觉得不爽的是,自刘疆继位来,除了弄死了阴丽华和长公主。他便再无机会出手。不知道是怎么了,那些个氏族竟然一点儿事都没闹。
刘秀的心里是有些矛盾的:一方面,他希望刘疆能顺利继承皇位,这样便能延续汉室;一方面,他又希望刘疆的继承之路能磕磕绊绊……有无数氏族天天闹事,恳求他再度登基上位。
这一声不响,还有点欣喜若狂的局面是要闹哪样?难道就没有一个人怀念他当皇帝的时候吗?
刘秀有些忧伤……然而,他还没忧伤多久便有了新的烦恼……他的舌头开始有些发麻了。这样的感觉,十分熟悉,就像是最开始的腿,后来的腰……后来的手一样……
“太医令,叫太医令来!”刘秀躺在那里大喊,“不,叫太后来,叫太后来!”
几个婢女便出去找了郭圣通。
郭圣通正在看前朝的奏章,听闻了这话,便道:“告诉上皇,阴老夫人不行了,太医令和药丞方丞他们已经被请去阴府了。我现在派人去请回来。”
等那几个婢女一走,郭圣通便敲了敲小几:“葵女,上皇身边的婢女都多大了?”
葵女如今已是这汉宫中最高的女官,她听了这话,便细细想了想:“最小的是14岁入宫的,今年16了。最大的,18岁入宫,如今已然20。”
郭圣通想了想:“湖阳长公主这会儿又在给辅儿和翊儿洗澡?”
“长公主说,正午天还算暖和,小皇子和小公主着不得凉,这会儿洗正合适。陛下现在也得念书,她正好先帮小皇子和小公主洗了。”葵女道。
“疆儿会念什么书?不过是严光先生念,他坐着听。听不听得进去还不一定呢。”郭圣通笑了。
“那也得模样做的好啊,”葵女道,“不是自夸,哪家一岁的孩子能像我们的陛下?不管是听不听得懂,他至少坐的很端正,严先生开始只是权宜之计说当帝师试试,结果,如今不是也很满意?脸上都带着笑呢,说陛下实在不凡。”
哪个当母亲的不爱听人夸奖自己的孩子?郭圣通脸上溢满了笑容:“那也不能久坐,他还小,该跑跑。”
“忠义候和相父大人都记得呢,忠义候常说陛下什么都好,就是太静了点儿,便让天子卫也时常去闹他。”葵女道,“严光先生虽然古板了点儿,但是也是知道厉害的。坐一会儿,他便让陛下起来慢慢地走。娘娘您放心。”
当人阿母,当到没有一件事需要自己操心的,说起来也有些微妙……郭圣通叹息了声:“今晚提醒我,我和疆儿睡。”
太后和皇上共处一榻虽然不和规矩,但是想想他们的身份和年龄,仿佛也没啥守不守礼仪的区别了。
“和严光先生说:上皇虽吩咐莫要让陛下长于妇人之手,可陛下毕竟年幼。只有做阿母的才能细心照料妥当,若真是为了陛下好,便不要多干预了。”
郭圣通说罢,便起身,往刘辅和刘翊的卧房而去。
老远,她便听到了刘黄的声音:“辅儿乖乖地,莫要乱动,恩,好样的……”
郭圣通看到刘黄一只手轻轻拖着刘辅的小屁股,慢慢地用汗巾为他擦拭身上的水。她自己胸前早已一大片水渍却丝毫没有半点儿在意时,心头一阵柔软:刘黄,真的是疼爱她的孩子到了极点。
刘黄将刘辅身上水擦干了,方轻轻递给阿露:“你托着点,小心些,阿冬,你慢慢地,轻点儿给辅儿穿衣,莫弄疼了他。”
然后她低下头,抱起盆中的另一个小肉团子:“哟,翊儿在笑呢,翊儿喜不喜欢阿母?”
郭圣通便是在这时候走了上去。
看到郭圣通来,刘黄脸上闪过了丝尴尬:她毕竟只是个干母,可郭圣通却是亲母,这样听到她说话,会不会生气?
“翊儿今天笑的那么开心,是不是因为看到两个阿母都来了?”郭圣通笑着摸了摸小公主的脸。
刘黄心头一颤,继而感动无比:“太后您……”
“别叫我太后,”郭圣通笑了,“大姐若是不嫌弃,叫我圣通?”
“圣通,多谢你。”刘黄道,“他们,都很可爱。”
“其实我最开始想要让疆儿也拜你做干母,”郭圣通道,“大姐在宫中救了疆儿,还亲自为疆儿尝食,怕疆儿遭人下毒。疆儿的小衣也都是大姐一针一线做的。”
刘黄心头的感动简直无法言语。
“后来文叔说,疆儿是要做皇帝的,不能够有太多母亲,所以便将辅儿和翊儿认给大姐做干儿女。”郭圣通道,“我说这些,只是为了说明,有大姐做辅儿和翊儿的干母,有大姐和我一起疼爱他们兄妹三个。我很高兴,并视为是上苍的馈赠。”
刘黄流出泪来:“通儿,我真的,真的不知该如何感激你。我好听的话不会说,就说一句:只要我活着,任谁都别想伤害疆儿,辅儿和翊儿。”
“大姐,该给翊儿擦身了,”郭圣通提醒道,“有点凉。”
刘黄慌忙看了一眼怀中的翊儿:“呀,我真是该死,竟然忘了。”
她慌忙细细地给翊儿擦了起来。
“我看孩子看的少,”郭圣通叹息,“文叔如今病了,我只能加倍努力的去学朝政上的事情,就怕有人欺负我是女子,看不懂。危害了疆儿的江山。我希望大汉越来越好,越来越富强,这样疆儿长大了,不用因为什么利益去娶不爱的女子。辅儿也不用做联姻的牺牲品。不用像况儿……”
她叹息着:“其实疆儿也好,辅儿也好,他们都是男子,若要牺牲也还不算什么。最怕最怕的就是我的翊儿。她是女子啊。哪个女子不想嫁个良人?生儿育女,终老一生?”
这话算是勾起了刘黄的伤心之处:“我不懂朝政上的事情,看的头疼。我支持你。翊儿决不能被牺牲。”
“女子大多都是苦命的,”郭圣通笑了,“其实,这合宫的女子也是。大姐,我今儿一问,宫中竟然已有女子二十了。这在民间,儿女都成群了。可是在宫中,却要平白的消耗韶华,孤独终老。没当人阿母的时候,还不觉得。如今有了翊儿,每每想起,便觉得难过。”
刘黄想了想,似乎果然如此:“也是命苦,唉。佛家说的是轮回,想来这一世受尽了苦,下一世便可以苦尽甘来了。”
“大姐说的对,”郭圣通道,“可我总在想,要为孩子们积些福,大姐,你说若是将到了20岁的宫女都放回乡,任其自由嫁娶如何?”
刘黄眼眸一亮:“那是天大的好事啊!民间有男子,娶不到妻子。宫中有女子,嫁不了丈夫。这是一桩极大的好事!果然能为孩子们积福!这事儿我第一个支持!”
“那我便回去下旨了。”郭圣通得到了满意的答案。
借这样的机会,她便要将刘秀身边的婢女,换上一批新的来!
☆、第79章
当刘黄按惯例去看刘秀的时候,他身边的婢女已然换了一批了。
刘秀躺在那里;不能动,说话开始瓮声瓮气,让人听不真切。刘黄耐着性子听了好一会儿;原来他那般气愤问的是之前那批婢女的下落。她并不觉得这是一件坏事;便一一同刘秀说了出来。
刘秀不明白;这究竟是不是在故意针对他。毕竟后来太医令真的很快便被请来了;且太医令也说是去了阴家。而且,阴老夫人已经不行了。
昔日还家大人多的阴家;如今凋落至此,刘秀听了也忍不住感叹一句可怜。
可是;谁又能比谁好到哪儿去呢?
他如今;也可怜的不成样子了。
“疆儿……”他见刘黄也是很支持这件事,便不再浪费口舌了。
“你是想见疆儿了?”刘黄问。
刘秀转了转眼珠子;他现在连点头都做不到了。
“我过来的时候;圣通也说想要疆儿来见你,她如今天天忙的头晕眼花,我看了;黑眼圈特别深。她说怕你看了担心;不敢来见你。毕竟她只是一个女人,要处理朝政,想来的确艰难。”刘黄道,“她连看孩子的时间都不多,听说每夜卧房都灯火通明。我想去叫疆儿来,可他如今在睡觉。刚刚睡着,他也只是个一岁的孩子,唉。成天而坐在朝上,就光坐着也累人啊。他特别乖,能坐得住。只是我们都有些担心他这样会不会性子太沉闷了。”
刘秀听着刘黄的话,心一点点的沉了下去:都有理由,所有人都有不来看他的理由。可他一个人躺在这北宫之中,死气沉沉。他们都有各种理由来证明不是故意忽略他……
他当初要让刘疆当皇帝,说白了就是因为刘疆和他亲。可如今……刘疆在慢慢长大,慢慢记事,他看不到他,自然就影响不了他。那么,这亲昵又能维持几时?
他以为郭圣通会因为不懂如何处理政务日日来请教他,可郭圣通却说要让他安心养病。好吧,这听上去又是极为有理的话。但他想要的不是这个!他想要知道,如今朝堂上发生了什么!隗嚣的儿子隗纯接替了隗嚣的位置后又做了什么,公孙述和吴汉那边打的怎么样了。冯异那头有没有新的异样?世家如今的势力是如何分配的,百姓是怎么看他的……
他想要知道最新的动态!而不是这些!
对了,他当初让刘黄住进宫来,为的是从她嘴里知道最新的动态。可他怎么就忘了,刘黄太好骗,太单纯,且对政事一点都不感兴趣?他是从刘黄这里知道了不少最新情况。可是……
刘秀听着刘黄继续说:“……昨儿个辅儿想翻身,结果没翻动,翻了一半就停了,半上不下的急得哭,翊儿听到辅儿一哭,自己也哭了。还有疆儿,疆儿昨儿个吃了一碗……”
谁他妈的关心翻身,哭泣,吃了什么东西!!!
‘若是伯姬还在就好了!’刘秀在刘黄眉飞色舞的讲述中突然想到。可是,伯姬又明显和他不是一条心了啊。
“太后做……”他费尽力气说出这三个听上去还能够听懂的字来。
他实在不想听刘黄告诉她三个孩子洗澡,刘辅刘翊尿床等事情了!
“你说圣通啊?”刘黄愣了一下,笑道,“她不就是研究政务吗?前殿老召集耿纯和邓禹来讨论政事,我听了一耳朵,太复杂了。好像说的是什么隗嚣的儿子还有身汧县之类的。”
终于听到了一点有用的东西!
刘秀心头激动万分,正想继续催促刘黄说下去,忽听她叫道:“哎呀!我忘了,应当将你给我的那个圣旨拿出来了。当时你说了如果你不能动了,就让我把圣旨拿出去。我怎么就忘了呢!秀儿你等着,我马上去拿圣旨,恩,给圣通?就这么定了!”
她愧疚地看了眼刘秀,便离开了北宫。
刘秀扼腕不已:‘大姐,您能不能先把隗纯和汧县的事情说清楚啊!!!’
不过他并未扼腕多久,程立便进来道:“上皇,太后娘娘,长公主,相父邓禹大人、忠义候郭况、耿纯大人、耿弇大人求见。”
然后他垂手而立等待着,过了好一会儿,方才听到刘秀从嗓子眼中挤出的一声:“进……”
程立忙出去,将三人迎了进来。
这是邓禹几个月来第一次看到刘秀如今的模样……
他仪态仍旧干净端正,这是程立和婢女的功劳。他的面容已然苍白而瘦削,唇色有些微微发紫。仿佛是中毒之兆。
众人已经听长公主说了始末,如今见刘秀躺在那里一动不动,心头俱是一片兔死狐悲之感。
愿得英雄与良将,莫要人间见白头。英雄的末路,总是比平常人更添几许悲凉。或许正是因为曾经意气风发过,所以当看到他们走到末路时,便更觉得伤感与萧条。
刘秀亦如是。他今年才三十五岁啊。
窗外的秋风萧瑟,窗内的病景愁煞人。
“诸君看到了,这便是上皇为何要急急推着陛下登基的缘故,”郭圣通走过去,抚摸着刘秀消瘦的容颜。刘秀看她,仿佛真的很疲惫,心头才算舒服了点儿,“上皇,乃我的夫,我的天。他为贼人所害。此生,若不能亲啖那贼子血肉,我便枉为天下之母!”
刘秀闻言,有些激动,心头终于有些暖意了。
在这个屋内,唯有四个人知道郭圣通是在演戏:邓禹是一个,郭况是一个,程立是一个,还有一个便是郭圣通自己。
邓禹听不下去郭圣通这违心之言,上前一步道:“上皇,若您能听见我说的话,便连眨三下眼。”
其余人慌忙围了上去,见刘秀果然连续眨了三下。
“此处有一道圣旨,若为文叔亲自所写,便请文叔再连续眨四次眼。”郭圣通说罢,从怀中掏出刘黄给她的圣旨:“文叔,你是不是让耿弇、邓禹、寇恂与大姐刘黄共同辅佐疆儿,直至成年?”
刘秀连续眨了四次眼,这下所有人都看到了。
耿纯的脸色有些难看……他明明是武官之首的大司马,无法进入托孤之臣的名单,难道,刘秀对他有什么不满的?
可此时,他除了沉默,还是沉默。
“如今,只有寇恂大人不在这里了。”郭圣通自然看出了耿纯的心思。她将那圣旨递给耿纯,“文叔早就说了,这圣旨只能由您来宣读。”
这下子耿纯倒是有些不好意思起来:难道他真的是以小人之心,度君之腹了?
这宣读圣旨的虽同托孤之臣比起来仿佛有些不受重视,可是,他毕竟是武官之首。不同文官那是耍嘴皮子的功夫……耿纯接过了圣旨,写过了刘秀。
躺在榻上不能动的刘秀忽然心里头有一种错觉:郭圣通似乎不是他想象中的那般毫无心机……或许,她一直都是在藏拙?可是,为何要藏拙?那样有什么好处?
可他来不及多想,便听程立道:“各位,陛下困了,该休息了。”
刘秀心头一跳:‘我不想休息!我哪里要休息了?’
他拼命眨眼睛,想要他们看到,然后留下来。可是其余人竟是纷纷露出‘愧疚’的表情,一个个的和他告辞。
“别……”刘秀好不容易挤出这个字,“走!”
众人脸上露出疑惑地表情来看向程立。
程立不慌不忙道:“这是在叫太后娘娘别走呢。”
“那太后娘娘就别走吧,”刘黄笑了,“你是不知道,我刚刚过来的时候,上皇便问我你的情况,关系的不得了,我说你最近太累了。估计现在是心疼你了哦。”
她这话一出,众人便赶紧离开了这里,为刘秀和郭圣通留出空间来。
郭圣通果然没走,她站在那里看着刘秀。
程立便将所有的婢女都支了出去,这批婢女是新调来的,只听说帝后鹣鲽情深,闻言一个个捂着嘴笑着就出去了。等赶完了人,程立方上去,对着郭圣通便是一个躬身:“娘娘,已经把闲杂人等全部支开了。”
“做的不错,”郭圣通慢慢地说,“对了,这些日子,陛下可还好?”
刘秀躺在那里侧耳听着,郭圣通同程立的对话并没有一丝儿不合理的地方,他却为什么只觉得诡异呢?
“上皇很好,就是睡的不够,心思太重了,吃的也不好。话也少了许多。”程立说罢,又将刘黄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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