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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郭家圣通-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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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乃郭家圣通。萧王之妻,特来求见邓禹邓将军!”郭圣通扬声道。

☆、第17章

邓禹是在仓库中见到了郭圣通。

“郭氏夫人安好。”他看向郭圣通,忍不住惊叹一声,不过短短一年,郭圣通竟长的越发出色了。

郭圣通自然是没有错过他眼中的那抹惊讶。她这近一年虽没见过刘秀,却也做了些任务,自然又获得了不少属性值。

如今,体质不仅快到80点,外貌更是到了74点。

再加上,她渐渐已不再用化妆来掩饰容貌的变化,对于邓禹这个只见过她最初样子的人来说,自然是惊讶万分了。

不过邓禹没多想,他只是在心头感叹阴识上次书信中对自己妹妹的美貌推崇备至实在放心的太早。

郭家如此帮扶萧王,阴家却一直在问萧王索要东西。真不知道阴识到底是如何想的。难道看到北地形势紧张,便连表面上的平顺都不愿维持了吗?

邓禹摇摇头,他仍是不愿将自己的好友想的如此势利。

“邓将军安好。”郭圣通回了一礼,“将军,您可曾听过竹若大师?”

邓禹心头一惊,却立刻表现的极为正常:“某在这河北几年,倒是隐约有所耳闻,仿佛是为佛教的高人?”

郭圣通道:“将军,这批粮草,本来我是不打算买的。”

邓禹隐约觉得正题将至,却仍是故作惊讶:“哦,那夫人您又……”

“因为竹若大师,”郭圣通提高了些声音,显得格外严肃,当然,她也是为了更好的将接下来的话传出去,“竹若大师派人传了书信给我,说最好早被粮草,否则恐有祸至。但我与大师不熟,且,佛教也不太懂。而这买了粮草,花的却是我的嫁妆钱。将军大概听说过,我郭家如今其实也不过是外强中干,家中无男儿,弟弟未长成。钱财只出不进,阿母又极为爱我,出嫁便将家中能拿得出手的物什,尽数与我了。舅舅那头……”

她叹气一声,偷眼见在场的兵士和寇恂脸上都露出了些同情和钦佩之色,方话锋一转:“我是妇道人家,钱花一分便少一分。所以,我原是不打算买粮草的。”

邓禹听罢心头也不舒服,他看向郭圣通,终于一改之前的挑剔心态:“那夫人如何又决定买了呢?”

“为了上个月那场雪。”她转向了寇恂,“寇大人知道,我北地虽寒冷,但极少在秋时下雪。而当时竹若大师便预言了,有一场雪。”

她拿出书信递与邓禹。邓禹打开一看,那字迹苍劲,却飘逸非凡,没有一二十年的功力,是写不出如此好字来。

他匆匆一扫,便看到了那信底的落款。竟是三月之前。

他深叹一口气:“大师果然神人也。”

郭圣通浅浅一笑,这信自然是竹若写的,虽然上一世她的记忆里头并没有这个人,但既然是阿母的少时好友,想必也是可信的吧。

这信中的事,她连郭主也没有说过。她当初在前往邯郸城时,同竹若在亭中说话时,便提起了这件事。当时竹若只是又排了一卦,继而更疑惑地看向了她。

她仍记得,当时竹若这样说:‘奇哉,你竟预言的如此精确。’

她心头一晒:她哪里懂什么预言?不过是依照上辈子的记忆罢了,她小心翼翼地不敢太偏离上辈子的记忆,怕的就是,一旦错了,所有的事情,都会偏离曾经的轨道。

那么,她空有一辈子的记忆,还有何用?

不是永远遵循,只是,在时机未到时,她还不能轻易偏离罢了。

————

邓禹早从刘秀耳中听过竹若大师的名头。也是这位竹若大师,预言了郭圣通有凤命。

当时,他与刘秀心思一般无二:宁可错信,也绝不放过一丝可能。

可如今,看到了这信件,他不由得怀疑:‘难道竹若大师真能未卜先知?若不然,那场雪如何解释?郭氏女又为何真的去买了粮草?还偏偏,真救了急!’

可如今——

邓禹看向郭圣通:“不知夫人深夜来此,又所谓何事?”

看着郭圣通这般风尘仆仆的样子,邓禹不由觉得奇怪:‘若只是来宣扬竹若大师的神奇之处,她何必一袭男装,夜奔至此?’

“自然是有要紧事,”郭圣通道,“竹若大师几日前让人给我拿来了这个,让我交给一位姓邓的将军。因了那场雪的事情,我如今是对竹若大师的话,怎样都会信上几分,但我并不认识除将军外姓邓的大将了。而将军又不在河北。”

她皱了皱眉,从怀中掏出三只锦囊来:“说也奇怪,竹若大师竟如此看重萧王,大师竟如此三番要 他们竟是认识的?”

邓禹看着那锦囊,脸色骤变。想着手中信件,他几乎忍不住要上前夺过来看了。

用竹简写的书信要传递时,封存多用囊。而看郭圣通手中的那锦囊分量,邓禹可以断定,里头装的并不是什么竹简。

那为何要用锦囊封锁呢?

他有些疑惑。

当然,他并不知道后世有个罗贯中写了本历史同人小说叫《三国演义》,里头将锦囊同妙计做了个终身绑定。

这里郭圣通提前借用了一下。

郭圣通将那三只锦囊交给了邓禹:“按竹若大师吩咐,三只锦囊请交给萧王,当有疑惑时,以此打开锦囊,但不可一次全部打开,否则无效。”

邓禹接过锦囊,霎时觉得这三只小小的锦囊,重逾千斤。

————

刘秀在帐中,放下了那书信。

不管那信中言辞多么的冠冕堂皇,多么的好听。归根结底,都是问他来要钱的。

对阴家,他自认为已经足够厚待了。不得不承认,他起初对于阴丽华是愧疚的。毕竟,他为了和河北真定王室联姻,不得已娶了郭圣通为妻。

而后来,阴家又一直表现的非常谅解和低调。让他心里头那份愧疚之感越发浓重。

可是如今呢?阴识这信上,字里行间,都是在问他讨要钱财。虽姿态摆的极低,但他在南阳阴氏中不是没有暗访心腹。这信中所提的亏损是有的,但,哪有严重到揭不开锅的地步?

只怕。是他们看他胶着在这蓟城,心也越发大了吧……亦或者。是因为这天下的局势?

刘盆子称帝,更始帝刘玄曾下过的圣旨自然没了效用,但更重要的……是这天下,群豪又起。而他刘秀,却被铜马军困在这北地,看上去自然是狼狈极了。

可阴识不是这等无远见之人。难道说——

刘秀眼睛危险的眯起:“阴家竟是有了另外的效忠对象?只为了我给不了的那个正妻之位?”

这简直是不能原谅!

查!必须查!

刘秀下了决心。

“报!”传令兵喊道,“萧王,河内郡有书信至!”

“递来!”刘秀一撩长袍跪坐在了主位上。

于是,那帐门掀开,传令亲兵上前递上那信囊。

刘秀挥退他,用竹刀割开了信囊。展开竹简,这竹简乃河内郡寇恂所写。看日期,是写于一月之前。里头汇报了一下日常,又写到郭氏圣通用自己的嫁妆购买了粮草备用……

“王,仲华兄来信。”外头耿弇的声音响起。

刘秀将竹简先搁置一旁小几,起身带笑出去:“伯昭来了。”

耿弇递上竹筒:“伯山营内巡视。我收到了仲华兄发来的飞鸽。想必是有什么急事。王您先看看。”

刘秀接过竹筒,摸出一张缣帛来,打开一看,里头蝇头小楷,说的却是竹若大师之事……

他眼神剧变:“今日我还有点事,先不留伯昭吃酒了。”

耿弇虽不明刘秀为何神色剧变,却仍是从善如流告辞下去。

“郭家,阴家……”他下意识捏紧了手中的缣帛。

一个是他不得已娶的女人,却为他心甘情愿的给予了全部……一个是他倾心爱慕,年少时代心头最为向往的女子……却……

他捡起了小几上刘黄和刘伯姬写来的书信。那里头,字字句句,他已快背熟。无非是,阴丽华身体孱弱,却极想念他……

他原本不想怀疑的。

他原本也希望,这一切果然如这信简中所言的……

“可是,这些巧合也未免过多了。”他松开手,看向了阴识递来的那封信帛……

————

阴识无非是聪明的。

他从接到刘秀军中之人发来的飞鸽传说,说了粮草被烧之事后。便开始思考出路。

他并不想立刻便放弃刘秀,一则,刘秀胜算并不是没有;二则,阴丽华已然嫁给了刘秀,阴家在世人心头已同刘秀羁绊极深,若贸然舍弃刘秀,只怕会落下个刻薄寡恩的名头。

思来想去,他唯一能做便是尽量保全阴家的实力。于是,赶在刘秀想到从阴家借钱为购买军粮之时,他便抢先递了书信,言及自己辛苦支撑艰难。需要刘秀给予一点银财度日。

他的做法并没有错,上辈子也是这般做的。可惜,他算漏了一个变数。

上辈子,刘秀之所以来不及想阴家此时的不是,是因为军粮之事未决。当时大军即将渡冬,粮草迫在眉睫,阴家没钱,他便立刻全力盯上了郭家。而郭家即使有倾国之财,要立刻收集如此多的军粮也是颇为不易的。

那时候刘秀全力盯着粮草,哪有空寻思阴识这信背后有甚含义?

如今可不一样。郭圣通早就备好粮草,他甚至没想好如何开口问郭家要钱购粮时,郭家便以购足。用的又是嫁妆钱。

此时军粮已不成问题,同为姻亲,这不同的态度,便足够让不用为军粮忧愁的刘秀好好想想了。

是故,阴识并不知道,他为了保全阴家财力的一封书信,因了郭圣通这个变数。竟让刘秀心头对阴家的愧疚,开始渐渐消退了……

☆、第18章

郭圣通并不知道,自己为郭氏正名之事还顺便打击了阴家在刘秀心头的地位。

此时的她正展开缣帛看着郭主写与她的信简。

这一年来,郭家已将商铺从北地开向南地。所收有亏有盈,不过总体来说,仍是赚了不少……

不过——

“南阳怎么没有?”她问那看上去其貌不扬的男子。

“好叫娘子知道,南阳那头是阴家和刘家的地盘,我们开了几次,皆不得利。无奈只能开在了与之相邻的宛地。”

郭圣通心里告诫自己急不得,如今已算相当不错了。只是心头却仍是有些不甘……

————

“萧王,邓将军帐外求见!”传令亲兵躬身在帐外道。

“快请!”刘秀说。

帐门撩起,刘秀正好起身:“仲华兄,你来了。”

邓禹做了个揖:“王,粮草已押解入仓了。”

“太好了!”刘秀扬声大笑,“今日将士们可算是不用再喝米粥了!仲华你再晚来个几日,只怕我们都瘦了一大圈啦!”

“这还多亏了寇恂寇子翼!”邓禹道,“也是王福气厚重,竟使得竹若大师相助!提前预知了这场祸事,使得郭氏夫人早有准备。方能如此迅速筹谋到粮草啊!”

“粮草能平安运至,还是多亏了你!这一路辛苦了!等败了这铜马军,我让内子给你好好做一桌哺食!”刘秀笑道。

邓禹眉头一皱,复又松开:‘罢了,罢了,萧王已将郭氏女称为内子,可见,阴氏……’

此时,无论邓禹立场如何,他都无法否认,在这件事中。郭家的确比阴家更为支持刘秀。郭圣通用自己嫁妆送与邯郸内眷,又购置粮草,甚至维持邯郸城运转之事在他心头浮起。他不由得再拜:“王,临行前夫人给了我三个锦囊。说是里头是竹若大师的预测。不可一次拆开,否则天机泄露,将不可再推测。当王心头有不解时,依次拆开即可。”

他从怀中取出锦囊来,同时,对郭圣通的称呼,终于不再是之前的‘郭氏夫人’或‘郭氏女’了。

刘秀并未注意到他对郭圣通称呼发生的变化。他如今全副心神都在那三只锦囊上。

那锦囊很小巧秀气,红黄绿三种不同颜色。不知为何,刘秀便觉得,那第一个该打开的,便是黄色。

其实,这并不奇怪,上辈子郭圣通如此爱他,自然是清楚他的喜好和习惯的。是故,邓禹不知这三只锦囊的顺序,但刘秀,却只要凭着他自己的喜好去打选,便正好能对得上。

此时,刘秀心头正有一个迫在眉睫的问题。

“仲华兄,内子可有说,这锦囊的顺序?”刘秀问。

“夫人说,竹若大师吩咐,按萧王心头所想来定这顺序即可。”邓禹答。

于是,刘秀不再迟疑,伸手便解开了那黄色的锦囊来。锦囊之事毕竟太过玄妙,邓禹心头也是好奇不已。

刘秀从锦囊中摸出一卷好的缣帛来。

他展开细看,脸上表情逐渐凝重。邓禹心头大奇。正欲说话时,刘秀突道:“仲华,看看这个!”

邓禹小心翼翼接过那小小的缣帛,展开细看。只见里头写着——

‘以吴汉为正,耿弇为副,可破铜马。铜马可收不可杀。’

“这吴汉,我听你说过。仲华,你觉得他能领兵为主将么?”

“子颜虽勇鸷有智谋,但伯昭并不输他。这竹若大师却这般定了正副,是否太过刚断?且,历来败军坑杀之,如今并未有多余粮草养之,且,铜马军多出我数倍。若留下,后患无穷啊!”邓禹惊呼出声。

刘秀却若有所思道:“看来,吴汉的确是可以为将的。大师果然神算。这铜马军之事,我觉得大师说的也甚对。河北燕赵之地民风彪悍好勇斗狠,几乎每个青壮的汉子都是天生的战士。如今,我缺的就是壮丁,若贸然征兵。一则,我在河北根基并不牢固;二则,如今更始帝已禅位,我这萧王的名头,不知是否还有人会认了。”

“王,”邓禹道,“此乃天子旨意,谁敢不认?”

刘秀浅笑一声,并不想说出他的真实想法来:‘他想要争夺这天下,缺的便是兵士,河北这些义军叛军似乎就是上天专门留给他的,如果能把这些人收归帐下,一来绥靖了地方,二来不用扰民就得到了大量的兵源,真是一举两得的美事。’

“其实,我觉得这铜马军是该留下。”刘秀语重心长道,“若是还有一口吃食,好好的百姓谁不愿意当?谁愿意去干这贼勾当?这都是被王郎等贼人逼得啊!仲华,每每思之他们也不过是我大汉子民,却因一时不慎走了错路。我便心痛如绞啊!”

“王仁慈!”邓禹叹息道,“只是王,我军人数少于铜马军,只怕他们会……”

“他们也是我大汉的子民,也曾是我大汉的好儿郎!”刘秀打断他的话,“仲华你不必再说了,我不能因他们走错了一步,便不给他们悔过的机会。”

邓禹见劝阻不得,只得再次叹息:“将军仁义,邓禹自叹弗如!”

————

当日,刘秀便召见吴汉、耿弇二人。

深谈一番后,翌日。刘秀拜吴汉为大将军,又令耿弇为辅。遂出兵。

十日后,吴汉等人围铜马军于清阳,生擒铜马军大将。

刘秀乘胜追击,最终以十万人之数困数十万铜马军于蓟城。

接下来,便是最简单的等待了。

“王,已经打听出来了,蓟城内粮草并不充足,顶多只够再维持十五日了。”邓禹进帐道。

“好!”刘秀笑道,“继续围着,另,每日让人在城下用大锅煮肉。使扇扇之,咱们吃肉,虽给不了他们肉汤喝,也得使他们闻个肉味儿,否则就太过无情了不是?”

邓禹道:“王所言甚是。”

“此间大事,我欲全权托付于你。”刘秀突然正色道,“我欲回邯郸城一趟。”

邓禹神色一僵,复又笑道:“王原是该回了。”

————

“娘子。”葵女在外轻轻叩门。

“你做的很好,下去休息吧。”郭圣通回过神来,对那男子笑了笑。

“诺。”那男子低头道,然后起身走了出去。

葵女在外轻轻侧身让那男子走出。

“何事?”她问。

“娘子,”葵女进来,拉上门,避开了外头的寒气,“萧王派人送来信件。他将回来看望娘子。大概,再有三五日便到了。”

“三五日?”郭圣通一算,“却是腊月节了。”

葵女见郭圣通面色如常,再一细思她这对刘秀的态度,心头隐约有了猜测:“是呢,娘子,我们可要准备准备?”

“不必,”郭圣通说罢,又想了想,“去找人买些肉来,我来做顿饺子给萧王。”

“饺子?”葵女一愣,“那是什么?又是娘子的发明的新吃食吗?”

郭圣通自然是无法同葵女解释‘冬天吃饺子’这一习俗的。毕竟,发明了‘娇耳’也就是后世人称饺子的张仲景此时还未出生呢。

不过,也算不得是剽窃了。

毕竟,‘娇耳’主要是羊肉、辣椒和一些驱寒药材放在锅里熬煮,然后将其捞出切碎,用面包成耳朵样。而她要做的却是后世的那种。

不过,既然被葵女提起,她寻思了下:“我这便将菜谱写出来,先给阿母送去。”

她郭家的人,理所应当比刘秀先尝到甜头,就连一道菜肴也须得如此!

————

临近刘秀将回之期。

郭圣通却开始失眠。

饶是再如何给自己做心理建设,都改变不了心头挥之不去的厌恶。

当曾经的爱,都已变成刻骨铭心的恨,一夜夜的同床共枕,肌肤相拥。只能让她恶心欲呕。多少次强颜欢笑,逢场作戏,她以为她已经习惯了。

可,这近一年的分别,却让她突然发现:‘没有刘秀在身边,空气都格外清新极了!’

如今刘秀将归,哪怕她知道,只是很短暂的三五日,或许更短——毕竟蓟城那边铜马军仍未被收服。可,她却觉得依旧难忍。

刘秀的心理她是清楚的:‘她为他备好粮草,为他花费自己的嫁妆。他无以为报,便用这短暂的相聚来偿还。’

可他自以为是的恩惠,于她却是避之不及的折磨。

偏偏,她还只能做出一副感恩戴德的模样!

郭圣通辗转反侧,又再三回忆那些看过的狗血剧中女主角如何情深意重的表达自己的思念之情。忍住呕吐的*,揣摩了多次后。发现天竟已微白。

正欲强迫自己浅睡片刻时,却听门轻轻一响。脚步声渐近……

她睁开眼,正欲喊人时,却见到了风尘仆仆的刘秀。

他万般诧异地看向她:“通儿,我以为你睡着了,没想到竟扰了你。前线战事紧张,我想多与你待一段时日,这才昼夜兼程赶了回来……”

这一瞬,郭圣通发现,她无论是重生了多少次,都抵不过刘秀这天然影帝的实力……

☆、第19章

郭圣通被他这副演唱俱佳的影帝实力给恶心到了。她立刻闭了眼,翻了个身,果断装睡……

刘秀一愣,随即摸了摸鼻子。他也疑心是自己看错了,毕竟这天色还早。

在此时去梳洗一番休息,还是继续等待天亮郭圣通醒来之间。他果断的选择了后者。于是,他强忍着一身疲惫,就这样走过去,跪坐在郭圣通榻前的小几边。调整出一副深情款款的模样……

郭圣通哪里听不出这身后多了个呼吸声。她不用想,也明白此时刘秀一定是在装深情。这样的计策他用的够多,要不然,上辈子也不会把她骗的那般凄惨?毕竟,谁能想到,自己的枕边人,竟是无时无刻不再演戏呢?

她强忍住心头的厌恶,不断地寻思着对策——

“文叔……文叔……文叔快跑!”她小声梦呓,然后声音越来越大,直至最后惊喊出声。

翻身坐起,她闭着眼,仿佛还在梦中。

刘秀睁着眼快要睡着了,突然被她的惊喊惊醒:“怎么了?”

郭圣通不说话,一头摔倒下去,继续睡。

刘秀这才明白郭圣通仍是未醒。他摆好姿势,继续打盹,正要睡着时,又听一声大喊——

“文叔!”

刘秀吓得差点一口噎死。他这次没开口问话,只观察了下,郭圣通仍闭着眼呢……

“文叔,快跑!”她又喊。

这次刘秀可听得清清楚楚了,但这话却让他纳闷了:‘跑啥?他为嘛要跑啊?’

可郭圣通喊完这声又不说话了。

刘秀这次不敢睡了,睁着眼睛等她醒。可……好吧,他太困了,又要睡着了。

“文叔!文叔!”郭圣通偷偷睁眼,发现刘秀又要睡着,于是又大喊起来。

刘秀一个踉跄,差点就这样吓趴下了……

这下好了,无论多困,他都再也睡不着了。

“丽华?你不能这样对文叔!”郭圣通玩心大起,干脆闭着眼睛喊出阴丽华的名字来。

这下子刘秀却是惊了身汗:“你怎么知道丽华的名字?谁告诉你的?”

回答他的是郭圣通细细的鼾声。

刘秀站起身来,围着这四方榻轻轻走了一圈。仔细看去:郭圣通双目紧闭,脸微微泛红,手叠放在胸前。嘴唇有些干裂……模样,似乎长的同初遇时有些不同了……

可无论怎样看,她都的确是睡熟了的。

刘秀揉了揉太阳穴,他觉得他一定是太困了,否则刚刚怎么会幻听呢……

正要返回时,郭圣通却迷迷瞪瞪地睁开眼来:“咦?文叔,你……?”

刘秀一时窘迫,忙缩回正看向她的头。走回她榻前,跪坐下来。

然后他便听郭圣通道:“一定是梦还没醒。”

然后她竟又闭上了眼,嘟着嘴睡去。

刘秀一时间哭笑不得:“感情看到我就是你的梦还没醒啊?”

这话一出,他自己便首先愣了一下。一时只觉感动莫名:‘郭氏竟是连梦里都在无时无刻叨念着他吗?可是她却从来不在信简中写对他的思念……’

一时间,感动竟排山倒海而至,刘秀只觉得胸口发胀,很想大笑三声拥她入怀,好好跟她说一句:‘没错,我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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